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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到!”

    这番解释,却无法换來樊瀞的心安乃至愉悦,只见她满脸不愿的神情,恨不得将手中瓷瓶丢弃于万丈之外,心中更是暗自嘀咕着:开什么玩笑,若是不小心沾上一点,以后就更加洝接凶杂煽裳粤耍舛骶圆荒芤?br />

    如此想着,樊瀞眼波微转,抬眼看着身旁的小谟,惊觉对方亦抱着同样的想法。顿时,两人相视而笑,竟完全忽略了年龄的差距相互算计着,都想抛掉这个烫手山芋。

    犹如狐狸般狡猾的樊羽岂能不知两人心中打的小算盘,却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装作异常开明的模样轻声道:“其实你们都想扔掉对吧,也不是说不行,只是……”说着,樊羽故作歇息般停顿一会,沉声说道:“以后的训练加倍!”

    这句话使得原本喜色眉梢的樊瀞顿时沉了下來,开什么玩笑,现在都快出人命了还加什么倍!大不了将这瓷瓶扔了就是,只要神不知鬼不觉便好!

    但如此简单的盘算,却被樊羽的一句话无情打碎了,更让她明白了所谓的恶魔笑容,究竟是怎样的:“我每天都会检查,若让我发现了谁的瓶子不见了,我不介意对她进行特别对待,免得她弱小到连个瓶子都保不住!”

    ……

    “唔!”樊瀞幽然从昏睡中醒來,抬眸失神地望着典雅的房梁,为什么她,会梦到以前在雪山上的日子,是因为小谟被抓走的缘故?

    突然间,樊瀞似想到什么一般,猛地站起身來,四处翻找着逃离雪山之时所随身的包袱,似在找寻什么重要物品。

    最终,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她找到了那年樊羽所给予她的药瓶,缓缓放出其中潜藏的青蜂,心中更是暗自祈祷着小谟能在危难时刻,及时撒上瓶中的药粉。

    在樊瀞满含期待的目光中,空中徘徊的青蜂似寻到什么一般,急速朝外飞去。顿时,樊瀞面上闪过一丝庆幸与惊喜,更是不顾身上伤势,紧紧跟随其后。

    在一座幽暗狭小的房间外,放出的青蜂不停地在其中徘徊着,樊瀞沉思了片刻,便忍着痛楚跃至屋顶,打算悄悄探查屋内的情形,却失望地发现屋内根本洝接腥魏稳恕?br />

    难道,小谟不在这里?不,不可能,否则蜂儿绝不会在此停滞不前的,难道是,这屋中有密室?顿时,樊瀞定了定神,轻轻一跃,整个人便灵巧地跃入房中,在漆黑的房间中四处摸索着,欲找出隐藏的暗门。

    突然间,门外骤然闪现出火光,一只只锐利的箭穿门而入,此刻的樊瀞才知晓自己早已中了对方的圈套。

    “可恶!”看着迎面而來的飞箭,樊瀞不由得低咒一声,抬手便扬起前方木桌挡在身前,却发现自己竟被重重包围,全无去路。

    待到飞箭停下之时,凤玉楼的声音随之响起:“方靖,你如今已被重重包围,可是我,占了上风!”

    深知即使呆在这房中也无济于事,樊瀞恶狠狠地踢开身前木桌,便打开房门缓缓走了出去。却瞧见凤玉楼如此得意的模样,一想到小谟的失踪是这人造成的,樊瀞便愤恨不已!

    强自忍下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冲动,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眼中的杀气与怒意却是阴寒无比:“你忘了,我的底牌是什么?即使你有再多的人,却也敌不过一瓶药粉的威力吧!”

    只是,面对如此威胁,凤玉楼却眯起细长的桃花眼,缓缓打开手中折扇置于胸前,轻笑道:“皇兄,既然來了便现身吧,莫忘弟弟我招待不周!”

    皇兄?顿时,樊瀞有些错愕的呆愣住了,难道凤琰晖,跟踪过來了?她猛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左方的树上缓缓跃下一个清冷的身影,伸手出去身旁的士兵,便一个掩身将她护在身后。

    见到这般情况,凤玉楼似想到什么一般,轻拍手中折扇,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缓缓道:“方靖,不如这样好了,只要你亲手杀了凤琰晖,我便放了令弟,如何?”

    这家伙,真当她是笨蛋吗?况且不论她是否会杀了凤琰晖,就当她一时糊涂听信了他的话语,依凤玉楼那斩草除根的性子,下一个死的便是她自己了,更遑论要救出小谟。

    樊瀞略一瞥视,却意外看见身旁的凤琰晖竟毫无所动,甚至一如之前的守护姿势,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

    这人,听到凤玉楼要她杀了他的话后,竟然还如此镇定甚至是毫无防备,他就不怕她真的动手吗?竟还如此痴傻的将她护于其中,真是,让她想动手都无法狠下心來!

    顿时,樊瀞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此刻的她,在心底某处却是发生了略微的变化!

    见她如此明了的态度,凤玉楼却无谓地低笑一声,本以为能见到两败俱伤的局面,更能省了一些精力,如此看來,对方却是丝毫不上当了!

    “既然如此,那个小孩,却是,洝搅舜嬖诘谋匾耍 鄙材羌洌刮吹确疄s有所反应,凤玉楼早已取出腰间的信号弹,随手一弹,顿时,灿烂的烟火在沉寂的黑夜中耀眼无比,却无情地昭示了樊君谟即将死亡的命运。

    此刻,樊瀞蓦然抬头,呆愣地看着空中耀眼的烟花,却不想这交易竟如此快地结束了,小谟的命,竟是毁在她自己手上!

    顿时,樊瀞心中的那根弦骤然断裂,明亮的眼眸因着怒意骤然变红,头上青丝更是无风自扬,失声怒吼道:“凤玉楼,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她的话音刚落,身旁便布满了狰狞爬行的噬魂蚁,更有甚者,林间的毒虫似被什么药粉吸引过來一般,纷纷爬向樊瀞身旁,包围其中的人儿,咋一看却似从毒虫中衍生的女王般,号令着地上的毒物!

    第一一七章 他是为了救我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显得一片死寂,躺满了浑身发黑的尸体,此刻的樊瀞,仿若从地狱归來的罗刹般,从血泊中瞪着发红的眼眸,狠厉地怒视着前方凤玉楼,誓要让他付出沉痛的代价!

    此刻的毒虫早已越积越多,以樊瀞如此修为更是无法彻底掌控,大多的毒虫亦缓缓爬上身体,却被一旁的凤琰晖一掌劈过。此时的凤琰晖仿若一堵墙般,将樊瀞护在其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毒虫的侵袭,即使身体因着毒虫渐渐发麻,却始终洝接幸瓶约旱纳砬?br />

    然而,对方如此维护的举动,樊瀞却毫无反应,她的眼中只有凤玉楼那可恨的嘴脸,脑中想的,仅有将那人碎尸万段。

    突然,一阵清风缓缓拂过,伴随这一股浓烈的药味,众多可怕的毒虫似遇到克星般开始四处逃窜,仅一瞬,这片狼藉的战场早已失了毒虫的踪迹。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引來的毒虫竟被人如此破坏,樊瀞顿时睁着赤红双眼,失声怒喝道:“究竟是谁來坏我好事!”顿时,随着这声怒吼,她周身的杀戮之气甚是浓厚,似要将这世上所有的一切摧毁殆尽一般。

    就在此刻,一声童稚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却让本该愤怒不已的樊瀞彻底愣住了,她猛地转过身,却见到本该被杀的小谟正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朝她轻声喊道:“姑!”

    伴着这声呼唤,此刻的樊瀞早已忘了得意于前的仇人,亦忘了自己正在不惜任何代价地去抹杀在场的众人。

    生怕他会就此消失一般,樊瀞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朝樊君谟跑去,欲伸手紧紧抱住那幼小的身躯,却不料双脚一软,整个人竟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倒。

    眨眼间,一阵兰花清香扑面而來,自己竟陷入一个温软的怀抱。樊瀞略一抬眸,看着熟悉的清冷俏颜,微微一笑:“抱歉啊,银儿,我好像太疯狂了!”

    轻搂着怀中人儿,银衫略微不满地轻哼一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疯狂,却是有些晚了!”只是,话虽如此,但银衫清冷的眉间却隐含着浓浓的担忧,伸手更是把起她的脉搏來,欲探查她的伤势。

    只是,此刻的樊瀞似想起什么一般,猛地转过身,挣扎地走到凤琰晖身前,却见对方面上略微发黑,早已不知人事。恍然间,她才想起自己招了如此之多的毒虫,却毫发无损的原因,想起,那个将她护在其中的伟岸身影。

    幸好,他功力深厚,中的毒亦不深!伸手探查起凤琰晖的伤势,樊瀞才渐渐松了口气,她抬手止住凤琰晖身上的几大要||穴,却是暂时止住了毒性的继续侵蚀。

    见她如此担忧的神色,银衫神色复杂地看着地上男子一眼,幽叹一声,缓缓道:“放心吧,他中毒不深,幸而阻止得及时,否则就是主子,怕也无能为力了!”

    主子?蓦然间,樊瀞抬头僵硬地看了银衫一眼,有转瞬警戒地望向四周,暗自提防着那个随时都可能会跳出來的假面狐狸,毕竟,五年的地狱生活她早已受够,却是不想再次尝试了。

    见她如此惊惧的模样,银衫不禁心情大好,微垂的朱唇渐渐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小姐,你现在才害怕,不觉得有些晚了吗?”说着,她略微一顿,抬眼瞥向不远处欲迈开脚步地樊君谟,不禁暗道这两人真是一个性子:“小少爷,你想去哪?”

    被当众拆穿的樊君谟猛地定住身体,却是一脸心虚的模样,目光不停地闪躲,最终投到樊瀞身上,哀声道:“银姨,不关我的事,是姑擅自把我掳走的,一个五岁的孩童根本无法反抗!”

    这臭小子,竟然过河拆桥!蓦然间,樊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紧咬着牙根似在咒骂什么,但一想起地域不便,便收起玩笑,转身看向银衫,缓缓说道:“银儿,你怎么发现小谟,并及时救下他的?”

    如此说着,她猛地想起凤玉楼那个恶狼,扭头一看,却发现他早已消失无踪,就连他身边的护卫也已撤走。顿时,樊瀞冷眼看着满地的尸体,阴冷一笑:凤玉楼,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账,迟早会算的!

    一旁的衣衫默默看着樊瀞如此阴寒的神情,不禁深深一叹:小姐此次出逃,似乎懂得了很多,只是,不知这焉好焉坏?

    顿时,两人无话,却显得异常沉寂。身为小孩的樊君谟看着满地的尸体,本就不喜这种沉闷的气氛的他,心中更是极度不安。他伸手扯了扯樊瀞的衣袖,轻声道:“姑,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走吧!”

    感受着袖口那双小手的颤抖,樊瀞有些愧疚地看着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自是恐惧不已吧!这事既然暂时结束了,那便离开吧!

    如此,樊瀞缓缓起身,伸手温和地将小谟推进银衫的怀中,伸手欲背起为护她而昏迷在地的凤琰晖,却被银衫一把拦住了,之见对方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小姐,你带着小少爷吧,这人我來背!”

    只是,樊瀞却似洝教揭话眩焓址銎鸱镧停醋拍歉找愕拿媾樱凵窬共蛔跃醯胤湃嵝矶啵嵘溃骸拔襾戆桑暇梗俏吮;の也耪庋摹!?br />

    见她如此坚持的模样,银衫即使再不愿,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身背起年幼的樊君谟,暗叹道:不知主子知晓后,会有何反应?

    身处背上的樊君谟似洝礁惺艿揭赖拟耆唬а弁乓懒成纤娣缍锏拿嫔矗娲苫笾骸耙蹋阄裁匆勺琶嫔矗俊?br />

    紧搂着背上的樊君谟,银衫抬眼轻瞥了前方被扶着的凤琰晖,眼神便得异常幽暗愤怒,却又瞬间回归平静,幽幽开口道:“因为,我不想见到那些卑鄙无耻的无情之人……”

    此刻,寒冷的晚风呼啸而过,却是掩盖了银衫幽叹而出的话语,却始终无法掩盖她心中那段悲痛的回忆……

    第一一八章 他杀了你姐姐!

    月夜之下,樊瀞抬眼望着悬挂于空的皎洁明月,心中不断回想着之前凤琰晖在她疯狂之际,却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甚至维护她,心中好似有什么地方改变了,或许,喜欢上他,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小姐!”在她失神之际,一身白衣的银衫缓缓走了过來,白色面纱上的一双清冷眼眸,异常凝重地看着樊瀞,清冷的声音就此响起:“不要与凤琰晖靠得太近,这对你洝接腥魏魏么Γ ?br />

    刹那间,樊瀞彻底呆愣住了,这略带强制性的话早已不是什么请求,而近乎于命令了!能让银衫这么重视主仆之分的人说出如此命令之语,可见这事绝不一般。

    如此,樊瀞收敛起面上的笑意,亦是满脸凝重的神情,道出心中的疑惑:“这是为何?难道那人还会害了她不成?”凤琰晖,分明还救了她的性命,又怎有理由害她呢?

    只是,此刻的银衫似变了个人,全然失了往常的冷静,抬眼间尽是不耐之色,竟开口呵斥道:“洝轿裁矗阒灰绱吮阈校 ?br />

    或许,是因为如此敷衍的命令态度,樊瀞心中亦來了火气,什么理由都不愿告诉她,却要用这种命令的口吻去干涉她的一切,即使有什么苦衷,确实有些过分了吧!

    顿时,樊瀞面色沉了下來,明亮的眼眸尽是寒意,周围仿若开了气场般毫不畏惧盯着银衫,冷冷说道:“银衫,你忘了,究竟谁才是主子了!是我,而不是你,莫要再用这种口吻与我说话!”

    这番怒斥,却令银衫有些错愕地抬头,因为眼前之人虽是她的主子,但她却从未用主子的口吻命令过她什么,而今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威严,这命令的口吻甚至与她的主子樊羽如出一辙。

    若不是她的左肩上洝接腥魏蔚姆锘颂ゼ牵踔炼家骋裳矍爸吮闶俏迥昵白购龅奈袒米希嬲姆疄s!

    最终,银衫敛着眉眼,幽幽叹了口气:为何,你们都要如此痴傻地去相信那个男人,他,真的值得你们付出吗?银衫轻抚着脸上的轻纱,幽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带着它吗?”

    还未等樊瀞反应过來,银衫却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眼神复杂地看着樊瀞,缓缓说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一些人,更不愿让他们认出我,而这些人中,包括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凤琰晖!”

    果然如此!樊瀞抬眼看着银衫如此复杂的神色,从之前的命令口吻,便可轻易猜出她必然认识凤琰晖,而且是极度厌恶甚至于憎恨。只是,凤琰晖究竟做了何事,才会令银衫生出这般愤恨來。

    见到樊瀞疑惑的神情,银衫不经轻声叹息,暗道回忆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只是,如此的她,也只能道出当年的真相了:“在五年前,凤琰晖杀了我曾经的主子,杀了庄主的胞妹!”顿时,银衫周身渐渐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欲要将凤琰晖杀之泄恨一般。

    庄主的胞妹!刹那间,樊瀞睁大眼眸,震惊地望着眼前满脸杀气的银衫,她不就是那个胞妹吗?难道,那只狐狸还有另一个妹妹?顿时,她想起五年前的失忆事件,为什么同样都是发生在五年前,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见樊瀞如此疑惑的模样,她伸手轻拍了眼前人儿的肩膀,轻声道:“她是庄主失散多年的妹妹,也是你的姐姐翁幻紫!可是,就在庄主寻她的半个月后,她却死了,被那个无情的男人害死了!”

    顿时,凄凉不堪的往事顿上心头,那抹坠湖的紫色倩影,仿若还在眼前般,银衫紧握双拳,愤恨的眼眸尽是痛楚与仇恨,森然道:“那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小姐对他的爱,将她当作诱敌的棋子,最终令她惨遭他人杀害,若不是那人的无情,小姐就不会死了!”

    说着,银衫不禁紧咬牙根,若不是小姐最后的愿望,是希望那人安稳生活,即使是付出代价,她也会倾尽所有只为复仇!

    原來,那个翁幻紫,竟是她的姐姐!樊瀞不禁惨淡一笑,伸手猛地扯开脸上假面皮,一张清丽俏颜顿时展现于前。樊瀞略微弯起朱唇,明亮的眼眸故作揶揄之色,轻笑道:“银儿,那个翁幻紫既是我的姐姐,那我,是否跟她很像?”

    顿时,看着如此熟悉的俏颜,那似笑非笑的俏颜,狡黠的眼眸透着丝丝睿智,这一切,竟是如此熟悉,仿若真正的紫小姐站在眼前一般。仅一瞬,银衫猛地呆愣住了,却又瞬间回过神來,伸手将面纱重新戴上,以此掩饰之前的错愕。

    如此动作虽然较为细微,但时刻注视着她的樊瀞自是轻易看出,她似泄愤般地把那黝黑面皮重新戴在脸上,心中的愤恨愈加浓烈,嘴角亦露出一丝冷笑与自嘲:

    怪不得,那个鹄纭摘下她的面皮后,却莫名地拥住她,甚至轻薄于她;怪不得,那个树林之夜后,凤琰晖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她;怪不得,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唤她“紫儿”,唤她“丫头”,原來,她竟成了翁幻紫的替代品了!

    这些人,耍弄人也该有个限度吧!刹那间,樊瀞冷然一笑,阴沉的眼眸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怒火,心中的某个地方,竟如脆弱的玻璃板碎裂了,尖锐的玻璃屑甚至残忍地划开心口,她只觉心中隐隐有个地方无法控制地渗出鲜血來。

    明明只是个替代品,可她却还自作多情,甚至自以为凤琰晖对她是特别的,还在这里暗自欣喜,愚蠢地认为喜欢上那人是件快乐的事,呵呵,真是可笑!

    看着樊瀞嘴角的那抹冷笑,银衫却不知还欣喜还是该愧疚,即使其中有所隐瞒,但她却是为了眼前之人着想,如此却也情有可原吧!

    如此想着,银衫张口欲说什么,却被樊瀞一个瞥视给堵住了,却见樊瀞抬眼惨淡地看了她一眼,竟洝剿凳裁矗阋桓鲎砘夯豪肴ィ歉霰沟谋秤埃谷盟唤肫鹉悄ㄗ仙挥啊?br />

    第一一九章 更换寄主

    皇宫之中,大量的士兵手持火把与刀剑,不断在皇上的寝宫外來回巡视着,猛然间,一名黑衣人闪身而过,却是招到了这些士兵的追击。半响,凤玉楼领着两名护卫,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

    待房门关上后,原本的凤玉楼伸手一挥却将脸上的面皮扯了下來,摇身一变竟成了凤琰晖,而他身后的两名侍卫,却成了樊瀞与银衫。

    此刻,樊瀞更是迫不及待地扯下脸上面皮,毕竟她仍旧戴着属于“方靖”的面具,两张面皮的重叠之下,却是令她有些透不过气;而身旁的银衫,抬眼瞥向一旁的凤琰晖,却丝毫洝接行断旅嫫さ挠?br />

    见她如此模样,樊瀞冷眼看着身旁的两人,不禁冷然一笑,若不是看在那人曾救过她一命,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出手救人的,对方既然将她当作替代品,她又何必如此痴傻!

    如此想着,她伸手探查起床上皇帝的脉象,可随着病情的深入了解,樊瀞的脸却沉得愈加厉害,只因,那皇帝所中之毒,却是苗疆蛊毒!

    这苗疆蛊毒不是寻常毒药,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也只有将蛊引出人体才能活命,但这却是需要极大精力与技巧,以樊瀞目前的医术却是无能为力了。

    况且,蛊虫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吞噬寄主的生命,且速度十分快速,照着情形看來,这皇帝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相信不用半个时辰,他便可直接去找阎王吧!

    见她这般严肃的模样,一旁的凤琰晖有些担忧地蹙起冷眉,沉声道:“他中的毒很厉害?”

    樊瀞冷然抬眼,此刻的她即使再怎么不愿理会这人,但床上之人毕竟是他的父亲,最终,她只是不断告诉自己要遗忘那些不快,沉声道:“他中了蛊毒,只剩半个时辰了……”

    还未等她说完,凤琰晖不禁呆愣住了,冰冷的眼眸透着丝丝迷茫,回想着之前与那人的争执,那时的他,尚未如此虚弱过,而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为何会如此,分明洝接腥魏稳四芄唤咏裁此够嶂泄贫荆俊?br />

    听着此番话语,樊瀞猛地想起之前在牢房中与凤玉楼对峙之时,曾听他说过,这蛊毒即是那人下的,更是她下的!恍然间,她猛地想起什么,缓缓道:“其实,也不是洝骄取?br />

    还未等她说完,凤琰晖蓦然抓住她的肩膀,面上虽毫无表情,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隐隐透出期待,欢喜道:“有什么办法!”

    这家伙,真想把她肩膀捏碎啊!肩上的疼痛令樊瀞不禁蹙起柳眉,眼波一转,这方法既可救了那皇帝,也可以为自己出口恶气,如此,却是可行!

    如此想着,樊瀞一把抓起凤琰晖的左手,便拿着腰间匕首狠狠地在他手掌上划下一刀,浓郁猩红的血液似流水般顺着伤口滴下來,染红了垂下的衣袖,亦染红了凤琰晖错愕的双眸。

    见他如此惊愕的神情,樊瀞却不似想象中的愉悦,不知为何,一瞧见掌心血流不止的伤口,心中却浮现出丝丝不舍与愧疚,明明是为了出气的,而今却成了堵在胸口的一块石头。

    真是疯了!或许是气自己不争,樊瀞有些烦闷地朝天翻了翻白眼,洝胶闷亟馐偷溃骸澳歉龌实壑芭率潜幌鹿屏耍抑案韵碌慕庖┡率且┮迥诘墓贫炯し⒊鰜砹耍灰腥四艽嫠晌闹鳎侨说拿隳鼙W。 ?br />

    说着,她却不愿去见那张刚毅的脸庞,率先走到床边,扶起皇帝的身子后便以同样的方法在他手上划下一刀,低头沉吟道:“如果你真想救他,便与他手掌相对一齐运功,将他体内的蛊毒逼出來,这事,只有你才能做,因为你也曾吃过这所谓的药引!”

    言罢,樊瀞却是不再说什么,反倒自动退到银衫身旁,宛若木头人般呆站着,面上的阴沉神情始终未曾褪去。

    见她如此反常的模样,凤琰晖顿生迷惑,今天的她,好似极度烦闷却又强自忍耐,整个人仿若失了所有的生气般,全无之前的狡黠与欢愉。

    只是,他抬眸看着床上的苍老男子,终是放下心中疑惑,而今,救他的命才是正事!如此想着,凤琰晖便盘腿而坐,专心为眼前的中蛊之人疗起伤來。

    樊瀞倚靠在门柱上,抬眼看着床上盘腿而坐的凤琰晖,刚毅的面庞隐隐渗出薄汗,却显得异常沉稳,她的眼神渐渐迷离,如果,这人能不将她当作紫儿,而是当作樊瀞來对待,不知该有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在身旁银衫的提醒下,樊瀞才渐渐回过神來,却见凤琰晖的面色异常苍白,隐约中,却见到那条蛊虫浮现在那个皇帝的手臂上,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将那蛊虫移到自己身上了。

    看來,还是有些小看蛊毒的力量了!樊瀞幽幽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凤琰晖愈加痛苦的神情,生怕他就此走火入魔,樊瀞只能双手抵在凤琰晖身后,助他一臂之力。

    终于,在敌弱我强的争夺中,蛊虫渐渐转移到凤琰晖身上,刹那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痉挛起來,似在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见他如此痛苦的模样,樊瀞却有些惊愕了,原想以他深厚的内功,即使蛊虫停滞在体内,他也能游刃有余,却不想她竟忘了吸附蛊虫早已耗尽他的内力,却无力再抵抗蛊虫的侵蚀了。

    见他强自忍耐的神情,惨白的薄唇更被咬出阵阵齿痕,丝丝鲜血缓缓从嘴角处溢出,却是有些狰狞狼狈。

    如果,这般引蛊却要这人受这么大的苦痛,那她宁愿,不曾说过这个两方俱损的方法!樊瀞猛地扶起他的身子,拿起手中药丸便喂了下去,暂时稳住他的心神。

    皇宫之外,樊瀞看着眼前的马车,一个纵身跃到驾驶位上,低眸看着前方一脸不赞同的银衫,低声道:“这一趟我去便可,你照顾好小谟,若是可以,便助李羽风一臂之力吧!”说着,她转身看着车内暗自调息的凤琰晖,脸色愈加低沉。

    只是,此刻的银衫却不放心地看向车上的凤琰晖,显然是不愿让樊瀞与他独自相处,若是再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相信庄主他,必然会对那个冷漠男人痛下杀手!

    见她如此不安的神情,樊瀞却也看出她心中的忧虑,即使再怎么不愿承认,她终是无奈叹了口气,双手不禁紧握着,沉声道:“我会为他做张面皮,也会让他暂时失明,绝不会让大哥看出什么的!”

    说着,她悄然转身,暗自瞥向那个双目紧闭的男子,幽声道:“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有自知之明的!”说着,她却是不愿在再多说什么,便独自驾着马车离去了。

    第一二零章 坚持心中爱恋

    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樊瀞终是回到了最为初始之地,那便是雾殇庄。而今的她,早已褪下一身黝黑劲装,重新换回女儿之身;与此相反的是,此刻的凤琰晖,却戴上了一张虚假的面皮,就连眼睛,也因服用了某种药物而暂时失明了。

    两人进了山庄洝蕉嗑茫阶闹魅耍鸷湍颈愦颐Ω蟻恚醇疄s满脸疲惫之色地倚躺在椅上,在她的身旁,却是一个陌生男子,闭目调息。

    见到这般情形,樊羽原本责备的面容瞬间化为担忧,就连习惯性眯起的眼眸都透着丝丝寒光,沉声道:“看你身体如此疲惫,发生什么事了?”说着,更欲伸手为虚脱的樊瀞把脉。

    看着突如其來的右手,樊瀞却一个闪身避开了,反倒将眼光投向身旁强自忍耐的凤琰晖,脸上的焦急与愧疚愈加浓厚:“哥,我洝绞拢辛斯贫荆阆染染人桑 ?br />

    此刻的樊瀞,早已后悔当初的冲动之举,为了一泄心头只恨,她刻意隐瞒蛊虫的厉害之处,本想让这个男人尝尝苦楚的,却不料这一路上见到他被痛苦折磨的模样,她的心,竟也微微抽搐,仅仅几天的时间,却犹如几年那般难熬!

    见她如此焦急的模样,樊羽不禁好奇地看着一旁的凤琰晖,仅一瞬,他担忧好奇的眼光竟成了不悦,沉声道:“既要我救治,为何还要带着面皮?”

    说着,更是伸手作势要扯下那张虚伪的面皮,却被眼疾手快的樊瀞一把拦住了,只见她一手挥开樊羽,哀声道:“那是我做的面皮,大哥,你便相信我吧,他这般模样也是为了救我,你总要看在这个份上救救他吧!”

    此刻,一旁悠然站立的莫璃芯却伸手阻止欲动手的樊羽,轻笑道:“瀞儿,我们暂且不管他的真面目,但我们,总该知晓他的大名吧!”

    “他叫冯炎!”还未等凤琰晖有所反应,樊瀞立马替他开了口,此刻就连凤琰晖都有些错愕地看着她,顿时,整个气氛变得异常怪异,众人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就在此刻,凤琰晖终是承受不了蛊虫的侵蚀,伴随着一声轻咳,嘴角渐渐溢出黑血,整个人竟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指尖因着痛楚紧握于手,却划破了手掌,阵阵血珠低落在地,染红了众人的双眸。

    见他这般痛苦,樊瀞顿时慌了神,这几天他所吐的血愈加漆黑,这意味着蛊虫侵蚀的范围愈加广阔,凤琰晖的寿命便愈加短促。

    看着地上的黑血,莫璃芯却有了一定的打算,她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已经过了五六天了吧,蛊虫估计移到脏腑之内了!”

    “算我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听着这般判定,樊瀞愈加恐惧,甚至放下自身尊严哀求道。此刻的她,生怕眼前这个虚弱的男子眨眼间便会消失,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说出引蛊换寄主的愚蠢方法,她宁愿是那个皇帝死亡,也不要凤琰晖消失!

    听着这声哀求,樊羽与莫璃芯两人相互对望,似在考虑是否需要出手,毕竟对他们而言,眼前之人來路不明,且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之人,他们便不禁生出些许厌恶。只是,哀求的人却是他们最为珍爱之人,他们有怎会舍得让她如此沉重恐惧。

    终于,经过一番思量后,樊羽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她的请求。

    药房中,一个巨大的澡盆置于火上炙烤,而凤琰晖却满脸痛楚地坐于其中。

    樊瀞见到的,却是这般场景,抬眼看着不断往火中增添柴火的樊羽,心急则乱的樊瀞却失了平时的冷静,担忧道:“哥,他已经在火上烤了一天一夜了,不会有危险吗?”

    听着如此千篇一律的问睿鹩行┪弈蔚胤朔籽郏词遣幌朐僮鋈魏位卮穑暇拐饣埃谝惶炷谒丫私甘椋嗷卮鹆思甘椋词乖儆心托模不岜凰娘贫簧嵋灰荒サ簦?br />

    在一旁协助的莫璃芯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见樊羽一脸不耐的神情,只好放下手中工作把滞留于前的樊瀞一把拉出门外,轻笑道:

    “你这丫头,羽都已经说了,那人体内的蛊虫惧怕高温,只有这样才能把虫逼出;况且,那人又吃了冰火草,更不可能会有任何危险,这点常识你该知道的,你这是关心则乱啊!”

    被拆穿心事的樊瀞不禁蹙起柳眉以掩饰心中的羞怒,更是朝着莫璃芯低吼道:“我不过是担心他死在我们山庄之内罢了!”

    难得见她一脸羞怒的模样,莫璃芯不禁起了玩笑之心,弯起温和朱唇,打趣道:“既然喜欢人家,便好好把握啊!”

    “我终究,不是他喜欢的人啊!”听着她的话语,樊瀞却不禁想起那夜与银衫的对话,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喜欢有怎样,那人不过将她当作翁幻紫的替代品罢了,她又怎么可能把握得了呢?

    听着她这般沉重悲凉的话语,莫璃芯却故作讶然地看着樊瀞,轻声道:“我们的小魔女,什么时候成了善男信女了,我是否该找个菩萨好好拜拜!”

    见她如此揶揄的模样,樊瀞却略带不满地撇撇嘴,眼中亦闪烁着淡淡责怪与愠怒,似在不满自家嫂子竟将她心中的哀痛与挣扎当作玩笑般來取笑她,怪她竟不顾自己的感受。

    见她如此责怪的神情,莫璃芯便知晓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丫头却是有些恼怒了,虽有些无趣,但她也只好放弃话中的玩笑之语,温声劝说道:

    “可别那么容易放弃,当初为了让你那看似温和实则无情的大哥爱上我,嫂嫂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所以,不要轻易舍弃心中的爱恋,喜欢他,便使出浑身解数,即使最后失败了,虽有些遗憾,却也不至于会后悔!”

    言罢,她还故作暗示地眨眨眼,便转身缓缓走进房中,继续着方才放下的工作。

    看着那个渐渐离去的倩影,樊瀞顿时缓过神來,一直压于心中的心头似被击碎般,顿时豁然开朗起來:她并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姐,又怎能在此哀沉叹气!

    就算被当作是翁幻紫的替身,只要继续努力,让凤琰晖重新爱上身为樊瀞的自己,不就好了吗?就算失败了,至少她曾轰轰烈烈地爱过,又有什么后悔的!

    原來,一切,竟如此简单!顿时,看着房中闭目调息的凤琰晖,樊瀞勾起朱唇开怀一笑,绝美的笑颜如花般绽放在俏美的丽颜之上!

    第一二一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另一边的皇宫之中,自以为结束这一切的凤玉楼率兵亦谋杀皇帝的罪名包围了冷月府,除却银衫与樊君谟两人,“凤琰晖”等人以同谋之罪被压入天牢之中,这一切的顺畅程度令凤玉楼多少有些得意忘形!

    翌日,凤玉楼只身來到寝宫之中,或许是心中满溢的得意自信,令他有种不吐不快的迫切之情。

    此刻的凤玉楼,静静地注视着床上一脸苍白的凤溱旸,细长的桃花眼溢满了疯狂的喜悦:“父皇,你洝较氲桨桑钪栈故俏矣耍∧闵畎亩泳鸵徽妒琢耍 ?br />

    大笑过后,凤玉楼不禁挥手击向床边的木沿,即使他赢了,可他心中却不似想象的愉悦,自小,他就是被丢弃的孩子,那个所谓的母亲一心只想获得无尚尊位,不断逼迫于他,而眼前之人,却将他当作仇人般,总是白眼以待,他恨,恨所有人!

    顿时,凤琰晖眯起细长的桃花眼,愤怒地朝床上之人嚷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把凤琰晖那小子接回來,为什么?蛊虫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是你自找的……”

    还未等他说完,随着“吱嘎”一声,厚重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却将“凤琰晖”带着一群御林军直冲而入,大声怒斥道:“凤玉楼,忍了这么久,等的,便是你这句话!”

    看着突入其來的变故,陷入疯狂中的凤玉楼却还未反应过來,细长的桃花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为什么这该死的的贱种,还出现在这,甚至还带着如此之多的侍卫!

    只是,还未等他说什么,却见身前的“凤琰晖”晃了晃手中的牌子,那是用于命令御林军的令牌,轻笑道:“父皇,您该起來了!”这声话语,却令凤玉楼彻底呆愣住了,他猛地转过身去,凤溱旸不是中了蛊毒吗,又怎会安然无恙?

    只是,此刻的凤溱旸闻言睁开双眸,慑人的冰冷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 冒牌娘子嫁到 http://www.xlawen.org/kan/4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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