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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8 部分阅读

    他当初的命令只是把她弄来,并且吩咐了不准伤害她,她被弄成这样,完全是塞一个人的责任。

    不厚道吧!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塞身上,莫习凛心想着,反正你不用喜欢塞,你又不是跟塞一起。他这是用矛盾转移的办法。

    塞就理亏了,原本他是以为程一笙要跑才出手的,没想到她只是饿了,他已经意识到他出手是种误会,但是那时错误已经酿成,无法挽回。要么说塞这个人直呢,他是不会撒谎的,他完全可以说她要跑,但是事实不是这样,他不能说,于是这回吃哑巴亏了,什么理由也给不出来。

    结果打急眼了,塞被逼扔出一句话,“你竟然为个女人跟兄弟大打出手,你还是当初那个信吗?”

    这句说的是英文,因为刚才莫习凛说得是英文,所以他自然也说英文。

    程一笙疑惑,“信”是什么?听起来像是莫习凛的代号。

    这回莫习凛说得是泰语了,“我说过她是我的女人,你对我的女人下手了,兄弟我也动手!”

    塞也跟着说泰语,“我以为她要跑,谁哪知道她是想吃东西,我也不是故意的!”

    这下更加点了火,莫习凛质问他:“你是不是想掐死她?下那么重的手?啊?你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没有?”

    从伤势能看出下手多重,这点是瞒不住莫习凛的,此刻他后背升起一股冷汗,后怕,万一……

    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我杀人无数,头一回给你掳女人,我能控制好力道就怪了,她也不叫,那能怪我吗?”塞觉得自己很有理,你让我帮你忙,现在你还来打我,简直是忘恩负义!

    “你不知道她已经被你吓坏了吗?她是我的女人,你竟然敢对她起杀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你知不知道?”莫习凛简直越听越气,他真不知道,原来塞对她还起了杀机,如果不问,这段就给过去了是不是?

    怪不得程一笙眼中流露出那么大的恐惧,她就算再狡猾,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远离这些杀戮,生处在和平世界里,遇到这种事情能不害怕吗?他此刻才想到她当时会有多么的无助、焦虑、绝望……

    其实在来这儿之前,即使想到这些,他仍旧会这样做,因为他要报复,报复殷权、报复程一笙。可是当他真的看到程一笙经历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初衷也跟着变了,别说报复了,他连殷权都想不起来,仿佛这世上有殷权这个人,却跟程一笙没有任何关系。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要我怎么办?”塞气呼呼地说,他现在只自卫不反抗了,他已经觉得对那女人动手不太好,尤其是现在看到莫习凛对那女人那副傻样更是这么认为。

    程一笙真是听不懂他们气愤的外国话,但是看得出来,塞貌似妥协了,她观察这么久,觉得莫习凛跟那个塞,应该是朋友的关系。

    莫习凛气出了大半,他一把推开塞,瞪着他说:“你去叫人弄早餐,把我拿来的衣裳让下人拿给她,她怕你,你少在她眼前晃!”

    这分明就是拿他当佣人使唤了,塞气得攥住拳,但是没说什么,转过身踩着重重的步子走了。算是他对信的女人不敬了,这回他忍了。

    程一笙觉得自己跟塞有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木地板的震动,可见塞踩的多重,有多生气!

    莫习凛转过身,见她站在窗前,他向屋里走来。程一笙回过神,转身走回床上坐下。其实她更想坐沙发的,那里视野比较好,但是莫习凛进来多半要坐沙发,难道她跟他坐一起?她还是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莫习凛信步从容地走进来,高大巍然的身子坐到了沙发上,自然地交叠双腿,幽深的眸向她看来,“早饭马上就送过来!”

    程一笙心底暗松口气,果然让她分析对了,他坐沙发上了。程一笙敛着眸,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问他:“你惹了那个人,他会不会……给我们下药?”

    其实她想说的是“让他们离开”,但她转念一想,莫习凛或许不打算让她离开呢?所以临时硬生生地改成了“下药”。

    莫习凛突然笑了起来,虽低沉却显愉悦,他见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很是不安,声音刻意放轻放柔,劝慰道:“你放心,我们是朋友,打一架以前也常有,你不会有事的!”

    程一笙转过头看向他问:“你跟这样的人认识,又懂泰语,你以前在泰国生活过吗?”

    她的瞳黑白分明,里面尽是坦然与无辜,她在套他的话,要弄清情况才好对症下药,她从未打消过自救的念头。她知道,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国度,让殷权来救她,即使可以,那付出的可能会太多了。

    “嗯!”莫习凛虽然没怀疑她,却不欲多说。他只是应了一声,便将话题移开了,对她说道:“吃过饭,你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程一笙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引起莫习凛的警惕对她不利。逃走的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所以她顺着莫习凛的话问:“在这里?”她四处看了看,这个木房子,对于她来讲很没有安全感。

    莫习凛笑道:“放心吧,里面那个卫生间是有热水的,这里没人敢偷看,我给你在外面守着。”他打量她一下,反问道:“难道你想这么一直臭着?”

    程一笙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么狼狈,说实话从小到大她还没这么脏过,她不满地嘟嚷了一声,“这怪谁?”

    她的声音虽小,可在这安静的小木屋里,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爽朗地笑了两声,好脾气地说:“行、行,怪我,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行吗?”

    程一笙真想下一句反驳道:“那你放了我行吗?”

    可是这句话都在嘴边了,却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她当主持人一向谨慎惯了,先动脑再动嘴,所以冲动在她身上并不多见。她感受得出来,莫习凛的好脾气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她呆在这里。一旦她说出那句话,不用怀疑,他铁定立刻翻脸!

    这句话没说出来,闷得她啊,她又不能做个深呼吸,那样太明显了,她只好垂头不语,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吧!

    莫习凛倒也不急,他知道自己把她弄过来,她心里肯定有怨言,现在肯定别扭,两人刚开始不可能沟通得那么顺畅,别扭是一定的。所以她的沉默在他眼里是很合理的,他接着说:“我已经命人给你找套衣服。”

    程一笙点了下头,依旧没有说话。

    莫习凛一想到她即将要穿上他准备的衣服,激动的呼吸有点困难起来,那件旗袍,是他在t市经过旗袍订制店时看到的,当时他看文件累了,偶尔抬起眼,掠过橱窗,他马上让司机停车,亲自下了车,订制的这件旗袍。

    他怕她不穿,所以说是塞准备的。

    此时昨天出现过的那个泰国女孩儿又来了,她照例托着盘子进来,进来的时候看到了莫习凛,步子猛然一怔,顿住了,然后才低下头,将盘子放到了桌上。虽然这个女孩子皮肤黑,但程一笙还是看出了她在脸红。

    真是表现得太明显了,如此单纯的女孩儿,真是透明的让人一看就透,这个女孩儿害羞了,她喜欢莫习凛。

    女孩儿低着头跑了出去,程一笙想了想,打趣地说:“人家喜欢你呢!”

    莫习凛并未回应她的话,而是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是这神情只是一瞬,马上便恢复成他平日的表情,他站起身说道:“洗洗吃饭吧!”

    他大步走向她,引起程一笙一阵紧张,他没有在她面前停留,而是越过她,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对她说道:“里面有洗漱用品,是我让塞提前给你准备好的,我也去收拾一下自己!”

    说罢,他又走回来,走过门口,出去了!

    程一笙赶紧去卫生间洗漱!

    莫习凛则直接走到塞到房间,塞给程一笙准备了东西,却没给他准备。

    塞见他进来,凉凉地说了一句,“跟你的小美人儿温存完了?”

    莫习凛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径自说道:“送饭的人换一个!”

    塞立刻瞪眼,“那个怎么了?”

    “让你换一个就换一个!”莫习凛没好气地说。

    塞气得快七窍生烟了,他的眼睛瞪得更大,叫道:“我这儿可都是大老爷门,哪有女人?你倒爽快说换就换,这个还是专门找的一个手下的妹妹,你让我上哪儿再换个女人?难道叫我的女人伺候去?”

    “你的那些女人,反正也没一个要当老婆的,找一个伺候也没什么,你想得办法好!”莫习凛淡淡地说,仿佛没把这当回事儿。

    塞气得直跳脚,大骂道:“信,你让那个女人给迷傻了吧,让我的女人去伺候你的女人?难道你要拿她当老婆不成?”

    莫习凛坐到沙发上,一条腿抬起自得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他看向塞说:“那是自然!”

    塞大步走到他面前,“你疯了,你别忘了她可是别人的老婆,你家里能允许她进门?她可是不能回去的,难道你老婆一直在这儿呆着?”

    “你说的这些的确是问题,不过不是不能解决的,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照我的去做就可以。另外,给我找一套洗漱用具,我要跟她一起用早餐!”莫习凛认为反正程一笙不可能回去了,哪怕他在国内娶个女人当门面,不是也可以?反正他现在对别的女人也没兴趣,他能保证心在程一笙身上,这样就足够了吧!

    莫习凛在一个正常家庭里长大,所以不会像殷权那样对家有很深的理解与依赖。莫习凛不缺爱,所以他并不稀罕女人的爱,自然除了程一笙。

    “信,你真让我陌生!”塞摇摇头,他烦躁地走到门口,吩咐一声,去给他准备东西,然后又走了回来,“我倒想看看,你的女人有什么魅力,能让你成这个样子!”

    “我警告你,别接近她!”莫习凛看向他,目光淡淡中透出威慑。

    塞狠狠地看着他说:“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我才不管你!”

    莫习凛不理他那茬,说道:“别忘了换个女人伺候!”

    “你不说原因,我就不换!”塞露出一种无赖的痞气。

    莫习凛微微皱眉,但还是说了:“那女孩盯着我直看,她误会了!”

    “这也是理由?难道你就不允许别的女人看你了?”塞不可思议地说,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

    莫习凛则有些烦躁,说道:“你别管那么多了,让你换人就换人,你总不会舍不得你的女人吧!”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你就这么继续下去吧!”塞说着,去安排。

    莫习凛洗漱完毕再走回去的时候,看到程一笙已经坐在桌旁吃了起来,肩上的药也被她洗去了,一边有袖子,这边只能露出光洁而圆润的肩头,她的肩已经完全不肿了,小巧的很好看。虽然穿着这样又破又脏的衣服,但她仍旧坐得笔直,仪态万芳,她认真地吃着饭,表情仍是她经常露出的喜气样子,丝毫没有身处这个地方,又是穿的破衣服而觉得狼狈,莫习凛觉得,她与以前穿旗袍时光鲜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莫习凛坐在程一笙的对面,程一笙正吃得投入呢,这里的饭还真是好吃。莫习凛坐下她才察觉到,她看见莫习凛拿起勺子,愣了一下,问他:“你也要吃?”

    这语气十分的意外,让莫习凛听得很不爽,他挑起眉问:“怎么了?”

    程一笙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马上往回扳,笑着说:“你出去那么长时间,我以为你吃过了呢!”

    原来是这样,莫习凛的不满这才消退,问她:“还合胃口吗?”

    程一笙点头说:“不错,这里的饭很好吃!”

    莫习凛又问:“这个地方住得还满意吗?”

    程一笙又点头,“这里挺美啊,像度假一样!”

    莫习凛这下安心了,她喜欢这里,以后可以长期让她住这儿没问题,只不过她需要塞来照顾,但是塞对她有敌意,这是个问题。

    各有各的想法,程一笙则想着,到底如何才能出去?

    就这样吃过了饭,一名大概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件衣服,她的皮肤照样很黑,但是脸上的风情可以看出,这应该是名结了婚的女人,首先长得很漂亮,紧身的泰国服装,看得出身材很好。

    她笑着说了声泰语,然后将衣服放下,双手合十走了出去。

    莫习凛说:“她说给你送来衣服了!”

    程一笙问他:“奇怪,怎么换人了呢?”

    莫习凛心底有些不自然,但是脸上没表现出来,对她说:“快去洗澡换衣服吧,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

    程一笙心想正因为有他才不安全,不过这个地方,莫习凛作为熟人,显然比别人要觉得有安全感,最起码比那个直性子塞要能驾驭,现在莫习凛对她很客气,没有要侵犯她的意思,所以她还是顺从他的意见,拿着衣服进去洗澡了。

    莫习凛走出屋子,目光往两边看,看到一边有竹林,他走过去拿出随身的军刀,砍下一节竹子,他走到程一笙房子边上,开始削竹子。

    程一笙开始因为心情紧张一直没有注意过厕所里面都有什么,现在要洗澡当然得看看了,她这才发现,里面有不少的泰国精油,还有一些护肤品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标注上英文,便于让她看懂是什么东西。

    浴缸是个木制的,一看就很舒服,但是程一笙没有心情泡澡,她可是人质,不是来享受生活的,所以她打算洗淋浴!

    莫习凛正在削竹子,突然就听到水声了,他的动作一顿,神态一怔,马上联想到她里面的情况。他走到这边,正是程一笙洗澡的那一边,只隔了一堵木墙,根本就没有什么隔音效果。

    这太容易想象了,莫习凛的身体立刻起了反应,他觉得喉咙很干,然后就是浑身燥热,他听着水声,那水声像烫到他一般,他竟然逃也似的走到门口,靠在了栏杆上。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纯情少男了?这种感觉令他很是懊恼,难道自从他不举之后没有女人,连思想也倒退地变成未经过情事的少男了?

    他有些愤恨地削着手里的竹子,不是对她恨,而是恨自己不争气。

    很快那竹子有了形状,看起来像是削根筷子,只不过他在最后,较粗的头那边雕刻了简单的花纹,然后叫人送来砂纸打磨,一根发簪就做好了,他走进屋,将发簪放到桌上,然后又重新走出来,靠在外面。

    程一笙洗得不算慢,并且破天荒的没有涂护肤品,她是真没有心情,虽然她的面上表现得很若无其事,可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焦灼,她想殷权,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又不得不演好戏,跟莫习凛周旋,可是她现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她能不急吗?

    快急成内伤了!

    她洗完澡,将身上擦干,把拿进来的衣服打开,是件旗袍,黄绿色的看起来很华丽的样子,旗袍里面整齐地放着内衣,她把同色的内衣拿出来,先穿到身上,然后再穿旗袍,没想到这旗袍还很合适,就好像给她订做的一样。

    她将头发又擦了擦,这里没有吹风机,不可能吹干,她拿起先前梳头的皮筋想把头发梳起来,没想到一用力,皮筋居然断了,她怔怔地看着断掉的皮筋,心里暗叹果真是倒霉,做什么都不顺。她只好将头发披在肩上自然干,只不过湿湿的头发披在肩上,很不舒服。

    她走出来,莫习凛在外面透过玻璃穿看到她的身影,他大步走了进来,刚进了门口他就呆住了,怔怔地站在门口,目光粘在她身上再也离不开。

    那个光艳四射的程一笙,站在他的面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霸气之美,美得耀眼,美得仿佛天经地义。只要她一穿旗袍,那种感觉就来了,他觉得心跳加速,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失态了,仍旧不能恢复正常。

    他这太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自然引起程一笙的不适,她不好斥责于他,只能将目光看向别处,她看到桌上的发簪,走过去,拿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问:“这个谁拿来的?”

    莫习凛说谎了,“刚才送衣服的女人拿来的,说是手工制的,当地特色!”

    程一笙不疑有它,抬手把长发束起来随便一挽,然后用那竹簪随手一插,长长的头发被松散地固定在脑后,慵懒的有一种雍容之美却不失风情。

    端庄中不失美艳,就是她独特的气质!

    莫习凛头一次觉得,看女人梳头也是种享受,她随便的一个动作,都带着程一笙式的独特,让人移不开视线,让人忍不住沉迷!

    莫习凛的目光,真是让程一笙不舒服,她侧过头问他:“能在这里面走走吗?”

    “当然可以!”莫习凛说:“我带你转转!”

    程一笙心中一喜,她总算可以观察地形了!她走出门口,只走了一步,步子却顿住了,莫习凛感受到她的不正常,转过身看她,问他:“怎么不走了?”

    “昨天我饿了,喊半天没有人理我,我想出来叫人,可是刚走一步,一支箭就射到了我的脚下!”她低头,还好地上有箭射的洞,她指着那个洞,接着说:“后来塞过来了,结果!”她的手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脖子。

    她无计可施,这么好的调拨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这下,莫习凛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看到她颈间的伤,他的眸底又是一暗,本来过去的事儿,他又生出一股火气来,暗恨塞也不问清楚,还有那一箭,万一塞失手,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他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恨,尽力使声音平稳道:“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了!”

    程一笙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走过那个没洞,看没事,脸上这才露出笑,“果真有你就没事了,我自己都不敢走出这间屋子!”她转过头看向他问:“你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她就不信,他不回国,他能在这儿跟她干耗?她是提醒他,他迟早要回去的,也是在试探,他打算把自己怎么样?

    莫习凛的步子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我尽量!”

    程一笙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莫习凛是打算把她拘禁在此了,如果他真为了报复殷权,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提过“殷权”这两个字?看来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不能再沉默下去,跟他这么稀里糊涂了。

    她沉默地走到介于自己的房间与前面房间中间的位置,她将手臂搭在了木制栏杆上,目光望向湖中央,不同于刚才的轻松,她周身染上一股忧郁与沉重,一同于她此刻的心情。

    莫习凛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不由转头看她,他靠在栏杆上靠近她那边的手肘,同样支在栏杆上,好似一副亲密的谈话。

    程一笙问他:“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是想让我背弃道德,背弃自己的家庭,让人唾骂着当你的情妇吗?”

    莫习凛听到她的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觉得这话刺耳了,不好听了。他的语气近乎于命令,“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程一笙突然抬起头,犀利的目光望进他的眸底,问他:“难道不是吗?”

    她的目光,太过正直了,她一向都是堂堂正正的女人,这种事情是绝对与她挂不上钩的。而她那质问的目光,足以让他难堪得无所遁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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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七章 爱不得,恨不得

    即使莫习凛意志过人,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角上加三块砖,他也不可能在她如此正的审视目光中当作若无其事,他别开头,躲开了她的目光。

    这就是认输啊,程一笙能放弃这个大好机会吗?当然不能,她立刻站直身子,复又站到面前,微微笑的坦然大方,映射出她的心里敞亮明静,容不得一丝污垢,“莫少还没回答我呢!”

    他又将头偏开,刚才脸上的那丝暖意已经消失无踪,他下巴紧绷,语气也生硬了一些,但他还没有失控,显然在忍耐,不想把这局面搞僵。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烟,但是又想到她在身边,手不知不觉地收了回来,说道:“以前的事,你全忘掉吧,既然你到了这里,就开始了新的生活,以后你的生活中有我就足够了。你也没必要给自己弄那么重的包袱,最后还是自己难受!”

    程一笙偏要对上他的目光,她的身子随着他的目光所动,他简直让她逼得无处可逃,对于他的话,她轻笑了一声,反问他:“您觉得可能?”

    莫习凛给逼得恼羞成怒了,也是的,他莫少什么时候被人逼得如此狼狈过?以前哪个女人不是巴着跟他扯上关系,他说什么都行,他不说的她们也都做到位了,程一笙是头一个跟他提条件的女人,自然也是他碰的第一个已婚女人。

    道德这种事儿在他心里本就若有若无的,从小他的家庭教给他要有钱、达到目标要狠,却唯独没有“道德”这种东西。他喜欢一个女人,想办法把她弄到手,那有什么不对?即使她结婚了,那又怎么样?

    现在面对她的质问,他愤怒了,他垂下目光恼怒地盯着她,压低声音冲她叫道:“可不可能,那是你的事,你要是自己想不开,那你就受着吧!”

    他的声音几近于低吼,可以见得,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不平?

    程一笙面对她的怒火,没有胆怯更没有选择逃避,她思路清晰,继续逼问,她的眼睛盯着他,在认真观察他,看什么时候才能到他的底线,她及时收嘴。

    她此时的目光太过明亮了,即使她笑着,也比他愤怒着更加有侵略性,这个女人,她的厉害不在于她是否愤怒,而是她在任何时候的冷静,莫习凛此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莫少喜欢我什么?”程一笙继续发问,进行她的第二个阶段计划。

    莫习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逼自己用一种近乎于淡漠的目光去看她,不想暴露自己心里的波动,他想看明白她心里想什么再回答。

    可是这次,他还没有说话,程一笙便替他说了,反问道:“是不是看中我的独立?看中我的智慧?这两点让条件不差的我,更放光彩?”

    莫习凛没来及细想她话中的含义,已经忍不住点头了,点完头他觉得自己好像中计了。

    程一笙唇边扬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表明她心底的喜悦,她达到了目的。她继续追问道:“莫少觉得如果我变成了只会取悦男人的家庭妇女,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我,您多长时间会厌烦?到时候,您恐怕不会再多看我一眼,相信这样下场的女人不会没有,莫少您现在想起过她们吗?我想您对我不是喜欢而只是将当成玩物,对不对?”

    这句话彻底地激怒了他,他死死地盯着她,双手失控地抓住她的肩,失声叫道:“不、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叫声,吸引到屋子里塞的注意,塞走到后窗,向声音处望去,他的目光原本是有些散漫的,可是那目光刚触及到她身上,就不由自主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程一笙本就是个不容别人忽视的女人,她再穿上象征着她特性的旗袍,那就是走到哪里都是万人瞩目的焦点。程一笙的气质已经与旗袍融入到一起,她与旗袍相辅相成,形成一种独特的、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塞似乎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跳动,程一笙身上的旗袍质地颜色,像极了泰国流行的颜色,金绿色,很耀眼,那紧身的旗袍勾勒在身上,比泰国服饰还要显身材,可是这种性感又带着端庄,不容让人侵犯。她那精致的五官配上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是那般的耀眼。松散的发髻增添了一丝女人的味道,偶有落下的俏皮发丝显得她更加安然闲适。

    尤其是她脸上那微笑着的、漆黑剔透的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足以耀眼,她的笑、她的目光,可以扫清人心内隐藏在任何一个角落的阴霾,比阳光还要灼热,却不会让你感觉到不适!

    尤其是在莫习凛愤怒的几近狰狞中,程一笙脸上轻松睿智的笑,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塞以前没觉得女人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是什么类型的,清纯还是妩媚,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女人是否独立,从脸上就能看出来,显然他的那些女人,都是一些只有漂亮脸蛋依附于他的女人。比起程一笙就好似没了自我没了灵魂。而他今天才发现灵魂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好像这个人一下子灵动了起来,鲜活了起来!

    不错,程一笙这样的女人,是他头一次见到的!

    穿着泰国式的颜色,带着中国特色异国迷人的气息,还有那独特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气质,都给了塞新鲜与震撼的感觉。

    “莫少,您失态了!”程一笙低头看自己的肩上,他的手。

    这一刻,她与他的距离迅速拉远,像是以前在r市那个陌生的、客气的感觉,一点都不让他所喜。他承认他失控了,然而这个女人,真是折磨得他心都要碎了。

    他的大手,死死地按住她的肩,根本就移不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放在她的肩上。

    程一笙露出个笑,她抬起手,将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拂开,像是安慰他一般地说:“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只是在谈话,你渴了吗?我想喝东西,泰国有名的是什么?”

    她的这个话题转得很突然,但无疑给他最好的缓冲时间,莫习凛在让自己的表情慢慢变得正常。

    她看向他问:“榴莲汁好喝吗?我还没来及喝,你喝过吗?”

    她的表情是若无其事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程一笙承认,此刻她的心里是有一股想要报复的感觉。毕竟不听从她的意愿将她掳到这个地方,又让她吃了苦头,她怎么可能不想回报一下呢?她一向从来不忍莫名之气。忍要忍得有价值,这丝毫没有价值的忍,她向来不忍。

    鉴于此次莫习凛的恶劣表现,程一笙决定用残忍的攻心术,通常女人的耐力都比男人好,男人擅长一举攻破,女人则擅长跟你慢慢耗,男人多半没有耐心,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缴械投降。

    你不是喜欢我嘛,那也先要可以忍受才行!

    程一笙这样的女人,你想和她在一起,那要她真的臣服于你才行。如果她不是心甘情愿,那这辈子得累死你!

    莫习凛松了口气,说道:“我还真没有喝过,你不嫌臭?”

    “榴莲是种奇异的水果,有种奇异的味道,其实那不叫臭,干脆我们尝尝吧!”程一笙提议道。

    相信有了那臭臭的味道陪伴,他应该没什么兴致了吧!

    莫习凛从来不碰那种臭东西,但是程一笙想喝,他也只能奉陪,他转过头招了下手。是冲程一笙的房子那边招的手。

    程一笙也向那边看,她想看看哪里藏着人能拉动铃的?只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到,然而一个女人却从那边走来了。就是刚才给她送衣服的那个女人,带着丝媚意。

    莫习凛说了句泰文,女人礼貌着又退下了。

    程一笙重新将手搭在木制栏杆上,看向湖面问他:“这里为什么没有蚊虫呢?”

    她很奇怪,一般这种气候的地方,蚊虫都十分肆虐,可是她却没在这儿看到。

    “这里有一种特殊植物,防蚊虫的,只要大量种植,就没有蚊虫光顾了!”莫习凛说道。

    “薄荷草吗?”程一笙问。

    “不是,不过类似于那种植物!”莫习凛说着,看向远处道:“榴莲汁来了!”

    程一笙看过去,果真看到刚才退下的女人,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个杯子。透明的杯子可以看到里面有浓稠的黄|色液体轻微地晃动。

    女人走过来,莫习凛拿了一杯递到程一笙手中,自己也拿了另一杯。程一笙对女人说了“thnkyou!”,女人笑笑退下。

    莫习凛对她说:“你说了也白说,她听不懂!”

    “这个女人不像是佣人啊!”程一笙说道。

    “她是塞的女人!”莫习凛淡淡地说。

    “啊?你让他妻子伺候我们?”程一笙觉得不安了,那塞跟头狂牛似的,回头万一以为他老婆受什么气,找她算账,她可受不了啊!

    莫习凛笑了一下,说道:“是女人就是老婆了?”

    程一笙明白了,看样子这个塞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男人有了钱有了地位就觉得自己怎么着了似的,最讨厌这样的男人。

    程一笙低头喝榴莲汁,眼前一亮说:“现榨的呢,真好喝,你也尝尝!”

    莫习凛微微皱眉,他真是没打算喝的,可是她这么一说,他也不好矫情,她一个女人都不嫌臭,他大男人要是嫌臭,显得不那么男人!

    扑鼻的臭味儿,直让莫习凛犯呕,在程一笙期待的目光中,他硬着头皮将那东西给喝了,然后几乎是闭着眼把东西给咽下去。

    他脸上的痛苦,简直掩饰不住,程一笙看在眼里,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她笑眯眯地问他:“味道如何?”

    莫习凛给熏得有点想吐,他硬生生缓口气儿说:“是不错!”

    “那就都喝了吧!”程一笙说着,先喝自己这杯,反正她是不嫌这个东西,一般来讲,你他们这种自诩是什么豪门公子哥,要风度要装的人,才从来不碰这个。

    “好!”莫习凛这个字显然说得虚弱无力,不过他先前已经说了好喝,现在不喝,不是明摆着骗她呢?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再坏下去了,反正一口也是喝,几口也是喝,他干脆仰头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这冲天的臭味儿熏得他快要昏倒了,他觉得胃里一阵阵往外翻,他实在忍受不了,只好说道:“我先去趟卫生间!”然后落荒而逃。

    他向来都是讲究带着贵族风慢条斯理的,不管什么事也不能失了风度,可是现在,他就是一点风度都没有的在她面前拔腿就跑,比起在她面前吐个稀里哗啦,这真是好太多了。

    程一笙看着莫习凛跑掉的狼狈背影,忍不住笑了,唇边划过一丝得意,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透过玻璃杯看折射出的彩色阳光,快乐地哼起了小曲儿。

    这只是刚开始,咱们慢慢玩!

    殊不知,她的这些表现都看在塞的眼里,甚至她哼得那不知名的旖旎小曲儿,也随着风隐约吹到他耳中,瘙得他耳洞痒痒的。

    怎么样形象这种感觉呢?就好像泰国另一样知名的东西,曾经在金三角非常出名,你明知道那是不好的,却抗拒不了,上了瘾!

    莫习凛冲进屋子,刚刚进了厕所就忍不住吐了出来,那东西好像从胃里直接喷溅出来。他简直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光了,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那味道仍旧挥之不去。他一边漱口一边洗脸,要将味道洗去。

    吐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它可以把你浑身力气都抽光,他吐完后,倒退两步没有站住,靠着门就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就算他喝醉也没有这样吐过。

    塞站在门外说:“你这是何苦呢?以前你可是死都不碰这东西的!”

    难道有比死更让他妥协的东西?

    “你不懂,你别管我的事!”莫习凛一边喘着一边说:“去给我找套衣服!”

    她注定要在这儿过一辈子了,他会觉得愧疚于她,所以从别的方面,他会尽量地补偿给她。

    作为程一笙是绝不可能相信他所谓的感情,她认为任何一种感情都需要你去维持,而这种没有自我的感情是所有感情中,消失最快的那种。相信她身上独立的亮点磨灭后,面临着更多选择的莫习凛,很快又会被另一种具有独特气质的女人所吸引。到时候她怎么办?结果显而易见!

    更何况,她爱的男人是殷权,对于莫习凛的妄想,她只能嗤之以鼻!

    塞恶狠狠地说:“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承认那个女人的确有魅力,但是也不至于让人这样吧!

    莫习凛没理他,衣服拿来后,他换了衣服,又重新大步向外走去。

    而塞的步子,也忍不住重新走到窗前,去看两个人的发展。

    虽然莫习凛的身体受到了折磨,但精神却恢复了。比起刚才精神上的压力,他觉得还是身体的痛苦比较容易承受一些。他哪里知道,程一笙新一轮精神惩罚,就要来了!

    莫习凛走过来,程一笙歪头看向他问:“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舒服吗?”

    “没事!”莫习凛淡淡地说,心里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喜悦。无力的身体也似乎有力了些。

    程一笙低头看湖,说道:“你看那儿有条小船呢,上去划船吧!”

    “你( 枭宠—殷少霸爱 http://www.xlawen.org/kan/4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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