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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阅读

    的。

    一接起来,就听到那边许明山的声音有些异乎寻常的激动:“彦沉,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难怪我说怎么老觉得那个女孩子那么眼熟,云汐,真的是她——”

    那男人笑得疯狂地说再动就要割掉她的后足筋(揭秘①)

    “想起什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这说得不清不楚的?”

    慕彦沉打断许明山这莫名其妙的话,握着手机贴耳边听着,疑惑皱眉道。

    ell看老板在接电`话,有眼色地先悄悄退了出去,带上`门。

    “哎呀,我……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得当面才能说得清,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明山在那头说。

    慕彦沉目光瞟向手里的文件,回答:“可以,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家,你等我。”

    “那好,等你回来再说。稔”

    许明山那边挂了电`话,慕彦沉也挂了线。

    继续把手上的文件过目,按下内线让ell进来,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完毕之后,慕彦沉起身拿了外套离开,回家去。

    昨天给许明山看云汐的照片,当时许明山确实说过些什么看着眼熟之类的话,但是这世上,不说长得一模一样,长得有些相似的也不少的,慕彦沉根本不在意,觉得许明山应该就是认错了人而已。

    当时听过就算了,没有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又莫名听到许明山说想起云汐是谁,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云汐的事情要告诉他,他疑惑着,好奇了——

    也是,说的是关于自己的心上人的事啊,他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下楼,去停车场取车,也只有先回到家,才能知道,到底许明山想要告诉自己的是些什么样的事——

    ******

    一辆计程车行驶在郊外,僻静的公路,一直往前驶去,从车窗望出去,就可以看到不远处,那一片墓园。

    路边种植的树木,偶尔在风来的时候摇曳了枝叶,簌簌落下变黄的叶片,在风里打几个转儿,躺在地面上,点缀着深色的柏油马路。

    “姑娘,到了。”

    望着前方车前玻璃出神的云汐,被驾驶座的师傅唤回了神。

    她轻点个头,抱着马蹄莲的手换一换,从包里掏出钱包付了车钱,推门要下。

    “姑娘,需不需要我在这里等,这个路段不好打车啊,要是等会你出来的话。”中年的司机一脸善意的望着就要钻出后座的云汐,问。

    “不用了,谢谢。”云汐淡笑着婉拒,把座位上的小篮子也拎下来。

    “祝你今天好生意。”云汐在给他关上后座车门的时候说了一句。

    然后转身,走进了墓园。

    一身白裙,一束白色马蹄莲,手腕上挎着个小篮子,云汐一步步往里面走,目光里出现那一排排的墓碑,脸上神色淡然。

    一直往里走,直到走到一处,她停下,目光望着那一座墓碑,一座墓,两张相片,上面的人,笑容亲和。

    弯身,怀捧着的马蹄莲放在墓碑前,小篮子也放下——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云汐轻声着说。

    秋天,以前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季节,风淡淡,云轻轻,天地高远天气宜人,而且,她出生在秋季。

    十八岁之前,她每年,最盼的,就是躲过炎热的夏,快快进`入秋天,觉得那是个最美好的季节。

    十八岁以后,她最不期待到来的,就是秋天,因为,时间多往前行走一天,就越靠近曾近的那一天,不愿回忆起的记忆。

    一阵风吹来,吹拂得额边的发丝迷了眼,抬手轻轻一拨,眼眶还是发胀。

    一转眼,过了今天,就是五年了。

    今天,是她的二十三岁生日。

    十八岁之前,她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期待着生日礼物,期待着惊喜,在幸福的家庭里安心过着小公主一样的生活。

    十八岁以后,就再没有人跟她说过……生日快乐……

    如果时间如日历,一本在手,那么她会在每一个新的年到来的时候,先把这一天,这一个数字,给撕掉,直接跨过去,不要想起。

    可是,她撕得了日历,却撕不去时间,日子一天天在过,齿轮依然这样不疾不徐的速度在转,那么理性地,你有什么痛苦,它不管。

    学习心灵修行的这几年,她想了很多,试着去接受,逼着自己去接受,byrne告诉她,要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直视它们,回想它们,直到不再害怕,然后将它们全然释放掉,她就可以解脱了。

    蹲下来,云汐从小篮子里拿出纸钱,打着打火机,一张张往火里燃。

    她试着像byrne说的那样去做,但是,始终还是没有能解脱。

    “哥哥成家了,我这几年啊,除了学习修行,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之外,其实自己没有什么目标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可以期待什么,或许,灵修是我唯一的依靠,让我觉得这样的自己,还有点用……对这个世界,还有点用。”

    “我知道你们如果能说话,一定又要说你们是心甘情愿的,可是——”话停住,喉间有些发哽,吸口气,她继续,一边烧着纸,一边轻声对自己的父母说。

    “可是,我每一个睡不着的夜里,想起你们的夜里……心里真的还是会很难过。”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些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血Se情景。

    突然闯入家中的陌生人,被逼退到墙角无路可去的自己,撕扯的衣裳……还有父母回来后惊愕的模样……

    桌上摇曳着的生日蛋糕的烛火,灯光下锋利的刀……喷洒在“生日快乐”四个字上的红色的血。

    那一年,她十八岁——

    哥哥云霁阳还远在国外念书,家中只有她跟父母亲三人。

    满十八岁生日,云父说“女儿已经要成为大人了”,于是,还在外出差的他就跟云汐母亲商量偷偷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那一晚,云汐没有邀请任何的朋友,只想跟爸妈一起过,那个时候,她是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宝,父母对她的疼爱甚至更胜于对于哥哥云霁阳,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忧的小公主,没有什么不满足。

    云父是从外地出差赶回来的,车子已经到了市郊,突然出了问题发动不了,又心急着想要回去给女儿过生日,于是,云母知道后,开了家里的车去市郊接。

    云汐一个人在家,等着父母,估摸着他们应该快回来的时候,没事做地就把生日蜡烛一根根插好,点起来。

    那个时候的她,趴在桌子上,对着明晃晃的十八根蜡烛,满心是对生日礼物的期待——

    可是,突兀而起的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望向窗口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已经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从窗口跳入进来。

    云汐的神色是害怕跟惊惧的,而那个陌生男人的神色,却是那么地平静,他一步步靠近,云汐起身一步步退,却已是背贴着墙,无路可去。

    面前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牛角刀出现在眼前,“再动,一刀捅死你!”

    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被控制着,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后挂着的跳绳变成了陌生男人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的工具,嘴上贴了透明胶布,而她的房中被那个人搜了一遍,唯一值钱的手机还有抽屉里的一些钱,全部都被拿了去。

    可是显然,那些并不能满足那个男人,他将她关在自己的房间,去别的房间搜刮钱财,找到了几张银行卡,来问她密码。

    云汐是真的不知道,她一直衣食无忧,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也没有什么需要到钱的地方,更不会去过问父母的积蓄。

    嘴上的透明胶布被撕掉,那个男人狠戾的目光看着她:“要钱还是要命,还是——两样都不想要了?”

    “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过我!”

    十八岁的云汐,面对这样的情况惊惧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剩哀求。

    可是,在几次逼问无果的之后下,那个人失去了耐心,直接把她按倒在地,伸手就开始撕扯她的裙子……

    秋衣依然轻薄,那么轻易地,几道衣料破碎的声音响起,她已变得衣不遮体地模样。

    嘴上重新被封住了胶布,她喊不出,满心地惊慌恐惧,再怎么挣扎却无法逃开在她身上乱摸的那双手。

    她用脚拼命地踢,结果换来的是足踝上一阵尖锐疼痛——那个男人笑得疯狂地对她说,再动,就要割掉她的后足筋。

    那一刻是绝望的,脸上的泪已经模糊了全脸——她想要一头撞死的心都有,这个时候,家里却突然有了另外的脚步声……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揭秘②)

    刚赶回家中的父母,疑惑看着变得有些凌乱的客厅,寻不到云汐的身影,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走上路来看。

    云汐怔楞着,以为是自己的因为害怕产生的幻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面前的男人同样听到了,本来俯在云汐身前的他,坐了起来,听清了声音,狠狠对云汐交代,让她不许弄出任何声音俨。

    云汐当时是害怕的,她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同时,又担心这个有凶器的男人,会伤了自己的父母。

    在她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门外说话的声音。

    “怎么我们房间那么乱?”是云母的声音,满是惊诧跟慌张。

    接着,云汐听到了另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听闻云母的话之后赶上来查看的云父。

    云汐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还被反捆着,嘴上也有胶布,而她的腿上,有一道血液正缓缓流淌,让白色的木地板变成斑驳的红色。

    那个男人已经起身,站在门后,安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云汐看着他手里紧握的那把锋利的牛角刀,心口突突地跳稔。

    果真,发现房间被人翻动之后,父母都跑到了云汐的房间来,也不敲门,直接拧门就进,嘴里还着急地喊着她“小汐”。

    只是,父母一定没有想到过,凶恶的坏人就藏在房门后,门一打开,最先进来的父亲就被刺了一刀在手臂上。

    那一刻,云汐躺在地板上,睁圆了眼睛,拼命想要起来,可是,却无法起身。

    反应过来的父亲跟那个男人扭打在一起,而跟在身后的母亲趁机跑过来,给云汐解开绳子,手都是抖的,解都不好解。

    绳子解开,嘴上的胶布也拿掉,母亲看着云汐脚上的血,看着她衣不遮体,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叫着“小汐,小汐——”

    扶着云汐刚站起来,随便扯了床上的一件外套披上,那边跟父亲打在一起的男人突然转了身,刀子就划过来,险险地避开,父亲死命搂住了那男人的腰,对她们两说:“快走!”

    云汐哭着,母亲也哭,但是母亲还是拉着她出了房间,想要往楼下去。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过她们,你要钱都给你,都给你!”

    这是云汐最后听到的,父亲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当她跟母亲下了楼,转头回去看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已经跟了出来,因为父亲一直不放手,两人就在楼上拉扯,贴着护栏……

    她当时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跟那人拉扯之中,身子突然往后仰,就那么一瞬间,从楼上摔了下来,落在客厅的地面上,那一幕,那一个响声,能够让她记住一辈子。

    “爸——”

    云汐惊惧地大喊着,跑过去,而已经跑出门外掏了手机要拨电`话的母亲一转头,看到大门里客厅地面上躺着的人,吓得手机都握不住,落在地上。

    云汐跪在父亲身边,看到他已经昏迷着紧闭着眼,脑后不断涌出的血,在光滑的地面上一下子蔓延开,那红色,触目惊心。

    母亲顾不上别的,怔楞着捡起地上的手机要再拨电`话,眼前突然一道暗影,楼上的男人已经下来,下一秒,是腹间的一阵尖锐疼痛。

    “银行密码是多少?让老子犯了那么大的罪,总要有点收获呀,赶紧说呀,密码?!我让你打电`话!我让你打!”

    那个男人凶恶地问着,此刻站立在房子门口,手里握着的那把刀,除了刀柄之外,全部没`入了云汐母亲的腹中,还拧动着往里用力。

    云汐转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突然,她觉得,自己那时候,已经无法再思考任何,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跟害怕了。

    她发了疯一样地跑出去,拼命拍打那人的手,拼命推开他,想要救自己的母亲,力量却敌不过,反被摔在了地上。

    那个人反手又是一刀过来,云汐以为自己这次肯定逃不过了,却没想到,身上一道力量压下,再睁眼,看到是自己的母亲护在她身上。

    母亲抱着那个男人的脚让云汐赶快走,失去理智的云汐目光看到了里面桌面上的那把水果刀,本来是她准备了用来切蛋糕的,虽然不是很锋利,在这样的时候也是一个武器。

    她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拿起了刀回来,从背后捅了那个男人一刀,在腰间,只是那人反应快,只是很浅地刺到了,云汐一把将大门关上,把自己母亲隔绝在大门外,只有她跟那个人男人在屋里……还有那个躺在血泊当中的父亲。

    “小汐,你开门,开门!”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求求你——”

    隔着门板,传来母亲虚弱又焦急地声音,云汐没有空理会,双手紧握着那把刀,步步后退,目光紧紧盯着身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说了钱都给你,为什么要伤人,为什么要那样……”

    她的嘴唇在发抖,嘴里念着,似哭似说话,一脸的血迹,此刻,脑子已经无法思考。

    可是她却不能明白歹徒的心思,有些人,觉得做事情就是要做干净,就算一直只有云汐一个在家,就算云汐知道密码并告诉了他,他也是不会留云汐活口的。

    下一秒,那个人笑着朝她再次扑过来,根本不在乎她手上的刀——

    她的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

    ******

    慕彦沉驱车回慕家,车子还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看了眼号码,他接起来。

    “慕先生,打扰了,我是‘丝丝情缘’策划工作室的负责人,想来跟您再次确认一下您预订的生日会流程,晚上七点的时候……”

    那边的人照着计划单念了一遍,慕彦沉一直就安静听着,直到那边说完了,问:“请问慕先生觉得是否还有哪里需要补充的?”

    “没有,就照你刚才列的,严谨做好来就行。”慕彦沉淡着声音道,那醇厚磁性的嗓音,让那边与之通话的女负责人走神,反应都有点点迟钝。

    “嗯,好的,我们明白,一定尽心为您奉上最优质的服务,那先不打扰了,晚一些需要的话再跟您联系,再见。”

    那边的人客气有礼地说完,慕彦沉先挂了通话。

    今天,是云汐的生日,他没有忘。

    并不知道云汐已经在早晨就出院的他,还在计划着,怎么给她一个生日的惊喜。

    这是他跟云汐在一起之后,云汐过的第一个生日,是他能为她庆祝的第一个生日,他自己其实对这些不是很在乎,可他知道,女孩子一般都很在乎的,再加上当初就有慕悦然的提醒,跟他说什么记得每一个日子对于女孩子来说会感动,会有加分的。

    所以,他早前就让商誉联系了一家比较好的策划工作室,然后他亲自设计的流程。

    一边想着,车子已经开回了慕家。

    -

    在院子里停车,径直往自己住的那边楼走去,刚到楼下,就看到许明山从客厅里出来,叫住他:“彦沉。”

    慕彦沉往后扫了一眼,看到李东,于是对许明山说:“先上楼。”

    前后跟着,两人上了楼,一进自己房里,慕彦沉也是忍不住好奇问:“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还跟云汐有关?”

    许明山看着慕彦沉,刚才等待慕彦沉回来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事情又捋了一遍,现在没有刚才刚给慕彦沉打电`话的那时候那么激动了。

    带笑看着慕彦沉,“我先问,弟妹是不是叫云汐?”

    “嗯。”慕彦沉点头,“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嘛。”

    许明山过来,搂着他的肩,往露台外面去。

    一直被许明山意味深长地笑看着,慕彦沉真是疑惑了:“你倒是说啊,让我回来又不说话,你这是吊我胃口。”

    小江进来,送来一壶茶,就又退下。

    许明山小小抿了一口,才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要离开部队之前,曾经立的那道功?本来刚升到少校的,却没能继续你的军人生涯——”

    “哪一件?”

    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慕彦沉一时不知道他所指。

    “离开部队前,你曾回来探过一次亲,却巧遇一桩入室抢劫杀人案,还记不记得?”

    本该是落在她身上的伤口全部都由他来承受着(揭秘③)

    那一桩入室抢劫杀人案……

    许明山这一提,慕彦沉脑中回想,不禁也陷入回忆中——

    那一年,他还在北方城市的特警部队中,九月,因为听说父亲身体不适,孝顺的他请了假回来宁城探亲。

    在部队里,慕彦沉一直是表现优异的积极分子,几乎从没有因为生病或者个人事情请过假,所以领导很快就批准了。

    回来宁城,回到家中探望,见到他之后,父亲的身体似乎好转了很多,慕彦沉在宁城待了快一个礼拜,那个时候的他,看到父亲无恙,安下心来,只待了快一个周,就要返回部队去稔。

    临行的前一天,他受邀去朋友家做客。

    那朋友是年少时的好友,一起念书一起玩耍,家境也是富裕,一家人正准备要移民`国外,于是在知道慕彦沉回到宁城探亲之后,特意邀他见一见,叙叙旧俨。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的别墅区,慕彦沉临近晚饭的时候去,在那儿用了晚饭,一直待到入夜。

    晚上八点多,因为第二天就要返回部队,慕彦沉也惦记着家里的事,就说要先走。

    那个时候,朋友不止邀请了他一人,慕彦沉没有打扰,低调说了要先走,就自己离开了,让朋友继续招呼别的朋友。

    他独自一人走出来,因为夜色暗,那个小区也是第一次来,突然有点记不清方向,就走错了路,绕到了更靠里的那一排别墅去。

    小区里环境好,也安静,慕彦沉知道自己应该是走错了,但也没急,在特警部队里的训练,让他对于多少突发的事件能够保持临危不乱,何况就只是个小小的迷路,心情还不错地,就当看景色散散步,觉得总能走到那一个出口。

    就是在这时,他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一个女人,虚弱地一直在拍着门,那时,距离他只有十多米。

    嘴里还一直念着什么,仔细去听,像是乞求,一种带着绝望的乞求。

    职业反应,让他快步上前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吃了一惊。

    门外的灯光下,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女人,靠着一扇白色的门,地面上已经是大滩的血渍,而她的腹部,依然在往外冒着血。

    慕彦沉即刻上前,运用自己所会的急救知识,想要先给那个中年女人止血。

    却被她带血的手紧紧握`住了手腕——

    “求你……救救我女儿,她还在里面……她在里面——”

    妇人虚弱的声音,几乎只剩气音,目光已经开始有些涣散,握着慕彦沉的那只手,力道已经不能多重,但是,却像是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寄托着一种希望。

    “别管我,别管我,再不救就晚了……要晚了……”

    一听到屋内还有情况,慕彦沉心里一惊,而且妇人声音的急切,让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试着去拧门,门却是关着的,那样的门也不是说踹就能踹开。

    他左右看,看到了那一个被人打碎玻璃的窗子,没有多想,直接就从那儿爬了进去。

    可是,慕彦沉没有想到过,里面的情景,比刚刚在外面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妇人的那一幕,更令他惊讶——

    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地板上,脑后,全部都是血。

    目光再往旁边搜寻,不远处,一张餐桌后面,一个男人,正把一个女孩子揽在身前,手里锋利的牛角刀,抵在那个女孩子的颈脖处。

    女孩子的脸上,身上,全部都是血,已经辨不出模样来,头发散乱,触目惊心。

    “敢过来,我一刀捅死她!”

    拿着刀的那个男人,一脸凶残的狠意,对慕彦沉道。

    即使慕彦沉身为特警,在部队中处理过不少紧急的情况,乍看到这样的一幕,仍是心惊,而且,此刻只有他一人在,没有别的战友能够配合帮忙。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这样的时刻一点不能乱,不能慌。

    “你有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你不要伤害她。”

    门外一个受重伤的,屋里也躺着一个在地面上,却还有一个在歹徒手里,这样的场面,一人面对,真是太棘手。

    “你出去,你走,不能报警,要不然我就——”

    那个男人说着,手里的刀随着动作晃了晃,慕彦沉能看到,那个女孩子的脖子上,有了血痕。

    可是出奇的,那个女孩子不哭也不闹,好像失了魂一样,任由歹徒控制着,慕彦沉觉得,她一定是被吓傻了。

    而屋内的人却不知道,门外又有别的人路过,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妇人,于是已经报了警。

    慕彦沉还在思索着怎么跟歹徒周`旋,以便拖延时间想想办法,他试着慢慢往前,向他们两人的所在走过去。

    “你看,她就是个小姑娘,已经伤了两个,再多一个的话,你的罪更重,何必呢,你要什么,你说就好,能办到的我都为你办。”

    “而且,我能保证你能离开这里,我不追究,也不会报警,只要你悄悄离开,就现在,你想要什么,拿了就马上走。”

    慕彦沉的声音很平静。

    屋外受伤的妇人,屋内躺在地板上的男人,都让慕彦沉感觉到,这个歹徒的心,是特别的狠毒,他不敢有任何的疏忽,让这个目前看着还算完好的女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歹徒一切的要求,只要他先离开,只要能先保证这个女孩子的安全。

    人命是第一,抓人,是其次。

    但是,他却不知道,警车,正呼啸而至。

    听到警笛声的时候,慕彦沉的心瞬间下沉,无奈地闭了闭眼……

    “你说不报警,现在这个是什么!你耍我!”

    果然,听到警笛声的歹徒,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慕彦沉的目光,注视着他手里那把刀,一刻不敢疏忽。

    门外有敲门声,砰砰砰——

    一声声,像是打在人的心上。

    “里面的人注意,我们是警察,有什么诉求请对我们说,但是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最好尽快开门,不要让情况更严重,对于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现在出来主动认罪,可以减轻责任——”

    一道男声通过喇叭,传入屋内。

    那些话却只是让歹徒的情绪更激动。

    他挥舞着刀,恶狠狠地对慕彦沉:“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我也出不去,要我相信减轻责任,鬼才信,贵才信!”

    感觉门外的人就想要破门而入,慕彦沉最担心的却是歹徒手里的那个女孩子。

    门外等待无果的人破门而入的时候,慕彦沉已经先一步冲向了歹徒。

    握`住歹徒拿刀的手,慕彦沉要把那个女孩子推开,却只在一个转身的工夫,就被歹徒刺了一刀。

    慕彦沉没有躲,他其实感觉得到的,但是那样的时刻,他想着的是先护住人质,护住那个女孩子。

    一刀在背上,疼痛不是没有,但已经管不了,想要先将人质推开,身后的歹徒却步步紧逼,一刀刀刺过来——

    慕彦沉不记得自己背上,腰上,到底挨了多少刀,紧紧护着怀里看不清模样的女孩子,本来该是落在她身上的伤口,全部都由他来承受着——她那么纤瘦娇小,让他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个还年幼的妹妹。

    拼了全力将怀里的人推出去,就变成了是慕彦沉跟歹徒扭打在一起的搏斗。

    冲进来的那些人看到这个场面,其中拿枪的警员看着,枪口瞄准着,等待着机会,却一直不敢下手,因为慕彦沉跟那个人一直扭打在一起,稍一走火,就容易伤及无辜。

    而地上的那一滩滩血渍却让慕彦沉滑了一下,他本来就是受了伤体力不支,靠着毅力撑着的,一直想要去夺下歹徒手上的刀,却因为那一滑,摔倒在地面,而面前,那把刀已经要朝着他的胸口直接刺下——

    就是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枪声响了——

    眼前面目狰狞的人,瞬间瞳孔放大,直挺`挺地倒下,慕彦沉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身,避开,听着一道重物落地的声响,再转头的时候,那个歹徒已经趴在地面上,一股血液渐渐从头部冒出来,蔓延在地板上。

    慕彦沉喘着粗气,看着那个人抽`搐了几下,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那人还睁着没来得及合上的眼睛圆睁着,太阳|||穴上一个冒血的孔——

    部队门口来了一个女孩子从天亮等到天黑(揭秘④)

    “要说现在……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我心里真的踏实很多。就算不跟他在一起,只是能在他身边,我也觉得很好——”

    墓园里,云汐靠着墓碑坐着,身边一束马蹄莲,淡淡的香飘散在风中,还有那些化成灰烬的纸钱。

    “你们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态度有多差……”回忆着半年前的事情,云汐的唇角有些无奈的勾起。

    “可是啊,我就是没有办法真的生他的气,想想五年前,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以前的心思,就想着怎么把咨询中心给办好,办得更好,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俨”

    除此之外,其实她的心是空的,那一种空虚跟不踏实,不知道需要什么才能填得满。

    “直到决心去帮助他,决心代嫁进慕家,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开始照顾他,鼓励他,我才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真正充实了起来,就算被嫌弃,就算被看不顺眼,就算冷言冷语,那种感觉,怎么就那么踏实呢?那时候我有想过,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症啊,居然心甘情愿就那样留在他身边——”

    “可是当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那种高兴,真的无法言寓,我满足了,现在呢,他已经能自己走路了,真的很帅气,很潇洒……不过,貌似有点潇洒过头呢,我又被他赶出来了!”

    此刻的云汐,像是在跟父母说话撒娇的小女儿,回忆着,诉说着自己身边发生的事,神情时而严肃,时而愉悦……这是她每年这一天,都会做的事稔。

    “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跟打算,我也能够理解,他们家,说起来真够乱的,一点不像我们家以前……”

    说到这里,话语停下,想到曾经自己拥有那么幸福的一个家,还是会心痛。

    从胸口涌上的难受努力咽下,缓了缓,她继续说:“他有苦衷,可是有时候真想任性一下,跟他吵个架看看……又不忍心,哎,你们笑话我吧,我知道我没用,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其实,对我不错,还跟我求婚了……想都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做梦都不敢想……”

    “对了,哥哥对他意见很大啊,这一点我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也不想让哥哥失望,这几年,只有哥哥对我最好,要不,你们去哥哥梦里跟他说说,呵呵,说不定他就没那么坚持了——”

    整个墓园,那么安静,只是远处偶有来扫墓的人,云汐就一直坐在那儿跟父母说着话,每一年,这个时候,陪他们聊聊天。

    -

    临近中午,天上的太阳却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天空变得有些阴沉。

    风也变得更大些,吹拂得地上的落叶旋转而起。

    墓园外,黑色的宾利从远处驶来,在门口停下。

    驾驶座上下来的人,一身卡其色的薄款长风衣,五官俊美,神色却满是着急。

    车子停在路边,慕彦沉往墓园里走去,深邃的墨色瞳眸往四处寻视,眉间蹙着,想要寻找自己想见到的那一抹身影。

    刚才陶安给他打来电`话,说云汐在早上已经出院了回到了她那边的家中,等她买了菜回去,却发现云汐并不在家中,打云汐的电`话也是关机的状态,陶安就有些急了。

    只以为她知道,今天这样的日子有些特殊,担心云汐会偷偷一个人躲着难过。

    试着拨给慕彦沉,陶安反倒是希望云汐就在慕彦沉身边,那样至少陶安可以安心一些,云汐身边有人陪。

    但是,却从慕彦沉那儿知道,云汐根本没跟他在一起,她就急了。

    慕彦沉听了陶安说的,心里也担心,让她回想云汐会去的地方,他出来找。

    后来,他开着车子,突然就有感觉,来了这边。

    在那一排排的墓碑前走过,一望过去,哪里有她的身影?

    在慕彦沉几乎都要放弃转身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抹白色。

    几乎是在最尽头,那儿的墓碑前,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那儿。

    他走过去……

    越近了,就越能确定,那个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她。

    她坐在墓碑边,背对着他的方向,没有看到他正走来。

    “童童越来越可爱了,会好多东西呢,跟他在一起开心得不得了,就不知道,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能有那样一个可爱听话的孩子呢,呵呵,想多了,现在身边的一堆事还没整理好呢——”

    走过去近了,慕彦沉就听到,云汐正在说着话,那声音很轻,可是他还是听清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身边的那一座墓碑里的人说的。

    他的呼吸都抑着,脚步停下,轻声唤她:“……汐。”

    一个字而已,尾音却都有些发颤,不知道为何。

    那一抹白色的纤瘦身影,还有那一束放在墓前的白色马蹄莲,莫名地,让他脑海中出现了五年前那一`夜的那一幕,那个浑身是血,脸上血渍模糊到让他看不清模样的小女孩,她跟她,要重合吗?

    他觉得很心疼。

    坐在地上的云汐,听到那声轻唤,一怔。

    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还是缓缓转回了头。

    原本就已经不明媚的日光,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伫立在她身后。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也没想到要起身。

    慕彦沉走到她跟前,在她身前蹲下,望着她。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了?”

    对于慕彦沉会出现在这里,她实在太意外。

    手指轻抚上她白`皙的脸蛋,拇指摩擦着那细滑的肤质,慕彦沉喉结动了动,专注地凝望着她,轻声说:“因为有心电感应啊。”

    云汐依然疑惑地望着他。

    慕彦沉转头,看向她身后的墓碑:“我们都在一起了,你也没有带我来见过你的父母——”

    云汐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地望着他:“你——”

    “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你就是当年……你怎么那么傻,当初见到我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嫁进慕家来,也什么都不对我说,还让我怀疑你的用心——”

    想到当初自己以为云汐进来慕家是有什么目的,他对她的那些冷言冷语还有刁难,现在他心中只有后悔跟心疼。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受委屈?”

    “……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来报恩的,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同情你,我知道,你的自尊心很强……”

    与其让他觉得她是因为报恩而施舍同情,还不如就让他以为她是为了钱财,至少,为了钱财那样的理由,他才可以没有负担的使唤她,对等地接受她的付出。

    “真是傻……”

    凝着这张素净的小脸,慕彦沉心里满满的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既心疼,又暖心。

    将她一把揽入自己怀中,他稳着声音,“今天,我本来还想为你……却没有想过,对你来说,是那么难受的日子,你早该告诉我。”

    云汐在他怀里,本来都没事了,感觉到他胸膛的温暖,就像有了坚实的依靠,眼泪突然就又漫上来,脸埋进他的怀里。

    “每年这一天,你都这么伤心,都有谁陪着你?”

    慕彦沉自己的父母不在了,他能知道那种失去亲人的滋味,但是,又怎能跟云汐的相比,她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自己面前被人杀害,她自己也差一点命丧在歹徒手里。

    那一年,她才十八岁,承受那一切,太过于沉重( 再嫁,慕少的神秘娇妻 http://www.xlawen.org/kan/38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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