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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部分阅读

    慧鸿禅师叹道:“先师遗训,不得不守。白掌门,请赐招。”

    白观闻言眉头一舒,哈哈一笑道:“进寺便闻慧鸿方丈易筋经内功高深无匹,能斗上一斗,也是快事!”

    慧鸿禅师颔首道:“请。”

    青书在房顶看得大乐,这两人昔年也曾会过,今日斗将起来,却不知是缘分还是宿命。

    却见白观一套希夷剑法使得绵绵泊泊,飘然之外,更有浩浩荡荡的磅礴大气,端方有礼,守得滴水不漏,偶尔反攻一剑,却是犀利绝伦。而慧鸿一双肉掌如大刀阔斧,刷刷刷凌厉刚猛,又不失雄厚高峻的奇拔之意。

    翻翻滚滚地斗了百来招,白观剑法陡然一变,淡红色剑芒忽而吐出,慧鸿早防着他这手,侧身闪过。但见白观剑术展开,一剑快过一剑,剑芒吞吐,慧鸿再躲闪不及,袈裟一角被斩下。

    白观纵声长笑,步法展开退后三丈,横剑施礼道:“大师,承让了。”

    慧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默然半晌,叹道:“白掌门剑法高绝,请。”一摆手,延请白观入林。

    青书看得暗自点头:“这两人功夫原在伯仲之间,若生死相博,沈振鸿或者能存活,似这等单挑,白观仗兵器之利,赢得也不光彩。”

    转回吩咐张无忌与邓愈寺外等候,携了苏若雨手随着在慧鸿和白观身后屏息潜行。走了约莫三刻钟,前方木屋禅房赫然入眼,屋前花团锦簇,清幽非常。

    ps:咳嗽依旧,有几位书友提出的意见,试试,呵呵,感谢大家。

    估摸着才凑齐3000字,又是四个小时,惭愧……惭愧……

    第两百四十五章 红叶

    手持锡金禅杖的慧鸿步履沉稳,踩在长满油油青草的红泥地上,半点声息也无。白观好整以暇的跟在他身后,眼神盯着前头那一方竹舍,禅静幽深。慧鸿步子一顿,扬声道:“红叶师兄,慧鸿求见!”

    竹舍畔的小木屋中走出一人,身形颇高,却极为瘦削,白观瞧他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不由暗赞一声。

    却见这和尚恭恭敬敬的对慧鸿躬身合十施礼:“渡远参见方丈掌门。”

    慧鸿伸手扶他起来,和声问道:“你师傅呢?”

    渡远抬起头来,扫了一眼慧鸿身后的白观,轻声道:“师傅前日禅定入境,约莫要十日光景,吩咐弟子说不见外客。”

    白观瞧他眼神幽邃深远,有莹润之态,不由暗暗心惊:“这小和尚的内功境界可不低。”

    慧鸿回头与白观对视一眼,面有难色。白观微笑道:“方丈大师无须为难,我在华山时,便听过禅宗高僧大德之于入定,便好比神龟之于龟壳,其间妙处便在于浑无滞涩、出入自如、不落窠臼,红叶禅师即能禅定十日不醒,便定能旦夕如常。在下不才,且勉力一试,唤红叶大师出来。”

    这话未免有骂红叶和尚王八的嫌疑,慧鸿方要说话,白观却已不待他同意,深吸一口长气,嘬口清啸。啸声先而清越,不断拔高,好似雄鹰翔空,鲸鸣瀚海,后却慢慢汇拢,渐趋浑厚。滚滚如雷,绽如霹雳。

    这一声啸长且厚,气息绵绵不绝,先天神功霸烈雄长的特性显露无余,昔年王重阳倚之于华山论剑中独拨头筹,夺得天下第一尊位,其威能可见一斑。这十年间白观勤修先天神功,通览道藏,又得知父亲真实死因。心性不复当年偏激,趋于平和,颇有道法自然的恬然心境,修炼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虽不至于到王重阳那等最上乘的大成境界,但也修到了“神而明之”的高妙法门。

    渡远脸上惊色一闪,随即便转为古井不波地木然神色,瞧他足尖一动,微微倾斜陷进土里。显然已潜运内劲与之相抗。

    青书携了苏若雨素手在不远处一株树上听得津津有味,嘿然不语。他早知白观近年来进益颇大,若有长剑在手。张无忌也不是他百招之敌,但却没料到内气竟然养益到这般境地,便是自己与之全力相博,也要二十招才能拿下。

    约莫啸了一炷香左右,白观非但不歇,反而隐蕴有勃然生机,脱去霸烈之气,愈发醇厚。

    “哪个死不要脸的癞皮狗在门口乱叫?扰了老子睡觉,小心和尚把你给炖了!”一个轻飘飘、懒洋洋的声音悠悠然传出竹舍禅房。赫然超乎于雄厚啸声之上。

    红影飘忽,纵出禅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身裹在大红色袈裟里头的和尚,光溜溜的秃头油亮油亮,五官反倒被众人忽略。但见他刷刷刷十几掌劈头盖脸的打向白观,出手快不可言,白观还来不及愕然,只本能的以华山的破玉拳招架。

    前三掌平平无奇,不过是少林韦陀掌中最寻常地招式。然而自第四掌起。白观便挡得吃力起来,不得不换过三花掌法招架,第七掌上,白观被对方内劲震得闷哼一声,旋身后退,伸拳展足,卸去他三分掌力,又换鹰蛇生死博抵挡。挡了不到四掌,那身着红色袈裟的贼和尚掌力陡变雄奇。忽蕴降龙大力。白观再抵敌不住,接了两掌。口中鲜血沁出。

    他内腑已然微微受创,先天功自发自动的开始疗伤。还没喘足一口气,便见对方蒲扇大小的手掌又扇将过来。白观再不敢保留,当即使出先天功中所载的五行雷电手与之相抗,霸烈内劲迅猛狂飙。那和尚冷笑一声,掌力又重上两分,却打得悄无声息,两人双掌一对,白观身不由己,连连后退七八步,方才拿桩站住。

    却听那和尚笑嘻嘻的道:“你掌上功夫还差的远!和尚可还有压箱底功夫没使出来,你便不行了。”白观深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胸口翻腾气血,方才缓缓道:“是红叶大师么?”

    “你倒不笨。”红叶悠悠道。

    白观也不理他奚落,单刀直入的问道:“敝师弟蔡子峰月前谒见大师,却未回山,大师可否见告我蔡师弟下落?”

    红叶道:“什么蔡子峰,和尚没听过,莫来烦我。你吵我睡觉,我打你十二掌,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说完便往禅房里走,正眼都不去瞥僵在那里的慧鸿。

    白观见他又要回去,不由一急,伸手要去拦他,胸口却忽然有如针刺般剧痛,痛得他蜷下腰去。

    红叶大步流星,哈哈笑道:“方丈师弟,天林那老和尚只说不许老子出寺,和尚我逛逛九莲山总行吧?”言语未落,便要纵身闪走。

    白观大叫道:“红叶大师,在下还有话说……”

    红叶哼道:“你打得过和尚,和尚便同你说话,否则小心老子炖了你!”说罢便提气纵起。纵到半途,忽然气为之闭,一只瘦硬手掌从天而降,之前竟是半点征兆也无。

    饶是红叶身经百战,经验老道,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慌忙抬掌一架,纵到半空地身子已重重跌下。

    “红叶,朕忽然起意,想同你说说话儿,说不得只好先打赢再说了。”玄色绸袍的宋青书轻飘飘的纵下,一手挥舞折扇,一手微微上抬,神色淡然,漫不经心。

    慧鸿瞧见这人,心头纵有百般滋味,也只得恭恭敬敬地跪下,口呼万岁。白观与渡远俱是一怔,渡远见方丈如此,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登时跪下行礼。白观怔了好一会儿,终是神色复杂的屈膝行礼。

    唯有红叶一人昂然而立,神色倨傲。渡远偷眼瞧去,已见师傅负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受到不小震荡。

    “诸位免礼。”青书折扇一挥,颇为感慨的轻叹一声,他哪里料得到在场诸人竟是行此礼数。

    红叶大大咧咧的道:“慧鸿,出家人跪天跪地跪师傅跪佛祖,来的是天是地,还是哪位佛陀?”

    青书悠悠笑道:“我本不欲诸人行此大礼,因此行以江湖身份来,不必以我为九五至尊。然则这一跪倒是跪出了些端倪,红叶,慧鸿方丈等三位已表立场,做我大靖良民,你是要做反贼呢,还是窝在九莲山做一只乖乖的缩头乌龟?”他这话含沙射影,听得红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待得最后一句,却是令其大怒:“姓宋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哪根葱了?来来来,咱们打一场,见过真章再说!”

    青书一合折扇,抛给渡远,哈哈笑道:“怕你不成?”骈指挥出三道指力,凌厉如刀,嗖嗖嗖凌然有破空之声。

    红叶冷笑一声,喝声:“哞!”握拳横击三下,登时将那三道指力打散,而后顺势直进,拳势如滚滚长江一泻千里,连绵不绝,宋青书连连叫好,随手拆招,出手忽快忽慢,顷刻间便过了三十余招。

    “看这招法,当年这贼和尚还藏了拙,可须好生应对。”青书心中暗道,手上不敢丝毫怠慢,刷刷刷数掌劈出,一掌快过一掌,更挟有无俦大力,红叶不敢硬接,只得闪身稍避锋芒。

    红叶又喝一声:“嗡!”招式一变,右手横肘侧击,威猛无俦,左手合十胸前,竖掌如刀直直劈下,一道至烈刀气汹涌而出,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燃木刀法”。

    青书左手在红叶肘上轻轻一托,红叶那迅猛绝伦地一肘便击不下去。那道至烈刀气袭来,青书也不去挡,只化左掌为爪,顺势抓住红叶肘尖,而后身子滴溜溜的一转,竟是将红叶百十斤的身子掷将出去。而这转身之间,恰恰间不容发避过那一道刀气。

    这一掷虽没造成什么大伤害,但也让红叶大失面子,便听他低吼一声,又揉身上前,喝声:“呗!”招法又是一变,双手五指箕张,蒲扇一般左拍右拍,指尖更嗤嗤有声,劲气四溢。

    青书见他忽出怪招,奇妙之至,躲闪不及,被他指力在衣摆处射出一个小孔。当即也是招式一变,伸腿上撩侧踢,快如旋风,登时将红叶劲气打乱。

    武学中所谓“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本是最浅显的道理,红叶那蒲扇般的手五指箕张,正是起到“门”的作用。但高手比斗是最是凶险,又哪里有人会想到这个,故而红叶当年斗司马弥卿时,使这法子,一度占到上风,熟料今日却被宋青书一通乱脚踢的无还手之力。

    第两百四十六章 灰袍

    斗到如今已是九十三招,红叶已使出生平绝技,正是化自易筋经内功中的“六字真言诀”,这六字真言,禅门又称六字大明咒,小可安神定气,宁心颂之能驱除外邪,少生疾病;大可伏魔降妖,衍化出种种不可思议的金刚大能。

    这并不是夸张,古今皆有不少高僧居士皆诚心颂之,不信佛祖,但信自身,端的受益无穷。便是评书里那神通广大的孙猴子,遇上了如来佛的六字真言,也是被压在五指山下半点动弹不得。

    这套功诀经红叶使出,威力至大至猛,暗合禅宗勇猛精进之意,掌劈肘击指点拳捶,奇招妙式,时而堂堂正正,时而诡谲无方,或工整或刁钻,奇正相生,极强极壮。

    论声势而言,一板一眼见招拆招的宋青书不免逊色许多,但他出招收招,伸拳展足,无一不合太极,道法自然,多一分力不免失之耗损,少一分力又难免力道不及,如此纤合度,内劲不溢,有卸势借势之巧妙,却无造势揽势之强横,自然无甚声势。

    两人翻翻滚滚,又斗了两百来招,竟是不分胜负,宋青书心中愈惊:“司马弥卿都败在我手,这红叶莫不是近来得了奇遇,竟似是也摸到阴阳大道门槛了。”

    此时红叶已将“六字真言诀”招式都使了一遍,劈面一爪卸开宋青书掌势,深吸一口气。双掌内圈,猛然推出,一字一字地大喝道:“嗡!嘛!呢!呗!咪!!”声道沉雄浑厚,如春雷乍响耳边。让人心襟动摇,不能自已。

    青书闻声一惊,手上招数不变,依旧是“太极十三势”松松垮垮的架子。内里却是阴阳大道左右互博的道家妙术。右手潜运单鞭劲力,左手则先向内屈,再向外翻,而后侧拳横捶,炮劲轰出,有崔云裂石之威。

    红叶双掌与他一鞭一捶相碰,巨响腾空,如浪击礁岩、石崩山崖,轰隆隆不绝于耳,却是两人内力摩擦之声。

    武当内功势如抱球。养一口丹田之气,故而内功有成的武当弟子。无不如圆球入体,似张三丰、宋远桥、俞莲舟、宋青书这四位功深似海地高手,更有一粒金丹吞入腹之说。金丹何状?自是圆乎乎滴溜溜的球状也。

    太极之势自发自动,故而圆球轮转,与红叶“六字真言诀”中蕴含的易筋经佛门大力相撞,本是敌不住往内而缩的,但这一缩一涨无巧不巧又合了天生万物地自然之道,事不离阴阳,如是而已。

    红叶功力绝深,半只脚更业已跨入“阴阳”大道地门槛。与于此一道懵懵懂懂的宋青书一般修为。却终究忽略至简大道,败下阵来。

    青书这一颗圆球也似的浩瀚内劲便如磨盘一般。将红叶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易筋经内力一点一滴的榨去。这易筋经内力固结无比,便是北冥神功也难能撼动,却终究被宋青书化自天地阴阳大道的纯阳内功给点滴蒸发。

    红叶仿佛置身蒸笼一般,全身大汗淋漓,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愈发油亮,好似全身的油脂都给煮了出来,裹住全身的大红袈裟湿的透彻,绷紧地环扣一跳,整匹袈裟便松散开来,跌落地上滚开,竟足有两丈之长。

    袈裟落地,便露出里边长身灰袍,亦是湿的透了,红叶浑身不住冒着热气,白雾袅袅腾腾,汇成浓浓雾柱,仿佛孤云出岫,笔直擎苍。

    如此这般,持续了约莫四刻光景,红叶面色转为枯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额头上豆大汗珠不住滴下,眼中透出浓浓怨毒,又过片刻,他丹田中最后一丝易筋经内力被榨干,“啵”地一声大响,两人双掌陡分,红叶猛地大叫一声,仰天向后栽倒。

    青书额头亦是微微沁汗,心知这局胜得侥幸,若非那电光火石间契合天地大道,只怕便会敌不住红叶龙象大力,被挤作一团难看之极血肉模糊的肉饼。

    胜负之机,原只在一线之间,便如当日与司马弥卿之战,若非临头灵光一闪,打了司马弥卿一个措手不及,死的也只会是宋青书。

    江湖草莽,二三流人物比斗,往往要斗个十数招、百来招才分得出胜负,而第一流的高手比斗,却往往是关键一招定胜负,如鹿杖客的玄冥神掌,张无忌的擘天掌,不发则已,一发定分生死,你死我活。而至绝顶境界者,如宋青书、红叶、司马弥卿等三数人,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更需有灵思泉涌,平和心境,博大襟怀,法、术、势兼而有之。

    至于张三丰这等绝代宗师,比得则是修为境界上的高下,以及胸襟气度。

    宋青书此刻是深有体会,如若自己与张三丰生死相斗,内力招式自己是一点不差,但输得绝对是自己,而且一输便是永不翻身之局。

    打个比方,如果今日是宋青书与张三丰斗到比拼内力的境地,宋青书傻乎乎老老实实的运力相攻,而张三丰则以阴阳大道避实就虚,以逸待劳,而后将他内力榨个干干净净,你说谁赢?当然,宋青书永远不会和他太师傅动手,张三丰也绝对不会下此辣手。

    红叶气息微弱,经此一役,他虽未死,却是再没丝毫真气,全身经脉俱酥,便是要重修内功也难。

    苏若雨看得惊心动魄,见夫君胜了,慌忙小跑过来挽住他手。青书抚着她柔滑小手,嘴角挂着淡淡微笑。青书默默看着他,忽然道:“当年成昆练得内功,是易筋经罢?”

    红叶虚弱地哼哼道:“你倒是小心眼。这种小事都记得。”

    青书淡然道:“朱元璋也是你给收容了吧,这七年来想必给他练了身好功夫。”

    红叶摆过头去,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渡远神态漠然地看着师傅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眼神中隐有疯狂地快意。慧鸿和白观则是面面相觑,他们先前观两大绝顶高手决战,看得如痴如醉,不能自拔。现在方才醒悟过来。但又不知该做什么,是去是留。

    “葵花宝典呢,司马弥卿临终前托我保管。”青书忽而开

    红叶哈哈一笑,挣扎着撑起身子,道:“小子,你想从我手中骗到秘籍,也无需用此拙劣手段吧?”

    青书叹道:“他光明正大的死于我手,我又何必去练他地功夫?”

    “胡说!你打赢我都算侥幸,怎能赢他?”

    “我赢他也是侥幸,赢你也算侥幸。但那又如何?我功夫本不下于你,你承认么?”

    红叶狐疑的点点头。

    青书道:“你方才显现出来的功夫。也绝不弱于司马弥卿,又作甚心心念念他的葵花宝典?”

    红叶瞪大双眼,断然道:“不可能!我连败在他手下十三次,没一次赢过……”

    “没一次赢他,下一次便不能赢么?”

    红叶默然。

    青书见他不语,叹一口气道:“何况,这葵花宝典须去势地太监才能练,我贵为九五,练这玩意作甚?红叶,瞧你神情。想必还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红叶脸上陡然掠过不可思议之色,半晌方才哈哈狂笑:“枉我苦心孤诣钻研十数年之久。没料到却是他娘地一堆废纸!好!好!司马弥卿,你死了也要摆我一道啊!”

    青书淡淡道:“只怕他未必想摆你一道,这功夫他原本便打算传给深宫里的太监,又何须多写个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葵花宝典第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原是没有写上。

    笑傲里岳肃、蔡子峰来南少林偷偷记下上下两部葵花宝典,回山却发现左练又练都不得其法,若不是少了开头最难那关,又怎会如此?而渡远之所以能练成“辟邪剑法”,只怕是联想到了那位创立葵花宝典的太监高手,故而加上一句“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八字,不意却得以功夫大进,称雄武林。

    而日月神教因这一部宝典兴兵华山,夺得之后,却不见有多少人能习练,直到任我行这一辈时,方才有才智卓绝之辈得知创始之人乃是一位太监,便又加上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辟邪剑谱”上写的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而魔教所得葵花宝典上记载的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其间出入,原是发现这一秘密的人不同所造成。

    而至于后来渡远为何要练这剑谱,却是不知缘由了。想到这里,青书不由多看了渡远两眼。

    红叶笑得急了,咳嗽起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青书急忙微笑着搀他起来,笑叹道:“红叶大师,我尊称你大师,更不以朕自称,皆因当年你留我一命,更以言语惊走司马弥卿,方有我之如今。呵呵,你亦知晓高手比斗,无所谓留情不留情,但所幸未伤你性命,我才能亲口道声谢。”

    红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呕出一口鲜血,半晌才恨恨的虚弱道:“你怎么知道的?”

    青书转头对渡远笑道:“小和尚,你师傅寻常裹身的袈裟还有么?烦劳给我取一件来。”

    渡远当即入室取了一件袈裟,长达两丈,青书取来裹在身上,而后笑道:“红叶大师,你当年所为,我现在要做到也轻而易举,便做来与你瞧瞧。”说罢身形一晃,闪到一旁。

    便听他舌绽春雷的大喝一声,众人都觉脑中嗡嗡作响,转头看时,忽见一条黑影自后袭来,当即纷纷让开,便见这黑影一掌直击,正中身裹红色袈裟地宋青书心口,但听得“砰”的一声大响,红影便如断线风筝般射出老远,直如利箭破空,顷刻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头。

    苏若雨见到如此情形,不由掩口惊呼:“宋郎!”一声才出口,便听得嘿嘿笑声响在耳边,仿佛有人吹起一般:“你宋郎在这儿呢,没事,没事。”

    青书一袭玄衣随风而舞,哈哈笑道:“众位,可看得奇怪?”

    慧鸿怔怔道:“这…这怎么可能…”白观则是皱眉思索,神色古怪之极。

    这两人当年都曾亲身经历此事,今日再见,不由恍生隔世之感,却百思不得其解。

    青书笑道:“我南来途中,曾见一个玩木偶地老板耍的几下好把式,那偶人一会儿在西,再下一刻却在东方,只留了套装束呆在原地。看这把式,我一时好奇,便跟他学了来。那老板给这玩意取了个好名目,唤作金蝉脱壳。红叶大师,你说这招妙也不妙?”

    红叶听他语含奚落,目光中尽是嘲讽,不由大怒,脸色青红闪过,叫道:“他娘的,老子就是那个灰袍人!你待怎地?”

    青书缓缓道:“没怎样,刚才我已谢过你了。现在也该清算清算总帐了。红叶,我不管你出于何等目的,这等搅乱四方,残杀人命,如今更致刀兵四起,生灵涂炭,引朱元璋那等恶徒在福建兴兵,又不知使唤谁人在岭南抢掠,红叶!你可知道,单只这一条罪,便足够让你死上百次,让南少林毁在旦夕!”

    ps:再约莫两章就差不多完了,大伙儿给些票咯,啥都行嗽几乎痊愈,感谢几位提出建议的兄弟,香槟,庆祝!

    这几天都是赶在十二点前堪堪码完字,不咋好加精,得空闲了都给补上,没露过脸的兄弟们都露个脸吧,露过脸的也别害羞,都来嘛^^事后书评统一加精。

    本书虽然写到后来写的不匝地,但子缜总算对新书还是很有信心的,到时侯冀望兄弟们多多捧场

    呼,睡了,晚安。

    第两百四十七章 过往

    红叶横眉一挑,冷笑道:“才登上宝座,就迫不及待显威风来啦?若不是天林那死秃驴一道遗诏,***,你以为你真有这本事平定四海?你奶奶个熊的。”这和尚之前谈吐还颇为不俗,此刻却像是市井流氓一般口出秽语,神色间若有癫狂之态。

    慧鸿禅师听得红叶言辞,不由大皱眉头,尤是“天林那死秃驴一道遗诏”那话,只听得他神色若惊若怒,连呼佛号不止。白观此时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红叶,古井不波。

    青书闻言也不怒,只笑道:“我没那个本事,关你个屁事?你他妈好好做你的和尚,老老实实的敲钟念佛,挑水吃斋,天下谁是谁非,轮得到你来管么!”

    好像被戳到了痛处,怒色在红叶脸上漫开,便听他叫道:“老子闭关以来六出少林,搅的天下天翻地覆,这不算本事吗?我搅出来的事端,又怎么轮不到我来管?和尚?他***谁***说和尚就只能吃斋念佛?天林老秃驴一命呜呼了,还留着个慧鸿秃驴看着老子。”说着挣起身来,骂道:“沈振鸿!我传你易筋经神通,禅门六定的法诀也传了三层给你,天林给了你什么?他娘的老子一身神功有哪个不是自悟易筋经里头的?天林不教我功夫也就算了,老子功夫越高,他还越提防,操,你这么尽心尽力重重包围似的看着我,对得起老子么,说的好听,什么每天都来木屋照看我,还不是变着法儿监视,出寺就不是南少林弟子是吧?你当我稀罕么?***…”

    骂着骂着,红叶额头渗出汗来,似乎是累了,又一屁股坐下。兀自骂骂咧咧,慧鸿沉默半晌,蓦地走上两步。合十轻声道:“天林恩师给我的,是慈情济世的无畏心、悲天悯人的大胸怀。师兄,宋……皇上方才说的对。你搅乱天下,民不聊生。其罪滔天,你真要南少林毁在你手上么?”

    红叶只听他说到一半,脸上便腾起狂怒神色,五官扭作一团,伸掌便向慧鸿推去。惜乎内功被废,筋脉酥软。这一掌浑无力道,慧鸿动也不动,口呼佛号不语。

    宋青书嘴角噙笑,似乎在欣赏一场闹剧,苏若雨挽着他的臂弯,眉目间有不忍之色。渡远神色最为复杂,俄尔快意,俄尔悲恸,俄尔痛心,俄尔迷惘。

    白观瞧这一代宗匠竟落到这般田地。不由心下惨然。同是武人,他默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红叶愤声怒喝。一掌接着一掌,推向慧鸿腿弯,只想着把他打倒在地,让他跪下来大声哀求自己饶命才好,但打了十几掌,红叶呼呼喘气,终是颓然放手,怔怔望着黄泥地上的油油绿草,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众人都不料他说哭就哭,当真是全无半分征兆,渡远措手不及,快步上前扶起师傅,蓦然间想到什么,双手一松,红叶又软倒在地,好像小孩一样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宋青书叹一口气,道:“红叶,你哭什么?”

    红叶冷冷看他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哼哼两声,道:“你武功和我相当,身份也高,配问我这个问题,跟你说也无妨。”

    青书听他到现在还追究这个问题,不由大是好笑,却听红叶道:“和尚我八岁那年家里出了点事,爹妈死翘翘就剩我一个,干吃等死没两天被天林秃驴带回南少林收作入室弟子,他教我武功传我禅法,我别提多感激他了,可过了八年老子艺成之后,准备出山大杀四方,走了没俩月,见识了几个高手,便被天林召回寺中。他娘的,天林那老秃驴当天就宣布南少林隐退江湖,避世不出,掌门印信交接给北少林空见,见了空见那厮,我才知道天外有天这个道理。我才起雄心要和空见好好打一场,天林那死和尚说自此以后南少林僧众俗家行走江湖不得出福州境地,你可知道?我自《华严经》夹层得《易筋经》心法,本有雄心万丈,却被他掰开八瓣天灵盖浇了个透心凉。但那时候老子也认了,谁叫天林是我师傅?然后我便在福州莆田这巴掌大点地地方跑来跑去,散心解闷,直到有天遇到司马弥卿那个死太监,那时候他还在宫里身居要职,来福州城颁旨,我们两个大打一场,在两百三十三招上,老子输给他了。”说到此处,红叶不由露出一丝缅怀的笑意,青书也自微笑聆听。

    “后来他没杀我。却点拨我身法内劲,但老子一口气还是难出,等他走后,威逼利诱福州达鲁花赤密奏一折给那个劳什子破皇帝,参了老司马一本,哈哈,隔年他就被贬到洞庭湖去了。这口气出的真他娘地痛快,自此之后,和尚就喜欢上了那种不费半分力气而乱天下的感觉啦。”

    青书漠然道:“你刚刚说到地六出少林,是怎么回事?”

    红叶漫不经心的缓缓说着,似诉说似缅怀:“虽说整了老司马一通,有他好受,但不打赢他,老子心里总不痛快,于是和尚偷偷的从福建跑到湖南,跟老司马斗了十七八次,来来往往沿途杀了几百人,挑拨周子旺起义这篓子事儿全是老子做的!到二十四年前,终于被天林那秃驴发现了。然后他就幽禁于我,隔一天来瞧一次我,说我违反南北两宗定下的规矩,严惩不够,还需专门看管。于是乎,老子就一呆便是数年之久,直到天林那老和尚病重,看不了我了,我才趁机偷偷跑出去,七天往返三千里,中间还打了一架,端地是痛快,痛快之极!”

    “这次天林却没发现,他的病很重,在不能屈尊到咱地小木屋来啦。哈哈,哈哈。”红叶笑着笑着,眼中却怔怔流出泪来,他伸袖抹去泪珠,喃喃道:“他娘的,这算什么!”

    “又过了几年,沈师弟突然找上门来,说要我准他出寺,哈哈,寻常我都不理寺务,但合寺以我为大师兄,出寺一事,除去天林那死和尚,便只有和尚我能首肯,啧啧,只此一问,我便晓得,天林又病得走不动了。那老和尚也有今天!那时候我心里很痛快,这样想道。”红叶大声说着,脸上的泪水一线一线流下,再止不住了。

    “于是乎,在沈师弟走后,我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去见了天林,老和尚很高兴,一个月不见他,他瘦了大半圈,皮包骨,他想伸手来摸我的头,但却被我给闪开了,哈哈,他想趁机制住我,门都没有!”红叶脸上神情转为自傲,但泪线却止不住的流下。

    “我又趁机偷偷离开了南少林,沈师弟说他要找仇人报仇,那个人姓宋,是武当派的高第,啧啧,少林武当齐名?我呸!张三丰那老道士之下,还有几个算高手?”说着看了一眼青书,点点头道:“嗯,你算一个。”

    青书默然不语,心中只道:“瞧红叶状况,似乎颇有癫狂之态,他竟是忘了,我便是宋青书么?”

    ps:今天考完,立马补一章,惜乎时间不够也……

    最迟后天,本书完本。

    鲜花,鼓掌,庆祝!

    第两百四十八章 过往2

    红叶歪着头想了想,又道:“想到这里,我便想助沈师弟报仇成功,但事先总得先见见故人吧,老太监上次说了,若我武功没啥进益别去烦他,但和尚老想跟他大打一场,料他不肯,便先去了趟大都,进宫偷了件惠帝随身的玉佩,然后到了洞庭湖畔,想以此物逼老太监出手,但那老小子好像也憋了很久似的,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开打,老子又他娘的输了!便想着把他随身的武功秘籍骗来,好洞悉奥秘,下次交手的时候,也好赢他,环佩是不便出示了,否则他还不杀了我。于是便费神花言巧语一番,秘籍便到手了。哈哈,哈哈,老太监什么都强,智术却弱,也太容易轻信于人,我是他什么人?他就这样把性命交修的绝顶神功付诸我手了,笨啊,笨啊!”红叶长声喟叹,继而哈哈大笑,但眼中泪水却依旧不绝。

    “然后老太监发现上当了,可我走的远了,他追不上,路上我悄悄的折回,望着这大好山河,锦绣江山,你说和尚能不动心吗?蒲田这巴掌大的地方够我跑么,南少林这小小的庙宇容得下我这尊大佛么?想着想着,我越来越气,越来越怒,随便一脚便踢碎了一具尸体的脑袋,脑浆四溅,痛快。哈哈,那还是热的咧,我脑子里忽然间灵光一闪,纵然我被天林监视着出不了寺,但万事万物运行皆有其本,《易筋经》上引了《易经》的一段话,大致是说简繁之道,易有三意…………变易、不易、简易。在武学上下比喻便是以不易为内功心法,以变易为武功招式,而后循序渐进,至以简御繁的化境,是为简易。这真是佛祖在冥冥中与我地明示,他是要我蜗居南少林一隅而御天下之大势!哈哈。我佛慈悲,我佛慈悲!然后我便静静的想,要怎样才能把整个天下御之于股掌之间呢?是了。天下大乱,眼看便要群雄并起。诸葛亮出师表里头说: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这便是乱世。”

    说到这里,红叶渐渐平静下来,语调也慢慢转为沉静,不再大声。不再激动,只是两眼之中仿佛有蓄了几十年的水一般。怔怔的顺着脸颊滑落。

    “我便思量了,豪杰,什么样的人,算作豪杰?凡豪杰大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者,亦有独到处世之则,轻千金而重一诺者,可为豪杰;愤不平而怒杀人者,可为豪杰。凡此等人,都有号令千万之能。却极难取得天下。能取天下者。大多是盖世英雄、傲世枭雄、鼎世奸雄。”

    “所以,要御天下之势。须掌控豪杰之心,挂碍英雄之名,手攥枭雄之欲,牵引奸雄之利。打定这个注意,我当时便想,当今世上,有谁能算豪杰,有谁能算英雄,枭雄,奸雄?不知道。但这些人迟早要出世平乱,纵以华夏之大,找他们出来,倒也不难。想着想着,我便指着苍天发下宏愿:红叶此生,当以寰宇天下为棋盘,并世英豪为棋子,与老天奕这一局棋!胜生败死,无怨无悔!”

    “嘿嘿,释迦牟尼出生便发大宏愿,和尚一直羡慕的紧,那日地宏愿气魄之大,也不输他吧?”红叶得意洋洋的说道。

    “才发完宏愿,和尚忽然汗毛一炸,眼睛便瞥到前方不远处那个死老太监飘来飘去,他竟真的违背圣旨走出洞庭了!我使出《易筋经》藏身之法,悄悄蹑在他身后,他娘地,这老小子轻功真他妈强,跟了不到一刻钟便不见踪影,老子只得循着他的足迹一路狂奔。走了一炷香多地时间,奔出四十多里,一路上全是死尸,然后便瞧见老司马在我少林的十八罗汉阵里头游刃有余的施展平生绝学。当时老子头顶便冲上一股无名火,操他***,少林寺镇寺之宝要被他给破了,老子脸上还有皮么!”

    说到这里,他脸上又扬起笑意,语调一转:“然后老子连施巧计,声东击西的引他出阵,后来又跟他过了七八十招,忽见形势连变,却看见那姓宋地小子一跃老高,哎哟***,真高,十几丈都有了,我就寻思,他是不怕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呢,还是另有高招。但这一瞥之下,忽然看到他脸上地神情,跟天林老和尚看我时的表情,真他娘的相似!那一瞬间,我知道他跃到这么高,该是想吸引注意,但那个神情让我猛地决定,我要救他脱围。”

    说到这里,他很戏谑的看了看旁边的青书,笑道:“你学的那手戏法耍的不错,但没我厉害,嘿嘿,嘿嘿,要知道和尚我当年能在天林秃驴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而你,却只能骗骗这些不长眼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慧鸿叹道:“师傅未必不知道,( 武当宋青书 http://www.xlawen.org/kan/4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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