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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2.com

    “树心之眼”是一块宝石,我掂了掂树心之眼,易碎,是翡翠。

    想到苏十月为了这么一块破宝石把我送给黑魁,我就有些气恼。

    有时候,被怒火主导的人常常会做出不经过大脑思考的举动。

    如果我拿“树心之眼”去跟苏十月交换我的自由,他会不会同意?

    手中的树心之眼发出绿色的光芒,让我有些心神恍惚,鬼使神差之下,我将“树心之眼”戴到了脖子上。

    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

    打开门,我抬高了自己的头,努力摆出一个笑容,装着高贵冷艳的样子,按着养父母为凌月找的礼仪老师说的那样,抬头挺胸,小步小步的走着。

    我是凌家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小姐,除了这个名衔,其他没有什么是和普通人两样的。

    我睡在凌月小时候的玩具房内,他们让我喊凌月大小姐,凌月也不会在这上面推脱,大大方方的接受着。

    养父母对我不曾有过管教,年迈的老管家对我倒是有些关照,大多时间,我都在听他给我讲一些上流社会的东西。

    凌月有一流的礼仪老师,我有看透世间百态的老管家;凌月有优秀的舞蹈老师,我有会跳探戈的老管家;凌月有为她打点一切的父母,我有会给我做衣服的老管家。

    老管家是一个很全能的男人,衣服做的很漂亮,我跟着他学,也学会了几分要领。

    凌月十五岁的生日上,我把做了半年了衣服送给她,她笑着收下了,但我在第二天看见了她的垃圾桶里扔着我的亲手做的衣服。

    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不过是两件相似的衣服罢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凌月,就在用不声不响的手段让我难堪。

    越是想起这些过去,我就越用力在地上走。

    我走到大厅,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耳边响起老管家对我说过的话:气质不是你的身份所赋予的,你的举手投足,要优雅,要流畅。

    “美丽的小姐,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眼前伸出了一只包着纱布的手。

    我笑意盈盈的看着左衫,他的脸上也带着单纯的笑容。

    “这是我的荣幸。”我将手放到他包着像粽子的手,“顺带说一句,我只会跳探戈。”

    左衫故作懊恼的扶了扶头,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可爱的小姐,我什么舞也不会跳。不过——我会跳水。”

    “够了,眼睛别黏在我的身上。”我把手从左衫的手中拿回来,慵懒的对他说道,“这应该就是树心之眼吧?”

    “是的。”左衫点了点头。

    “你知道苏十月为什么想要它吗?”我十分好奇为什么苏十月非要这块破翡翠。

    左衫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惯性的摸了摸头,“其实也不是他想要,只不过是清……哎呀,就是有人想要啦。”

    “小忧把‘树心之眼’给我吧。”左衫话语一转,软绵绵的像一只无害的小羊。

    “嗯……不给。”

    12

    我叫戴小忧,刚才得到了“树心之眼”,万万没想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出自《春秋左传·桓公十年》,指百姓本没有罪,因身藏璧玉而获罪。

    或许我从开始并没有错,但我一开始戴上“树心之眼”就开始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左衫向我要“树心之眼”没有成功,他成功的把苏十月带到了我的面前。

    “蠢货。”苏十月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拿到“树心之眼”,他看了我一眼,丢下侮辱性的两个字就喝着香槟走了。

    你才是蠢货呢,你全家都是蠢货呢!

    我在心里默默的反驳着苏十月,原本以为拿“树心之眼”和苏十月对峙可以有底气一点,完全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软骨头。

    夜七深幽的看了我一眼,哦不,准确的说是深幽的看了“树心之眼”一眼,最后,她说:“‘树心之眼’原本这黑魁手上没有人敢主动动手,但如果是在你的脖子上……你好自为之吧。”

    夜七的这句话醍醐灌顶。

    我语文学的不错,关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也是十分清楚的。

    黑魁拿到树心之眼不是错,他有能力拥有“树心之眼”,而我一旦拥有“树心之眼”……必死无疑!

    我忽然觉得苏十月骂我是蠢货一点也没有错。

    我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感觉到不少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徘徊,不用去看那些人的眼神是怎样的,我也可以知道,无非是贪婪。

    那我呢,那个时候拿走“树心之眼”,也应该是贪婪吧。

    忽然,有一只手大力的揽过我的腰,不同于黑魁满是赘肉的胳膊,揽着我的胳膊是精壮的肌肉。

    我抬头看比我高的那个人,如同神祗一般,他应该是被造物主极为宠爱的孩子吧?

    “这么盯着一个女孩子,你们也太不礼貌了。”苏十月冷冰冰的说着,低头与我的目光都相撞,他静静的看着我,小声的说了两个字,“蠢货。”

    我瞪着他,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又蹦了出来:“你才是蠢货!”

    接着,我十分荣幸的看到了苏十月黑下来的脸。

    请再给我一起说话的机会吧!

    “苏十月,她脖子上戴着的,是不是黑魁老大的宝贝的‘树心之眼’?”那个最开始和苏十月搭话的粗犷男忽然说话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他的话一说完,许多人都死死的盯着我的脖子,我享受了一次目光浴,但这种目光浴还不如不要的好的。

    再说了,他们的重点都在“树心之眼”。

    苏十月皱起了眉,不知道是因为前面一片黑暗还是想起了粗犷男沾满奶牛的手。

    “我们谈谈吧。”粗犷男又说道,“我叫张巍。”

    苏十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张巍一眼,将我推给了站在他旁边的左衫,沉下声,“走吧。”

    夜七率先跟上去,我看见她的手放在口袋里,好像蓄势待发。

    而左衫紧紧的拉着我,开始给我普及知识。

    “张巍是东邦的二当家。你知道什么是东邦呢?那里的人喜欢玩蛊呢。蛊呢,就是会动的虫。”

    13

    我叫戴小忧,是一个普通人,万万没想到,东邦海盗如此可怕。

    恢弘,大气,高端,洋气……我搜肠刮肚,把我能想出来的形容词都用在这间房间上。

    张巍坐在椅子上,后面是穿着白衣,蒙着脸的十个人。

    苏十月也坐在椅子上,他翘起二郎腿,脸上带着漫不经心。

    夜七和我分别站在苏十月的左右,左衫站在后面,单从人数上来算,苏十月这边就差了一大截,再从气势上来看,我觉得应该是我煞了风景。

    我的双腿抖个不停,作为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普通人,除了踩死过小蚂蚁,打死过小蚊子之外的坏事,我就没有干过。

    “苏十月,叫你后面的左衫出去。”张巍叼着一根雪茄,那动作在他做来十分的猥琐。

    左衫的不愿意写在眉眼之中,他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苏十月,只好恨恨的拉开门走了出去。他向来是个服从命令的好帮手,但偏偏有人,不是这样想的。

    有人帮张巍点起雪茄,张巍吸了一口,吐出烟雾,“苏十月你可真有条好狗。”

    他说这话的时候,左衫正好在关门,我下意识的看向他,门缝外面的他脸上无喜无悲,只是有些厌恶。

    他在厌恶什么?

    “谬赞。”苏十月淡淡的说着,不再翘起二郎腿。

    张巍阴森森的说:“明人不说暗话,苏十月,你也是聪明人。把‘树心之眼’给我就好了,不然,就别怪我……”

    “就别怪你不客气?”苏十月平静的将张巍未说出口的话接下去,平静无波澜的眼眸中有一点狠辣,“凭你?”

    “不。”张巍的笑容有些古怪,说话的声音也十分的阴阳怪气,“东邦的宝贝——王蛊。”

    后面一个蒙着脸却穿着黑衣的人端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走到前面来,他伸出一双枯木般的手指打开了木盒,里面有着两条蠕动的黑色虫子。

    我看了那虫子一眼,胃里忽然翻江倒海。

    恶心。

    苏十月的脸色也有些变化,夜七放在口袋里的手也伸了出来,我悄悄的看了一眼她的右手,有一把袖珍的小枪。

    “苏十月你那么聪明,也应该知道王蛊吧?这里面有一只是母蛊,而另外一只,则是子蛊,一旦母蛊死亡,子蛊也会死亡。你说,我该给你喂哪只呢?”张巍阴冷冷的盯着苏十月,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动手!”

    随着他一声落下,他身后的人就纷纷拿出抢,但不比夜七的速度,在他们拿枪的一瞬间,我便看见他们白色的衣服上晕开了许多了血。

    血……

    我闭上眼睛,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你果然是笨蛋呢……”

    有热气喷洒在我的脖颈边,接着而来,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的枪声不断,我的眼泪也不断绝,我忽然也觉得我的泪腺好发达。

    有热滚滚的液体滑到我的手背上,我睁开眼睛,看见苏十月脸上有一道伤口。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你弱爆了。”

    14

    我叫戴小忧,是一个弱爆了的渣渣,万万没想到,有人中蛊了。

    夜七不愧是苏十月身边的得力助手,她很快就解决完了所有人,只剩下一个张巍。

    看到苏十月脸上的伤口,夜七的眼中有几分担忧。

    她还没有问出口,苏十月就擦了擦脸上的血,极为大丈夫的说:“流弹而已。”

    “流弹而已……”已经没有退路的张巍神色颓废,他自言自语着,“只要让你有伤口就好了,哈哈……只要你有伤口,就不是问题了……哈哈哈!”

    说到后面,张巍像是发狂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夜七奔过去。

    “砰——”

    一声枪声响过之后,张巍倒在了地板上,我捂住嘴巴,拼命忍住呕吐的想法,忽然发现我的手背上也有也一道伤口。

    刚才还不觉得痛,现在想起来,却是疼的要死,我的眼中立马蓄满了眼泪,想起张巍癫狂时说的什么“只要有伤口就好了”的话,莫名有些害怕。

    我看向掉落在黑衣男子尸体旁边的木盒,木盒开着,里面的两只蛊虫却不见了。

    苏十月似乎也看见了木盒,他的瞳孔中一瞬间缩紧,接着面色变得铁青,他放开我,捂住自己的心脏,瘫软到椅子上。

    “夜七。”苏十月艰难的开口,面孔颇为狰狞,“是什么蛊?”

    夜七迅速走到苏十月的身边,摸上了苏十月的脉搏,她紧皱着秀气的柳叶眉,踌躇了一下,犹豫不决的开口说:“是子蛊。”

    苏十月看起来十分失望,在他这样的目光中,夜七抿了抿唇,又说:“我没有受伤。”

    潜台词是什么?

    她身上没有母蛊!这地上躺着的都是不是活人,苏十月还活着,那么,只有一个人了……

    “不会这么惨吧,我一点症状都没有。”我伸出那只受伤的手,不太死心的说,“肯定不会是我的啦。”

    “我也希望。”夜七边说边摸上我的脉搏,最后,她神色复杂的说,“很不幸,就是你。”

    “呵呵……”

    我勒个去,平常都不见我这么“幸运”,现在怎么会中了什么母蛊?

    “有解决的方法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夜七回答的干脆利落,“蛊术早就失传了几千年,东邦只会养蛊,不懂解蛊。”

    我顾不得上疼痛,咬牙切齿的去踹了张巍几脚,看他那张粗犷的大饼脸上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我又在心里默念了好几次阿弥陀佛。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们先出去。”苏十月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应,他站起来,拒绝了夜七的搀扶,“别让人看出异样。”

    “是。”夜七领命,给我找了一块布,绑在我的受伤暂时止血,而她继续把手放在口袋里。

    打开门,外面的大厅里的人没有一丝异样,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只是用眼神悄悄的扫一眼受了伤的苏十月。

    左衫粗略的看了一眼里面的状况,立马关上门。

    不得不说这里的隔音效果是一流的,那里才发生了一场枪战,外面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们必须马上走。”左衫匆匆的跟上来,不应景的感叹了一声,“隔音真好。”

    15

    我叫戴小忧,中了母蛊,万万没想到,此蛊无解。

    左衫说,我们必须马上走。

    他说的是,我们。

    作为被送出去的礼物,我又被他们带了回去,只因为我中了母蛊,而苏十月中了子蛊。

    此蛊无解。

    从此,苏十月的生命将和我的生命联合在一起,一旦我死亡,他也会随之死亡,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过……

    我偷偷的瞄了一眼苏十月,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不舒适的样子。

    他大概是不会想和我拜把子的。

    “也就是说,苏老大他中蛊了?小忧也中蛊了?”左衫开着游艇,又转过头看夜七和我,一脸的不敢置信。

    夜七白了大惊小怪的左衫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我竖起耳朵听着,觉得左衫说这话哪里怪怪的,但仔细一想,又不觉得怪,是中蛊了呀。

    “等等,左衫,这艘游艇是谁的?”夜七站在栏杆旁边,不知道是摸到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她凌厉的看着左衫问道。

    左衫继续掌舵,“我们的船钥匙不见了,所以就借了一艘过来。”

    “你确定是借?”我提高了声音问左衫,“我看你这是有借无还吧?”

    “切,我这是光明正……”左衫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色就变得又难看,“老大!有情况!西南43°!”

    苏十月还是闭着眼睛,“夜七,去看看。”

    夜七从兜兜里拿出一个折叠的望远镜,往西南方向看去。

    我诧异的看着夜七的兜兜,这已经是堪比哆啦梦的口袋啊!先是袖珍小枪,然后说折叠望远镜,接下来会不会是牛排咖喱饭?好激动!

    “是缇星。”夜七说道,“最近比较活跃的新团伙,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

    “子弹还剩下多少?”苏十月忽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眸好像无尽的黑夜,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还剩下三十发。”说着,夜七从她那万能的兜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全是子弹。

    我有些失落的看着子弹,虽然我知道再怎么看,也看不出牛排咖喱饭,但是……

    “咕噜——”

    苏十月和夜七两人把眼神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悻悻的将脸捂住,“我只是饿了而已,我今天为了船上这身衣服都没有怎么吃好吗?!”

    我的体型属于离胖子差一步,离瘦子差一万步,总得来说,我还是个胖子……但这影响不了我的花容月貌!

    “蠢货。”苏十月扶额,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又闭目养神去了。

    夜七倒是很好心的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了压缩饼干。

    我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好人呀!

    “不要吃太多。”夜七提醒道,“你已经很胖了。”

    轰隆——轰隆隆——

    我忽然觉得天上在打雷,而且还都劈在我的身边。

    我恨恨的咽下压缩饼干,看着夜七发育良好又良好的身体,我、我、我……我噎着了!

    “夜七!咳咳,水!”

    “蠢货……”

    16

    我叫戴小忧,刚才肚子有点儿饿,万万没想到,苏十月想要抢劫。

    这个世界上,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这是我还在陆地上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当时我正在吃大闸蟹,吃得那个一叫红光满面,心满意足,而现在……只能默默的啃着压缩饼干,还噎着了。

    船上没有备用的淡水,我在夜七怜悯的眼神中,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把压缩饼干咽了下去,当我想要庆祝的时候,我又噎着了,被我的口水噎着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闲来无事又十分不英明神武的苏十月海盗大人,决定会会“缇星”这个新来的海盗团伙。

    “苏十月,你不要这么想不开啊!”我似乎看到了我们势单力薄的四个人,不,我算半个,三个半人被对方虐的场景。

    “那你把树心之眼给我。”苏十月若有若无的看向我脖子上挂着的那一块翡翠,眼中的占有欲让我有些心惊。

    “不行!”我立马反对他,如果没有了这个,那我拿什么和他谈判?我才不要回去当擦地工呢!

    “这次回去,一定要带回点东西。”苏十月走到栏杆的边缘,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缇星”的船只。

    我的腿又开始打颤,手背上才止住的血又有些疼,牙齿也莫名开始打颤。

    我们才从黑魁那里逃出来的好不好!现在就用三十发的子弹对上一个海盗团伙,怎么可能打得过?苏十月,三思啊!

    显然苏十月没有三思,他干脆站在了栏杆上,完美的平衡力让我羡慕嫉妒恨,我圆滚滚的身子想要做到平衡还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

    “戴小忧,你就待在这里吧。”苏十月看了瑟瑟发抖的我,那眼神中透露着赤果果的鄙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想要骂我蠢货。

    作为蠢货,我还是比较乖巧的。

    当下我点了点头,作为打酱油的人,我不会去添乱,好好呆在这里就好了。

    苏十月、左衫还有夜七顺着船身上的绳子爬上了“缇星”的大本营,我咬着压缩饼干悄悄的去了游艇的船舱。

    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重点是一点吃的都没有,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思。

    靠在墙上,有些困意的我挣不开眼睛,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我被上面传来的“蹬蹬”声吵醒了,我探出脑袋,兴奋的想要知道苏十月抢回了什么东西,结果——我看到了许多张陌生的脸,唯一熟悉的,只有……左衫。

    我立马把头缩了回去,捂着跳的极快的心脏,期望他们不会发现我。

    “……你们办事太差了……会生气的。”

    “哼,如果不是欠他一个人情,我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事成之后……”

    “那就这样吧。”

    ……

    游艇上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我听得不太清楚,但我听清了左衫的声音。

    左衫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这些话?他们是谁?

    苏十月怎么还不回来?

    我又靠在墙上,脑袋有些昏沉,渐渐的又失去了意识。

    有迷香……

    17

    我叫戴小忧,被人迷晕了,万万没想到,我也加入了混战。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在一艘大船上,不是苏十月的,也不是黑魁的,但我看见了狼狈的夜七,狼狈的苏十月,还有狼狈的左衫。

    这三人的衣服都有些破了,还全身都是血,只有我还算衣冠整洁。

    “好好保护你自己,这条命不止是你的。”夜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我乖乖的躲在她的后面,看了一眼狼狈至极的左衫。

    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但我在游艇上确实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有,我是怎么上到这里来的?

    胡思乱想着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出现在我的后面,直到有有人把我拉了过去,我想我一定会被那一棍子打成痴呆的。

    救我的是苏十月,他的手臂伤的十分严重,拉我过去的时候又特别用力,虽然扯动了伤口,可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那个,我们回去吧。”我不忍心看他血肉模糊的手臂,更不敢再看又受了伤的夜七,只好弱弱的提出这个意见。

    苏十月鄙视的对着我,冷哼一声,“没胆子。”

    “我当然没胆子了。”我从小生活在和平的社会,在电视上也看不到这样血腥的场景。

    “……果然一点脑子也没有。”苏十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让你好好待在游艇上,你竟然还会被他们发现。”

    苏十月揉我头发的动作称不上轻柔,力气大的像是在发泄,更像是想要把我的头发扯下来,这个混蛋!

    “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动。”苏十月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左衫,过来保护她。”

    正在奋战的左衫得到苏十月的命令,立马飞奔到我的身边。

    我越看左衫越觉得奇怪。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分心的。”左衫侧目,手起刀落,一个海盗便被夺取了生命,拔出刀子的时候,血溅了出来,有一滴往我的脸上飞来。

    还是温热的。

    我扫视了周围一番,倒下了大部分的人,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让我想到了死不瞑目的张巍,一双双没有生气的眼睛,一具具再也不会动弹的身体,我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才吃下去不久的压缩饼干好像又要从我的胃中出来。

    今夜,注定是一个噩梦。

    包括夜七,包括左衫,包括……苏十月。

    “砰——”

    枪声在我的耳边响起,迅速从我脸边蹿过的子弹,我似乎看到了天堂,但我又看见了苏十月。

    夜七的话中我脑海中久久盘旋。

    “这条命不止是你的。”

    想到这儿,我一个激灵,蹲到了地上。

    不过那颗子弹早已从我身边掠过,飞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接下来,便是接连响起的枪声,在寂静的海上,这里是发出噪音的源头。

    我拿了一块木板当盾牌,躲在小角落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痛恨我是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弱者。

    “十月——!!!”

    18

    我叫戴小忧,是一个弱者,万万没想到,苏十月中枪了。

    “十月——!!!”

    随着夜七这一尖锐的声音响起,我拿下了木板,看了一眼苏十月被血染红的衣服,在腹部。

    我跑了出来,左衫却立马拉住了我,毫不客气的把我扔回到那个小角落里,脸上也没有以往的轻松愉快,他郑重的对我说:“好好待着!”

    我的骨头撞到了木板上,全身酸痛的我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只能看着左衫一步一步的离开我的视线。

    我这次没有好好听左衫的话,在地板上装死尸的我,一小步一小步的爬到了夜七的身边。

    当我把手放到夜七的脚上的时候,夜七下意识的踢了我一下,运气向来比较衰的我被踹的鼻血流了出来。

    “夜七。”我咬咬牙,站起来,“跳海吧。”

    夜七诧异的望着我,又看了一眼伤势严重的苏十月,有些为难。

    “你不会游泳!”夜七喘着粗气,将苏十月丢给我之后,给袖珍小枪装上了子弹。

    “照顾好他。”说完,夜七猫着身子躲到了桅杆的后面。

    我扶着有些重的苏十月,不知道该去哪里。

    苏十月早就体力透支,此时脸色苍白,平常高大威武的他此刻看上去像是易碎的娃娃。

    在我打石膏养手的那段日子,我在他的船上听多了关于他的神奇故事,他的手下对他有着狂热的崇拜,不知是因为他常常大方的赏赐东西,更是因为他不败的形象早已成为他们的信仰。

    这样一个苏十月,要是死在这里,未免太憋屈了点。

    “夜七!左衫!”我大声的喊道,“跳海吧!”

    夜七和左衫一同回头瞪着我,我还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便拖着苏十月一起往海里面跳下去。

    第三次,我和大海又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我紧紧拉着苏十月,奈何他太重,只能拖着我一点点下沉。

    卧槽,苏大爷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减肥了!

    我的意识被深沉的大海入侵,感受到的全是海水,似乎还有小鱼从我的唇边游过去。

    不过……这鱼未免也太柔软了点吧?

    我使劲的睁开眼,看到的是苏十月的脸。

    无限放大的脸,还有……他的唇和我的唇贴在了一起!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又马上闭了起来,下意识的推开了苏十月。

    这个趁火打劫的混蛋!

    可一推开他,我就有些后悔了。

    作为一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我觉得我有必要向会有用的水鸭子学习了。

    我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水是液体,不是固体,我只能感受到我的整个身体都在下沉。

    第一次落水,更多的是害怕。

    第二次落水,觉得非常不甘心。

    第三次落水,……苏大爷你快来救我呀!

    我感觉我像是睡在柔软的摇篮里,有一双手轻轻的摇晃着我,然后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做了噩梦的我。

    不太真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我听得也是迷迷糊糊。

    “不要怕……”

    恩,我不怕,不会怕的……

    19

    我叫戴小忧,第三次掉到水里了,万万没想到,我还活着。

    周围都是海水,它们渐渐凝聚,慢慢的形成一个人脸。

    我好奇我为什么可以睁开眼睛,等着海水凝聚完之后,我看见了一个人脸,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的脸。

    继承了她母亲姣好的容颜,比她的母亲更加端庄和优雅,活泼开朗,深受他人怜爱的脸,在我所认识的人之中,也只有凌月了。

    凌月笑的很简单,好像当初她看见我时的纯粹,但到了后来,她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和害怕。

    ……

    “戴小忧,别睡了。”有人在我耳边说道。

    我慢悠悠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缠着绷带的脸。

    “啊——木乃伊啊!”我尖叫这伸手给了这张脸一巴掌,然后从床上摔了下来,再然后,我就看见了申铭。

    “申铭?”我讶异的看着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病床,白色的床单,柔软的枕头,药柜里摆放着排列整齐的药品,空气中也飘散着酒精的味道。

    这里是申铭的医务室,我当初就是从这里偷了安眠药出来。

    再次看到如翩翩公子的申铭,我十分激动,霎时间就哭了出来,“申铭!我好想你!”

    我真的好想念这里,没有凸出的眼球,没有散发着恶臭的空气,没有残酷的杀戮,唯一有的,不过是冰冷的手术刀而已。

    “戴小忧,你干什么打我啊?”那个被包成木乃伊一样的人揉着脸,怒气冲冲的问我。

    我仔细的听着声音,才发现这声音是左衫的。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左衫你什么时候伤到脸了?”

    左衫好像在挑眉,他脸上的绷带跟着抖了抖,“不知道是哪个疯女人溺水了也这么凶悍,光用指甲就抓花了我的一张脸。”

    “呵呵……”我有些尴尬,好像我是有胡乱的挥舞爪子来着,“你也不至于把自己包成这样吧?”

    “你懂什么?”左衫特臭屁的哼了一声,“你要知道如果让夜七看到我被抓伤的样子,我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现在作为木乃伊的你一世英名已经毁了。”我打量了一下他只露出来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觉得现在的左衫更像是小丑。

    “对了,苏十月和夜七怎么样了?”我忽然想起这里没看到苏十月和夜七,想起占了我便宜的苏十月,我的脸上有些发热。

    “比较严重。”申铭整理了一下药柜,放在安眠药的瓶子上的手停滞了一下,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继续听他说,“夜七的情况不太乐观。至于十月,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是需要好好修养。”

    听到夜七的情况不太乐观,左衫似乎很着急,他立马抓起申铭的手,“快告诉我,夜七的情况怎么不太乐观了?!”

    申铭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女孩子身上有疤,以后……”

    “以后?”左衫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后我娶她就好了!哈哈哈!”

    我看了一眼笑得很得瑟的左衫,不得不感叹他对夜七的痴情。

    不过,照现实的情况来看,我怎么都觉得不是左衫娶夜七,更像是左衫倒贴给夜七。

    想到左衫一脸小媳妇样,我就有些恶趣味。

    真好,一切都回到了圆点,不过……好像缺了点什么……

    我的“树心之眼”呢?!

    20

    我叫戴小忧,是一个伤员,万万没想到,我的“树心之眼”不见了。

    我的“树心之眼”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狐疑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所有人。

    苏十月。

    他说最有可能拿我“树心之眼”的人,不过,他昏迷到现在,有作案动机,却没有作案时间,略过。

    左衫。

    我看向包的像个木乃伊的左衫,左衫静静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移开了眼神,咳咳,对他那张如花似的脸,我表示十分抱歉,但对于他的人,我十分怀疑。

    在游艇上他为什么会和缇星的人说话?十分有嫌疑!

    夜七。

    此时的夜七闭着眼睛养神,那张漂亮的脸蛋没有冷冰冰的样子,我看着她,有些纠结,她也是有可能拿“树心之眼”。

    申铭。

    这个是三番四次救了我的人,他再怎么说也不会这么没道德吧?

    申铭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平静的说:“从左衫把你抱过来的时候,就没有了‘树心之眼’。”

    我又看向左衫。

    左衫冷冷一笑,“我救起你的时候,你脖子上就没有了‘树心之眼’。”

    我沮丧的低下头,就算这里有人拿了,他们不愿意说,那我也无可奈何。

    “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劲才拿过来的。”我欲哭无泪,这怎么说也是经过九死一生才拿过来的,现在却不见了,我拿什么和苏十月谈判啊?

    夜七睁开眼,斜睨了我一眼,“安静。”

    “不要!”我大声的反抗,就让我大声的发泄一小会儿吧!

    “你继续。”

    冷漠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从我的头上往下浇,又从脚下往上喷。

    听到这个声音,我打了个寒颤,夜七看了我一眼,眼里传来的意思大概是“叫你要到这里来谈论树心之眼的事情,吵醒他你活该。”

    嗯……是挺活该的。

    “苏十月,‘树心之眼’不见了。”我硬着头皮,在他能杀人的目光中飞快的说道。

    苏十月看着我,看的我心惊肉跳,他的目光介于一种“是吃了呢?”“还是煮了呢?”的疑惑中。

    我吞了吞口水,不怕死的问他,“苏大爷,你是不是饿了?”

    苏十月没有回答我,闭上眼睛假寐,“你知道‘树心之眼’是要来干什么的吗?”

    我诚实的摇了摇头,谁知道你要用来干什么。

    “清儿生日快到了,我希望拿这个做礼物。”苏十月不咸不淡的说着,之后话锋一转,“夜七,让厨房的人做些吃的送过来。”

    清儿?这么亲密的昵称是谁啊?女的吗?

    “请问那个‘清儿’是女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不知道是谁回答了我。

    我怒了!

    “苏十月你浪费一个人就是为了讨好另一个女人?!苏十月你个渣男!”

    夜七淡定的站起来,活动双手,骨骼之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我的手腕有些疼。

    打石膏的日子才过去不久啊……夜七,我们有话可以好好商量。

    21

    我叫戴小忧,是一个擦地工,万万没想到,我升职了。

    升职的这天太阳很毒辣,我在甲板上想多晒太阳,增加一点钙,但那太阳硬是把我逼到了冰库的门口。

    贴着冰库的铁门,我才感到一点点清凉,但当我看见来取冰块的左衫时,我的心整个哇凉哇凉的。

    我的形象呐……

    “咳。戴小忧。”左衫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树心之眼’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关于“树心之眼”,我只能感叹一声好好的机会不见了,它不在这艘船上,可能是我跳海的时候从我脖子上掉了下来,并且掉在了广袤无垠的大海里。

    “我已经没兴趣去管了。”我兴致缺缺的把脸从铁门移开,看着冰凉凉的铁门,我又很没有下限的贴了回去。

    “左衫你穿这么厚都不觉得热吗?”我一边享受着凉爽,一边看着左衫脸上的面纱,穿着的长袖长裤,还有靴子,这么穿也不见得有多少汗,我真是羡慕了。

    左衫脸上的面纱动了动,我觉得他应该在笑,他走到冰库里面,边砸冰块边说:“我不怕热。”

    真是好。我羡慕的看着左衫,也走进冰库,顿时觉得太阳什么的不可能打败我。我仿佛在冰天雪地里,哈出的气也能看见。

    左衫看我这个样子,脸上的面纱又动了动,我已经懒得去解读他( 海盗有令:关门放妞 http://www.xlawen.org/kan/38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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