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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部分阅读

    可说是春风得意,如今却是怎么样了?我也有日子,不曾听闻两位老爷的消息了。”

    祈男听了这话,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怎么好好的,话题又绕到老爷们身上去了?

    “皇后娘娘恕罪,老身有一事欲替孙媳妇奏明。”好在宋老夫人及时开口,替她解围:“这丫头本就是个呆性子,一向于深闺中只静不动,外头的事她哪里知道?再者进了我宋家大门,就更不理会苏家的事了。要问老爷,老身且答不上来自己儿子的事,就更别提她一个做女儿的,能管上父亲的事了。”

    皇后娘娘眯了眯眼睛,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锐光,方才慵懒地笑道:“这倒是正理,咱们做女人的,放着霓裳胭红不去理会,管那些子无聊的事做什么?国家大事自有爷们去料理,咱们只管高乐咱们的,是不是?”

    老夫人呵呵笑了出来:“正是这话!”

    祈男知道,自己大约是过关了,忙就跟着,温柔如水地笑了。

    说着话儿,便有宫女呈上茶来,祈男忙接过手来,那茶极难得的,水气上蒸,似云雾般地隐隐不散,至于入口之后,茶叶的甘芳,气息的芬馥,自不消说得了。

    “此乃徽州的云雾茶,今年新进上的贡品,本宫也是头回试用,你二人觉得如何?”皇后呷了一口,问道。

    老夫人不答,示意祈男接话。

    祈男忙放下茶碗,起身恭敬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茶自然是极好的了,臣妾一向身于江南,也用过不少上好茶水,却从没见过这般既可赏,又可品的妙物。想来皇后娘娘的贡品,又岂是一般人可得一见一试?今日且算臣妾三生有幸,得皇后娘娘如此垂青,并赐自己用茶,于臣妾品鉴。”

    宋老夫人边听祈男的话,边在心里点头。开始自己还怕这丫头年轻不知应付,出门时更替她,和自己捏了把子冷汗。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说起年轻,自己家那两个丫头也与祈男一般大小,却比她差得实在太远。那样的见识举止心计,还总痴心妄想要进宫来,欲攀附上皇帝,做个妃子?!

    简直是痴人说梦!且不说皇后,就现成的妃嫔只怕她二人就应付不了,到时只怕攀附不上,反成祸害,更会连累宋家!

    因此自己才会坚决反对梅儿薇儿入宫。

    只是她们的母亲眼皮子太浅,总以为自己与皇后交情不浅,女儿入宫,有所依靠更不必愁。殊不知上头坐着的那个,最是个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凡进宫来的,无一不是跟她争男人的争子嗣,放远了说,更是争将来身份的,她能饶得过谁?!

    她又凭什么要给面子?!

    交情?交情在现实利益面前,又值当什么?!放个屁还能听见声响,交情?交情是连个屁也比不上的。

    喝过茶后,皇后便撑起头来:“早起闹得头昏,本宫也乏了。”

    宋老夫人知趣起身告退,祈男并列其后。

    皇后因是初回见着祈男,便赏了一对白玉如意,又赐老夫人黄金百两,寿绢百匹。

    二人磕头谢过,领了下去。

    出得坤宁宫大门,走进夹道里时,宋老夫人心里方才略有些松快,长长地吐了口气出去,回头看着祈男笑道:“今儿得亏你机灵。你倒会捧得人欢心。。。”

    不料她的话才说到这里,突然就变了口气:“丫头,你怎么样?”

    原来祈男才从里间出来,宫里自然是暖意融融,外头却是寒风凛凛,更加上刚才紧张,身上微微有些发汗,如今冷热变化,夹道里风又大又猛,祈男本就腹中空空,骤然间又被风扑了头,顿时就头昏眼花,虽硬咬了牙撑住,到底脸色还是惨如灰纸,叫老夫人看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再度相逢

    “我,还好,”祈男只说得出这三个字,再多一个她就觉得要吐出来了,牙关不敢开启,只咬得咯咯做响。

    “丫头,你且撑住,”老夫人上前来扶住她,“这里可吐不得!再多走几步,前头就是安车所在,你跟在车后挡住风,慢慢走到宫门外,到外头随你怎么污糟去,都不妨事的!”

    祈男此时只有点头而已了。

    带来的下人都在宫外,老夫人和祈男唯有跟着领路的小太监,走到安车前,后者还嫌弃她们走得慢,几个白眼送上来之后,老夫人放出去一枚银弹,方才换回些好脸色来。

    好容易上得安车,那起抬车的又不知做什么鬼,一个个有气无力,比来时慢了几倍不止,老夫人身在车上,心系车后,不知祈男怎么样了,还挨得住么?

    祈男此时已是天昏地暗,嗓子眼里一阵阵向上冒着酸汁,她几乎将牙关咬断了,方才竭力忍了下去。

    只是宫途漫漫,总也不见尽头,祈男闭了眼,脚下如有千斤重,每抬一步都十分艰难,临到最后,她终于支持不住了。。。

    “唉哟,这是怎么说?!”

    听见外头突然一阵乱吵乱响,老夫人心知不妙,暗叫不好,知道一定是祈男出事了。

    心急获燎地赶下车来,老夫人本以为定会看见祈男倒地,没想到,看见的却是叫她出乎意料的。另一幕。

    一个身穿紫色宫袍,头带四品官帽的男子,一手稳稳地托住了。已然是昏过去的祈男的脖颈,另一只手,则准准地按在了她的脉息上。

    “品太医!”老夫人一见是他,心中由惊转喜:“你怎么在这儿?是从太后那头过来的吧?”

    品太医颔首,却不语,只因他的全付注意力,都在手里。怀里,那个女人身上了。

    “贵孙媳身体有些微恙。”粗探过脉息之后,品太医一向镇定自如的声音起了变化:“只怕这样出去,宫门口风大,愈发对她无益。附近拐过一个弯。便是颖嫔所在,启祥宫,颖嫔为人忠厚善良,不如请老夫人随我,带了,”品太医咬紧牙关,再度让出那三个让他心碎不已的字来:“贵孙媳去,待其养息过来,再出宫去可好?”

    宋老夫人此时。自然以品太医的话为尊,于是安车也不坐了,反正那起人也抬得有气无力的。打发了他们,老夫人前头领路,品太医则一把将祈男轻轻托起,捧于双手间,行走在两道厚厚的宫墙间。

    自杭州匆匆一别,不知她过得可好?

    品太医觉得手里的娇躯。简直比翠鸟的金缕绡羽还要轻些。

    怎么比从前还瘦?难道一切,竟不能如意么?

    听闻这宋家公子。也是费了不少心力手雄姿英发甚至可称计谋,方才如愿娶得她过门,如此拼命得手,难道对她还不能全心全意么?!

    竟害她病成这样,倒于宫中!

    品太医不觉握紧了手里一裘云碧霞裳,隔着衣服,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佳人,只是她已浑然,失去了知觉。

    她是自愿的么?

    品太医念及于此,心便跳得慌张凌乱起来,如同脚下的石子小道,咯吱咯吱,发出不中听不入耳的碎声来。

    她中意这位夫君么?

    品太医的脚步越来越沉,不因手里的负担,相反,他恨不能终其一生,只捧她在手心,只因担心挂念,不知如何,才是对她最好。

    她喜欢自己的丈夫么?这门亲事,是她自愿的么?

    胸腔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冲出品太医的喉咙,嫉妒与怜爱两股相反相生的力量,几乎烧毁了他的所有控制力,他一向自诩是很有自控能力的,如今心中的那座旁人遥不可及的坚山,却让祈男于无声无息间占领了去,自控?对不起,心爱的女人面前,这二个字几无效力。

    “品太医,前头该到了吧?”老夫人走得有些气喘,依前言所说,拐过弯去果然看见一座小小的宫殿,看不清门匾,此处又偏僻得很,自己也从未到过这里,便回头去问身后那人。

    不料回头却看见,品太医满是心事,凝望在祈男身上的目光。

    宋老夫人微微一怔,不说话了。

    品太医立刻反应过来,扬首轻言:“正是此地,请宋老夫人就去叩门,只说我求见颖嫔。”

    此时宋老夫人亦来不及多想,叩门之后,果然听见里头有人应答:“是品太医么?来了来了!”

    只听得吱啦一声过后,厚厚的宫门,被人向里,拉开了。

    “这可真是天下掉稀客。。。”开门的宫女明显是认得宋老夫人的,本来有些优郁的脸色立刻转阴为睛,不料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后头紧随而来的品太医,并他手上昏迷不醒的祈男,打断了。

    “臣妾宋氏,急事求见颖嫔!”宋老夫人心急火燎,这里虽看着冷辟,可也难说就没有往来之人,若看见此事,又是一桩罔生事端。

    宫女有些懵懂,可品太医随后赶到,口中愈发与宋老夫人还急:“臣求见颖嫔,急中之急!”

    宫女不再耽搁,品太医是这宫里唯一还对她们有几分好脸色的人了,她忙拉大了宫门:“二位快请!”

    说是二位,宫女却不自觉地瞟了品太医手上祈男一眼。

    宋老夫人知道她心中必在暗自揣测此人是谁,可她却没有开口。

    一位宫装丽人从屋里出来,三十多岁年纪,身子儿不短不长,面庞儿半黄半白,颜色也只平常,穿一件天蓝翡翠漏地凤穿花绉纱衫儿,下衬着绛红绉纱衲袄,系一条素罗落花流水八辐湘裙,紧罩着点翠穿珠莲瓣云肩宫袖,随其步履而来的,便是一阵异香,兰芬桂馥。

    “给颖嫔请安!”宋老夫人从没见过颖嫔,不过看打扮,知道这必是宫里正主子无疑了,遂疾步向前,正要行礼,却被那女子一把扶了个正着。

    “老夫人免礼!”颖嫔却曾于太后宫中远远见过宋老夫人几回,“早起本宫就听见外头喜鹊直响,原来应在这事儿上了!”

    宋老夫人是何样人物,宫中无人不知。

    只是她话音未落,眼神不经意间,就撇见了品太医。

    这一喜愈比刚才还要强烈得多。

    颖嫔不过是宫里数不上的妃子之一,自入宫后便从未被皇帝宠幸过,所受冷落,可想而知。

    不仅是别的主子看不起她,就连太监宫女们,也都是一样踩低伏高的性子,她这样一个人,谁也看不上,谁也看不起,只当她是个影子,可有可无。

    只除了品太医。

    此人真正品性温良,颖嫔在他手里得过不少益处,除了看病,亦解心结,所以她是极信得过,亦十分依赖品太医的。

    他在启祥宫,一向是只除了皇帝外,第二受欢迎的人了。不过皇帝从未到这里来过,因此品太医也就能称得上个最字了。

    不过颖嫔的兴奋之情,随着目光落到品太医手上,而渐渐缅灭了下去。

    “臣给颖嫔请安!”品太医的声音比平常凝重许多。

    许是因为手上的重负?颖嫔心里胡乱揣测起来。

    “此乃宋府孙媳,才晕在宫道上,因此臣请。。。”

    颖嫔听得孙媳二字,心头略松快些,过后反应过来,是宋府的孙媳?!

    那更得好好对待!

    “原来如此,快请快请!”

    品太医将祈男安放在颖嫔正殿侧室,一张小小的卧榻上。

    细看她的脸色,犹自灰白夹杂,品太医伸手再探其脉息,乃个伏脉症相,沉潜着骨,主邪闭,亦有阴寒在内。

    “最近贵孙媳饮食如何?可有着风寒?她曾于杭州府上别院有过旧疾,亦因风寒而起,虽曾痊愈,到底埋下隐患,如今勾起旧患,据证按脉,又有郁劳内伤,五脏互相戕贼的症状。。。”

    品太医言辞犀利,问着宋老夫人,按理这是不合规矩的,他不过一介太医,如何敢这般质询起一品诰命夫人?

    可宋老夫人却并没因此发火动气,她是有阅历的人,看得出孰轻孰重,同样,亦看得出,祈男对品太医是何样重要之人。

    不过原因,目前宋老夫人还不想探究。

    不过品太医的问题,她却一样也回答不上。

    原因很简单,她是老夫人,家里的老封君,可不是祈男的贴身丫鬟。

    自然,品太医也并不指望她能回答得上来。他的用意无非是让对方知道,祈男受了委屈,没得到很好的照顾,因此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老夫人对此心知肚明。

    “太医说得极是,”宋老夫人知道,眼下的形势,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附和对方:“只是再探前事于今无益,”不过也得点明眼下的困境:“只是依太医所见,该如此诊治?毕竟久居所处不是正理。”

    品太医于心中长叹一声。正理,天地间何为正理?!见不得人的事他这了辈子看得太多,早已不信这些道理。

    “宋老夫人所说极是。”沉默良久之后,品太医缓缓开口,也只说了这一句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还是你,还是他

    药箱里现成有着包好的药剂,寒暑夹滞,呕恶作吐,速以核邪解表,延防生变。上头写着四句,大包里夹着小包,整整齐齐,自打离开了杭州,便总收在他的药箱里。

    是上回别院里没用过,留下的,自此,便再没离过他身边,仿佛带着医她的药,便可医自己的心病似的。

    柴胡钱五分,青皮钱二分,桔梗钱五分,藿香二钱,荆芥钱五分,积壳钱五分,香茹钱五分,防风钱五分焦查三钱,引灶心土五钱,代水生姜一片

    药材也是品太医自己拣出来的,一小撮一小撮,一小片一小片,皆是上乘,一如他的心意。

    颖嫔亲自接了药下去熬。

    她说是主子,其实在这宫里比奴才还贱,略有些身份的奴才都看不起她,唯有品太医一人,还当她是个人待。

    因此为他做些事,亲自来做,于颖嫔来说,是报答,亦是自觉。

    药汤送上来时,还烫着呢!

    品太医接于手中,犹豫了一下。

    宋老夫人很快再从他手里要过碗来:“这丫头也比我孙女儿差不多,我来喂她,就烫嘴些,我来替她吹便罢了。”

    品太医的手紧了一紧,最终,还是凭她将碗端了过去。

    好在祈男的身份底子还是好的,一向硬朗,虽受些急寒催逼,冷风夹灌,可一服药下去,还是很快醒转了过来。

    “嗯。”祈男竭力睁开眼皮,一但清醒过来有了意识,她便立刻想要看清眼前的世界:“可是到家了?”

    她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两道冰冷凄怆。毫无生气的宫墙里。可如今却觉得身处温暖如春之境,身下是软呼呼的缎子坐褥,背靠在锁子锦靠背上,身上还盖着穿厚扑扑的青缎夹被。

    一切都证明出,自己身处屋内。

    “丫头,你醒了?”

    一声低唤,让祈男如被上了发条般。坐直了起来。她听出这是宋老夫人的声音,难不成自己在老人家屋里?

    “老太太。”祈男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孙儿无礼了,玷污了您的屋子。”

    宋老夫人一愣,本来绷得紧紧的老脸上。骤然闪出一丝笑意来:“丫头,这话你可说错了。这是宫里颖嫔的启祥殿,你今儿倒有福,在主子的榻上卧了一回。”

    祈男大惊,头还是昏沉沉的,听了老夫人的话,愈发不清醒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看见品太医了。

    于是,就更加糊涂了。

    自己又穿越了?这回看起来穿得时间短了些。怎么又回到杭州了?

    可是不对,回到杭州,怎么还有宋老太太在?

    祈男的头皮一阵发紧。又是一阵发麻。她竭力去想,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可就她目前的体力和脑力来看,似乎力有不逮。

    “给宋大奶奶请安!”

    一句宋大奶奶,彻底将祈男带回了现实中。

    没有穿越,自己还是宋大奶奶。看起来亦还身处于皇宫之中。

    唯一的古怪,就是品太医这个男人。自己极信得过,当他是蓝颜知已的男人,亦同时身处此地。

    原来当时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杭州,是又回到了京里?!

    可又是为什么?

    他又是凭什么能,于宫中想离开便离开,想回来就回来?!

    到此时祈男才发觉,自己对这个男人,实在了解的太少。

    好笑的是,自己还曾当他是知已呢!

    “原来是品太医,”祈男心中五味陈杂:“竟不曾想见,与你在这里再次见面。”

    品太医依旧如常的沉着冷静,淡淡如水地回道:“宋大奶奶才于宫道中晕厥,正好臣从旁经过,便将大奶奶扶于此启祥宫中,略施以诊息,如今大奶奶好了,还该早些离开此地,以免打扰颖嫔为是。”

    品太医情不自禁地佩服自己。

    明明心里想的是那样,何以说出口的,会是这样?

    明明心里炙热如火,何以出口后,却如此冷若冰霜?

    祈男随即反应了过来。不过她明白自己何以为到得这里,却不太明白,一向对自己温文有礼,体量至深的品太医,何以会无缘无故间,冷漠如斯?!

    “太医说得是,”宋老夫人见祈男无话,忙握了她的手道:“男儿你可还走得动么?”

    自尊心不允许祈男说不。

    于是给颖嫔留下不少谢礼之后,宋老夫人携着祈男,慢慢出了启详宫的大门。

    品太医借口要替颖嫔请脉,并不与她们同行。

    祖孙二人一路无语,出得宫门时,只见玉梭和荷风,早已是一脸焦急地等候已久了,秀妈妈倒是一脸平静,只是嘴唇微微有些发白。

    “今儿见得时间可长。”见二人安然无恙地出来,秀妈妈貌似风轻云淡地上来接着,嘴角却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

    “皇上早朝可下了?”宋老夫人别的话没有,只问了这一句。

    秀妈妈摇头:“才听门口侍卫们闲聊,说还没散呢。”

    宋老夫人沉着脸,一字不吐,扶着秀妈妈上轿去了。

    玉梭看祈男脸色有些不对,当了人面,也不敢多问,先将她也扶上车去。

    回府之后,进了二门,宋老夫人本欲叫祈男过自己院里,过后看见宋夫人领了小姐们来接,却又突然转变了心意。

    “老太太今儿累着了吧?皇后心情如何?还满意咱家这媳妇么?”宋夫人其实早领得了宫里送出来的礼物,明知不坏,却还故意发问。

    “皇后娘娘倒还喜欢这丫头,别的也没什么。我也乏了,你领了你媳妇去吧,我要歇息会子。”宋老夫人丢下这话,便径直坐上小竹撵去了。

    宋夫人悻悻地目送其远去。本来她还想打听些选秀的事,可见老夫人如此没兴,只得收口不言。

    祈男立在宋夫人面前,貌似恭敬平和,实则腿肚子有些打抖,好在裙子厚实,外头也看不出来。

    宋夫人瞥她一眼,也懒得多话,只道:“宫里御赐的东西送过来了,你自己回屋里收去吧!“

    这一点宋夫人倒比苏太太强得多,些许小物她是不放在眼里的,也不会雁过拔毛。

    宋梅宋薇满心蛮眼的羡慕,宫里对她们的诱惑太大,可惜的是,与祈男只有坏交情,因此无从发问。

    好容易回到院里,祈男立刻闭了眼躺去了床上,连外衣也没来得及换下。

    玉梭急得直催:“好奶奶,好歹将外头衣服褪了吧!这屋里暖,看一会出了汗,再受了风可就愈发不好过了!”

    祈男不动,半晌骤然崩出一句话来:“玉梭你猜我今日看见谁了?”

    玉梭心里一动,莫不是咱家大小姐么?

    可这五个字如有着,将一切都冻住的寒柝凄怆之气,凝住了她的嘴,使她发不出声音来。

    祈男斜眼睇她:“你一定猜不出来,是品太医!”

    玉梭呆住了,如被夺魂摄魄般的,僵木无语了。

    那个让她魂萦梦绕,几回心头流连,明知不可能却始终不忍放手的男人?!

    他怎么会去了宫里?不是已经从宫里出来了么?

    无缘无故,怎么又回去了呢?!

    “想必他又回来太医院,又做了御医了。”祈男将手垫去头后,自顾自说着:“怪不得那日在杭州,无声无息地就没了踪迹,问人,人也不知。对了前二日听老太太说太后旧疾好了大半,想必是因品太医回宫,方得缓解吧?”

    玉梭突然抽身从祈男床边站了起来。

    祈男吃了一惊,抬头看她:“你怎么了?”

    玉梭不发一言,急速转身,奔出屋去。

    祈男一头雾水地望着她的背影,心念一转,瞬间明白些什么了。

    怪不得提到个品字这丫头便会脸颊泛红,怪不得听见个医字这丫头便手足无措,祈男微微颔首,原来症结在这里。

    “回奶奶的话,宫里送来的东西还在院子里堆着呢,奶奶是预备收进西边那耳房日后再点呢,还是现在就看?”玳瑁目光贪婪地进来,也不顾祈男身子懒懒地歪在床上,张口就问。

    祈男叹了口气,目光越过玳瑁头顶,向外唤道:“香秀,香秀!”

    半天才有人回应,声音也是无精打采地:“来了!”

    玳瑁急吼吼地道:“奶奶有事只管吩咐我,左右大爷不在,我们都是一样伺候奶奶的人!”

    祈男冷笑一声:“你伺候我?没见我歪在这里,还硬要逼了我起来去打点礼物?要分派这院里大家都有,你怕少了你什么?我不能独厚你,也不能缺了你,这点子道理,还要我明说么?”

    玳瑁红了脸,正待分解,香秀灰头土脸地进来了,衣裳不整,鬓垂钗褪,边走还边打哈欠。

    祈男一见便恼了:“你这什么样子!一会人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不知调理你们,一个个懒得不像,又不知规矩!”

    香秀被骂了几句,方才收敛些,陪笑上前来道:“奶奶要什么?”

    祈男本来想让她伺候自己更衣,欲上床睡一会子养神,如今却突然心烦意乱起来,更没了兴致,身子虽软软的,却没了睡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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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四章 盘问

    “大爷可回来没有?”祈男忽又丢下香秀,只问玳瑁。

    玳瑁摇头:“没呢!老爷也没回来,我才让人去外书房打听过了。”

    祈男心里叹气。这二个丫头一个是太过精明,向上爬的心太过明显,一个又太懒,恨不能人将吃食塞进她嘴里才好。

    锁儿从外头进来,笑盈盈地道:“奶奶,二门外来了个太医院的人,说是给奶奶送东西的。”

    祈男听见太医院三个字,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闪过一道精光。

    “你二人出去,”祈男先将玳瑁和香秀打发了:“一个去看看玉梭,叫她过来我有话吩咐她,一个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我倒有些饿了。”

    待二人出去,祈男方才吩咐锁儿:“你去领人进来,悄悄的,若有人看见,只说是替我抓药来的。”

    锁儿说句知道便去了。

    玉梭脸红红地进来,眼睛没处放似的,最后粘在祈男床前银钩上的一只金丝拧成的花篮上。

    “外头梅花开了几枝,我坐这里都闻见了。”祈男有意说些闲话,既知玉梭心意,又怎可不维护?

    玉梭依旧不敢接祈男眼神:“奶奶可是要些来插瓶?我,我替奶奶采去。”说着要走。

    祈男倒没拦她:“你去吧。”

    玉梭出去一时,祈男就听见院里传来一声又惊又喜的叫声:“良姜!怎么是你?!”

    祈男不出声地笑了。从床上起来,慢慢踱步到了外间。

    锁儿笑嘻嘻地将门帘高高打起:“回奶奶话,太医院的小厮来了。却是个熟面孔呢!”

    祈男笑着点头:“我都听见了,让他进来吧,叫你玉梭姐姐也一并进来。”

    良姜进来,将药包交给锁儿:“这是我家品太医特意吩咐我送来的,奶奶吃了这几服药,再好好调养调养,带暖些。保险就没事了。”

    祈男浅笑嫣然:“多谢品太医。实在有心了!”说着便叫锁儿:“后头取两锭银子来,给这小厮打些酒。去去寒气!”

    良姜自然不受,可祈男却说不受不行。

    “你既到了我这里,必得听我的规矩。向来人给我送东西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你若收下便罢,若不收下。药包你也带了去吧,下回我也不敢再让你进来了。”祈男板了脸,一字一句,说得极严肃认真。

    良姜讪讪笑了几声,那手便有些待伸不伸的,锁儿扑哧一声笑了,强将银子塞了进去。

    “现在说吧,”祈男身子略有些坐不住了,便向后靠在春凳是“怎么跑到京里来了?”

    良姜愈发笑得眼眉挤成一团:“果然被我家品太医说中了。他说我一来,必被奶奶姐姐们好生审上一番。”

    祈男柳眉倒竖,星眼圆瞪。佯怒道:“既然如此,还不快些招来?锁儿玉梭,将门反锁了,门拴也给我取将出来,将这小厮捆了,打到他开口为止!”

    锁儿笑得前伏后仰。就连玉梭也止不住咧开了嘴角。

    良姜遂将当日原委说了,其实也不过短短几句话而已。

    品太医但拿定了主意。是毫不犹豫的。从宋府回来后,很快便由他亲自修书一封,快马转交如今的太医院院判,他的亲叔叔手中。

    回信半个月后到,品太医接了信,他早于这段时间内将一应事务都预备好了,于是即刻动身。

    “仿佛是信上催得极为着急,又或有要事必得太医马上去办,总之太医走得很急,我与官桂落后慢慢再跟上去的。”良姜话说完了,嗓子眼便觉出了冒烟。

    祈男示意锁儿端茶,又问良姜:“那日我娘家姨娘生养,寻太医总也不得,可是接信去了?”

    良姜将茶钟接到手里,来不及送到嘴边,便连连点头:“正是呢!我记得太医还说,时机正好,恰正是告别的机会。”

    骗人!祈男在心里冷笑,那日自己跟他守了月容半夜,哪有听得他说过再见二字?

    “难道太医走得这样急,”祈男垂下眼皮,口中淡淡地道:“只是他本从宫中出来,更有再不回去之意,为何突然之间,又转换了心意?”

    良姜试试茶温,觉得十分适口,遂一饮而尽,然后满意地吁了口气,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太医从不跟我们说这事,只说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从头到尾,就事论事,我跟官桂就只听他提过这一句而已。”

    祈男点头。怪不得品太医要叫你来,他自己不来,知道来了必被盘问,问你终归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打发了良姜之后,祈男看看外头日头,又望望八宝格上的金自鸣钟,心里不觉有些惴惴。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宋玦回来?

    “奶奶,从早上到现在,奶奶一口正经吃食没动过,才我让香秀去厨房里,端了碗热粥来,奶奶好歹用些,不然一会子药煎出来,空着肚子喝下去,又该恶心了。”玉梭温柔地走到她身边,劝道。

    祈男抬头看她:“才良姜说的话,你怎么想?”

    玉梭才消下去的红霞,顿时又浮出脸来:“奶奶这话问得倒奇怪,我怎么想?不过有些意外罢了,别的,”说着低了头,只管将腰间一方鹅黄|色汗巾儿绞了又绞:“别的也论不到我想。”

    玉梭心里愈发明白,当下先将此事按下不提。

    一时粥到了,玉梭见香秀口中抱怨走得累了,便自己接过来送了上去,厨房里倒是精心,一小碗白生生软香御田稻粳米细粥,还配上四小碟甜酱瓜茄,细巧菜蔬,过后又是一大海碗乌骨鸡汤,炖得那鸡肉如玉脂初齑,汤则清淡味永。

    “回奶奶的话,”香秀倚在门框上,有意邀功:“这汤是我特意要的,看炖得久了,香气扑鼻,厨娘听说给奶奶喝,还特意下了一包旧年龙井,说治风寒是上佳的。”

    祈男冲她微微一笑:“倒是你有心了,只是怎么不自己端上来?若不多这一句嘴,这现在的功劳,我可就给了玉梭了!如今也罢,赏你二人,一人一对钗花吧!”

    说着便叫锁儿开了头面匣子,果然捡出两双蓝宝钗花来。

    玉梭倒没什么,可把个香秀乐得眉开眼笑,口中也没了忌讳:“常言道:世上钱财傥来物,那是长贫久富家?奶奶是个明白人,不如平日手里散漫些,反是积福呢!”

    钟妈妈从外头进来回话,听见这话便有意看了香秀一眼,又深深看了祈男一眼。

    不待祈男开口,玉梭早喝住香秀:“这里有你嚼舌根的份儿?!赏你东西倒成磴鼻子上脸了!真个恁涎脸涎皮的不知羞没有礼的东西!还不快些收了下去呢!叫奶奶再见了,大棒子打不打你!”

    香秀兴头头地得了钗花,不想被玉梭这一通好冲,好声气也没了,顿时黑了脸,嘴里嘟囔了几句,见祈男也冷着脸不理她,只得讪讪地下去了。

    钟妈妈这才向前一步,嘴里回道:“奶奶,才大爷已经回来了,不过人才进二门,就让老太太叫了去,大爷让司东过来说一声,只怕午饭也在老太太那儿用了,请奶奶自便,不必等了。”

    祈男捏着牙箸的手,于空中顿了一顿,很快含笑点头道:“知道了,这也是正理,哪有回来不给老人家请安的道理?”

    钟妈妈若有似无地在脸上挂着冷笑。

    祈男镇静自若地喝了几口粥下去,又捡几根菜含进嘴里,吃得十分安稳。

    钟妈妈便要退下,祈男这时方抬头叫住了她:“妈妈且慢!”接过玉梭递上的罗帕拭了拭嘴,然后方道:“耳房里放着宫里赏赐的东西,我这会子没精神,就烦妈妈替我清点了入册,再放去后楼上吧。”

    东西过了这妈妈的手,又入了册收在自己这里,祈男相信,钟妈妈胆子再大,也不敢玩鬼,不然将来有个差池,全在她一人身上。

    钟妈妈心里何尝不明白?不由得有些佩服起祈男来。以为她是个小家子气的丫头,宫里的东西还不得亲自捡了,收进自己床后?没想到竟是大大方方地交了出去。

    “奴才明白,这就打点去。”钟妈妈躬身应命,正要出门,祈男又叫住了她:

    “妈妈慢行,我还有一事。”不想祈男的话还没说完:“明儿该是我回门之日,初初地来,也不知这里规矩怎样,想着妈妈总归是老人,便有个不情之请。”

    钟妈妈不太明白这话从何而起,祈男浅笑嫣然,继续了下去:“说穿了也没什么,不过是回门之礼罢了。也不好意思去烦太太,妈妈是跟太太的老人,一应事体,就交妈妈置办吧,妈妈办事,我也放心。”

    钟妈妈怔住了。

    她知道这位大奶奶是个聪明不好对付的,可没想到,对方竟大方识礼到如斯地步。

    本以为她定会小家子小气地,一样样亲手点过,又必遮遮掩掩地,藏于自己房里,说不定哪日娘家人来了,就没了去。

    这事钟妈妈于家里姨娘身上常见,大丫鬟们也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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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简介:‘女汉子’把‘天才二货’养成‘忠犬爱人’

    第二百七十五章 起身

    这跟前事是一个道理,交给太太的人来办,好坏吝贪,一应与祈男自己无关,且又显得自己并不只知握权不放,太太放在自己这里的老人,她也一样信得过,该交能交于人办的,祈男一概不会伸长了手只知揽权。

    最重要的是,也就不会有人说闲话,说祈男借婆家的东西,补贴娘家了。

    若再有挑刺的,要说祈男一点子小事也不会办,想必不懂规矩缩手缩脚,只怕也说不出口。正是因了初初入门,太太才放这许多自己的老人在祈男屋里不是么?若不是为了要教她规矩,又何必如此?

    既然太太出了这样的主意,下人们又有什么舌头好嚼?!

    钟妈妈心里明镜似的,果然这位苏门所出的大奶奶,心计谋虑不比常人,也难怪,看看宫里那位被打入冷宫的宛贵人就知道了。

    也是初入宫时春风得意,受尽圣恩眷宠。不过到底聪明反被聪明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被捏住个小小错处,终于还是替人受了大过。

    好大奶奶,您可也得当点子心,别复又重蹈了您大姐姐的覆辙哦!

    “还是大奶奶明理,好嘞,这事就交给奴才去办吧,包给大奶奶办得妥贴满意,也好让亲家老爷那边高高兴兴地!”钟妈妈装出恭敬模样来,说了话便要走。

    “妈妈这话可说岔了,先别说我满不满意的话。要说高兴,也得咱家老太太,”祈男加重了语气:“和太太满意高兴了。才是正理不是?”

    钟妈妈瞬间语塞,半晌才反应过来,嘴里嗯嗯应了两声,亦与刚才香秀一样,讪讪着出去了。

    玉梭将其送到门口,细细将帘子放平放稳,然后方转向( 弄巧成缘 http://www.xlawen.org/kan/39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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