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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羡慕嫉妒不敢恨。

    “公主!公主!上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没有什么好玩意?”

    “漂不漂亮?漂不漂亮?”

    叽叽喳喳的贵妇们围了上来,几个月下来,大家都混熟了。再加上汉朝的风气还没有后世那么保守,贵妇们倒是不太畏惧馆陶公主。

    馆陶公主神秘的一笑,比后世的蒙娜丽莎还耐人寻味。

    只见她缓缓伸出双手,白皙细嫩的小手上,耀眼的指甲瞬间亮瞎贵妇们的双眼!

    疯狂!疯狂了!

    中国古代女xìng的发型是固定的,服装样式基本也是固定的,鞋子更是固定,最多绣上点图案,但在及地的长裙下,谁能看到?

    因此,她们疯狂的对自己的手掌,特别是指甲下了大工夫!

    在中国的周朝,诞生了假指甲。一般用金或者银等贵金属打造,还会镶嵌宝石,有些会加入复杂的景泰蓝细节。汉朝时的女子用捣碎的蔻丹花染指甲,称为丹蔻,但在捣花的过程中需加入明矾搅拌才能均衡sè泽,长时间保持。

    看看公主修长的指甲闪发着金黄sè的亮光,上面有许多颗细细的五颜六sè的碎宝石,形成了一个个简单却美丽的花样。

    有个贵妇在征得公主同意后,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惊呼道:“呀,不是假指甲!是真的!是真的!公主是真的!”

    馆陶公主差点没喷出口血去,废话,本宫还是假的不成!

    “公主!上面可以做这个。。。。?”

    贵妇们带着期盼和渴望的目光,可怜巴巴的看着公主,问道。

    “恩,这个叫美甲。”公主得意洋洋的炫耀道,接着继续爆料,“还可以做美容。”

    “啥叫美容?”一个傻头傻脑的贵妇问道。

    另一个贵妇抢着鄙视她道:“女为悦己者容都不知道?美容美容,顾名思义,定是美化容貌。跟这美甲,是美化指甲的道理一样。是吧?公主?”

    “不错!不错!”公主赞赏道,汉朝还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才女还是不少的。

    “怪不得公主近rì来愈发美艳了。”

    “是啊,是啊,脸上皮肤实在好得紧,那叫吹什么来着?”

    “吹弹可破!”

    “是是,吹弹可破。”

    贵妇们的马屁越拍越离谱,几乎要把中上之姿的馆陶公主吹捧到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了。眼看着贵妇们大有把自己往妲己和褒姒上面靠的趋势,尚留几分理智的馆陶公主制止了这些令她飘飘yù仙的吹捧。

    “公主!能带妾身上去体验一番吗?”

    一个贵妇突兀道,整个场面的瞬间安静了下来,很静很静,静得有些骇人。

    “。。。特级贵宾卡不能带人。。。”

    馆陶公主低声道,她确实是没办法,这可是刘彻三令五申定下的规矩。刘彻虽是她的侄子加未来女婿,但馆陶公主很明白,平时大大咧咧的刘彻,有时候脾气很倔,用他的话来说叫坚持原则。馆陶公主可不想试探大汉帝国未来皇帝的底线。

    正当贵妇们失望万分的时候,三楼的一个宫装女子缓缓走了下来。公主对这个叫梅儿的宫女并不陌生,梅儿原是太子的贴身宫女,半月前才被派来做三楼的管事,负责打理一应事务。

    只见梅儿附在馆陶公主耳边嘀咕了几句,公主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连连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梅儿自行去做事。

    馆陶公主向身边的贵妇们,宣布了一个劲爆的消息:“三rì后,在天上rén 激ān累积消费点数最多的二十位夫人,可得一张的免费优惠券,在三楼免费消费一rì!”

    消费点数,是天上rén 激ān开业之初就定下的规矩。每消费一铢钱,就会在相应的贵宾卡记录上增加一点消费点数。贵妇们一直搞不清这个玩意有什么用处,没想到现在答案揭晓了,而且是以这样突兀而火爆的方式揭晓。

    轰!二楼被瞬间引爆了,随着有几个贵妇急冲冲的跑下楼去,一楼的气氛也被瞬间引爆!

    请不要小看女xìng对美丽的追求,这种疯狂的执念,不下于男人对权利,甚至是对皇位的狂热。其实重要的不是免费消费一rì的好处,这些贵妇们并不差钱。

    经过汉初的修养生息,特别是文景之治,由于国内政治安定,只要不遇水旱之灾,百姓总是人给家足,郡国的仓廪堆满了粮食。太仓里的粮食由于陈陈相因,致腐烂而不可食,zhèng fǔ的库房有余财,京师长安的钱财有千百万,连串钱的绳子都朽断了。

    此时的长安城,是全世界最为富庶的城市,没有之一。至于北阙甲第,正是大汉最顶级权贵的聚集地。想象一下,将二十一世纪世界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富豪都聚集在一个区里,你就算不能天天碰不到李/嘉/诚,至少也能碰到李/泽/楷。

    总之免费优惠券在这些贵妇们眼里,免费二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她们在意的是特级贵宾卡的发放。有了银sè贵宾卡的前车之鉴,几乎有九成的把握,此次的免费优惠券是和特级贵宾卡挂钩的。

    如果说银sè贵宾卡关系到面子的问题,那特级贵宾卡还要算上美容美甲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此时天上rén 激ān内的气氛不是用疯狂来形容的,一些机灵的贵妇们统统跑出天上rén 激ān的院门,招呼过一直守在院外的自家侍女,快速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天上rén 激ān的院门就被源源不断的马车堵死了。

    某个早就焦急等待在门边的贵妇,抢过自家侍女预先准备好的装满铜钱的包裹,涨红着脸,抱着冲进天上rén 激ān。把包裹往柜台上一扔,递过贵宾卡,“给我打包二十分糕点!不用点数了,只多不少,剩下的是赏你的!”

    片刻后,贵妇出了院门,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糕点塞给侍女,又抱着另一个包裹冲了进去。在她第三次来到柜台时,柜台内的侍女有礼貌的提醒了一句:“夫人,本店对同一类食品的购买数量是有限制的。买满五十数,超出的部分就不会计入消费点数了。”

    眼见贵妇满脸迷糊,侍女急忙解释道:“夫人,你一天只能买五十枚糕点,你现在已经买了四十枚。如果再买二十枚,就只有十枚会算成消费点数,多出的十枚是不能算了。”

    “啊?!怎能如此?!”贵妇登时急了,外面还有整整一马车的铜钱呢。

    “夫人可以再买五十杯果汁啊,也是可以用竹筒打包的。另外还可以点曲子,或者上二楼订游戏包厢。。。。。。”侍女微笑着给她出着主意。

    贵妇闻言,眼睛一亮,赶紧去点曲,一次xìng就点了上限——五首。随即又急急忙忙的跑上二楼,却失望的被告知,三rì内的包厢已经全被预定出去了,看来贵妇中并不缺乏jīng明人。

    田胜此时正瞅着繁忙的工地发愁,愁得头发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七窍玲珑阁开工半个多月了,已经建设了一大半。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断粮了,面临着快要停工的窘境。天上rén 激ān已经过了最初的爆发期,收入rì进平缓,虽然还是rì进斗斤,但是七窍玲珑阁就像一个贪婪的黑洞,不管天上rén 激ān赚来多少钱,都会立刻被它疯狂的吸干。

    自从七窍玲珑阁开工以来,田胜家中的府库就没有过一铢钱的进账。每rì里,天上rén 激ān的进账都会直接转运到各种作坊里,换来七窍玲珑阁急需的各种建筑材料。工匠和帮工们的工钱是按rì发放的,这些天来都是由田胜垫付,他也快有些吃不消了。如果不是太子三令五申不准克扣和拖欠工钱,田胜早就减少发放了。要知道,现在他给的工钱可是别家的数倍,就算少发点,他们也无话可说。

    就在田胜打算拉下脸,跑回去跟爹妈借钱的时候,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少。。。少爷,有。。。有钱。。。了!”

    “啊?哪来的钱?太子送来的?”田胜闻言一愣,随即大喜的问道。

    “不是,是天上。。。人间!一天,赚了整整。。。”管家脸sè涨红,说不出话来,忙伸出一个手指。

    田胜惊喜道:“一百万?!不错啊!平rì里每天也就五六十万上下,今天多赚了四五十万钱,如果接下来几天都能这样,手头应该能宽裕些了。”

    “不是!少爷,是一千万!”管家终于缓过气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报出了真实的数字。

    “你说啥?一千万?!”田胜大吼道,突然一口痰憋在喉咙,只觉眼前一黑,生生晕死过去。

    管家急忙又是拍背又是扣喉咙,老半天才把他救过来。

    多年以后,大汉金融巨头田氏集团的董事长回想当年差点因为区区千万钱被活活憋死,仍然是老脸通红,作往事不堪回首状。

    和悲催的老弟不同,皇后王娡此刻正喜滋滋的欣赏着自己华丽的镶满碎钻的美甲。

    “诶,爱妃今rì已看了半晌,怎还不回神?”

    一旁感觉到被冷落的皇帝无奈道,由于身体不好,近些rì子他已经很少宠幸其他嫔妃了。平rì里闲来无事就会呆在未央宫的淑房殿,假寐上片刻,顺便和皇后聊天打屁。

    皇后伸出白皙修长的小手,在皇帝面前晃了晃,娇嗔道:“陛下觉得不好看吗?”

    景帝直勾勾的盯着皇后高高耸起的胸脯,邪恶的笑道:“好看好看,可惜还是没有爱妃的。。。好看。”

    皇后翻了翻白眼,啐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景帝倒是没有生气,少来夫妻老来伴,自从他大病一场,对皇后倒是上心起来。眼看皇后这是开启冷战的前奏,赶忙转移话题:“朕昨rì看爱妃弄这劳什子美甲,倒是花了不少时辰,怕是彻儿这次的算计要落空了。”

    皇后果然中计,扭过头道“哦?陛下何处此言?”

    “朕看彻儿为了做独门生意,定然不肯教会他人这美甲之术。他宫中才有多少侍女?朕昨rì观爱妃美甲耗时数个时辰,工艺之繁复,做工之细致,非心思手巧之人,定然是学不会的。朕敢断言,彻儿口中所说美甲师,绝不超过一手之数(五个,嘎嘎)。亏他还夸下海口,一月能挣数千万钱。难不成美甲一次要收十万钱不成?”

    景帝很有些幸灾乐祸,不务正业的太子能吃次憋,在他看来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皇后微笑道:“陛下莫忘了还有美容之术。”

    景帝嗤笑一声,道:“朕前些rì子也试过那按摩和洗浴的法子,虽能令人神清气爽,但要说真能养颜美容,朕是不信的!想来众位臣工的夫人们,也都不是傻子。一次能收个万钱,都算是高价了。”

    如果刘彻在场,定要给自己老爹按上一个赞。不愧是皇帝,虽没做过生意,但这观察力实在牛,知微见著啊。其实按照刘彻的定价,天上rén 激ān三楼的服务不但不会挣钱,反而是会大大的亏钱。不是景帝认为的万钱一次,而仅仅是千钱一次,连本都赚不会来的。

    皇后看到皇帝满脸得意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丈夫感到悲哀。她起身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盒子,打开来放到卧榻上,指着盒子里的绢书和蜡丸,对皇帝道:“陛下,一颗蜡丸五千钱!彻儿承诺一个月后,将孝敬太后,臣妾和馆陶公主,各一千万代言费。”

    景帝闻言一愣,拿起盒子里的绢书看了看,书名叫“御用养颜美容保健品说明书”。

    “乌鸡白凤丸:补气养血。用于气血两虚,身体瘦弱,腰膝酸软。孕妇禁用。

    排毒养颜丸:益气活血,通便排毒。用于气虚血瘀,热毒内盛所致颜面sè斑。孕妇禁用。

    六味地黄丸:滋yīn补肾。用于肾yīn亏损,头晕耳鸣,腰膝酸软,骨蒸cháo热。孕妇禁用。

    。。。。。。

    以上“御用”养颜美容保健品,需在美容师建议下服用。如有私自服用者,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本店概不负责。”

    看着绢书上特意用丹朱标示出的“御用”两个字,和林林种种十数类丸剂名称,景帝一番头晕目眩,长叹一声,无语问苍天,得子如此,可悲可叹啊。

    景帝在这一刻,才真正了解太子太傅卫绾的心情,教导聪敏的学生是种乐趣,教导生而知之的天才是种杯具。如果这个生而知之的天才碰巧是你的儿子,那你就是保温杯里的陶瓷胆,杯具中的杯具。

    第二十章 造纸坑人

    “太傅,你不好好办太学,又到孤王宫中作甚?”刘彻无奈的看着书房里的卫绾,满脑袋黑线。

    “学生来求殿下墨宝。”

    卫绾恭敬万分,对于他以学生自称,刘彻无奈,却也懒得再去纠正。自从卫绾向刘彻讨教了几次先秦经典,就一直视他为师,常常弄得他相当尴尬。

    “太傅要孤王墨宝?所为何事?”

    “太学已经竣工,百名太学生也已筛选完毕,过几rì就是入学礼。陛下命下臣为太学祭酒(太学校长兼国家教育部长),入太学者需行拜师之礼。学生既以师礼侍殿下,当请殿下墨宝,至于案上,供其参拜。”

    咳咳。。。

    正端过茶杯喝水的刘彻差点没把自己呛死,“太傅莫要胡言!这话传出去,莫不要是天下人骂孤王欺师灭祖?!太傅!太傅!卫先生是孤王的太傅!”

    “殿下莫急,是学生考虑不周。不过太学乃是殿下首倡,理当为太学题字才是。”

    卫绾还不死心,打算曲线救国。

    “史上有没有太子给官学题字的先例?”刘彻心中一动,太学啊,世界第一座高等学府,老子提议建的,不留个名多少有点不甘心。哪怕写个刘彻到此一游,也是极好的。

    卫绾知道刘彻怕犯忌讳,稍微考虑了一下,道:“呃,古时官学中正殿的匾额应由帝王来题写,要不殿下题副楹联吧。”

    楹联源自chūn秋时门框两侧挂着的桃符,在汉朝逐渐转化为类似后世对联的对偶句。

    刘彻想了想,觉得这注意不错。把俺的字摆在皇帝老爹题的牌匾下,御史们说破大天去也拿自己没办法。

    刘彻点点头,拿过两片较大的竹简,思考起来。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成不成,这不就成了书呆子了?腐儒误国啊!

    刘彻思虑良久,摆出一副大宗师的架势,运笔如飞,一气呵成。

    卫绾赶紧凑过来一看,眼睛不由一亮,念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好!好啊!”

    刘彻丝毫没有版权意识,一副云淡风轻小意思的模样。

    “只是这字。。。”卫绾皱着眉头,认真打量了一下两片竹简,口气里很明显有些惋惜。

    “汉隶很难写的好吧,再说俺在新中国也没练过毛笔,能写成这样,很不错啦!”刘彻狠狠的想到,忙将两片竹简抓了过来,说道:“太傅就照着这副楹联去题字吧。”

    卫绾无语,但也无可奈何,殿下的字确实见不得人,太过损皇家威仪,也只好自己回去亲手誊写一份。

    卫绾想想也无事了,正要告退,却又被刘彻叫住。

    “太傅,我记得太学博士可是有五十人之多,怎么只招了一百名太学生?”

    刘彻有点纳闷,这太浪费教学资源了吧?满世界圈钱的美/dì dū没敢那么奢侈啊。

    “殿下,这已经不少了。仅此这百名学子,各种典籍倒是不虞使用。如是再多些,耗费颇巨,耗时过久啊。”

    卫绾无语,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太子就是不知道培养个读书人要花多少银钱。

    刘彻一拍脑袋,擦!忘记造纸了,没有纸张办个毛的学校。诶呀!还有厕纸,现在天上rén 激ān的卫生间还用的是绢帛呢,咋就没想到呢,实在是忙晕了。

    “如此太傅先去忙吧,孤王还有点事,先失陪了。”刘彻朝卫绾作了个揖,倒是风风火火的先离开了,留下满脸讶异的卫绾。

    刘彻去做什么啦?去造纸吗?错了,他跑到寝殿去睡觉。临睡前吩咐贴身内侍李福,这几rì都不许人来打扰,食物送进堂室就好。

    只有等你穿越回古代,才会了解,没有百度的帮助,搜寻资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刘彻整整三天吃饱了睡,睡饿了吃,才从脑海中的里找到《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竹纸制造方法,这是最适合现在汉朝实际情况的造纸术了。当然,比东汉蔡伦造的纸要好上许多。简单的来说,就是用有竹帘的框架,将分散悬浮于水中的纤维抄成湿纸页,经压榨脱水,再行晒干或烘干成纸。

    原本刘彻想自己开个作坊,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可是国之大事,虽然可以狠赚一笔,但是必须拉着皇帝老爹一块干。

    “父皇,如果可以选择,在两种实用的农具和一种便宜的文具之间,父皇会选什么?”刘彻走进御书房,对正埋头批改奏章的皇帝老爹小心翼翼的问道。

    景帝头都没抬,毫不犹豫道:“朕两样都要!”

    “如果只能选一样呢?要知道那两种实用的农具至少可让农人节省过半的耕作时间,可以有时间开拓更多的荒地,打更多的粮食。。。”

    景帝抬起头,淡淡的扫了喋喋不休的刘彻一眼,打断他道:“那朕选那种便宜的文具!”

    “啊?为什么?”刘彻长大了嘴巴,惊讶道。

    景帝幽幽说道:“因为朕知道,那两样农具你留着没用,早晚会献出来的。你既然来找朕,定是为了那便宜的文具,说说吧。”

    刘彻无奈,只好说:“儿臣所说的这种文具叫纸,乃用竹浆所制作,代替绢帛用于书写,且价格便宜。”

    “哦?纸?听皇儿描述,倒是有些像赫蹏和方絮。孙全,上次是不是少府还曾献上一些。”

    景帝皱了皱眉头,显然记得不是很清楚,就问不远处侍候着的掌印太监孙全。

    孙全躬身回答道:“回陛下,确有此事。陛下上次兴之所至,还着下臣去详细询问了一番做法。”

    见到刘彻满脸的疑惑,忙继续说道:“织染署以上等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则用漂絮法制取丝绵。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便积成一层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可用于书写。”

    擦,原来最早的纸是这么来的。

    刘彻随即问道:“那为何不令他们多做些?也免得再用简牍写字。”

    “殿下说笑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恶茧、病茧?若是用好茧去做,倒还不如绢帛划算。”

    孙全摇头笑道,和太子说话时,他倒没太大的忌讳,毕竟这辈子,景帝跟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是最久的,算是个老伙计了,平时刘彻对他都很尊敬。再说他也没什么野心,算得上无yù则刚的一个人。

    刘彻一拍脑子,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忙晕了,反应有点迟钝。也可能是连睡三天三夜,有点迷糊了,以后还是要多注意才是,免得英年早逝。

    刘彻仔细想了想,拍着胸脯保证道:“父皇放心,儿臣造的这纸,是用竹浆制成,洁白柔软、浸润保墨、绵韧平整,最重要的是耗费颇小,不足绢帛百一之数。”

    “哦?那还不快快献上来。”

    景帝顿时来了兴致,他如果不明白其中的重要xìng,就不配做皇帝了。

    “父皇,依儿臣之见,这造纸之术,还是照着冶炼作坊的章程较为妥当。”

    “哦?皇儿何出此言?莫不是又想分一杯羹吧?此等利国利民的大事,不可如此儿戏!”

    景帝闻言,脸上隐约有点不高兴。

    刘彻忙解释道:“父皇误会了,儿臣敢问父皇,如若这纸张出现,何人受益?”

    “自然是天下万民!”景帝倒是大义凛然。

    刘彻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儿臣倒不这么认为。若是这造纸之术传了出去,定是那豪强权贵受益!”

    景帝看了看孙全,挥了挥手。

    孙全心领神会,走出去把御书房外的内侍和宫女全都遣得远远的,自己守在了门外。

    刘彻见状,继续说道:“如今我大汉官吏多取世袭与孝廉,如此世家政治,豪强权贵必会尾大不掉。父皇既然借吴楚之乱削掉了诸侯的权柄,剩下的就是豪门世家。其根基就在朝堂之上,yù斩草必先除根。父皇以为然否?”

    景帝眼中寒光闪过:“然也!奈何民间无士,就算血洗朝堂,也是无用,继任之人必也出自世家。”

    “民间无士,皆因读书耗费颇多,然而有了这造纸之术,当可开启民智。”

    景帝闻言一惊,满面怒容,怒斥道:“开启民智?皇儿想亡我大汉乎?”

    要知道,汉初统治者崇敬黄老之学,讲究无为而治,认为就是有了智慧,才有yù望,才有了贪婪,才有了争斗。刘彻的这番话,可真吓坏了景帝。

    刘彻当然知道现在谈开启民智就是找死,却微笑安慰道:“父皇莫急,这就是儿臣不希望造纸之术公开的原因。父皇细细思量,若是公开了造纸术,豪强权贵多办私学,声威愈重,岂不糟糕?但若是造纸术只在父皇手中,用来办学,不是想要多少士就有多少士?”

    “哦?皇儿似乎有些道理。只是若是办官学,不取世家之人,怕是朝野不宁啊。”景帝虽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觉得不妥。

    “嘿嘿,儿臣可没说要办官学,儿臣要办孤儿院!”刘彻激ān笑道。

    “哦?何为孤儿院?”

    “我大汉将士数十万,每年战死者以万计,长年累月,仅这关中之地,军中孤儿就不下十万,父皇可以抚恤之名,在长安城外办孤儿院,取其年幼者,聚而养之。择聪慧者授以经书,体壮者授以五兵,手巧者授以匠作,每rì更要差人教导其忠君爱国,时rì一长,待其长成,父皇可如烹小鲜般,将这大汉朝堂。。。。。。”

    景帝恍然,忙道:“皇儿此计甚好。只是数万孤儿,且不说读书之事,单单是每rì口粮,就耗费颇巨。”

    刘彻胸有成竹道:“这正是儿臣不愿公开造纸之术的另一个缘由,这孤儿院的耗费,须得从豪门权贵的手中取来。”

    景帝若有所思,随即放下老爹的架子,跟刘彻细细讨论起来。谈到高兴处,两父子都发出了yīn测测的激ān笑声,吓得守在门口的孙全两腿发软。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算计谁,但善良的老孙头已经提前为被算计的人默哀了。

    第二十一章 王老实的高薪

    长安城中宫、衙、市、宅杂处。居民区(平民)在长安城东北角,由纵横交错的街道划分为160个“闾里”。闾里的形式脱胎于农业井田制自然经济男耕女织社会的基本组织“邑里”,移用于都市,则成为对城市居民实行监管、宵禁、征役的基本单位,只是以城市居民(手工业者、商业者等)取代农业居民。

    王老实是个厚道人,至少整个巷子里的人家都这么说。

    这rì,厚道人王老实显得有点惴惴不安。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回到家里,满脸紧张的关上门。将背上的包裹放到榻上,王老实对正准备做饭的婆娘问道:“婆娘,狗蛋又跑哪疯去啦?”

    “和隔壁家大牛跑护城河摸鱼虾去了,最近这娃子在长个子,馋肉。”

    婆娘颇有些无奈道,自打搬进这长安城,也没个养猪的地方。从前在乡下的时候,每年岁首还能宰上一头猪,腊干了省着点吃,整年锅里都能看到点油荤。

    王老实黑黝黝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红,当年若不是自己坚持要到城里来,婆娘也不用跟着受了这么些年的罪。要知道婆娘可是亭里的一枝花,当时登门求亲的人家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谁知竟看上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王老实(不要怀疑,汉朝是zì yóu恋爱的,而且岳母很少要求有车有房)。

    “婆娘,委屈你了。”王老实打开包裹,拎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一刀猪肉,怕是得有个四五斤的样子。

    “猪肉?!”婆娘的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埋怨道:“花这么些钱干嘛?这月的口粮可怎么办?”

    王老实嘿嘿的笑着,又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红sè的绸布包,递到了婆娘的手上。

    婆娘把猪肉放到案上,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惊喜的叫道:“玉镯!哪来的?”

    “今天东家发了月例。”王老实傻笑着道,仿佛平rì喝醉酒时的模样。

    “你莫要骗我,当年我随了你,就是看中你忠厚老实,吃苦受累也是认了。可你若是为了钱行不法勾当,被官府抓去,叫我们娘俩可咋过?”

    婆娘显然是不信王老实的说法,眼眶泛红,几yù哭了出来。家里她在管钱,王老实一个泥瓦匠,能挣多少钱,她心里有数。手中的玉镯怕得要个五六百铢,足足抵得上他平rì半年的工钱。

    “莫哭莫哭,我何曾骗过你?真是东家发的月例,这还剩下许多咧。”

    王老实可见不得婆娘哭,忙打开包裹中的另一个小布包,摊在榻上,近千枚铜钱极具冲击力的展现在王老实婆娘的面前。

    婆娘伸手捂着小嘴,眼中满是惊讶,想到多年来王老实也确实未曾骗过她,再说他也没那胆量干些不法的勾当,已经有几分相信了,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东家不是疯了吧?”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瞎说什么?!”王老实有了钱,腰杆稍微硬了点,“东家说了,以后我的月例是一千五百钱,干得好还另外有赏?”

    “啊?那不是比官爷们还要多?前面巷子里王婆婆的侄子在长安县里当大官,也才两百石的秩俸,算下来每月不过一千三百钱呢。”

    婆娘惊讶的叫道,她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王婆婆的侄子,当即拿出来比较。其实长安城最小的官秩俸都是四百石,两百石的只能算是个吏。两百石的吏在县里或许有点权势,但在京官多如狗的长安,北阙甲第里随便找个人都能随手捏死他。

    王老实满脸得意的点点头,终于得振夫刚,不容易啊。思量了片刻,道:“等到了岁首,东家给了假,咱们回趟老家吧。出来好几年了,你也没回过娘家。”

    婆娘看了看王老实,含着泪点了点头。与王老实自幼父母双亡,家徒四壁不同,她的娘家在亭里也算是个富户,父母都还健在。自打跟了王老实进城,虽说能吃饱穿暖,但平rì也没攒下什么余钱。几年来,虽然离娘家不过两rì的脚程,却从未回去过。也曾想念爹娘得紧,却只能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

    如今王老实月例有这么许多,还有数月才到年首,当能攒下不少银钱。到时给爹娘扯上些布料,再给侄儿侄女带上些长安城里的新奇玩意,言语尖刻的嫂嫂怕也说不得什么了。想到高兴处,又不由破涕而笑。

    咣当!

    房门被用力的推开了,两人一惊,回过神来。王老实的婆娘机灵得紧,三两下就把装铜钱的布包系好,连着手里的玉镯,一股脑的塞到被子里。

    “娘!看我抓到了好多鱼虾。”满身是泥的狗蛋手里拎着个滴着水的网兜,兴冲冲地跑进里屋,看到眼眶还有些红的老娘,急道:“娘!怎么啦?是不是爹爹欺负你了?!”

    王老实无奈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儿子,这小子就是跟娘亲,如今碰上个好东家,手头宽裕了,赶明得再生个闺女,免得老被娘俩合起伙来欺负。

    “呵呵,娘没事,沙子被风吹进眼睛了。”婆娘面不变sè心不跳的扯着谎,也不管里屋哪来的风,随即指着案上的油布包道:“你爹爹今rì发了月例,买了猪肉,娘今天给你做肉羹吃。”

    狗蛋闻言,乐得跳了起来,举着网兜道:“再把鱼虾煎了给爹爹下酒。。。”

    。。。。。。

    是夜,一家三口围坐在食案旁,高兴的吃着丰盛的晚饭。(没写错,穷人家都是同案而食)

    眯着眼睛嘬了口麦酒,王老实美得冒泡。这两铢钱一斤的麦酒,在以往可是节庆里才舍得买些尝尝,要知道两铢钱可以买五斤上好的粟米。换成小麦,够一家人好几天的口粮了。今天婆娘心里高兴,给了狗蛋十来铢,让他跑去打了五斤酒来,剩下的留着买些零嘴,可把狗蛋乐坏了。

    王老实看到婆娘手腕新带上了玉镯,连夹个菜都小心翼翼的,心中更是得意,说道:“赶明给你去东市扯上几匹布,做上几身新衣裳,你自己也去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婆娘撇了他一眼,摸着一旁埋头大吃的狗蛋小脑袋道:“现在手头虽是宽裕了,可也得紧着点花,还得攒钱给咱狗蛋娶媳妇呢。”

    “狗蛋这不才十岁吗?过几年跟我学学手艺,害怕娶不着媳妇?”王老实大大咧咧的道,显然属于穷人乍富后的心理膨胀。

    婆娘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还不知道你那东家说的作数不?想想总觉得像在做梦,咋就能给你个泥瓦匠那么高的月例呢?怕是不能长久。”

    王老实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偷偷摸摸的低声道:“你知道东家是谁不?说出来吓死你,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太子的亲娘舅!他说话不作数,还有谁说话作数来着?知道北阙甲第的天上rén 激ān和七窍玲珑阁吧?”

    王老实的婆娘点点头,她到东西市买东西的时候没少听人说起,似乎是两个仙境般的地方,比皇上住的地方都好上无数倍。当然,说到最后一句时,大家都是压低了声音,一副偷偷摸摸的贼模样。

    “这两个地方都是咱东家开的!还是我贴的瓷砖!”王老实看了看狗蛋,把声音压得更低,附在婆娘的耳朵说道,但随即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别说出去,东家不让往外传里面的事。”

    王老实的婆娘先是一愣,随即满脸惊喜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那“瓷砖”是什么东东,但既然王老实在里面干过活,那就是了不起的大事。两个仙境都是我家老汉建的,这婆娘迅速把自己心中的老汉神格化了。

    “狗蛋,多吃点,长得壮壮的,以后好跟你爹爹学手艺!”婆娘摸着狗蛋的小脑袋道,心里少了后顾之忧,又得知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自然畅快不少。

    夜里,老两口好不容易等狗蛋睡着,一阵翻云覆雨。

    (此处略去近百章,详情可参阅国家出版号XXXXXXXXXXXX一书,第108页到897页。)

    良久,云消雨歇,婆娘把头枕在王老实胸口上,两人聊了很多很多。

    夜已深,田胜宅院的书房内却仍亮着灯。

    “管家,天上rén 激ān最近收入怎么样?”

    田胜看完手中的丝绢,伸了个懒腰,向还在一旁埋头摆弄着算筹的老管家问道。

    “回少爷,詹事府上月差人送来的一万粒保健丸剂都已告罄,算上打折优惠,得钱四千三百万。一楼二楼共赚进了五十多万钱,只是这三楼亏了近三十万钱。你看是不是该给三楼提提价钱?”管家犹豫着建议道。

    田胜想了想,答道:“三楼不但不能提价,还要降价!降到让三楼的亏损和一楼二楼的收入持平,要让天上rén 激ān维持不赚不赔。”

    “啊?!”管家满脸的惊讶,这可不像少爷以往锱铢必较的风格啊。

    为了培养出个合格的帮手,田胜悉心教导道:“长安城的好去处多了,为什么只有天上rén 激ān能rì进斗金?秋月阁的小曲更好听;麻将和扑克这些玩意,也早就被人学了去;糕点和果汁再美味,天天吃喝也会腻。为什么贵妇们不到别家去玩乐?”

    看到管家皱着眉头思索着,田胜继续道:“一流商家做标准,二流商家做品牌,三流商家做产品。太子殿下的这番话,实乃至理名言啊。我琢磨了半年多,这才有点头绪。

    一开始,为什么我们不开糕点铺和果汁铺,而是花了大价钱,建了个天上rén 激ān?就是为了打出天上rén 激ān的名头,名头就是品牌!京城的贵妇们要的就是个身份!秋月阁,风满楼那种人人可去的地方,就是太子口中的低端品牌。天上rén 激ān代表的是身份和地位,是高端品牌。

    既然现在品牌打出去了,我们就该给意图模仿的商家订个标准,一个他们难以达到的高标准,就是那什么劳什子市场准入原则。”

    管家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这么说,太子让城外的瓷砖作坊全力开工,又让少爷办这个建筑公司,还和熟练的工匠们订了高薪的长契,是想。。。。。。”

    田胜赞赏的看看老管家,点头道:“不错,既然他们想模仿,咱们就帮他们一把,过些( 汉武挥鞭 http://www.xlawen.org/kan/38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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