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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阅读

    儿往司空祁面门冲。皇帝大惊失色,一声“小心”来不及出口,司空祁已经仓促间挥刀欲将其击开。

    一时间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有胆小的甚至捂起眼睛,生怕看到司空祁脑袋开花的可怕场面。

    司空祁的大刀已经举起,刚要用力打掉来势汹汹的门板,可谁知,它的趋势竟停在一臂之前不再靠近。然后下一瞬,门板直直落下,速度不比先前慢,狠狠插进司空祁胯下黑马的脑袋中央!

    “吁——”黑马痛极,一声响彻云霄的嘶吼,前蹄高高抬起,整个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司空祁毫无防备,人都被颠了起来。下半身几乎腾空,只靠一只手死死抓着缰绳控制住不跌下去。可他右手还握着沉重的大刀,坐骑一番惊痛害他失了平衡,再加上大刀的重量压下来,他坚持了须臾,最终无可奈何,人向后一倒滚了下来。

    落下来倒也没什么,对于他来说避开马蹄乱踏不是问题,但关键还是手里这把刚刚想用来挡掉司空翊袭击的大刀。他没在第一时间把刀丢开,导致现在摔下来之后,不受控制的右手根本抓不动那么重的刀。

    所以司空祁一落地,刀背就狠狠砸在他胸膛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司空祁痛得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迷迷糊糊间竟庆幸,自己还算命大,落下来的倘若不是刀背,现在人已经被一劈两半了。

    皇帝吓得脸色都白了,颤颤巍巍指挥太医道:“去看······去看!”

    众人愣了足有半炷香的功夫才回过神来,司空震转头,眼睛里燃着火。

    “司空翊!你个孽子!”他大怒,推开泠兰王妃就要过去教训司空翊。当着皇帝的面就敢对大皇子这样,王法都没了吗!

    泠兰王妃急中生智,作势往地上一跌大哭道:“好你个司空震,现在都能大街打自己夫人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司空震脚下步子一顿,回身表情有些尴尬,一时不知是走呢还是留呢?

    皇帝已经顾不得他们了,扶起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瞬间面色惨白的司空祁着急道:“有没有事,啊?”

    司空祁勉强站起来,靠着下属的搀扶艰难回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他抬眸依旧狠冽,看向已经站在台阶上面无表情的司空翊。

    司空璟噙着一抹淡笑看两虎相斗,这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瞥了眼地上没什么声息的柯容朝身后袭城低低道:“这人真要死了,你没关系?”

    袭城面上冷若冰霜,看柯容的眼神比司空璟还鄙夷不屑:“我只会可惜杀他的人不是我。”

    司空翊居高临下,看着司空祁漠然道:“祁堂兄真是失礼,皇上都还站着,你倒坐得稳当。”他言语淡淡,却有种不可抗拒的坚硬与力拔山河。原本他就不打算伤司空祁分毫,哪怕自己恨他入骨,可这不代表他不会教训他。

    杀人不行,他总可以杀个畜生吧?黑马吃痛直接就可以伤到司空祁,就算一跤跌不出大碍,好歹当众落马也能令人不快!

    让司空祁不快的事,司空翊很愿意做。

    皇帝见司空翊这样说,本还有些愤怒,现在倒说不出该不该怪罪。虽然司空翊的话没有错,可到底司空祁受伤不轻,如此轻易化了他还是很介怀的。

    泠兰王妃一看皇帝的表情便知道不妙,立马看向司空翊朝他使眼色道:“大殿下失不失礼自有皇上管束,翊儿你还不过来认错!”

    她难得这样厉声斥责爱子,也知道柯容对于司空翊来说并不是普通的下属。如今一眼看到儿子周身散发出来的隐忍盛怒,她也不是不心疼的。奈何司空祁终归是皇家人,他一个世子怎么能招惹,就算皇帝平日疼他,儿子和侄子摆在面前,轻重立马见分晓。

    眼下她一句话,若有若无支持司空翊“祁堂兄失礼”的言论,又暗示司空翊暂时服软以求皇帝大事化小。现在麻烦事一大堆,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可司空翊根本就无视了母亲的良苦用心,也不在乎皇帝会不会怪罪,一步步从台阶走下来。他经过父亲跟前时能感觉到他又气又恨的眼神,母亲却始终忧心忡忡盯着他看。至于司空璟和袭城,他压根儿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倒是离老何他们近些的时候,看到黑木冲他竖大拇指,低低一句“干得漂亮主子”。

    迎着司空祁的目光,司空翊扬起下巴,眼角略微挑高。怒气转变到倨傲的过程很短,他却很自然地凑到司空祁耳边,在任何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面色僵硬的司空祁轻轻吐字。

    “你劈我大红‘喜’字,我劈你坐骑脑袋,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司空祁只觉腹内血气翻涌喉间泛甜,忍着吐血的感觉对上司空翊似笑非笑的眼睛。

    司空翊不给他这机会,话说完便立刻退到一步开外,双臂打开幽幽道:“现在,有什么对我的指控全部一股脑扔过来吧。”

    ------题外话------

    世子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明天上午有课下午要去买实验素材,可能更新会晚,但今天如果能准备出来的话就不担心~先跟妞儿们说下哈~

    第六章 当堂对峙!

    两人火药味十足,皇帝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把司空震招过来耳语几句,一番商量最终决定有什么事进王府再说,不能在帝京百姓面前让他们大动干戈不是?

    虽然事情已经闹大,但皇家的威严不可侵犯,御军清场的速度极快,百姓也是看脸色的人精,知道什么该好奇什么不该好奇。

    司空翊压根儿不愿司空祁踏进王府,可自己的话根本无足轻重,无奈下只能在司空震的半威胁半压迫下同意。

    司空翊蹲下要去扶柯容,黑木他们挣脱司空祁手下的钳制一窝蜂涌过来,将柯容团团围住。

    “主子······”老何艰难唤了一声,瞥见司空翊僵硬的脊背,再看看地上颇为狼狈的柯容,一时语塞。

    皇上他们还没出来的时候,司空祁就用马拖着柯容跑了一圈。现在柯容脸上全是擦伤,身上的衣服破得厉害,整个人都要散架的样子。他们原本这一路就颇受折磨,如今柯容再被这样折腾,怕要歇上好一阵才能好了。

    等到众人都进了去,司空翊在几人扶持下一把将柯容背在肩上,因为晕了过去他整个人格外得沉。司空翊心中很是沉重,一步步往上走。

    陆蒙不忍劝道:“主子我来背吧。”

    司空翊摇头,只低低道:“你先把乐姑娘安排到别处去,别牵累无辜。”说完淡淡瞥一眼处于极度茫然的乐明夏,又转头问老何:“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信柯容会动手,这种莽撞的事更适合黑木做。况且就算柯容要害司空祁,也不会笨到留下一个足够指证自己的伤口。

    老何抿唇,半晌把在明城遭围攻以及司空祁拿柯容的剑自残的事交待了个遍。听到最后司空翊不禁冷笑连连,果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司空祁什么时候开始会做一些女人喜欢做的栽赃嫁祸的芝麻小事了?

    关键他还把柯容给拖行了一圈?用他那匹该死的黑马?怪不得自己劈了那畜生的脑袋,黑木亢奋地朝他比大拇指呢。

    他看看几个人,胳膊大腿或多或少都挂着彩,就数晋宵好些。司空翊叹口气吩咐道:“陆蒙你先去找家客栈把乐姑娘安置妥当,怎么说这次也是我们牵扯了她,务必保证司空祁的人不找她麻烦,”他说完皱皱眉看黑木几个,接道,“你们下去包扎,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到前厅来。”

    “对了晋宵,”司空翊喊一声,晋宵经历了上次明城的大变如今倒沉稳不少,应得极快,“几个太医刚走没多久,你给我拦下院使大人,带他到偏厅给柯容看一下。”

    晋宵点点头拔腿就跑,刚跑没几步回头问道:“院使苏大人?”

    司空翊头也不回否定:“不,院使钱大人。”苏丙山是苏子卿的爹,属于太子一党,虽说一贯的好脾性,他总还是信不过。倒是另一个院使钱有道刚正不阿,自己还可以一用。

    虽然柯容没什么致命伤,但伤筋动骨还得要一百天呢,他这浑身血肉淋漓的,不好好医治伤口发炎麻烦就大了。

    皇帝的御军几乎包围了整个王府,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心思。但司空祁的下属断不会让柯容离开王府半步,所以司空翊只能让晋宵去请太医来。

    他交待好一切,晋宵已经跑远,而陆蒙暂时按下忐忑去安顿乐明,黑木老何以及一干侍从也各自去后院处理伤势。刚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成王府前,此刻平静得诡异。

    司空翊把柯容背得高一点,路过前厅的时候直接无视了那几个等待的人,皇帝、双亲、太子夫妇、袭城以及司空祁。司空震刚要发火,可看到司空翊是要去安置柯容,一时也没说话。毕竟柯容呆在府里也好多年了,适才他也看到他伤得重。无论怎么说就算柯容真的犯了欺上的罪,大皇子也不该随意处置的。

    皇帝也没在意,他觉得眼下最要紧的是确保司空祁身体没有大碍。他留下了宫中医术最好的两个太医给司空祁治疗,甚至当场叫他们开了药方派御军去抓药,直接在成王府后厨煮了起来。

    泠兰王妃横眼相看,真把这王府当他家皇宫了呢还?!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可忧着自家儿子了,而且司空翊手下那几个伤得也不轻,人比人还真气死人!

    直到晋宵气喘吁吁将钱大人带来,给柯容处理了身上几十处可大可小的伤口,最后开药离去,司空翊才略微放下心把柯容交给晋宵照顾。去前厅的路上又碰到归来的黑木老何,当下只吩咐两人去后院卧房守着,他担心司空祁或者司空璟会对宋歌下手。

    黑木讶然,这才发现司空翊身上穿得居然是大红喜袍,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丧气道:“主子啊你咋在今儿成婚呐!你说我想说些祝福讨喜的话都、都······说不出口······”

    老何拍拍他肩膀,随即转头对司空翊道:“主子你别理他,他就这样。”

    司空翊笑笑,耸肩状似无奈道:“可不是吗,好事不成双,坏事一箩筐。你们给我看好世子妃了,别害爷晚上入不了洞房!”

    黑木这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直觉司空翊这话很是自信,看样子对司空祁的刁难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捶了老何一拳兴奋道:“那必须啊!保证完成任务!”

    司空翊轻扯嘴角,不再说什么转身往前厅走。

    老何叹了一口气,揉揉被黑木打得生疼的肩窝,没好气道:“不知道我这里挨了别人一刀吗?走吧!你想世子爷春宵苦短不成?”

    司空翊回到前厅,上座是皇帝和受伤的司空祁,司空震和泠兰王妃坐在左侧,司空璟和苏子卿坐在右侧,袭城抱剑站在司空璟身后。

    待司空翊进门,皇帝挥挥手示意厅前把守的御军将门阖上。如此,也算没有闲杂人等了。

    “皇侄,你老实说,事情是不是真如阿祁所说?”皇帝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两手紧紧抓着太师椅的扶手,盯着司空翊道,“给和亲队伍添乱?又纵容手下伤人?”

    最后的话音已经提高一个调,可以听出皇帝还是愠怒的。

    司空翊浅笑,那笑却没有温度。他站在厅中央淡淡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停在司空祁讥讽的面容上,随即再转头,朝皇帝一鞠躬波澜不惊道:“皇上,要不要问问和亲公主,到底是我夺了人,还是大殿下丢了人?”

    说完,司空翊再看向司空祁,对面色青黑的他倨傲挑眉,眼神似乎在说:就许你搬弄是非诬蔑柯容,还不许我颠倒黑白嫁祸于你吗?

    司空祁闷哼一声,整个人被气得一抖,他颤着手指指向司空翊,语气森然:“公主现在是你成王府的世子妃,她要是帮着自家人说话,我也无计可施!”

    司空翊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出口快速且字字雷霆之重!

    “噢?大殿下您可别忘了,今日我司空翊的喜嫁新娘,不止是这成王府的世子妃,更是东衡的公主!”他瞥见司空祁身子一怔,不禁泛起淡淡冷笑。

    “您这是在质疑和亲公主的为人呢,还是借此发挥引起皇上对东衡的不满呢?”

    满座哗然,齐齐色变!

    司空翊闲然抱胸,此刻的神情和当初在凤仪殿对峙皇后的宋歌如出一辙!他们就是擅长把事情七拐八拐绕到国家大事上,然后施施然把烫手山芋扔给别人!

    这次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司空震,他一向护主又对儿子严苛,哪里能由着司空翊大放厥词,不等皇帝发话已经大巴掌拍在桌案上怒吼:“太放肆了司空翊!”

    泠兰王妃死死抓住司空震的胳膊阻止他欲起身的动作,皇帝愣了片刻抬起手掌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朕都还没怒呢你急什么。”

    皇帝看向司空翊,眉眼里倒是少了愠怒,反而多了思索和考量。司空祁一看这形势不对,刚想开口反驳,却瞥见司空璟悠悠举杯朝着他笑。

    司空祁更气了,太子果真摆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姿态。他咬咬牙,明白今日和司空翊的对峙自己决计不能输!这一输输的不是尊严,输的是他在父皇跟前的信任!输的是他对于皇位最后的竞争!

    “好,”司空祁深吸一口气,笑得狰狞,“这件事就算不了了之,毕竟证据不足对吧,那我们就清一清另外一笔帐?”

    皇帝皱眉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司空祁的反应,接道:“是啊皇侄,和亲之事朕也可以不怪罪你,但阿祁的伤······”话有些为难,于他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到底一边是亲儿子。

    司空翊淡淡瞥了司空祁的伤口一眼,语调轻松:“皇上,刚才您也看到了,我并没有伤到大殿下分毫只是觉得您都站着呢,大殿下怎么能高居马上?所以只是把那不懂事的畜生给教训了一下,从头到尾没碰到大殿下一根发丝呢。”

    他笑,伸手拂开鬓角墨发。看似在说那黑马是畜生,听在司空祁耳里总有种指桑骂槐的感觉。

    司空祁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你明知道父皇说的是另一码事。”

    皇帝也有些不悦:“是啊皇侄,你给我把柯容伤你堂兄的事解释清楚,其他一概不究。”

    司空璟继续喝茶,时不时和袭城耳语几句,再一脸温和轻声问苏子卿累不累饿不饿之类的。

    司空翊眉头凛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司空祁见他如此反而神态轻松了些,看吧,也有你头疼的时候,看你如何嚣张!

    “啪嗒——”一阵门锁轻轻落下的声音,随即“吱呀”一声,伴随着轻缓的脚步慢慢靠近。

    泠兰王妃坐得离厅堂的侧门最近,第一个转身循着声音看去。这一看立刻便腾的起身,一声惊呼:“呀——”

    其余人闻言同时望去,才看到通着后院卧房的侧门口,站着一身艳红、喜帕翻起一角随意挂在珠钗上的世子妃。

    “哎哟公主!您这、这······”泠兰王妃大骇,眼见宋歌这盖头随随便便掀起,露出精致的一张脸,慌得赶紧起身冲过去,“这盖头得等翊儿来揭的呀!嬷嬷呢?嬷嬷!带公主回去!”

    泠兰王妃真是急死了,手忙脚乱想把宋歌的喜帕盖回去。如今厅内都是男人,而且还属年轻男人居多,新娘子的脸哪能被看到,传出去太不像话了!

    宋歌轻轻摇摇头,透过泠兰王妃看向站在厅中央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司空翊。他已经注意到,眸子牢牢锁着自己,眼底有笑意。

    “王妃,您信我不是要捣乱,我得帮您儿子不是?”宋歌眨眨眼,语气很是礼貌轻松。

    说完这句话,却突然低下头凑到泠兰王妃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轻轻道:“不会让他受欺负的,”宋歌一顿,下一刻噙着笑意接了两个字,“母亲。”

    泠兰王妃一愣,原本对宋歌无礼任性的不满通通化为乌有,几乎是喜形于色!那一声“母亲”叫得她魂儿都丢了,当即朝她挤眉弄眼,对儿媳妇颇为满意!

    宋歌抿嘴微微一笑,这个婆婆好相处,今后日子很幸福!

    她屏退跟在身后惴惴不安的周嬷嬷和珑锦,经过司空震身前时抱歉地冲他笑笑,后者不语,只是眉头有些蹙起。

    皇帝吸了一口气,对于宋歌的出现虽说惊骇,但毕竟顾忌她是和亲公主,才刚到西庭没多久,所以语气还是很和善的:“不知公主这······”

    宋歌走到司空翊身边,大红色裙裾有些沉重,她不动声色踢了踢内袍,站到司空翊身边目不斜视福礼道:“回圣上,安颂曾在东衡学过一些医术,不知可否为大殿下检查一番呢?”

    司空翊讶然,偏头打量侧脸精致的宋歌,不免好笑:一个公主还对医术有兴趣?她倒总给他一些意外和惊喜。

    司空璟啜茶的动作顿了顿,朝宋歌看去,随即低头继续品茗。长得倒是不错,可惜终归红颜薄命。

    司空祁鼻间一声轻嗤,她不就是想看自己的伤口吗?太医们都验过了的确是出自柯容的剑,倒不知她要如何力挽狂澜?他面上却是一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样子,朝宋歌笑得挑衅:“公主随意,只是您才刚拜堂,这样合适吗?”

    这话说的在理,毕竟司空祁是成年精壮男子,宋歌当众看他胸膛怎么说也不合规矩。

    “那就这样吧,大殿下身边那位大人,您是太医吗?”宋歌并不坚持,却话头一转朝苏丙山道,“您给告诉我,那伤口的形状、深浅以及位置,可以吗?”

    苏丙山一愣,下意识看向太子司空璟,可对方只顾着低头喝茶根本不在意任何事情。苏丙山也不知宋歌什么意思,既然太子殿下没发令,那一切就照实说吧。

    皇帝见苏丙山在犹豫,直接施压道:“苏丙山,你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敢不敢,臣不敢!”苏丙山吓了一跳,朝宋歌施礼道,“公主容我再仔细检查一遍。”

    宋歌点点头,在这期间朝司空翊耳语道:“刚才我在院子里都听到外头的声音了,虽然和柯容接触不多,但相信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虽然司空祁人讨厌,但恶人自有恶报,柯容不会那么不理智。

    司空翊同样压低声音回道:“当然不会!老何说了,是司空祁有病自残,想赖在柯容身上!”

    宋歌扬眉,转头盯着司空翊认真道:“真的?”

    司空翊一阵点头,随即狐疑道:“你怎么听到这话那么开心呢?”

    宋歌嘿嘿一笑,回过头注视着快检查完毕的苏丙山,直到他抹一把额头的汗朝皇帝行礼表示结束了,宋歌才轻轻道:“那就好办了呀。”

    ------题外话------

    下一章就把司空祁给解决掉~然后安安稳稳过几天甜蜜生活~

    第七章 仵作更合适

    苏丙山思索了一下,对着皇帝恭敬道:“皇上,微臣已检查完毕。”

    皇帝颔首,眉头一皱严肃道:“苏丙山,你但说无妨,”随即又朝宋歌和司空翊指了指苏子卿身侧的位置道,“你们两个,坐下说吧。”

    宋歌微笑婉拒,坐着说哪有站着说来得有气势?皇帝虽说不满,倒也没再强求,挥挥手示意苏丙山上前开讲吧。

    苏丙山再行一礼,对着宋歌躬身道:“大皇子殿下这胸口处的确是剑伤,适才几位大人和在下也多次确认过,伤口和王爷府上下属的武器几乎完全吻合。”

    宋歌摇摇头,在司空翊皱眉不悦前率先开口:“这些先前都提过了,大人不妨说说伤口处的走势如何?比如,嗯······”宋歌考虑了一下,尽量将语言说得直白些,“伤口是平直的,还是由下往上或由上往下?”

    苏丙山起先还不明白宋歌的意思,听完便恍然大悟道:“回公主,殿下的伤口微有倾斜,是由下往上的,”他拿手比划了一下,胳膊和手掌朝上斜成大约三十度的角度。

    “那深浅程度呢?”宋歌又补了一句。

    苏丙山似乎没太确定,又走回去看了一眼。司空祁的面色不太好看,苏丙山连头也不敢抬,看完直接转身朝宋歌道:“回公主,不算太深。也正是这个原因,殿下才不会长途跋涉还能坚持到这里而不感染。”

    宋歌噢了一声,看座上的司空祁时目光不免带着一丝得意。

    司空祁心突的一跳,直觉宋歌这眼神不一般,可他却不知道她从这寥寥几句话中能看出什么呢?能看出伤口是自己造成的?别逗了。

    司空璟听完苏丙山的话,没来由地嘴角泄出一丝鄙夷的笑。他放下杯子微微侧身朝垂首不语的苏子卿低低道:“子卿,万一你父亲这话头拿捏不准,当心皇兄怪罪啊。”他的声音极轻,兼之众人此刻的注意力又都在宋歌和司空翊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司空璟玩味的笑容和苏子卿刹那苍白的脸。

    宋歌朝苏丙山点点头以示感谢,后者惶恐地连连弯腰鞠躬。

    司空翊似乎正在消化宋歌的提问和苏丙山的回答,他几次抬头往司空祁的方向看去,垂在身侧的右手下意识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多次,还微微抬起做了个向前刺的动作。

    司空祁斜眼瞥他,虽然并不认为他们两个能将自己如何,可内心总有隐隐担忧。因为宋歌的目光太过自信,似乎朝着他看来,就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皇上、王爷王妃,还有太子太子妃、以及大殿下,”宋歌每说到一个人,都很谦和地微微弯腰行礼,哪怕面对座上面色不善的司空祁,她同样礼数周全,“刚才苏大人的话,相比大家都听得明白吧?”

    皇帝不明白宋歌这话的意思,微一凝眉问道:“勿卖关子,公主还是直说吧。”

    宋歌轻轻一笑,皇帝让她单刀直路,那就别怪她当众撕开司空祁的面皮,最后惹得他不快了。

    “好,”宋歌应得爽快,几步往前跨走到含笑不语的司空璟跟前,直接无视然后盯着他身后的袭城道:“麻烦,借你长剑一用。”

    她语气不算和善,毕竟自己遭遇的麻烦几乎都是袭城赠与的,更可气的是,身上还有个要死不死的蛊毒!宋歌能装得平静不当众打人已经很好了!

    袭城似乎有些想拒绝,可宋歌的身份压在那儿,只能不情不愿地抽手把剑给递了出去。

    宋歌接了剑就转身,也不管那剑还横在司空璟脑袋旁。还好司空璟反应快躲过了,不然那一下可是结结实实打在太阳||穴,估计怎么说也得两眼发黑一阵。

    司空璟好笑,也不知这姑娘是真不小心呢,还是故意的呢?

    “皇上您可以看看,大殿下的伤口,是否在右胸膛?”宋歌语气认真,皇帝虽然清楚得很,还是再转头看了一眼,确认道:“没错,在右边。”

    宋歌点头,忽然转身朝司空翊眨眼道:“那再问世子,柯容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司空翊似乎已经明白宋歌的思维,笑容渐渐明朗,答得顺畅:“右手,这点府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那好,这就说明柯容是个右撇子,大殿下是否有疑?”话虽似问着司空祁,目光却看着皇帝。只要皇帝没有异议,才是真的没有异议。

    司空祁想了一下,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快要抓住宋歌的思绪了。可就是这一犹豫没有立刻作答,皇帝已经点头道:“柯容也是朕御前的四品带刀行走,朕从未见过他耍左手剑。”

    有皇帝作证那再好不过,宋歌把握又多了几分,右手使了些力提起袭城略有一丝沉重的剑,朝司空翊佯装不好意思道:“世子介意我借你一用吗?”

    司空翊摊开手掌挑眉浅笑:“荣幸。”

    宋歌扬起下巴奋力将剑往前一送!

    “呀——”泠兰王妃大骇,眼见宋歌突然把剑刺向司空翊,她吓得心肝都颤了!几乎瞬间,泠兰王妃就要扑上去,内心无比的恐惧和震惊。

    “母亲您别急,没事呢。”司空翊直接抬起手掌做了个无碍的动作,他轻轻松松从宋歌握着的剑端处后退两步,朝泠兰王妃安抚道:“就是衣服破了个洞,喜袍怪可惜的,晚上您可得补补啊。”

    他笑得无辜,泠兰王妃大出一口气才忿忿道:“老的没正经,小的也不学好!”这话矛头指着司空震,成王爷抿抿唇,摸着鼻子不说话。

    宋歌朝泠兰王妃歉意地笑笑,之后随意把剑丢在地上,“哐当”的声响将袭城的脸色震得铁青。之后宋歌才轻抚司空翊被戳破一个洞的衣服,后者很满足,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

    “各位看,如果柯容真要害大殿下,基于他是右撇子,伤口应该在左侧而不是右侧。”宋歌这话说得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桩事实。

    司空祁愣了一下,不过只须臾,他冷冷反驳道:“右撇子的确更习惯在顺手的方向行刺,但公主说的这情况,是柯容面对我而站,可如果他并不是直面着我,而是站在我右侧呢?”

    宋歌面上装作惊讶失措道:“呀,原来如此?!那大殿下的意思,就是柯容这一剑,非正面攻击?”她心下却一阵鄙夷:要撒一个谎,就必须用另一个谎来圆,我倒要看看,最后你如何自圆其说!

    司空祁盯着宋歌,忽然感觉手心湿热,估计内心还是紧张的所以微有出汗。不过刚才话已经说到那一步,只能接道:“确实如此。”

    “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苏大人刚才说,您这伤口是由下往上微有倾斜的!”宋歌这话接得快速且响亮,将厅内众人都惊得一个激灵。

    司空祁没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反问:“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宋歌重复一遍,瞪着司空祁的目光有些深邃和冷然,语气听来竟微有鄙视,“我现在就演示给你看,那又如何!”

    宋歌话说得快动作更快,一把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剑捡起,捡的时候脸上瞬间浮现尴尬。刚才太嫌弃这剑了一下子忘记自己还要使用,现在再捡有些无奈啊。可众人都光顾着消化宋歌的话和接受她雷厉风行的动作,根本没时间关注她的表情有没有一丝短暂的凝固。

    宋歌握着剑柄,剑不短她手臂又没那么长,根本不能做到将胳膊举成平行于地面的角度,手臂只能往下压了压,以斜向上的角度,剑端堪堪抵在宋歌右胸。

    微一使劲,锋利的剑尖刺破艳红喜服,宋歌这次终于可以毫无顾虑再次“哐当”扔掉剑,袭城表情又凝了凝。

    司空翊心下叹息,看了泠兰王妃一眼:母亲,今晚辛苦您得补两件啊。

    司空璟已经明白宋歌的意思,眸子微一亮,看向宋歌不禁有了一丝欣赏。冷静、果敢、慧智、清冷,倒确实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皇帝头脑还算清醒,看宋歌这动作心下竟明白了七八分,他扫了司空祁一眼,让后者感到不安的是,皇帝眸子里有了狐疑。

    “大殿下,如果是柯容所伤,他的个头不比您矮,根本不会造成现在伤口由下往上的走势。而且说句不好听的,照您所说,如果是要加害,柯容怎会想着留命?留您回来治罪?所以伤口不至于会浅。”

    “还有一点可以证明这伤口不是柯容所为,而是你自己!”宋歌音调拔高,也懒得和司空祁明里来暗里去,干脆把话挑明。

    众人齐齐面色一变,尤其是司空祁,整张脸都黑了。

    被一个女子当众这样指控,司空祁还真没经受过。

    “公主,这顶帽子是不能乱扣的,你可想清楚了?”皇帝果然还是愠怒的,即使司空祁真做了这样的事,被强自揭开和众人心照不宣,还是完全不同的。退一万步说,这揭开的人还是东衡的公主,他怎会不芥蒂?

    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宋歌就不会后悔。教不教训司空祁,他以后一样还会来找自己和司空翊的茬,既如此,还不如给司空祁当众一个响亮的巴掌,不打白不打!

    不过宋歌也清楚,这巴掌也间接挥到了皇帝脸上。

    “皇上,你看好了,这剑是长的,人的胳膊再长也只堪堪和它齐平。如果自己握着剑柄,手腕折回,几乎不能做到和地面平行的角度,这也就能解释比大殿下高小半个头的柯容,是不会也不能刺出由下往上的伤口的。”

    “再者,我们常说的自杀和他杀,前者的伤口都会偏右,因为自杀一般都是右手拿刀,伤口向下略勾。而他杀却不一样,下手重且伤口杂乱,因为杀人者不会在乎你是否会发炎感染。”

    “所以说那么多,只是想解释这一剑,的确是大殿下自己所为。”

    宋歌微微一笑,瞥见司空震和泠兰王妃惊讶的目光,再看皇帝沉默不语但明显松动的表情,以及司空祁几乎要暴起的隐忍怒意。

    “噢对了,”宋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秉着皇帝暂时不会动她、先狂妄阵子再说的宗旨,森然露出白牙朝司空祁低低道,“大殿下,这伤口不该让太医瞧,仵作更合适。”

    司空祁霍然失色!

    一直在一旁看着宋歌口若悬河模样的司空翊,特别想抚掌大笑。好,好!媳妇儿真棒!呛得司空祁那家伙根本说不出话。

    宋歌其实没有呛的意思,只是觉得既然纠结在“自杀”、“他杀”这两个点上,虽说人还活着,但其实本质是一样的。要分析出结果,对伤口的清晰判定是很重要的。

    前世的闺蜜读的是法政学校,她自己又对这一方面感兴趣,大概知道一些常识性的问题。像这伤口的鉴别,在闺蜜系里有专门的学科——法医物证司法鉴定。其实如果放在现代,只要验一验剑柄上的指纹就行了。不过如今虽然科学不到位,但至少司空祁的犯罪基础也是匮乏的,才能令她这个外行也可以掺和一脚。

    厅里在宋歌说完最后一句话忽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低。

    半晌,皇帝扶了一下脑袋,长长叹出一口气闭眼沉声道:“阿祁,你怎么看。”他虽看似在提问,尾调却平平的,这让司空祁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几乎可以确定皇帝对宋歌的言语,是信大过疑的。

    他半是苦笑半是冷笑,既然已经对自己不相信了,又为何再问呢?

    见司空祁不否认,皇帝把对宋歌的不满不悦直接发泄在司空祁身上。他“啪”一下大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上面的杯盏一阵清脆作响,双眸霍然睁大,满是愤然。

    “司空祁!这么多年朕都白教你了吗!你看看你做的事,有脸说得出去?!”他气极,直接抓起茶杯就往身旁的司空祁砸去,后者没有躲也不敢躲,额头瞬间中招,磕破的伤口流出殷红血迹,顺着眉毛一路往下,再经高挺的鼻梁,最后流到嘴角。

    司空祁轻轻伸舌一舔,却依旧没有回答皇帝的话,反而看着宋歌,眉眼间一抹狠戾。

    司空翊迎着他的目光将宋歌不动声色挡在身后,挑起一边的眉头倨傲而又挑衅。

    那日大门紧闭的成王府,最终在日暮时分恭送走了皇帝的御驾。有猫在远处偷偷观看的百姓,见到皇帝是最先离开的,随后才是太子一行人,最后是大闹成王府的大皇子司空祁。唯一奇怪的是,皇帝先前带来的御军没有跟在御驾之后离开,反而一路随着大皇子离去。不过看那阵势,不像护送倒像运遣。

    司空翊站在府门口,吩咐下人将备用的灯笼挂上去,直到挂的角度高度满意为止,才淡笑着转身往里走。

    宋歌挑起眉头看他,一身喜袍依旧晃眼动人。

    司空翊心头一动,急走两步拽住宋歌胳膊就往前拉,一边笑得狡黠:“夫人,别误了洞房。”

    ------题外话------

    嗷呜,紧赶慢赶终于在周一晚上把更新给写出来了,因为周二要出去买素材~

    这章里头涉及了夏喜欢的知识,前头也有,就是关于推理啊法医啊这类的~

    不过毕竟这是古言,所以都是浅层次剖析,不过夏开的新文就是直接推理悬疑类型了,喜欢的妞儿可以支持下~

    《宠妻中请勿扰》——归暖,夏不会弃旧号噢,只是开一个小马甲为了新题材那个福利嗷呜,而且现言古言分工明确。

    愿意跟夏反穿越回大现代的,可以先收着,更新时间要到暑假,现在不急~

    熊抱~

    第八章 他在吻我吗

    因为出了司空祁这一档子事,喜宴没开始多久人就全散了。连主婚人都黑着脸离去,谁还敢恬不知耻回来把饭给吃完呢?

    司空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好好一场婚宴中途就出意外,弄到最后客人还全跑光了,放在平常人家也要生气的,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但也正因为他是个( 误嫁妖孽世子 http://www.xlawen.org/kan/39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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