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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向前心里暗骂，见那使刀的家伙失了先前的目标，似乎转身就要奔万圆而去，想也不想地一脚将地上一把铁椅照着那家伙踢去。
果然，那家伙见有铁椅袭来，挥刀格开，就此一耽搁，目标自然也换成了方向前，一纵身，直扑后者而来。
恰在此时，刚刚已然遁走的何正身，忽地一下又从墙那边穿墙而入，口中大叫道：“不得了，不得了，外面还有两只更厉害的！”
方向前闻言，头皮一阵发麻。不及细想，两只白鬼已经先后攻到。
当初炼制此两鬼时，其炼制之人设计的，就是要让此两鬼相互配合，一攻一守、一进一退。是以才并没有要求其具有多么高深的招数。
况且，此间两鬼，连同外面过道尽头处、大铁门后面所贴之两鬼，其目的，均是用来对付小偷小盗的。原来料想，除非神通广大之辈，否则，但凡只是有着少许神通之人，那是万万进入不了此处的，外面院内的禁术和阵法，已经足够抵挡，何况楼上平时还有着至少五、六名的门内弟子在此守卫，原本就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了，如果来犯之敌是那种拥有大神通之辈，在此间即便再留多少符鬼，那也是毫无用处的。
不过，要是来人只是凡人中一般的小偷小盗，外面的禁术和阵法自然不会被触动。如果来者还另外颇有些手段，竟能潜入此间屋内，那么，当他见到那些药材、丹药以及秘笈时，除非他对此不感兴趣，不取不碰，否则，面对秘笈下的那只连体铁盒，那是一定忍不住会打开来一看的。
只是，外人断断不知，只要那只铁盒盖子一被打开，必然就会撕破平常用于禁锢住那几只符鬼的纸符，到那时，来者最终可能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难得知晓了吧。
第066章 飞剑出鞘
飞剑出鞘
方向前当然不知道此处这些符鬼设置的道理，不过，刚一与二鬼交手，他就明显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一加一，看来并不只是等于二啊！
此二鬼，一刀一叉，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场上形势顿时就与先前大相径庭。方向前每每击出一拳、踢出一脚，明明眼见就可以得手的，却突然间就会在其拳头或者腿脚前进的方向上多出那么一件兵刃，仿佛事先就在那里等着他将手脚主动送上去一般，搞得方向前狼狈不堪、缩手缩脚，感觉自己十成的功力中，倒有三、四成是施展不开的样子。
又斗得片刻，方向前渐渐不支，汗珠大滴大滴地开始顺着额头、脸颊流了下来。何正身眼见前者的处境，奈何以他目前的修为，其在凡间并不能触碰一物，何谈主动攻击别人？只好是站在一旁大喊大叫，希望多少能再度引开一鬼，好让方向前腾出手来先收拾掉其中的一只。
只是，这一招，此时却再不管用了。两只符鬼，对何正身的喊叫充耳不闻，只管一门心思地一点点压缩着方向前活动的空间。
“小兄弟，快用铁椅抵挡一阵！”何正身见人家不理自己这一茬儿，只好大声地对着方向前提醒道。
所谓当局者迷，方向前之前一是打顺了手，二是此前只学过拳法，却并未使过兵刃，因而毫无这方面的心思。现在身处险境，闻听此言，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当即抽空抓起了一只铁椅。虽然说不是一件多么称手的兵刃吧，好歹总可以格挡一下对方的兵刃，一时间，方向前默想着拳术的招势，将此铁椅使将开来，几招过后，倒也感觉压力顿减。
尝到了甜头，方向前借着转身之机，抢身又抄起了另一只铁椅，两椅在手，方向前将略有小成的真气徐徐贯入其内，两只铁椅竟然一时间被其施展得呼呼有声，逼迫得两鬼不得不又向外退了尺许。
万圆自从被人家一脚踢飞，虽未受伤，一时到也再不敢上前，只好靠在墙边，一边揉着被踢痛的胸口，一边满是关切地注视着方向前的一举一动。
看了一阵，猛然间却见那只自始至终本来只会在一旁乱砍乱杀、本已发疯发狂的无面白鬼，突然间像是疯病全好了一般，竟然调头过来与同伴一起夹攻起方向前来了，心内不禁大急。
又见方向前被两鬼逼得连连后退，心想，完了完了，难不成，今晚我们就将一起葬身于此？
好容易捱过一阵，终于见到方向前抢起两只铁椅，抡圆了抵住两鬼，竟而将两鬼连连逼退，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长气。
“方兄，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正与两鬼激斗间，方向前竟然听到了万圆就这么突兀地喊了一嗓子，说不出的诡异外加黑色幽默。
“什么手机响了？”方向前略一迟疑，就果然感觉到了裤包里有着隐隐的震动和嘶鸣之声传来。
那可不是什么手机响了！方向前知道，自己的手机早已在进来前就已关机并放到外面的越野车上了，此时装在裤包里的，只不过是那口带鞘的小剑。
难道说，此小剑竟然也有古怪？
对，难不成，此时它突然恢复了活力，竟也能像那只小鼎一般见风长大？真要是如此，岂不是凭空又能多出一件真正致命的兵刃？再怎么说，有一剑在手，总也会好过这两把铁椅吧！
一念至此，方向前一招“横扫千军”使出，两手铁椅夹带着破空之声大力挥出。不待变招，方向前大喝一声，将右手中一只铁椅向着使刀的那位仁兄狠劲掷去，另一铁椅则顺势架住了侧面攻来的钢叉，旋即飞起一脚，将使钢叉此鬼一脚逼退。
“轰”的一声，铁椅并没有砸中使刀那鬼，却将其身后一面墙壁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方向前暗道一声侥幸，还好此墙壁并非是紧贴过道的那一面，否则，搞不好刚才老何大叔所提到的另外两只符鬼就将被引了过来，到那时，只怕是死多生少……简直就是有死无生了。
转念之间，方向前已经掏出了包里那口小剑，果然见其在掌中微微颤抖、发出阵阵的嘶鸣之音。
不敢再作片刻的犹豫，方向前将另一只铁椅使劲扔出、再次逼退了刚想近身的使钢叉符鬼，顺手从剑鞘中拔出了小剑。只觉手指间一阵颤动，小剑竟然拿捏不住，手指一松间，小剑腾空飞起，的溜溜于半空中一阵旋转，瞬间化成一口尺许长的短剑。
方向前心中叫苦，好不容易变把剑吧，还如此短小！这且不说吧，还悬在半空，也不知自己这跳起来一伸手，能不能够到？
此两鬼当然不会去管这空中的飞剑，一刀一叉，复又向着方向前齐齐攻来。
方向前迅急后退两步，赶紧去抄另外两只铁椅，却见电光一闪，那悬空的飞剑“嗖”的一声，直照着使钢叉的符鬼当胸飞去。
此鬼举叉一挡，却是慢了半分，“噗”地一声响，短剑当胸穿入、透背而出，钢叉符鬼身上当即一股白烟冒出，顷刻间重新化为纸符，飘落在地，只是胸口明显被撕裂了一道豁口。
屋内众人看得又惊又喜，不禁都“啊”了一声。
那使刀符鬼见了，却是视若无睹，仍就照着方向前抡刀攻来。
方向前抡起铁椅挡了两招，偷眼瞅见短剑一阵旋转，重又高高悬起，心说，怎么着，这家伙难不成还要喘口气？
一转念间，却见那飞剑越转越快，渐渐化为一道光影，缓缓地向着使刀符鬼飞去，轻描淡写般地在其脖颈处一阵盘旋，无声无息间，此鬼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就这么向旁一滚，掉了下来。
随即，此鬼便在一阵轻烟中也化为了一张无头的人形纸符。
屋内众人尽皆大喜过望，低头去看那纸符。
“嘶嘶”一阵轻响，那短剑在空中迅速缩小，“嗖”的一声，竟然准确无误地重新归入鞘内，静静地任由方向前将其捏在手指之间。
“太神奇了！太诡异了！方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万圆失魂落魄地问道。
“我要说这只不过是一场幻术，你能信吗？”方向前含笑道。
“少来！”万圆斩钉截铁地回道。
“嘿嘿嘿，我想也是。不过，我还真是也没弄懂，以后等我整明白了，再告诉了。”方向前打着哈哈说道。
“方兄，你这是什么宝贝？”万圆抢步上前要过小剑，抽剑出鞘，仔细地把玩打量，此物却如死物一般，毫无刚才那般令人称奇之处。
方向前一把将之抓过来收起，沉吟着说道：“咱们现在可得想个什么办法出去才好。”
第067章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何必还要再想什么办法？直接按原路返回不就完了！”万圆刚才并未听到何正身的报警，此时当然是大惑不解地说道。
方向前不好向他过多解释，只好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过道尽头的那道铁门背面，也是贴得有两只符鬼的，只怕是比这两只还要难缠些……”
“啊……”万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不过就在几分钟前，自己可是实实在在地在那阎罗殿前走了那么一遭，听说外面搞不好还有更加厉害的符鬼，万圆那是再也不愿冒此奇险了。
而在方向前看来，虽然说手中有此飞剑一宝，可说到底，刚才用得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究竟如何才能将之重新召唤？如何用之御敌？如何收回？到现在，方向前仍是懵懵懂懂、一头雾水，在这种情况下，要他推开门走出去用自己的性命再赌一把，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万一到时候此宝不灵，岂不是自寻死路！
得想个办法！
方向前与万圆两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望向了方才被方向前一铁椅砸穿的那面墙壁，那后面，会不会有着什么希望呢？
奔到洞口一看，里面黑乎乎的。
“退后！”方向前一边说道，一边举起地上的铁椅，照着洞口狠狠地又连砸了两三下，洞口马上变大，很快就已经可容一人轻易穿过。
借着屋里的灯光，两人看到，夹壁里，一架陡直的楼梯，笔直地通往上方。
“有戏！”万圆轻呼一声，第一个钻了进去。
……
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人顺着楼梯来到了尽头。
楼梯尽头处，是一道窄窄的小门，其时，何正身已经行使穿墙术提前打探过门的那边，没人。
方向前得了信息，也就老实不客气地使劲一推，微微的一阵轻响，小门应声而开，门后却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大屋，并未如两人预料般地重新回到了一层的地面。
这里原来竟是此楼的二层啊！
这个房间，方向前其实也是认识的，这不就是那间练功房嘛！
看来，这一下想必是用力过猛，竟然给整到二层来了！方向前在心里一阵苦笑。
此时，借着屋外高挑的院灯灯光，看着墙上的挂件、照片和画卷，万圆脸上瞬时浮现出一丝惊疑之色。
“噫？怪了，怪了。”万圆不管不顾地一个人边看边一路在屋里团团地走了一圈。
“怎么又搬到此处来了？”万圆自言自语道。
“有什么不对吗？”方向前也被万圆这一惊一诈的举动搞得心中没底了，问道。
“嘿嘿，我给你看样东西。”万圆诡秘一笑，冲方向前说道。随即，他迅速攀上矮桌，踩到桌面上，一探手，从墙上取下了一幅二尺来长的水墨画。
此画，方向前之前在此逗留时，当然是见过的。只是，当时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此处，所以当然也就没有细细看过而已。现下见万圆行事如此诡异，不禁满腹狐疑地认真看了起来。
，这是此画的题款。
画面上，一架形如倒扣巨钟般的小山，占据了整副画卷的大半，留下的部分，上下两处分别画的是黑沉沉的夜空和一塘平静的湖水。
方向前端详了半晌，空山那是一定的了，却哪里有什么月亮？没有月亮，还望个屁的月啊，这该不会是古人在整蛊玩儿吧？
“看不懂，看不懂，‘空山望月’，我看应该叫做‘空山望夜’才对吧！”方向前调侃道：“看来，老祖宗也有写错别字的时候啊。哈哈哈。”
“嘿嘿嘿，方兄，你再看看这个。”万圆倒也并未解释什么，随手就将此图倒转了过来，然后，他掏出自己的那只小巧的聚光电筒，直接将光柱打到了此图背面右下角之一处停住，示意让方向前再看。
方向前抬头望了望万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疑惑不解地低头看去。
嗯？此处，在电筒光的照射下，竟然隐隐现出了两个字母：w、y。
“这是什么意思？”方向前惊问道，这小子怎么就会知道此处会有此字母？
“方兄，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嗯……”万圆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略一沉思，道：“现在日子也不对，过个几天吧，到时候我约你，一呢，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一件宝贝；二呢，我再详细地给你解释解释。”
见万圆卖起了关子，方向前心痒猫抓，可人家万圆同学确实说得没错，现在可不是两人青梅煮酒、大摆龙门阵的时候。无奈，方向前也只好是努力压抑下急迫的心情，点了点头。
“方兄，下一步，咱们就该去屋后的药园走上一遭了，你不是说有几株你看上的药草需要借来一用的吗？”万圆提醒道。
今晚的收获，大大出乎了方向前的预料之外，见好就收，这是方向前历来为人处事的原则。
当下，方向前轻咳了两声，说道：“好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险境不可久留。我看啊，咱们还是见好就好，扯呼吧！”
见万圆微露失望之色，方向前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今晚没碰到看得上眼的货色，要不……”方向前狠一狠心道：“回头我匀给你几颗丹药，也让你嗑一嗑试试？”
“切”，万圆笑道：“谁像你？这没病没灾的，胡乱吃个什么药？”
……
第二天一早，方向前着急忙慌地就给赵胜利打电话，要求马上搬家、立马入住那处之前选中的小院。
什么黄道吉日到不到的，现在均已不是很重要了。
目前手里有了足够的药材，开炉炼丹、打坐练气那都迫切需要一处安静之所，更何况那关老爷子所授的拳法，这一次帮了大忙，回头精益求精那是必须的。在现在的住地，那也是没法练啊。
再者说了，那几包药籽，也得给它们找片肥沃的土壤，好让其开花结果、长大成材啊。
搬，必须得搬，而且得快搬！
当天下午，方向前就正式入住了这片宁静的宅院。
上楼时，一只白猫“嗖”地一下从二楼阳台处窜上了院墙，蹲伏在墙头上警惕地看着方向前。
方向前心念一动，好啊，有了猫，这里至少是不会再闹老鼠，那些准备种下去的药籽，也就更完全了。嗯，回头，咱多少还得弄两条小鱼来慰劳慰劳此猫，搞好关系，人猫才能和谐共处嘛。
第068章 听老何摆古
听老何摆古
这段时间，在单位里，方向前一忙完手上的工作，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地到处串门胡侃大山了，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办公桌前，一门心思地攻读那两本从山庄里“淘”出来的药书。
那本图文并茂的现代版还好说，又有图又有字，仿佛看图说话般地，不出两天，方向前就通读了两遍。这一下，方向前眼前宛如被推开了一道天窗，眼界那是陡然大开啊！
照着书中所述，在失败了三、五次之后，方向前试着又炼成了两种丹药：定颜丹、凝气丸。
按药书所说，前者，有着延缓衰老、长留青春之效。只不过，真要想青春长留，就得在三十岁前开始服用，而且，至少是一年一枚地吞食此丹，最好是再配合以打坐练气。如此一番操弄下来，效果最好时，足可比同龄人看上去年轻上一、二十岁，甚至还不止。
不过，如此猛下一番功夫，说到底，却也并不能让青春真正永驻，仍就有着寿终正寝的一天，充其量而言，这定颜丹，仅仅也就是助人驻颜有术而已。看来，除非是特别看重自己容貌之人，一般人也不会对此丹药太过关注的。
而说到炼制此丹的成本，方向前扳着手指头一算，前前后后所耗用的药材，那些寻常中药店里临时买来的辅料和那几支不知市价几何的灵药、灵枝就不说了，单单就其中要用到的一株驻灵草而言，方向前恍惚记得，上一次在三归堂是见过标价的，应该是在8000块钱左右的样子。自己为了炼制此丹，前后一共失败了三次，别的且不说，仅仅此味材料，就用去了二万多啊！
真是小帐不可细算，这一盘帐算下来，足足让方向前着实地郁闷了好几天。
妈妈咪呀，早知如此，我弄这破玩意儿做什！
关键是，也不知此丹炼成后市面上卖价几何？要是面包最终不过只是卖了个面粉价，那还炼此丹药作什？难不成自产自用？可是，自己正值青春，也远远还没到需要抓住青春尾巴的时候呀。哎，一时的好奇外加抉择失误，浪费，太浪费！
拿来送人吗？方向前开始一路胡思乱想。夏露那女人，如果规规矩矩，现在还是自己的女友，那是一定会让她享用的，只是如今嘛……嘿嘿嘿，如此珍贵之物，岂能便宜了她？不过嘛，早晚也要让她知道一二，气一气她才好。
至于凝气丸，按药书上所述，则是为“元生境界”的修士所备。服食后，于其境界内，有着一定的几率冲击下一层修为，只不过，在整个元生修为境界内，也仅有一次机会服食后会有效果，此后若再想通过服食此丹提升修为，那则毫无助益，不过只是徒然浪费丹药罢了。
“元生境界”？这又是个什么东东？方向前不知，何正身却是知道的。
今天既然方向前问起，何正身联想到之前一些尚未来得及跟方向前说起的掌故，干脆一并解释道：“从古以来，修仙之士就分为‘文修’和‘武修’。孰优孰劣，自古就无公论。两派争争吵吵，甚至大打出手，也不知有几千几万年了。”
“客观地说，比较下来呢，前者修行极其困难，过程缓慢不说，功法、仙术相较同阶的武修，一般也要大为逊色。”
“至于‘武修’，一则容易上手、立竿见影。修士当中，但凡本身资质好的话，总不过三、五年的功夫，就能身具法力，略有小成；二则修为进展神速、声名立显。不论是降妖或是除魔，那都是倍受追捧啊。”
“故而，古今中外、勿论东西南北，修仙之士中，十成中倒有九成九选择的都是‘武修’一途……”
“切，那你当初为什么不也选择‘武修’？早早随了大流，也不至于像现在这副一天到晚老是担惊受怕的样子。”方向前插话道。
何正身与方向前接触日久，心知他不过是个口头上不饶人，心里却自有着一片柔软的性情中人，也不恼他话里隐隐的轻慢之意，轻笑道：“哎，不是我不想，可是，当时也得要有那个条件啊。”
“你是不知道，这选择‘武修’的，历来多半都是各门各派里弟子门生的亲戚后辈、或者朋友故交，又或者是机缘巧合之人。当然，一些当初隐居深山古洞、现如今又隐入滚滚红尘中的得道高仙，偶尔也会开门设坛、收上那么一个、两个徒儿，只是，那种好事，要想轮到你头上，这几率，也不知是几千、几万分之一。啧啧啧，那是做梦也不要去想的事。”
“至于我嘛，说起来也算是福缘不浅，居然无意中得了一本古书，当时自然不懂这些道道，能有的练，就很不错了。一路照着修炼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可是，小兄弟，就我这样儿，不是我吹，普天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呢？”不知不觉间，何正身话语中带了几分自得之意。
方向前撇撇嘴，到底没再出言讥讽。
何正身自觉得色太露，连忙往回找补道：“哎，只是这‘文修’啊，自也有着百般的苦楚。就以我这等清修之士而言，平常孤独寂寞不说，很多时候，往往还会受‘武修’的欺负。丹药被夺、洞府被占，那也是常有的事儿，这种时候，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了。哎，弄不过人家，没办法啊！”
“不过，这‘文修’，自然也有它的好处，这就好比是一坛老酒，靠着时间的沉淀，那是越摆越醇哪。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笑到最后的，往往还是‘文修’，真正的大神通修士，多半也出自‘文修’。就说你们凡间，‘文修’当中那不也有混得好的，比如说之前提到过的药门。他们原本就是‘文修’起家的，后来通过炼制丹药，网络了不少成名高手，收集了不少奇功妙法，势力一度在修仙界，那也是如日中天啊。”
“只是，大多数的‘文修’，景况嘛，基本就是和我一样一样的。”何正身干笑两声说道。
“现在再来说说‘武修’。那些家伙，要放在以前，那可是威风八面、吃香的紧呢。不过嘛，这‘武修’固然有着千般万般的好处，只是有一条，老辈人常说‘富贵险中求。’你道他们人前显赫是白白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根本不是！那也是不知道得经过多少场惨烈厮杀、多少次刀口舔血才能搏来的啊。那种在刀尖上过活儿的生活，我也是受不了的。更何况，他们一味追求法力精进、修为大成，日常刻苦用功，自不必说了，关键是，很多的时候，他们都需要大量丹药来增进修为、辅助攻关。这样一来，小兄弟，你且想想，如果说仅仅只是一个人修炼，所费丹药尚不显山露水，那要是一族人、一门人同时修炼，那对丹药的需求量，那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对吧？那得需要多大的财力来支撑啊？”
第069章 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何正身继续道：“所以说‘穷文富武’嘛。那是很有道理的。就说你这一次弄回来的这批药材和丹药，你看着挺多的吧，可据我猜想，要是所料还不差的话，那也不过就是他们门中某个分支数月的用量罢了，对于整个门派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啊。”
“正因如此，‘武修’一派，说到底，无论它有多牛，最终，还是绕不开丹药的扶持。也就因此之故，曾几何时，才会被‘文修’一派的药门一度打压得几近消亡啊！”
方向前耐着性子一路听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老何，要么不说，要么说起来就东拉西扯、尽跑题。现如今都什么世纪了，谁还爱尿你这壶老陈醋了？看看、看看，这一说起来，还的吧的吧没完没了了。
当即，方向前打断道：“老何大叔，你这热热闹闹说了半天，那‘元生’，究竟是个什么东东？你好像还一个字没提哎。”
何正身一怔，陪笑道：“这就要说的，这就要说的。这，不论文修还是武修吧，如你一样，首先都得进入这洗髓期。这洗髓期吧，共有九层境界，当你突破第九层，进入下一重，那，就是元生期了。而那元生期，也分九层境界，凝气丸，正是此境界中修士攻关求进的利器。”
“等你有条件又突破了元生期，进入了下一重境界，嘿嘿，小兄弟，到那时，按关老爷子的说法，你也就可以兼修他的武修功法了……”
“我靠，这也太吭爹了吧，这要什么时候才算是到个头啊！”方向前拍腿叹道。
……
管它文修武修，真正得管用的才行。
眼下，多出丹、出好丹，那才是头等大事。往后小日子过得滋不滋润，可就全指望着它了。
有了这门心思，方向前再摆弄起那些个药草、丹药……那积极性，更是空前地高涨。
为了彻底吃透那本残缺不全的古本，在不耻上问，积极向何正身请教之余，方向前甚至还专门买来了、、等一系列药书，静下心来好一通恶补。
算起来，除了考大学、考公务员，这一次，方向前就算是最用功的一遭了。
古本晦涩难懂，还好有何正身这位“学贯古今”的古文专家在旁，倒也不成问题。兼之方向前此时已经打通了洗髓期第二层的修为，睡眠时间所需甚少，基本上每夜只需合眼个把、两个小时，再配合以打坐练气，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擞地前去上班。因而其“学业”更是日益精进。
不由得，方向前感慨道：“学以至用，学以至用，此话当真不假啊。只有要用时，你学起来，那才会来劲儿啊！”
……
山庄地下室。
六名守卫齐涮涮地跪了一地，林嫣然铁青着俏脸坐在一张高脚铁椅上，身旁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人。
“这么说，你们是直到昨天，才发现失盗喽？”林嫣然冷冷道。
“是、是、是。”六人点头如小鸡啄米，纷纷回答道。
“停你们半年的丹药。”林嫣然口气更转严厉，道：“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六人齐齐点头。
“若有一丝风声传了出去，哼哼，你们六位，统统、都得死。”
六人脸色瞬间煞白。
林嫣然略一偏头，冲旁边一人说道：“悄悄去查一查，别的好说，那两本书一定要找回来。千万记住，不要被师父察觉。”
“是，师姐。”那人点头道。
……
这几天，胖弥勒伤势已然大好，可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很不对劲啊。这，可不像是岳老大平常的行事风格啊。
岳老大此人，胖弥勒还是了解一些的。不惹他还好，一旦招惹了他，这位可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主儿。
都这么些天了，岳家两兄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泡也不冒一个。即便上一次被自己派人进去掏了老窝也仍然是不见动静。
怪，太怪，实在是怪！
不会是想有什么大动作吧？胖弥勒心里突突直跳。
不行，还是得先下手为强！
那阵法，看来更得抓紧。
……
在方向前这边，大炼丹药进展得却是如火如荼。
当然，凝气丸，此时肯定是用不上的，下马，那是一定的。
不过，那古本中所记载的另一种唤做“三精催元丹”的灵丹，方向前倒是准备弄上那么几枚的。
此丹，对于低阶修士，有着恰如凝气丸一般的功效，能助其快速跃升入下一层。这对于正渴望着赶快突破洗髓期第三层的方向前而言，正是破关中所必不可少的神器。
问题是，按那古本记载，此丹与凝气丸一样，每一名修士，在洗髓期，此丹也只能助其跃升一次。那就是说，剩下的几层壁障，再服用此丹，就会毫无效果，不过是在白白浪费丹药而已了。若再想精进，那就只能是靠各自的修为提升，然后才能如愿了。
这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儿做的混……那什么……蛋给规定的？想了想，方向前还是没敢如此嚣张痛骂这不是公然以天底下苦苦求进的修士为敌嘛！都没招你，没惹你，凭什么呀？方向前为此愤愤不平。
当然了，如若不然，按方向前的性子，定然是能就此一路嗑着丹药、优哉游哉，不经风、不挂雨地直达那幸福的彼岸。
能省点力气，多好！
最终，方向前一握拳头，我决定了，炼制此丹，必须的！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翻遍了手中现有的材料，方向前失望地发现，自己要炼制此等丹药，恰恰还差一种叫做“羚角乌金枝”的药材。
“羚角乌金枝”？这是什么东东？方向前再次翻遍了手头所有的药书，甚至还特意上网好一番搜索，其结果，仍然是毫无头绪。
我的个儿乖乖，羚角乌金枝，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天材地宝呢？
只可惜，这一次，可是连何正身也没辙。
何正身是文修没错，只可惜，他这种文修，却是文修中最最没用的文修。在其平常的修炼中，既不用炼丹，也不用制符，注重的只是调息打坐，一句话，仅仅就是长生修，一门心思，只为长生不老、羽化成仙。
故而，就连他现如今所知一点点儿少得可怜的炼丹知识和经验，那都是在其漫漫修仙途中，靠着一鳞半爪、东拼西凑学会的。往深里说，他连半瓶子醋都算不上，不过仅仅算是蹲在炼丹一门的门槛上偷窥了几眼罢了。
当然，也正因如此，老何同志才得以在上界荣升精炼师的显位。冥冥之中，这应该就是各人的造化吧。
如此一来，羚角乌金枝这种高级货，他过去仅仅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却并未亲眼得以见识过。
没办法，看来，也只能是再走一趟三归堂了。
第070章 柳暗花明
柳暗花明
在三归堂的内室中，听了方向前的要求，粟百勤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试探着问道：“方先生，这‘羚角乌金枝’，本是极奇稀少之物，据我所知，非得是那高阶前辈通关时，为炼制辅助丹药，才用得上的吧。嘿嘿嘿，你……”
……
以粟百勤对药物属性及用途的了解，他当然知道这“羚角乌金枝”也是用做“三精催元丹”的主要材料之一，只不过，正如大多数人一般，在他眼中，眼前这位叫做方向前的年轻人，所走的修炼之径，应该还是“武修”偏多一点儿吧。毕竟，他“师从”岳家兄弟，而后者往大处说，虽然也属文修，甚至还能算得上是药门子弟，可是正如本门的一些炼妖师一般，其修为，多半还是偏向武修的为多。
因此，这粟百勤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位叫做方向前的年轻小伙，这么巴巴地赶来采买“羚角乌金枝”，竟然为的却是回去后准备炼制那种叫做“三精催元丹”的鸡肋。
要知道，在文修眼中，此丹固然能助低阶修士进阶上层；可要以武修的眼光来看，这未免就有些太浪费了，明明可以是用来炼制高阶修士进阶利器才需要的珍贵药材，却偏偏就被这般白白地糟蹋掉，岂不是暴殄天物！
粟百勤原本也是文修出身，自然知道此等“三精催元丹”的利弊，如非豪门大宅的子弟，谁会用得起这种逆天的玩意儿？可惜，方向前却是小马乍行、雏鹰展翅，却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利弊？而何正身，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在他看来，这人间的钱财不过就是粪土，只有修仙才是正经事儿，二者比较起来，又哪管什么值与不值的？
……
见方向前并无搭话的意思，粟百勤只得继续说道：“方先生，粟某再多问一句，难不成，此材料是为岳师兄所备？”
方向前**地晃动了一下脑袋，含笑看了看粟百勤，心想，应该找句什么样得体的话糊弄过去得了，这粟老板，怎么还老问起个没完了？
见方向前脑袋那么一动，粟百勤却显然是会错了意，点头笑道：“这就对了。这么说，岳师兄想必修为又要大进了。待他出关时，还烦方先生提前告知一二，到时候，粟某也是一定要去祝贺一番的。”
方向前心想，那死去的二位岳兄，想必已是投往西天极乐世界了，这般说起来，其修为比起凡人，必定应该是大进的，你粟老板要这么说，本也并无大错；至于他出不出关什么的？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想必，他是不大可能出关了。
旋即，方向前点头道：“好说，好说，届时，我必会通知粟老板的。”心道，你就慢慢等着吧，等你七老八十、咳、咳，那个……什么的以后，终于还是能见到那姓岳的。
方向前其实心本良善，并不想诅咒粟老板，一些犯忌讳的话，在心里一转，还是给生生咽了回去。
粟百勤转弯抹角，自己认为已经确认了这“羚角乌金枝”果然是为岳师兄这种自家人所准备，这才神色一松地说道：“方先生，只是此次你来的不巧，本店唯一储存的两支‘羚角乌金枝’，已同样被上一次那位大主顾一起买走。眼下嘛，只怕是暂时还不能满足方先生的要求了。”
方向前好不失望，心想，整整一早上，磨了半天嘴皮子，原来你却是肚里空空！哎，我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
眼见方向前脸露失望之色，粟百勤一笑道：“不过嘛，据我所知，倒是还有一个渠道，也许能试上一试的。”
嗯？柳暗花明啊，方向前大喜，连忙道：“你说，你说。”
“方先生，是这样的。每年年初，我们康南省药材界均会组织本省的一些业内修士，举办一场珍稀药材拍卖会。也许，在那种场合，就会有那‘羚角乌金枝’也说不定。只是……”粟百勤上下打量着方向前，打住了话头。
“只是什么？粟老板，你尽管说。”方向前催促道。
“呵呵呵( 大炼师 http://www.xlawen.org/kan/3938/ )
果然，那家伙见有铁椅袭来，挥刀格开，就此一耽搁，目标自然也换成了方向前，一纵身，直扑后者而来。
恰在此时，刚刚已然遁走的何正身，忽地一下又从墙那边穿墙而入，口中大叫道：“不得了，不得了，外面还有两只更厉害的！”
方向前闻言，头皮一阵发麻。不及细想，两只白鬼已经先后攻到。
当初炼制此两鬼时，其炼制之人设计的，就是要让此两鬼相互配合，一攻一守、一进一退。是以才并没有要求其具有多么高深的招数。
况且，此间两鬼，连同外面过道尽头处、大铁门后面所贴之两鬼，其目的，均是用来对付小偷小盗的。原来料想，除非神通广大之辈，否则，但凡只是有着少许神通之人，那是万万进入不了此处的，外面院内的禁术和阵法，已经足够抵挡，何况楼上平时还有着至少五、六名的门内弟子在此守卫，原本就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了，如果来犯之敌是那种拥有大神通之辈，在此间即便再留多少符鬼，那也是毫无用处的。
不过，要是来人只是凡人中一般的小偷小盗，外面的禁术和阵法自然不会被触动。如果来者还另外颇有些手段，竟能潜入此间屋内，那么，当他见到那些药材、丹药以及秘笈时，除非他对此不感兴趣，不取不碰，否则，面对秘笈下的那只连体铁盒，那是一定忍不住会打开来一看的。
只是，外人断断不知，只要那只铁盒盖子一被打开，必然就会撕破平常用于禁锢住那几只符鬼的纸符，到那时，来者最终可能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难得知晓了吧。
第066章 飞剑出鞘
飞剑出鞘
方向前当然不知道此处这些符鬼设置的道理，不过，刚一与二鬼交手，他就明显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一加一，看来并不只是等于二啊！
此二鬼，一刀一叉，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场上形势顿时就与先前大相径庭。方向前每每击出一拳、踢出一脚，明明眼见就可以得手的，却突然间就会在其拳头或者腿脚前进的方向上多出那么一件兵刃，仿佛事先就在那里等着他将手脚主动送上去一般，搞得方向前狼狈不堪、缩手缩脚，感觉自己十成的功力中，倒有三、四成是施展不开的样子。
又斗得片刻，方向前渐渐不支，汗珠大滴大滴地开始顺着额头、脸颊流了下来。何正身眼见前者的处境，奈何以他目前的修为，其在凡间并不能触碰一物，何谈主动攻击别人？只好是站在一旁大喊大叫，希望多少能再度引开一鬼，好让方向前腾出手来先收拾掉其中的一只。
只是，这一招，此时却再不管用了。两只符鬼，对何正身的喊叫充耳不闻，只管一门心思地一点点压缩着方向前活动的空间。
“小兄弟，快用铁椅抵挡一阵！”何正身见人家不理自己这一茬儿，只好大声地对着方向前提醒道。
所谓当局者迷，方向前之前一是打顺了手，二是此前只学过拳法，却并未使过兵刃，因而毫无这方面的心思。现在身处险境，闻听此言，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当即抽空抓起了一只铁椅。虽然说不是一件多么称手的兵刃吧，好歹总可以格挡一下对方的兵刃，一时间，方向前默想着拳术的招势，将此铁椅使将开来，几招过后，倒也感觉压力顿减。
尝到了甜头，方向前借着转身之机，抢身又抄起了另一只铁椅，两椅在手，方向前将略有小成的真气徐徐贯入其内，两只铁椅竟然一时间被其施展得呼呼有声，逼迫得两鬼不得不又向外退了尺许。
万圆自从被人家一脚踢飞，虽未受伤，一时到也再不敢上前，只好靠在墙边，一边揉着被踢痛的胸口，一边满是关切地注视着方向前的一举一动。
看了一阵，猛然间却见那只自始至终本来只会在一旁乱砍乱杀、本已发疯发狂的无面白鬼，突然间像是疯病全好了一般，竟然调头过来与同伴一起夹攻起方向前来了，心内不禁大急。
又见方向前被两鬼逼得连连后退，心想，完了完了，难不成，今晚我们就将一起葬身于此？
好容易捱过一阵，终于见到方向前抢起两只铁椅，抡圆了抵住两鬼，竟而将两鬼连连逼退，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长气。
“方兄，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正与两鬼激斗间，方向前竟然听到了万圆就这么突兀地喊了一嗓子，说不出的诡异外加黑色幽默。
“什么手机响了？”方向前略一迟疑，就果然感觉到了裤包里有着隐隐的震动和嘶鸣之声传来。
那可不是什么手机响了！方向前知道，自己的手机早已在进来前就已关机并放到外面的越野车上了，此时装在裤包里的，只不过是那口带鞘的小剑。
难道说，此小剑竟然也有古怪？
对，难不成，此时它突然恢复了活力，竟也能像那只小鼎一般见风长大？真要是如此，岂不是凭空又能多出一件真正致命的兵刃？再怎么说，有一剑在手，总也会好过这两把铁椅吧！
一念至此，方向前一招“横扫千军”使出，两手铁椅夹带着破空之声大力挥出。不待变招，方向前大喝一声，将右手中一只铁椅向着使刀的那位仁兄狠劲掷去，另一铁椅则顺势架住了侧面攻来的钢叉，旋即飞起一脚，将使钢叉此鬼一脚逼退。
“轰”的一声，铁椅并没有砸中使刀那鬼，却将其身后一面墙壁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方向前暗道一声侥幸，还好此墙壁并非是紧贴过道的那一面，否则，搞不好刚才老何大叔所提到的另外两只符鬼就将被引了过来，到那时，只怕是死多生少……简直就是有死无生了。
转念之间，方向前已经掏出了包里那口小剑，果然见其在掌中微微颤抖、发出阵阵的嘶鸣之音。
不敢再作片刻的犹豫，方向前将另一只铁椅使劲扔出、再次逼退了刚想近身的使钢叉符鬼，顺手从剑鞘中拔出了小剑。只觉手指间一阵颤动，小剑竟然拿捏不住，手指一松间，小剑腾空飞起，的溜溜于半空中一阵旋转，瞬间化成一口尺许长的短剑。
方向前心中叫苦，好不容易变把剑吧，还如此短小！这且不说吧，还悬在半空，也不知自己这跳起来一伸手，能不能够到？
此两鬼当然不会去管这空中的飞剑，一刀一叉，复又向着方向前齐齐攻来。
方向前迅急后退两步，赶紧去抄另外两只铁椅，却见电光一闪，那悬空的飞剑“嗖”的一声，直照着使钢叉的符鬼当胸飞去。
此鬼举叉一挡，却是慢了半分，“噗”地一声响，短剑当胸穿入、透背而出，钢叉符鬼身上当即一股白烟冒出，顷刻间重新化为纸符，飘落在地，只是胸口明显被撕裂了一道豁口。
屋内众人看得又惊又喜，不禁都“啊”了一声。
那使刀符鬼见了，却是视若无睹，仍就照着方向前抡刀攻来。
方向前抡起铁椅挡了两招，偷眼瞅见短剑一阵旋转，重又高高悬起，心说，怎么着，这家伙难不成还要喘口气？
一转念间，却见那飞剑越转越快，渐渐化为一道光影，缓缓地向着使刀符鬼飞去，轻描淡写般地在其脖颈处一阵盘旋，无声无息间，此鬼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就这么向旁一滚，掉了下来。
随即，此鬼便在一阵轻烟中也化为了一张无头的人形纸符。
屋内众人尽皆大喜过望，低头去看那纸符。
“嘶嘶”一阵轻响，那短剑在空中迅速缩小，“嗖”的一声，竟然准确无误地重新归入鞘内，静静地任由方向前将其捏在手指之间。
“太神奇了！太诡异了！方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万圆失魂落魄地问道。
“我要说这只不过是一场幻术，你能信吗？”方向前含笑道。
“少来！”万圆斩钉截铁地回道。
“嘿嘿嘿，我想也是。不过，我还真是也没弄懂，以后等我整明白了，再告诉了。”方向前打着哈哈说道。
“方兄，你这是什么宝贝？”万圆抢步上前要过小剑，抽剑出鞘，仔细地把玩打量，此物却如死物一般，毫无刚才那般令人称奇之处。
方向前一把将之抓过来收起，沉吟着说道：“咱们现在可得想个什么办法出去才好。”
第067章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何必还要再想什么办法？直接按原路返回不就完了！”万圆刚才并未听到何正身的报警，此时当然是大惑不解地说道。
方向前不好向他过多解释，只好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过道尽头的那道铁门背面，也是贴得有两只符鬼的，只怕是比这两只还要难缠些……”
“啊……”万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不过就在几分钟前，自己可是实实在在地在那阎罗殿前走了那么一遭，听说外面搞不好还有更加厉害的符鬼，万圆那是再也不愿冒此奇险了。
而在方向前看来，虽然说手中有此飞剑一宝，可说到底，刚才用得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究竟如何才能将之重新召唤？如何用之御敌？如何收回？到现在，方向前仍是懵懵懂懂、一头雾水，在这种情况下，要他推开门走出去用自己的性命再赌一把，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万一到时候此宝不灵，岂不是自寻死路！
得想个办法！
方向前与万圆两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望向了方才被方向前一铁椅砸穿的那面墙壁，那后面，会不会有着什么希望呢？
奔到洞口一看，里面黑乎乎的。
“退后！”方向前一边说道，一边举起地上的铁椅，照着洞口狠狠地又连砸了两三下，洞口马上变大，很快就已经可容一人轻易穿过。
借着屋里的灯光，两人看到，夹壁里，一架陡直的楼梯，笔直地通往上方。
“有戏！”万圆轻呼一声，第一个钻了进去。
……
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人顺着楼梯来到了尽头。
楼梯尽头处，是一道窄窄的小门，其时，何正身已经行使穿墙术提前打探过门的那边，没人。
方向前得了信息，也就老实不客气地使劲一推，微微的一阵轻响，小门应声而开，门后却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大屋，并未如两人预料般地重新回到了一层的地面。
这里原来竟是此楼的二层啊！
这个房间，方向前其实也是认识的，这不就是那间练功房嘛！
看来，这一下想必是用力过猛，竟然给整到二层来了！方向前在心里一阵苦笑。
此时，借着屋外高挑的院灯灯光，看着墙上的挂件、照片和画卷，万圆脸上瞬时浮现出一丝惊疑之色。
“噫？怪了，怪了。”万圆不管不顾地一个人边看边一路在屋里团团地走了一圈。
“怎么又搬到此处来了？”万圆自言自语道。
“有什么不对吗？”方向前也被万圆这一惊一诈的举动搞得心中没底了，问道。
“嘿嘿，我给你看样东西。”万圆诡秘一笑，冲方向前说道。随即，他迅速攀上矮桌，踩到桌面上，一探手，从墙上取下了一幅二尺来长的水墨画。
此画，方向前之前在此逗留时，当然是见过的。只是，当时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此处，所以当然也就没有细细看过而已。现下见万圆行事如此诡异，不禁满腹狐疑地认真看了起来。
，这是此画的题款。
画面上，一架形如倒扣巨钟般的小山，占据了整副画卷的大半，留下的部分，上下两处分别画的是黑沉沉的夜空和一塘平静的湖水。
方向前端详了半晌，空山那是一定的了，却哪里有什么月亮？没有月亮，还望个屁的月啊，这该不会是古人在整蛊玩儿吧？
“看不懂，看不懂，‘空山望月’，我看应该叫做‘空山望夜’才对吧！”方向前调侃道：“看来，老祖宗也有写错别字的时候啊。哈哈哈。”
“嘿嘿嘿，方兄，你再看看这个。”万圆倒也并未解释什么，随手就将此图倒转了过来，然后，他掏出自己的那只小巧的聚光电筒，直接将光柱打到了此图背面右下角之一处停住，示意让方向前再看。
方向前抬头望了望万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疑惑不解地低头看去。
嗯？此处，在电筒光的照射下，竟然隐隐现出了两个字母：w、y。
“这是什么意思？”方向前惊问道，这小子怎么就会知道此处会有此字母？
“方兄，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嗯……”万圆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略一沉思，道：“现在日子也不对，过个几天吧，到时候我约你，一呢，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一件宝贝；二呢，我再详细地给你解释解释。”
见万圆卖起了关子，方向前心痒猫抓，可人家万圆同学确实说得没错，现在可不是两人青梅煮酒、大摆龙门阵的时候。无奈，方向前也只好是努力压抑下急迫的心情，点了点头。
“方兄，下一步，咱们就该去屋后的药园走上一遭了，你不是说有几株你看上的药草需要借来一用的吗？”万圆提醒道。
今晚的收获，大大出乎了方向前的预料之外，见好就收，这是方向前历来为人处事的原则。
当下，方向前轻咳了两声，说道：“好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险境不可久留。我看啊，咱们还是见好就好，扯呼吧！”
见万圆微露失望之色，方向前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今晚没碰到看得上眼的货色，要不……”方向前狠一狠心道：“回头我匀给你几颗丹药，也让你嗑一嗑试试？”
“切”，万圆笑道：“谁像你？这没病没灾的，胡乱吃个什么药？”
……
第二天一早，方向前着急忙慌地就给赵胜利打电话，要求马上搬家、立马入住那处之前选中的小院。
什么黄道吉日到不到的，现在均已不是很重要了。
目前手里有了足够的药材，开炉炼丹、打坐练气那都迫切需要一处安静之所，更何况那关老爷子所授的拳法，这一次帮了大忙，回头精益求精那是必须的。在现在的住地，那也是没法练啊。
再者说了，那几包药籽，也得给它们找片肥沃的土壤，好让其开花结果、长大成材啊。
搬，必须得搬，而且得快搬！
当天下午，方向前就正式入住了这片宁静的宅院。
上楼时，一只白猫“嗖”地一下从二楼阳台处窜上了院墙，蹲伏在墙头上警惕地看着方向前。
方向前心念一动，好啊，有了猫，这里至少是不会再闹老鼠，那些准备种下去的药籽，也就更完全了。嗯，回头，咱多少还得弄两条小鱼来慰劳慰劳此猫，搞好关系，人猫才能和谐共处嘛。
第068章 听老何摆古
听老何摆古
这段时间，在单位里，方向前一忙完手上的工作，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地到处串门胡侃大山了，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办公桌前，一门心思地攻读那两本从山庄里“淘”出来的药书。
那本图文并茂的现代版还好说，又有图又有字，仿佛看图说话般地，不出两天，方向前就通读了两遍。这一下，方向前眼前宛如被推开了一道天窗，眼界那是陡然大开啊！
照着书中所述，在失败了三、五次之后，方向前试着又炼成了两种丹药：定颜丹、凝气丸。
按药书所说，前者，有着延缓衰老、长留青春之效。只不过，真要想青春长留，就得在三十岁前开始服用，而且，至少是一年一枚地吞食此丹，最好是再配合以打坐练气。如此一番操弄下来，效果最好时，足可比同龄人看上去年轻上一、二十岁，甚至还不止。
不过，如此猛下一番功夫，说到底，却也并不能让青春真正永驻，仍就有着寿终正寝的一天，充其量而言，这定颜丹，仅仅也就是助人驻颜有术而已。看来，除非是特别看重自己容貌之人，一般人也不会对此丹药太过关注的。
而说到炼制此丹的成本，方向前扳着手指头一算，前前后后所耗用的药材，那些寻常中药店里临时买来的辅料和那几支不知市价几何的灵药、灵枝就不说了，单单就其中要用到的一株驻灵草而言，方向前恍惚记得，上一次在三归堂是见过标价的，应该是在8000块钱左右的样子。自己为了炼制此丹，前后一共失败了三次，别的且不说，仅仅此味材料，就用去了二万多啊！
真是小帐不可细算，这一盘帐算下来，足足让方向前着实地郁闷了好几天。
妈妈咪呀，早知如此，我弄这破玩意儿做什！
关键是，也不知此丹炼成后市面上卖价几何？要是面包最终不过只是卖了个面粉价，那还炼此丹药作什？难不成自产自用？可是，自己正值青春，也远远还没到需要抓住青春尾巴的时候呀。哎，一时的好奇外加抉择失误，浪费，太浪费！
拿来送人吗？方向前开始一路胡思乱想。夏露那女人，如果规规矩矩，现在还是自己的女友，那是一定会让她享用的，只是如今嘛……嘿嘿嘿，如此珍贵之物，岂能便宜了她？不过嘛，早晚也要让她知道一二，气一气她才好。
至于凝气丸，按药书上所述，则是为“元生境界”的修士所备。服食后，于其境界内，有着一定的几率冲击下一层修为，只不过，在整个元生修为境界内，也仅有一次机会服食后会有效果，此后若再想通过服食此丹提升修为，那则毫无助益，不过只是徒然浪费丹药罢了。
“元生境界”？这又是个什么东东？方向前不知，何正身却是知道的。
今天既然方向前问起，何正身联想到之前一些尚未来得及跟方向前说起的掌故，干脆一并解释道：“从古以来，修仙之士就分为‘文修’和‘武修’。孰优孰劣，自古就无公论。两派争争吵吵，甚至大打出手，也不知有几千几万年了。”
“客观地说，比较下来呢，前者修行极其困难，过程缓慢不说，功法、仙术相较同阶的武修，一般也要大为逊色。”
“至于‘武修’，一则容易上手、立竿见影。修士当中，但凡本身资质好的话，总不过三、五年的功夫，就能身具法力，略有小成；二则修为进展神速、声名立显。不论是降妖或是除魔，那都是倍受追捧啊。”
“故而，古今中外、勿论东西南北，修仙之士中，十成中倒有九成九选择的都是‘武修’一途……”
“切，那你当初为什么不也选择‘武修’？早早随了大流，也不至于像现在这副一天到晚老是担惊受怕的样子。”方向前插话道。
何正身与方向前接触日久，心知他不过是个口头上不饶人，心里却自有着一片柔软的性情中人，也不恼他话里隐隐的轻慢之意，轻笑道：“哎，不是我不想，可是，当时也得要有那个条件啊。”
“你是不知道，这选择‘武修’的，历来多半都是各门各派里弟子门生的亲戚后辈、或者朋友故交，又或者是机缘巧合之人。当然，一些当初隐居深山古洞、现如今又隐入滚滚红尘中的得道高仙，偶尔也会开门设坛、收上那么一个、两个徒儿，只是，那种好事，要想轮到你头上，这几率，也不知是几千、几万分之一。啧啧啧，那是做梦也不要去想的事。”
“至于我嘛，说起来也算是福缘不浅，居然无意中得了一本古书，当时自然不懂这些道道，能有的练，就很不错了。一路照着修炼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可是，小兄弟，就我这样儿，不是我吹，普天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呢？”不知不觉间，何正身话语中带了几分自得之意。
方向前撇撇嘴，到底没再出言讥讽。
何正身自觉得色太露，连忙往回找补道：“哎，只是这‘文修’啊，自也有着百般的苦楚。就以我这等清修之士而言，平常孤独寂寞不说，很多时候，往往还会受‘武修’的欺负。丹药被夺、洞府被占，那也是常有的事儿，这种时候，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了。哎，弄不过人家，没办法啊！”
“不过，这‘文修’，自然也有它的好处，这就好比是一坛老酒，靠着时间的沉淀，那是越摆越醇哪。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正笑到最后的，往往还是‘文修’，真正的大神通修士，多半也出自‘文修’。就说你们凡间，‘文修’当中那不也有混得好的，比如说之前提到过的药门。他们原本就是‘文修’起家的，后来通过炼制丹药，网络了不少成名高手，收集了不少奇功妙法，势力一度在修仙界，那也是如日中天啊。”
“只是，大多数的‘文修’，景况嘛，基本就是和我一样一样的。”何正身干笑两声说道。
“现在再来说说‘武修’。那些家伙，要放在以前，那可是威风八面、吃香的紧呢。不过嘛，这‘武修’固然有着千般万般的好处，只是有一条，老辈人常说‘富贵险中求。’你道他们人前显赫是白白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根本不是！那也是不知道得经过多少场惨烈厮杀、多少次刀口舔血才能搏来的啊。那种在刀尖上过活儿的生活，我也是受不了的。更何况，他们一味追求法力精进、修为大成，日常刻苦用功，自不必说了，关键是，很多的时候，他们都需要大量丹药来增进修为、辅助攻关。这样一来，小兄弟，你且想想，如果说仅仅只是一个人修炼，所费丹药尚不显山露水，那要是一族人、一门人同时修炼，那对丹药的需求量，那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对吧？那得需要多大的财力来支撑啊？”
第069章 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何正身继续道：“所以说‘穷文富武’嘛。那是很有道理的。就说你这一次弄回来的这批药材和丹药，你看着挺多的吧，可据我猜想，要是所料还不差的话，那也不过就是他们门中某个分支数月的用量罢了，对于整个门派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啊。”
“正因如此，‘武修’一派，说到底，无论它有多牛，最终，还是绕不开丹药的扶持。也就因此之故，曾几何时，才会被‘文修’一派的药门一度打压得几近消亡啊！”
方向前耐着性子一路听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老何，要么不说，要么说起来就东拉西扯、尽跑题。现如今都什么世纪了，谁还爱尿你这壶老陈醋了？看看、看看，这一说起来，还的吧的吧没完没了了。
当即，方向前打断道：“老何大叔，你这热热闹闹说了半天，那‘元生’，究竟是个什么东东？你好像还一个字没提哎。”
何正身一怔，陪笑道：“这就要说的，这就要说的。这，不论文修还是武修吧，如你一样，首先都得进入这洗髓期。这洗髓期吧，共有九层境界，当你突破第九层，进入下一重，那，就是元生期了。而那元生期，也分九层境界，凝气丸，正是此境界中修士攻关求进的利器。”
“等你有条件又突破了元生期，进入了下一重境界，嘿嘿，小兄弟，到那时，按关老爷子的说法，你也就可以兼修他的武修功法了……”
“我靠，这也太吭爹了吧，这要什么时候才算是到个头啊！”方向前拍腿叹道。
……
管它文修武修，真正得管用的才行。
眼下，多出丹、出好丹，那才是头等大事。往后小日子过得滋不滋润，可就全指望着它了。
有了这门心思，方向前再摆弄起那些个药草、丹药……那积极性，更是空前地高涨。
为了彻底吃透那本残缺不全的古本，在不耻上问，积极向何正身请教之余，方向前甚至还专门买来了、、等一系列药书，静下心来好一通恶补。
算起来，除了考大学、考公务员，这一次，方向前就算是最用功的一遭了。
古本晦涩难懂，还好有何正身这位“学贯古今”的古文专家在旁，倒也不成问题。兼之方向前此时已经打通了洗髓期第二层的修为，睡眠时间所需甚少，基本上每夜只需合眼个把、两个小时，再配合以打坐练气，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擞地前去上班。因而其“学业”更是日益精进。
不由得，方向前感慨道：“学以至用，学以至用，此话当真不假啊。只有要用时，你学起来，那才会来劲儿啊！”
……
山庄地下室。
六名守卫齐涮涮地跪了一地，林嫣然铁青着俏脸坐在一张高脚铁椅上，身旁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人。
“这么说，你们是直到昨天，才发现失盗喽？”林嫣然冷冷道。
“是、是、是。”六人点头如小鸡啄米，纷纷回答道。
“停你们半年的丹药。”林嫣然口气更转严厉，道：“这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六人齐齐点头。
“若有一丝风声传了出去，哼哼，你们六位，统统、都得死。”
六人脸色瞬间煞白。
林嫣然略一偏头，冲旁边一人说道：“悄悄去查一查，别的好说，那两本书一定要找回来。千万记住，不要被师父察觉。”
“是，师姐。”那人点头道。
……
这几天，胖弥勒伤势已然大好，可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很不对劲啊。这，可不像是岳老大平常的行事风格啊。
岳老大此人，胖弥勒还是了解一些的。不惹他还好，一旦招惹了他，这位可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主儿。
都这么些天了，岳家两兄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泡也不冒一个。即便上一次被自己派人进去掏了老窝也仍然是不见动静。
怪，太怪，实在是怪！
不会是想有什么大动作吧？胖弥勒心里突突直跳。
不行，还是得先下手为强！
那阵法，看来更得抓紧。
……
在方向前这边，大炼丹药进展得却是如火如荼。
当然，凝气丸，此时肯定是用不上的，下马，那是一定的。
不过，那古本中所记载的另一种唤做“三精催元丹”的灵丹，方向前倒是准备弄上那么几枚的。
此丹，对于低阶修士，有着恰如凝气丸一般的功效，能助其快速跃升入下一层。这对于正渴望着赶快突破洗髓期第三层的方向前而言，正是破关中所必不可少的神器。
问题是，按那古本记载，此丹与凝气丸一样，每一名修士，在洗髓期，此丹也只能助其跃升一次。那就是说，剩下的几层壁障，再服用此丹，就会毫无效果，不过是在白白浪费丹药而已了。若再想精进，那就只能是靠各自的修为提升，然后才能如愿了。
这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儿做的混……那什么……蛋给规定的？想了想，方向前还是没敢如此嚣张痛骂这不是公然以天底下苦苦求进的修士为敌嘛！都没招你，没惹你，凭什么呀？方向前为此愤愤不平。
当然了，如若不然，按方向前的性子，定然是能就此一路嗑着丹药、优哉游哉，不经风、不挂雨地直达那幸福的彼岸。
能省点力气，多好！
最终，方向前一握拳头，我决定了，炼制此丹，必须的！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翻遍了手中现有的材料，方向前失望地发现，自己要炼制此等丹药，恰恰还差一种叫做“羚角乌金枝”的药材。
“羚角乌金枝”？这是什么东东？方向前再次翻遍了手头所有的药书，甚至还特意上网好一番搜索，其结果，仍然是毫无头绪。
我的个儿乖乖，羚角乌金枝，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天材地宝呢？
只可惜，这一次，可是连何正身也没辙。
何正身是文修没错，只可惜，他这种文修，却是文修中最最没用的文修。在其平常的修炼中，既不用炼丹，也不用制符，注重的只是调息打坐，一句话，仅仅就是长生修，一门心思，只为长生不老、羽化成仙。
故而，就连他现如今所知一点点儿少得可怜的炼丹知识和经验，那都是在其漫漫修仙途中，靠着一鳞半爪、东拼西凑学会的。往深里说，他连半瓶子醋都算不上，不过仅仅算是蹲在炼丹一门的门槛上偷窥了几眼罢了。
当然，也正因如此，老何同志才得以在上界荣升精炼师的显位。冥冥之中，这应该就是各人的造化吧。
如此一来，羚角乌金枝这种高级货，他过去仅仅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却并未亲眼得以见识过。
没办法，看来，也只能是再走一趟三归堂了。
第070章 柳暗花明
柳暗花明
在三归堂的内室中，听了方向前的要求，粟百勤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试探着问道：“方先生，这‘羚角乌金枝’，本是极奇稀少之物，据我所知，非得是那高阶前辈通关时，为炼制辅助丹药，才用得上的吧。嘿嘿嘿，你……”
……
以粟百勤对药物属性及用途的了解，他当然知道这“羚角乌金枝”也是用做“三精催元丹”的主要材料之一，只不过，正如大多数人一般，在他眼中，眼前这位叫做方向前的年轻人，所走的修炼之径，应该还是“武修”偏多一点儿吧。毕竟，他“师从”岳家兄弟，而后者往大处说，虽然也属文修，甚至还能算得上是药门子弟，可是正如本门的一些炼妖师一般，其修为，多半还是偏向武修的为多。
因此，这粟百勤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位叫做方向前的年轻小伙，这么巴巴地赶来采买“羚角乌金枝”，竟然为的却是回去后准备炼制那种叫做“三精催元丹”的鸡肋。
要知道，在文修眼中，此丹固然能助低阶修士进阶上层；可要以武修的眼光来看，这未免就有些太浪费了，明明可以是用来炼制高阶修士进阶利器才需要的珍贵药材，却偏偏就被这般白白地糟蹋掉，岂不是暴殄天物！
粟百勤原本也是文修出身，自然知道此等“三精催元丹”的利弊，如非豪门大宅的子弟，谁会用得起这种逆天的玩意儿？可惜，方向前却是小马乍行、雏鹰展翅，却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利弊？而何正身，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在他看来，这人间的钱财不过就是粪土，只有修仙才是正经事儿，二者比较起来，又哪管什么值与不值的？
……
见方向前并无搭话的意思，粟百勤只得继续说道：“方先生，粟某再多问一句，难不成，此材料是为岳师兄所备？”
方向前**地晃动了一下脑袋，含笑看了看粟百勤，心想，应该找句什么样得体的话糊弄过去得了，这粟老板，怎么还老问起个没完了？
见方向前脑袋那么一动，粟百勤却显然是会错了意，点头笑道：“这就对了。这么说，岳师兄想必修为又要大进了。待他出关时，还烦方先生提前告知一二，到时候，粟某也是一定要去祝贺一番的。”
方向前心想，那死去的二位岳兄，想必已是投往西天极乐世界了，这般说起来，其修为比起凡人，必定应该是大进的，你粟老板要这么说，本也并无大错；至于他出不出关什么的？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想必，他是不大可能出关了。
旋即，方向前点头道：“好说，好说，届时，我必会通知粟老板的。”心道，你就慢慢等着吧，等你七老八十、咳、咳，那个……什么的以后，终于还是能见到那姓岳的。
方向前其实心本良善，并不想诅咒粟老板，一些犯忌讳的话，在心里一转，还是给生生咽了回去。
粟百勤转弯抹角，自己认为已经确认了这“羚角乌金枝”果然是为岳师兄这种自家人所准备，这才神色一松地说道：“方先生，只是此次你来的不巧，本店唯一储存的两支‘羚角乌金枝’，已同样被上一次那位大主顾一起买走。眼下嘛，只怕是暂时还不能满足方先生的要求了。”
方向前好不失望，心想，整整一早上，磨了半天嘴皮子，原来你却是肚里空空！哎，我这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啊！
眼见方向前脸露失望之色，粟百勤一笑道：“不过嘛，据我所知，倒是还有一个渠道，也许能试上一试的。”
嗯？柳暗花明啊，方向前大喜，连忙道：“你说，你说。”
“方先生，是这样的。每年年初，我们康南省药材界均会组织本省的一些业内修士，举办一场珍稀药材拍卖会。也许，在那种场合，就会有那‘羚角乌金枝’也说不定。只是……”粟百勤上下打量着方向前，打住了话头。
“只是什么？粟老板，你尽管说。”方向前催促道。
“呵呵呵( 大炼师 http://www.xlawen.org/kan/39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