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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阅读

    ,只有本能的行动,此刻被小瓜这么一喊,空气中像被扯断了一条紧绷的弦似的,兵士们机械地挥着各种武器向高闯打来。

    高闯本来一直忍耐各种待遇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兵戒就是和他过不去,现在他怒火中烧,性子中爆烈狂猛之气占据了主动,面对迎面而来的棍棒,狠狠回击了去。

    这些兵士都不是武林高手,所以高闯如虎入羊群一样,而他身后的空当由小老虎牙和小星护着,让他可以认真对付前方和左右两肋的人,每一击都又狠又准,专门打人的关节和要害,如果不是在愤怒中还保持着冷静,这些人的结局可能更惨。

    他握紧手中的船桨,先是横向一击,正中右手之人的胸窝,让那人闷哼一声,登时委顿在地;然后顺势把桨叶向上一撩,准确击中正面来人的下颚处,废了那人的下巴和半口牙齿;与此同时,他左脚直踹,让左手之人的膝盖骨完全折断,之后也没有拖沓,抡起船桨横向扫了一百八十度,随着木屑纷飞,船桨折成了一段一段,三个人也应声倒下。

    手中没了武器,人也深陷在重围之中,这种近距离的格斗可是他的强项了,只见每一个近他身的人都在他身边迅速倒下,他如同天底下最锋利的刀,在敌人的惨呼声中,破围而出。

    “你你你――”看着同伴在眨眼间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全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小瓜踉呛着倒退。

    “我怎样?”高闯傲慢地拿眼角斜着他,“告诉你的老兵戒,有时候人多并不是绝对的好事,没听说过吗?人多打瞎乱,鸡多不下蛋,脓包在多,不过是浪费粮食!”

    “我会――转告的。”小瓜被身后的杂物绊了一个跟头,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但才一爬起就被高闯揪着衣领提了起来,“还是先告诉我吧,你是哪只手打的我兄弟。可想好再说,因为如果左手打的,我打断你的左手,如果是右手打的,我打断你的右手,如果是双手打的――”

    “他是用双手打的。”小星接口道。

    “他还用头顶了我。”小老虎牙起哄。这两个人见高闯砍瓜切菜一样,以一招致敌术,只二十下就打得那些人不能动弹,兴奋得连身上的伤都忘了,心中畅快无比。

    “他的脑袋是不能折断的,那样他就见阎王了,还是仁慈点,折断手臂得了。”高闯笑了一下,说的像在菜场上买两棵菜般简单,然后拉住小瓜的胳膊,反手力斩他后肘的鹰嘴处,小瓜还没有反应,手臂就从手肘处折断,然后是另一只。

    长声惨叫中,一阵掌声从一堆废木后传来,抬头一看,却是老兵戒。

    “好啊,今天我算开了眼了,原来从九品大人有如此身手,是我小瞧您了,在这给您赔个罪。”他看也不看地上的手下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着。

    高闯轻摇了摇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我算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欺软怕硬了,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不爱惜手下的官。可惜,他们却为你这样的人卖命。”

    “事已至此,安抚他们有什么用呢?”

    “你要如何?”

    老兵戒没有说话,只迅捷地扑了过来。一瞬间,高闯知道这是个有武功的,所以他才敢挑战自己。

    第三十八章冲突(下)

    高闯向旁一闪,可是肩膀上却还是遭到了重击,明明能够躲过的,可老兵戒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得超出了他平时对速度的感觉。好在他的下盘很稳,这下并没有撂倒他,只是让他向后连退了几步。

    肩膀上火辣的疼,他知道那是皮外硬伤,并不碍事,真正麻烦的是从乱木堆中又窜出了三个兵丁来,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昏了小老虎牙和小星,接着很有默契地站在高闯的后方和左右两侧,手里都拿着家伙,看样子也是有功夫的。

    “竟然还有埋伏。”高闯轻蔑地笑了一下,“怎么不带着刀枪剑戟,那使起来多趁手啊。”

    “寸铁为凶。”老兵戒阴恻恻地说:“教训一下不懂事的新兵而已,用不着那么大动干戈。”

    高闯明白老兵戒是不敢公然在军营里杀人的,何况他好歹也是个御封从九品的芝麻绿豆官,真出了人命不好善后,但老兵戒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为什么敢和他过不去呢?

    除了看他不顺眼、雄性动物的地盘意识、以及不容他挑战早就形成的权威外,恐怕还有其他原因。估计这些人都知道他是从大牢来的,再往前数就是船厂的更夫,没有一点根基和背景。他的身份很容易让人猜测,他之所以有个小小的官职,还两次被郑和拉去议事,是因为他有海上生活的经验,目前只是被利用而已,并非多么受重视,也不一定有多么光明的前景,否则也不会被郑和扔到南军里当一个小小的兵士。

    打他,就好像在打郑和的一条狗,是给主人看的。这就是说,老兵戒的上方有一个高官级人物。这个人要能和郑和平起平坐,郑和绝不会为了一个手下而得罪那个人;这个人要和郑和有严重的分歧,并对南军有着强大的影响;这个人还要和郑和在桌面上一团和气,却在桌子下面拳打脚踢。甚至,这个人是极力反对出洋的,因为不能违背圣意,就来和郑和找麻烦。

    不幸,各种条件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成了靶子。可是那些人找错了人,他不是任何人的狗,而且如果必要,他可以把别人的狗打得夹着尾巴逃走,再也不敢来惹他!

    “老子等着你教训呢。”高闯一把扯开上衣,缠裹在自己腰间,护住那两张宝贵的银票,“如果今天老子说个‘服’字,以后老子就改名叫‘怂蛋包’,不再是从九品大人!”

    “那就成全你吧。”老兵戒轻喝一声,迅速出手。

    高闯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本能的横向一抓,同时把身体对速度的反应提高了些。但他快,老兵戒更快,这让高闯的一抓落空,同时侧胯被猛踹了一脚,再也站立不住,摔倒在那三个小兵的包围圈内。

    这三个小兵似乎和老兵戒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配合相当默契,站位巧妙,招式相同,再加上四个人都是瘦小的体形,就像在山林间乱窜的野猴一样,迅捷凶猛、灵活多变,对高闯一击即闪,让擅长近身肉搏的他无处着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高闯被他们窜来窜去的身影晃得眼都花了,耳边全是他们尖利的呼喝之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被打裂的额角流出了鲜血,蒙住了他的一只眼睛,更看不清对方的来路。但这挫折没有让他恐惧,反而让他生出了一股狠劲,强迫自己跌倒后再爬起来,集中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睛寻找这些人的行动漏洞或者规律。

    忽的一下,左边一阵劲风袭来,他本能的一低头,伸臂横挡,就听“啪”的一声响,一根木条在他手臂上断开,接着又有物体砸向他脑后,让他只能伏在地上才堪堪避过,但他一倒地,左右两侧的横踢就躲不开了,只能以手护住要害,身体上又挨了几下,有一脚差点踢断他的肋骨,那种疼法感觉好像用火燎了一样。

    疼痛刺激了他,让他蓦然清醒,在挨了半天打后,终于摸清了这些人的套路。他甩甩头,把蒙昧了他眼睛的血水和尘沙甩开,不理会耳边得意的嘲笑,一跃而起,其灵巧和力量吓了老兵戒一大跳,没想到他挨了那么多下,竟然还能保持战斗力。

    “几位军爷打得舒坦了吧?可是现在轮到老子发威了!”他说着一弯身,抄起地上一根残破的木棒,折下一段向老兵戒猛地掷了过去。

    他力大无比,这碎木又有点份量,所以飞过去时带着疾风,速度奇快,让老兵戒躲得极其狼狈,恼羞成怒之下,招呼着其他三个人又攻了过来。可高闯已经学乖了,第一个人袭击他时根本不躲,以手中的朽木为盾硬抗了一下,之后两手把碎成两段的木头分掷,一个追击着袭击之人,那人速度身法再快,也快不过暗器一样打出的木头,虽然他终于还是闪了过去,但身法已乱,跌倒在场地边缘的废木堆中。

    这边,另一块木头袭向第二个攻过来的人,使这人为了闪躲而不得不疾退,而高闯则没等第三个人攻过来就迎前而上,终于一把抓住了这个倒霉蛋,横向里一带,以此人为肉盾,迎向老兵戒的棍棒。

    老兵戒这下打得相当用力,正中人体盾牌的头侧,使这位军爷当场晕菜。然后高闯再度改变他的用处,以其为人肉暗器,高举过头,砸向因意外而动作迟缓了的老兵戒,让这两人伏倒在地叠了罗汉。

    他做完这些就快速跑到废木堆处,双臂用力,推倒了一人高的杂物堆,把才挣扎着爬起来的第一个人埋在了下面。唯一还站着的第二个人见形势急转直下,竟然想跑,高闯随手掷出的一把破木椅砸到他的脚跟处,让他直直摔倒在地,被随后赶到的高闯猛挥一拳击昏。

    “现在咱俩可一对一了。”高闯一把掐住老兵戒的脖子,“你说是不是?”

    老兵戒凭借的就是灵巧和速度,还有几个人之间的配合,此时攻击的锐气已过,又被高闯一双铁手抓住,好像一只逞了半天威风的小猴子被一头愤怒的雄狮按住了脑袋一样,哪还有力气反抗,被掐得脸色青紫,口吐白沫,完全回答不出一个字。

    “爷爷问你话哪,你怎么不回答!”高闯一拳挥过,让老兵戒鼻血长流,“呀?够嘴硬啊你,竟然还不回话。”他说着又一拳打过。就这样左一拳、右一拳,片刻不到,老兵戒的脸就开了花,已经看不出个人模样了。

    “你他妈的,还吐泡泡,你是死鱼吗?”高闯把破布袋一样吊在自己手中的人拎远些,憎恶地说:“和你这种人打交道,简直比受酷刑还要难受。算了,看你怪可怜的,爷爷给你洗洗!”说着把老兵戒大头朝下扔到河沟里,他自己则大踏步跟过去,一手按在老兵戒的后颈上。

    旧版第四部分

    接旧版第三部分。

    ……………………

    河沟水浅,游泳是游不了,但溺毙一个人容易极了。高闯恨老兵戒仗势欺人,但不想因为杀他而误了自己的大事,只想给他一点惩戒,所以把他的头按在水里,等他马上就要被水呛死时再捞上来,然后再浸下去,如此反复,让这个混蛋也尝尝被虐待的滋味。

    老兵戒徒劳的挣扎,数度游走于生死边缘,可高闯沉浸于以暴制暴的快感中不肯罢手。但这时,河沟空地的外围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

    高闯抬头一看,正看到郑和一脸严厉地站在那儿,一挥手道:“把高闯给我拿下。”他身后的四个亲兵应了一声,过来把高闯五花大绑的捆上。

    高闯也不反抗,因为他看郑和虽然严厉,可并没有一点为难他的意思,眼神里还有一点欣赏和兴味,再看他衣着整洁、不慌不忙的样子,一定是看了一会儿戏了,现在是怕出问题了才出来收拾残局。南军北军暗中角力,对出使四海赞成和反对两派之间的角力,郑和以大局为重,一定会大做表面文章,但作为他保举的人,能够在尖锋对抗中获胜,他在面子上好看得很哪!

    看来无论多么英雄豪杰的人,当了大官都会这套,只可怜了他这样的过河小卒子,为了生存不得不拼命才行。

    接下来不出他所料,他被带到威武堂审问。他觉得自己非常倒霉,来到大明后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当过刺客、进过大牢,这会儿连军事法庭也上了。

    周闻周大人脸色不好,费信费大人脸色也不好,不是因为他们是南军的头头儿,而是因为在他们手下出了这些事,就证明他们治军不严,难免有失察之过。而在高闯看来,周、费二位大人的地域之见并不深,不然郑和也不会在南军居多的水军中重用这二位。

    想到这儿,他瞄了一眼费信,见小兵石作为亲兵,就站在费信身后,和高闯目光相对时耸了耸肩,又瞄了一眼郑和,意思是:不是他告密,是郑和自己发现的斗殴事件。

    “事实已然清楚,依三位大人之意,要如何处置他们呢?”郑和道。

    高闯见他声音四平八稳,脸上公正无私,却总觉得他一定在内心窃喜,倒不是针对周、费,而是让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幕后主使窝火,感觉一定很爽。

    “是卑职律下不严,请总兵大人责罚。”周闻站起身来,单膝跪地,费信一见,也上前请罪。

    “两位大人,这是哪里的话,快快请起。”郑和连忙起身,快走了两步,亲自扶起了周闻和费信,“谁不知道两位大人治军严谨,军法如山。不过,所谓树大有枯枝,哪里都会有害群之马,怎么能事事怪到两位大人头上。”

    “不,兵丁私下斗殴生事,老兵虐待新兵,周某是有责任的,请总兵责罚,不然不足以服众。”

    “这样说来,作为整个水军的总兵,郑某不是更应请罪了?两位大人起来吧,咱们过些日子就要一同出使四海,外面风波险恶,孤立无援,大家还要同心协力才好,不要婆婆妈妈,也不要有上下内外之别,起来说话吧。”

    听他这话说得重了,周闻和费信只得起身,待郑和落坐之后,也重新回到位子上。

    “这就对了,咱们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应当就事论事,不来这些官样文章。”郑和微笑着说,“来人啊,给高闯也搬个凳子坐,看他伤得不轻,有事坐下回吧。”

    高闯含糊的谢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松动一下自己的腿。其实他进来后一直没跪,郑和竟然也不闻不问,任他站着回话,可是他刚才那番打斗很是剧烈,尤其和老兵戒打的时候,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浑身外伤无数,这会儿开始疼了起来。

    “大人认为要怎么处置呢?”费信问。

    郑和故作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已经盘问过证人了,包括费大人的亲兵小石、张戒的手下,参与和知情的兵丁,两个受害者,证明此事确实是张戒挑起的。因为他虐待新兵,高闯为了保护兄弟,最后才起了冲突,所以主要责任在张戒。但是高闯下手没有分寸,造成屠百户手下二十四名士兵受伤严重,也要负起部分责任。”

    “郑大人,拳脚无眼,高闯――不能算犯了军法吧?”费信突然为高闯辩解了一句。

    高闯有些纳闷,看了费信一眼,一抬头正看到小兵石挤眉弄眼,似乎是说:看到了吗?我们大人最是公正,帮理不帮亲的。

    “话是如此说,可二十四个兵丁,没有一个不断胳膊断腿的,不能就没有一点责任。”郑和道。

    老子有个屁责任,你不过是想找个平衡,让别人说不出话罢了。高闯心里想着,瞪向郑和,哪知郑和看也不看他。

    “在军营私斗,依军法是重罪,应当严判。但鉴于主事之人以及其手下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残,体罚免去,逐出军营,永世不得重录军中。两个受害者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因此各赏银二两,以示慰问。至于高闯,他保护同僚本是好事,但出手过重,不利于军中团结,因此赏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一百军棍?!

    高闯吓了一跳,“腾”地站了起来,马上就要和郑和理论。光军才挨了二十军棍,屁股就开花了,他挨一百军棍,那不如直接把屁股切掉算了!这明明是拿他垫脚,为了南北两军团结的大局而牺牲他的屁股!

    但他还没有张口,郑和的目光就扫了过来,颇有些安抚之意,让高闯的抗议生生咽回了肚子。

    而同时,费信再一次开口,“郑大人,这恐怕有些重了。正如卑职刚才所言,拳脚无眼,私斗虽然不好,但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大人,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兄弟,假如连兄弟的死活也不管,就不是好兵。”

    “依费大人所见呢?”郑和就坡下驴。

    “二十军棍吧。”周闻插嘴道:“高闯受刑过后,卑职定当重新严肃军纪。大军出海在即,必须严防死打这些违反军纪之事。”

    “就四十军棍吧。同时我会奏请皇上,把高闯的官职革去,以示惩戒!”郑和下了定论,转过头来对周闻说:“周大人,我非常相信你的治军之能,此事不必放在心上。”

    就这样,高闯才当了没几天的从九品修武佐校尉大人被一掳到底,又成了小兵小民。不过他对此并不在乎,他怕的是老兵戒的上司屠百户的报复。

    第四十章教官高闯

    那四十军棍并没有把他打疼,受过刑后他才明白郑和眼神中的安抚之意是什么意思,原来总兵大人早就做下了安排,就是真打他一百军棍,屁股也不会开花。不过他还是一直装疼,叫得震天价响,最后累得够戗。

    第二天,他还要按照原定计划帮周闻训练尖刀小队和蛙人小队。他身体没什么事,可是为了装样子,不暴露总兵大人徇私,他只得趴在一个担架上,由小老虎牙和小星抬着上校场。这两个小子的伤大部分在脸上和头上,四肢完好,因为得了二两银子,似乎力气比平时还大些。

    他打听过了,这次随船而去的人大约有个两万七、八的样子,但是这些人里不仅是水军,还有各种工作人员,有指挥官、医官,药生、翻译、随船的工匠、水手、厨师、杂役等,实际上的兵丁没有那么多人,按这个数字计算,尖刀小队有二十来个,蛙人小队有十来个人就行。可周闻为了备选,从两万人中挑选了两千人出来进行初选。

    高闯只是个沉船海盗,并不懂得关于海军陆战队的建设,但他听他的洋师傅说得多了,又被他单独训练过,所以干脆把经历照搬过来。

    他先是让这些人扛着重木在河滩上跑,又让他们上下挂勾梯、反复穿越到处是倒勾的铁丝网,这就让两千人还剩下不到一半。然后他让余下的人在阳光下暴晒,手里平举着重弓,弓下还挂上砖块,练习臂力,攀爬陡峭的长江岸和悬崖,这样人又折损了大半,还剩下不到二百人。

    这时候,他让这些人带上三天的口粮、一天的饮用水跑到金陵附近的山里做一周的野外生存训练,不仅要面对生存的挑战,还要在一万人来搜山的情况下潜伏和隐藏,并找出他提前藏好的东西。这一轮下来就剩下五十个人了。

    最后,他让其他士兵装扮成各式各样的人,在集市中穿梭,给海军陆战队的备选人员折断了箭头,并涂上颜色的箭,让他们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人和突发的混乱事件中射杀有特殊记号的人,以训练他们在作战中保持冷静和判断的能力,等这一轮过后,备选人员只有二十五个人坚持到了最后。当然,他所进行的这些训练,不包括日常的跑步、游泳、搏击训练,因为那都有军队中专门的教头,用不着他。

    这么两个月折腾下来,尖刀小队真让高闯练成了。因为高闯为这些队员争取了超高的军饷,吃住条件也比军中的将领还好,而配合训练的兵丁又觉得这方法新鲜好玩,所以除了落选的人,现在的高闯在军中的名声极好,算不上众Kou交誉,但提起他来,人人也要竖一下大拇指,说一声:能人!

    其实这些古人因为有武功的底子,比现代人要好训练得多,蛙人小队就更不用说,只要会游泳,而且会龟息功就行。高闯在现代的时候,每回和人家比肺活量都是赢,甚至比专业的潜水运动员还强。可是到了大明朝,他从来不敢和蛙人小队的人比闭气,而且他那个吸气管根本没有必要设计。

    他被他的洋师傅训练的时候,比这里的强度残酷多了,但他都是一个人练,没有实战、枯燥无趣,现在见大队人马在一起,他觉得好玩,所以事事和队员一起努力,等尖刀小队练成,他也和这些人成为了朋友,俨然有了点领袖的意思,这大概是郑和没有估计到的。

    日子就在这艰苦又新鲜的感觉中慢慢度过 ,除了为了保护自己的兄弟,在军营中得罪了一个屠百户外,一切都还顺利。转眼就到了农历六月,眼看离六月十五启航的日子还有不到半个月,负责船只启航工作的人忙碌起来,水军却清闲了,每天只有半天训练,其余时间可自由活动。

    高闯这些日子来忙于军中事务,根本连军营的大门也没出过,目前知道一切都在按自己的计划走,心情大好,拉着兄弟们也逛逛金陵城。上次从郑和那讹的银票还没花,更难得的是光军和小老虎牙、小星都挺过了残酷的训练,成了尖刀小队的一员,军饷是大大的,光棍四条,那还有不好好花差花差的。

    这天他们才一走出军营大门,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姑娘,高闯一眼就认出那是云想衣的丫环木三三。他来到大明后,无论是美艳无双的云想衣,可爱活泼的六公主、迷糊秀气的小蝙蝠、还是奇丑无比又认真执着的老Chu女花想容,每个人他都不太有好感,唯独这个木三三,懂事、温顺、乖巧,他还是蛮喜欢的。

    “见过四位军爷。”他还没说话,木三三就跑过来见礼,然后抿着嘴笑。

    “三三,有事吗?”高闯笑咪咪地问。

    “我家小姐让我带个口信给闯爷。”三三说着福了一福道:“我家小姐想请闯爷在酉时到红袖招走一趟。”

    “这个――我军务繁忙――”

    未等高闯编完,三三打断了他,“我家小姐说了,闯爷必不愿来,可是只让我和闯爷说一句。”三三清了清嗓子,像个口授机一样,模仿着云想衣的调子说:“救命之恩,不报则寝食难安。明知闯爷厌弃青楼女子,但仍然厚颜请求。小女子所为无它,只想见闯爷一面,薄酒小菜,当面正式道谢,从此不再纠缠,望闯爷成全。”

    一番话下来,高闯完全没话讲。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特别怕人求,更别说对方是个女人。人家都这么低声下气地说了,他怎么好拒绝,再说,人家说得好,以后不再纠缠了,这个台阶总得给人家下吧。

    “好吧。”他艰难地说:“我酉时准到。”

    木三三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施了个礼,兴高采烈地跑回去报信。高闯决定和光军先随小老虎牙和小星走,偷偷看一眼他们一直吹嘘的两个小情人,然后再单独去会云想衣,这位全金陵城的男人想见而不得见的绝代佳人。

    但他做这番决定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行踪是被人盯着的,而且不只是一个人盯着他!

    第三十章 夜渡

    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国雄威 第三十章 夜渡

    船行一日,到达了渣子滩。

    来到了这片水域,高闯才真正理解了这名子的含义。  整片海上,暗礁星罗密布,有的露出水面,有的暗藏在水底,在碧蓝一片的海水中闪着暗沉的褐影,像不怀好意的刺客一般。  远远一望,大点的珊瑚礁岛都集中在渣子滩的中间,就是说,如果想上岛,必须通过这些外围的“枪林弹雨”不可。

    “大哥,舒老大让我来支会一声,水面看来很松,波浪沉而无力,恐怕不出两日就要有风暴,请大哥早做定夺。  ”光军传来了话。

    高闯抬头看看天空,晴空一片,夕阳下的海面景色奇美,天气好得不得了,可是他明白热带风暴不可捉摸,来得快、去得也快,舒老大行船经验丰富,绝不会看错。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迅速调转航向,就近到附近的天然港口去,避过这场风暴后再回到渣子滩来,但那样在时间上又会耽误不少,于他的整体计划有冲突,而且明军在剿灭海匪时,不可能抓得一个不留,至少陈祖义的老巢中会有匪徒漏网。

    这些人是小角色,本不足为患,可他们中很可能有人知道宝库的事,如果抢先了一步,他这一趟就白折腾了。  他追击陈祖义就用了快一个月,估计这段时间足够小贼们动手脚的了,算计一下时间,真有人打宝库主意的话,他现在还来得及阻止。  再晚两天可就保不准了。

    另一条路是尽快通过渣子滩,在风暴来临之前到达知知岛,以大岛为避风之所。  可是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在黑夜里走一条暗礁遍布的海域是明智地吗?

    犹豫了一会儿,高闯决定连夜过渣子滩。  虽然这样比较危险,但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晚上看模样是个晴朗无风的月夜。  如果小心航行,是可以安全通过的。  可是如果调转航向。  风暴在两天内随时会来,他们离最近的天然港最少要一天,假如风暴提前来临,他们会得不偿失。  前往知知岛,据目测只需要一夜就能到达,当然这是因为在渣子滩航行时需要船速极慢造成的。

    “过渣子滩要万分小心,大家伙儿都要提着神。  这会儿无风无浪。  让船先泊在这儿,让兄弟们休整一下,但动作要快,两柱香后就开拔。  ”高闯吩咐完光军,就到舱下去准备,并未意识到自己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些威严和大将风范。

    这一船人加上他共有三十人,除了花想容和光军外,老铁、舒老大、小老虎牙和小星都在。  剩下的人都是高闯让老铁挑选的,无一不是战场上打滚惯了地老兵油子。  事先高闯已经和这些人交待过,这次为“大明”效力,去抄海贼的老巢是很危险地,但一旦事成,功名和赏赐就包在他身上。  他定会在郑大人面前力保。

    这些人都是谁啊,都是从军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有什么不懂的,于是全体当场领命。  抄家本来就是肥差,更别说抄了海盗的宝库了。  高闯说的客气,但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包括对郑和死忠的老铁在内,明白这一趟如果成了,一笔小财是发定了地,赏赐不敢领。  中途能刮点油水就值了这辛苦。  而郑大人根本不会管,简直是奉旨明抢啊!更不用说对自己的功名也是有利的。  也算一件大功!

    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有危险的,但他们也知道就算天上掉陷饼也可能烫嘴,天底下就没有白来的好事,冒险值得就好,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对于高闯而言,他希望能把三十个人都完整的带回去,毕竟开启海盗宝库的事是为他的一己之私,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想连累别人,何况这些都是生死与共过地兄弟,所以他才提前把事情挑明。  他需要人手,可是如果没人敢跟他来,他也不强迫,了不起就自己乘小船、带着花想容和光军过来。

    他虽然爱财,不过这些人既然肯跟他来,开启了宝库后他绝不会吝啬,每人发一笔财是没问题的,而且他在大船上人还备下了三只救生小艇,只要能顺利出了知知岛就万事大吉,大船沉,小船走。

    怕只怕,在路上出问题。  那是海盗们千挑万选的藏宝之地,不可能任人随便来去的,一定有凶险。

    “你在干什么?”一进舱,就见花想容慌慌张张的藏东西,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仓促间,高闯只看到她藏在床里的是一张上好地纸,她手中还握着那只据说是她父亲送的钢笔没有藏起来。

    “你现在看来非常奸诈。  ”高闯眯起眼睛打量花想容,见她脸上的皮肤越来越好,让他突然想起她身上那诱人的白腻,那黑色内衣中撩人的春色,登时有点口干舌燥,不禁暗骂一声男人真没出息。  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男人要做大事切忌不能与有合作关系的女人扯不清。

    “快告诉船长,不然打屁股。  ”

    “不是要瞒你,是――再过十天就是你的生日。  ”花想容吓了一跳,以为高闯真要打人,“我想送你件礼物――是出于礼貌。  ”

    “你怎么记得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记了。  ”高闯有些意外,心底有一丝小小的开心,自从父母去世后就没人给他过过生日了。

    “我会调查合作伙伴的一切。  ”花想容低低地说,有点不好意思,和以前地生硬、冷漠颇有不同。

    完蛋了!习惯了她横眉立目,现在看她这样温柔,小心肝跳得不成话了。  果然是当兵三年,母猪赛貂婵,何况花想容渐渐露出了美人地气息,男人太久没有女人果然是不行的。  女人了不起,她们没有男人可以活下去,可男人离了女人是不成地。

    高闯又暗骂自己一声,然后道:“巴结我也没用,除了合同上规定的,你多拿不走一分钱。  ”他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我来是要告诉你正事,我们一会儿就过渣子滩,你老实呆在舱里别出去。  我问过麻杆,他没来过渣子滩,只是听说这里就算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水流也不正常,所以船会有些颠簸,如果有撞击,你也别怕,天塌下来也呆在这里,有事我自会来救你。  听到了吗?”

    花想容乖巧地点点头,下意识的把手中钢笔倒来倒去。  其实高闯不说,她也不会出舱去的,因为她受不了其他士兵有点调笑的眼神。  她是女人的秘密早已经暴露,而高闯时常不注意言行举止,不是突然和她勾肩搭背,就是呆在她舱里不出来。

    这在现代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大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高闯的女人,看她的时候多了一些暧昧和其他意味,让她非常窘迫。  何况,那天在审问武腾俊一的时候,那个日本多看了自己几眼,高闯立即大发雷霆,当着两个士兵的面大喊她为他的女人!

    花想容一想到这儿,心里就甜丝丝的。  她不是小孩子,又来自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当然明白自己心中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敢想。  高闯是个野性难驯的人,似乎什么也套不住他,高贵的六公主和绝代佳人云想衣又明显对高闯有好感,自己又算什么呢?他和自己比较亲近,大概就是因为他们从同一个地方来,彼此感觉亲切吧。

    高闯见花想容答应后就一直不说话,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急忙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出舱。  一出舱,就见光军一脸暧昧的笑,知道全船的人都误会了他和花想容的关系,当下也不在意,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到船头去,指挥全船的人一起向渣子滩进发。

    自从上了郑和的船队,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和主船上的老船长和舵师学过古代帆船的航行方法,但面对这么复杂危险的水流,他还是菜鸟,所以他把指挥权临时交给了舒老大和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舵师。  他自己站在船头用望远镜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们出发时,郑和把望远镜配给了高闯使用,这远远高于时代的设备在追击陈祖义时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又被高闯用来观察水纹。  眼见着船渐渐驶进了渣子滩的范围,高闯有些紧张,感觉船速慢了些,几乎是一点一点往里面蹭。

    帆全降了下来,就算有风,此刻也不能张帆,船行全凭着桨手的划动和水流缓慢的推送。  船舷两侧站了好几个士兵,手拿着系好长绳的铅坠,根据传令兵的号令把铅坠扔到水中,然后再提上来给传令兵带走给舒老大和舵师看。  这两个行船经验丰富的人仅凭借铅坠上附着的泥沙和一些生物就能判断出附近有没有隐藏在海面下的可怕暗礁。

    还有士兵在船头丢下木头,然后以一定的速度跟随飘浮的木头走到船尾,以确定船速是否合适。  他们与传令兵往来穿梭,桨手与舵师指挥下的舵手之间,以一种类似于非常有节奏的歌唱声来交换着彼此的信息,站在他们中间,高闯只觉得整只船虽然忙碌紧张,却有序和稳定。

    船绕开了外围几块危险不大的礁石,进入渣子滩真正的范围。  高闯抬头一看,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了繁星点点的深蓝色夜空上,照亮了大片海面,天气果然如他所料,是个大晴天。

    夜色下的海是非常美丽的,可还没等高闯有心情欣赏,就感觉脚下一震,船头猛然向一侧扭去,差点把站在船头的他甩下船去!。.。

    第三十一章 妖雾(上)

    第三十一章 妖雾(上)

    是水流!

    高闯紧紧抓住船舷,向水中望去。  就见远处月光下的海面波光鳞鳞,水流整齐的闪烁着向一个方向涌动,而船附近的水面却如洒满了碎金一样,扭得一团一缕的,打着转东冲西突,显然水面下有运动着的大漩涡。

    他长年生活在海上,虽然驾驶的是现代的船只,但无论古今,对水流的感觉是一样的,知道水看似柔弱,但激荡在一处却有着摧毁性的力量。  好在风暴还没有来,这些大漩涡的威胁只在于让船只航行的方向出现误差,但在这种暗礁密布的地方,一点小小的差距都可能使船只触礁沉没。

    好在舒老大经验丰富,临危不乱,宏亮的声音响彻全船,指挥全体船员同心协力的扳回了船头的方向,高闯只听到船体在与水流的角力中发出吱呀呀的呻吟,不停的颤( 大明西游记 http://www.xlawen.org/kan/39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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