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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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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舞重楼》

    达芬奇的感谢篇

    先,我要先为我之前的些许自负,向我不够尊重的人们致歉。

    请你们原谅我的天真,我曾经固执的以为,你们不懂我!现在我明白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网文世界,便不会再继续走错误的道路,只是希望这样的改变还不太迟。

    接下来要说的是,这部作品之所以能够成形,是因为在金枝欲孽中,我第一次认识了宫斗,于是乎,那些鲜明的人物便似烙印一般深深烙在了我的心里。出于八卦心理,我便很想知道,玉莹、尔淳、安茜、如妃等,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在那个红墙金瓦的大院子里,又曾经生过什么故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开始了我的百度人生。在翻看了许多资料之后,随着对这些人物的原型越来越熟悉,我便萌生了一个足以吓死我自己的想法,我竟然想写一部属于自己的金枝欲孽。还是这些人物,还是那个大院子,在我的笔下,会生什么化学效应呢?

    未知的世界总是让人充满憧憬,于是乎,我忙活起来。搜寻人物资料,看清史,我做了所有以前的我做不到的事!记得前几天有个朋友说我,如果不是看了你的东西,我不知道,你竟然能对一件事这么用心!我接受他这不太像是夸奖的夸奖,毕竟人长大了,是要慢慢学着靠谱的。我希望这部让我靠谱的作品能够有始有终,即便是读者寥寥,我也无怨,谢谢你们陪我一起成长。

    最后,我要感谢很多人,第一个要谢的是从不看宫斗小说的陈大牛同学,十分谢谢你生涩的点评。尽管我当时觉得你很二,你的问题比你更二,但是,我确实也现了以前没现的问题,所以在此,给你鞠三个躬,一路走好!

    第二个感谢的,是我最亲爱的他,谢谢你每天半夜奉上的点击。我知道你也不爱看,不过为了我,你还是得半夜起来点我哦。

    第三个感谢的是小皓宝和小花花宝宝,前者是编辑扮演的托儿吧,你的形象已经被我牢牢定位成托了,不过放心,你是一个好托!谢谢你一开始的鼓励和陪伴,谢谢你现在偶尔的光临,如果有机会,达芬奇一定请你搓一顿。后者,我一直很好奇,你这个名起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每次一想我就困,现在已经变成了催眠神器,神经衰弱的朋友可以试试,不管你灵不灵,反正我灵了。

    第四个感谢的是八凤,你丫绝对打击到我了!我要告诉你,这个书名是在梦里出现的,是神的旨意,神的!

    第五个感谢的,是柯柯童鞋,你绝对是个水军,打着支持我名号天天水我,你不是说要粉我花钱看我么?那你敢不敢注册个账号先!

    感谢的话还有很多,感谢的人也有很多,在此就不一一点名了,总之,达芬奇在这里谢谢诸位能够点进来,我不能说你们是最有眼光的!但是比起没有点进来的童鞋,你们的眼光实在是忒好了!新得一年马上就来了,在此提前祝各位朋友,新年新气象,好运连连,好梦圆圆!

    达芬奇的诗文篇

    关于作品中出现的诗词和戏文,多数引用自古书之中,只有少部分是出自达芬奇之手。***为免看过这部作品的童鞋混淆,所以达芬奇在此声明一下,已下出现过的,是绝对原创的。如果你十分喜欢,也不许转载,钦此!(会按照出现的顺序,陆续出现在这章哦!)

    1 素裹银装肆飞扬,千树皑皑雪花香。误入凡尘化淖泥,遍寻初时白衣裳。

    2 一夕秋雨几许寒,叶落无声百花残。窗外雨声尤匝匝,窗内香浓难成眠。鸡鸣晨钟帘未卷,红浪未温容颜懒,风微云淡染皴墨,雾影朦胧笼庭院。一湾残荷映秋水,无西风折娇蕊。香魂故去影犹在,丝丝点点泣红颜。踏雨寻迹终不见,问风不语音信远。孤茎浮萍两无趣,泪自空垂独倚栏。碧落烟波成一线,谁自当空抛彩练。冷云舒卷傍日生,神笔天成谁家砚。鹅行鱼戏莲叶间,晕眉暖意溢青眼。绿水滢滢似熔金,七彩珠露翠玉盘。 蓦然回日将阑,迎风荷袂舞翩翩。三步两却不忍去,脉脉余晖影孤单。灯火万家袅袅烟,倦鸟双双语梁间。犹问春来几枝,他朝灼灼君试看。孤芳不妒石榴红,玉身相映水滟滟。世人莫使空悲悯,万窍玲珑君子莲。

    3 叶落花开年复去,故人不再景常临。(完整版的是:山雨欲来风满门,花藤架下惊香魂。叶落花开年复去,故人不再景常临。)

    4 北燕南归枝头唱,衔泥檐下筑新床。又见老树换新绿,晚风习习沐斜阳。

    5 素娥独倚十二阑,倩影自涓涓,微醺难掩。人间只空传,前盟尽弃!哪知繁华终须散?**亦苦短,哪经得,似水流年,消磨桃花面?都只为一时欢颜,孰不知,鸿鹄志在蓝天。记当年,人皆叹如花美眷,而如今,芳华永远。笑谈中,尘世已千年。却依然,骂名枉负!真真是肤浅。

    6.月半月圆冷清霜,飘香院,沐华光,月似银盆,谁知独愁苦?月圆月半人难圆,景复旧,心如磐,月下顾影人自怜,思难寄,旧字已模糊,鸿雁寒魄传锦书,应当归,莫独活。

    7.水纹涟涟一碧澄,柳绿苍苍露亭红。小舟叶叶归浆忙,晚霞霏霏暮色中。

    8.恼人西风何处去,无从觅。懒梳妆,寒窗,日又西。争忍不相寻,非绝计。唯我心,寄风中,诉万千绪。

    达芬奇的唠叨篇

    在一个多月的修修改改中,第一卷就这样结束了。在此,阿达想再次感谢一下给我提供过宝贵意见的大家伙,例如那个谁,那个谁,还有那个谁。

    因为修改了大纲,所以第一卷结束的很快,不过区区五万字。这中间又因为阿达删除了大量的故事和辅助线索,所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能不能和原来想好的包袱拼接起来,不过我会尽量努力让她看起来自然,就算阿达自身已经把前边的部分熟读的可以正背如流了。

    从第二卷开始阿达会把女主处理成一个大家熟知的形象,那就是金枝欲孽里的皇后凉凉了。此文最早的雏形就是金枝欲孽,所以最初说她像甄嬛凉凉的童鞋,要扣你们的分了哦。从这一卷开始,婉凉凉便要从蔫坏变成明坏了,原先觉得她不够饱满的童鞋,敬请期待吧!

    最后,我不得不像不小心点进来的童鞋道个歉,因为阿达今天有事,所以,这个,纯粹是为了不断更的。。。

    第一回 初雪万象新

    素裹银装肆飞扬,千树皑皑雪花香。***误入凡尘化淖泥,便寻初时白衣裳。

    漫天风雪犹自下着,院落之中两株朱砂梅,在素色世界里凌寒独秀。星星点点的红,衬着洋洋洒洒的白,更是显得疏影高尚,暗香清绝。

    储秀宫中暖意融融,宛若春天。临窗一案,钮祜禄?婉薇正伏案而书。却见她如意髻上,独独一支纯金嵌单叶兰花的扁方。身上一袭半旧的香色蝴蝶落花妆花缎袷袍,右手的袖子略微挽起,雪白的腕子上,那串缠丝玛瑙手钏愈红的艳丽。

    听得身后声音,婉薇回过头来,却是目秀眉清的盛年模样。红苓讪讪的笑着福了福,便往那和田白玉的香炉里丢了几块香饵进去。顿时,方才屋内不甚分明的香味便浓郁起来。丝丝袅袅,让人嗅了立时身心俱静。

    “九寿来了,主子可要见见?”

    婉薇手中的笔照旧唰唰的写个不停,口中却淡淡的说了句,“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形纤瘦的小太监从门外走了进来,隔着帐子,只在梨花罩子外头请了个跪安,“奴才九寿给皇贵妃请安。”

    婉薇将那刚刚写好的《心经》拿在手上,轻呵两口气,方旋身走了过来,“听你哥哥说,读过两年书?”

    九寿恭敬的俯在地上磕了个头,方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不长进,勉强读过了四书而已。”

    “这便很好了!这幅字你且拿去,以后在皇上身边伺候笔墨,要多做少说,多听少看,可记住了?”

    九寿双手从红苓手中接过那幅经文,又是恭敬的磕了个头,“奴才记住了,此生必不忘怀皇贵妃的大恩大德,定当尽心为皇贵妃效力。”

    婉薇笑着嗯了一声,便将一旁的茶碗端了起来,九寿一见,连忙又是磕一个头,这才告退。红苓把他送出储秀宫去,又是嘱咐一番,方才转回来。

    “看你对他这样好,可是因为四禧?”婉薇面上挂着一丝促狭,有心要逗她一逗,果然,那红苓一听她这么说,脸一下子便烧的通红起来,“主子怎么也听那帮混人乱说,奴婢与四禧,不过是关系好些,断不是主子想的那样!再说奴婢对九寿好,却不全是因为四禧,奴才每次见他便想起自家兄弟,实属不自禁罢了!”

    婉薇见她当了真,也便不再逗她,遂笑道:“得了,你哥哥才点了两浙盐政,本宫哪里能让你跟四禧对食!你的心思在谁身上,本宫都知道,只是如今尚未尘埃落定,不出一年,本宫必定如你所愿如何?”

    红苓听了这话,自是喜不自胜,连忙便要福下身去谢恩,哪知婉薇话锋一转,却并不受她这礼,“你也先别忙着拜我,前几日二福晋所来为何,你却也知道。过几日那孙氏过门,本宫也想从咱们这里指一个人过去,一则有个帮衬,二则孙氏若不安分,却也有个人来制约着她!只是如今少不得跟你知会一声,也省得咱们之间生了龃龉。”

    婉薇说着便去看红苓的反应,却见她只是面色不甘的轻咬着嘴唇儿,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一切听凭主子安排便是!”

    婉薇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便与红苓闲话起家常来,两人正是说笑间,忽闻的一股清幽若兰的味道飘来。抬头去看,却见紫菱手里捧着一盆样子十分普通的鲜花走了过来。

    “适才奴婢从阿哥所回来时,正巧碰到了永和宫的秀玉姑姑,她让奴婢把这花带来,说是既可制香,又可做佐茶的香料,好处可多呢!”

    婉薇拈着帕子把口鼻掩了,便对一旁的红苓使个眼色,那红苓会意,忙的起身走了出来,“你这蹄子,大年下的,弄一盆白花算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拿下去!”

    那紫菱本是来讨赏的,如何料到竟碰了一鼻子灰,一脸怏怏的退到门口,忽的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便将那花放在门口,复又走了进去。红苓一看她又进来,便赶忙往暖阁里头瞧了一眼,见婉薇正在看书,并未往这边瞧,便忙得把她拉到门口压低了嗓音说道:“说你讨打你还冤!主子这会子不想看见你,你却偏要往眼前送!”

    紫菱听了嘿嘿干笑两声,也学着红苓的样子压低了嗓音回道:“适才奴婢见长街上有一人受罚,姐姐猜猜是谁?”

    红苓见她故弄玄虚,便一指头点在了她的头上,“跟我打起哑谜来了,还不快说!”

    紫菱生怕头乱了,先是用手理一理头,这才左右瞧了一眼说道:“是诚妃宫里的平安,前几日被皇上召幸过的那个宫女。”

    “怎么是她?可看真切了?”红苓有些不信,诚妃纵是平日里有些跋扈,可这苏完瓜尔佳 平安已是皇上的人了,她竟也不避讳?

    未等紫菱再说什么,婉薇便先出声将两人唤了进去。想来诚妃身边有了一个信贵人,是不打算再起用新人了,倒不如我送个便宜人与那瓜尔佳氏,若是他日得宠,倒也算是一份旧。如此想定,婉薇便命紫菱与红苓一同前往长街传旨,这二人自是没有异议,即刻领命自去,此话不提。

    那雪直到傍晚依旧未停,反越下越大了。站在门口望去,却见远处的殿宇都笼在一片银白世界里,飞角重檐,如同幻境般的虚幻不实。

    秦淮无语送斜阳,家家临水映红妆。春风不知人事改,依旧欢歌绕画舫。谁来叹兴亡?

    青楼名花恨偏长,感时忧国欲断肠。点点碧血撒白扇,芳心一片徒悲壮。空留桃花香。

    清丽飘逸的歌声穿透夜色肆意游走,凭你宫门紧闭,却仍挡不住这似有魔力一般的声音。

    婉薇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依旧将手探出纜||||||乳|芡馊ソ友┗ǎ患切┭┗ㄆ朴频穆湓谧约旱恼菩模脖慊髁说蔚吻吖堑木вā?br />

    忽觉身上一暖,婉薇回身去看,却是红苓把那赤色的飞凤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

    “娘娘还是去歇息吧,明儿个还有的操持,正经别把身子累坏了!”

    婉薇一愣,旋即便笑了起来,原来她是以为自己在吃那戏子的醋!有心辩白两句,复又想到幽幽众口,凭自己一人之力如何能挡得住?罢了,便由着她们去说吧!正如自己的不在意一样,在他的心里,又何曾在意过呢?

    第二回 暗香引

    又值戌正,长街上的更鼓声如期而至。婉薇散着头,只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寝衣,身上还半搭半盖着一条猩猩毡的毯子,正歪在东暖阁的炕上看着一本《朱子家训》。

    忽听得窗外的四禧扯着公鸭嗓子唱道:“莹嫔小主吉祥!奴才给小主请安!”婉薇笑笑,目光仍停在书页上,出声道;“四禧,快把你莹嫔小主请进来”。

    “这么晚来叨扰和皇贵妃,是嫔妾的错。”

    随着殿门的打开,外面的冷风也伺机涌了进来。弹墨山水画的芙蓉纱帐子,也伺机随着清冽的北风烈烈飞扬起来。

    婉薇透过那雕花楠木的落地花罩子瞥了一眼,却见莹嫔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福身请安。再看她的身后,春贵人果然也来了。

    “自家姐妹,说什么叨扰,你们能来看本宫是你的义,何错之有呢!”婉薇对莹嫔和春贵人招招手,莹嫔身后的仪玢先行上前来打起纱帘,她们这才起身走了进来。

    “今儿个侍宴,嫔妾见姐姐没在,打听了一下方知姐姐身子报恙,不知可好些了?”

    “不过是昨儿个受了些风,早起有些热,现在可不已经好多了?”婉薇将手中的书随手一丢,随即向身旁的四禧使了个眼色,那厢四禧跟随婉薇多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心领神会,自是知道什么意思。只见他麻利儿的一弓身子,倒退着身子退到纱帘外,便引着候在外头的几个小丫头子退了下去。

    “瞧瞧这外头风呼啸起的,妹妹们可要仔细着,穿的着实单薄了!”

    “嫔妾们谢娘娘关怀!”刚刚落座的二人复又起身谢恩,婉薇笑着摆了摆手,二人这才重新归了座。“近来天气反复,嫔妾也求娘娘千万保重身子,不然您这一病,外头可要乱套了呢!”莹嫔小心翼翼的将手中剥好的橘子递给婉薇,复又将那副玳瑁护指重新套回了手指上去。

    婉薇笑着轻轻将那橘瓣掰开放入口中,满口的甘甜蜜汁,让人回味无穷。这南丰贡橘,果然名不虚传。

    “你们也尝尝这贡橘,先时吃着还好,这两日倒是吃絮了,可见再好的东西也要有节制,不然可求不来长久。”婉薇将手中的橘子递给莹嫔,复又拿起书来歪在了大迎枕上,莹嫔有些不甘,目光流转,便对下的春贵人使了个眼色。春贵人哪里敢有异议,偷眼去瞧婉薇,却见她手中拿的是朱子家训,心中一亮,脸上便堆起笑来,“皇贵妃也读这书,可巧嫔妾昨儿个也在看这个呢。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 …”背诵到了此处,春贵人便结巴了起来,婉薇念她寄人篱下的难处,也不想为难于她,便开口接道:“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春贵人聪慧,便来猜猜这朱子家训里,本宫最爱的是哪一句?”

    “娘娘心思细腻,若嫔妾没猜错,应是安分守命,顺时听天?”

    婉薇笑笑,却并不回她,反而看向了一旁的莹嫔,“本宫这会子倒有些想听《女则》,你来背给本宫听听可好?”

    莹嫔听了这话,小脸儿登时变得青一阵红一阵。本想让春贵人帮衬着来求皇贵妃把那戏子的事摆平,如今若是把自己牵扯进来,岂不得不偿失。

    “姐姐知道,妹妹向来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春贵人好读书,两位妹妹又同住一宫,明儿个便让春贵人好好的教教你,等本宫得闲了,可是要考你的。”

    莹嫔讪讪的笑着应了,背后汗津津的沁出一身冷汗来,又闲话了两句便赶忙与春贵人一同辞了出来。天寒风凉,适才在暖烘烘的屋子里又激了一身冷汗,这会子叫风一吹,莹嫔只觉像是扛了一块冰在后背,虽是有心拿这可怜的春贵人出口恶气,可实在挨不得冷,又加上怕婉薇追究,也便只好暂时作罢了。

    待莹嫔二人离去,婉薇正准备安置之时,忽听外头乱糟糟的闹了起来。不一会儿,却见四禧将殿门推开了一条缝,正探头探脑的往里头瞧着。

    “可是出了什么事么?”婉薇眼尖,一眼就看到他在那儿挤眉弄眼的冲红苓使眼色,偏那红苓没看见。

    四禧见婉薇唤他,只得进来回话,“回主子的话,永和宫走水了!适才回事的还说,平安缸的水也被冻住了,怕是一时半会的也救不下,这才来回主子。”

    婉薇心下一凛,一股不祥之感便从心底萌出来。无暇再去细想,婉薇将衣裳重新穿戴起来,即刻便往永和宫赶去。

    到达永和宫时,却见半边天都被烘的红通通的,仿佛都快要滴出血来。狰狞的浓烟更是随着北风肆意游荡,似是要将它的刺鼻与灼热扩散到每一寸土地方才罢休。

    诚妃一见婉薇,眼中的怒色更甚,却仍是俯下身来与她请安:“这般时候劳动皇贵妃大驾,还请恕罪!”

    婉薇连忙虚扶一把,说道:“姐姐客气了!”将她仔细上下打量一番,却见诚妃只是脸上沾染了些许的黑灰,其余并无大碍,这才吁了口气道;“姐姐没事便好!”

    “劳皇贵妃惦记着,本宫如何能不安好?”诚妃一把甩开婉薇的手,并不买她的账。婉薇只是笑笑,并不感到意外。想她与自己多年不合,此时这般狼狈被自己瞧见,难怪她生气!不愿与她计较,婉薇便往她身后瞧去,却见信贵人虚弱的靠在侍女的怀里,除了脸上沾染了些许的灰尘,身上也是干净的很。唯有衣服下摆上却湿了一片,想着也许是救火之时不小心溅上的,婉薇也便没有放在心里。

    “咦?”红苓也是四下里张望了一圈,突然现瓜尔佳氏竟不在这,不禁有些纳闷起来。想那瓜尔佳氏如今并未晋封,仍属诚妃的宫女,此时若是不在这里,难道是?

    红苓不敢再想下去,便将心中所想附在婉薇耳边说了出来,婉薇一听便也去看,却见连莹嫔与董贵人都在,却独独不见那瓜尔佳氏的踪影。婉薇心中不由暗暗道好,面上却正色道:“怎么不见瓜尔佳氏?”

    哪知诚妃好似早就预料到了婉薇会有此问,一听她这似有所指的话,不怒反笑:“皇贵妃也该改口了,瓜尔佳氏如今封了常在,可与咱们是一家人了呢!”

    婉薇也随之淡淡一笑,目光越过诚妃看向她身后的信贵人,却见她虽是仍软软的靠在侍女身上,可面上却再不复方才那般平静。婉薇心下了然,口中笑道:“姐姐这般贤惠,当真是妹妹的榜样!”

    那诚妃并未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心里甚是受用不已。遂连跟婉薇说话的口气也变好了些,两人正是你来我往的闲话着,却听静鞭的啪啪声远远的传了来。

    诚妃一听,面上复又换上了方才的那副愁苦模样,不过转眼的功夫,却见她的眼中竟已溢出泪来。

    第三回 最是无情帝王心

    一袭明黄,尽管是在夜色之中,却依然耀目非常。

    婉薇带领众人向着那明黄步来的方向俯身下去,口中三呼万岁之后,方听他冷冷的道了一句‘起吧!’

    众人刚刚站起身来,那诚妃便噌的一下凑了上去,嘤嘤的与颙琰哭诉起来。婉薇暗道好笑,想她如今已是这般年纪,不成想这矫的本领竟还如此厉害。

    “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若不是臣妾去惇太妃那里串门子,想来这会子,怕是早已横尸于此了!“

    此话说完,诚妃的啜泣之声便更甚起来。颙琰心中何曾没有疑问!想那平安缸素日都有棉被包裹,下边又有炭火烘着,今日突然熄了火,若说是偶然,他却是第一个不信!虽然被她哭的头大,可却少不得安慰两句,执了诚妃的手,颙琰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说什么丧气话,朕是早就看好了翊坤宫的!如今可好,明儿个便搬进去吧!“

    “臣妾谢皇上!“诚妃见颙琰这般对自己,心中甚是得意,见众人皆是一副羡慕之象,却唯有婉薇面上有几分不耐,还将头转向了别处,心中不由暗恼起来。面上重添几分苦象,诚妃便又哭了起来:”只是皇上,这烧宫之人着实可恶,想今日人人都在侍宴,谁会有这般功夫来行凶呢?“

    婉薇一听这话,不由一惊,去看颙琰,却见他也正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半晌颙琰方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说道,“皇贵妃断不会做此事,诚妃多虑了!“

    在诚妃不甘的目光之中,婉薇吁一口气低下了头,心下竟有几分感动。便如这般,这多年的坎坷,却也不是白受的了。心下唏嘘间,却突觉两道凌厉的目光划过身体,循着那感觉望过去,却见一身汉人打扮的女子正在冷冷的怒视着自己。婉薇心下暗暗称奇,这不是近来皇上时常召见的那个戏子,名唤琴芳的么?

    “琴芳见过皇上,各位娘娘!“琴芳摇摇摆摆的走过来,俯身便向众人请安。颙琰一见她,面上虽是笑着,眼神却是不见一丝温度,恕她起身之后,方才问道:“你如何来了?”

    琴芳目光只在颙琰身上停了一瞬,便又饶有意味的看向了婉薇,看了半晌,方才叹一口气,说道:“琴芳不过是在永和宫外捡到一样东西,想要物归原主而已。”说着,她便将左手伸了出来,只见她的拳头紧紧的握着,却是看不到里边到底是何物。

    “琴芳姑娘快些拿出来吧!皇上面前你也敢这般故弄玄虚,当真失礼的很!”董贵人向来心直口快,近来她对这琴芳也是诸多不满,自是不会对她口下留。

    刹时,附和之声四起。

    琴芳见状却并不慌张,反是依旧那般看着婉薇。婉薇心中不解,见她盯着自己,下意识的便与她对视起来。

    半晌,那琴芳方将嘴角一勾,缓缓的将握着的拳头打了开来。待她的拳头完全张开之时,却见掌心里躺着的,竟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玉!

    琴芳笑着将那玉奉给颙琰,哪知颙琰将那玉仔细一看,竟是气的嘴角都跟着抽搐起来。只听得啪的一声,颙琰便把那玉摔到了婉薇的脚边,口中不停的重复道:“你很好!你很好!”

    红苓一脸不解的将那玉捡起,一看却也变了脸色。将那玉递给婉薇看时,却见婉薇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却见那玉上,一个偌大的‘薇’字赫然入目!

    “皇上,这并不是臣妾所有!还请皇上明查!”想起他方才的信任,婉薇心中尚有一丝侥幸的跪了下来!只是未等他表态,诚妃却又再次抹起泪来:

    “皇上,臣妾平日是有些怠慢了皇贵妃,可说到底,却是罪不至死啊!”

    诚妃犹不死心的往火上浇着油,颙琰听她这么说,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却也不见了。他一圈一圈的转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半晌方才冷声道了一句,“皇贵妃暂时羁押在奉先殿!此案未查明之前,没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私自探视!”

    第四回 犬牙相错

    知道强辩无益,婉薇只得随着梁福去往奉先殿。倒是四禧颇为机灵,见势不好,便偷偷的退到了人后,确定无人注意到他,这才一个溜烟的跑去搬救兵了。

    只是已经时值宵禁,他身上又没有腰牌,又哪里出得了宫门!正是如无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之时,却听得身后有人出声唤他,他垂头丧气的回头去看,却见是红苓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来。

    “你这短命鬼,我那样喊你,你竟一声也没听见?”

    她气喘吁吁的捋着胸口加紧几步跑上前来,嗔怪的口气令四禧的脸上不由自住的便生出了几分笑意,“姑奶奶,你怎么来了,主子那里没人伺候可怎么好?”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没分寸的人么?”红苓一粉拳砸在四禧胸前,略略平复了一下呼吸,方才又说道:“你要去搬救兵,没有这个,可能出得了宫么?”

    四禧嘿嘿一笑,连忙喜滋滋的接下了红苓手中的腰牌,只是接过一经查看,这才现此物正是二贝勒绵宁的腰牌!他的心中难免失落,不欲多说,转身提步便走。红苓见他这样,心中知道他的心结所在,只是他人再好,却也终究只是一个太监!漫说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便是自己没有,却是也不能够将此后的余生完全系在他的身上的!

    时常听人说,人是争不过命的!红苓却是不信这个邪,宫女出身下贱,等到放出宫去的时候往往下场惨淡,听多了那些悲悲惨惨的故事,她便生出了另样的心气来!都说凤凰涅盘,若不经过烈火的锻粹,又如何变得成凤凰!如今十分的历练,将来却是要百倍的兑换成收获的!

    “你动作快些,晚了若是贝勒爷歇下,可就不好办了!”

    红苓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了呼啸的北风之中,风雪已停,一轮明月不知何时撕扯破了灰蒙蒙的云层露出了半张脸来。她目送着四禧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叹了口气回身往储秀宫中打点剩下的事。如今婉薇被拘,储秀宫中难免人心惶惶,若不提早提防打点,只怕是会要生出更多的事端来呢!

    这二人背道而驰,为了自家各自去忙自己该做的事去了!孰不知这一幕幕却全全落在了梁福的眼中,他本应该亲自送婉薇去奉先殿的,只是半路却听说了四禧想要溜出宫去的事,不敢怠慢,便亲自追了上来查探究竟。这一看倒是让他收获不少,虽不至于将婉薇一下治死,可是有上这么几桩碍皇上眼珠子的事,想来她封后的事,却是必然得缓一缓的了!

    顾不得风刮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梁福将本就短粗的脖子又往领子里边缩了又缩,拖动着肥胖的身躯艰难的跑了起来。只是他所去的方向却并不是颙琰所在的乾清宫,反而却是往翊坤宫而去了。

    今夜,注定是很多人的无眠之夜!

    乾清宫中同样涟漪浮动,颙琰虽然狠心落了婉薇,可是他心里的难过,比之婉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觉告诉他,今晚之事必定不是偶然生的!只可惜若是想要抽丝剥茧,看到事的核心,那便注定了要有人受些委屈!他并不想让她来做这个受委屈的,只是有人已经提前选定了她,惟今之计,却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皇上,诚妃娘娘遣人送来了红枣桂圆羹,说是安神最好,让您趁热饮用!”

    颙琰停下正在转动扳指的手指,回身看了看低眉敛目的九寿,忽的就想起了那日梁福的话来。近来观察了他几日,现这个九寿虽然话不多,可做事却是最精干不过的!想来她能在自己身边安插这样的一个人,亦是可以算是在意自己的吧!

    如此想着,颙琰心中更生几分愧疚,明知道这是个局,可自己却只能佯作不知的亲自带她入局,世上最难过的事莫过于此!

    “你!”话一出口,颙琰残余的理智却仍是负隅顽抗的做着斗争,只是这游丝般的理智太过虚弱,不过一瞬便被强烈的感压制了下去,他坚定的看着九寿,信誓旦旦的继续说道:“你去一趟奉先殿,告诉皇贵妃,此事只是让她暂时受些委屈!朕,绝对不会让她在那里呆太久的!”

    第五回 无心植柳荫郁郁

    夜,黑的让人害怕。窗外风声呼号,更为这无穷无尽的夜色凭添几分诡异。黑漆漆的静室里,佛龛前的烛火忽明忽暗。菩萨的面孔在飘摇的烛火下,泛出了极阴冷的寒光。原本慈祥的面孔,也从而显得格外狰狞起来。

    婉薇独自跪坐在佛前,正呆呆的望着某一处出神。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个元青色的身影唰的闪了进来。

    “娘娘?”来人轻轻的将殿门掩上,贼头贼脑的往殿内走来。婉薇微微一蹙眉头,不由挺直了脊背:“可是皇上要你来结果本宫!”

    婉薇突的出声,骇了那人一跳,那人先是哎呦了一声,然后便压低嗓门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跪了下来,“娘娘,奴才是九寿!”

    婉薇冷笑一声,四下里瞧了一圈,却见一把修剪花草的剪刀不知是谁忘了收走,婉薇向前膝行几步,将那把剪刀拿起紧紧握在手里,便是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手里,这一生,总不能连死都得由你左右!“皇上当真喜欢你,这种事竟也要你来做!”

    “娘娘多虑了!奴才是偷偷出来送信的,说完还要赶回去的!”九寿一听婉薇这话,知她是错解了自己的来意,便赶忙长话短说道:“娘娘放心,只要琴芳姑娘手里的东西到手,娘娘的困境便可解了!”

    “你这话!”婉薇心下疑云密布,不由问道,“那琴芳究竟什么来头?”

    “奴才这么听着,仿佛是,是白莲教的人。前两次大捷,就是此人之功!”

    婉薇心下了然,原来如此!想着那位也不是没见过美色的主,这般把她捧在手心儿里,必然是得有些由头的!这招借力打力,到底高明!

    “你的孝心本宫收着,等本宫出去,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才受娘娘的恩惠才有今日,这是奴才的本分,主子不用挂怀!”九寿在黑暗中向婉薇叩了个头,起身正要离去,却听婉薇又道:“琴芳之事暂时不要对人提起,知道么?”

    九寿轻声应了,又是打了个千,方才小心翼翼的出去了。看着殿门掩上,婉薇虚脱似的歪倒在软垫上,手中的剪刀握了这会子,已是滑腻异常。婉薇看着剪刀上的斑斑锈迹,突然计上心来。

    “主子,不好了!”秀玉一路狂奔着跑进翊坤宫,彼时诚妃正于殿中燕坐品茗,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一盅上好的蒙顶石花便全数合在了身上。

    啪的一声,诚妃一个耳光将秀玉打的是眼冒金星,半晌都没缓过神来,“这么没规矩,可也像是我身边的人么?”

    秀玉忙的跪倒在地,暗暗定了定神,方小心翼翼的回道:“适才梁公公遣了小严来传话,说是皇后于奉先殿静室遇刺,皇上命阖宫妃嫔前去储秀宫侍疾。”说完,秀玉便偷眼去瞧诚妃的动静,却见诚妃一边继续擦着衣裳上的茶渍,一边头也不抬的笑了起来:“梁福是在拿咱们开涮吧!这个狗东西如今的胃口愈大了,你倒再去问问小严,可是他师傅又看上什么东西了?不管宅子,铺子,本宫赏他便是!”

    秀玉见她并未当真,嘴巴张了几张,却也不知该怎么开这个话头,索性便装傻充愣的跪在那儿不一。半晌,诚妃呼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适才说,储秀宫住着的是谁?”

    “是皇,皇后!”

    诚妃一个不稳,人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怎么可能!不是说皇上罚她在奉先殿思过么,好好的,怎么转脸就变成皇后了!”

    “小严说,皇后在奉先殿为皇上祈福时遇到了贼人… …”秀玉说完,便将头垂的低低的,不敢再去看诚妃的脸色,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似乎马上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诚妃脑中一片空白,呆坐在椅上半天不愿回过神来,原以为能趁机拉她下马,却不成想竟是适得其反!正是万分懊悔间,却听得外头传来定嘉的声音,诚妃顿觉安心了许多,忙得出声把定嘉唤了进来。

    “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她如今成了皇后,以后还不知怎么整治咱们娘俩呢!”

    定嘉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心下道,难怪这许多年让那钮祜禄氏占尽了先机,就凭额娘这样的心术定力,如何能赢得了那人!“那是后话,额娘现在还是去赶紧换身衣裳,若再不过去储秀宫,皇阿玛怕是就会疑心咱们心中有鬼了!”

    诚妃一听这话,脸顿时黑了下来,俗话说姑娘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如今听自家姑娘说的这话,真真是一点都不贴心!“我便是不去,她又能怎样!”

    “她自然是不能怎样,可她为何会在奉先殿罚跪,别人不知,难道额娘也不知么?咱们只是去挡我黄阿玛的眼罢了,额娘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定嘉心里已是万分焦急,可还是少不得和颜悦色的跟诚妃将这利害关系掰扯清楚。

    诚妃一( 凤舞重楼 http://www.xlawen.org/kan/39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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