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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道:

    “怎么样?刚才那一会儿,现了什么?”

    他了解灵舞,若不是因为有了意外的现,以她的性子,断不会主动跟到他房里,更不会那样冷言冷语地打了侍候的丫环。

    灵舞也是神色一凝,又看了看关闭良好的门窗,这才放心地小声道:

    “药有问题!”

    “药?”孟子陌一愣,随即又指着灵舞:“我喂皇上喝药之前,是你点了头的。而且那药太监也试过,似乎并无不妥。”

    “嗯。”灵舞想了想,再展开手中握着的药方——“或许我应该换一种说法,这方子没错,那药也确实是按着这药子所下。只不过……”她偏偏头,又努力地回忆起刚才在召宁殿里那碗药端过来时自己闻着的味道,然后道:“只不过每一味都少了份量。”

    “少了份量?”孟子陌心惊,再问灵舞,“你肯定?”

    灵舞点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任何一味药,我只需闻一闻,便可知其内容。”

    孟子陌再次惊叹,随后道:

    “正因为少了份量,所以皇帝的病拖了这么多年也治不好……”

    “什么?”这一次轮到灵舞吃惊了,她问:“怎么?皇帝这病已经有很多年了么?”

    孟子陌点头,

    “大概三四年的光景了吧!他的身子一直不好,只不过这次再重了些。照我看……”顿了顿,伸出食指,“最多还有一个月可活。”

    “不对啊!”灵舞摇着头,“是病了三四年吗?”

    药有问题(2)

    “……可是我看他那症状明显是近几个月内突然病,我还以为他本来没有病,是因为突然得了病之后又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才变成这样的。可如此说来,三四年……如果药的份量减了三四年,他早就该习惯了的,不应该这样急的就起病来。”

    “那就是说……”孟子陌突然神色一沉,“除了减药量,其它地方也有人捣鬼?”

    灵舞没有立时回答,想了想,又道:

    “像这种常年积成的肺病虽然想要治好不太容易,但却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命来如山倒……除了这个,他还有没有别的病?

    孟子陌摇头,

    “我不清楚,但是应该没有。因为皇帝的病虽说都是太医们诊治的,但据了解这几年下来,药方既没换过,也不见新增,那就说明他的病没有什么变化。”

    “师父……”

    自打那日在靖城给他磕了头,灵舞便不再叫他孟先生,只是这一声声师父到是叫得孟子陌有些不自在。

    “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这样叫的。”

    “这又不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灵舞很坚持,“是师父就是师父,有没有外人在,你都是我师父。”又看了他一眼,道:“大礼都受了,怎么,你想让我白磕了那三个头?”

    孟子陌无奈,只得道:

    “既如此,你便叫吧!”

    灵舞这才又笑了笑,随即道:

    “师父明天给皇上诊脉时可否将日后为他煎药的差事应承下来?”

    孟子陌点头:

    “这个没问题。我们本来就是来看病的,今天不是已经都说过不要太医院插手了么,以后皇上的事,只由我们负责……你,你是想把那几味药补回去?”

    意外的,灵舞这回却是摇了头:

    “不,补回去也无济于事。我是想给他换药。”

    “换药?”

    “对!但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换药,为了掩人耳目,那副药他还得继续吃。反正除了药量轻治不好病之外,也没什么坏处。”

    减药的人

    “只不过,我得用我自己的方法来给皇上重新开方,也许我开的方子别人看来会有些古怪,但至少可以让他的病情暂缓。”灵舞道。

    “只是暂缓么?”

    “只是暂缓!”灵舞肯定,想了想,又道:“或许过一段时间可以让皇上恢复上朝,但若想痊愈,目前看来很难。因为……我怀疑他还有别的病。师……”

    “我知道了!”孟子陌赶紧把话接过来,实在是不想听她一口一个师父的叫。单从医术上讲,他做不了她的师父,至少那闻药实材的本事,他就算再练上十几二十年,也还是做不到的。“明天我会仔细为皇帝诊脉。”又顿了顿……“其实最好是你亲自去诊。”

    灵舞轻笑出声,

    “师父你真是越来越小心了,诊个脉而已,怎么就这么没信心?”

    她这一说,孟子陌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过紧张。于是随意地扬扬手,表示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可是再开口的话,却又让气氛陷入了另一种紧张。他说:

    “皇帝的病太子妃脱不了干系。”见灵舞挑眉,又继续道:“依皇帝病的时间来看,应该是在王爷出征之后的事。太子妃想必是要趁着王爷不在京城的时候让皇帝快些死去,然后太子明正言顺地登基。这样,天下就可以被她们沈家所掌控了。”

    “师父是说给皇帝减药的人,是太子妃?”

    “当然不会是她本人,但幕后的指使者一定是她。而且现在看来,这药,怕是打从开始吃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减了份量。”

    “对!”灵舞肯定道:“也许是从第一天就开始减药,目地是想一点点的拖垮皇帝的身子而又不易被人察觉。但是现在孔轩出征了,所以她们心急,就开始动了别的心思……可是,只是太子妃吗?会不会皇后也参与了进来?她怕孔轩夺位,所以想让自己的儿子早一点登基。”

    太子妃到底做了什么

    “应该不会,而且如果我没有料错,皇帝的药出了问题这事儿,皇后应该是被蒙在鼓里的。”

    “为什么?”

    “因为他爱皇帝啊!”

    孟子陌的话让灵舞心里一惊,这个理由到是很意外,可是再一想想,几十年的夫妻,怎能没有感情。于是点头,表示明白。

    孟子陌继续道:

    “所以,皇后再害怕王爷夺位也不会想出让皇上早些死去这个办法。况且她也明白,以咱们王爷的性格,如果皇帝一天不死或是不让位,他是誓死也不会硬夺的。就像现在的太子,如果不是沈氏一族太过嚣张,我想,他应该也是会扶植自己的哥哥去做个好皇帝吧!”

    “所以,皇后不会这么早就与太子妃站到一起。”灵舞一转念,却又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太子妃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又对皇帝做了些什么。既然这药量几年来一直是这样,那就更说明这不是致皇帝重病不起的根本,一定另有原因……”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第二日孟子陌为皇帝诊脉,居然现皇帝除了肺病之外,其胆肾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且这种损伤不像是突然导致,而是经过一天一天、循序渐进的刺激而成,身体元气已然大伤。

    孟子陌右手的两指还放在皇帝的左腕上,可是脑子里却已经开始了飞的运转。

    他在想,是谁在背后一点一点的算计着皇帝的身体?那人是用了什么方法?下毒吗?

    不会,有皇后看着,怎么也可能出现皇上吃了这么久的毒都没有现的情况。

    可是还有什么方法呢?

    “师父。”见他呆愣,灵舞不由得出声轻唤,同时指了指一旁的小宫女端来的药:“他们又送药来了。”

    孟子陌伸手接过,待那小宫女退下去,却是皇帝先开了口。他将那药碗轻轻推开,然后道:

    “不喝了吧!喝也没用,这么些年了,一点也没见好转。”

    偷偷告诉皇帝

    听他如此说,孟子陌也不再勉强,只将药碗递给灵舞拿到一边,再将皇帝背后的靠垫再垫高了点,这才又道:“皇上,您的病怎么突然间就这样重了?”

    “咳咳——”未语,又先一阵咳,半晌才见再次他缓缓开口:“说起来也不算是突然,这几年一直不大好,只不过这三四个月更重了些。”

    “怎么几年都未见重,到了近月就重了呢?”孟子陌摆弄着手里的药箱,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皇上摇头,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大概是因为他对孟子陌的了解,所以只见他一挥手,禀退了屋子里的一干宫女太监,然后悄声道:

    “子陌,有问题么?”

    孟子陌先是一愣,随后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后窗,方才答:

    “皇上宽心,不用这样紧张,是安宁王担心您,这才叫子陌多问问。”

    “哦,是这样啊!”听他这样说,皇帝竟有些失望。

    孟子陌半起身:

    “子陌帮您把垫子放下,您躺一躺吧!”说着,不等皇上开口同意,人便已凑上前去,龙榻两边的围帐迅罩住了他的半个身子。只见他很自然地拿掉了皇帝身后的靠垫,却突然又用很小的声音道:

    “病之初有什么意外吗?”

    皇帝先是一愣,紧接着想了想,然后摇头。

    孟子陌又迅道:

    “您的药有问题但不致命,我们还得再调察。”

    “你们?”

    “嗯。”指了指身边的灵舞,“我,和我徒弟……”随即声音放大,人也站了出来:“皇上,您这病还需静养,子陌亲自去给您开方,一会儿让小徒煎了拿来。”

    两人退下之后没有直接去往太医院,而是又回到了居客宫。

    照例由灵舞赶走了柳儿,随即孟子陌将皇帝的病情大致说了一遍,之后再问灵舞:

    “依你看,皇帝寖室里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小神医展身手

    知道他是想说会不会有人利用环境来下毒,但是灵舞却摇了摇头:

    “没有,至少我没现。能将药量控制得这样好,一定是为了让皇上的死看起来是寿终正寝,就算是病死的也不会让人怀疑到有人作梗。所以我想,应该是个很懂医理的人吧!太子妃懂么?”

    孟子陌否认:

    “她应该不懂,但是可以利用他人。”再朝着灵舞摊了双手:“在我看来,现在太医开的方子已经很好,除了药量被减,其它地方并无不妥之处。所以,新的方子,还是由你来开吧!”

    “好!”

    长出了一口气,皇帝的事想得她很累。一个人同时有这么多毛病,还真是想不死都不行呢!

    接下来的几日,灵舞再没有跟去召宁殿。只在这居客宫里又占用了一个灶间,专门为皇帝制药。而她住的那间屋子也有一个小角落被改成了药摊儿,孟子陌从太医院搬来的各种药材全都堆放在那儿。

    正如灵舞先前所说,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来调理皇帝的身体。而自她手所出的药方依然是惯有的奇特,甚至是不用吃的。

    孟子陌眼瞅着她把他找来的一包白矾称出来一两,然后用小石磨研得更细,再拿膳房里找来的醋调成糊状。就这么一小碗往他面前一推——

    “拿去!每晚在皇帝就寝前用两块纱布将这东西包好,每次布里包黄豆那么大一团就可以,然后敷在涌泉||穴上。记住,两只脚的涌泉||穴都要敷,第二天清晨揭去。如此一连七天,基本上他就可以不用卧床了。”

    虽然带着疑惑,但孟子陌依然如她所说将这东西拿到皇帝面前,再照那方法在皇帝就寝前把它们贴在了他的两只脚心处。

    第二日揭下时,孟子陌赫然现,那两包糊状物已经变得生硬,而且泛着浓浓的黄。

    灵舞的思念

    没有人知道实际上为皇帝治病的人是孟子陌身边那个相貌普通的年轻人,就连在这居客宫专门侍候他师徒二人的小宫女柳儿,也被灵舞以屋子里有给皇帝准备的药材为由拒绝了她的打扫。

    配药材、加水、搅拌……

    将今日要煎的最后一副药从壶里倒出,一瞬间,孔轩的影子突然在眼前晃了一下。

    灵舞心里一紧,同样的环境下,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那天她也是在煎药,只不过,地点是在靖宫里。他穿着一身夜行衣闯进来,一把冰冷的剑突然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也许他们的生命开始产生交集是从第一次他倒在她家门前开始,可是真正的纠缠不开,却是那一回兵戈相向。很意外地,生性淡薄的自己居然神使鬼差地就选择了帮他。

    然后一步一步,帮到了今天。

    用力地甩甩头,不愿再去想这些过往。她有多久没看到孔轩了?那个一路引领她走上另一条道路的人,在远方还好么?

    “天气不错呢!”

    起身,站到院子里抬头望天。

    时已入秋,但天上的太阳依然毒辣,但好在今儿起了风,吹在身上会有丝丝凉意,很舒服。

    打从进了西离皇宫就开始为皇帝的病体忙碌,虽说从小在医馆长大,但灵舞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忙碌……哦不,或许不应该说是忙碌,而是疲惫。

    不是身体,而是心。

    一步一步地算计着前进,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但却明白,如今,也许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可是,她的一整颗心,已经如此的累了……

    难得有心情走出居客宫,沿着转转区区的小道漫无目地地逛着,她此刻其实很想抛开所有,只看花、逛景。

    怎奈,脑子里却是如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世俗杂念。一会儿是孔轩,一会儿是皇帝,一会儿是皇后,一会儿又是孟子陌。

    偶遇的人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着,想着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再去想原始的关系演变到今天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一抬头,及目之处竟是一片漂亮的花圃。

    灵舞的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茫然,再四处望望,半晌之后挫败地现:她迷路了!

    不过好在这地方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就在那花圃里面,正有一名男子在除草栽花。顶着大太阳,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可那人却还是一脸满足地看着这一片花草,不时地擦汗,然后继续挥动锄头。

    灵舞猜想这人应该是个专门负责打理花草的下人,看起来憨憨的,许是因为经常在地里干活,被太阳晒得肤色很健康。

    正准备过去问问他知道不知道回居客宫的路怎么走,不想,却是那人先现了她。只见他冲着自己憨憨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干活。

    灵舞走上前去,朝着这人拱手拘了一礼,客气地道:

    “敢问这位大哥,可否知道去居客宫的路怎么走?小弟初次来这皇宫,识不得路了。”

    “哦,居客宫啊!”与他的形象很相附,这人说起话来也是老老实实的,听上去很踏实。“呶!”顺着他伸出的手指望去,“你沿着这条路往回走,到了第一个岔口往北面拐,然后穿过一条短廊,就到了。”

    “真是谢谢你了!”灵舞笑着道谢,这人给她的印象极好。

    “你是住在居客宫的么?”见灵舞要走,那人又紧跟着问了句。再瞅瞅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会就是那个跟孟先生一起来的小药童吧?”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灵舞的身子实在是又瘦又小,再加上年纪不大扮相又显清秀,这人将她当成药童到也不足为奇。

    可是灵舞一听他扯到了这个话题,明显不愿意多谈,只淡淡地说了声:

    “是。”

    居然是太子

    随即转身就走。

    不想,那人却扔下锄头朝她离去的方向追了过来——

    “小兄弟等等!”灵舞带着疑惑回头,那人已然到了身前。“本还想着跟孟先生问问皇上的病情,继续在这儿遇到了小兄弟,那我就跟你打听打听。你们进宫有些日子了,照小兄弟看,皇上的病情很严重么?”

    他问话的态度很诚恳,灵舞甚至认为那一脸的关切也绝对不会是假装出来的。可是要她就这样跟一个陌生人谈论皇上的病情,除非是她疯了。

    “对不起!”灵舞的态度开始变得冷冰冰,“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关心皇上的病情。只是我师父说了,皇上是九五之尊,我们治病救人定会尽全力,但是他老人家的龙体可不是我们在外头可以随便跟人家说的。”

    她的话在理,听得那男子连连点头,再也不好多问。

    见他放弃寻问,灵舞又是一拱手,之后快步走了开去。

    没等走远,便看到一个小太监正迎面往她的方向跑来。灵舞先是一愣,当这小太监自己擦身而过之后才明白,原来人家不是找她的。

    可是马上,刚跑过身后的人又扬声喊起:

    “太子爷!太子爷,您怎么又来弄花了,太子妃娘娘还在东宫等着您的。”

    远远地听到那男子答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想是两人一同走开了。

    灵舞脚步稍停了停,只一下,便又继续走动。

    刚才的是太子?……

    灵舞一下子就懵了,这个事实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可以说,一直以来,她们与太子都处在了一个对立的局面。虽然孔轩一再的强调太子是从小便真心疼护他的哥哥,可事实上,她们现在正在做着的每一件事,无不是在针对着太子。

    好吧!是太子妃!可是,他们本就该是一体的,不对么?

    ————

    撞树(1)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在此之前,那个素未谋面的太子在她心中从来未与好人划上过等号。可是就在刚刚,花圃里的那个男子却又实实在在的演绎了一把好人的形象。

    灵舞有些搞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太子妃至邪,太子又至善,这样的两个人怎么硬生的扯到了一起?太子与皇帝的病有没有关系?难不成所有的事都是太子妃一人所谋化,与太子不相干吗?

    想想也对,听孟子陌说过,太子妃背后代表的是整个沈氏一族,甚至皇后也是沈家的人。再估量一下刚才那个太子……灵舞心中大至做了数了。如此憨厚的人,确实容易受人摆弄。

    可是被害的是他父亲,难道太子就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咚!

    “哎哟!”

    毫无征兆地,面前一颗大树迎接了灵舞倒霉的鼻子。

    “痛啊!”狠狠一跺脚,无奈地捂住受挫的鼻子,真的好痛。

    殊不知,就在这条小路的叉口处,这一幕刚巧被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往上的老头儿看在眼里。

    这老头儿一身素服,但那衣料却不简单,绝不是一般人可以穿得起的。

    他不知为何走到这里,正看到眼前一个年轻人一边走路一边寻思着什么,眼瞅着就往路边的那棵大树上撞了去。

    他来不及喊,却又忍不住在灵舞撞树的那一刹那爆笑出声。结果——

    “哈哈~哎哟,笑死我老头子了……啊——”

    扑通!

    典型的乐极生悲表现。

    就在他笑的那一刻灵舞就已经怒眼圆瞪,所以,现在她眼睁睁地看到那老头子这被一个小台阶那么一绊,扑通一声便单腿跪摔到地上。

    该!

    这个字差一点就冲口而出!

    职业天性使然,虽然自己的鼻子还在痛,灵舞的脚步却还是朝着那跌倒的老人迈了去。

    “怎么样?摔伤了吗?”语气冷冰冰的,脸上还带着怒意。

    ————

    撞树(2)

    老头儿被她这一问,也不好意思起来。可是再抬头看了看她红红的鼻头,还是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灵舞无奈,干脆就让他先笑个够,待笑声停了,才又问:

    “如果你没伤,我就先走了。”

    “哎!小伙子!”老头儿笑着拉了她一把,却被灵舞不着痕迹地甩开。紧接着哎哟一声,人也一屁股做到了路边的石凳上。

    “哎!”灵舞急了,“你怎么啦?”

    他刚刚跌的不算重,这会儿坐到地上起不来,到还是有些让灵舞吃惊。

    “我这腿……”老头儿指了指自己的腿,又用手捂住膝盖,“哎!老毛病了,赶巧这又摔了一下,唉!”

    眼瞅着他脸上笑意尽失,灵舞知道,这老人的腿一定是很疼的。

    心中暗叹一声,虽然她很不愿意在这皇宫里动手给人瞧病,就算是给皇上开方配药也都说是孟子陌交待下来的任务。但是眼下……实在是个麻烦事,怎么说也是上了岁数的人,真要她看着不管,好像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算了!

    暗道一声麻烦,然后蹲下身,自顾地动手去将老人的裤管从靴中拽出来——

    “我会看点小病,但治不好外伤。不过既然你说是老毛病,那估计我还算成。”

    说着话,裤管已经卷到了膝盖。老头儿万没想到她会动手给自己看腿,连连摇着手想要阻拦。可是手刚抬起,却又因灵舞的一句话而顿住。只听灵舞道:

    “老寒腿啊!这病根儿至少做了二十年吧?”

    “嘿!”老头子脸上现出惊喜,“你还真懂啊?”

    没再理他的话,伸手碰了碰膝头的淤青,这应该是刚刚跌跤时摔出来的,但是看那微微的肿胀,确实是做下了病根儿。

    “这腿疼了二十年喽!”老头儿从灵舞手中接过裤管重新塞了回去,刚要起身,怎奈,两条腿实在是不争气,还不等站直就又重新坐了回去。然后只听得一声长叹:“……唉!”

    惹来的麻烦

    “行了!”灵舞站起身,白了他一眼,虽然是个老人家,可是一想到刚才他笑自己的窘状,便又生起他的气来。“你要去哪儿?我叫个下人来扶你过去吧!”再瞅了瞅他,“真是的,身边也不说跟个下人。”

    “哎?”老头儿奇怪了,“我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为什么要跟下人在身边啊?”

    灵舞撇撇嘴,往这皇家大院儿里环视了一周,话语里有些感慨:

    “能在这里行走的男人,不是达官就该是皇亲吧!”再看向她,“你是谁呢?”

    老头儿一愣,随即一扬手——

    “哎!这你可说错了。什么达官皇亲啊,我老头子就是个送菜的!”

    “送菜的?”

    “嗯。”他点了点头,“我是专门给御膳房送菜的,不是你说的贵人。”

    “骗谁!”灵舞不客气地朝他身上一指,“哪有送菜的穿你这么好?”

    许是因为对方是个老人家,灵舞戒备的心放下了不少,语气也难得的轻松。虽然仍指着他的奇怪之处抓着不放,但是心情却好了很多。

    “送菜的怎么不能穿得好?”老头儿抻了抻自个儿的这身衣服,心思一转,再道:“小伙子你不知道,这能给皇宫里送菜也不是一般的买卖。你想想,这宫里的人一天吃什么啊?全是山珍海味!而且宫里人多,食材需要的也多,所以给这地方送菜赚的钱自然也就多。再说了~”老头儿拍了拍胸脯,“我还是个店老板呢!”

    “店老板亲自送菜?”不是单纯的置疑,灵舞已经语带调侃了。

    “当然不是,我是跟着小二一起来的,他先赶着车出去了,我这不是想到皇宫开开眼界么,这才悄悄溜到这儿来的!哎,说起来,小伙子,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大一颗树,你都没看着?”

    老头的要求

    “哎呀好了好了!”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话题灵舞不愿再谈,“你这腿除了受寒之外,膝关节也有些毛病。可惜年头太久,去根儿是不行了,但是好好治一治,还是可以缓解的。至少,到了天寒的时候你可以少遭些罪。”

    “真的?”老头儿眼睛一亮,这腿症困扰他多年,特别是到天寒地冻和阴天下雪的时候,要命的难受。也不是没寻过名医,只可惜,都是治标不治本,好了一年两年,到了第三年,犯的会更严重。

    “真的。”灵舞点头,“这病一是调,二是养。调是指调经络,养,便是平日里需自己动手的保养了。到外面去找个好大夫施针吧,你应该很有钱,想找个好大夫不难的。让那大夫施针刺激膝关节,让经脉更好地流通,同时也驱一驱寒气。”

    “哎,小兄弟,小兄弟!”听得灵舞说的头头是道,这老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吓得灵舞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是什么话儿说的?”老头也是一愣,“我抓你一下,你躲什么嘛!哎!你不就是大夫嘛!那你帮我治治这腿好不好?只要你能把我这腿给治好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要你钱干什么!”灵舞气得大喘了两口气,“再说,这病算不算治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出来的。”

    “能看出来!”老头儿很固执,“这两条腿多少年了,几乎就算是半废了,有没有好转,只需十天我便心中作数。小兄弟,你就算是可怜可怜我老人家,且给我治治看,如何?”

    见他说得恳切,不行这两个字灵舞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于是伸出手来将老头儿从石凳上扶起,再搀着他往回居客宫的那条小路上走去,同时道:

    “先到我的住处吧,我给你好好看看,再开个方子。今天施针是来不及了,如果想让我治,明天你就还得亲自送菜进宫,然后再偷偷去我那儿。不过……”

    ——————

    我得报答你

    看了看老头儿,“这样可有点冒险,在宫里头随便进出被逮到了,可是死罪。”

    许是治病心切,老头儿并没有被她这话吓住,反倒是连连点头,一点儿也不犹豫地便应承了下来。

    打走那老头儿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灵舞很大方地包了两大包草药给他,但不是让他吃,而是放在水里泡脚用的。

    两人约好明天让他早一个时辰来居客官,灵舞会准备四十九根银针等着他。

    一连三日,眼见老头儿的双腿不再肿胀,而他的行动也更加自如,灵舞要说没成就感,那是骗人的!

    老头儿更是开心得跟什么似的,直追着灵舞问——

    “小伙子,要什么报酬?只管提来,老朽统统送给你!”

    白了他一眼,灵舞不答。

    老头儿又道:

    “你还没娶媳妇呢吧?要不要我给你淘弄点儿珍宝,留着以后当聘礼抬进新娘子的家门?”

    “你这都是说些什么呀?”越听越来气,灵舞干脆不理他,自顾地配着方子。半晌,转身,将写好的方子递到他面前:“给!这个方子自己回去抓,然后晚上睡觉前熬好一大盆,用来泡腿。记得,泡腿的盆一定要足够高过膝盖,泡足半个时辰便可。”

    “真没有什么管我要的?”他像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施恩不求报,“你治好了我这两条腿,我就是赔上半个身家,也是值得的。”

    “不要不要!快走,一会儿我师父就回来了!”

    边说着边将老头儿往外赶,灵舞很庆幸柳儿每天都很高兴地跟着孟子陌一同去召宁殿。虽说只是帮着端药,甚至连召宁殿的大门她都进不去,但是那丫头会傻傻的一直等在那里,待什么时候孟子陌出来了她再跟着一道回来。孟子陌知道灵舞这里也喜静,便也对那丫头的做法没有什么异议,反而天天带着她一块儿走。

    —————

    双食记(1)

    也正因此,灵舞给这老头儿治腿的几天,居然没被任何人现。而她自己也确是没将这太当一回事情,便也未曾跟人提起,包括孟子陌。

    “明天不用来我这儿了,你送你的菜,送完就直接回家。”将人赶到了门口,灵舞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道:“记着,方子上有煎熬的方法,看好了再弄,别浪费药材。”

    “这个给你。”很突然的,老头儿自袖口掏出一方折好的纸来,不由分说地塞到灵舞手里。

    “什么东西?”银票么?“我不要钱!”

    “这不是钱!”无奈地看了看灵舞,“真是笨得可以,走路能撞树,一张纸你以为是什么?银票?切!”故作不屑,然后神色一正,沉声道:“那天你煎药时自己在那儿嘀咕,说什么要是能知道皇帝晚上都吃些什么就好了。呶!这是我从御膳房偷来的,是皇帝这几日晚膳的食材单子。零零散散的,也不知道少了哪天多了哪天,反正你拿去看吧!皇帝吃的东西肯定都是好的,是不是你自己也想弄来吃吃?”

    灵舞大惊,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心道:该死!什么时候添了自言自语的毛病。

    老头儿到是没有在意她的反映,只是挥挥手,便准备离开。

    刚一转身,胳膊却被灵舞一把抓住,然后道:

    “老伯,谢谢你……可是……明天你就不要进宫了,以后送菜只让伙计来便可,你……先躲一躲。”

    “呵呵~”老头儿爽朗地一笑,有那么一瞬间,灵舞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大将之风。“走了!”

    扬扬手,人已然离去。

    回身紧锁房门,那纸已经被她攒成一团。急促地将其打开,扫眼看去,灵舞的心,开始了一阵混乱至极的跳——

    鹅肉配鸡蛋——鸡蛋煮熟剥皮后与鹅肉一道炖食;

    兔肉配人参——千年老参成汤,兔肉久煮成汤,两者混于一处再煎至一碗;

    花生配黄瓜——两样东西同炒;

    猪肉配菊花——粉蒸肉时,将菊花瓣铺在上面,据说那样蒸出来的肉,味道清新,还有助清肝火……

    双食记(2)

    叭嗒。

    良久,一滴汗落于纸上。灵舞双目微闭,秀眉篡得紧紧。

    一直以来,她与孟子陌为了找出皇帝重病不起的原因,几乎暗查遍了皇帝的一切贴身之物,包括平日里递送的茶水。怎奈,皆无所获。

    至于这饭食,二人之前到是并未放在心上。一来,皇帝吃的饭菜会经过道道工序来试毒,比如说银针。二来,在皇帝进食之前,还会随意地指明一位太监或是宫女试吃。等他们吃过一刻钟且无恙之后,他才会动。

    如此一来,在饭食中做手脚的可能性已经很少,而且孟子陌每日清晨便去召宁宫,要过了晌午才回来。皇帝一天的前两顿饭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吃完的,有无异常,孟子陌心中自然有数。

    只是这临睡着的一餐一直是灵舞心头最大的担忧,因为他们谁都看不到,所以便也控制不了。睡前进食是皇帝的习惯,虽说太医早说过这样不好,但他是皇帝只要他乐意,也没有人能真的管住了去。好在他进得并不多,所以这么些年也便由着性子让他吃了。

    如若兴师动众的去查也不是那么回事,更何况他们两人也不想太早的便暴露目标。毕竟,孟子陌是孔轩派到宫里来替他尽孝道给皇帝治病的,可不是查案的官员。没有立场,也没有那个权利。

    许是心头一直思量,又许是对着那个与皇宫毫不相干的老头儿,她的心境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了吧!这才在不觉间出口,却不想,落了人家的耳,更不想,人家将此当成了报恩条件来帮她完成了。

    可是,不看还好,看过这食单之后,灵舞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由心而生。

    这便是皇家么?

    无情、无爱、无亲、无故!

    那几样吃食,单按食材来说并无不妥,甚至皆是大补之物。但是巧就巧在某两种东西混放在一起,它们的功效便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双食记(3)

    比如说那花生和黄瓜,伤的是肾。再比如说那鹅肉与鸡蛋,可令人体元气大伤。还有兔肉配人参,可令人体毒淤毒越积越重。蒸猪肉上面放了菊花,不但去不了肝火,食多了,则可导致人于睡梦中突然死亡。

    不能不怪她遍体生寒,如此歹毒的食物搭配、完全是相生相克的食材……那幕后之人,下的心思也太大了……

    “五儿!”身后门板被人叩起,孟子陌的声音随之传来:“五儿开门,是我!”

    沉了沉心绪,转身,开门。

    “你在干什么?”门一开,是孟子陌关切的脸,身后还跟着个柳儿。

    “我与师父要商量一下皇上明天用的药,柳儿不用侍候了。”

    依然是冷冰冰的一句,孟子陌听出,她话里打着颤。

    可是柳儿不懂,总觉着这个人是故意将自己支开,故意不让她与孟先生多接触。于是有些赌气地道: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不就是个煎药的么,用什么方子自有孟先生说了算。”

    “看来,我需要跟皇后娘娘通禀一声,明天还是换个宫女在这里侍候好了。”见灵舞的话被一个小丫头就这么堵了回去,孟子陌气上心来,随口就将这话扔了出去。过后才现,这恐怕是自己第一次用如此语气与人讲话,却是为了她。

    “先生……”柳儿也吓了一跳,印象中,孟子陌是个云淡风清的医者。为人和气,面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很暖。可是现在……“是!柳儿告退。”没有再多言,柳儿屈身退下。

    她也是个聪明的丫头,现在孟子陌说了这样的话,那必然是真的要讨论关于皇上的病情,而那样的事也确实是她一个小宫女不应该去听的。

    见她走远,灵舞一把将门外的人拽进屋来,随即反手锁门,再直拉了他到内间。

    相生相克 元神俱毁

    孟子陌( 倾城医妃拥帝宠:宫医叹 http://www.xlawen.org/kan/39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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