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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长长的伤痕。万幸的是粪没有洒出来,不然他肯定更加狼狈。

    好不容易把工作干完,容安回到家里仔细用凉水冲了个澡。他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挑出自己最不破烂的衣服,叹了口气,往村长家走去。

    他在村长家门口,踟蹰了一会儿,毅然决然地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谁啊?”

    “我。”容安压低声音,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容安。”

    一听这话,那边没反应了。过了一会儿容安听到有人大跨步向这边走来,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可是接下来他面对的不是村长的笑脸,而是冰冷的扫帚。

    村长怒气腾腾地举着扫帚,对着容安的后背就扫过来了,口中怒吼着:“我打你个妖孽!畜生,祸害到我家里来了!”

    容安下意识地躲开,向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村长这是怎么了。村长不依不饶,挥舞着扫帚往这边跑,大喊:“小混蛋,我们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还害我们家鸣凤?他娘的,怎么不朝我来!我打死你,打死你!”

    容安当然不能让他这么打,伸手挡了一下,连忙往后跑。他一开始不明白,听到‘鸣凤’才反应过来,容安心中不停叹气,对村长说:“叔,有话好说,别动手!”

    “打的就是你!”

    “可这件事不怪我啊,我真的不喜欢鸣凤,而且我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她啊。”

    “小子瞎说什么!”

    村长很胖,跑了两步就喘不过气来,脸憋得紫红。他杵着扫帚站在原地,就在容安想和他好好说话的时候,村长突然哭喊了一嗓子:

    “我家鸣凤给你害惨了!”

    村长发出的声音很大,刚才他们刚才弄出的动静也不小,隔壁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村长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才说:“乡亲们都来了。以往我是什么人,大家也都清楚。以前我看容安这小子是个小孩,一个人也怪可怜,就挺同情他的。我们家对他怎么样,大家也都看到了。”

    村长咬咬牙,表情凶狠:“我家鸣凤不懂事,被这小子给迷住了,还说什么……哎!回来的时候就闷闷不乐,把房门一关,早上都没起来。她妈去叫她,就看到我家鸣凤喘得那个急啊,脖子肿得不成样子,手臂粗得像大腿。”

    村里人惊恐地听着,口中不时发出‘哎呀、哎呀’的声音。

    “这个煞星哟,真的是不能接触,鸣凤对他多好啊,哎……”

    “就是,好可怕。”

    “以后要躲着走。”

    “你看到了吧,妈早就跟你说不能去他家附近玩。你以后再敢往那边跑,我打断你的腿!”

    还有几个小姑娘担忧地看着容安,心说可是他长得真的是很好看啊。不然鸣凤姐也不会……连鸣凤都这样,日后还是离得远点好……

    容安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村长继续说:“鸣凤现在已经送到半仙那边驱鬼了。这混蛋竟然还敢来我家,看我不打死他!”

    可是实际上村长也不太敢接近容安,因为他实在是太邪门了。

    容安强忍着胸口翻腾的怒气,顿了顿,说: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是想跟您借点钱。有些事,可能真的是我的不对。可是,看在我叫您叔叔的份上,您最后帮我一次。我保证日后再也不来叨扰。”

    “借你个屁!你给我滚!滚——!”

    容安深吸一口气,用发誓的口吻说:“您要是借了。我就和我妈搬出去。日后绝不踏进容家村半步。”

    这句话容安说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旁边的村民都愣了。

    他们害怕容安,巴不得他早点离开,可房子是容爸爸的,他们也没办法赶他离开,一听这话,欣喜若狂。

    村长也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掏出烟斗抽烟,问:“你借钱干什么?”

    容安没理他。

    村长说:“昨晚我太生气了,真想和你去拼命。到你家门口才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今天你又跟我借钱——你妈出事了吧?”

    容安脸色一僵,双手紧握成拳,没否认也没说话。

    旁边的议论声更大了,村长铁青着脸从家里取出一沓钱,扔到容安面前,说:“快滚吧。”

    容安弯腰捡起,那一瞬间有调皮的小孩往他身边扔石头。容安凌厉地回头瞪着那个孩子,那小孩愣住,直接被吓哭了。孩子妈用力抽了孩子屁股两下,喊:“你招惹他干什么啊!容安,你赶紧滚!”

    那一刻,容安的心情诡异的开始放松。他甚至很想大笑出声。

    有没有比你更苦难的经历——

    有没有比你更坚韧的灵魂……

    第5章 穿越山洞

    第五章

    当容安赶到医院往母亲的病房跑时,发现病房里只有两床病人,母亲并不在里面。他急忙找到医生,医生说:“你是容荷病人的家属吧?病人情况很不乐观,虽然没查出病因但看起来具有传染性,现在已经隔离了,你暂时见不到她。”

    “什么……为什么要隔离?严重不严重……”

    容安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他想起母亲发病的样子,再想想村长说鸣凤,心里迟疑着想,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我吗?

    他忘了自己和医生都说了些什么,反正他把所有钱都交了过去,然后跌跌撞撞地往村里走。因为太累,他又靠在山洞里睡了一觉。这次走的时间比较长,到村里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他看到自己家门口被血画出了一道圆圈,不很圆,但是血洒得很多,没有一丝缝隙。

    旁边还有几个村民,一看到容安就皱眉,问:“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怎么回事?”容安疲惫不堪地问。

    “辟邪啊!”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翻了个白眼,可是一想到容安杀气腾腾瞪人的模样,又缩回去了。

    容安已经没有力气和她们吵架了,他觉得很没有意思。母亲重病在院,他却不能守在她身边,实际上,在他七岁之后,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面对。没有人陪伴,他只能忍耐。

    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难堪,十七岁的容安忍下来了。

    和村长闹翻后,他连家都没有了。但是母亲的病还要治,容安勉强打起精神,背着一个篮子,往大山走去。穿过最开始走的山脉,如果路线对的话会遇到一片森林,在之后一直向东走,植被慢慢低矮、稀少,会有县里药店需要的草药。

    甘草、麻黄、柴胡、车前草,这些草药他都认得,可是以前容安没去采过药,一是因为村里人不爱带着他,二是因为长着草药的那片植被离这里太远,经常有人因为迷路回不来,危险性极高。即使现在没有草药,也总能采些别的东西。

    容安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双腿发软,两条胳膊如同筛糠似的哆嗦,刚爬一座小小的山头,他就忍不住坐下来,拔了几棵草塞到嘴里。其实走出家门他把剩下的蛋汤都给喝了,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饿得胃疼。容安强忍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他感觉浑身发烫,就像是被人放到油锅里一样。

    如果有人看到容安的话,他会发现,容安的表情冷酷到让人心惊胆战,他双眼无神,仿若盲人,肩膀微微塌陷,看似信马由缰,实际上按照固定的路线直步向前。

    容安走走停停,在他第三次坐下休息时,他终于走到森林里了。从这里开始,线路就要凭借感觉了,他找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容安给自己流了后路,他把自己的上衣撕开,弄成细条,绑在树枝上。裤子是不能弄坏的,否则趟过草丛时会沾上一种这边称为‘痒辣子’的东西,很疼。

    森林里的树叶开始冒出,万幸的是虫子并不多,比夏天进来好多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本应该越走越累。但是实际上,容安是身体越来越轻松,精神越发疲惫。在某个时间,天地骤然变得昏暗,一道飞快的闪电划过苍穹——

    要下雨了。

    容安舔了舔上唇。他看到自己面前不远处有一个两米高的山洞。大的山洞一般有野兽居住,不可轻易进入。虽然没人教导容安,但这种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容安非常想进去一看究竟。

    就在这时,容安不知为何一定要随身携带的那颗蛋的蛋壳,像是被高温融化了一般,正在迅速改变它的模样,不一会儿就凝结成一段像是小拇指一样的白色固体,发着淡淡的光芒,躲藏到容安的口袋里。

    容安的眼神又变得迷茫,无意识地朝那边走。临近洞口,容安突然听到一声苍老的呼唤,当他反应过来,骤然惊醒,却发现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个山洞散发着古老的味道。至于‘古老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容安其实也说不清楚。他用手扶住山洞口,脊背挺直,胸腔里的血液被激得剧烈沸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容安精神极度疲惫,身体却异常轻松。黑暗的山洞像是在呼唤他,无数黑暗凌厉的煞气从中磅礴涌出,铺天盖地!

    而此时,容安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的双眼无神,走起路来跌跌撞撞,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可不知哪种力量在身后推了他一把,亦有可能是那种力量在前面用力吸附。

    容安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走进偌大的山洞内部。山洞像是一张血盆大口,伴随容安走进的步伐,一寸一寸褪却。当他完全走进去,那山洞的边缘也开始慢慢消散,如同万千灰尘,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脸上有些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到容安的脸上。他睁开眼后,愣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闻到身边一股极其恶臭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容安呆呆地看着眼前巨大的天幕,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他的记忆停留在刚进山的那一段,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仰躺在这里。容安头痛欲裂,也懒得站起来,看看旁边的碎石。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翻山越岭,穿过森林,大概是走错地方,又上了山。那这里就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可现在也要回家了。容安觉得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一边睡觉一边向前走的。

    可旁边那股腥臭的味道让他非常在意,转头看过去,嶙峋的碎石上竟然挂着不少蛇蜕。要知道蛇蜕也是好东西,许多药店收购,不过蜕皮后的蛇极具攻击性,而且蛇蜕也不好找。容安觉得,这次可以算得上是他人生中少有的几次‘好运’了。当然,日后他是否觉得这是好运,算另一码事。

    他手脚摊成‘大’字形,平静地看着天空。空气越来越湿润,天色开始变暗,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容安想,这种月份,下的肯定是毛毛雨,不用躲也没关系。但是他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家里还有生病的母亲,现在容安是绝对不能生病的。这么想着,容安用手遮住眼睛,眺目四视——

    让他惊讶的是,方圆百里竟然连一棵树都没有,都是无边无际的石块,找不到山洞避雨。那时容安有些疑惑,暗自皱眉,对于自己怎么到这边没有一丝印象。

    就在他思考的那几分钟,天色骤然变暗,草丛被一阵狂风吹得颤抖,一股热风夹杂着凉气猛烈地吹着容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容安伸手拢了拢衣襟,突然僵住了。现在是三月份,哪里会有什么‘热风’?以前显得单薄的衣服现在完全不会感觉到冷,什么时候天气回暖了?

    还没容得他细想,天色完全暗了。一切都是黑的,先是细如牛毛的小雨点,随后一道闪电劈开天空,轰隆的雷声接踵而来。风更大了,只听得‘哗啦’一声,天幕像是被人掀开了一道口子,巨大的雨点狠狠落下,砸得容安站不起身来。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雨?

    容安张开嘴来呼吸,在雨中艰难的行走。呼吸间都是湿润的空气,口鼻侵入大量雨水,容安只能眯起眼睛。他还以为这就是极限,可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后来密集的看不清前面的路,容安仿佛站到了瀑布中间,这雨,就是倒泻银河!

    容安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就缩在两块石头中间,举起手掩住口鼻。雨太大了,不这样做他根本无法呼吸,可即使这样也有不少雨水从他手与脸的缝隙中钻过,呛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容安低着头几乎要被雨水砸死的时候,一只碧绿通透的手臂——猛地拽住容安的衣襟,用力将他向后拉扯,与此同时,原本紧闭的山岩裂开了一道小缝儿,刚好能够容安进入。容安猛地向后一倾,进入山洞。

    容安眼睛被水迷得挣不开,一时间看不清是谁把自己拉到没雨的地方,只能一边喘气一边说:“谢谢你。”

    说话的容安略微僵硬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说话夹杂着‘嘶嘶’的声音,很熟悉,可是与他平时说话并不一样。

    “这种天气还在外面,你不想活了吗?”那是一个略显诡异、冰冷的女声,她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并没有喜、怒、哀、乐。说完这句,容安听到了物体滑过地面的摩擦声。那不是人走路时发出的声音,让容安一时间有些怔了。

    当他反应过来,突然嗅到了一股潮湿的腐烂气味。那味道让容安几欲呕吐,他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里才会有这么恶心的味道,但他毕竟是受惠于他人,也不好真的呕吐出来,就掩着嘴,胃部剧烈抽搐。

    那味道让容安想起了死在河边的老鼠,被人拽着扔到了茅厕。尽管茅厕已经很有味道,但死尸的腐烂味还是非常明显。容安被那眼睛都感到刺痛的恶臭弄得不知所措,眼睛又是长时间睁不开。

    当他在这边拼命都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旁边有人发现了他的窘态,用同样冰冷的语气问:“怎么了?”

    那是一个幼童的声音,声调比女人高,尖锐,带着孩童特有的奶声。但是这人说话同样僵硬冰冷,简直像是冻结的尸体在与他说话。

    第6章 王蛇部落

    第六章

    除了和他说话的女人、小孩,容安还听到了其他的声音。他虽然没办法睁开眼睛,却依稀感觉到自己是躲在了山洞里,而被最后拉进来的他就坐在山洞口,有风顺着缝隙吹着容安的后腰。

    恶臭的山洞里有不少人。他们说话声音很小,窸窸窣窣的,说的是容安听不懂的外国话,可只要容安用心听,就会发现他们说的都是自己听得懂的。

    真是奇怪。容安一边在脑子里迅速过掉这些想法,一边对貌似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说:“我眼睛有点睁不开。”

    “等一会就能睁开了。”小孩淡无波澜地说着废话,听声音像是坐在他面前了。

    容安想了想,说:“谢谢你。”

    “谢?”小孩反问,似乎有些疑惑,不过因为语调死板而听不出来疑惑。

    容安用力揉了揉眼睛,边揉边说:“好了,你离我远点吧。不然你的母亲会责怪你的……”

    话还没说完,容安就睁开眼睛了,他眯起一条缝,迷茫地找着焦距,过了一会儿就看到面前那个蹲坐在他面前的小孩了。

    容安大吃一惊:这小孩的皮肤是完全碧绿的,像是长了什么厚重的鳞片,连眼睛附近都没有。他大致成|人型,但瞳孔却像是兽类,细长得缩成一根针状。他什么都没穿,所以容安能够看到小孩身体上全都覆盖着鳞片。小孩歪着脑袋看他,眼神冰冷没有情绪,一句话都没说。

    容安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向后躲了一下,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有些惊讶。不过他身后就是岩石,很快他就清醒了,连忙恢复正常。这孩子怕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容安想了想,开口和他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问:“名字?”

    因为语气冰冷,所以像是陈述句。容安点点头,以为他不懂,就说:“你妈妈平时唤你的字。”

    小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头,几乎扭转到一百八十度,惊得容安屏住呼吸,小孩对旁边的一个女人说:“他问我名字。”

    容安猛地睁大眼睛,一瞬间手脚冰凉,四肢麻木。

    天啊,自己这是在哪里……

    只见这昏黑的山洞里有不少形如三角锥的钟|||乳|石,还在不停向下滴水,可见这里有多潮湿。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容安感到惊讶,真正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钟|||乳|石上盘着的大大小小的蛇。那些蛇有的粗如手腕、有的长过十米;有的在石头上趴着不动,有的在不停攀爬,吐着蛇信。

    钟|||乳|石下是不少坐着的‘人’,粗略一看就有七八十人之多,他们的皮肤都有点发绿,没有头发,身上带着椭圆的鳞片,瞳孔仿若兽类。甚至有的下半身就是蛇类,他们在小声说话。因为隔得远,容安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可他们明显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容安怔了一会儿,掐自己的手心,他还以为这是在做梦。

    那小孩转过头,对他说:“我的名字是重有叶,你问这个干什么?”

    容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般两个人想要互相认识,第一个问得难道不就是对方的名字吗?他沉默了一下,问:“是哪个有,哪个叶啊?”

    小孩歪着头看他,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你们这里有文字吗?”

    重有叶没说话。容安叹气,只能随便找了两个字按在它的头上。容安后背紧贴在岩壁上,警惕地打量周围的人。对于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外人,那些长得像是蛇一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表现出吃惊,他们很放松的在地上蹭来蹭去,蜷缩成一团。

    在山洞里待得时间长了,容安就闻不到那股难闻的味道了。洞里潮湿温暖,容安想,自己这是被拉到蛇窟里了。

    为什么啊?他明明只是想采些药换钱给母亲治病,可怎么会跑到这都是大蛇的蛇窟呢?一想到母亲,容安又有点焦躁了。他透过岩石的缝隙向外看,只见雨势半点没有转小的模样,磅礴的大雨把能见度缩短到不足一米。这种天气就算是出去也寸步难行。

    重有叶好奇地看着容安,然后坐到了他身边,学着容安的样子用手抱住膝盖。

    容安看着他身上厚重的鳞片,说:“你这是从小就有吗?”

    “当然。”他说的平淡,还有压制不住的骄傲。

    容安问:“我能摸一摸吗?”

    “嗯。”小孩伸出手臂让容安摸。这鳞片看起来坚硬,摸起来到是比较柔软,能配合重有叶的动作灵活地转动。

    随后重有叶用力绷紧肌肉,原本柔软灵活的鳞片瞬间变得坚硬无比,摸起来像是一大块钢板,极其光泽,极其霸道!

    容安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大概是因为他平日里被人排挤习惯了,突然有人愿意和他亲近,让容安一点都不恐惧。他摸了两下重有叶的鳞片,放下手,说:“……我想回去了。”

    “去哪儿?”

    “去……”容安想说去我的家里,可转念一想家是不能回的,村里人把他赶走后用黑狗血洒了一圈,显然是不想让任何人再进去。容安想了想,说,“我要去医院。我妈妈还在里面看病。”

    “医院是什么,”重有叶扭过头看他,“你一直在说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容安摸不出头脑,看重有叶愿意和他说话,就从头开始说:“我叫容安,是从山那边的容家村跑出来的。我的母亲患了重病,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可是我没有钱,所以翻山过来想采草药。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里,就遇到了这场大雨,然后就有人把我拽进来了。”容安四处看看,指着一个下半身是蛇形的女人,说:“就是她。”

    “那是瑞荷。”重有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容安要问他名字,但是他在下意识地模仿容安的习惯,率先介绍了瑞荷的名字,然后说,“这里没有容家村。你是翻过东山过来的吗?”

    “东山?”容安想了想,说,“也许是吧。”

    “那你是华蛇部落的。”重有叶说,“这里是仇蛇的地盘,离得比较远。你要想回去,也要等雨停了。”

    两个人说话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仿佛是鸡同鸭讲,容安听得稀里糊涂,半天才说:“雨什么时候停啊?”

    “短的话三天,长的话可能要半个月。”

    容安说:“那不行,我不能把我妈一个人放到那边,她没人照顾会病死的。”

    “她会自己过来的。雨这么大,华蛇部落会被淹没,他们会过来的。”

    容安说:“怎么说,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你能不能稍微讲得清楚一点……”

    重有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性格平和冷漠,但是和容安比较投缘,虽然他不知道容安有什么不懂的,不过解释起来也不费劲。他张口要给容安解释,只是这时,堵在洞口的岩石晃动的两下。重有叶一把握住容安的手臂,把他拽了起来,口中说:“让开。”

    容安整个人都要被重有叶给提起来了,要知道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身高将近达到一米八,而重有叶只不过是一米二左右的小矮子,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两人离开洞口,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很强壮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湿润的雨水疯狂的涌进来,容安大口呼吸,可没一会儿洞口就被关上了。进来的强壮男子身高最起码要有两米,肌肉紧实,浑身上下和重有叶一样覆盖满鳞片,两条腿和人类没有两样,但是后面却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过于高大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座铁塔。男人身上都是雨水,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容安向下一看,就发现铁塔男人尾巴上掉落了两块鳞片,鲜血直流。

    “这是策严。”重有叶凑到容安耳边说,“仇蛇部落最强悍的男人。他回来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你看,他往那边走了。”

    重有叶伸出手指向某个方向指了指。那是一块略微突出的石台,上面盘着不少蛇和蛇与人的混合生物。那些东西一看到策严,纷纷让开地方,等策严路过,就又一蜂拥地扑过去,石台上的蛇围成一圈,似乎在听策严说话。

    别看策严人长得强壮,声音却很小。这里的所有人都像是惧怕什么一样,声音小若蚊蚋,隔得这么远,几乎听不到什么。

    他转头看重有叶,说:“那你给我讲讲吧。实际上,我什么都不太明白,也不明白你说的各个部落。”

    “咦,可是你刚刚说你从东山翻过来。”

    “不,我是从容家村过来的。”

    “你听着,”重有叶干脆不和他多说,自顾自地开始讲,“这附近十天十夜路程的地方都是仇蛇的地盘。再走十天十夜,是华蛇的地盘。再走十天十夜,是玄蛇的地盘。玄蛇、仇蛇、华蛇这三个部落,共名为‘王蛇部落’,与‘翼鬼部落’‘万马部落’‘戾甲部落’四面瓜分这块大陆。”

    “大陆?什么大陆?”容安本以为会从他口中听到类似‘亚欧大陆’之类的回答。可是重有叶只是皱眉看着他,似乎在责怪他的无知,然后淡漠地开口,说出了让容安震惊的答案。

    “这里是——强者大陆。”

    第7章 强者大陆

    第七章

    强者大陆,顾名思义,以实力强大者为大陆的统领者。生活在强者大陆的居民均为‘兽人’,同时拥有野兽与人类的血液,居民大部分群居而居,组成部落。其中四方部落脱颖而出,分别为‘王蛇部落’、‘翼鬼部落’、‘万马部落’、与‘戾甲部落’。四部落以‘翼鬼部落’最为强悍,戾甲次之,万马再次,王蛇最次。

    四大部落分别占领大陆的四个角落,除了这四个部落,大陆上还存在着千千万万小型部落,有几十人的,也有几百人的。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依靠这四个绝强部落,蜷缩在离四部落不远的地方寻求庇佑。

    兽人降生时会有两种不同形态,强者为兽,弱者为人,也有可能处于两只之间,比如人身蛇尾。潜力越大、实力越剽悍的兽人形状越接近兽类,反之亦然。之所以用出生时的兽型来评定实力,是因为越接近兽类,将来越有可能融有‘兽魂’。

    ‘兽魂’乃是上古赫赫有名的凶兽之魂,凝结了凶兽毕生精血,会以不同的姿态呈现出来,一般人就算看到了‘兽魂’的固态形状,往往也想不到那就是兽魂。

    除此之外,与兽魂相融,又是一件险之又险的事情。千百年来,强者大陆能够成功融合兽魂的人不过屈指可数,而这些人,才能被强者大陆称为真正的强者!

    ‘王蛇部落’本与‘翼鬼部落’地盘相当。可在三年前,翼鬼部落突然出现了一个能与‘破天兽魂’相融的强者,开阔领地、掠夺资源,以以一敌万的绝强姿态横亘而出,让翼鬼部落骤然跃居为四部落之首。

    是的,在强者大陆,领地就是评价一个部落强大与否的唯一标准。

    兽魂难寻,寻到相融又是极为困难,除了极少数幸运的人,吞下兽魂就相当于吞下上古凶兽毕生的经历、怒火、仇恨、爱意、挣扎……

    如此庞大的意识突然入侵,往往会让兽人爆体而亡,化为了无生机的碎肉块。因此,融合兽魂就成了传说中的事情,让人仰望、恐惧。

    “不同种类的兽人会寻找不同种类的兽魂,这样相容度会大一些,融合的几率就会提高。”重有叶冷着脸给容安讲解,“比如翼鬼部落成功融合兽魂的那个人。他融的兽魂名为‘破天’,乃是上古一种盘旋于空中的绝强飞禽,体型巨大,遮天蔽日。破天的皮肤坚硬无比,强者大陆任何一种兵器都无法伤害其分毫,能将苍穹刺破,故名曰‘破天’。而翼鬼部落本身就是鸟类飞禽居多,相容性较大,融合稍微容易一点。当然,能让他找到‘破天’的兽魂,也是绝对幸运的事情了。”

    “王蛇部落多爬行蛇类,上古凶兽唯有‘悍蟒’相似性最大,不过万万年都没有悍蟒兽魂出现。一旦出现,必然引起王蛇部落轩然大动。”

    “如果与兽魂相融,则可得到上古凶兽全部力量。”

    “上古时期环境恶劣,能在那种情况赢得‘凶兽’名称的兽类,实力必然不可小觑。而判断一个人是否与兽魂完全相融,就要看他能不能化成凶兽的模样。强者大陆居民约有两百年寿命,如果融合兽魂,寿命将会延长到五百年。”

    “翼鬼部落那个怪胎,生下来是全人状态,被当做奴役十余年,后在一次猎杀食物的过程中与部落走散,很幸运的,就碰到了兽魂。一开始他都不知道自己吞下并融合了兽魂,回去仍被当成奴隶。在一次与族人打斗的过程中,怒气冲天,一举化成破天形态,煞气磅礴,遮天蔽日,惊呆众人……”

    重有叶拍拍容安的肩膀,安慰道:“看你的样子,大概也是一个全人状态的废物。不过你要不要难过,比如翼鬼部落的那个怪胎,不也融合了兽魂嘛。”

    怪不得重有叶那么愿意让容安碰自己的鳞片,他大概就是出生时就为兽身,看他骄傲的样子,大概与兽蛇姿态极为相似。蛇类冷血,重有叶虽然意图与容安交好,声音却还是冷冷清清的,看起来很是冷漠。连性格都与蛇类相似!

    容安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闻起来会有一股腥臭的味道了。因为这里是蛇窟,不是人家。纵观这个蛇窟的兽人,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冷漠仿若蛇类的。

    容安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神话世界,但是看着眼前如此逼真的兽人,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听重有叶说完后,容安问:“除了你们这样的兽人部落……有没有全都是人的部落?或者全部是生下来为全人状态的部落?”

    “怎么会有?那种废物中的废物,只能给部落当奴隶,就算组成部落,下一秒也会被别的部落抢走地盘。当然,如果有人融合了兽魂,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只是现在我都没听过,有你说的那种部落。”

    容安皱眉,道:“照你这么说,我也是废物中的废物,你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话?”

    “你不一样。”重有叶看着容安,似乎不明白他的怒气,他说,“你身上煞气很重。兽人待在你身边会很舒服……”

    这话听得容安有些生气。从小他就被人骂做‘煞星’,这个‘煞气很重’让他很别扭。

    谁知道重有叶更靠近一些,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他的舌头和蛇类一样,很长,中间分成两半。他道:“就是这样,啊,你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容安沉着脸,不想和重有叶发火,而是说,“我们村里人都叫我煞星。他们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会排挤我。”

    “是的,对于那些废物来说,过多的煞气会让他们遭到厄运,甚至死亡。”

    “……”

    容安对他说:“如果我说我不属于王蛇部落,会怎么样?”

    重有叶压低声音。他的声音本身就很小,这样让容安几乎都听不到。他说:“这种话千万别说出来,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相信我。”

    容安听出重有叶口中的忐忑,也学着他压低声音,几乎凑到重有叶的耳边——虽然他没有耳朵。容安道:“我可能不是这个大陆的居民。你知道吗?我是容家村的人,很久以前上学时学到了什么‘亚欧大陆’……我不明白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能把我送回去吗?”

    重有叶睁大眼睛冰冷地看着容安,像是死尸一样,看得容安忍不住皱眉,他才说:“你不是这里的人?”

    “嗯。”

    “太让我惊讶了。”……原来那是惊讶的表情。

    重有叶说:“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在东山旁边有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名叫雷霆。那地方常年有雷霆降落,威力无比,一般人不可以靠近五百米。而每百年就会有一个洞口打开,传闻中那是通往异世界的洞口。可没有人能活着走进洞口,也没有人从那里走出来。传闻也许是谣言,但你这么说,可能就是从雷霆里走出来的。”

    容安急了,问:“百年打开一次?一次会开多长时间?”

    “不知道。也许有一两天?”

    “不行,我要赶快回去。”容安急着要站起来,可因为姿势不太对,他两条腿都麻了,一下子站不起来。

    重有叶说:“可是你进不去。就算你能扛过那种雷击,雨这么大,你怎么走出这里?你怎么能找到雷霆的具体位置呢?”

    “但是……”容安愣了愣,半晌,坐在原地,无话可说。

    这种天气随便走出去就是找死。容安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雨势,走出去像是会砸死人。但他不能不回去,他的母亲还在医院等着,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能回去就是百年。

    也许强者大陆的人能挨过百年的光阴,可容安的母亲注定不能承受。百年之后,翻天覆地,容安可能早就死了,连母亲的尸骨都看不到。

    这么想着,容安恨不得自己就是在做梦。他闭上眼睛,安慰着:睡吧,一睁眼你会发现,一切都是梦、是骗人的。

    然而他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无数的‘嘶嘶’声。那声音仿佛无数条蛇在岩石上磨蹭。容安连忙睁开眼睛。这次睁开眼睛,他不但没发现一切都是梦,反而感觉自己面对的只不过是凤毛麟角,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他大吃一惊。

    被称为‘最强男人’的策严呐喊几声,山洞外侧的蛇类都慢吞吞地往山洞内侧聚集。重有叶叫着容安,让他往里走。容安本来不想动弹,但是重有叶说着‘害怕走丢’。容安不明白为什么在一个山洞里都会走丢,但是向前走了五十米,他才终于知道了原因,并且,看到了让他惊愕的场景。

    他一直以为山洞只有十米宽、五十米长,大致呈一个圆柱体的形状。在他看来,那个凸出来的台体就是山洞的尽头。但是实际上,那凸出来的台体只不过是山洞的分水岭,后面有一个陡峭的斜坡,那里面,才是山洞里真正的空间。

    空间巨大无比,一眼都望不到边际,而且还有不少被腐蚀的洞口,有大有小,弯弯曲曲,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深、多宽。

    当真是,别有洞天。

    第8章 战鼓擂响

    第八章

    随后,他又听到了那种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那是无数条蛇在一起蜿蜒向前爬动的声音,任何一个对蛇有恐惧的人都会忍不住尖叫出声、双腿打颤。即使容安并不怕蛇,他也还是被这声音弄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数不清的蛇,如同潮水一般向中间的空地涌入,很快就把空地占满。后来的蛇就趴在前( 穿越之悍蟒 http://www.xlawen.org/kan/38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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