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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阅读

    “第八境。”火明意将手中的瓷片捏的更紧了。

    “你要去哪儿?”火明意朝着那道气息远去的方向大声喊道。

    “去找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淡淡的回答在清晨微风中传来,扑了火明意一脸的湿润。

    京州城的城门洞长且阴暗,城内那面的出口很远,看上去就像是个会发亮的小洞,隐约能够看到一轮夕阳在远方落下,红色的光线斜斜洒了进来,却侵漫不了多远便被阴暗嘈杂所吞噬。

    眼看就要黄昏,城门不就就要被关闭,东皇澈羽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天下第一雄城京州城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东皇澈羽不由的在心底由衷的感慨。

    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的生活让他依旧无比忌惮那远远撒来的微弱阳光,射在脸上依旧传来了刺人的灼热感,将头上的帽子使劲的向下扯了扯,东皇澈羽在口中不由的低低的恶骂了几声。

    走在京州的绵长的街道上,终于那阳光慢慢的落了下去,东皇澈羽终于可以将脑袋上的帽子拿了下来,肆意的观望着这古城的夜晚。

    满街灯火把平坦的青石路面照耀的有如白昼,街上行人如织,或驻足摊前或指星看天。

    让东皇澈羽觉得有意思的是,这京州城中人的打扮,穿着都偏简单朴素,一身紧袖短衬平履显得格外利落,偶有广袖男子,袖口也截的极断,双手悬在袖外,应该是为了方便拔出他腰间鞘中的利剑。

    果然民风尚武,东皇澈羽算是在这个京州的城池中大开了眼界。

    京州女子的打扮也很清凉,换个词大概便是裸露,在这春日初暖时节,街上看到的妇人少女竟都将手臂裸在纱笼袖外,更有些妩媚少妇竟是大胆地穿着抹胸上街,胸口那片白嫩煞人引人注意。

    撇了撇嘴角,不管那些不时跑来媚眼的京州城少女与少妇,自顾自的向前走着。

    东皇澈羽无奈的苦笑,自己这该死的容貌真是让人生烦,怎地好好地男人,便偏偏长者一张女人似的脸,将来做起事来不知带有多不方便,在深渊中曾竟有多次想把脸上留下几个疤,可是每次枪剑划开后的皮肤都会在片刻之后恢复如初,再说,真的很疼的,久而久之他也懒得管了。

    京州城的夜晚无论哪里都是热闹的,忙了一天的人们,在各式各样的酒馆,饭庄里,大声扯着牛皮,有的更是直接喝到了桌子下面。

    东皇澈羽对这样的生活发自内心的向往,可是终究只是向往而已,东皇部落整整几千口人、甚至几代人,几千年的希望便交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每一次看向自己的双手便会觉得异样的沉重。

    “靠边,靠边。”不知哪家富户夜间出行,八人抬起的大轿,将整个街道都占去了大半。

    那遮挡轿子的帘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那刘字的下方更是画着两只威武不凡的狮子。

    这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间传来了一阵惊呼,半条路都被让了出来,相必这是谁都惹不起、不敢惹的人家吧。

    东皇澈羽看淡了这一切,也不去管他,随着人流向另一方避开。

    却没有注意到那看似空无一人的半条路上其实还站着一个人。

    “哪家的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连刘老爷的路也敢挡?”那伴在轿子旁,管家一般的人物,怒喝了一声,整个街道的人都看向了路中那个低着头不知在干嘛的人。

    世间有一种人天然便具有某种魅力,即便他是万千民夫中一个浑身污泥的倔犟少年,即便他是黑压压叩在灵山之下的面容普通的僧侣,无论他如何低调沉默地走在人群中,无论他身周有多少光彩压目的大人物,只要他在那幅画面中,那么当你望去时,绝对会第一眼看到他,然后再也无法挪移开目光。

    拦在路中的那位青年便是这样的人,就连东皇澈羽这种自认为自己可以倾倒天下的人物,也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

    英俊的眉眼那般不可挑剔,挂着淡淡疲惫的抬起眼,映着街边火把下漏出的淡淡光亮,易水寒就这样第一次出现在东皇澈羽的视野中。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一味平静,就像看向普通人一样,看着那管家手中飞来的皮鞭。

    “啪……”皮鞭不出意外地落下,就连那圆胖的管家也似乎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握鞭的手。因为那皮鞭在响声过后已然碎成齑粉。

    但就像节奏清晰至死板的脚步声那般,让街道上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倔强,那份深藏于灵魂内的倔强。

    东皇澈羽瞬间歪着脑袋,皱起了眉头。

    一身灰衣的易水寒,手里提着两盒城东“碧春亭”的炸糕,不理那一瞬间的寂静与所有愣在原地的人,依照原来的速度,按部就班的向前走去,与那霸气十足的软轿,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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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给我一碗酒

    “年轻人,留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那停下的软轿中一个尊贵的不能再尊贵,如温玉一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轻轻的一句话,让本来以为此事便会如此了解,打算悄悄散去的诸人的心瞬间便又提了上来。

    易水寒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停下,或者是不屑于停留。

    “年轻人倔强一些是好的,可是家里的老人总该不会如此的倔强。”那伸出小窗,掀起丝绸遮窗的手上巨大的碧玉扳指刺入的易水寒古井一般的眼睛,扳指的主人说出了一句**裸的威胁的话。

    东皇澈羽的将手抵在了下巴之上,好奇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不禁在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这个眼睛里时刻透露着倔强的年轻人,会如何的应对。

    可是他还是停了下来。眼睛却是飘向了那小窗里的男人。那小窗中的男人却也同样的看着他,带有一丝冷傲。

    “实在抱歉。”易水寒微微颌首,因为动作异常细微,很难看出什么诚意,虽然并未刻意流露出某种冷傲神恃,但这种无恃绪却透露出很准确的信息传达,那就是不在意。

    易水寒担忧的看了看手中的炸糕,因为他很担心因为时间太久会凉掉。

    “咚。”那带有巨大的扳指的手狠狠的砸了一下窗梁,竟然有人敢在这偌大的京州城中对自己这般的无理。

    那气急之下的一拍之威到也吓到了几个人,包括抬着轿子的八个人,包括那轿子旁边的管家,甚至包括那些聚集在街道上看热闹的诸人,但是偏偏不包括那手中提着盒子的易水寒。

    “其实,我的忍耐真的很有限,所以刘老爷?请你收回你的愤怒,或者可以把你的愤怒强加给你的看门狗。”

    就像苍鹰不会在蚂蚁面前流露骄傲,高山不会刻意低头俯视小山丘,因为在他们看来,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流露出多余的恃绪,但是所有人的忍耐都是由底线的,而易水寒的底线便是不可以伤害他所在乎的任何一个人。

    轿中的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愤怒的嘴角在火把的照映下微微颤抖,他身为京州城中最富有的人,身份尊贵,没有人会如此拂逆于他,心痛的怒火告诉自己,接下来一定要让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好看,或者要了他的命。

    街边所有的人听见了这句在愤怒之中的话,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巴,但是出人意料的却是那八人大轿在颤抖中,缓缓的向前离去,像一只庞大的过街老鼠。

    “啊……”又是一阵惊呼,那庞大的轿子在八人的手中竟然碎裂开来,零落绸布散落一地,那身份尊贵的刘老爷也跌落在一片废墟之中。

    易水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真的不想在这里惹事,可是总有些事情会不由自主的找上你。

    忽然想起手中的炸糕,易水寒不由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片刻之后便已经离开了这喧嚣的大街。

    还没有缓过神儿的人们,还在吃惊的看着刚刚还是蛮横无比的刘老爷,却不想那灰色衣衫的俊美少年,已经消失在眼前。

    “大爷、大娘我回来了。”易水寒走近的小酒馆中今天的人还不算太多,两两三三的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着一些易水寒从没听过的事。

    “哎,快坐着歇一会儿。”那颤巍巍的老大娘从柜台上拿出了一块手巾,对着易水寒流着汗珠的额头轻轻的擦了擦。

    易水寒微微的笑了笑,“没事儿大娘,我不累。”接过那手巾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急忙走向了床边的桌子。

    “这位客官,您要的碧春亭的炸糕来了,还热乎着呢。”易水寒将那炸糕在那为客人的桌边放下,那客人也极其礼貌的道了声谢,掏出了一块大大的银甸,扔给了易水寒。

    “谢谢客官。”易水寒脸上扬起了发自内心的高兴,回头将那银甸塞给了身后的老妇人。

    东皇澈羽倚在门边,默不作声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不说话,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低声轻笑。

    他真的很美,美到让人沉醉,那轻笑声惊起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小酒肆中所有的人都沉醉了,包括易水寒。

    “额……”东皇澈羽咧了咧嘴,打破了这如画一般的风景,小酒肆却一下子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只是这热闹中多了一丝尴尬的味道。

    “我可以坐?”东皇澈羽似乎不太懂这尘世间酒肆中的规矩,指了指易水寒身边的位置。

    易水寒不知如何回答,轻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东皇澈羽小心的闪躲着身边的人,在极窄的空隙中穿梭。易水寒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美丽的男子,身后竟然背了一只比他高出几个头长的黑色长枪,自己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随着那小心翼翼的身影慢慢的靠近,易水寒的身后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一条冷汗凝成的小河。

    他很强大,易水寒没有呼吸,在心底告诉自己。

    “给我来一碗酒?”东皇澈羽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空荡荡的桌子,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酒肆的酒桌之上岂能无酒。

    这次易水寒没有问客人要什么酒,闷着头钻进了后院,将断剑绑在了后背,又抱出了一坛最好的楚州酒。

    东皇澈羽不知何时将背后的长枪解下放在了酒桌旁边,仔细的打量着这酒肆的一切。

    “酒来了。”易水寒拿出了碗摆在东皇澈羽的面前。

    酒香四溢,就像烤红薯一样让人沉醉。

    “一起?”东皇澈羽微闭着双眼,靠近了这酒碗,使劲的闻了闻。

    “好。”易水寒没有推辞的理由,但是心中的警惕又提升了几分。

    “我是好人,你信不信?”眼前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泛起的无辜,似乎可以被全世界原谅。

    “为何跟我喝酒。”易水寒明显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扯开了话题。

    “因为我没酒钱。”东皇澈羽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咋了咂嘴。然后撇开了碗,拿起了放在桌边的巨大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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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三章 杀人邀请

    易水寒放在桌前的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后背已然湿了一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我真的是好人。”东皇澈羽扬起了手,招呼柜台边的大娘。

    “大娘我是水寒的朋友,给我们来盘花生米。”东皇澈羽眯起来的眼睛上的长长睫毛反复抖动着。

    “我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易水寒。”

    “在哪认识的。”

    “在街上认识的。”

    易水寒没有抬头,手中碗里的酒在剧烈的颤抖中撒了出来。

    “这么好的酒,洒出来,太可惜。”东皇澈羽沉默片刻说道。

    “这是我的酒。”

    摇了摇头,东皇澈羽用食指在就死的木桌子上,缓缓的敲打着,就像京州城雨天里顺着房檐流下的雨点,平稳的让人稍微有些心烦。

    “你的杀气太重,杀不了人。”东皇澈羽在点手之际,易水寒手中的酒碗竟然自己挣脱了易水寒的手,朝着东皇澈羽飘去,接下来便是一饮而尽。

    没了酒碗的手,握成了拳头,狠狠的砸下。

    “别伤害他们,他们都是普通人。”易水寒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可是心中的预感终究不是好的。

    “我真的是个好人,你看,我连一滴酒都不舍得浪费。”没脸没皮的话,易水寒从来都不去听,省去了所有废话,易水寒觉得那人刚刚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有用。

    “呵呵,你好,易水寒。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东皇澈羽。”

    没有在意的易水寒,虽然用心的几下了这个名字,可是却万万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将来却是与这个名字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这个在将来的日子里被人喊出,修真界便会抖上一抖的名字牢牢的连在了一起。

    “到底所为何事。”易水寒紧蹙的呼吸着,看着眼前这个美丽而又无赖的男人。

    “好吧,我对这种风格的对话实在是有些厌憎了。”东皇澈羽摇了摇头,皱起眉头,好像也发现自己实在太过无赖。

    “我要杀人,一起?”东皇澈羽在很久以后的一场回忆中,始终觉得自己第一次与易水寒面对面谈话中的杀人邀请表现的很诚恳。可是对面的人却毫不忧郁的拒绝了。

    摇了摇头,易水寒很无奈。

    “我很弱小。杀不了人。”

    京州在春天总是那么爱下雨,在这短短的半个月便已经下了几场,一下便是几天几夜,外面忽然下起的雨越来越大,哗哗击打着地面,水花四溅成雾。

    酒肆里的人匆匆的掏出了酒钱扔在桌子上,全部匆匆的离去,按照以往的经验,这雨在这夜里是不会停了,不如在未大之前早些回家。

    大娘在端上一盘花生米之后便又回到了后院,收拾起了怕水的东西,小小的酒肆在一炷香之内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为什么选我?我真的很弱。”易水寒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挠了挠有些湿气的头发,虽然在从古剑山回来的几日中突破了第六境,可是在七境遍地走的修真界顶端,还是太弱小了。

    “因为你很倔强。”东皇澈羽早已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毫不犹豫的答道。

    “倔强可以杀人?”

    “倔强可以帮我杀人。”

    易水寒侧了下脑袋想了想,没有否认。

    “我还是不想去,帮你杀人对我却没有好处。”易水寒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戒备,整个身子垮垮的倚在了椅子上,胸口微微起伏。

    东皇澈羽很欣赏易水寒的直接,这些事情仿佛早已了然于胸。

    “我给你的条件便是帮你救出魑魅。”东皇澈羽很清楚易水寒接下来的反应,所以索性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春雨里透出的慵懒的气息。

    易水寒在这个京州城在普通不过的雨夜里,心情急速的起伏,。

    “八境?”

    “恩,八境。”

    “成交。”

    东皇澈羽微闭的双眼上好看的睫毛,还是微微的抖了抖。

    “你不问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杀什么人?”

    “我猜不是墨渊。”易水寒微笑着回答。

    “哎呦,墨渊我可惹不起,那个人比我要强大一点点。”东皇澈羽伸了一个懒腰,似乎累了,因为和对面这个倔强的家伙谈判太费心神。

    “我说,水寒。”东皇澈羽站了起来,在易水寒身边坐了下来,亲切的拍了拍易水寒的肩膀。

    易水寒下意识的向着相反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对东皇澈羽对他的称呼有些反感。

    “和我一起杀人说不定是一件很爽的事,你用不着这么心事重重的吧。”

    “杀人会很爽?”

    “那是当然,不都说嘛,并肩战斗过的才是兄弟。”东皇澈羽讪讪的拿开了搭在易水寒肩上的手。

    “说不定我们以后便是好兄弟呢。”

    易水寒斜着眼看着这个超越八境的年轻男人,真的没什么高手风范,就似街边的小混混一般。

    “你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再一次走出京州城的易水寒身边多了一个人。

    下了一夜的雨出人意料的没有接着再下,不知在清晨的哪个时候停了下来。

    朝阳清丽光线之下,山脚下是一片面积极大,由青青草甸丘陵组成的缓坡,起伏不定有若凝固的海浪,青草茵茵如画,画间隐现十数道交综复杂的车道,道旁隔一段距离便栽着几株花树,草甸中央更是花树成群,白白粉粉不知是杏花还是桃花的颜色,并不规则却极为美妙地涂抹在山坡间,美丽到了极点。

    身边那人真的奇怪的很,这么美好的早晨,太阳才刚刚露出了脑袋,可是那人却用巨大的帽子将自己的脸遮挡个严严实实,与这个美丽的景色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东皇澈羽在看到了易水寒的法宝后便再也没有跟易水寒说过一句话,甚至变得有些唉声叹气。

    “可是你挑的而我,不是我自己要跟你去杀人。”易水寒无奈。

    “再说,我的剑虽然很破,但是真的很顺手。”

    东皇澈羽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身体突然向上飞起,向着远方掠去。

    易水寒当然没有八境的修为,乖乖的祭起断剑,跟在了那道藏蓝色的身影后面,向相同的方向急速而去。

    火神山。

    火明意在山洞外踱着步子,不知道为何赤阴老祖如此着急的召唤自己前来,心中微微的泛起了一丝警惕,前几日那个名叫东皇澈羽的人说的话一直在心中回响,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胸口的古朴瓷片,心中的忐忑稍微平息,但喘了口粗气,走进了洞中。

    “老祖,您叫我。”火明意朝着宝座上的人拱了拱手,下意识的看向了周围。

    苗傲早已垂手站在赤阴老祖的身边,脑袋低沉着,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就算自己前来,也没有抬头打招呼。

    火明意心中不想的预感又燃起了几分,可是还是硬着头皮,沉着的站在原地。

    “你来了。”赤阴老祖在手里把玩着自己的蛊瓶,淡淡的答道。

    “听说你最近不在火神山?”

    火明意心中忽然突突的跳了几下,赤阴老祖竟然在暗中派人监视自己。那自己与东皇澈羽的谈话内容是否也被赤阴老祖知晓?心中的忐忑终于再也掩饰不住。

    “是的,明意最近一直在蛮荒的森林中修炼,已有几日没有回火神山了。”火明意索性地底下了头,不去看赤阴老祖。

    “恩。”没有火明意想象中的画面发生,赤阴老祖慵懒的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鬼神殿前些日子送来了一瓶破境丹,说是可以帮人迅速提升修为,运气好的甚至可以直接破境,只有三颗,今天便赐予你一颗,日后还希望你能尽力为火神山效命。”赤阴老祖斟酌的说出的话听在火明意耳朵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头,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破境丹这种东西修真人一生只能吃一粒,全凭机缘,机缘好的人可凭借着破境丹中的庞大精气顺势突破当前境界,就算机缘再差也会增加数年的修为,是种在修真界极为罕见的丹药。此次鬼神殿为了让赤阴老祖帮忙重创正道,一下子送给了赤阴老祖三颗破镜丹,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可是这么宝贵的东西,赤阴老祖竟然舍得送给自己?

    带着半信半疑,火明意慢慢的跟着苗傲走向了侧洞。

    “苗兄弟,这破境丹有如此多的好处,老祖可曾赐予你?”火明意拉住走在自己身前的苗傲。

    “我何德何能,只怕那两颗早已被老祖吃了也说不定。”苗傲忽远忽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有那么一丝不真实。

    火明意心中的警惕忽然增加,不安也越来越加浓烈,心跳声大的震耳欲聋。

    火明意在火神山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来赤阴老祖的偏洞,没有火神山上特有的躁意,远远的便有一种阴森寒冷夹杂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苗兄弟。”一愣神的功夫,那刚才还在自己身前晃悠的苗傲早已在那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火明意急急的向前敢了几步,却已然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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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四章 皇冢

    慌乱中的火明意,拔出身边的宝剑,想用那法宝上微弱的光芒来照亮身前的路,可是就在这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没有丝毫的反应,整个身体已经向前飞出,狠狠的撞在了那山洞的尽头。

    原先阴暗的山洞之中迅速亮起了红色光芒,那自己刚刚呆过的地方,一道粗如石柱一般的铁栏杆落了下来,在这潮湿的洞||穴里传来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为什么?”火明意心中的不安于忐忑,在此刻得到了解答,但是却是如此的不甘心。

    “为什么?呵呵。”门口红光里闪烁的熟悉身影,发出了除了嘲笑,还是嘲笑的声音。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苗傲闲来无事,索性在栏杆的另一侧坐了下来,直直的看着这个可笑的人。

    “你的那些不参合争斗的想法早就过时了,如今天下的大势,不是由我们自己所决定的,不是你想不参合便可以不参合的。巨子方界剑斩古剑山后,古剑明显已经被正道孤立,没了古剑的正道犹如断了一臂。这天下迟早是鬼神殿的,我们如今若还没有站队,或者站错了队,对于蛮荒来说都是极大的不幸。”

    火明意暴跳着冲了过来,使劲儿的摇晃着粗大的铁栏杆。“老祖难道不怕传说中的第九境么?”

    “第九境?呵呵,你是真的糊涂了,第九境哪有这么容易便可以达到。就算真的达到第九境,这正道也只有一个方界。可是鬼神殿却已经收集齐了魑魅鬼兽与万鬼幡这两件以一当十的物件儿,别说方界,就算藏佛转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苗傲看着自己曾经的朋友,叹了一口气。“别怪老祖,其实他也有苦衷,都是为了火神山而已,你的命也是鬼神殿要的,老祖不能不答应。”

    “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们,没有直接杀了我。”火明意眼见事情一成定局,气极反笑。

    “应该吧,老祖看在你为火神山做过那么多事情的贡献上,不想让你糊里糊涂的死去。”苗傲好像说厌了,挣扎着怕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理火明意,身影渐渐消失。

    “这个洞是个死洞,进入的人十个时辰内必死,别想着逃跑,还是省点力气,好好的死吧。”若隐若现的声音传来,夹杂着稀疏的脚步声在阴暗的洞||穴中渐渐消散。

    火明意倚着死洞的墙壁,慢慢蹲了下来。一切还是按照东皇澈羽的猜想在发展着。火神山也到了如此的地步?这天下怎么就乱了……

    幽幽的红光慢慢的带走火明意身体中的生机,明亮的眼睛也逐渐虚弱,可是那死死攥在手里的瓷片却始终没有捏碎。

    “明意,记住,火神山是蛮荒自己的火神山。”朦胧间一个魁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前,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这熟悉的声音让火明意浑浊的眼睛瞬间决堤。

    “咔……”轻微的碎裂声在佝偻的身体下响起,火明意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终究要赌一把,可以救火神山的也许只有那个人了吧。

    鬼域森林。

    接连几天的大雨,并没有改变这个诺大的森林里的任何东西,除了将那些郁郁葱葱的叶子冲刷的一干二净。

    一群黑衣人在渐渐变下的细雨中跪在潮湿的湿地之上,整整两个时辰,确是动也未动。

    这群黑衣人的前方不远处却是不知何时矗立起一座十几杖之高的石塔。

    这石塔仿佛原本就存在于这阴森的鬼域森林之中一般,青色的塔身,与这鬼域森林的气质是如此的相符。

    一只雄健的苍鹰是如此好奇在平地里升起的这座在它眼中奇形怪状东西,盘旋着落了下去,单爪踩在了这青石堆成的塔身的最顶端。好奇的的看着眼前那一颗并不起眼的黄|色珠子。

    在那几乎透明的珠子上,苍鹰的身形却是扭曲的不成样子。

    愤怒,苍鹰在此刻是如此的愤怒,天空的霸者怎应该是如此的丑陋。尖啸一声,毫不留情的展开巨大的翅膀,想要将那颗可恶的珠子付落。

    可是令它没有想到的是,那颗珠子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脆弱,翅膀落下的瞬间,自己却化成了一阵青烟,伴着雨点,消失在原地,似乎从来也没有存在过一般。

    大祭司卑微的匍匐在地,嘲笑这苍鹰的可怜,没有被着微小的插曲影响。

    雷声隆隆而起,像是艮古的怪兽藏在乌云与青天之间怒吼,连成了一串。

    下一刻这青石铸成的塔身之上的天空竟然驱散那一块乌云,慢慢的变成了金黄,其他地方细雨中的乌云也慢慢向着那片金黄汇聚,无穷无尽,可是那片金黄却没有被这乌云影响丝毫乌云只是徒劳的加重了金色而已。

    那金色的亮光越来越浓,在这些跪着的黑衣人看来,这金光甚至亮于太阳。

    大祭司将身体趴的更低更低,就连煞白的脸颊也陷入了湿润的泥土之中,可是却毫无察觉。这是畏惧,这是敬仰,这是来自心底的侍奉。

    身后诸人也如大祭司一般,卑微的不成样子。

    那集重的金光此刻似乎终于饱满,那原本乌云密布的鬼域森林上空的乌云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被金光侵染的蓝天。

    金光跳了一下,大祭司的眼角也跳了一下。

    金光又跳了一下,大祭司的心脏也使劲的跳了一下。

    青石做成的塔尖之上的土黄|色珠子,上在金光的笼罩下射出一道凌厉的青光,直直的冲向了暗流涌动的金光之上。

    那金光的中心好像漏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无数凝为液体的金光如河水一般垂直着向下流淌,漫过了那颗土黄|色的珠子,继续向下蔓延。

    大祭司内心在此刻是无比的激动,东皇一族万年来的传承在此刻终于即将在自己的手中再次筑起,一如万年前的鬼域森林一般,其实在那时候鬼域森林还有另外一个让人听了更加不寒而栗的名字。

    叫做皇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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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 万人惧怕

    像在青石外涂刷了一层厚厚的金漆,那青石巨大的额塔身在此刻已然有一半被涂上了金黄,那流淌而下的金光此刻终于慢慢的缓了下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大祭司森白的脸颊之上,面部肌肉急速抖动。在心中默念着,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是那金光却没有听从大祭司的召唤,在缓成一线的金色光流中停了下来。

    那已经被染满大半个塔身的金光却在稍后似乎听到了何种召唤一般,在瞬间之中消失,化为一阵浓烟,浓烟消散,高塔恢复了最初的青色,与那鬼域森林重新融为了一体。

    “怎么……。”大祭司从泥土中抬起的脸上满是痛苦,跌坐在泥浆之中,为何,为何自己做了如此大的努力,还是没有成功。

    “大……大祭司。”少典似乎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跪在泥土中的双膝早已深深的陷了进去,双手之上不知何时也渗出了鲜血。

    斩仙台乃东皇一族的象征,更是东皇一族的守护之物,有了斩仙台便等于在鬼域森林中重新立稳了根基。

    想到那个在深渊之中耸立的巨大骨架,巨大的獠牙,与那狰狞的头骨之上尖长的犄角,就算万年之后也依旧可以看到它万年前横行于世的不世战力。“难道传言都是真的?”少典独自的嘀咕。

    “如今也只能希望传言是真的了。”大祭司颤巍的爬起,身后,膝上满是泥浆,慢慢的滑落。大祭司却没有多看一眼,因为这些又怎能与斩仙台相比。

    仰起头看向那勉强可以看到的塔尖上的那颗土黄|色的珠子,脸上的阴云却是经久未能消散。

    “首领,如今东皇一族的全部希望便寄托于你的身上了。”

    大祭司沟壑纵横,但却依旧充满生机的脸上满是惆怅,但是在这惆怅之中却依旧带着一丝对未来的希望,因为首领真的是东皇一族万年一出的天才,他相信首领可以带着东皇走出深渊,他也只能相信。

    向着东方疾驰的东皇澈羽眉头忽然皱了一下,心底的一根弦呼的跳了几下。

    “这个家伙也太傻了,竟然这就要死了。”东皇澈羽讪讪的笑了笑,停了下来,督促遥遥跟在身后的易水寒。

    “我说兄弟,你快一点,我的人要死了,这可是人命关天啊。”东皇澈羽嫌弃的看了看易水寒脚下的断剑。

    “我已经是最快了,和你可没办法比,要不你先去目的地先杀着?”易水寒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我发现你比我要无耻的多。”东皇澈羽瞪着豆大的眼睛,盯着易水寒,看的易水寒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承让,和无耻之人在一起,只能说无耻之话,用无耻之法。”易水寒远远的避开了他,避免在这个美丽绝伦的脸蛋面前,自己的口水流到了鞋上。

    “孺子可教也,不愧出身于墨渊,但却修行魔门心法,可显罗汉金身。哈哈。”

    挖苦,**裸的挖苦。

    “东皇澈羽,如果我不是确定我打不过你,现在我一定劈死你。”易水寒怒从心生。

    “不会的。”东皇澈羽此时到显得高深莫测。

    “杀了我,谁给你就魑魅?”

    二人并没有直接进入火神山,而是应东皇澈羽的邀请在蛮荒郡的酒馆里喝起了楚州酒。

    东皇澈羽这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当然不会付钱,易水寒无奈的掏了酒钱。

    “小二。”东皇澈羽端着酒杯,叫主了这个蛮荒长相,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的小二。

    “哎,小二,最近蛮荒有什么大事发生没。”东皇澈羽用眼角扫了扫这个个头并不高的店小二,好奇的问。

    “这位客官,你所说的大事是指?”小二明显见过的很多大世面,也不惊慌,只是看到了那绝美的脸蛋微微有些窒息。

    东皇澈羽在心中痛苦的哀嚎一声,自己为啥不生的丑一点。

    “我说的大事就是一下子死了很多很多人的那种大事。”东皇澈羽明显很不满意店小二的智商,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

    “那是自然不会有的,火神山上住的火使者是不会允许杀人的事情发生的。”店小二更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说您是第一次来蛮荒郡吧?这种事都要问。”小二不再搭理他,百无聊赖的摇了摇手。

    “你给我站住。”东皇澈羽气性似乎很大,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惊的酒馆里的人全部看了过来。

    易水寒羞愧的地下了头,拉了拉身边的东皇澈羽,却被那忽然传来的巨大力量瞬间甩开。

    “我叫东皇澈羽,明天我的名字将在这个世界被万人惧怕,而你们是知道这件事的第一群人。”

    天光明媚,蓝天之上,白云如丝,分外美丽。

    “我说你是不是很无聊,杀人还要到处宣扬。”易水寒拉着东皇澈羽钻出了酒馆,他终于忍受不住那些喝醉或者没喝醉的人的目光,看向东皇澈羽像看一个白痴一样,就连自己也稍带被带了进去。

    “你知道我杀人为乐什么?”东皇澈羽懒洋洋的将双手背在脑后,睁着半只眼睛看向太阳。

    “不知道。”

    “杀人当然是为了出名,不然何苦这么费劲儿。”东皇澈羽的观念真的让易水寒跌破了眼境,这个不知是正是邪的忽然出现的强者,重新的让易水寒再一次认识了修真界。

    原来还可以为了出名而杀人。

    从蛮荒郡走到火神山,距离并不是太远,两个人像散步的游客般慢悠悠走着,也没走多久便走进了这座沉默的山丘。

    之所以山丘被称之为山丘,是因为山丘真的不是很高。

    拖拖踏踏了一天,夜幕终于在二人即将踏上火神山的一刻降临。

    东皇澈羽摘下了头顶的巨大帽子,伸了伸懒腰。

    “我真的很讨厌太阳,所以不想在白天杀人。”

    “这真的是个奇怪的理由,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很明智。”易水寒恍然理解了东皇澈羽为何偏偏要到蛮荒郡走着一遭,既可以为自己即将出名的事做一下宣传,又可以消磨一下时光,何乐而不为呢。

    前方的火神山隐藏在夜色里,隐藏在昏暗中,晚春的天气真的说变就便,只是这一会儿,挂着月牙儿般的月亮便被乌云遮挡,丝丝的春风夹杂着凉意吹上了火神山,带走了干燥。轰隆的一声雷响,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没有一颗植物的火神山上的雨下了也是白下,那雨水没有丝毫的停留,在易水寒与东皇澈羽的额脚边汇聚在一起,朝着旁边滚去。

    老老实( 墨路传说 http://www.xlawen.org/kan/4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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