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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之富’窥伺者大有人在这样做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没有一个可资信赖的人吗比如欧阳江河或许他有能力将您的产业做大做强。”

    戴安6说:“当然我有很多出色的下属但他们毕竟都不是我的亲人。虽说我拼斗这么多年思想也不是很保守但我还是想将产业交给我的下一代我的继承人。所以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你。”

    “我?”春子不解“我更不能算是继承人了。”

    “如果你和子慧结为夫妻成了我女婿难道还不算是我的继承人吗?”

    “您真的愿意让我娶子慧让我们一辈子不分离吗?”

    “只要能让我女儿幸福让她开开心心的我当然愿意否则我会同意你们住在一起吗?”

    “可是……”春子还是不能接受“我根本不懂经营说句不好听的哪天您的产业败在我的手里我如何对得起您一生的心血。”

    “你能这样想就足矣至于将来怎样自有天数。”

    见春子还是不领情戴安6有些生气“做人本分固然重要但也不可太迂腐固执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不想娶我家子慧为妻了?”

    春子无奈不言语既没有答应也不敢拒绝就这样心事重重地走出了戴安6的书房。走时戴安6靠在皮椅上表情很痛苦春子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一个大企业家就快走到生命的尽头却连一个可以放心托付产业的继承者也找不到。

    事实上春子并非不想拥有财富可以说每个人都会想但这样的财富来得太突然太难以驾驭了春子清楚地明白别说驾驭资产位列香港前1o位的大财团就是普通一家公司让自己打理都是严峻的挑战更何况自己是因为无法割舍戴子慧才暂时留在香港的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家世背景更从未抱有某种企图可如果继承了这份庞大的家业世人将会如何看待显而易见自己与戴子慧纯洁的情感空间就会被彻底摧毁这是春子实在难以接受的。

    “子慧如果我决定回深圳过普通人的生活你会愿意同去吗?”看电视时春子将音量调小对戴子慧说。

    “你说的哪里话我们既然是夫妻当然要在一起所以你去哪我都愿意跟随的啦。”

    “但是我有很多担心一是怕你吃不了苦二是董事长他他会舍不得你。”

    “我不怕吃苦的上次为了找你我不是跑出去了吗住普通的房子我一样可以适应的。至于爹地我去和他说女儿总是人家的人不至于要一辈子绑在身边吧。”

    “可是……”春子完全可以想到戴子慧对她父亲身患重病的事一无所知所以才说得如此轻松、如此的了无牵挂。但自己是知晓的啊明知人家时日不多却要带走人家的女儿岂不是毫无道德?春子越来越感到自己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情感漩涡留和走都是不足取的。

    就在春子陷入犹豫不决的两难之中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推向了几尽死亡的境地。

    一天春子陪戴子慧到海边拾贝在返回途中突遭一辆来路不明的车辆拦截春子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几个人强行拉下车然后推上另一辆车疯驰而去。

    惊慌失措的戴子慧望着绝尘远去的春子痛哭失声但由于车子刚被匪徒用利器刺破轮胎无法追赶司机只好向家中打求助电话方得以返回。

    戴安6一面安慰女儿一面分析事件的性质认为绑架勒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尽管春子暂住在他家但并没有确切的身份绑架对象只能是自己的女儿绝不至于抛开同在车上的她而将目标锁定在春子身上。

    那匪徒究竟想干什么呢?戴安6在安排亲信下属进行暗查的同时也向警方报了案。

    第五十四章:遭胁迫蒙受奇耻大辱

    春子蒙着眼被人用刀子顶着来到一个偏僻的货仓里。

    “将蒙着的布摘了。”一个粗重的声音传出。春子从门上写着的“货仓值班房”几个字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但具体是什么货仓他还无法认定。只见值班房里有桌椅还有床四、五个长得乱七八糟的人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其中几个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砍刀和铁棍。

    “几位大哥我们无怨无仇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春子强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颤。

    “叫你来享受的。”一个老大模样的中年汉子指着从门外走进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说“就她今天想要你。”

    春子回头望了一眼那刚进门的妇人实在弄不明白他们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别开玩笑啦我来香港不久根本不认识你们也不认识她。”

    “谁和你开玩笑啦。”中年汉子拿过旁边一个小青年手里的砍刀晃了晃“今天你若说半个不字我就将你身异处。”

    不害怕是假的但春子还是尽可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何会遭遇这种百年都难遇的境况他质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因为我们想欣赏一下你的床上功夫到底有多利害。”一个长了一张马脸的青年恶狠狠地说。

    “荒唐。”春子横着脸不予理睬。

    可是那妇人开始脱衣服了毫不羞耻地将赤裸裸的肉身公然呈现出来让春子好一阵恶心。

    “你也脱。”中年汉子用刀指着春子厉声喝斥道。

    春子虽然害怕但是也决不肯受辱因此一动也不动。

    马脸青年说:“大哥别跟这小子客气不听话就放他的血。”“有理。”中年汉子将刀扔给马脸青年“你先给他活动活动筋骨。”那马脸青年接过刀后果然朝春子的胳膊狠狠砍了一刀。幸亏用得是刀背但也同样让春子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肘关节的骨头都像是被击碎了一般。春子一边用手去捂一边怒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还问?”马脸青年说“美女当前让你小子享受来着你要是再不识相你的命可就保不住了。”说着用刀在春子面前又晃了晃同时示意那妇人行动。

    妇人很听话地帮春子解衣扣春子正欲躲闪不想锋利的砍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恐惧心理开始摧毁着春子的意志使他再不敢反抗只是满头满身开始冒汗身体也微微颤动不止。

    当妇人将他的上衣全部褪去并开始脱他的裤子时春子终于忍不住用手护住下身。“干嘛?”旁边的另一青年用铁棍使劲一扫“邦”的一声落在春子的膝盖上疼得他直打哆嗦任凭那妇人将他的裤子褪到脚跟。

    “站都站不稳把这小子拖到床上来。”中年汉子指使人将春子强行拽到旁边的床上按倒后示意赤裸妇人扑了上去。

    匪徒人多势众各持凶器春子知道自己已是无力回天了如果硬拼弄不好要命丧于此而自己又怎能这样不明不白死去呢因此只好强忍屈辱任由他们摆布。

    妇人用嘴含住春子因惊吓而变得疲软不堪的命根费了好半天功夫才使得它恢复了生机然后就势坐了上去让春子差点羞愤至死。他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不一直疲软下去为什么给她留下可乘之机?

    “配合一点。”马脸青年用刀拍了拍春子的头咣咣直响。不得已春子勉强迎合了两下。此时春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识时务还是懦弱总之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幕是多么的悲哀。

    更让他感到无法接受的是事完后竟现他们已悄悄将这一幕录下留下了无比耻辱的印迹。“你们这伙变态狂!”春子怒不可遏。

    中年汉子吩咐手下“快将录相机收好小心别弄没了。”然后对着春子说:“一切大功告成现在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了我们并非对你拙劣的床上功夫感兴趣也并非你所说的变态我们只是受人之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把话说明白。”春子表情异常痛苦。

    “是这样的有个人对戴小姐一直很是喜欢可你偏偏自不量力要与他竞争所以他很不高兴让我拿出你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的证据看你还有没有脸再去找戴小姐。”

    春子恍然大悟“那个人谁?”见他们并不回答便骂道:“你们好卑鄙!不过戴小姐对我情有独衷她是不会相信你们的。”

    中年汉子大笑“当然不信了但你刚才的风流画面总是事实吧就算戴小姐喜欢你就算她父亲戴安6也原谅你是被逼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将录相一公开刻录成影碟大量批戴安6一个堂堂大财团的董事长还肯收你做他的女婿吗他还要不要脸面要不要在香港立足呢?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父女都不计较让你做戴家的女婿你难道愿意给他们蒙羞吗?”

    春子没有想到对方是如此的阴毒自己果真是万劫不复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戴子慧一家蒙受耻辱便问道:“你们怎么样才肯罢休?”

    “很简单只要你离开香港从此不再与戴氏有任何瓜葛也不再见戴家的人今天的事就算没有生过录相自然也不会公开。”

    春子沉默了好半天说:“我如何能相信你们除非将录相带给我。”

    “哼!你以为可以和我们讨价还价吗录相是不会给你的。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远离戴氏我们是不会公开录相的因为你人都走了没有做成戴家的女婿通过公开它来羞辱你或者戴氏父女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春子想想也对看来只有离开心爱的子慧才是对她最好的爱护。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和戴子慧相聚又如何能够舍她而去。

    “我有一个请求。”春子说“在我离开香港之前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

    “我看你是昏了头吧!”马脸青年骂道。中年汉子接着说:“异想天开的事就别指望了晚上有艘货船到大鹏湾你就坐那船离开记住不要再和戴家有任何联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这么快就走?”春子显然还是不太甘心屈服于这伙匪徒。

    “干嘛?不想走是不是还想和她来一次?”中年汉子指了指已到门外的那妇人“老实告诉你吧她接客1o多年了床上功夫了得你小子好享受啊!”说着几人一阵狂笑。直笑得春子心在滴血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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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春子被几个匪徒当作货物一般扔在了大鹏湾的盐田港。到了深圳的地界春子仍然找不到一丝暖意整个港口充满萧瑟之气昏暗的灯光下尽是些冰凉无情的集装箱。春子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一直走着、走着走向那无尽的远处。

    又累又饿的春子来到一处还亮着灯光的店铺门前时被一句女声叫住了。

    “老板这么晚还在散步呀快进来坐坐。”

    春子实在饿得不行以为是还没打烊的餐馆便晃晃悠悠进了店门。

    “老板看你站不稳的样子是不是喝醉啦?”一女的问。

    春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店里只见几排木椅上坐的全是浓装艳抹的女人不禁有些奇怪当问他的那女的用手搭着自己的肩春子终于明白冒冒失失进了一家“鸡”店。

    “对不起弄错了。”春子解释一番连忙走出店门。

    “干嘛走呢?”那女的追了上来“是不是你瞧不上这里的小姐没关系里间还有更漂亮的你可别急着走呀。”

    “不了不了。”春子说话已显得有些吃力了毕竟他从被劫持到现在一顿饭都没有吃过加上又惊又怕又受辱早已是心力憔悴。没走多远他终于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咦那个人倒在地上啦!”几个妓女惊呼。

    “他娘的可能是个流浪汉亏你还把他当作大爷迎进来。”老板模样的女人说。

    “我是看他高高大大穿得不耐才引进来现在倒在咱店门口该咋办?”

    “可别让他这样躺着。”女老板模样的人见一女的刚从里间出来便说:“小怜、翠翠和兰兰你们几个去看看那人有气没有把他移到别处去。”

    小怜刚从里间接了一个客出来听话地走出门。另外两个被点名的则慢吞吞躲在后面。

    小怜走近春子身边只见他侧身躺着背对着店里的灯光。当她将春子轻轻翻了过来准备借助灯光看个究竟时不禁怔住了她觉得春子是那样的面熟那样的似曾相识再仔细一看不禁惊叹:难道是他?

    小怜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决定救一救他便对店老板说:“我好像认识这个人我们帮帮他吧。”

    “好像认识?帮他?”店老板不肯答应“可别惹这个麻烦要是他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那不远处不是有个诊所吗我们抬去那看看。”

    “要管你去管不过也不要连累我们店里。”

    小怜无奈只好叫来一个要好的姐妹阿姝将春子背到不远处的诊所门前将已经睡去的医生叫醒。

    医生起床后给春子作了检查觉是饥饿劳累过度昏了过去便连忙给他输液。

    过了好一阵春子才苏醒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这是在哪儿?”春子问。

    “你昏倒在我们店门口是小怜把你背来诊所的。”阿姝说。

    春子记起来了连忙致谢“谢谢你们。我可能是太累了。”

    小怜近前说:“你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春子看着小怜一愣半响才说:“我叫张深。”

    小怜露出失望地表情只听阿姝悄悄说:“我说没那么巧吧救错了人。”小怜示意她小声点又对春子说:“你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

    春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医生在一旁说:“他需要吃点东西。”

    “哦。”小怜对阿姝说“这么晚了也没什么生意了要不你先回出租屋弄点面条什么的。”

    阿姝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而去。

    小怜对春子说:“你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干嘛住哪呢?”

    春子叹息了一声对小怜说:“一言难尽我在这儿没有住的。”

    见春子又盯着自己看小怜觉得奇怪但又不好问心想他难道也认识我可是他叫张深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啊。小怜想了想对春子说:“既然你没有住处要不先到我那住一晚也好恢复一下体力。”

    其实春子对小怜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听小怜愿意留他住下春子连忙表示感谢但并不愿意去“哪里好意思去打扰你。”

    “你是不是因为我们是做……”小怜忍着没将“鸡”字说出口。

    春子明白她的意思其实自己确实是那样想的可转念一想没有她自己还昏睡着冰凉的水泥地面上怎能不念及她的恩情反倒计较起她的身份。春子忙说:“不是不是能有个地方安身我求之不得。”

    打完点滴后小怜帮春子付了医药费便领他回自己的住处。春子不好意思地说:“我原本有个钱包在身上可能在路上弄丢了搞得让你付医药费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你客气什么不过我只能留你住一晚明天上午你恢复元气了该上哪还是上哪去。”

    第五十五章:往事不堪回首

    小怜与阿姝两人租住在一间狭窄的民房内她领春子来到这里时阿姝已将面条弄好了。春子很是感激一边致谢一边大口吃起来。他确实太饿了。

    阿姝撅着嘴显然对小怜带进一个男人来住很是不满但又不好当面火只好闷声闷气跑去卫生间冲凉了。

    屋里只剩小怜和春子两个人。看着春子吃面条的情景小怜愈觉得故人就在眼前但又不能确定无误左右为难之际只听春子说:“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能告诉我是哪里人吗?”

    小怜平时并不提起自己的详细来路和姓名然而此时在他面前却有合盘托出的必要如果他真是那个自己想念了多年的故人想必一定记得自己的名字更别说两个人共同的家乡了。

    “我真名叫牛芳玲**省高峰县老土乡牛磨村人。”小怜有意将老家地址说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然后认真观察春子的表情。

    春子果然很是惊讶口里轻轻念叨:“牛芳玲、牛磨村?”似乎很熟悉这些字眼却一时想不起来。

    “牛磨村这名字真有意思。”春子这句话一出口牛芳玲感到很失望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他根本就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牛春早根本就不是自己心爱的春子?牛芳玲心里很难过但又不甘心尽管自己离家8年多人的相貌多少会有所改变但无论如何曾经那么相爱的人也不至于会相见不相识!眼前的他看上去是比8年前的春子成熟也魁梧一些但相貌神情以及声音并无多大差异啊。

    “你老家在哪?”牛芳玲重又提到这个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春子便索性将自己遇车祸的事简要说了一下“被车撞了之后以前的事就不记得了。”

    牛芳玲经他一说心里的疑问顿时云开雾散“所以你不仅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就是连自己名字也记不清?”

    “是啊张深这个名字是我后来取的。”

    此时的牛芳玲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春子慌了忙问:“你怎么啦?”

    “还问怎么啦你这个死东西你竟然把我也忘了呜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我的什么人怪不得我一瞧见你就有些眼熟。”

    “仅是瞧着眼熟?你这个死春子。”牛芳玲一把扑向春子的怀抱“你想得我好苦啊。呜呜……”

    冲完凉准备睡觉的阿姝看着他们直傻在远离内地海边在深圳的边陲竟然遇上来自家乡的亲人真乃人生如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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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高峰县牛磨村人叫牛春早。”睡觉时春子脑中不时闪现出刚才牛芳玲的话。“我是牛芳玲和你同村。”牛芳玲的话就像牵动了春子的神经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似乎对牛芳玲述说的往事有那么一丝印象却又怎么也想不清楚。不过春子实在是太累了想着想着他终于合上了疲倦地双眼。

    牛芳玲挤到了阿姝床上春子睡的是牛芳玲的床。春子入睡后不久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极为美丽的树林里行走一路领略着斑斓的红花绿草可转过一个路口却猛然现一个男人追打着另一个男人两个人时而打一阵时而对骂一阵时而又跑一阵完全没有顾及旁边一个女人的哭泣。终于那个女人拿起了刀竟当作他们的面横刀自刎。喷涌的血喷薄而出洒向迎面赶来的春子呛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妈妈你醒醒。”春子在梦中抱着那女人大声叫唤声音带着哭腔把牛芳玲和阿姝惊醒了。牛芳玲连忙起床打开灯来到春子身边只见他满头大汗口中不停地哭喊着“妈”和“爸”。牛芳玲叫了几声又推了几下终于将春子弄醒。

    醒来的春子神情恍惚看着牛芳玲半响才说了一句:“你是芳玲。”牛芳玲悲喜交集用毛巾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想春子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你是芳玲你真是芳玲。”然后抱着她哭了边说:“我梦见我妈了她死啦。”

    牛芳玲闻听也落下泪来“都是我爸作的孽我对不起你。”

    往事一幕幕浮现于脑际春子终于打开了尘封许久的记忆。父亲、母亲、爷爷、大伯、高峰县、牛磨村、刘老师、蔡叔叔、李唯一、蔡芬还有牛双全等等曾经一度在春子的意识中消失的人和事一下子成了他脑中鲜活的记忆往事如昨让春子百感交集。

    从参与和推动高峰县的创富革命到苦苦寻觅亲密爱人牛芳玲再到娶蔡芬为妻最后因科技种养工程失败不得不远走深圳直至遭车祸失去记忆……春子的回忆也让牛芳玲感慨万千。

    可是让春子不能理解的是曾经最让自己牵肠挂肚、最心爱的牛芳玲为何消失了8年又何以沦为娼妓?

    春子的疑问成了穿胸的利剑让牛芳玲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她向春子哭述了那不堪回的8年……

    1993年牛芳玲在文州市不幸被一家小餐馆老板金来奸污后(详见第五章)冒着倾盆大雨连夜跑到大街上可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背负着无尽羞辱的她深感孤独无助以至万念俱灰。

    全身瑟瑟抖的牛芳玲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她就是一家暗娼店的老板叫熊紫微。当时她的店还没有关门正坐在店里烤火的熊紫微偶然看到牛芳玲从门口经过后靠在对面檐下躲雨不知是动了侧隐之心还是为何便到门口叫牛芳玲进屋里坐烤火驱寒。正冷得不行的牛芳玲像是见到救星立即跌撞着进了屋。老板叫人取来一身干衣服叫她换上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当得知了牛芳玲的遭遇后熊紫微的反应却很平静她说:“女人都有这一遭认了吧。”牛芳玲感到很惊讶说:“我不会放过那畜牲。”熊紫微说:“那又能怎样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失去了就别想翻身了。”牛芳玲听了就哭:“我该怎么办呀我有何颜面见我的春子啊。”她当时想到了春子念念不忘的是无脸见他。

    “春子大概是你的心上人吧不过别指望了。”熊紫微的话让牛芳玲更加伤心熊紫微说:“我的丈夫没有得到我的处*女之身变着法整我我实在受不了了便与他分了手。”

    “不会春子是好人他不会那样对我。”牛芳玲说。

    “好人?就算他是好人就算他真心喜欢你那也是喜欢你的冰清玉洁现在你成了这样子能担保他不变心吗?”

    牛芳玲想起了春子的母亲因为与自己父亲有染最后落了个服毒自杀的下场。想到此不禁哀叹自己命苦。

    “不过。”熊紫微说“没有男人的爱我们女人一样活得好就像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有吃有穿有钱花。”

    牛芳玲环视了一下回周见里面的小房间里有男人出来便问:“你店里是干什么的呀?”

    熊紫微一笑“还不是那档子事女人两腿一撒男人拿钱来花。”

    牛芳玲“啊”了一声。

    “有什么奇怪的。”熊紫微说“想得破易得过。女人只有第一次是珍贵的男人也最在乎如果第一次没有好好守住没有留给你的丈夫那么你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以至千百次都热情地奉献给他都没有用他不会再珍惜你的只会认为你脏。”

    “那我只能去死吗?”

    “死就更愚蠢了。我们完全可以依靠自己吸男人的血挣男人的钱反正来这里玩的男人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我不想出卖自己。”

    “你以为不出卖自己就是贞女烈妇了吗不管怎么样残花败柳的恶名已是甩也甩不掉的了。”

    牛芳玲听了愈伤心最后从牙缝蹦出几个字:“我要报仇。”

    “你想怎么报仇?报警吗?”

    牛芳玲点点头。

    熊紫微又笑了笑:“别认为警察是正义的化身告诉你吧我这每天都有脱了警服的警察来鬼混他们比别的男人更坏玩了女人还不给钱。”

    “难道难道我要放过那狗贼吗?”

    “如果真要对付他也不难不过我若帮你收拾了他你要安心留在这里不仅你自己的日子好过我还多了你这个可爱的姐妹。”

    “你真有办法对付那狗贼?”

    “没问题。”

    年少无知的牛芳玲经她这一番透着“真知灼见”似的诡词巧语竟全然听进去了终于答应待收拾了强*奸她的金来后留在这家店里。

    果然第三天金来的餐馆失火了不仅让他损失了全部家当还将他烧成重伤可谓恶有恶报。牛芳玲只好兑现自己的承诺但真正让她临床接客却又激起了她本能的抗拒不是撕破客人的衣服就是踢伤客人如此几次熊紫微终于失去耐心不再苦口相劝而是放出狠话让牛芳玲不禁心生寒意。

    熊紫微说:“我之所以替你出头收拾强Bao你的那个仇人是看你有不俗的资本可以为我带来人气和财富要不然谁愿冒那违法的风险如今你过河拆桥就别怪我不客气。”

    牛芳玲也算见识了她的手段心生畏惧知道自己不仅难以跑掉而且身无分文就是踏出店门也寸步难行加之对失去贞操的自己确实丧失信心便索性破罐子破摔终沦为暗娼。

    春子听到这恨得牙根着响“你好糊涂啊芳玲你太糊涂了被人强Bao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牛芳玲也悔恨不已“是啊我也不知当时怎么会那么想不开事实上现在很多女人出嫁时早已不是处*女之身也并不见得就不幸福。何况我那是被逼的。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中度过如果当时勇敢面对也许会得到你的原谅我的人生就不是这样。”

    “我一定会原谅并接受你的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你吗?”春子想了想又说“我实在弄不明白你后来并非不能脱身给我寄钱就是明证为什么不悬岩勒马呢?”

    “是啊!”牛芳玲一声叹息“老板见我渐渐适应并习惯了卖Yin生活不仅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反而给我丰厚的报酬。”

    “她这是在精神上彻底摧毁你。”

    “我知道。”牛芳玲眼泪汪汪“我也渐渐迷失了自己慢慢也认可了这样一种生存方式一种不用辛苦劳动就可以花费大把金钱的生存方式。”

    “可是这么多年你没有挣够吗为什么还在泥泽中不想自拔?”

    “我并非不想自拔而是落入了一个更深的深渊。”牛芳玲的讲述让春子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她就是曾经为自己缝制衣衫的那个纯真可爱的姑娘。

    第五十六章:在回归路上

    涉世不深的牛芳玲沦为暗娼之后耳闻目染了太多阴暗的人和事生活变得越来越颓废不仅学会了抽烟还学会了赌钱她两腿一张轻松挣来的钱也多半轻松花掉了。只有在吞吐的烟雾中她的内心才变得纯静因为她在冉冉上升的白烟中常常可以看到春子的样子。有时候她边抽边哭吸完一支又一支甚至在与客人做*爱时也要求抽一支那样她会把对方看成是春子因而忘却那极为频繁的抽*动带给她身体上的不适和疼痛。之所以用极为频繁来形容是因为她人长得美回头客很多且有不少是慕名而来因而每天应接不瑕。她比别的暗娼明显要辛苦许多当然挣钱也最多。

    刚开始牛芳玲还有意识的存了一点钱不仅给春子寄去了1万元还给家里稍了数万把牛双全乐得不行可后来牛芳玲却再没拿钱回家了并非是她在赌桌上输得精光而是落入了一个更可怕的深渊已自顾不瑕。

    有一天一个嫖客完事后递给她一支不知名的满是英文的洋烟牛芳玲挺好奇点燃放到嘴里吸了几口果然味道非同凡响三两下抽完后觉得不过瘾牛芳玲便还想要一支。嫖客看起来很大方将剩下的都给了她。

    没想到越抽越来精神越抽越想抽以至将那包烟抽完后牛芳玲还意尤未尽地闻着烟盒里的残香。第二天那嫖客又来了牛芳玲为了再讨一包对他服务格外热情在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之后终于又递给她一包洋烟。嫖客说:“这烟是我一个表弟从美国带回来的属上等好货不是谁都可以享受到的。”

    牛芳玲一笑:“你不是得到了回报吗?”

    “那是那是。”回应几声后嫖客的表情变得讳莫如深。

    牛芳玲后来才知让她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洋烟竟添加了毒品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吸毒成瘾。无奈当她无法抵御毒瘾来袭而又得不到那所谓的洋烟时不得不花高价从嫖客手中购买。久而久之添加毒品的香烟已难以满足她的需要她便干脆吸食白粉以及使用针剂。

    牛芳玲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春子也只好在一旁安慰尽管他的心中已是极为震惊且充满愤怒但面对牛芳玲痛苦的表情还是不忍责备。春子说:“这么多年你受苦了。”牛芳玲强忍一股欲冲出眼眶的泪水好半天才又接着述说往事。

    牛芳玲尽管挣钱很快但还是满足不了自己吸食毒品的需要因为相比毒品的高价她作为暗娼的收入还是显得很低。有一次她听人说深圳的小姐收入很高零散的做一次有二、三百元若被人包夜可高达七八百甚至上千元因此便悄悄随几个同行来到了深圳。

    开初几年牛芳玲确实大挣了一笔可是到后来由于吸食毒品和接客过多导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气色大不如前而大酒店和宾馆多为年轻貌美的女子占据牛芳玲愈来愈感到压力巨大实在比不过其他同行了便干脆离开大酒店来到了现在的档次相对较低的按摩馆。

    春子仔细端详了一会牛芳玲现她光鲜的妆扮后面确实已呈衰老之象不禁心生怜悯叹道:“你啊还这么年轻干嘛要如此沉沦不将毒瘾戒除掉?”牛芳玲说:“想过甚至想过去戒毒所但始终没有勇气我怕被当作罪犯关起来。”

    春子摇了摇头很是惋惜。牛芳玲说:“在这举目无亲的深圳我愈加麻木了对这世界没有爱也没有恨。”她抬头看了看春子:“只是有时候想起你才感觉世间还有那么一丝温情但这种感觉很快又会被现实的难堪所击碎我毕竟已不是原来的我你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敢想像你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就像昨晚见到你时我真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我真的没脸见人。”

    春子安慰说:“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只是你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那我又能怎样我还能回到过去的我吗?”

    春子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接过话:“可以的只要你不再出卖自己戒除毒瘾一样可以重新开始的。”

    “包括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吗?”牛芳玲脱口而出的话让春子一愣她自己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准备收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哪配。”

    春子说:“你别这样想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善良最美丽的亲人如果不是因为我已娶了刘老师的女儿蔡芬我一定还会娶你。”

    “真的吗?”牛芳玲尽管觉得这话不可信但听在耳里是多么的暖人肺腑。

    “真的。”春子的回答更让牛芳玲充满感激。“但是……”春子又说:“你必须跟我回家去将毒瘾戒掉不要再待下去了。”

    牛芳玲说:“我也想家可是我真的没有脸面回去。”

    “难道你要在这待一辈子?”春子说“你是不是担心回去之后会让人知道其实你不说我不说这只会是我们两个人永远的秘密。”

    “可是我的毒瘾时不时就会再犯的在家里一定会暴露出来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更不想让父母伤心。”

    “看来最好是在深圳就把毒瘾给戒了。”春子想了想说:“不管怎样你不能再做这一行我在福田区有几个朋友我们先离开这儿到那里去大家可以一起再想办法。”

    正说着牛芳玲的手机响了是阿姝打来的。原来她陪春子说话已忘记到店里去了老板正不高兴呢。

    春子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最后一句却是明白无误地传入他的耳朵:“我决定离开这儿了妹子你多保重啊有机会我会来看你。”

    就这样牛芳玲带着对春子的无限依恋与信赖同时也抱着对新生的渴望离开所在的按摩店来到了春子曾经待过的福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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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子找到了曾帮助过自己的酒店大堂经理许仁义。许仁义对他们的遭遇深表同情他对春子说:“你涉身大财团之家的确不容易即使你在香港没有出现被逼受辱的事将来也会卷入其他的纷争因为他们的利益集团是慢慢形成的你突然闯进去意味着要打破他们的利益格局你自然会被有些人视为眼中钉。”春子说:“匪徒称对方很喜欢戴子慧所以要挟我退出。”许仁义摇摇头:“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无论如何你不要再去以身涉险了否则弄不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春子说:“我只是担心戴子慧还有她的父亲毕竟他身患重病。”许仁义说:“你别忘了他们在认识你之前已有自己的生活定势而你也找到了自己的来路你该做回你自己勇敢的担承自己应该担承的责任。”

    许仁义所说的正是春子决定回高峰的重要原因。他离家已两年多了是带着蔡县长交办的用以化解农民科技种养危机的重要使命出来的不仅没有将任务完成反而消声匿迹这如何对得起蔡县长如何对得起遭受重大损失的农民群众。春子一直焦虑地想知道现在高峰什么样啦亲人们都什么样啦他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深圳他应该做回自己的角色了。

    所幸许仁义愿意为牛芳玲留在深圳戒毒提供帮助加上牛芳玲也有卖Yin的部分积蓄春子终于可以放心地先回高峰去待家里的事情料理好了再抽身到深圳来看望牛芳玲。

    春子走时牛芳玲哭得跟泪人似的。春子看着也很心疼自己给她刚带来新生的渴望并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现在就要舍她而去确实是有些残忍。但不这样又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就这样带她回去一旦她的毒瘾作局面会很难收拾的谁能想像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竟是一个吸毒者那么她在外的这几年无疑会引众多不利于她声誉的猜测。

    帮牛芳玲联系好戒毒所后春子才挥泪告别。可就在长途汽车快要离开深圳时春子却又突然要求停车他要去哪里呢?

    原来春子临时决定去看望一下张大伟和张霞兄妹。自从离开文轩厂后他就没有再见到他们。尽管张大伟是车祸的肇事者是让他暂时失去记忆的“元凶”但春子并不恨他反而因为他们兄妹对自己的好而心存感激。特别是张霞这个善良的姑娘与他建立了较深厚的情谊。何况春子在离开文轩厂的时候亲口( 生命如割 http://www.xlawen.org/kan/39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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