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阅读
是简陋了一些，它往来于沧澜城和基诺港之间，主要是运送一些生活必需品，搭乘旋客只是一项副业，虽然船长已经将最好的舱位腾给了菲尔娜，可她还是晕船了，吐得一塌糊涂。
眼看基诺港已经近在咫尺，菲尔娜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誓，以后再也不乘坐海船了。
“哦，那是海鸥！”
菲尔娜扶着船舷喊道。
在她们头顶上，一群海鸥正绕着单桅船盘旋。
在距离单桅船不远的海面上，有一些银白色的小点儿在波浪中穿行，那是海豚。
当瑟琳娜扶着菲尔娜走下跳板，站在码头上的时候，她才觉得灵魂总算是归窍了。
几乎所有的码头都是一样的杂乱、拥挤，马车在人群中急驶狂奔，人们一边躲避，一边咒骂，所过之处险象还生；装卸成桶、成捆、成箱船货的码头工人，也是熙来攘往，他们大多数是匹格人，人群中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巴菲特、魏特等人将两个女孩紧紧地护在中间，向码头外挤去，好不容易才脱身。
菲尔娜回头看了看那艘单桅船，想到了手镯里那几件东西，光明教会似乎很重视它们，竟然派出圣焰骑士团追杀那个黑衣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她这儿，不知怎的，菲尔娜下意识地想到了杀人灭口。
不过，她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与善良无关，真的要杀人灭口，反倒更容易将自己暴露出来。
“西尼，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去沃特福德的马车。”菲尔娜吩咐道。
卫兵，是一个没有钱途的职业。
布赖德有些无聊地倚在墙垛上，嘴里衔着一根草茎，想起了一位前辈的告诫：“小子，想办法去野战部队，那里不但能够学到真本事，待遇也要比卫兵强得多。”
切！傻冒！
野战部队的士兵哪有卫兵舒服，不仅操练辛苦，而且还有可能伤残或死亡，到野战部队？哼，除非是脑袋让豪斯踢了。
忽然，城外传来一片嘈杂声，把布赖德吓了一跳，连忙趴着墙垛向下看去，只见大道的尽头，缓缓走来一头蝎尾龙的魔兽，上面坐着一名风华绝代的狐族少女，绿色的长随风飘舞，上面扎着一条鲜艳的红绫，在她的身后，是四十名大穿山甲兽骑士，四名身高近八米的巨人走在最后。
坎帕斯在上！那是泰坦巨人！
布赖德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他拼命地拉动警钟，‘当当’的钟声在沃特福德上空回响，居民们惊诧地抬起了头，难道……又要战争了？
“该死！布赖德，你在做什么？”
洛克，城卫军的一名小队长，布赖德的直属上司衣帽不整地从箭塔里钻出来，他好梦正酣，就被这突然其来的钟声惊醒了。
“报……报告长官，那里……”
布赖德拉响警钟也是一时紧张，被洛克这么一责问，他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城外？
洛克狐疑地伸出头，顺着布赖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同样也被吓了一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够镇定自如地面对泰坦巨人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
不过，领导毕竟是领导，稍稍镇定一下，目光敏锐的洛克便看清了为的狐族少女。
‘啪’
他抬手给了布赖德一记耳光：“胆小鬼，那是我们的祭祀，后面那些应该是她的追随。再胡乱报警，我砍了你的匹格头。”
“是，大人。”
布赖德捂着腮帮子，满脸委屈地回答。
“还不快收拾一下，跟我去迎接祭祀大人！”
洛克一边整理军容，一边将手下的士兵召集起来，要求他们全副武装，以最标准的军姿迎接祭祀大人入城。
别看洛克职位不高，但作为西北行省府的城门官，见识的世面也多。祭祀中有亚龙魔宠的已经是十分难得了，如果再有几名泰坦巨人做追随，那前途简直是一片光明。这么好的巴结机会，他是绝对不可错过的。
第八十四节 欢迎
就在城门大开的同时，原本在城门处排列入城的人们自动自觉的闪在了两边，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见到亚龙祭祀的，即便这名祭祀目前还只是位风语祭祀。
而且，大多数普通的平民还辨认不出来那些罩在盔甲里的大穿山甲骑士，可后面的黄金泰坦却是不需要辨识的，关于泰坦巨人的传说他们并不陌生，虽然不知道黄金泰坦的种族，但并不妨碍他们的大致判断。
洛克毕恭毕敬地侍立在城门口，他甚至连上前说话的勇气也欠奉，一些人类商人也伸长了脖子，他们更在意的是那头亚龙魔兽上的狐族少女，有些家伙竟然恶形恶相地流下了口水。
菲尔娜这次进城是有所准备的，穿山甲人的复出必须让王国知道，这也是给她自己加重磕码。所以，在距离沃特福德尚远的时候，她已经将须弥界中的穿山甲人、泰坦巨人还有那些从奴隶贩子手中的精灵都放出来，并在野外临时搭建了一座营地，将部落中的老弱妇孺都留在营地里，连霍普金斯等人也都留在那里，随她进城的只有四十名穿山甲战士和四名黄金泰坦，还有部落的五位长老及瑟琳娜等人，须弥界里也只剩下花精灵和金色。
比蒙们对四名黄金泰坦的热情让菲尔娜都为之嫉妒，她不得不承认，在审美方面，比蒙们远不及人类。
——冤枉啊！如果道路两旁的比蒙知道菲尔娜的想法，一定会抱头痛哭的，祭祀在比蒙之中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用正眼盯视祭祀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冒犯，所以，他们才将目光转到比较有震撼效果的泰坦巨人身上。
突然，神庙的方向传来‘呜呜’的号角声，地面传来一片震颤，一队骑士从神庙的方向疾驰而来，为的那个正是菲尔娜最不想见到的……萨多鲁王子。
萨多鲁将手臂举起，身后的骑士立即分为两队，整章有序地排列在街道的两旁，而他自己则催动座下战马，迈着小碎步来到菲尔娜面前——出于对亚龙兽的畏惧，那匹战马尽管没表现得惊慌失措，可它还是在自己与蝎龙之间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萨多鲁殿下，我一个刚刚完成试练的小祭祀，似乎不值得殿下如此大张旗鼓的迎接吧？”菲尔哪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嘲讽之意。
萨多鲁不以为忤地在马上行了一个骑士礼：“圣庙骑士萨多鲁.萨尔，奉大萨满大人之命，前来迎接菲尔娜祭祀和回归故国的穿山甲部落、黄金泰坦部落。”
萨多鲁看菲尔娜还有些愣，便摧动战马又前行了几步，低声说道：“菲尔娜小姐，不是你派人来禀报神庙的吗？”
呃……菲尔娜想起来了，在暂时的安顿好穿山甲部落之后，她是派了西尼去神庙禀报了这件事……嗯，忘了。
“谢谢你！殿下。”
菲尔娜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过，那个萨多鲁王子的听力好得很，听了之后跟服了兴奋剂似的，满面红光，策马来到蝎龙的旁边，和菲尔娜并肩而行……好在那匹战马不敢距离蝎龙太近，否则菲尔娜肯定会更加难受，饶是如此，她的耳朵也遭足了罪，一路上，萨多鲁王子的甜言蜜语比花精灵酿的琉璃蜜还甜，听得她浑身起疹子，好不容易来到了神庙跟前。
神庙前的广场整得跟大型集会似的，高大威武的骑士们将广场戒备森严，红色的地毯从神庙门口一直铺到广场入口，维安大萨满率领神庙的祭祀们亲自迎接。
菲尔娜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声势，连忙从蝎龙背上跳下，将它收进美杜萨徽章。
身后的大穿山甲骑士们也纷纷跳下坐骑，牵着缰强走在旁边，一时之间，场面无比肃穆。五位穿山甲部落的长老就走在菲尔娜身后，仰望战神坎帕斯雄伟的塑像，老眼中泪光涟涟。
“欢迎你回来，我的孩子！”
看到走过来的菲尔娜，维安大萨满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罗曼大人，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但我的试练之旅终于圆满完成了。”菲尔娜的脸上洋溢着喜气，错过今天，她就是神庙历史上最年轻的战争祭祀。
“飞龙的魔晶你猎取到了？”
罗曼大人问道。
“是的，大人。”
菲尔娜取出魔晶，蓝色的晶体在白皙的小手上熠熠生辉，一旁的萨多鲁王子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看的是那只白嫩嫩的小手。
“很好，我就知道你能通过这次试练。”
维安大萨满微笑着招招手，一个神庙侍走上前，金制的托盘上叠放着一套战争祭祀的长袍。
“孩子，这是你应得的。”
大萨满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哦，还有领地的问题，这个不着急，过两天才会确定。现在，让我们看看回归的游子吧！”
“谢谢大人！”
菲尔娜接过那套祭祀袍退下，示意身后的五位长老上前拜见大萨满。
接下来的便是一些官样文章，维安大萨满代表神庙和帝国对穿山甲部落表示了热忱的欢迎。并且很真诚的表示，要为穿山甲部落安排一处肥沃的土地做为居住地——彼尔族所属的一块地方，大萨满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哩叭啦响，如果穿山甲部落还有那些黄金泰坦成为彼尔族的附庸，那他所属的家族……大萨满已经等着接受五位长老的感谢了。
然而，让大萨满大人讶异的是，五位长老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坚决要跟随菲尔娜祭祀，这让老彼尔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当然，维安大萨满绝不会因此拂袖而去，而是继续嘘寒问暖。不过，现在还有多少真诚，那可就值得掂量了。
而在另一边，菲尔娜也受到了祭祀们的围攻，天生的灵魂歌，最年轻的亚龙战争祭祀，拥有黄金泰坦这种强悍的追随……这些光环足以让菲尔娜身价倍增，那些权杖祭祀们纷纷伸出橄榄枝，试图为家族招揽这名年轻的战争祭祀，其热情甚至将萨多鲁王子都摒绝到人群之外。
“菲尔娜。”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外喊道。
菲尔娜抬头望去……原来是他！
第八十五节 得罪（狂汗谢罪！）
是崔尔.赫恩。
菲尔娜大喜，她很高兴有个借口摆脱这些热情得过份的家伙。
“各位大人，真是对不起，我师兄找我有事，我先告辞了！”菲尔娜做了个罗圈揖。
没等那些祭祀反应过来，她已经灵活无比的钻出了人群，拉着崔尔就跑，哪管背后射来足可杀死人的目光。
“菲尔娜，出什么事了？”
崔尔被她拉着跑到广场的某个角落，虽然豪斯族善跑，可祭祀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冥想，体质实在是孱弱，哪里比得上菲尔娜这般生龙活虎，这才跑了几十米，就把崔尔累得一个劲儿的大喘气。
菲尔娜连连致谢，苦笑道：“师兄，你不知道，那些人简直热情的过份，恨不得当场开价把我买下来，我又不是商品，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崔尔用一种古怪地眼神看着菲尔娜，说道：“菲尔娜，如果你投靠一个有势力的家族，会少走许多弯路，名利双收不在话下。”
菲尔娜撇撇嘴：“真要名利双收，我干脆打个王子什么的嫁了不更省事？”
她摇摇头：“我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也不想因人成事！”
崔尔眼中露出一丝赞赏：“那你可要小心了，不是每位祭祀都是宽宏大量的，你这样会得罪很多人的！”
菲尔娜微微一哂：“活在世上，谁不得罪人？如果想有所成就，就不能怕得罪人！”
“说得好。”
崔尔点点头，忽然问道：“菲尔娜，你在城里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我刚进城就被迎到神庙了，还没找好旅店呢。”菲尔娜老老实实的回答。
“住什么旅店？”
崔尔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掏出一把大钥匙递过来：“我在城东有一所闲置的宅子，住几百号人没问题，里面天天有人打扫，很干净。哦——你不认识路？没关系，”
他四下里看了看，招手喊道：“赫尔伯特！”
菲尔娜顺着他招手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充满阳光气息的天鹅祭祀，听到老师的招呼，赫尔伯特立即跑过来，微笑着向菲尔娜点点头，向崔尔问道：“老师，有什么事？”
“菲尔娜不大熟悉沃特福德的街道，你领她去我在城东的那幢房子，她准备在那儿借住几天。”崔尔吩咐道。
“是，老师。菲——”
赫尔伯特答应一声，可要跟菲尔娜说话时，便犯了难，不知如何称呼才是。
虽然看着这个帅哥在自己面前出糗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但考虑到人家正是为自己提供服务，菲尔娜决定大度地放他一马，便说道：“我的年龄比他还小一些，相互间应直呼名字好了。”
赫尔伯特如释重负，赶忙说道：“菲尔娜，请跟我来。”
“等一等。”
菲尔娜迟疑了一下，指了指广场另一边的大穿山甲骑士等人说道：“我要走了，他们怎么办？”
“他们？”
赫尔伯特略一思忖便有了办法，他又招来一个祭祀学徒，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学徒点点头，便向五位长老所在的位置走去。
在接近目标后，那个学徒停在那里，老老实实的盯着穿山甲部落的五位长老……汗！这更象是克格勃特务在盯梢。
赫尔伯特看着菲尔娜忍笑的样子，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这些学徒就是这样，你随便说一句话，他们就当作旨来执行。”
“很好哇，这才是尊师重道嘛！”
菲尔娜的表情恢复正常，她觉得好笑的是那名学徒的动作，而不是他的态度。
赫尔伯特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个人溜边出了广场——没办法，那位萨多鲁王子瞪着大眼珠子到处找人，找谁？还用说嘛。
赫尔伯特也不待见这位王子，斯迈族一向自恃身份高贵，很有些精灵族的做派，如果不是和菲尔娜同出一门，他们未必待见她，毕竟她出身绿族，在福克斯一脉中，绿族福克斯是地位最低的。
走到大街上，两个人就随便多了，赫尔伯特一边走，一边担任导游物角色。
说实话，比蒙在城市建设方面比人类逊色的太多了，除了那些店铺之外，似乎都没什么东西可看了……或许总督府的建筑稍好些，可菲尔娜没那个乐趣。
在走过一间服装店铺时，赫尔伯特突然停下脚步，问道：“菲尔娜，你有礼服吗？”
礼服？菲尔娜疑惑地看着他等待解释。
“你不知道？”赫尔伯特也疑惑。
不知道。
菲尔娜十分肯定的摇头。
赫尔伯特耸耸肩……这个动作迷煞了刚从服装店走出来的几名比蒙少女，她们微微张着嘴，脸上泛起酡红，眼睛也变得一片迷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的样子。
菲尔娜觉得好笑，不过，赫尔伯特倒是习以为常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解释道：“每当一名战争祭祀诞生的时候，总督府都会举行一场宴会以示庆祝，罗曼大人想必是高兴过头了，以至于忘记告诉你了。进去看看吧，有没有喜欢的衣服，我付钱。”
买衣服的钱我有，凭什么要你付帐，菲尔娜现在变得多疑，大概是受了这具身体原有人格的影响……狐性多疑嘛。
“谢谢，我穿着祭祀袍就可以了。”
菲尔娜摇摇头，委婉地拒绝了赫尔伯特的好意，这让旁边的那些花痴少女狂吞口水，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浪费了！
菲尔娜的回答显然也令赫尔伯特感到意外，不过，被拒绝的帅哥丝毫没有难堪的意思，潇洒地耸耸肩，继续前行。
来到崔尔所说的宅子之后，赫尔伯特礼貌的告辞，菲尔娜致谢之后，也没有多做挽留。
送走赫尔伯特之后，菲尔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大多数比蒙的建筑都是一种比较粗犷的风格，这里也不例外，房间也够宽敞，住上个百八十人没问题，一个一个房间走下来，菲尔娜在心里核计哪个人住哪个房间……咦，似乎少了些什么。
菲尔娜蹙着眉，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呃，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瑟琳娜她们哪去了？
第八十六节 忘了
这真是……菲尔娜都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了。
刚才光顾着脱身，忘了瑟琳娜她们还在那儿看热闹，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惹出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想到这里，菲尔娜夺门而出，打开院门的时候，险些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还没等她看清是谁，一个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新晋的战争祭祀大人，您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到什么地方？不是去找人吧？”
“瑟琳娜姐姐，魏特、巴菲特，太好了，你们都在。”
菲尔娜抬眼看去，瑟琳娜等人和五位长老还有那些大穿山甲骑士和黄金泰坦都在，旁边站着那个受赫尔伯特吩咐，给长老们带路的那个祭祀学徒。
不过，瑟琳娜她们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善。自知理亏的菲尔娜立即转移目标，笑嘻嘻地问那名学徒：“呵呵，辛苦了哈，你叫什么名字？”
菲尔娜的容颜本就极具杀伤力，这一笑更是无意中带上狐族少女天生的媚惑，可怜的祭祀学徒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瑟琳娜拽了她一下，嗔道：“好啦，别欺负老实人。若不是遇到柯思比和五位长老，我们可都要在沃特福德的街头流浪了。”
汗！
菲尔娜陪着笑脸，凑过去赔罪道：“瑟琳娜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些权杖祭祀们实在是讨厌，一个劲儿地邀请我加入她们家族，还有那个萨多鲁王子，虎视眈眈的，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哼！这回就饶你一次，下不为例。”瑟琳娜总算是开恩了……事实上，这一行人菲尔娜年龄最小，大家一向把她当小妹妹看的，又哪里会真的生她的气。
“祭祀大人，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可怜的学徒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没等菲尔娜回答就跑掉了。
“你把他吓坏了。”瑟琳娜笑着说道。
“我哪里吓他了。”菲尔娜郁闷道。
“他是怕心里起了亵渎祭祀大人的念头，所以才跑的。”贝克笑道说道。
“是啊，菲尔娜，我看很快就有人向你求婚了。”一向憨厚的巴菲特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一点儿都不好笑。”
巴菲特的笑话让菲尔娜凭添了许多烦恼，她蹙着眉请众人赶快进院里，这么一大票人堵在门口，已经引起许多人围观了。
等众人都进了院子之后，菲尔娜刚要关上大门，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菲尔娜大人！”
菲尔娜循着声音望去，脸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霍金斯！”
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正是那个和菲尔娜在南十字森林里失散的霍比特人。
“呜……大人，如果再等不到你，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也不能回部落了。”
霍比特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加上他身材矮小，看上去就象是一个哭泣的孩子。
看到围观的人们用一种讶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菲尔娜又羞又气，提着霍比特人的衣领将他拽进了院子，然后砰的一声将院门关上。
“霍金斯，如果你再哭，我就……”菲尔娜还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办法。不过，霍比特人还真的很受劝，抽抽噎噎的哭泣立即停止，霍金斯抬起头，微微红肿的眼睛很是有些无辜的望着她。
“真是……”
菲尔娜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词了，只好摊着手问道：“霍金斯，你是怎么找到沃特福德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霍比特人的口才比得上西尼，啰里啰嗦的，菲尔娜总算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霍金斯当日脱险之后，遍寻菲尔娜无着，如果返回部落，又担心无颜面对长老们，想来想去，竟被他想出个守株待兔的主意。
——菲尔娜如果完成试炼，就一定会回西北神庙，霍金斯抱着一线希望，直接来到沃特福德，霍比特人自有他们的执着。霍金斯坚信，菲尔娜一定会完成试炼回来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菲尔娜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感觉。
“当然，祭祀大人是战神的宠儿，怎么会走不出南十字森林呢！”霍金斯颇有理直气壮之慨。
“呃……后院有水井，你自己去收拾一下吧。”
菲尔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打他去收拾个人卫生。这家伙大概从南十字森林出来就没洗过澡，身上有一股怪味，直呛鼻子。
等处理完霍金斯的事情，菲尔娜进入大厅，五位长老和瑟琳娜等人已经就座，那些大穿山甲骑士都在照顾自己的坐骑，黄金泰坦们嫌屋里太憋闷，全跑到后面的院子里晒太阳了。
“大人，这是参加晚宴的请柬，罗曼大人让我一并交给您。”艾弗瑞长老掏出一张烫金的大红贴子递给她。
“你们是不是也去参加？”
菲尔娜接过请贴放在桌子上，随口问道。
“是的，我们也接到了。不过，请大人放心，我们穿山甲人是守信诺的。”艾弗瑞长老这是在表忠心，其他四位长老也纷纷表态。
菲尔娜微笑道：“五位长老多年来为部落呕心沥血，一切决定都是以部落利益为重，我当然放心。”
瑟琳娜悄悄地向她狂甩卫生球眼，笑话她言不由衷，弄得菲尔娜一腔郁闷。
她是真的不在乎，就凭她天生灵魂歌和还未公开的苍穹先知身份，五位长老只要不短视，就知道如何取舍。跟着别人，不过是锦上添花，说不定就沦落成工具，跟着她就不一样了，菲尔娜的前途就意味着穿山甲人的前途。
就在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刚刚收拾整齐的霍金斯充当了门僮的角色，跑去开门。
“霍比特人？”
门外传来崔尔惊讶的声音。
菲尔娜赶快跑出门口：“师兄，您怎么有空儿过来了？”
“呵呵，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真没想到，你的追随中竟然还有一名霍比特人。”崔尔笑嘻嘻的走进院了。
第八十七节 宴会（一）
一名？
我有一个部落。
这话菲尔娜只在心里说说，她怕崔尔听了心脏会受不了。
霍比特人虽然厨艺高超，但生性热爱自由，除了皇宫能够征召他们之外，即便是一省总督的厨房里也未必有一名霍比特厨子，菲尔娜这也是运气当头，想逃也逃不过。
权杖祭祀上门，五位长老当然坐陪，瑟琳娜等人在崔尔进门之前便闪人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她们都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寒喧总是必须的，在神庙时，五位长老一直和大萨满在一起，跟其他祭祀都不熟悉，双方年龄相差无几，谈的倒也投契。
在细细地品过菲尔娜亲手沏的茶水之后，崔尔赞不绝口，这种清香提神的饮品他还是第一次喝到。
“师兄如果喜欢，等会儿我给你包一些带回去。”菲尔娜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
自家师妹送礼，这当然要收下，崔尔笑眯眯地点头。
“师兄，晚上你不参加总督府的宴会吗？”菲尔娜对崔尔这个时候来访有些意外，要是担心她缺什么东西，随便打一个人来就行了，毕竟晚些时候就能够在宴会上相遇。
“呵呵，提前过来，是有一些事情要提醒你一下。”崔尔轻轻放下茶碗。
虽然他没做任何表示，艾弗瑞等人都是年老的人精，人家师兄妹有私事要谈，他们当然应该回避了，五位长老站起来，表示要去准备一下，好参加晚上的宴会。
“师兄，有什么要指教的，现在可以说了。”菲尔娜眨眨眼睛说道。
崔尔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现在提醒你已经晚了，最不该得罪的人你已经得罪了。”
“最不该得罪的？谁啊？我什么时候得罪的？”菲尔娜十分无辜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罗曼大人呐。”
崔尔苦笑道：“罗曼大人其实已经明确表示，希望穿山甲部落成为彼尔族的附庸，可艾弗瑞长老明确地拒绝了。”
这真是……菲尔娜心里这叫那个郁闷：“师兄，那是艾弗瑞长老自己拒绝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穿山甲部落只是依附我，并非成为福克斯的附庸，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崔尔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上位认为是一回事就行了。”
真是一句顶一万句，这个理由确实无可辨驳，菲尔娜现在颇有些无力的感觉。
大概是觉得温度不够，崔尔又添上一把火：“你回绝了那些祭祀们代表家族出了邀请……”
“等一等，”菲尔娜打断他的话：“我没有拒绝。”
“可你也没答应，而且也不准备答应，不是吗？”崔尔看着她。
“嗯，是这样。”
菲尔娜无奈地点头，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不是自己人，就没有必要为你说话。所以，你的前途可不是很乐观哦。”崔尔叹息道。
“难道就没有补救的办法？”
菲尔娜问道。
“有。”崔尔肯定地回答：“西北行省的总督阿西罗公爵是红族福克斯的族长，今天一定会向你抛出橄榄枝，只要你接住了，罗曼大人在对付你时也会投鼠忌器的。”
“再没有别的办法吗？”菲尔娜追问，要是这个办法可行，她还不如答应某个权杖祭祀呢，他们的个人及其背后家族的身家都不亚于一省的总督。
崔尔露出一个‘就知道你不答应’的眼神，摇摇头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你和军部套上关系，既便其他人想动你，也只能暗中下绊子，而不会在明面上对付你。”
和军部套上关系？
菲尔娜苦笑，她一个新晋的战争祭祀，连军部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怎么套关系？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问道：“师兄，在试练前我听说过，每名战争祭祀结束试练之后，都要在成年后进入军队服役一年，这算不算是套上了关系？”
崔尔笑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服兵役，是每名年轻比蒙在成年后应尽的义务，容不得你不答应！”
“那我应该怎么办？”
菲尔娜皱起了眉头。
“其实也很简单。今天的晚宴上，一定也有军部的人向你抛橄榄枝，你答应他们就是了。”崔尔说道。
“这个……”
菲尔娜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不愿成为那些贵族或高官的工具，如果答应了军部，和前有什么区别。
“那是不一样的。”崔尔呷了一口茶谆谆教导：“先，军部不会像贵族那样给你实质上的好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如果有战争或其他涉及军部的事情，你要随时接受征召，但其他事情，你可以无需理会。”
“也就是说，我得充当军部随时召唤的打手，却没有薪水可拿，对不对？”菲尔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崔尔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在响应征召的时候，你可以享受一定的补贴，但数额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惊喜。不过，你可以享受一定的特权，这对你很实用。”
特权？我就喜欢特权，这玩意比钱都好用。菲尔娜顿时眼睛一亮，追问道：“师兄，是什么特权？”
“做为一名领主，你可以拥有五千人的私军，但是，有了这个军部特权，你可以额外再征召五千人的私军和一千人的亲卫队。”崔尔说道。
切！
菲尔娜有些泄气，说道：“也不怎么样啊，这也不过是一万一千人罢了。”
“帐不是这么算的。”
崔尔脸上的笑容此时比菲尔娜更象是狐狸。
另有玄机？
菲尔娜眨眨眼睛，摆出一副乖乖受教的样子。
崔尔掰着手指说道：“我们比蒙的部队编制都是按照人类国家制定的，领主的私军是五千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不可更改；可根据军部授权征召的这五千人，按照规定，一名骑士可以带四名扈从……嘿嘿，你算算看，这人数是多少？”
两万五千人！
菲尔娜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原来……数字是可以这么算的！
“不过，有一点，要养活这支军队，包括军饷、装备、战马……一应费用可都是你自己出，军部不会拿出一分钱的。”崔尔再次泼下一盆冷水。
自己出就自己出，菲尔娜还就不信了，只要有人、有地、有拳头，还怕没有钱？
第八十八节 宴会（二）
沃特福德的总督府是城里除了神庙之外，最高大、奢华的一座府邸，它的构造明显是借鉴了一些人类建筑的风格，在菲尔娜看来，这叫做画虎不成反类犬，还不如坚持走比蒙一贯粗豪的路线。
不过，总督府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惊人的，通常来说，一场豪华宴会没有一个星期左右的准备，仅仅是食材方面就无法准备停当，可总督府竟然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搞定了。
为了表示对新晋战争祭祀的尊重，总督府特地派了一辆马车前来接菲尔娜赴宴，托她的福，五位长老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菲尔娜，这次可沾你的光了，平常我可享受不到车接车送的待遇。”坐在她对面的崔尔调侃道。
“师兄，如果你很喜欢乘坐马车，我可以给你买一辆。”菲尔娜回敬道。
马车直接驶到总督府的门口，停稳后，一名管家过来打开车门，他身后的一名侍女刚要上前搀扶菲尔娜，却被她推开手，自己从车上跳下来，转身把崔尔扶下车。
“您是菲尔娜祭祀大人？”
管家看着菲尔娜身上簇新的战争祭祀袍，有些愣。
人没错，可这衣服……这位漂亮的祭祀大人竟然如此本色，穿着祭祀袍就来赴宴了，有资格参加总督府宴会的人都是名族望门，如果想得到那些人的赞赏，先在个人包装这方面就不能含糊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位狐族祭祀本身的容颜已经够祸国殃民了，若真的换上一套时兴的服装，这晚宴上非暴乱了不可，谁让人家本钱好呢！
“请进！”管家的脸上浮现出专业的笑容。
在路上，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目光，但菲尔娜都能从容而对。但是，从总督府大门到宴会大厅这段路，简直比穿越南十字森林还要漫长——
大多数受邀参加宴会的人已经到了，比蒙帝国已经有上千年没和人类国家生大的摩擦，很多贵族都养尊处优，从肚子上就看出他们的**；一些年轻的贵族托庇在祖宗的余荫下，也学会了不少人类贵族子弟的纨绔作风；还有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贵妇，她们身上喷的香水绝对能够让院子里的虫蚁集体搬家。
这一路走来，菲尔娜一边忍受那些**裸的，恨不得用目光撕开她衣服的色眼，另一边还要抚慰受到伤害的鼻子，好在一路上的应答都被崔尔巧妙地化解了，她倒是没受到什么搔扰。有几个贵族子弟很想上来搭讪，却被一脸债主模样的崔尔吓跑了。
“师兄，你不象是来赴宴，倒象是收债的。”菲尔娜低声说道。
“是啊，那是欠你的债。”崔尔面无表情，就象这句话不是他说的。
崔尔在权杖祭祀中的威望还是非常高的，有他在一旁摆出生人莫近的面孔，虽然有人跟菲尔娜打招呼，却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不管是谈风花雪月还是其它什么事，有那么一尊冷面神守在旁边，谈兴全无。
作为宴会的主客，菲尔娜的位子被安排在总督大人的身旁，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紧挨着她的就是萨多鲁王子，维安大萨满和五位长老被安排在总督大人的另一边，崔尔的位置要稍微远一些，远远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彻底死心的菲尔娜只好咬着牙独自迎战殷勤的萨多鲁殿下。
等到参加宴会的客人们陆续到齐后，总督阿西罗公爵轻轻摇动手边的一个银铃。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宴会大厅里一片安静，客人们停止了寒喧，一致看向今晚宴会的主办。
阿西罗公爵矜持地向来宾们微笑颔，说道：“先生们，女士们，尊敬的祭祀们，今天，我荣幸地邀请到神庙历史上最年轻的战争祭祀、我们福克斯一族的骄傲，菲尔娜小姐光临我们的宴会，让我们为美丽的菲尔娜小姐，干杯！”说完，他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干杯！”
来宾们一起举杯，有些人已经注意到，总督大人用的是‘我们福克斯一族’这个词，而不是‘绿族福克斯’，这会不会是什( 狐狸传奇 http://www.xlawen.org/kan/4004/ )
眼看基诺港已经近在咫尺，菲尔娜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誓，以后再也不乘坐海船了。
“哦，那是海鸥！”
菲尔娜扶着船舷喊道。
在她们头顶上，一群海鸥正绕着单桅船盘旋。
在距离单桅船不远的海面上，有一些银白色的小点儿在波浪中穿行，那是海豚。
当瑟琳娜扶着菲尔娜走下跳板，站在码头上的时候，她才觉得灵魂总算是归窍了。
几乎所有的码头都是一样的杂乱、拥挤，马车在人群中急驶狂奔，人们一边躲避，一边咒骂，所过之处险象还生；装卸成桶、成捆、成箱船货的码头工人，也是熙来攘往，他们大多数是匹格人，人群中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巴菲特、魏特等人将两个女孩紧紧地护在中间，向码头外挤去，好不容易才脱身。
菲尔娜回头看了看那艘单桅船，想到了手镯里那几件东西，光明教会似乎很重视它们，竟然派出圣焰骑士团追杀那个黑衣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她这儿，不知怎的，菲尔娜下意识地想到了杀人灭口。
不过，她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与善良无关，真的要杀人灭口，反倒更容易将自己暴露出来。
“西尼，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去沃特福德的马车。”菲尔娜吩咐道。
卫兵，是一个没有钱途的职业。
布赖德有些无聊地倚在墙垛上，嘴里衔着一根草茎，想起了一位前辈的告诫：“小子，想办法去野战部队，那里不但能够学到真本事，待遇也要比卫兵强得多。”
切！傻冒！
野战部队的士兵哪有卫兵舒服，不仅操练辛苦，而且还有可能伤残或死亡，到野战部队？哼，除非是脑袋让豪斯踢了。
忽然，城外传来一片嘈杂声，把布赖德吓了一跳，连忙趴着墙垛向下看去，只见大道的尽头，缓缓走来一头蝎尾龙的魔兽，上面坐着一名风华绝代的狐族少女，绿色的长随风飘舞，上面扎着一条鲜艳的红绫，在她的身后，是四十名大穿山甲兽骑士，四名身高近八米的巨人走在最后。
坎帕斯在上！那是泰坦巨人！
布赖德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他拼命地拉动警钟，‘当当’的钟声在沃特福德上空回响，居民们惊诧地抬起了头，难道……又要战争了？
“该死！布赖德，你在做什么？”
洛克，城卫军的一名小队长，布赖德的直属上司衣帽不整地从箭塔里钻出来，他好梦正酣，就被这突然其来的钟声惊醒了。
“报……报告长官，那里……”
布赖德拉响警钟也是一时紧张，被洛克这么一责问，他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城外？
洛克狐疑地伸出头，顺着布赖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同样也被吓了一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能够镇定自如地面对泰坦巨人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
不过，领导毕竟是领导，稍稍镇定一下，目光敏锐的洛克便看清了为的狐族少女。
‘啪’
他抬手给了布赖德一记耳光：“胆小鬼，那是我们的祭祀，后面那些应该是她的追随。再胡乱报警，我砍了你的匹格头。”
“是，大人。”
布赖德捂着腮帮子，满脸委屈地回答。
“还不快收拾一下，跟我去迎接祭祀大人！”
洛克一边整理军容，一边将手下的士兵召集起来，要求他们全副武装，以最标准的军姿迎接祭祀大人入城。
别看洛克职位不高，但作为西北行省府的城门官，见识的世面也多。祭祀中有亚龙魔宠的已经是十分难得了，如果再有几名泰坦巨人做追随，那前途简直是一片光明。这么好的巴结机会，他是绝对不可错过的。
第八十四节 欢迎
就在城门大开的同时，原本在城门处排列入城的人们自动自觉的闪在了两边，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见到亚龙祭祀的，即便这名祭祀目前还只是位风语祭祀。
而且，大多数普通的平民还辨认不出来那些罩在盔甲里的大穿山甲骑士，可后面的黄金泰坦却是不需要辨识的，关于泰坦巨人的传说他们并不陌生，虽然不知道黄金泰坦的种族，但并不妨碍他们的大致判断。
洛克毕恭毕敬地侍立在城门口，他甚至连上前说话的勇气也欠奉，一些人类商人也伸长了脖子，他们更在意的是那头亚龙魔兽上的狐族少女，有些家伙竟然恶形恶相地流下了口水。
菲尔娜这次进城是有所准备的，穿山甲人的复出必须让王国知道，这也是给她自己加重磕码。所以，在距离沃特福德尚远的时候，她已经将须弥界中的穿山甲人、泰坦巨人还有那些从奴隶贩子手中的精灵都放出来，并在野外临时搭建了一座营地，将部落中的老弱妇孺都留在营地里，连霍普金斯等人也都留在那里，随她进城的只有四十名穿山甲战士和四名黄金泰坦，还有部落的五位长老及瑟琳娜等人，须弥界里也只剩下花精灵和金色。
比蒙们对四名黄金泰坦的热情让菲尔娜都为之嫉妒，她不得不承认，在审美方面，比蒙们远不及人类。
——冤枉啊！如果道路两旁的比蒙知道菲尔娜的想法，一定会抱头痛哭的，祭祀在比蒙之中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用正眼盯视祭祀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冒犯，所以，他们才将目光转到比较有震撼效果的泰坦巨人身上。
突然，神庙的方向传来‘呜呜’的号角声，地面传来一片震颤，一队骑士从神庙的方向疾驰而来，为的那个正是菲尔娜最不想见到的……萨多鲁王子。
萨多鲁将手臂举起，身后的骑士立即分为两队，整章有序地排列在街道的两旁，而他自己则催动座下战马，迈着小碎步来到菲尔娜面前——出于对亚龙兽的畏惧，那匹战马尽管没表现得惊慌失措，可它还是在自己与蝎龙之间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萨多鲁殿下，我一个刚刚完成试练的小祭祀，似乎不值得殿下如此大张旗鼓的迎接吧？”菲尔哪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嘲讽之意。
萨多鲁不以为忤地在马上行了一个骑士礼：“圣庙骑士萨多鲁.萨尔，奉大萨满大人之命，前来迎接菲尔娜祭祀和回归故国的穿山甲部落、黄金泰坦部落。”
萨多鲁看菲尔娜还有些愣，便摧动战马又前行了几步，低声说道：“菲尔娜小姐，不是你派人来禀报神庙的吗？”
呃……菲尔娜想起来了，在暂时的安顿好穿山甲部落之后，她是派了西尼去神庙禀报了这件事……嗯，忘了。
“谢谢你！殿下。”
菲尔娜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过，那个萨多鲁王子的听力好得很，听了之后跟服了兴奋剂似的，满面红光，策马来到蝎龙的旁边，和菲尔娜并肩而行……好在那匹战马不敢距离蝎龙太近，否则菲尔娜肯定会更加难受，饶是如此，她的耳朵也遭足了罪，一路上，萨多鲁王子的甜言蜜语比花精灵酿的琉璃蜜还甜，听得她浑身起疹子，好不容易来到了神庙跟前。
神庙前的广场整得跟大型集会似的，高大威武的骑士们将广场戒备森严，红色的地毯从神庙门口一直铺到广场入口，维安大萨满率领神庙的祭祀们亲自迎接。
菲尔娜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声势，连忙从蝎龙背上跳下，将它收进美杜萨徽章。
身后的大穿山甲骑士们也纷纷跳下坐骑，牵着缰强走在旁边，一时之间，场面无比肃穆。五位穿山甲部落的长老就走在菲尔娜身后，仰望战神坎帕斯雄伟的塑像，老眼中泪光涟涟。
“欢迎你回来，我的孩子！”
看到走过来的菲尔娜，维安大萨满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罗曼大人，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但我的试练之旅终于圆满完成了。”菲尔娜的脸上洋溢着喜气，错过今天，她就是神庙历史上最年轻的战争祭祀。
“飞龙的魔晶你猎取到了？”
罗曼大人问道。
“是的，大人。”
菲尔娜取出魔晶，蓝色的晶体在白皙的小手上熠熠生辉，一旁的萨多鲁王子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看的是那只白嫩嫩的小手。
“很好，我就知道你能通过这次试练。”
维安大萨满微笑着招招手，一个神庙侍走上前，金制的托盘上叠放着一套战争祭祀的长袍。
“孩子，这是你应得的。”
大萨满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哦，还有领地的问题，这个不着急，过两天才会确定。现在，让我们看看回归的游子吧！”
“谢谢大人！”
菲尔娜接过那套祭祀袍退下，示意身后的五位长老上前拜见大萨满。
接下来的便是一些官样文章，维安大萨满代表神庙和帝国对穿山甲部落表示了热忱的欢迎。并且很真诚的表示，要为穿山甲部落安排一处肥沃的土地做为居住地——彼尔族所属的一块地方，大萨满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哩叭啦响，如果穿山甲部落还有那些黄金泰坦成为彼尔族的附庸，那他所属的家族……大萨满已经等着接受五位长老的感谢了。
然而，让大萨满大人讶异的是，五位长老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坚决要跟随菲尔娜祭祀，这让老彼尔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当然，维安大萨满绝不会因此拂袖而去，而是继续嘘寒问暖。不过，现在还有多少真诚，那可就值得掂量了。
而在另一边，菲尔娜也受到了祭祀们的围攻，天生的灵魂歌，最年轻的亚龙战争祭祀，拥有黄金泰坦这种强悍的追随……这些光环足以让菲尔娜身价倍增，那些权杖祭祀们纷纷伸出橄榄枝，试图为家族招揽这名年轻的战争祭祀，其热情甚至将萨多鲁王子都摒绝到人群之外。
“菲尔娜。”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外喊道。
菲尔娜抬头望去……原来是他！
第八十五节 得罪（狂汗谢罪！）
是崔尔.赫恩。
菲尔娜大喜，她很高兴有个借口摆脱这些热情得过份的家伙。
“各位大人，真是对不起，我师兄找我有事，我先告辞了！”菲尔娜做了个罗圈揖。
没等那些祭祀反应过来，她已经灵活无比的钻出了人群，拉着崔尔就跑，哪管背后射来足可杀死人的目光。
“菲尔娜，出什么事了？”
崔尔被她拉着跑到广场的某个角落，虽然豪斯族善跑，可祭祀的大部分时间都用于冥想，体质实在是孱弱，哪里比得上菲尔娜这般生龙活虎，这才跑了几十米，就把崔尔累得一个劲儿的大喘气。
菲尔娜连连致谢，苦笑道：“师兄，你不知道，那些人简直热情的过份，恨不得当场开价把我买下来，我又不是商品，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崔尔用一种古怪地眼神看着菲尔娜，说道：“菲尔娜，如果你投靠一个有势力的家族，会少走许多弯路，名利双收不在话下。”
菲尔娜撇撇嘴：“真要名利双收，我干脆打个王子什么的嫁了不更省事？”
她摇摇头：“我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也不想因人成事！”
崔尔眼中露出一丝赞赏：“那你可要小心了，不是每位祭祀都是宽宏大量的，你这样会得罪很多人的！”
菲尔娜微微一哂：“活在世上，谁不得罪人？如果想有所成就，就不能怕得罪人！”
“说得好。”
崔尔点点头，忽然问道：“菲尔娜，你在城里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我刚进城就被迎到神庙了，还没找好旅店呢。”菲尔娜老老实实的回答。
“住什么旅店？”
崔尔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掏出一把大钥匙递过来：“我在城东有一所闲置的宅子，住几百号人没问题，里面天天有人打扫，很干净。哦——你不认识路？没关系，”
他四下里看了看，招手喊道：“赫尔伯特！”
菲尔娜顺着他招手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充满阳光气息的天鹅祭祀，听到老师的招呼，赫尔伯特立即跑过来，微笑着向菲尔娜点点头，向崔尔问道：“老师，有什么事？”
“菲尔娜不大熟悉沃特福德的街道，你领她去我在城东的那幢房子，她准备在那儿借住几天。”崔尔吩咐道。
“是，老师。菲——”
赫尔伯特答应一声，可要跟菲尔娜说话时，便犯了难，不知如何称呼才是。
虽然看着这个帅哥在自己面前出糗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但考虑到人家正是为自己提供服务，菲尔娜决定大度地放他一马，便说道：“我的年龄比他还小一些，相互间应直呼名字好了。”
赫尔伯特如释重负，赶忙说道：“菲尔娜，请跟我来。”
“等一等。”
菲尔娜迟疑了一下，指了指广场另一边的大穿山甲骑士等人说道：“我要走了，他们怎么办？”
“他们？”
赫尔伯特略一思忖便有了办法，他又招来一个祭祀学徒，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学徒点点头，便向五位长老所在的位置走去。
在接近目标后，那个学徒停在那里，老老实实的盯着穿山甲部落的五位长老……汗！这更象是克格勃特务在盯梢。
赫尔伯特看着菲尔娜忍笑的样子，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这些学徒就是这样，你随便说一句话，他们就当作旨来执行。”
“很好哇，这才是尊师重道嘛！”
菲尔娜的表情恢复正常，她觉得好笑的是那名学徒的动作，而不是他的态度。
赫尔伯特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个人溜边出了广场——没办法，那位萨多鲁王子瞪着大眼珠子到处找人，找谁？还用说嘛。
赫尔伯特也不待见这位王子，斯迈族一向自恃身份高贵，很有些精灵族的做派，如果不是和菲尔娜同出一门，他们未必待见她，毕竟她出身绿族，在福克斯一脉中，绿族福克斯是地位最低的。
走到大街上，两个人就随便多了，赫尔伯特一边走，一边担任导游物角色。
说实话，比蒙在城市建设方面比人类逊色的太多了，除了那些店铺之外，似乎都没什么东西可看了……或许总督府的建筑稍好些，可菲尔娜没那个乐趣。
在走过一间服装店铺时，赫尔伯特突然停下脚步，问道：“菲尔娜，你有礼服吗？”
礼服？菲尔娜疑惑地看着他等待解释。
“你不知道？”赫尔伯特也疑惑。
不知道。
菲尔娜十分肯定的摇头。
赫尔伯特耸耸肩……这个动作迷煞了刚从服装店走出来的几名比蒙少女，她们微微张着嘴，脸上泛起酡红，眼睛也变得一片迷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的样子。
菲尔娜觉得好笑，不过，赫尔伯特倒是习以为常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解释道：“每当一名战争祭祀诞生的时候，总督府都会举行一场宴会以示庆祝，罗曼大人想必是高兴过头了，以至于忘记告诉你了。进去看看吧，有没有喜欢的衣服，我付钱。”
买衣服的钱我有，凭什么要你付帐，菲尔娜现在变得多疑，大概是受了这具身体原有人格的影响……狐性多疑嘛。
“谢谢，我穿着祭祀袍就可以了。”
菲尔娜摇摇头，委婉地拒绝了赫尔伯特的好意，这让旁边的那些花痴少女狂吞口水，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浪费了！
菲尔娜的回答显然也令赫尔伯特感到意外，不过，被拒绝的帅哥丝毫没有难堪的意思，潇洒地耸耸肩，继续前行。
来到崔尔所说的宅子之后，赫尔伯特礼貌的告辞，菲尔娜致谢之后，也没有多做挽留。
送走赫尔伯特之后，菲尔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大多数比蒙的建筑都是一种比较粗犷的风格，这里也不例外，房间也够宽敞，住上个百八十人没问题，一个一个房间走下来，菲尔娜在心里核计哪个人住哪个房间……咦，似乎少了些什么。
菲尔娜蹙着眉，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呃，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瑟琳娜她们哪去了？
第八十六节 忘了
这真是……菲尔娜都不知道如何评价自己了。
刚才光顾着脱身，忘了瑟琳娜她们还在那儿看热闹，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惹出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想到这里，菲尔娜夺门而出，打开院门的时候，险些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还没等她看清是谁，一个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哟，新晋的战争祭祀大人，您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到什么地方？不是去找人吧？”
“瑟琳娜姐姐，魏特、巴菲特，太好了，你们都在。”
菲尔娜抬眼看去，瑟琳娜等人和五位长老还有那些大穿山甲骑士和黄金泰坦都在，旁边站着那个受赫尔伯特吩咐，给长老们带路的那个祭祀学徒。
不过，瑟琳娜她们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善。自知理亏的菲尔娜立即转移目标，笑嘻嘻地问那名学徒：“呵呵，辛苦了哈，你叫什么名字？”
菲尔娜的容颜本就极具杀伤力，这一笑更是无意中带上狐族少女天生的媚惑，可怜的祭祀学徒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瑟琳娜拽了她一下，嗔道：“好啦，别欺负老实人。若不是遇到柯思比和五位长老，我们可都要在沃特福德的街头流浪了。”
汗！
菲尔娜陪着笑脸，凑过去赔罪道：“瑟琳娜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些权杖祭祀们实在是讨厌，一个劲儿地邀请我加入她们家族，还有那个萨多鲁王子，虎视眈眈的，我好不容易才溜出来。”
“哼！这回就饶你一次，下不为例。”瑟琳娜总算是开恩了……事实上，这一行人菲尔娜年龄最小，大家一向把她当小妹妹看的，又哪里会真的生她的气。
“祭祀大人，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可怜的学徒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没等菲尔娜回答就跑掉了。
“你把他吓坏了。”瑟琳娜笑着说道。
“我哪里吓他了。”菲尔娜郁闷道。
“他是怕心里起了亵渎祭祀大人的念头，所以才跑的。”贝克笑道说道。
“是啊，菲尔娜，我看很快就有人向你求婚了。”一向憨厚的巴菲特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一点儿都不好笑。”
巴菲特的笑话让菲尔娜凭添了许多烦恼，她蹙着眉请众人赶快进院里，这么一大票人堵在门口，已经引起许多人围观了。
等众人都进了院子之后，菲尔娜刚要关上大门，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菲尔娜大人！”
菲尔娜循着声音望去，脸上也露出惊喜的表情：“霍金斯！”
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正是那个和菲尔娜在南十字森林里失散的霍比特人。
“呜……大人，如果再等不到你，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也不能回部落了。”
霍比特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加上他身材矮小，看上去就象是一个哭泣的孩子。
看到围观的人们用一种讶异的目光看着自己，菲尔娜又羞又气，提着霍比特人的衣领将他拽进了院子，然后砰的一声将院门关上。
“霍金斯，如果你再哭，我就……”菲尔娜还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办法。不过，霍比特人还真的很受劝，抽抽噎噎的哭泣立即停止，霍金斯抬起头，微微红肿的眼睛很是有些无辜的望着她。
“真是……”
菲尔娜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词了，只好摊着手问道：“霍金斯，你是怎么找到沃特福德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霍比特人的口才比得上西尼，啰里啰嗦的，菲尔娜总算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霍金斯当日脱险之后，遍寻菲尔娜无着，如果返回部落，又担心无颜面对长老们，想来想去，竟被他想出个守株待兔的主意。
——菲尔娜如果完成试炼，就一定会回西北神庙，霍金斯抱着一线希望，直接来到沃特福德，霍比特人自有他们的执着。霍金斯坚信，菲尔娜一定会完成试炼回来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菲尔娜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感觉。
“当然，祭祀大人是战神的宠儿，怎么会走不出南十字森林呢！”霍金斯颇有理直气壮之慨。
“呃……后院有水井，你自己去收拾一下吧。”
菲尔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打他去收拾个人卫生。这家伙大概从南十字森林出来就没洗过澡，身上有一股怪味，直呛鼻子。
等处理完霍金斯的事情，菲尔娜进入大厅，五位长老和瑟琳娜等人已经就座，那些大穿山甲骑士都在照顾自己的坐骑，黄金泰坦们嫌屋里太憋闷，全跑到后面的院子里晒太阳了。
“大人，这是参加晚宴的请柬，罗曼大人让我一并交给您。”艾弗瑞长老掏出一张烫金的大红贴子递给她。
“你们是不是也去参加？”
菲尔娜接过请贴放在桌子上，随口问道。
“是的，我们也接到了。不过，请大人放心，我们穿山甲人是守信诺的。”艾弗瑞长老这是在表忠心，其他四位长老也纷纷表态。
菲尔娜微笑道：“五位长老多年来为部落呕心沥血，一切决定都是以部落利益为重，我当然放心。”
瑟琳娜悄悄地向她狂甩卫生球眼，笑话她言不由衷，弄得菲尔娜一腔郁闷。
她是真的不在乎，就凭她天生灵魂歌和还未公开的苍穹先知身份，五位长老只要不短视，就知道如何取舍。跟着别人，不过是锦上添花，说不定就沦落成工具，跟着她就不一样了，菲尔娜的前途就意味着穿山甲人的前途。
就在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刚刚收拾整齐的霍金斯充当了门僮的角色，跑去开门。
“霍比特人？”
门外传来崔尔惊讶的声音。
菲尔娜赶快跑出门口：“师兄，您怎么有空儿过来了？”
“呵呵，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真没想到，你的追随中竟然还有一名霍比特人。”崔尔笑嘻嘻的走进院了。
第八十七节 宴会（一）
一名？
我有一个部落。
这话菲尔娜只在心里说说，她怕崔尔听了心脏会受不了。
霍比特人虽然厨艺高超，但生性热爱自由，除了皇宫能够征召他们之外，即便是一省总督的厨房里也未必有一名霍比特厨子，菲尔娜这也是运气当头，想逃也逃不过。
权杖祭祀上门，五位长老当然坐陪，瑟琳娜等人在崔尔进门之前便闪人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她们都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寒喧总是必须的，在神庙时，五位长老一直和大萨满在一起，跟其他祭祀都不熟悉，双方年龄相差无几，谈的倒也投契。
在细细地品过菲尔娜亲手沏的茶水之后，崔尔赞不绝口，这种清香提神的饮品他还是第一次喝到。
“师兄如果喜欢，等会儿我给你包一些带回去。”菲尔娜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
自家师妹送礼，这当然要收下，崔尔笑眯眯地点头。
“师兄，晚上你不参加总督府的宴会吗？”菲尔娜对崔尔这个时候来访有些意外，要是担心她缺什么东西，随便打一个人来就行了，毕竟晚些时候就能够在宴会上相遇。
“呵呵，提前过来，是有一些事情要提醒你一下。”崔尔轻轻放下茶碗。
虽然他没做任何表示，艾弗瑞等人都是年老的人精，人家师兄妹有私事要谈，他们当然应该回避了，五位长老站起来，表示要去准备一下，好参加晚上的宴会。
“师兄，有什么要指教的，现在可以说了。”菲尔娜眨眨眼睛说道。
崔尔摇了摇头，说道：“其实，现在提醒你已经晚了，最不该得罪的人你已经得罪了。”
“最不该得罪的？谁啊？我什么时候得罪的？”菲尔娜十分无辜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罗曼大人呐。”
崔尔苦笑道：“罗曼大人其实已经明确表示，希望穿山甲部落成为彼尔族的附庸，可艾弗瑞长老明确地拒绝了。”
这真是……菲尔娜心里这叫那个郁闷：“师兄，那是艾弗瑞长老自己拒绝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穿山甲部落只是依附我，并非成为福克斯的附庸，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崔尔摇了摇头说道：“只要上位认为是一回事就行了。”
真是一句顶一万句，这个理由确实无可辨驳，菲尔娜现在颇有些无力的感觉。
大概是觉得温度不够，崔尔又添上一把火：“你回绝了那些祭祀们代表家族出了邀请……”
“等一等，”菲尔娜打断他的话：“我没有拒绝。”
“可你也没答应，而且也不准备答应，不是吗？”崔尔看着她。
“嗯，是这样。”
菲尔娜无奈地点头，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不是自己人，就没有必要为你说话。所以，你的前途可不是很乐观哦。”崔尔叹息道。
“难道就没有补救的办法？”
菲尔娜问道。
“有。”崔尔肯定地回答：“西北行省的总督阿西罗公爵是红族福克斯的族长，今天一定会向你抛出橄榄枝，只要你接住了，罗曼大人在对付你时也会投鼠忌器的。”
“再没有别的办法吗？”菲尔娜追问，要是这个办法可行，她还不如答应某个权杖祭祀呢，他们的个人及其背后家族的身家都不亚于一省的总督。
崔尔露出一个‘就知道你不答应’的眼神，摇摇头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你和军部套上关系，既便其他人想动你，也只能暗中下绊子，而不会在明面上对付你。”
和军部套上关系？
菲尔娜苦笑，她一个新晋的战争祭祀，连军部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怎么套关系？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问道：“师兄，在试练前我听说过，每名战争祭祀结束试练之后，都要在成年后进入军队服役一年，这算不算是套上了关系？”
崔尔笑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服兵役，是每名年轻比蒙在成年后应尽的义务，容不得你不答应！”
“那我应该怎么办？”
菲尔娜皱起了眉头。
“其实也很简单。今天的晚宴上，一定也有军部的人向你抛橄榄枝，你答应他们就是了。”崔尔说道。
“这个……”
菲尔娜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她不愿成为那些贵族或高官的工具，如果答应了军部，和前有什么区别。
“那是不一样的。”崔尔呷了一口茶谆谆教导：“先，军部不会像贵族那样给你实质上的好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如果有战争或其他涉及军部的事情，你要随时接受征召，但其他事情，你可以无需理会。”
“也就是说，我得充当军部随时召唤的打手，却没有薪水可拿，对不对？”菲尔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崔尔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在响应征召的时候，你可以享受一定的补贴，但数额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惊喜。不过，你可以享受一定的特权，这对你很实用。”
特权？我就喜欢特权，这玩意比钱都好用。菲尔娜顿时眼睛一亮，追问道：“师兄，是什么特权？”
“做为一名领主，你可以拥有五千人的私军，但是，有了这个军部特权，你可以额外再征召五千人的私军和一千人的亲卫队。”崔尔说道。
切！
菲尔娜有些泄气，说道：“也不怎么样啊，这也不过是一万一千人罢了。”
“帐不是这么算的。”
崔尔脸上的笑容此时比菲尔娜更象是狐狸。
另有玄机？
菲尔娜眨眨眼睛，摆出一副乖乖受教的样子。
崔尔掰着手指说道：“我们比蒙的部队编制都是按照人类国家制定的，领主的私军是五千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不可更改；可根据军部授权征召的这五千人，按照规定，一名骑士可以带四名扈从……嘿嘿，你算算看，这人数是多少？”
两万五千人！
菲尔娜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原来……数字是可以这么算的！
“不过，有一点，要养活这支军队，包括军饷、装备、战马……一应费用可都是你自己出，军部不会拿出一分钱的。”崔尔再次泼下一盆冷水。
自己出就自己出，菲尔娜还就不信了，只要有人、有地、有拳头，还怕没有钱？
第八十八节 宴会（二）
沃特福德的总督府是城里除了神庙之外，最高大、奢华的一座府邸，它的构造明显是借鉴了一些人类建筑的风格，在菲尔娜看来，这叫做画虎不成反类犬，还不如坚持走比蒙一贯粗豪的路线。
不过，总督府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惊人的，通常来说，一场豪华宴会没有一个星期左右的准备，仅仅是食材方面就无法准备停当，可总督府竟然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搞定了。
为了表示对新晋战争祭祀的尊重，总督府特地派了一辆马车前来接菲尔娜赴宴，托她的福，五位长老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菲尔娜，这次可沾你的光了，平常我可享受不到车接车送的待遇。”坐在她对面的崔尔调侃道。
“师兄，如果你很喜欢乘坐马车，我可以给你买一辆。”菲尔娜回敬道。
马车直接驶到总督府的门口，停稳后，一名管家过来打开车门，他身后的一名侍女刚要上前搀扶菲尔娜，却被她推开手，自己从车上跳下来，转身把崔尔扶下车。
“您是菲尔娜祭祀大人？”
管家看着菲尔娜身上簇新的战争祭祀袍，有些愣。
人没错，可这衣服……这位漂亮的祭祀大人竟然如此本色，穿着祭祀袍就来赴宴了，有资格参加总督府宴会的人都是名族望门，如果想得到那些人的赞赏，先在个人包装这方面就不能含糊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位狐族祭祀本身的容颜已经够祸国殃民了，若真的换上一套时兴的服装，这晚宴上非暴乱了不可，谁让人家本钱好呢！
“请进！”管家的脸上浮现出专业的笑容。
在路上，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目光，但菲尔娜都能从容而对。但是，从总督府大门到宴会大厅这段路，简直比穿越南十字森林还要漫长——
大多数受邀参加宴会的人已经到了，比蒙帝国已经有上千年没和人类国家生大的摩擦，很多贵族都养尊处优，从肚子上就看出他们的**；一些年轻的贵族托庇在祖宗的余荫下，也学会了不少人类贵族子弟的纨绔作风；还有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贵妇，她们身上喷的香水绝对能够让院子里的虫蚁集体搬家。
这一路走来，菲尔娜一边忍受那些**裸的，恨不得用目光撕开她衣服的色眼，另一边还要抚慰受到伤害的鼻子，好在一路上的应答都被崔尔巧妙地化解了，她倒是没受到什么搔扰。有几个贵族子弟很想上来搭讪，却被一脸债主模样的崔尔吓跑了。
“师兄，你不象是来赴宴，倒象是收债的。”菲尔娜低声说道。
“是啊，那是欠你的债。”崔尔面无表情，就象这句话不是他说的。
崔尔在权杖祭祀中的威望还是非常高的，有他在一旁摆出生人莫近的面孔，虽然有人跟菲尔娜打招呼，却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不管是谈风花雪月还是其它什么事，有那么一尊冷面神守在旁边，谈兴全无。
作为宴会的主客，菲尔娜的位子被安排在总督大人的身旁，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紧挨着她的就是萨多鲁王子，维安大萨满和五位长老被安排在总督大人的另一边，崔尔的位置要稍微远一些，远远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彻底死心的菲尔娜只好咬着牙独自迎战殷勤的萨多鲁殿下。
等到参加宴会的客人们陆续到齐后，总督阿西罗公爵轻轻摇动手边的一个银铃。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宴会大厅里一片安静，客人们停止了寒喧，一致看向今晚宴会的主办。
阿西罗公爵矜持地向来宾们微笑颔，说道：“先生们，女士们，尊敬的祭祀们，今天，我荣幸地邀请到神庙历史上最年轻的战争祭祀、我们福克斯一族的骄傲，菲尔娜小姐光临我们的宴会，让我们为美丽的菲尔娜小姐，干杯！”说完，他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干杯！”
来宾们一起举杯，有些人已经注意到，总督大人用的是‘我们福克斯一族’这个词，而不是‘绿族福克斯’，这会不会是什( 狐狸传奇 http://www.xlawen.org/kan/4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