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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一诺,我们去西湖边走走好不好。

    他想了想,说道,好的。我这里离西湖很近的。我背你去。

    我笑着说,不好吧,大白天的,看个大老爷们背着个女的走来走去,别人会笑话你的。

    他却道,笑话什么,我背自家老婆有什么好丢脸的。

    我便无法,随着他去了。

    他背着我锁了门,慢慢走了出去。我伏在他背上。他说,丫头,怎么好像比以前更轻了?

    我笑着不答。抬着眼睛望天空。眼前的黑暗不再那么强烈,仿佛能看到淡蓝色的天空。

    我心内欢喜,对他说道,一诺,我的眼睛好像快好了呢。

    他说真的吗,我便把情况告诉他。他点头,说道,我就说过你不要担心的。过两天肯定就全好了。

    我信了他,不由心情大为高兴。

    他一边背着我走,一边给我指路,快到了,再走五百米就可看到西湖了。

    我点头。

    现在正是初夏,风一阵阵的吹过来,我伏在一诺的背上,脸贴着他的脖颈,感觉粘粘的。想他应是出了汗。

    便说道,一诺,是不是很累,不如我下来吧,你这样太辛苦。

    他却笑了笑,说道,不累。你比现在再重十倍我也背得动。

    不由笑,很自然想起,刚在一起时,他总是将我打横抱起,在地上绕圈。或者蹲在我前面,说道,上来吧,丫头,我背你。

    他最爱背着我围着松涛山庄走来走去,到现在还记得,那里有一片丁香花丛。每次他背我从下面过去,两个人的头拂着丁香花的树叶,很香很快活。

    到现在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喜欢背我,老毛病改不了。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无意中抬头来,看到不远处一片淡淡的绿色,虽然看不清晰,然而绿色却是可以肯定的。

    我不由心里欢喜,问他道,一诺,是不是西湖快到了。

    他答我,对,就在前面。过会我带你到西湖边的树林里去坐一会。那里面很凉爽舒适的。

    我点点头。再望了一眼那绿色。心想,看来眼睛真的是快要复明了。

    走不多久,他停了下来,对我说道,前面就是曲院风荷了,要不要去看看。

    我摇头说不用了,都看过很多遍了。

    感觉他好像很累的样子,便说道,这附近有没有竹椅凉亭的,你放我下来歇一歇,让我在这坐一坐就好了。

    他说,刚好有。就在附近。我们就在这歇一会吧,这四周都是参天古木的,景致很好呢。可惜你暂时看不见。

    我抬眼望四周,眼睛前面影影绰绰的,已慢慢的,绿色的叶子,褐色的枝干分得出轮廓了。

    我对他说,一诺,我眼睛里现在已经有些景像了,也许很快就看得见了。

    他说好啊,放我坐在一张长椅上,自已在我旁边坐下来,一只手很自然地护在我的肩头。

    对我轻声笑着说道,丫头,我现在快赚够在杭州西湖边买房子的钱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结婚买房了,房产上面用你的名字。我一直记得你以前说的话呢。

    我听着他的话,望着他,感觉到他的声音温暖平静,不同于热恋时的狂热,却有着一种认真地想和你天长地久在一起的感动。

    他的确是上进了。也还是心里一直有我的,一直记得我十八九岁说出的话,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西湖边买房子。

    一会,他对我说道,丫头,你渴不渴?

    我点点头,对他说道,一诺,我想吃冰淇淋。要香芋味的。

    他笑,说道,这么大了,二十好几的人,还爱吃那玩意儿,好,我去买。

    我笑,说道,你去吧,我在这等着你。他站了起来,走出去,又回头大声嘱托我,别乱走,眼睛暂时看不见啊,记得坐在这乖乖等我回来。一副很是不放心的样子。

    我笑着点头,望着他走远,想着他这么多年,一直纵容着我,我的冰淇淋大部分都是他给我买的。

    四周开始安静下来,他黑色的高大背影渐渐走远。从我认识他开始,到现在,将近十年,然而他还是一如当初,只穿黑色系列的衣报。休闲外套,风衣,西装,全是黑色。

    还有其它的嗜好,蔬菜只吃凉拌土豆丝,几乎每天都要吃,据他自已说,是从小爱吃,从能吃饭开始,几乎餐餐吃,顿顿吃,百吃不厌。一直吃到现在将近三十岁,而且,看那阵势会永远地吃下去。看小说只看金庸的武侠系列,在一起十年,只要一起去图书馆,他必借金庸小说,其它书一概不借。我建议他,好看的书多得去呢。再好看的书反反复复地看,能有什么意思。他却从不听我的,告我,只有他的书他才看得下去。我在他的身边的时候,金庸的小说已经每一部看了不下二十遍,不数他小时看过没有,也不估计将来怎样,一部小说看二十多遍,实在是够恐怖的。

    他性格就是如此,喜欢一样东西,就会一辈子守着她,永远地喜欢下去。对物如此,对爱情亦如此。

    风吹过,晃晃悠悠的,仿佛有一片叶子落在我的膝上,我低下头来,努力去看清,却感觉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片叶子,却仿佛隔在一片毛玻璃后面。

    无奈只得抬起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朝我跑过来。

    渐渐地近了,看清了他,穿着黑色的休闲短衬衫,理着干净好看的平头,眼睛细细长长。薄嘴唇紧抿着。

    是黑少,我看得见了。

    我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他跑到我面前来,脸上尽是焦急,小涵,你这几天去哪里了,诊所也不见你上班,去人事处去问,又说你没请假,急死我了,我到处找你。

    我望着他,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眼睛看得清了,才想起这几天我经历了什么。我竟然和那该死的张一诺和好如初,甚至又发生了关系。

    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说出话来,黑少,我出了点小事,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回去吧。

    他望我头上的白色纱布,眼里有着紧张,但幸好没有问什么,沉默着点点头,伴我转身回去。

    我的身上还穿着睡裙,他望我一眼,然而也还是很体谅的什么也没说。

    刚走了几步,却听到一声,大声的急切地,丫头?

    是张一诺,我回过头来,他的手上还为我拿着刚买的一只冰淇淋。身上的黑色风衣,衣摆正张惶无助的向后飘飞。

    眼睛看到他,前尘旧恨一起想起。他竟然绑架我!当时要是有一把刀,直想把他千刀万剐。情绪转变得是这样快,前几分钟我还在为着他的痴情感动呢,可是这一刻眼神复明了,看到他,竟然只有愤和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他的感情变化这么快?

    然而愤怒却不受理智控制,眼神像刀一样砍过去。我冷着声音道,张一诺,我再说一遍,我已经不爱你了。从此后,我会请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这次就饶了你,你要是再敢伤害我,我就报警。

    他的眼里尽是疑惑伤心愤怒。喃喃地不相信地道,你不是原谅我了吗?

    我不答,对沉默在一旁的黑少说道,黑少,我们走。

    他带我离去。走不到几步,外侧的手却被一个人拉住,我回过头来,是张一诺,急急地问我,丫头,你到底是怎么啦?

    我愤怒望向他,心内半点爱意都无。我这是怎么啦。

    为什么我一看到张一诺就生恨,看不到了,却又没有了恨意。我想起我的眼睛,抬头再望一诺一眼,见他依然像个木头一样呆在那里,一只手捉着我的手,一只手拿着买来的冰淇淋,奶汁流下来,在风中粘粘腻腻的融化。

    这一眼,却再没有了爱和心疼。一看到他,只想到他当年是如何的不振作,如何的要我养活,如何的和其它女子调情暖味不清,如何地伤我负我,如何的让我绝望的。

    愤怒再次滔滔而来,我牙一咬,用力甩开他的手。张一诺,你听好了。我李小涵,就是死也不会再回来你的身边。最后一眼望向他,他的眼里尽是心碎和绝望。还有被耍弄的愤怒。我心内一寒,我不是故意变化如此之快的,对于我自已的情绪变化,我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的眼睛肯定出了问题,那次到底是什么手术。

    走出去很远,我终于忍不住,抬头说道,黑少,我有了一点小麻烦,我现在必须知道我刚来诊所时动的是什么手术了。

    他望我一眼,点点头,对我说道,好,我过会就带你去问百媚。

    第六十八章 半关闭的窗

    (六十八)

    回到爱情诊所,小孟笑着迎过来,而我却只对她含笑点点头,就急急往院长办公室走去了。

    半路上打百媚的电话,百媚,我有事情想问你,你现在有空吗?

    她说,什么事?我现在正在开会。

    我说,关于我手术的事。

    她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好,你去我办公室吧,我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什么也不想,匆匆坐电梯去了七楼。

    自始至终,黑少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我进入的时候,百媚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看到我出现,她懒洋洋地笑着说道,小涵,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不语,低下头去。

    百媚请我坐,她大概也仿佛看出了我有事。坐直了身子一扫散漫之气,认真说道,有什么跟百媚姐姐说就是。

    我————————还是语塞。

    黑少在场,我无法开口。现在多么希望认识他的时候,我还不曾恋爱过。

    我消失的几天,整个诊所好像也只有他担心我,在找我,其它的人还不是各忙各的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依然沉默。黑少大概看出了什么,说道,你们聊吧,我保卫科还有事。

    嗯,百媚点头,我望向黑少,在他转身的最后一瞬间,看到他眼中似是有一种落寞的神情。

    我的心里不由微微一痛,他,大概以为我到现在还把他只当个一般朋友吧,有什么痛苦和隐私都要瞒着他。却不知,我只是不想让他多知道我不堪回首的过去。让我在他的印象中能够好一点。

    没恋爱过的女子,像春天花蕾,芬芳纯洁,天真快乐。风雨雷电,什么都不怕。

    而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爱恋的女子,则像秋天的荒草,憔悴枯败,颓唐自怜,怕秋风,怕秋雨,怕白霜,怕夜露。不,比秋草还不如。秋草还有下一个春天,而我,也许穷极一生,不会再得到幸福。

    而这些心思,黑少,你明白吗?

    黑少完全走远的时候,百媚用温知的声音说道,小涵,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才抬起头来,满心的疑惑和委屈,说道,这几天,我没来上班,是因为我被我以前的男友绑架和囚禁了。

    百媚脸上的神情微变,眼社凝结在一起,连说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

    我摇摇头,说道,百媚,这些都过去了。我也平安回来了。我现在只是有一个疑惑。这几天我跟他在一起,情绪变化很快。

    百媚点点头,望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拆开蒙在眼上的布,看到是他,恨他恨得要死,只想杀了他,将他抽筋剔骨,杀不成也想和他同归于尽。可是后来两个人起了争执,我自已疯狂时自虐,把整个头砸向玻璃,竟然失明了。看不见东西后,对他竟然慢慢地不再那么恨,又一直受他细心温柔照顾,心里竟然回想起他从前对我的好,以前的爱慢慢的复苏了。我不再跟他吵,一切都乖乖听他的,甚至,甚至——

    我说到这里,有点难以启齿,然而我怕不说出来无法表达问题的奇怪和严重,最后狠狠心,厚着脸皮说了出来,甚至到了最后,竟然又和他发生了关系。

    说到这里,那一夜的记忆又上来了。自已是那么疯狂,大汗淋漓,呻吟不止。我使劲摇摇头,想把这无耻的回忆甩开。脸不由自主的红上来,脑海里依然是起伏的身体,剥落的衣服。我低头不语,当时如果百媚不在场,我真恨不得扇自已两耳光。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都分手一年了。要绞得不三不四的。我真是太无耻了,这以后,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想着和黑少的发展?

    幸好百媚并没有在这里表现多大的好奇,对我点点头,说道,接下来,你是怎么复明的。我看你现在的眼神又好了。

    我点点头,继续说下去,在一起三天,看不见东西的时候,总是记着他的好,为他的爱感动。可是三天后,等天黑少找到我的时候,我的眼睛刚好又看到了。一看到我的前男友,又立马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杀死他,将他锉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这一切,我望向她,说道,百媚,这一切情绪的变化,都好像与我的眼睛有关。我看不见他的时候感觉自已还对他有感情,只记得他的好。一睁开眼睛看到他,就立马恨死他,只记得他对我的坏来。百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前阵子给眼科的白求恩大夫当手术助手的时候,亲眼看到过他给病人换眼。后来又发现自已的眼珠子变了颜色,我以前的是黑色的,现在是银色的。这些,在没出现这样事以前,我虽然心里好奇,但总感觉不要紧,没有问,后来一忙差不多都忘了。可是现在,我一定要知道我刚来医院时,我到底动了什么手术?

    百媚点点头,抱歉说道,对不起,小涵,我们当时忽视了你爱情病的严重性。当时也没有派人调查你前男友的性格等等,这样吧,竟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当然要告诉你实情,其实刚开始也没有说非要瞒着你不可。当时看着你刚来,又想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就没有跟你说。现在既然你自已要知道,那我带着你走一趟眼科吧,你当时的手术是白求恩大夫亲自给你主刀的,我带你去见她。

    我点点头,吐出一口气,站起来,在一旁等着百媚陪我去眼科。

    我猜的没错,我在一诺面前反复的情绪变化,的确与那次手术有关。

    到眼科的时候,被值班护士告知,白大夫正在动手术。我和百媚没法,只得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百媚的电话响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看,接过来,说道,有什么结果?又听她道,准不准啊,我托你们找他都找了一百年了,你们幽灵侦探所每次都说找到了,结果我去了却发现根本就不是他.什么,这次是真的?当真?恩,我现在还有事,我晚点过来。

    说完,她关了手机。我望向她,我知道肯定是有关安公子的消息。自从她修成狐妖后,她一直在找他,便说道,百媚,你有事先走吧。我一个人就行的。你的事要紧。

    她却摇摇头,对我笑道,还是我陪你吧,还记得当初也是我领你来动手术的,在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

    我有点感动,对她笑道,院长,你是大忙人,我自已的事我自已来问好啦,你无需陪着我的。

    我这样劝了她几次,她每次都说要陪着我。想她事忙再加上她一直无精打采,如今却要强打精神抽空陪着我来这里,刚开始觉得被隐瞒被欺骗的愤怒,此刻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白大夫终于做完手术出来了。这期间,百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虽然她的手机不时响起,但是她一直没有走。

    白大夫到办公室,看到我和百媚坐在那里等他,微微愣了一下,笑道,你们大忙人怎么这么悠闲的坐我办公室里啦?

    百媚笑着站了起来,我亦跟在她的后面。

    百媚说道,白大夫,是这样的,李医生出了点事,她想具体了解一下她当初做的手术。

    白大夫望我一眼,又望了百媚一眼,点点头说道,恩,想了解一下当然可以。李医生,你出了什么事吗?

    我望他一眼,我知道他大概是奇怪,我以前都没问过他,现在却如此迫切的想知道。

    我只得硬着头皮把这几天的经历再讲了一遍,自已反复强调了情绪的变化无常。

    白求恩边听边点头,说道,李医生,你以产犯过这种间歇性失明吗?

    我点头,老实回答,有过,以前高中课业太重,学习太辛苦,眼睛就看不到东西。不过这次是完全失明,一点也看不见。

    他点点头。

    我急急地问,这个应该与情绪变化无常没关系吧?

    白大夫点点头,对我说道,恩,的确没有关系,失明只是让我们的选择性保存眼球失去了他的作用。要知道选择性保存眼球必须通过视网膜成像才能起作用。

    我大惊,伸出手轻轻摸向自已的眼睛,选择性保存眼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大夫在继续解释,说道,小涵,当时主要是没有想到你会病得这么厉害,所以只动了个小手术,在你的眼球内装了银色的镜片,就好像隐型眼镜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你不用天天将它取下来。这种银色镜片的作用,就是当你看到你的前男友时,通过它,心里面的爱不会再启动,剩下来的只有淡然,如果你男友让你愤怒了,你想起的也只会是以前他对不住你的地方。明白了吗?

    我摇摇头,银色镜片?记忆分离?爱无法启动?还是不十分明白。

    白大夫看我不十分明白,说道,道理很简单,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心中的记忆,必须先通过眼睛看到才能启动。我们通过镜片遮盖,使你无法启动心中的爱以及有关爱的往事。所以,你只要眼睛看到他,通过恨的视网膜成像,恨的记忆启动,你就只会恨他。而爱的记忆,因为你的眼睛已经被镜片遮盖,所以你心里对于他的爱的记忆平时唤不醒,只要看不到的时候,通过其它的感官才会被唤醒。

    我明白了,他们通过手术把我一部分爱的记忆暂时的封在黑暗之中了。心窗半关闭。

    慢慢地,我明白了一个真相,那就是:我并没有好。我的爱情病依然存在。爱情诊所给我做的手术,只能说,是将它隐藏起来。把它放在黑暗处,让感觉不去碰触,所以不会痛。但是它依然在那里。

    我心慌,求救般的望向白求恩,白大夫,是不是我还没有好,我依然还病着?

    心里多么希望他否定我的猜测。

    他却沉吟着点点头,叹口气对我说道,你猜的没错,有爱就有恨。它们是相辅相存的。没有铭心的爱根本就不会有入骨的恨。你明白了吗。如果不施行这样的关闭手术,单凭你自已和时间,你根本无法康复。

    我低下头去,无尽的绝望。

    白大夫却安慰我,但是只要你一天带着这银色镜片,不失明,你就不会对他有爱的感觉了。

    我还是不说话,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可笑我,还真以为自已好了。

    呵呵,我可笑的银色眼珠。

    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以前,不管多少次出走,都无法离开的原因。

    小涵,如果你觉得这样痛苦的话,我建议你可以进行换心手术,换了一颗单细胞繁殖的心,你将对他没有了任何记忆。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换心手术?我一时恍惚,摇摇头,依旧沉浸在自已的思虑里,低头说道,我暂时不想,我再想想。走出门去。

    原来如此,手术不是万无一失的,情感总会在某一个时期再次来纠缠。

    我该怎么办,到底真的想逃离吗,一诺和黑少,我到底爱谁多一点?

    换心手术,这世上真的可以通过手术将一个人彻底的忘记?

    用一辈子去忘记,突然想起这首歌。心里尽是无奈和心酸。

    第六十九章 心癌

    (六十九)

    我走出眼科办公室的大门。征征的站在那里,面对着真相和剧变,有点恍惚。

    百媚紧跟着追了出来,望向我的眼睛尽是歉意。

    我对着她笑,说道,百媚,你不必对我抱歉。医生医生,什么是医生,医生也是人啊,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这末了的一句话是我姑姑告诉我的,我的姑父在他们结婚十六年的时候得了细胞癌,两个人一直恩爱,然而却没有办法。我的姑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姑父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医生医生,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这是姑父死后多年,我姑姑反复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对于无法治愈的疾病,医生只能缓解疼痛,延长生命。通过各种手段尽理把病挡得远一点,或者把它掩藏起来,让病人有着康复的假像,然而事实却是无法治愈。

    治愈不好的病,人力无法回天,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它归结为命。

    爱情也是绝症,无法忘记一个人,无法逃离一个人,那是心生了癌。心癌,多么无奈和恐怖的绝症。

    我径自站在那里痴痴呆呆,胡思乱想。

    百媚走上前来,对我说道,小涵,爱情诊所也诚如人间的一切医院,一直在摸索和研究的过程中,不是所有的爱情病都能治好的。我们只有尽自已的本事做得更好。在这一点上,希望你体谅。

    我不作声地点点头。她的言语,仿佛是对着一个无法治愈的病人说的。

    可是,她又安慰我,如果你想和你前男友在一起,那我叫白大夫帮你取出银色镜片就可以,如果你想重新开始,将他更加彻底的忘记,我们也可以叫心脏科的医生帮你做换心手术的。

    我继续沉默地点头。

    百媚笑了笑,对我说道,小涵,我看你情绪也不好,不如先不上班,休息几天,我准你假。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抬起头来,连忙说道,不要,院长,我没事的,我要上班。

    不是怕失业,而是怕不上班,回去一个人对着庞大的空间,更加会胡思乱想。

    她见我如此说,便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吧,上班去吧。

    我便重新振作精神,往门诊部走去。

    幸好门诊部的事很多,我和小孟两个人忙得晕天黑地,都没有喘气的工夫。

    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客人才走光。我松了口气,回办公室收拾自已的包包,准备回家。

    收拾东西的时候,心又开始沉下来。如果,万一,张一诺故伎重演怎么办?天这么晚了。

    小孟?我挎着自已的包急急出办公室,充满希望的望向柜台,然而柜台空空,她平时放在柜在一侧的达芙妮的包包也不见了。她走了,唉,没办法了。

    我背着自已的包,从门诊部的门口探出头去,杭州市的夜色是这样黑,这样安静,今天也出奇的奇怪,往日热闹的地方都安静下来。

    走吧,走吧,我告诉自已,总不能住在办公室吧,难道要一辈子这样不成?

    磨蹭了半个多小时,看到夜越来越晚,只得咬咬牙,冲出诊所。

    刚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小涵,等等我。

    我欣喜地回过头去,果然是黑少。见他正一身黑衣的朝我跑过来。

    我笑着等着他。他跑到我面前,站定了说道,我还以为我是最后一个下班的呢,没想到你也差不多,刚好可以一起回家。

    我笑,说道,你现在也这么晚吗,你以前不这么晚的?

    话一说出来,立马后悔。如果他是刻意来送我回家的怎么办。

    他却没有觉察出我心里的想法,笑了笑,叹口气,仿佛很累的样子,跟我道,你不知我最近有多累,范大夫那边有很多病人,有的病人发了财怕被别人抢,要我去保护,再加上我自已这边也有事,真的是忙不过来。

    说完,他笑着望着我。细长的眼睛微眯着。一会又说道,嗯,我估计这样忙的时候还有一阵子。

    我点头,不再多说话。

    有些事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只会让双方敏感和尴尬。

    当然,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

    走吧,我对他说道,两个人并肩往前面走去。

    出了胡同口,他伸手拦了辆的士,对我说道,待会先让你坐到家,我再坐这车回去吧,深夜有时很难叫到的士的。

    听到这话,心动了一下,望向他。此时刚好有辆货车开过,明亮温暖的光线照在他身上,脸上。他依然是笑着望着我。脸部的刚毅的线条因着灯光的缘故变得柔和起来。在那一刻,突然感动。

    我对他笑笑,弯腰坐进车里。

    他一直送我到家,摇下车窗对我说道,回去不要多想,早点睡。上楼注意一点。有什么事就大声叫。

    我点点头。转身上楼,慢慢地一级一级地走,平时几分的楼梯,我今天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家开了门。

    进了房间,亮了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开窗帘,看到黑少坐的车子才启动。心里是安全温暖的。这个男的,好像也是爱我的吧。

    可是怎么能不多想,我沉默着做饭,吃饭,洗碗,洗澡,上床,闭上眼睛。

    然而翻来覆去,却总也睡不着。

    只得睁开眼来,无意中看到一诺当时送我的SNOOPE娃娃。这是我几次搬家。他送给我无数东西里面,我唯一留下来的。

    张一诺,他是我的初恋,我这一生,长这么大,唯一爱过的人。

    我走过去,把那个大娃娃抱回床上。

    想起自已的眼睛,不由试了试,用眼睛望着它,只想起这是当年他送我的众多礼物之一。可是只有一闭上眼睛,用手去触摸它。弯弯的眼睛,小小的鼻子,毛茸茸的身子。往事立马呈现。

    还记得那天,在巨星文体前面。我在落在玻璃窗外望等着他,等得无聊,就返过身来,看着巨星文体柜台上陈列的各色娃娃。

    商家大概是吸引顾客的缘故,把所有的娃娃都靠着落地窗面对着外面放着,我与那些娃娃几乎脸贴着脸,眼对着眼睛,有的娃娃很大,有我半个人高。

    我小的时候很渴望有个特别大的娃娃陪我入睡。渴望着生日的时候,朋友亲人送我。然而一个一个生日过去,一年一年长大,长到现在二十岁,也从来不曾拥有一个娃娃。

    正这样遗憾的时候,却听到一声,丫头,看什么呢。

    是一诺回来了,我便对他笑了笑,说道,一诺,我小的时候——

    我把故事讲给他,却没有跟他要娃娃。心里其实是想要的,然而已经二十岁,大人了,再要娃娃总觉得造作和可耻。

    他却在听完我的故事后,笑了笑,牵着我的手,走进去,直接抱着那个最大的SNOOPE娃娃去柜台付钱。刚好那个娃娃也是我看了很久喜欢的。只因为感觉它有一点点像一诺。

    付完钱,他笑着说道,这个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抱着它睡,呵呵,我看它长得有点像我。

    不由笑,满心欢喜地接过来,抱个满怀。

    多好的男人,连我童年小小的遗憾都要给我弥补上。

    一诺,一诺,一诺。

    我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眼泪从闭合的眼睛里流下来。他真的是对我好的,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这样了解我,会这样对我好过。他曾经对我是多么的好。

    心是这样的痛,为着失去和别离。

    不,我要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去,我不要与他分开。

    想到这里,我睁开眼来,准备下床,可是眼睛一睁开,望向那个娃娃,想法立马改变了。

    再回去做什么,万一他又不振作呢,万一他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呢?

    我还是睡吧,明天还要去诊所上班呢。想到这里,便把娃娃放回原地方,关灯睡了。

    第七十章 头奖彩票

    (七十)

    第二天八点半出门,振作起精神去上班。

    刚走出租住的小区居民楼,到外面的院子里,远远地就看到,黑少坐在一壁的长椅上。初夏的阳光透过木兰树稀稀落落的叶子落到他的身上脸上来。他穿着黑色的T恤和仔裤,圆领宽松的T恤也依然是黑色。

    我望着他,有点发征。如果说,晚上他送我,刚好是因为一起晚下班,或者是晚上很难打到的士,那么早上来接我上班就再也说不过去了吧。再说张一诺就是想再绑架我,他也不至于笨到一大早行动吧。

    我笑着站在那里,突然觉得黑少的可爱来。

    他看到我,便笑着低了头,走到我面前来,站定了,望了我一会,说不出话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只得低下头去。

    一瞬间,只觉得他真的是很可爱,像大学校园腼腆纯真的大男孩。

    他说,我——我——语塞在那里。

    我笑,不想让他难堪下去,说道,走吧,我一个人去上班也很无聊的呢。

    他便总算松了口气,笑了笑,跟在我后面。

    走出小区不远,便到了天目山路,我在站牌下停住,等着到武林广场的七路公车。黑少站在我的旁边,闲闲的站在那里,晒着九、十点多钟的太阳。

    等着无聊,便说道,黑少,你在诊所多久了。

    他望了我一眼,想了想,一会道,总之很多年了,百媚当年开诊所的时候,人手不够,刚好我又不想干以前的那份工作,成天地在外晃荡,百媚叫我过来帮忙,我便过来了。

    我点点头,笑道,这么多年,爱情诊所工资奖金又高,你完全可以在杭州买车买房嘛。

    他仿佛愣了一下,买车买房?这倒是没想过。恩,怎么说呢,我平时用不了多少钱的,也极少看自已账户上有多少钱,如果你想买的话,少钱了你可以跟我说。

    我连忙摇头,说道,我暂时也没打算买呢,只是你们男人不都想着买车买房的吗?

    他又望了我一眼,说道,呵呵,我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什么时候想走了说不定就不回来了呢,要车要房做什么。房子?我在唐朝有房子的。至于车子,我最喜欢走路了,可以一边走路一边晒太阳。开着车子算怎么回事,把太阳全挡在外面,真是不会享受。

    你在唐朝有房子?我还想问,黑少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事情正一点点地走向清晰,我止不住好奇,追着他问。

    这个,他有点语塞,而这时七路车刚好来了,许许多多等车上班的人一窝蜂的全涌了上来,他望我一眼,说道,走吧,再不走要迟到了。我点点头,他伸出手来,拉住我的手,把我推到前面,自已在身后护着我,我们一起挤上车去。

    然而,实在是太挤了,我们俩个平安上车以后,发现几乎已无立锥之地。挤得跟个沙丁鱼一般,没了办法,只得侧着身子站在车厢内,黑少嘱咐我,手拉着吊环,车晃起来很危险的。

    我点点头,伸出手拉住头顶的吊环,黑少站在身后,车开始向前开动,我们两个开始沉默。

    然而,车厢内一拨拨的上人下人,车厢内大部分都是杭州的本地人,显得相当的热闹。我本想跟黑少说一些什么话的,然而刚一开口,声音立马淹没在嘈杂刮脆甜腻的杭州本地方言中,无奈只得对他苦笑着摇摇头。只得继续沉默,听着他们的话语。

    车过延安路的时候,上来一个胖男人,他大概是遇到了熟人,对着一旁一个矮瘦的男子说道,我这次差点中了头奖了啊。

    他说的也是杭州话,然而,我在杭州几年,听得多了,虽然不会说,却是懂得的。

    矮瘦的男子问道,什么叫差点。

    胖子道,这次中国副利彩票的头奖号码是117,我买的是118,只差一个号码啊,奖金是六百万啊。

    117,我听得一愣,只觉这号码是如此熟悉。开始思索起来,在哪里听到看过过这个号码。

    又听那瘦子道,那这头奖有没人中去啊。

    有啊,肯定有了,胖子唉声叹气,只可惜不是我,唉,只差一个号码啊,我真是命苦。

    而我,此时,已经想起我是在发展科范蠡那里看到的。那个四川民工,发展科的未来书籍。117是今年四月份的头奖号码,现在不正是四月份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车也已经停到了武林广场,我和黑少相继下车。

    刚到诊所门口,黑少就接到电话,什么事,哦,好的,我在门口等着他,你就他到门诊部来找我。

    他关了电话,我望向他,黑少对我解释,是范蠡打给我的电话,他有个病人中了这一期的彩票头奖,怕他出事,要我陪他去领一下奖金。他一会就到门诊部来找我。

    黑少刚一说完,上次见到的四川民工就来了。他一脸的欣喜,看到我们两个,远远地就笑。走近了,连忙地告诉我们,李医生,黑医生,我中了六百万,范大夫要我买那个号码,我买了果真就中了,六百万啊。我以前在杭州打工的时候,在工地累死累活干一天,只能挣三十块啊。

    我和黑少笑,六百万啊,真是羡慕死,然而也只得像个大财主地对他道,你不要这么激动,现在社会很乱的,很多中了头奖的人在兑奖现场都被人绑架劫持的都有。所以你千万不要声张,低调一点,有记者采访( 狐狸精爱情诊所 http://www.xlawen.org/kan/39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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