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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昌亚惊醒:“果然是神鸟,它的叫声像鸟不像鸟,像兽也不是兽。”

    他摇醒好女,轻轻说:“它来了。”

    好女见自己身上披着昌亚的外衣,不觉痴了一下,你想一个人愿意为自己挨冻,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可是昌亚本来就是对谁都体贴的人,凡事都为别人先着想,不单单是对女的,对男的也是如此,可没有好女想得那么多。

    好女把衣服还给昌亚,说:“你想冻死么?”

    昌亚拉着好女到湖边,将头伸出树叶在湖面寻找水绿凤凰,真是从古至今都没有这么失望过,你道这只水绿凤凰有多大,它不是传说中的长尾翎的金凤凰,却是一只浑身水绿的野鸡,正在冰上着急在走来走去。

    昌亚疑惑地望着好女,意在询问是否就是它,好女也是满眼狐疑地望着他,也是同样的意思。

    昌亚指指她的钢丝袋,意思是放一条钢牙狮子鱼试试,好女会意。两人跳下树,来到冰湖上。要知道神鸟是要亲自喂养,它才会对人亲近感,喂养越多,那种亲近感就会越强烈。

    好女用钳子夹出一条,那鱼使命挣扎,她向那只鸟扔了过去。没想到它看也不看,往一旁走开了,倒是那猛鱼咝咝鬼叫。

    昌亚两手一拍,说:“这不是凤凰,我们弄错了。”说着走开。好女黑着脸失望之极,跟在昌亚身后。

    突然身后出现异样的叫声,两人回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条鱼张开满嘴钢牙向那鸟咬去,那只绿鸟嘴里突然竖起两排尖牙,闪电般地把鱼咬住,咔嚓两段,扔在一旁,却是根本不吃鱼。

    好女愣了一会,跳了起来,说:“就是它,它就是水绿凤凰。神鸟虽是神勇,却是善良的,刚才那鱼不攻击它,它也不理它,从这点看它必是凤凰神鸟。”

    可是随即发起愁来,它不吃钢牙狮子鱼,便不能引诱它和自己亲近,不能引诱它和自己亲近,便不能得到它。它既在眼前,又不能拥有,那可有多大的遗憾。

    身后突然一人说道:“你们可真有趣,一只野鸡你们居然认作凤凰。”

    昌亚回头见是伊越文,拉好女一起向边上跑,直到离他有两丈远,防止这个阴魂突起伤人,要知道伊越文的玄境已经突破四层,剑法在同龄人当中是数一数二,几乎能在不动声色之间就可发起攻击。

    好女瞪了伊越文一眼,见他奸诈都从眼中流露出来,厌恶地说:“你懂什么?走开,别吓跑了我的神鸟。”

    伊越文哈哈大笑,说:“一只变种野鸡,只不过没变好,只单单变了颜色,在你们两个臭人眼中,居然野鸡变凤凰了。”

    昌亚在好女耳边说:“这人就是我跟你说的伊越文。”又对伊越文说:“我们认为它是凤凰就是凤凰,你要怎么着?”

    伊越文伸手抽剑,一个箭步过来逼近昌亚,在昌亚周身上一剑,下一剑,左一剑,右一剑,连刺九下,又把剑架在昌亚脖子上,说:“小亚子,你现在不但学会**女孩子,而且学会东拉西扯鬼话连篇了。要不是看在伊傛的份上,刚才就刺你二九一十八个窟窿。”他知道昌亚不会武功,把“小亚子”三个字拖得老长,满是轻蔑之意。说着向好女看去,他见好女容貌冷艳绝色,不禁多看了一眼。其实他自己才是胡说八道鬼话连篇,他哪里是看在伊傛的份上,是看在那把传说中的大央正业神剑的份上,剑无着落,他可不会把昌亚就戳个十八个窟窿。

    昌亚知道无法逃脱,反而挺身向前,说:“再给我加两个窟窿也无所谓,你小子色迷迷的才不是好人。”

    伊越文脸刷地红了,被人说中心事忽地尴尬。正要逼问昌亚神剑下落。忽听好女说道:“你到我这来呀!我好喜欢你了。”

    第十二章 女儿凄凄拭我泪(四)

    原来好女看出伊越文目的不达就不会杀了昌亚,但也不敢过于激怒他,怕他控制不住当真下手杀人。便故意去惹那只鸟,连续丢了两只钢牙狮子鱼出去,可是不是被它咬死就是被它咬着扔到几丈远。

    伊越文不知好女这句话是对鸟说还是对自己说的,便拿眼去看好女。见好女向自己招手,又指指钢丝口袋,像是要自己帮什么忙。他大喜过望,放开昌亚,要去好女身边,临走在昌亚耳边说:“这回你别乱跑,不然我会叫你死得难看。”

    好女拉开口袋说:“伊公子,我要喂水绿凤凰,你帮我拿好袋子,好么?”

    伊越文见她眼睛特别大,仍然叫那只野鸡是水绿凤凰,一副天真烂漫,便笑着说:“妹妹,我来帮你喂你的凤凰,这鱼滑腻腻的沾着手可不舒服。”说着伸手进袋拿鱼,手指上突然钻心剧痛,提起看那鱼长得恐怖,吓得大叫,想甩又甩不掉。

    好女转身拉起昌亚就跑,昌亚道:“你的凤凰不要啦?”

    好女恨道:“命都没了,还想凤凰,快跑!”

    伊越文用剑刺穿钢牙狮子鱼,那鱼松口掉落,他提剑追来,三晃两晃就快赶上了。昌亚说:“用鱼扔他。”一语提醒了好女,从袋子里钳出一条鱼向伊越文扔去。

    伊越文听到昌亚的话,早有提防,见那鱼飞来,将剑尖对准往前一送,刺中了甩掉,这样脚步缓了一缓,又拉开一段距离。

    好女道:“小亚子,水绿凤凰也在追咱们,这是为什么?”

    昌亚好笑:“叫我小亚子是他骂我,怎么你也这样叫我?”

    好女“哦”了一下,却没空说话。

    昌亚转头看见那只鸟果然追来,心想,我们身上不知什么东西是它喜欢的。

    这时伊越文凝气于脚,步伐轻盈,又赶了上来。看看将要追上,好女又扔了一条鱼来,他一剑砍为两段,这次并没阻挡到他一点点,只眨眼间便追上,口中不停地喊:“小亚子,你逃不过我的掌心的。”

    好女也不知扔了几条,再拿钳子去钳,已经没有了,便把钳子扔了出去,伊越文吓了一跳,不知又是什么致命之物,待打落一看清,见是一把钳子,知道已经无鱼可扔,便放心大胆,一个腾越,就到了两人背后,伸出手一抓,还差一点点没抓着,这时那只绿鸟也堪堪飞到,直往昌亚身上扑。

    昌亚突然明白,急道:“珠子,快给它珠子。”

    好女说:“我没有,在你身上。”原来昨晚好女又偷偷把珠子放回了昌亚口袋。

    昌亚摸到珠子,交给好女,说道:“快和它亲近,它是你的。”果然那只鸟便往好女身边飞去。

    这时伊越文又一个腾越,在空中超过两人,转身将剑舞成一片光影罩住两人。昌亚身上顿时划开几道伤,他叫道:“快喂它!”

    伊越文从小娇横,恨昌亚强硬,屡次与自己对抗,今天又着了好女的道,手上痛入心肺,这时气上心来,也管不了许多,一剑就将昌亚左肩甲刺穿,又要对好女下手,昌亚剧痛中身子将好女挡在身后,反向伊越文扑去,伊越文将剑递出,说:“找死么?“昌亚右肩骨又被一剑刺穿,血喷射而出,眼前一黑,倒在雪地上。

    朦胧中他听到一个婆婆在说:“我这千年人参珍藏了五十年,今儿叫这孩子消受了。”

    一个女孩儿说:“奶奶,他的命就是好儿的命,您舍了宝贝救他,不就是救了我么?”昌亚想,这女孩儿的声音好熟,是伊傛么?谁的命这么值钱,竟用千年人参来救。

    又听一个中年人说;“虽然我用伤药给他治了伤,可这孩子失血过多,加上营养不良,气血两两不足,接下来该用红芪补气,阿胶赢血。”这人中气充沛,声音浑厚。

    听得那女孩儿一叠声叫道:“翠玉,快去奶奶房中找到这两种药,吩咐张婶用鸡炖了,拿来给公子喝。”

    老婆婆笑道:“又打我的主意了。”

    那女孩儿娇声说道:“奶奶……”

    老婆婆笑说:“公子还没醒呢,等他醒了,慢慢调理,自然就好了。”

    昌亚想,我这是在哪,我还没死么?他们说的公子一定是个什么大族的儿子,要不就是个高官贵人家的孩子,可不是我了。可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却又睡了过去。

    ……

    这一天,昌亚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一张绣花床上,水红的罗帐,大红的锦被,枕头生香,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了人家姑娘的闺房了。忽觉胸口烦闷,咳嗽了一声。

    一个少女清脆又惊喜地说:“谢天谢地,公子你可醒了。我们小姐不知有多担心你。”说着掀开罗帐,一张稚嫩的小脸进来,轻轻按住他,笑盈盈地说:“你可千万别动,只要躺着。我给你拿鸡汤去。”

    这么一说,昌亚果然感觉饿了,说:“我不要鸡汤,我喝粥罢。”

    那少女说:“我给你拿,先吃燕窝鱼刺粥好不好?”

    昌亚吓了一跳,我只说要吃粥,怎么她一开口就是燕窝鱼刺粥,这到底是在哪?那少女一阵风地取去了。

    不一会进来,用小小的瓢舀了,放在嘴边吹得凉了,送入昌亚口中。

    昌亚过意不去,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少女说:“那怎么成啊,一会小姐非得骂死我。”

    昌亚问道:“你家小姐是哪位呀?她的芳名可否告诉?这是在哪?”

    那少女笑道:“公子昏得久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待你身子大好了,总会慢慢记起的。”

    昌亚更加糊涂了,说:“我只记得那个歹毒之人刺我两剑,我便死了,你说,我死了么?这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啊?”

    那少女说:“这就对了,你总算没糊涂,我们小姐一早出去遛鸟了,等她回来你看见她什么都记起来了,现在你乖乖吃饱了,好好养着身体要紧。”

    昌亚“哎呀”叫了起来,那少女问道:“烫着你了么?”

    昌亚摇头说:“不得了了,好女她……她,姓伊的不知把她怎样了?”

    屋外一个声音说:“我可还没死呢,小亚子。”正是百里好女。

    她说完又说:“好厉害,你的‘凤来血凝’技能练得真好!居然把野猪开膛破腹。”但那听的人没有回话。

    屋里少女快步出去告诉,屋外少女奔入,叫道:“小亚子。”声到了人也到床前。

    昌亚见是好女,说:“你,你终于没事了?”

    好女点点头,冷艳的脸这时温情有加,却是从来没有笑过,她说:“你已经昏迷了十二天,真是到了鬼门关回来的人,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知欠你多少。”

    昌亚惊讶自己昏迷这么久。他问道:“那天我被刺两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逃掉的?”

    好女去了屋外进来,手臂上站着那只水绿凤凰,现在它可真像一只凤凰了,高贵大气,两根长长的尾翎表明它就是鸟中的王者。只是还是不大,无论怎么都不是好女口中的飞行坐骑。

    好女说:“你救了我,它又救了你。”

    昌亚摇头不懂,好女说:“那天你为什么不自己把珠子给凤凰,这样它就是你的了。”

    昌亚说:“它是你做梦都想要的宝贝,我不能夺你所爱。”

    好女感动地说:“你可真傻!难怪那姓伊的叫你小亚子。”

    过了一下,她说:“小亚子,我这么叫你可不是在骂你。”

    昌亚说:“是在赞我么?”

    好女说:“我问你,那天你帮我挡了一剑,就不怕死么?”

    昌亚眼中露出纯净的光亮,说道:“那姓伊的只是找我,你何必要用钢牙狮子鱼救我,这事可和你没有关系,你何故要将麻烦往自己身上揽。”

    好女眼睛一红,说道:“所以你情愿死了,也不愿欠我,对么?”

    昌亚摇摇头说:“你为我的事死了,那才叫冤枉无辜,你不认识那姓伊的,那姓伊的也不认识你。”

    好女说:“你帮我得到水绿凤凰,我就是不许那姓伊的小子欺负你。幸亏你知道凤凰找的是那颗珠子,要不然,我们两个都要被那小子捉了去,还不知会怎么折磨我俩。”

    昌亚听她一口一个“我们”“我俩”,心里一阵温暖,说道:“原来是凤凰救了我……我们。”

    好女说:“那姓伊的刺你第二剑时,又一脚把我踹出好远,我已经爬不起来。凤凰正好吞下珠子,发生了变化,小亚子,你知道是什么变化么?”

    昌亚摇头,好女抚摸了一下手臂上的凤凰,说:“那颗珠子是一个中级神兽丹,它那天已经到了蜕变的时候,没有神兽丹就变化不了,它吃了后便跟定了给它丹药的人,那天它吃了忽然爪子尖利,身法灵异,用爪子御了姓伊的剑,在他胸口掏下一块肉来,那坏小子痛得捂着胸口没命地逃了。”

    第十二章 女儿凄凄拭我泪(五)

    昌亚没想到自己昏去后有这些变化,想到伊越文受伤逃跑,心里痛快淋漓。他看看水绿凤凰,见它在百里好女手臂上神采奕奕,王者风范毕现,越看越是替好女喜欢。

    好女狠狠说:“水绿凤凰的爪子非钢非铁、非石非骨,却坚硬无比,那天击伤姓伊的,正是它蜕变后生成的一个技能,刚生成威力不大,让那姓伊的逃了一命,要是今天非让他开膛破腹一命呜呼。”又温柔地对昌亚说:“小亚,你说我给它的新技能取的名字好听吗?”

    昌亚说:“‘凤来血凝’,凤凰一来,定然有鲜血飞溅,然后血又凝结。好是好,只是太恐怖了。”

    好女鼓掌说:“就是这样,你理解的太好了。不过,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恐怖,水绿凤凰是一只好神鸟,它是惩恶扬善的,你看它面貌不凶不狞,连爪子也是收着的,还有,它再也不听别人的话啦,从今以后只听我的了。”

    昌亚喜道:“如此最好,它的主人是个好女,要是它只听坏人的话,可就要造恶了。”

    好女说:“那是,我只叫它保护我的朋友,你说好么?”

    昌亚心里一紧,说:“要是你的朋友做错了事,被另外一个人要讨回公道去,双方生死相斗,你是帮谁?”

    好女说:“不会的,我的朋友都是好人。你今天说了这么多话,要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带着凤凰走了。

    昌亚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伤口早就全愈了,又经过一些日子调养,气血方面慢慢复原,脸上红润起来,精神也旺旺的。好女家是个富豪人家,家中珍品无数,只要听说对昌亚身体有好处,天上地下都给弄了来。他心中自然感到不过意,自己只不过和好女有这一面之缘,却要倾全庄的来照顾自己。他本是个苦命之人,从没过过富家生活,对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慵懒生活大不适应。

    这一天,他到主堂来找奶奶,告诉自己要走,他本不该在这享福,还要去不毛山完成“早行礼”。一旁的百里好女听说急得要死。

    奶奶看了一眼孙女,问昌亚道:“你接受的洗礼中要完成什么任务?”

    “要带回十副完整的鸟骨架,除此再无其它。”

    奶奶想了一下说:“‘早行礼’是对一个人的锤炼,也是一种修练,在哪修练都是可以的,何必拘泥在不毛山。那对人真诚交、上好友自然也在修练之中。经过这段日子和这些事,我看你的‘早行礼’早已完成。”

    昌亚回说:“我的十副鸟骨却还没找到,空手而回就算是失败了。”意思是完不成任务,就会遭人轻视。

    好女再也忍不住,说:“那不毛山寸草不生,连鸟也不会去那拉屎,就算你去了,叫你连一片鸟毛也见不到。”

    昌亚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届满之期就要到了,我可得想办法捉鸟了。”

    好女急道:“这还不容易,我叫水绿凤凰帮你,一天百只鸟骨也不是问题。”

    庄上大家都知道好女这次幸得昌亚相助,得了一只王鸟,这只王鸟神俊非凡,要捉十只鸟取来骨架,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好女舅舅叫百里疏,他笑着说:“好儿,这是不可以代劳的,虽说有你相助,小亚完成了任务,其实对小亚的修练是一种相害。”

    好女无以反驳,嘟起嘴不高兴,她在庄上可以对任何人呼来唤去,却是没有一个昌亚这样合得来的朋友,说什么也不愿意他走。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样厚脸皮要留下昌亚,也不怕人说。好在庄上人人都知道她的性格。

    昌亚一听大喜,说道:“百里舅舅说得极是,我正是此意。”

    好女说:“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留下来了?”说着眼睛红红的。

    昌亚一见无语。

    百里疏对好女说:“好儿,我们庄南一带是片种植园,地里雪化得快,昨天我从那过,已经一小块一小块露出地来了,鸟儿成群地在那找食,你借给小亚弓箭,教他射击,这不是帮小亚完成任务了吗?”

    好女一听大喜,拍手说:“舅舅智慧超群,体察民情,英雄无敌,最受我们小辈的爱戴。”

    百里疏忽然惊讶道:“我头上好重,哎哟!好重好重!”

    好女奇怪道:“你头上没什么呀?”

    百里疏说:“还说没什么,有人给我头上加了几十顶高帽子,压得我脖子都酸啦!”

    众人大笑,好女说:“再给你加几顶,叫你连腰都弯了。”

    说着问昌亚:“小亚,这次你不走了吧,何况奶奶说了,‘早行礼’只是一种修练,在哪都能完成。”

    昌亚本来去意不太坚决,听如此说,就点头留下。

    第二天好女果然带了弓箭来找昌亚,要教他学练射击,昌亚在学校已经学了绳箭射鱼,倒不用多学。好女便要带了他去庄南,果然到处湿漉漉的,积雪开始融化。

    可是这里的鸟很怕人,两人一来都飞走了,便商量躲在暗处,可是这里的鸟听到弓响,早就飞了,这一天空手而归。

    过一天,两人计议去到庄北密林中掏鸟窝,捉那冬天冻僵的鸟。林里越往中心走越暗,顶上的树冠完全遮挡了光线,地上的雪不是平铺,而是一堆一堆,因为树上雪太多,树枝终于撑不住,掉了下来,林里阴暗潮湿,万籁俱寂,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走了一个时辰,却迷失了方向,这片林子不知有多大,在这遮天蔽日的地方,要想走出去其实不容易。

    好女不敢告诉昌亚,其实这里没人敢来,这里曾经出现过林妖,丑陋的妖会给进入林中的人下咒中邪,或者在暗处偷偷布下陷阱。好女在弓上搭上箭,显得很紧张,处处提防。昌亚初时不以为意,见好女这样,也小心行进,箭不离弓。

    昌亚听头顶响声不对,抬头见一根树枝慢慢下沉,拉好女跑开,呼啦啦巨响,一团千斤重雪堆落下来,正好砸在两人刚才站的地方,昌亚轻呼:“好险!”

    突然一个金黄|色的影子忽闪而过,只那么金灿灿一晃,等仔细看时,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好女在昌亚耳边提醒:“小心点!”

    因为昌亚要自己捉十只鸟,所以好女并没有把水绿凤凰带来,这时暗暗后悔。

    忽然“哒哒”一阵响,那团金黄|色影子又往两人这个方向奔来,两人闪在一棵树后,但是仍然没看清楚是什么,两人感到一阵恐惧感袭来。这个奇怪的影子像是冲自己而来,像是在试探两人的实力,要是力量不够,便要发起攻击。

    昌亚说:“我觉得这影子像是一匹马。”

    好女有点紧张,说:“哪有这么快的马?我觉得是林中的妖怪,可能是妖兽。”

    昌亚半信半疑,确实也没有这么快的马。

    忽然树上飞下几只鹰,在地上站着不动,慢慢扭头盯着两人,眼光锐利,喙头尖利,特别是钢一样的鹰爪在地上点着,丝毫没把两人放在眼里。昌亚握着弓的手心出汗,防止这几只恶鹰飞过来。

    那几只鹰并没有要发起攻击的意思,看了两人一会,往同一个方向走去。两人赶紧往离开这里,到了另一处,奇怪的是这里也有一些鹰往那个方向走去。

    昌亚好奇心起,对好女说:“去看看?那边肯定发生什么事?”

    好女摇头说:“太危险,还是不要去,我们快点找路出去。”

    昌亚不理她,跟着那些鹰去,好女无法,也跟着来。

    忽然听见马的鸣叫,有挣扎,有悲凉,两人走上前,见是一匹金黄马躺在地上,显然已经受伤。另一边聚集了一群黑鹰,却没有扑上去啄食,而是在一旁等待,这些黑鹰狡猾得很,它们在等这匹马饿得没力气了,再上去大快朵颐。

    昌亚跑过去看那马,通体金黄,六肢长长,是一匹六足马。六足马在这个世界很常见,但是金黄|色的却没见过。这匹马前边左侧两足中箭,难怪它再也跑不动了。看情形肯定是遭人暗中出箭伤他,终于还是让这马逃了,但是这匹黄金马逃到这里还是坚持不住,被一群黑鹰困这里。

    昌亚同情心大起,跑过去要救那马,黄金马见昌亚朝自己跑来,欲要站起来奔走,挣扎了几下,始终站不起来。后足踢出,要踢倒昌亚。昌亚一时不敢接近它。

    一只鹰不让昌亚和自己抢食,飞过来便啄,好女一箭射出,那鹰应声而落,扑腾几下,还是死了。余下黑鹰骚动了一会,静下来与两人对峙,并不离开。

    好女数了数,足有百十来只黑鹰,自己和昌亚只有五十枝箭,就算百发百中,那也是远远不够,她对昌亚说:“我们救不了这匹马了,这些黑鹰太多,我们的箭太少,对付不了。”

    昌亚说:“救不了也要救。”

    正说间,又有几只黑鹰飞来,一落地就加入鹰群,眼露凶光,恨不得立即过来享用这饕餮大餐。终于有一只鹰忍不住,飞起扑来。昌亚手上箭射出,正中鹰头,像一片树叶落地一动不动。那群鹰不为所动,仍静静地守在一边等待出手的时机真是一个杀手般的物种。

    第十二章 女儿凄凄拭我泪(六)

    昌亚靠上去摸黄金马,那马也是极有灵性,见两人射死黑鹰,知道昌亚没有恶意,便不再抱有敌意。昌亚替它拔下两枝箭,见伤口发黑,高高肿起。心想这发箭之人可真是心狠,竟在箭上喂毒。他用嘴对准伤口,把黑血都吸了出来,好女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任由他为马治伤,紧握住弓箭,对准鹰群。昌亚直到看见伤口不再肿,又撕下衣服把两处伤口包扎好。

    他高兴地说:“好……好……了。”发现说话不灵活了,舌头已经麻了。

    好女看着他问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头晕了”

    昌亚摇摇头。

    过了一会,好女担心,又问:“会不会眼花?要说真话啊!”

    昌亚摇头。

    好女见他直是不说话,紧张得要哭,问:“那会不会恶心想吐?可别吓我,你倒是说话啊!”

    昌亚还是摇头。其实昌亚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舌头麻得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好女担心得要哭,灵机一动,跳了一跳,又踢了几脚,表示没有中毒。好女按住他:“别动,别动,你动得越厉害,毒发越快。”

    这时又有两只恶鹰扑来偷袭,两人各发一箭,好女的射偏了,那一只鹰身上飘下两片羽毛,昌亚那一箭中了,那只掉了毛的鹰并没有惊魂未定,而是站在队伍前面,窥视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两人从没见过这样冷静的鹰,不觉身上有点发毛。

    接下来每过一会就有一两只鹰飞扑过来,两人有时射中,有时射不中,这才知道自己箭法差。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要是这群鹰群起攻之,这哪里能挡得住。其实两人都错了,这些鹰并不是不想群起攻击,是因为黄金马没死亡,群起就不必了,它们就这样静静地等待时机,这是动物捕食的最好的方法。

    但是总有少数年轻的鹰没有耐心,这时又有一只伸爪来抓。昌亚说:“去死吧。”一箭过去,将它射穿。

    好女又惊又喜,说道:“你好了?你没事了。”

    昌亚也发现自己能说话了,说:“本来就没事。刚才只是麻得很。”

    那个要捉黄金马的人其实用的不是极毒的药,而是麻药,要把黄金马两腿射麻不能奔跑,就能将这神骏之物捉了。大部分麻药已经被马腿吸收,又过了这许多时间,所以昌亚虽然吸出麻药,却没被麻倒。

    好女说:“刚才吓坏我了。第七只。”

    昌亚笑道:“对不起,我总是不听你的。射你,哪跑?”

    好女说:“算我倒霉,摊上你这么个朋友。第八只。”

    两人一边谈话,一边射飞来黑鹰。昌亚听好女边射边数,自己也数了数,说道:“第九只。”

    好女惊喜地说:“小亚子,还有一只你就完成‘早行礼’了。”

    昌亚明白过来,开心地说:“好,就看我的吧。”

    正好有一只飞来,他一箭射出,正中鸟腹,那鸟飞得猛,势头不减,掉下后又往前飘到昌亚跟前,昌亚捡起放入猎袋。又跑上去再捡了九只放入猎袋,凑齐了十只鸟。心想:大功告成,射杀恶鹰,完成任务,一举两得。

    可是黑鹰一边被射死,一边却不断有黑鹰加入,而且比刚才还多。站在最前面的一只黑鹰最大,它从上午到下午就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看来就是这群鹰的头鸟。有时鹰群不安骚动,它厉声叫几下,其它的鹰就会安静下来。好女也发现了这只鹰的不同,好搭箭向头鹰射去,那枝箭去势凌厉,准头正好到拉,不想那只鹰飞起落向旁边,很轻松就躲避开了。

    那只头鹰叫了一下,这时有三只黑鹰恶狠狠飞来,半空中伸出铁爪。两人弦松箭出,掉落两只,好女拔剑砍去,杀了第三只。

    过了一会,那只头鹰叫了一声,这次有四只攻来,两人又一箭一只,昌亚将弓挥砸过去,好女也一剑挥出,四只鹰掉落在地。

    好女说:“小亚,你把你两只捡起,多带几只回去才能保证有完整的骨架。”

    昌亚说:“是。”捡起两只放入猎袋。他问:“好儿,你还有几枝箭?”

    好女说:“没了。”昌亚也没了。

    两人感觉气氛越来越紧张,知道那只头鹰要报复好女射它一箭,本来它们的目标是黄金马,这时把攻击对象锁定在两个人类身上。

    天就要黑了,要是在晚上头鹰再指挥攻击,两人就抵挡不住了。一来箭快没了,二来就算有箭,天色一暗就对不准来袭之鹰了。昌亚拿起马腿上拔下的两枝箭,递一枝给好女。

    果然,那只头鹰叫了一下,五只恶鹰同时飞起,向两人扑来。昌亚叫声:“糟糕!”好女叫声:“惨了。”手上不停,射出两箭,同时一个挥弓一个剑舞,那三只鹰也学乖了,向上飞高,在头顶盘旋,等待时机就要扑下来。

    那只头鹰叫了一声,又飞来六只,加上头顶三只,就有九只,上下合围,要把这两人致于死地。两人已经没有箭,只有束手等死。

    突然一阵金黄旋风转起,像一团影子左攻右击,立时九只黑鹰掉在地上。正是地上的黄金马。昌亚惊喜说道:“神马,这是神马。”

    黄金马走到昌亚身旁,用嘴在他身上蹭着,昌亚抱住马头,抚摸着它金黄|色的马鬃,人马亲昵无限。原来马腿上的麻药被昌亚吸出,过了半天就不再麻了,正碰上两人危险。

    黄金马蹲下来,昌亚一翻身骑了上去,伸手把好女也拉上马背。黄金马立直身子,四只前蹄上扬,激昂地嘶鸣起来。昌亚抓紧马鬃,好女在后面抱紧昌亚。

    黄金马奋起六蹄,向鹰群冲去。鹰群惨叫一片,同时上百只黑鹰飞起扑来。黄金马速度追风,快如闪电,向前奔跑,后面的黑鹰哪里追得上?昌亚只觉得两旁大树都成幻影,向后纷纷倒退,耳旁呼呼风响。

    不多时,出了这片黑暗森林,两人看看身后,还是心有余悸。直到离森林远远的,昌亚才叫道:“慢点慢点。”黄金马慢了下来,果然是极通人性。

    再走得半个时辰,到了庄里。庄里灯火通明,下人见了两人,说道:“祖奶奶着急得不得了,正在发脾气呢。”

    两人进了大厅,奶奶一见眉开眼笑,把个好女搂住。又见昌亚带回一匹高大的金黄|色大马,大是开心。一时全庄人引以为叹,都说从没见过这么神骏非凡的马儿。好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人人惊叹,都说昌亚这孩子好心有好报,不但杀了恶鹰完成了修练,而且得了宝物,将来是个了不起的人。

    百里疏说:“通体金黄无一根杂色,又比一般马高大,是马中极品。小亚,你可给它取名没有?”

    昌亚说:“还没有,百里舅舅如果有好的名字,就请赐个。”

    百里疏说道:“自古只有黄|色马,以无杂色为上品,名为‘聪’,你的宝贝为金黄|色,那是从来没有,我看叫‘金聪’,它又快过疾风,又可叫‘绝影’。”

    众人都说这两个名字都好,昌亚一时喜欢这个,一时又喜欢那个,直不知如何选择。

    好女说:“两名合作一名,那也很好。就叫‘金聪绝影’。”

    昌亚脸上喜滋滋的不胜欢喜。

    这时有人想上前摸一摸马,那马身影一晃,众人还没看清,它早闪到一边,果然是快过风,形如影。这马只是和昌亚亲昵,当他是主人,旁人休想沾他。

    好女像是无意,说:“金聪绝影是个神物,就是好像缺少了什么?”

    百里疏笑着说:“老祖宗的东西都是留给好儿的,好儿说少了什么,老祖宗立即就会给补齐了。”

    奶奶笑道:“你们两个又在算计我的东西,我那点私藏早晚都给你们掏空了。”

    当下许诺拿出几斤黄金,给金聪绝影打金蹄金辔,百里疏也出了一个上等马鞍。

    昌亚受宠若惊,虽然知道这不完全是为自己,他们都极爱金聪绝影,送上这些也是他们表达十分的喜爱之情,但自己总是非常非常谢谢这家人率真的情义。

    过了几天,金聪绝影已经装佩整齐,伤口也全愈了,更加神骏风采。昌亚也制作好十副骨架。好女知道他归期已到,不再阻拦,日日除了训练水绿凤凰的神技,就来和昌亚聊天。

    昌亚忽然想起那个树洞里还有一件衣服,告诉百里好女这就要去拿来。

    好女不以为意,说:“只不过是一件旧衬衣,就不要去了,这儿到处树木密密层层,藏着的野兽可多了。明儿我送你一套。”

    昌亚什么也没说,当初他和伊越文打架,领口撕了,面壁的时候木氏帮他细细缝补,昌亚不是为了可惜一件破旧衬衣,他觉得那件衬衣正是有了妈妈的温情铺洒才让自己十分珍惜。

    当天就要去了树洞取衣,他算好时间,回来正好赶上吃晚饭。本来是想骑着金聪马来回更快,但是他不是一个喜欢在人面前张扬之人,不会像伊越文一样得了宝物就天天炫耀,他这么一想就一个人去了。

    第十二章 女儿凄凄拭我泪(七)

    身后留下一路清晰的脚印,他盘算着要快去快回,不要又撞见伊越文这个阴魂。不久下起了大雪,把他脚印给掩了。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出现两行新鲜脚印,他吓了一跳,这周围有人不敢立即就去树洞,寻思如何摆脱这人。他绕来绕去,终于不见脚印。等他到了树洞,取了衣服,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昌亚想:这时候回去,还走不到两里路就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咕隆咚只怕会走错路。不如在树洞里过一夜。

    正要转身上树,前面树后走出百里好女,大红的长袄,曼妙的身姿,在皑皑白雪中抹上了一点红,她雪帽下的小脸冻得通红,大眼睛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忽然她瞪了昌亚一眼,转头再也不理昌亚,就定定地立在雪地里。

    昌亚知道她怪自己不听她的话擅自来取衣服,跑过去拉她,好女甩开说:“你不用理我。”

    昌亚陪笑道:“我以为很快就能回去,没料到半路上有人跟踪,耽误了时间。”

    好女扑噗一笑,说:“跟踪你的人怎么会跑到你的前面去,分明是你跟踪别人。”

    昌亚恍然大悟,原来前面的脚印竟然是好女,自己最后终于甩开她后,她肯定又在找我,两下错开,耽误了不少时间。

    认识她这几个月,两人朝夕相处,从没见她笑过,今天终于见她笑了一下,觉得她笑靥如这从天而降的雪花,冷若冰霜又美若梦幻。

    昌亚拉她进洞,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不能回去了,只能在这树中过一夜了。两人默默无言,只有外面簌簌的下雪声。再下得一会,外面的脚印就该完全给新雪遮盖住了。

    黑暗中听得好女哈气给自己的手取暖,便找到她的手轻轻握住。正要说话,好女极轻地“嘘”了一声,示意他别说话。

    果然( 末法时代之第七重天 http://www.xlawen.org/kan/38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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