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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成了一团,这泵家奴们,本门的人自是相识,但是对于别家的可就认不清楚了,大家虽然服色上有些诧异,但此时的天色,已经很难从服色上分辨清楚了。

    四周围看热闹的心中看得这叫爽,跳脚助威的、伸手打太平拳的、吵吵嚷嚷过足了瘾,还有好事者点起了灯笼,那架势就是希望这帮人再挑灯夜战下去。

    打了这么半天,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九门提督巡捕营,却无人前来阻止,盖因这帮贵戚平日里积威所致。这北京城的大街上在这一刻成了名副其实的战场。

    愈演愈烈,这年代可没有手机,自是不能像现在的流氓打架,能通过手机呼朋引伴,不过也是猪往前拱鸡往后扒各有去处,三方的人逐渐的向着这个地方汇聚,大街上的战斗场面是愈演愈烈。

    严嵩看着眼前这火爆的场面,微微一笑,转脸向老者说道:“让他们尽可以狗咬狗咬个痛快,此地是非之所,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小猴儿大壮跟欧阳颖毕竟是小孩子心气,现在的热闹看得是津津有味,大壮倒是只站在旁边为一些动作出彩的家丁叫好扬威,那小猴儿可就不那么老实了,对于张延龄家的人可是恨的牙疼,当然了,王源家的人他也没有放过,仗着伸手灵活,这太平拳小黑手掏的是兴趣昂扬,不过有老者的拘管,也只好住了手。

    严嵩带着这四口,悄摸蔫脚(方言,就是悄悄溜走,嘿嘿)在围观者的遮挡下,顺墙根溜了个利索。

    穿过两条街,有钻了一个胡同,严嵩带着这四口人回到了家中。

    周氏夫人跟这老者却是相识的,一见面便热切相认,一番唏嘘之后,严嵩方知老者正是欧阳颖的外公,名叫张凡,那小猴儿叫张力,却是张凡的小孙儿。

    说起来严嵩母子离开的这大半年的时间,家乡却是遭了不小的变故。张凡在大街上的时候,口中说是遭了洪水,严嵩当时就颇为诧异,这深春初夏哪有什么大的雨水能造成洪涝啊,却原来是老者担心仇家耳目才故意如此说的。

    严嵩的岳家欧阳氏,与严嵩家却是相反,严嵩因为祖父,父亲先后延医治病花费了不少家资,其后发丧两位亲人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故此家道有些沦落,可他岳家却是因为他岳父欧阳刚颇能经营,所以这几年都是更为殷实了,家中的土地日渐积多,俨然成为了周村附近的富户。

    天有不测风云,去年秋日,国舅张延龄被皇上封为建昌伯(江西建昌府,乃是宪宗六子益王朱祐槟的属地,因为情节需要,我把这个建昌府给了张延龄了^_^)。

    其后便是很狗血的情节,张家仗势欺人,抢了欧阳家的土地,诬陷欧阳刚乃是潜世之大盗,给下了大狱。欧阳刚在狱中不堪折磨而死去,欧阳刚的夫人,也就是欧阳颖的母亲因哀伤丈夫冤死,悲痛伤身,不久也跟随而去,只剩下欧阳颖跟她这个有些粗憨的弟弟欧阳壮。

    在建昌管理张延龄属地财产的管家张丰富也不是个好鸟,垂涎欧阳颖的美色,几欲意图不轨,都因为小妮子身上功夫不弱,又有相邻的相助而未得手,张凡看这样终究会吃上更大的苦楚,一咬牙,便带着自己的外孙、外孙女上京城投奔严嵩母子来了。

    来到京城,花光了盘缠,又不愿意赊欠,所以便靠着身上的功夫到街头卖艺,才巧遇了严嵩。一番话说完千般苦楚万种哀愁,总是张凡老人如何坚强,也禁不住老泪横流。

    周氏听得自己的亲家受此磨难,也不禁垂泪涟涟。一时间屋子里悲声一片。严嵩见此情景,只能是温言相劝,小心安慰,大半晌才止住了这群老小的哭声。

    稍顷之后,周放周文也闻声而来,陪着唏嘘了一阵子,忙张罗了饭菜,招待这一老三小吃了顿饱饭。

    严嵩看了看,现在自己这边可是个不小的家庭了,七口人若是在寄居在舅舅家中已经显得十分窄小。加上这男男女女的也不甚方便,心下便存了寻一处宅院的心思,反正都在京城,若是想与舅舅表兄亲近自是可以多多往来。

    其实严嵩早就游客购产的心思,这一家人也不在少数的,那抠门抠自己的表嫂虽是供应不差,也不嫌弃他们母子,可看着那样一个人儿张天的忙的脚不着地,严嵩心中也是不忍了。

    这京城之中虽然物价腾贵,但是以严嵩现在的薪奉和在茶楼的外快,买上一所小的院落还是能够办到的,想到这里,便和舅舅商量,让舅舅周放帮忙寻一所合适的宅院。

    外甥现在状元及第,又做了翰林,要立业的心思,周放自是不会阻拦,虽然不舍妹妹跟外甥,但是老寄居在自己这边却也不是什么道理,若是惹着外甥被同僚看轻,那可是十分不美。

    不过外甥刚刚起家,自己贴补一些,在距离自家相近之处买上一所宅院也是很好,所以周放一口答应,只等明日一早,就去外面寻购宅院。

    一番计较,时辰已是很晚,安排这四口住下,严嵩与母亲道了晚安便想回到自己的住所,却被母亲周氏给叫住。

    “嵩儿,你祖父给你定下的这门亲事,不管我家现在如何,你岳家又是如何,咱严家人可不能失了信义,虽然欧阳家是败落了,可这欧阳家的女儿,咱严家也需正娶入门,可不敢慢待了人家啊”。老夫人感情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位准儿媳,却是一眼便看上了,这番话语,也是有的而发。

    自从严嵩高中状元,选了庶吉士,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翰林修撰之后,因感其前程,便有多家官宦前来提亲,严嵩对这种事情是无所谓,反正这年头自己想自由恋爱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相信凭着自己现在的运气,碰一个可心的女子应该不成问题,所以对此时从来不拿主意,之说凭自己母亲定夺。

    周氏却是早就惦记着家乡定下的这门亲事了,怎奈严嵩刚刚为官,还未有暇回乡迎娶,便以此为由,推脱了上门的媒婆,现在亲家投奔而来,而那小妮子又真真的可人,老夫人才嘱托自己的儿子,切莫因自家这边的兴荣而鄙薄了亲戚。

    老夫人的嘱托,严嵩自是唯唯诺诺,心下却是喜不自胜,这可是天上掉下个欧阳妹妹啊,萝莉的样貌,魔鬼的身材,那XX那XX,呕!卖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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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打屁屁

    第十七章杖刑

    ***

    “宣:翰林修撰严嵩陛见”小黄门一声传旨,严嵩刚刚到了翰林院,连屁股都还未坐稳,便被弘治皇帝给召到了中和殿,只是这黄叔叔从自己进殿就任凭自己这么低头跪着却是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

    心中想着便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往那上面偷偷的观看,却见自己的宗师李大学士却也站在一旁,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表情说不出的古怪,更让严嵩摸不着脉门了。

    “你很清闲啊”!等了半天,弘治皇帝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这话虽是不着头脑,但是严嵩却是明白,看来昨日带阿寿去状元楼的事发了。自己去不要紧,这个时代之人已将此种事情看作是风雅之事,可自己昨天却是带着年幼的太子去的,这一来,人家老子肯定会很不满意,毕竟人家可是望子成龙的,而自己却带着人家的孩子去游龙戏凤,这皇帝,恼是肯定要恼的。

    没办法,这事儿办的是有点拉稀,想想就理亏,这样想着,伶牙俐齿如严嵩也没了说辞,干脆咧嘴傻笑。

    “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这一句,弘治可是声色俱厉了,腾的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咚咚几步便走到严冬的跟前,围着他直转了个半圆。

    严嵩在下面跪着只听着弘治鼻息粗重,显见是气的不清,顿时接的自己头皮的有些发麻,这是什么年代?自己竟然将个皇帝气成这样,完了,这下完了......

    即便是这样想着,可他乃是经历过一回生死之人,从本性之中有没有那些纲常的思想,所以并没给吓得失了心智,脑海当中尚在考虑这弘治皇帝会怎样惩罚自己呢?杀头?不会,降级降薪?罚款?还是......

    正想呢,却猛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上被重重的踹了一脚,神思恍惚之间自是禁受不住,一下子便趴在了地上,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觉得自己的屁股上被某种带有棱角的物事给重重的砸了一下,这阵火辣辣的疼痛刚刚袭来,后续的打击便接踵而来。

    “打我屁股?”这是他第一个闪现的**头,心中还觉得奇怪呢,这大明朝的廷杖可是赫赫有名的,死在廷杖之下的臣子也是不少,难道自己今天就被杖了?可是,施这杖刑的是......是皇上!

    这下严嵩懵了,傻乎乎的还想扭头观看,还没扭过去呢,便见弘治皇帝手一挥,当的一下,后脑勺上就挨了一下,这回他看得仔细了,原来弘治的手中正抄着一根红通通的如意杆在猛抽自己。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莫要累坏了御体啊,若要责罚于他,也无需皇上亲自动手啊,老臣带皇上教训就是”!旁边的李东阳慌忙上前阻拦。

    “好,今天就让这大明朝的一君一相,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形骸放浪的状元公”!猛喘了一会子粗气,弘治将自己手中的如意杆递给了当朝大学士李东阳。

    李大学士接过棒子,却是没有继续,转到严嵩的侧面,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他,随机躬下身子,问他道:“今日的责罚你可明白”?

    “啊”严嵩还懵着呢,心中是在想不出这是唱的哪一出。

    “嘿!状元公逛状元楼,本也算是一段风流佳话,可你怎又去参加了人家的诗会?参加诗会倒也罢了,凭你所学,当不至于丢了我这尊师的脸,可你怎又一言不发便要回转,还与人口角,还动手打人,你......你真是有辱斯文哪你!”说完此话,李大学士当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严嵩不知道,他们四人在状元楼中的一切,弘治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刚闻知此事之时,自是震怒非常,可后续的情节又让皇帝息了雷霆之怒,这几个家伙,哪里是贪图那些娼妓的美色而去潇洒的啊,简直就是孩童在胡闹。

    吵闹着搅乱人家的气氛,人家演奏他们却讲故事,人家出题求诗,这几位却是从旁看热闹,可算是那位花魁榜眼出来了,这几个败类却是正眼未搭,起身走人,连人家花魁问话都置之不理,半路中还跟人干了一架,这混蛋小孩子行径,却让弘治哭笑不得。

    弘治皇帝自身持正,于女色不仅全无兴趣,更可说是厌恶异常,后宫佳丽全然无顾,只将全部的心思便放到了这国家中兴之上。

    不过,厌恶归厌恶,但是弘治并无限制那些朝中大员去酒楼买笑之举,这便是为君的宽宏。

    这回听闻了严嵩几人在状元楼的行径,气恼之余却深为严嵩无视美色而觉欣喜。

    自那日茶楼相见,弘治皇帝便对严嵩的才识很是欣赏,及至高中会员,有证明了严嵩的实力却是出众,一篇对策又是极称弘治的心意,加上太子对他的垂爱,这弘治皇帝早就将严嵩在心底里面划归了宰辅人物。虽则现在年纪稍轻资历又浅,但稍加琢磨,刻意栽培之下便是一代能臣贤臣。

    弘治膝下单薄,只有两女一子,那日间在茶楼相见,严嵩的的表现已经唤起了弘治的爱惜之情,加上他的才气纵横,会试上的金榜题名,殿试上的才震群儒,内心之中更是喜欢,心底之中已堪堪将其视为子侄。

    这次胡为,自有厂卫将消息压下,倒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想口头教训他几句让其收敛便算作罢,没想到严嵩进来之后却无意之中露出了形如惫赖笑容,这分明跟自己那混账儿子是一个表情啊,好吧,那个坏小子可是被自己打了屁股的,那你也献出屁股来吧,气极之下便是一脚,抄起秉笔太监所用的如意杖就开干,便有了先前这一幕。

    与弘治君臣多年的李东阳自是了解这位皇帝心中的所想,所以接过了如意杖却没有继续打击严嵩,只是饶有趣味的调侃他,将个严嵩羞的面色紫红。

    “休与他多言,尽让他自省便是,来呀,将这畜生拖到太子那边,让他们两个作伴去吧”!

    想想又加了一句:“看着他,让他以花为题,限三日内,给朕赋诗百首”!

    以花为题?还赋诗百首?屁屁被海扁都没出声的严嵩......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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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难兄难弟

    两个小黄门搀扶这严嵩往太子宫中这边行来,这太监深处宫中,早就在这尔虞我诈的环境当中锻炼的连眉毛都是空心通透的了,最是能察言观景,严嵩是被杖责了,可却是当今皇帝陛下亲自给捶成了这样,内中宠溺直逼子侄。

    所以两个小黄门自是小心伺候,毕竟是专业此侍奉人才,这一路行来,严嵩却是少受了许多的苦楚。

    “严大人,您这顿板子挨的可是值了金子价儿啦”。左边的小黄门献媚的说道。

    “唉,公公就不要羞笑与我啦,你看我都被陛下给揍成这样儿了”严嵩苦笑一声。

    “哎哟,严大人啊,以您这簇新状元郎的心智,就别跟我这个当奴才的遮掩啦,您是被杖责了,可那却是万岁爷亲自动的手啊,寻常臣子,哪怕是想挨还挨不上哩”。

    “严大人也是有所不知呢,昨儿晚上咱这京城可是出了大事情了呢,万岁爷被一帮皇亲给气得都呕了血,今儿个一上早朝就大发雷霆,连建昌伯、寿宁侯两位爵爷都给关进了天牢,可到您这儿却是亲自打了两板儿就完事了,还进您为太子侍读,这份荣宠爱护,哟哟哟,可是羡煞了奴家呢”!

    这小黄门口吃伶俐,声音又是出奇的细嫩,这番话语说出来,竟如同啼柳的黄鹂,严嵩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这个机灵多舌的小太监。

    白净细嫩之余长得却并不是很出色,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分外的灵活,莹莹清明甚有光彩,便随口问道:“学生也是少进禁宫,识人极寡,但不知这位公公怎么称呼呢”?

    “哟,有劳严大人金口过问了,本应由奴婢向大人自报家门的......”

    “看公公年纪,应该是与严嵩相若,只是人生际遇不同,公公莫要笑我,我虽读圣贤书,却非酸腐之人,那些个规矩呢,我是厌烦的够了,大家轻松些岂不是省心省神”这小太监还真够罗嗦的,只是随口问了他的姓名,这一通却弄出许多的话来。

    严嵩前身自是不知宫中形势,而那田景文也是于史淡薄,但是这大明朝可是宦官乱政最为严重的朝代之一他却是相当明了的,加上身为医生,也确实并不因他们身体上的缺陷而鄙薄他们,所以相待起来,视如寻常之余,倒是刻意的结交----太监中也是不乏好人滴。

    “状元公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奴婢怎敢不敬,小姓罗,原来的名字在到了宫中的时候因为粗鄙不堪,已经弃之不用了,现今儿呢,奴婢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罗祥”。小黄门罗里罗嗦的终于把自己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听到罗祥这个名字,严嵩心中没来由的一揪,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熟悉呢?难道又是那位名人?

    想了几想也没想起这个罗祥究竟是哪位,遂不再去想,只是在这格外罗嗦的小太监轻侬软语之下,这不短的路途却好像走的很快,感觉没过多久便已经来到了太子宫门。

    太子宫的春阁之中,阿寿正头朝里面趴在床榻之上,撅着屁股,露出两道深红的血痕,在那里哎哟呼痛。王哲则笑吟吟的站在一边,手中托着个水晶罐子,用一把玉抹刀在给他上药,比起严嵩来,他屁股上面可就是两道,不过一项娇嫩不曾受过任何苦楚的阿寿却仍是呲牙咧嘴的大声呼痛。

    “王师傅,轻些揉啊,好痛呢”!

    “只是有些淤肿罢了,若不揉捏化开,伤愈便要延缓,些许痛楚忍忍就好,你不是还想跟我学习武功当大将军呢么?那上阵杀敌怕痛怎行”?老王哲算是摸准了阿寿的脉门了,这番话一说,阿寿的小脸立时腾起一片无比坚强的神色,恩了一声,就再也不呼痛了,只是趁着老王哲不能看到,双眼之中却蒙上了水雾。

    “不知父皇会怎么惩罚阿嵩呢”过了一会儿,已经适应了的阿寿喃喃的说道。

    “料想也不会如何惩处的,顶多杖责几下,过一会我给你上完了药膏,自会着人去打探,好了”。说着话,将手中散发着清香的水晶罐子放到了床头的高几之上,将阿寿往床上扶正。

    刚刚把阿寿托放在床上,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最里面叠声说道:“殿......殿下!罗......罗祥他们扶着一个人到......到咱们这儿来啦”!这长相颇为俊俏的小太监说起话来却是磕磕绊绊。

    明朝的皇宫之中,对内侍的挑选和教育抓的极为严格,口齿不清、长相不正的人根本就不会派什么主要的职司,只是我们的这位阿寿殿下却是因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了这位说话艰难的小太监,一时感觉有趣,便让王哲将之调在了身边。

    这王哲,想当初的时候,便因着自己高深的功夫和严谨的为人,被周太后视为心腹,当初为了保护年幼的弘治,又是靠着这位王哲慎密的心思,广博的见识,一次次的避过万贵妃的谋害,所以自从弘治登基一来,虽因这老王哲生性淡薄而为任任何职司,但是其在宫中却是有着极为超然的地位。

    而王哲的堂兄王越,却是因其忠心,深得弘治皇帝的信任,现为位高权重的厂公,所以无论是在宫里宫外,众人对这位却是不敢违逆的,虽不和礼制,只要王哲说话,自是不成问题,所以唯有这太子宫中却出现了一个结巴小太监,盖因是阿寿听他说话有趣。

    不过今天阿寿狗却不觉其说话有趣了,而这小太监也是精灵之人,内中的情形也知道轻重,所以说话虽然仍不利索,但是也已经改了往日里故意变得严重的说话方式,流利了很多。

    “搀扶着?王师傅,肯定是阿嵩大哥来啦”!阿寿猛地从床榻之上抬起了脑袋,转脸冲那小太监说道:“魏斌,赶紧将那边逍遥榻上的、物事收拾一下,再抱机床被褥过来,将这床榻铺垫好喽”!

    想了想,有转脸对王哲说道:“王师傅,您能不能再麻烦一下,帮阿嵩也擦些药膏啊”?

    小孩子的声音尖锐,严嵩早在门外的回廊之上便已经听到了些里面的话语,心中感动阿寿对其的情谊,同时也是心中纳罕:弘治帝对自己的这个独子可是宝贝的紧呢,为了些许小事,竟是动了真怒了?连阿寿也给揍了屁股?还真是难兄难弟呢。

    同命相怜啊,严嵩想着,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之下来到了里间。

    将严嵩搀扶到了逍遥榻上,也由王哲给他上了上药,两个屁股差点开花的家伙感觉着屁股之上凉风飕飕,不禁相对做了个鬼脸,又被对方逗得哈哈爽笑,根本就不见被捶了屁股的沮丧,看得个老王哲一个劲的摇头。

    笑声未落,严嵩猛然看到了窗外纜|乳|芟碌囊淮院L模偷叵肫鹆撕胫位实劢淮娜挝瘢唤锌嗔肆场?br />

    “怎么了?阿嵩”?身在禁宫,阿寿没敢再称呼大哥。

    “万岁让臣因花为题,赋诗百首呢”!严嵩自也不敢你啊我的啦。

    “哈,那对你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恩恩,要是别的事情,我还能向父皇帮你说说,可这件事情的话,便不需要啦”!阿寿对严嵩的文采相当的放心。

    严嵩有苦自家知,不过知道跟阿寿也没法说,说了也没用,这作诗的事情还是自己回去自己挠头吧。

    一对难兄难弟趴在床榻之上说笑了几句,阿寿已经央告着严嵩为其讲述新奇故事了,严嵩无奈,只好将前生从网络上看到的一些小说,捡着能讲的,又做了润色,为阿寿讲了起来。

    刚刚讲了《大唐双龙》的开头,外面脚步声中,转进一个人来。此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却面上无须,应该也是一个太监,可却身着一身紫色的道袍,头上的发髻也是梳成道士特有的牛鼻子抓髻,动作之间飘摇若仙,算得上仙风道骨吧。

    此人进得屋中先是清朗的一笑,口中说道:“闻陛下震怒,打了太子殿下的板子,咱家这里探望的晚了”。

    王哲见此人进来,却是轻哼了一声,转脸将手中盛放药膏的水晶罐子重重的往旁边的书桌上一放,退了几步,坐到了严嵩旁边的椅子上,抓起了严嵩的胳膊,却是闭眼给严嵩把起了脉。

    王哲素来在严嵩的严重,可是位严谨淡然之人,虽则身具深厚的背景,却总是表现的平和端恭,在此人进来之时却如此相待,分明语气交恶已到了彰显的地步,能与这煞星处到这个份上,此人是谁呢?

    眼见着连阿寿也对此人不怎么待见。不过此人倒是处之平常,对自己遭到冷遇根本就不以为意,仍是恭声问候太子殿下的伤情,略略为阿寿检视了一番,口中言道:“王公此药却是非常啊,闻其气味,可是有三七、冰片、白及、虎骨、紫草等普通药材调制而成”?

    “哼,你那狗鼻子都闻出来了,还问我作甚”。王哲少有的口气生硬。

    “呵呵呵,王公妙方,我也只是判断一二罢了,至于其间还有哪些,却是李广所不能知的啦”。仍是一脸殷殷笑意。

    “哼,我这药膏,用药品种不下百二,凭你却是难以分辨的分明呢”。

    “唉,俗话说隔行如同隔山,王公擅长制药,而李广却是长于炼丹,彼此本是相承之术,怎奈先师却是只穿了咱家谶学、丹书,至于制药之学却是未曾传授,咱家可是深以为憾事啊”。说完面向王哲微微一笑,严嵩看得分明,那笑意之中却是隐含了一种阴邪。

    如果将王哲比作是一只狼王的话,这李广简直就是一只白了尾巴尖的老狐狸,其狡诈阴险已经到了返璞归真之境,若非严嵩眼利,根本就不能看出。

    便是在此气氛之下,这李广仍然能谈笑风生的在此逗留说话,先前的时候,严嵩还以为这人是因着阿寿太子的身份,委屈献媚,可越到后来却是感觉的到,这人便是阿寿这位太子,也没有表现的过于献媚,倒好像深知王哲跟阿寿不喜自己,而自己偏要在此恶心他俩一样。

    这是个什么东西?严嵩心中不禁暗骂。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他严嵩所交的人也是有限,阿寿跟王哲这一对主仆,可算是与严嵩最为亲近,现在这种情形,严嵩的心偏向那边可是毋庸置疑。

    正在此时,站在门外的魏斌猛地喊了一声:“殿下!太......太后来了”。

    “哦?既是太后来到,咱家就告辞了,殿下保重,恩,这是咱家炼制的丹丸,就留给殿下服用吧”!听到太后驾到,这李广申请一滞,脸色稍变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放到了阿寿的床头,转身快步从侧门出去了。

    “好魏斌,好手段”!这李广出去之后,阿寿连声的称赞起来。就连王哲也点头微笑,倒是把严嵩给弄得愣了。还未等严嵩开口,那魏斌已然苦笑着走了进来,口中更见磕绊的说道:“殿......殿下,还还还......还真让奴婢给说着了,太......太......太后真......真来了,还还有皇皇后”。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黄门官一声传呼:“太后驾到”!

    听到这个呼声,严嵩也不敢在床上趴着了,连忙就要起身,在王哲依托之下,下得床榻,委屈的跪在了当地之上。

    将严嵩放到了地上,王哲疾步迎了出去,不大的功夫,低首躬身的搀进来一位盛装的贵妇人。

    严嵩在那门口裙裾闪现之时,就已经把自己的头深深的低下,这宫中的规矩,可不容得他观赏这太后吉祥的美景,口中还得恭声说道:“微臣严嵩给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耳中只听得“嗯”的一声,却是未见其下文,人家根本就是对他不理不睬,一路脚步声响,朝着阿寿的床榻行去。

    “完蛋了,带人家孙子去**,还害的人家爱孙被打,老太太怕是不能轻饶呢”!严嵩见自己被人凉在一边,心中猛地省悟,呀呀呀,这回可不是打屁股那么轻松了吧?

    第十九章 五谷浊气解危难【1】

    既然人家太后皇后两位也没说让自己平身,严嵩也只好委屈的跪在地上低着头暗自腹诽,在前生的时候自己这样可就是伤员了,此刻肯定是躺在病床之上呢,就是市委书记来探望也会让自己安稳的躺在上面的,可现在到了这万恶的旧社会,就得老老实实的跪在这里,听着那周老太太在那里心疼孙子是没完没了的絮叨,只觉得两个膝盖逐渐的疼的麻木了,屁股上面犹如贴上了一扇磨盘,重重的往下坠着。

    闻声而辨,好像这位周太后对这个孙子如同心肝宝贝似的爱护关怀,可作为阿寿生母的张皇后在关切之情上来的却是不怎么殷切。兴许是因为太后在这,不想夺了太后的感觉吧。

    周太后看着趴伏在床上的太子,心底里可真是万分的心疼,想当初万贵妃专权,害得小弘治帝跟生母纪妃母子不得相见,小弘治更是被藏匿在密室之中不见天日。

    多亏了忠义的太监张敏貌似将这事告知了先皇,才让弘治走出那樊笼,而后,身为太后的自己也是费尽了心神才算保住了这个皇孙,及至到后来皇孙弘治即位登基,对自己这祖母也是感恩有加,因此上,对这个重孙,周太后怎不爱护备至。

    盼啊盼,这唠叨的周太后终于停止了自己的絮叨,严嵩方才暗自出了一口长气,这苦难终于要挨到头了么?

    恍惚之间,就听到一阵环佩叮咚,偷眼瞧去,正是两袭凤裙飘到哦了自己的眼前,在自己跟前晃荡呢。

    “你是廷臣,功过是非自有皇上圣断,哀家主掌后宫,原本也不想管你们朝堂中事,怎奈你这次却是胆大妄为,竟然带哀家的皇......”这周太后怒气冲天,声音也逐渐的高了,语到中途,却“噗”的一声传出一个古怪的声音,太后一时之间......语塞了。

    严嵩迷迷瞪瞪的在这里挨训,冷不防却听到这“噗”的一声,然后鼻中窜进一缕怪异的气味,顿时就是一愣----太后放屁了!

    严嵩这个幸福啊,没想到这史上都没有任何记载的事情却让自己给碰上了,当然,太后放屁这种“大事情”纵使有人经历也没人敢记述出来,自己这切身的经历,也算得上中华上下五千年史书无载的啦。

    不过这周太后的屁响声不高,自是因为年老力衰的结果,可这屁的味道却是淡淡的,这可就不正常了,中医怎么说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是肠道内微生细菌失调的结果,若是放到前生,开几粒整肠生便能解决问题,可现在,那整肠生可是地衣芽孢杆菌,以此时的科技,可是无法培养的,若是能吃点||乳|酸菌片-----||乳|酸菌片?严嵩差点从地上窜起来,||乳|酸菌片自己是没有,可||乳|酸菌却是有的啊!

    当下也顾不得旁人传授的那些规矩了,偷偷的抬眼上瞧,却见周太后涨红了老脸,手却按在腹部,腾显出丝丝的痛楚神色。

    “太后......”严嵩迟疑着,这话怎么问呢?

    “你......你出去”!旁边的皇后看出太后的尴尬,而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知死的来问,当下呵斥了一声。

    “解放了,奶奶的,没想到一个屁却给自己解了围,出去就出去”!严嵩此时早就不想在此呆下去了,俺可是现代人儿,没那么深的奴性,在这儿听你们喝骂还得摆出一种受教的姿态,这下可是皇后让我出去的啊,想到这里,严嵩口中谢恩,艰难的撑起了身子,倒退着往门口缩去。

    出来之后,严嵩呼出了一口浊气,扭扭屁股,觉得这王哲的药膏还是十分的管用,屁股上虽然仍然有些疼痛,却也不是不堪忍受了,稳了稳心神,严嵩顺原路,便要出去。

    “严大人!等等咱家”!还未曾转过弯去,就听得身后一声呼唤,听声音还有些熟悉,一扭脸,正是刚刚听到太皇太后跟皇后驾临的时候匆忙离开的太监李广。

    “严大人啊,你这可是要回转府上么”?

    “哦,李公公,正是要回家呢”。严嵩对这人倒是挺感兴趣,隐约的知道这家伙应该是个名人,只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不过既是名人,这明朝的有名太监可没什么好货的,不过好货孬货却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份能管的事情,严嵩并不想得罪他,话又说回来,也犯不着。

    “李公叫住严嵩可是有事赐教?”严嵩略一拱手,问道。

    “咱家能有什么事情啊,只是看严大人刚刚被皇上亲自杖责,这行走便有些艰难啦,咱家不忍大人这一路苦楚,便让下面的小子给大人准备了一辆马车,现在宫门前等候大人哪”。

    嗬,还有这好事?严嵩正为自己这大段的路途如何回去而发愁呢,现在这老太监主动的给自己送来了马车,也算是雪中送炭了,不过无事献殷勤,这些个太监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道道?

    也别怨严嵩想的复杂,实实是因为明朝的这些个太监名声实在是太臭了,跟这种人相交往,不拿足了小心,就会被人家拿出来卖。

    “咱家听说严大人现在还是寄居在舅父家中”?见严嵩谢过,这李广微微一笑说道。

    “恩,学生家中贫寒,虽然现在朝中为官,只是这家宅却是尚未曾有。

    “噢,严大人要是不嫌弃,咱家倒是有一所宅院现在可是闲着的,不若严大人便拿了去,虽然不甚宽广,却也有那么两层宅子,应该是尽够用了”。

    “这,谢过李公美意,今日一早舅父便去张罗购买宅院了,若是尚未与人说定的话,严嵩自会叨扰公公”。

    “嗯,也好,严大人,咱家还有旁的事情,那马车就在宫门之外等候严大人呢,咱家就不送啦,就此别过”。

    “恩,李公,就此别过”!哼,这家伙肯定别有所图!严嵩一转身,口中低声喃喃说道。

    “严大人留步”!刚走几步,后面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第十九章 五谷浊气解危难【2】

    每次扭动,这屁股之上便撕扯着疼痛,可招呼他的这个声音可是老王哲的,严嵩也只好在此咬牙转身。

    “严大人”!见严嵩站住转身,王哲遂加快了脚步。

    “王公,以我等私宜,请莫要如此称呼严嵩呢,只管称呼惟中便是”。严嵩随口谦逊了一句,随即问道“敢问王公可是有事”?

    “恩,惟中啊”,王哲温然一笑,也就从善如流了,当下就改了称呼,因着阿寿的关系,两个人却是不需生分,“在里间,我观你颜色可是能为太皇太后疗此不雅之症?”

    王哲走到近前,附在严嵩耳边轻声说道。

    “恩,我倒是有一方,只是这筹备起来尚有些难处,而且非净室不能配制此物,好在今晨家舅父便去得外间寻购屋宅,若是顺利,不几日便能成了”。那藏灵菇酸奶,却是需要干净安静,却非十分的严格,严嵩此说倒是刻意为之。

    这人啊,往往相信物贵便珍,得难为重,若是来得容易价钱便宜,即便是灵丹妙药,其药性也不为人重视。严嵩深知此种道理。

    想前生的时候在医院中为病人用药,明明有些药物,国内所生产出来的也能达到效用,甚至会强于进口的同类药物,但是仍会有人要求用高价的进口药物便是此理了。

    “哦?真的能治”?王哲温言一喜,当即一拉严嵩的衣袖,“恩,那你快随我回转,咱家带你去见太皇太后。”

    严嵩有待说我仅凭太后漏气这件事情便能明确的诊断,可这话却是不敢出口。这王哲可是随了太皇太后几十年的老人了,对太皇太后稍有不敬的言辞,怕是这老太监当即便会翻脸呢。

    严嵩在前世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位旧时太监所写的一本回忆录,那书中曾言及有些个太监对自己侍奉贯了的主人有着一种畸形的愚忠,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主子便是天,便是自己的命主,哪怕是被这位命主抛弃也毫无怨言。

    观王哲此人虽不致愚忠至此,但是其对太皇太后的忠诚爱戴却仍是毋庸置疑的,想到这里,遂点点头,对王哲说道:“那,有劳王公带我前去再为太后诊治一番吧”。

    “好,惟中若是能治疗太后( 奸臣立志传 http://www.xlawen.org/kan/37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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