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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部分阅读

    的部位。

    她一路行来,黑发如云沉静地垂在肩头,衬得脸庞胜雪。

    这样的美人,或行或坐都是极美的画卷,甚至是额头上的纱布,都跟戴着的头冠似的。

    “叶小姐,清明节快到了,我想去祭祀我死去的孩子。”

    南音一双大眼睛渴望地凝视着叶妃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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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3

    距离清明节还有一个星期的样子。

    “嗯,我会给他说的。”叶妃舒明白南音其实是想通过自己告诉白禹,估计现在南音见不到白禹,才会来找自己。

    南音双手交叠自然地放在膝头,那双手竟然看着跟白色的棉布裙子一个颜色,白的通透。

    清明时节雨纷纷,春天里也总是这样雨丝连绵的阴沉天气。花园里被春雨浇灌过的花草冒出了清翠的一点儿嫩芽,偶尔一两只燕子,身姿轻盈地飞过树叶之间。

    南音看着这一副安静的春景出了会神,意识到自己在叶妃舒面前失态了,她歉意地对着叶妃舒笑了笑。

    “其实……今天是孩子的生日……”南音的红唇轻颤,在这样的日子里面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可是偌大的神秘庄园里面,却找不出几个能和自己说话的人。

    似乎只有面前这位叶妃舒了。

    管家端上了下午茶和芝士蛋糕,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在南音的后面站定了,目光紧盯着南音,这是在防备她。

    南音端起冒着热气的奶茶轻啜一口,隔着热气,她的双眸里面氤氲出了朦胧的水光,比飘渺的雾气还要美。

    叶妃舒心底里面叹口气,这样的极品美人,居然会遇到那样的悲惨事情。

    门铃响起,打破了这个时候的尴尬的气氛。管家高兴地将人迎了进来,“夫人,是小少爷回来了。”

    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毕念己,叶妃舒高兴地站起来,俯下身去抱了抱念己。

    “玩的开心吗?”她忍不住揉了揉孩子的脸颊,还好,并没有变瘦。

    “还行。”毕念己不是第一次出国了,那个岛屿几乎每一年都会去过冬,因为那个岛屿是毕家买下来的产业,专门用来冬天度假的。

    砰地一声,南音不小心将手里的杯子给砸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两行泪顺着她白腻的脸颊上流了下来,“思安,思安吗?”

    毕念己咋然看到南音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英挺的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怎么在这儿?我不是什么思安,我叫毕念己。”

    南音美丽的眸子倏然间睁大,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捂住了唇,低低地道了一声“对不起。”几乎是小跑着走出了别墅。

    “妈妈,别管她。”毕念己抓住了叶妃舒的手,撒娇道,“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面。”

    叶妃舒收回了心思,心疼他回来风尘仆仆, 立刻转到了厨房里面去。

    南音起先飞奔的步子变得缓慢下来,任由连绵的细雨一点点地打湿了身上单薄的棉布裙子,寒意随着湿意渗进肌理。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应该就跟刚才那个毕念己一样大了吧?

    自己在疯疯癫癫的时候就记得自己好像抱思安,开始还以为是梦,可是现在想来才知道不是梦,是有一个跟自己的思安一模一样的孩子。

    雨雾中,南音仰起了脸,如同白瓷般的肌肤上都是细密的水珠,宛若是一朵盛开在雨中的梨花。

    经历过当年那样的事情,她的人生钟摆似乎也停在了那个时刻。

    她不甘心……不甘心再这样过下去。

    连绵阴沉的雨下了整整一天,在天色彻底暗下去的时候,南音一直等的人终于来了。

    低沉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后。

    “有什么事,说吧。”

    白禹开门见山。

    南音慢慢转过身,身体有点僵硬,因为她不知不觉地保持这个动作保持了一个下午。

    “我知道你想杀了那个人。我愿意出手帮你。”

    南音凝视着白禹,房间里的光线微暗,他英俊的面孔有一半隐匿在阴翳中,看不清他的眸光。

    不过她也猜得到,那是一片深深的暗海,看不到底。那是容不得人窥探的,防备而又锐利的如同一把匕首。

    “帮我?”白禹冷笑一声,他不需要她的帮助,“你以为我会放你出去?”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的犀利,轻易就能说穿别人的意图。跟这样的男人打交道,太多心眼只会惹来他的不悦,后面就更难以打交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觉得我是一张牌能够威胁到那个人是不是?你觉得真要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那个人还会顾及我?”

    南音双手暗地里拳起,沉静美丽的面上闪过狠戾, “不如让我去他身边,亲自下手杀了他。再不济,也可以和你来个里应外合。”

    啪地一声,一瞬间的火光如流星,照亮了白禹俊颜上的讽刺,他吐出一口烟雾,将点燃的雪茄夹在修长的手指间。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白禹的声音骤然间变冷,“放着让你去跟你那个叔叔有情终成眷属吗?”

    南音脸上一白,腾地一下站起来,白裙底下单薄的身体颤抖起来。

    看得出来她是激动了,只是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因为被提及了这个禁忌情分。

    白禹欣赏着南音脸上扭曲的压抑,低头看了看表,来这里已经超过了五分钟,已经到自己的极限了。他没有多大兴趣跟这个人聊。

    “没错,我承认,我爱过我的叔叔。我的亲叔叔!”

    就在白禹准备走人的时候,南音抖着声音开口,“可是,就在他把我送到了老外的床上,用来求的投资的时候,我对他的感情就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毕夏然,我现在恐怕不知道要被他送给多少个男人,换取多少笔投资。”

    这些都是压抑在心底里的血泪,曾经以为这是伴随着一辈子的痛楚,可是如今再说起,她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旧时光里的灰尘,吹一吹,忍一忍,就过了。

    那个人能够爬到现在的高位,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靠着南音这个美丽的尤物。

    这狗血的剧情在白禹看来是极其无聊。

    一个能突破世俗喜欢上亲叔叔的女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心?

    白禹多多少少也知道毕夏然被一个女人伤得多深。能让这个一向是热爱自由不喜束缚的弟弟牵挂不放的,除开容貌过人,还有一种就是冷艳疏离的白玫瑰,如同南音这样心底里有人的尤物。

    “我不爱看言情故事,尤其是这种乱Lun的。我不好那口。”白禹的声音里面说不出的讽刺,手按在了鎏金的门把手上,准备开门走人。

    南音站起来,“你站住!白!禹!”

    白禹不敢相信地顿住了步子,转头的动作就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心里波澜起伏,俊脸上却是一派高山的沉稳。

    他眯着眸子,敛着眸光,盯着南音。

    她的唇刚才被自己咬过了,充血而嫣红,泛着鬼魅的红光,更衬得眉目如画。

    只是这张美丽绝伦的脸上浮着奇怪的表情。

    南音昂起了脖子,顶住白禹含着压力的眸光,“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毕夏然。”

    白禹勾唇一笑,笑容里说不出的邪魅,“南音,我看你的病还没有好,明天我会找本市最有名的精神专家来给你治疗。”

    看似含着笑意里的话里透着威胁。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南音已经没有了退路,“我很正常,所以我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不是毕夏然,即使你在很多方面跟他很像。我知道,他有个同胞的哥哥,叫做白禹。你是白禹。”

    南音的语气很肯定。

    白禹回转身看着南音,这个女人很聪明,出乎他的意料。

    “毕夏然去哪儿了?”南音的双眸忽然间失去了神采,落到了墙面上悬挂着的照片上,他抱着自己,笑容里面满满的都是宠溺。

    那是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是感受不到的。

    “死了。”

    南音紧闭上眼睛,跟自己猜想的一样。

    “怎么死的?”

    白禹冷哼一声,“你觉得呢?南音,如果夏然不是遇到了你,也不见得会死。”

    南音喃喃地道,“是,我也觉得……”

    记忆里面一个算命先生对她这样说过,三合昌曲 。当时她不明白,找了一个学中文的同学问什么意思。那同学看了看她的样子,只说她情事上会有多波折。

    她后面还真的郁闷了,那个人发现了她的郁闷,她就将个批命告诉了他。

    “夸音音你会有号令男人的本事。”

    现在想来那个人说的这话轻佻,失了长辈的威严。

    其实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

    她的美丽是致命的武器,给她带来了荣耀也带来了痛苦。

    三合昌曲下一句说的是杨贵妃,最后不就是被唐明皇赐死在马嵬坡吗?作为红颜祸水被男人赐死,挑起了安史之乱。

    南音轻轻拭去眼边的泪水,看着跟毕夏然一模一样脸孔的白禹,“我不想这样活着,我要那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付出代价!”

    仇恨注入她的身体,眸光里闪烁着狠戾的光,南音就像是从地狱中行来的女人,即使一身白衣胜雪,也难以裹住她身体里迸发出黑暗气息。

    清明节前一天,叶妃舒特意陪着南音一起去了墓园。

    也不知道南音和白禹说了什么,他开始准许南音自由走动。

    窗外是阴郁的雨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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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4

    窗外是阴郁的雨连绵不绝。

    叶妃舒准备跟着下车,却被南音谢绝了。

    “我想一个人去。”

    细密的雨丝斜飞,落到南音今日黑色的裙摆上,立时就消失不见了。撑起了一把黑色大伞的她宛若一朵绽放在春意里的黑色百合,沉静馥郁,又透着股魅惑的妖异。

    南音款款行至了毕家修建的墓园,遥遥地,叶妃舒看见她在一个墓碑前站定。

    大概那里就是南音的孩子毕思安长眠之地。

    毕家的墓地还是叶妃舒第一次来,白禹明天才打算带着她来这里进行正式地祭祀。

    青山环绕,绵绵的细雨连成了一张细密的网,淡色的烟袅绕,这是一个风水宝地。墓园的四周配备了专业的守陵人。

    车里坐久了有些发闷,叶妃舒下了车,撑起伞在旷野里的站着,呼吸呼吸不同于城市里的新鲜空气,舒适的湿意中混杂着芳草与土地的清新。

    一道愤怒的声音忽然间打破了墓园的宁静。

    “放开我!我不是什么小偷,放开我!”

    叶妃舒回过头去,一个警卫扭着一个女人的胳膊,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泥泞的污渍溅湿了她的长裙,因为她不断挣扎的动作,反复地在地上拖拉着,脏的简直就跟抹布没有什么两样。

    “不是小偷还在这里偷偷摸摸的?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会手软。打电话给警察,快!”扭住了她胳膊的警卫吩咐另外一个赶来的警卫。

    “都说了,我不是!”那个女人愤怒地扬起了脸。

    叶妃舒不由得握紧了伞的手柄,居然会是白瑛,难怪听着这个声音会觉得有些耳熟。

    “我只是想进去拜一拜!真的!”白瑛软了声音哀求道,她是真的想去里面拜祭,因为里面埋葬的是将她抚养长大的母亲啊。

    警卫不认识白瑛,一个劲地冷笑,“这里面埋的都是毕家的人。你瞎扯什么淡!”

    “我的养母!我是你们毕总的妹妹!”

    “刚好,我们毕总的夫人在这里,问问夫人就知道你是不是毕总的亲戚了!”

    警卫抬起了脸,朝着叶妃舒望了过来,换上了一副憨笑的面孔,“夫人,您看这个女人说是毕总的亲戚……”

    白瑛心里一惊,毕家有人在这里?抬头望过去,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叶妃舒一身黑色你套裙,玲珑地包裹着线条美丽的身躯,长发挽起干净利落地盘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脖子。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撑着一把黑色大伞,目光沉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白瑛浑身都难受起来,叶妃舒看了多久,她一定特别的得意吧?看看自己,皱巴巴的棉布长裙溅了泥巴,脏兮兮地,就像是一块抹布,被人丢弃的抹布,擦鞋底都嫌脏的抹布。

    白瑛绝望了,自己是没有希望进入这里了。眷恋地看了一眼近在了十几米之外的墓碑,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去妈妈的墓地前面拜一拜了。

    “你们放开她吧。”白瑛眼里的泪光不是假的,叶妃舒终于还是软下了心肠。

    恢复自由的白瑛终于得以站直了身体,她的伞早在刚才就被弄坏了折在了路边的草堆里面,天空中飘着的雨虽然小,可也禁不住她没有遮挡地一直站在这里。从头发湿到了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丢脸而感觉到燥热。

    “我是不会谢谢你的。”话到嘴边,白瑛看着叶妃舒的样子就忍不住说出了一句极其刺人的话。这几乎成为了她的习惯,她看不惯叶妃舒这样伤害过白禹的女人居然能得到白禹的爱,最后还不要脸地嫁给了白禹哥哥的弟弟毕夏然。再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了。

    这个白瑛还真是没有变化。

    叶妃舒微微一笑,她本就不稀罕白瑛的感谢。

    “不需要你谢。因为我也没有打算放你进去。”叶妃舒对着警卫示意,“只给这个女人一分钟的时间,只准她在这里呆一分钟。”

    “你!”白瑛瞪大了眼,怒视着笑得可恶的叶妃舒。

    叶妃舒转过脸去,望了一眼墓园的方向,那里长眠不醒的有她的婆母,只见过寥寥几次面的女人。说实话,对这位婆母印象不深,但是白禹上次说起这位过世母亲时候的表情,还深深刻在她的心里。

    白禹肯定是不希望母亲被这些迟到的忏悔打扰。在叶妃舒看来,这些拜祭,更多的是宽慰着活人的心罢了。

    南音已经打着伞沿着石阶而下。

    “提醒你,已经过去三十秒。”叶妃舒回头对着白瑛嫣然一笑。

    白瑛握紧了双手,愤恨地盯着叶妃舒。

    “你不是要拜祭吗?就在这儿跪啊,只要你心诚,隔得远一些, 她也会感觉得到的。”叶妃舒似笑非笑,语气嘲讽。

    这是羞辱,这绝对是报复的羞辱!白瑛在叶妃舒的逼视下怎么都弯不了膝盖。“叶妃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叶妃舒笑出声,“你说什么?我欺负人?”

    讽刺地看了眼雾蒙蒙的天,叶妃舒斜睨着一脸倔强的白瑛,“你也算是人?害死自己的养母,没心没肺的东西,也能算是人?”

    白瑛被雨丝打湿的脸猛然间一白,叶妃舒怎么会知道?

    “走吧。”南音轻轻柔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还好吗?”叶妃舒注意到南音的双眼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一个女人疯了那么久,终于能够到自己孩子的坟上来看看,如何能不伤心。

    南音垂着头,勉强笑了笑,先叶妃舒一步上了车。

    “白瑛,你认得刚才那个女人吗?”

    白瑛咬牙,“不认识!”

    叶妃舒可不信她会不认识,“你不记得了?当初可是你把白禹初恋的照片翻出来交给了白老爷子。”

    旧时光的记忆里面确实有这么一段,经叶妃舒这么一提醒,白瑛想起来了。可是那个时候的照片是她随便托人从网上找出来的啊……

    “她就是白禹的初恋。”叶妃舒轻声说,“毕夏然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你胡说!”白瑛激动地要上前却被警卫拽住,“那是从网上p出来的,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真人!”

    “是吗?”叶妃舒敛着眸光低低地笑,大概也明白过来自己这些日子都在误会了。白瑛的话怎么能信呢?白瑛最想要做的就是离间她和白禹之间的感情。自己得不到的,也要让别人也得不到。这样固执到偏执的占有欲,真可怕。

    没有兴趣在啰嗦下去,叶妃舒转身上到车里。

    车窗外传来白瑛骂骂咧咧不断的声音。

    本来看风景入神的南音侧头看了叶妃舒一眼。

    叶妃舒歉意地笑了笑。“遇上一个神经病,耽误了点时间。”

    南音安静地不多问。

    车子驶出墓园的时候,恰好白瑛被扔出墓园。没有来得及降下去的车窗恰好露出南音的脸。在路边草堆里面狼狈趴着的白瑛对上了南音的脸,整个人呆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真的刚好有这么像的一个人?难道当初自己是被骗了?

    本来快速行驶的车子突然间降速慢了下来。叶妃舒注意到了,“怎么了?”

    “夫人,刚好遇上送葬的队伍。”

    叶妃舒扫了一眼车窗外,一排的黑色的轿车贴着白色的菊花从车子旁边有序地经过。这排场不小,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死了。

    晚上,本来说好早早回家的白禹忽然间打来电话告知叶妃舒今晚上不能回来,甚至明天的祭祀也要往后稍微推迟。

    “怎么了?难道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白禹一向除了去国外,否则一般都会尽量早点回来。

    “不是。”白禹的声音低沉,“是岚予……他出事了。”

    “怎么了啊?严重吗?”

    白禹此时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具体的情况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从楼上摔了下来,具体情况我要去到医院里面才知道。”

    “好吧。”叶妃舒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只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白禹一张脸彻底地阴沉下来,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红灯……”

    “闯过去!有我交罚金,你担心什么!”白禹心里烦躁,有些事情不好都告诉叶妃舒,其实欧阳这次出事,情况很糟糕。

    卫少卿刚才打电话告诉他,说是欧阳这一摔跤恰好伤到了脊椎,很有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躺着了。

    赶到医院里面刚动完手术的欧阳岚予还没有醒过来。

    “手术结果怎么样?”

    白禹看向皱眉狠狠抽烟的卫少卿。他却说不出话来。

    心沉了下去,白禹用力地推搡在卫少卿的肩头,“你他妈说话啊!”

    “医生说了他酗酒多度加上摔伤严重,整个人瘫痪了。”说话的是欧阳岚予的妻子,看上去还挺冷静,就是双眼有些发红。

    没有想到,还真的是等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结果。

    白禹靠倒在了玻璃窗上,凝视着好兄弟的睡颜,岚予正是年轻的时候,居然只能在床上过下辈子了,这换了谁都无法忍受!

    如果是自己的话,白禹恐怕会郁闷地直接死了。

    ——————

    预告一下,大结局怎么也是下个月去了。

    终章5

    半个小时之后,欧阳岚予苏醒了。看到床边上站着的卫少卿跟白禹,勉强牵起嘴角的笑,“多大点事,不过是摔一跤。”

    卫少卿的桃花眼一黯,轻轻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白禹担心欧阳岚予会想太多,强打起精神,故作云淡风轻地回应,“嗯,你好好养病,会好起来的。”

    出病房之后,卫少卿跟白禹并肩而行,一直沉默不语。一直到了电梯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卫少卿这才皱着眉头开头,“岚少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白禹如何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眼下最紧要的是让欧阳岚予能够尽早地好起来,这样才能够有益于治疗,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高,万一中途他又突然间有了好转,能够动弹了呢?

    “我们还是告诉他吧……”卫少卿望向了白禹。

    “不能!”白禹强势地否决。

    “可是你知道岚少的性格!他如果知道我们联合起来骗他可能无法再站起来的事情,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白禹眸光阴沉,“那就到那一天再说!”

    卫少卿噎住,喉咙里面难受得厉害,双眼无神地喃喃道,“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了呢?”

    白禹皱眉,神情严峻地看着跳跃的数字,人生总是充满了未知数,并不是一排有序的数字循序渐进。很有可能就是突然间戛然而止,或者是猛然跳跃式前进。总之,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回到车上,助手突然间递过来一份新拿到的传真。

    “这是关于夫人母亲的最新消息。”

    白禹微微挑眉,或许这是今天难得的一点好消息。可是等他扫完传真里的内容,眉宇之间的川字深刻而凝重。

    怎么会是这样……

    反复看了两遍之后,白禹抬起头,眼看着熟悉的神秘庄园就在百米之外。

    “掉头,回公司。”

    白禹冷着声音下命令。

    车头几乎是立刻调转,沿着与神秘庄园相反的方向越开越远。

    叶妃舒早上起来,身边的被子没有被动过。白禹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大概是欧阳岚予的身体真的很严重吧。叶妃舒靠在床头给白禹打电话,那头却是关机。叶妃舒又给卫少卿打过去,询问欧阳岚予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卫少卿声音有些迷糊,昨晚上联系专家熬到了早上五点多才睡着,“还有什么事吗?”他现在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白禹的电话关机了,我就是想去看看,他是不是在那儿熬了一个晚上,太辛苦了。”

    “我们昨晚上十点多就不在医院了。”

    叶妃舒顿了一下,“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他也没有回家。

    卫少卿困得眼睛都闭上了,拿着手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就再没有了声音,脑袋一歪,彻底睡着了。

    叶妃舒等了一会,喂喂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她,只好郁闷地挂了电话。

    从早上等到下午三点,还不见白禹回来。说好了今天会去毕家的墓园祭祀,所有的东西管家都已经备好了。叶妃舒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过去,那头还是关机的状态。

    最终,叶妃舒干脆带着毕念己去了。

    白禹不在,叶妃舒先带着儿子和弟弟俊彦去南山公墓上祭拜父亲。

    接连下了一个月都没有停歇的春雨终于在这个下午停住。清脆的鸟鸣声婉转地自山野中传来。路边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愈见青嫩的草丛中。

    这条路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走过了。当年的泥泞小路变成了青石板的台阶,蜿蜒向上。

    “姐,我觉得这里好眼熟。以前你是不是带我来过?”叶俊彦停下脚步,眺望四周。少年人的个头就像是雨后春笋般疯长,现在已经超过了叶妃舒。

    叶妃舒微笑着点头,感慨地说道,“小的时候,姐姐带你来过这里。那个时候你还小,天下着雨,我把你抱在怀里,背着一个包,又撑把伞,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得爬上去。”

    毕念己仰起小脑袋,看了眼现在对自己来说就像是巨人的小舅舅,又看了看妈妈,“我比俊彦厉害,我不要妈妈抱。”

    小家伙又淘气。

    叶妃舒忍不住捏了捏念己圆润的小脸颊,“说多少遍了,要叫舅舅,不准直呼舅舅的名字。”

    叶俊彦低头将毕念己一把抱起来,扛在了肩头上,“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毕念己咯咯地笑,“舅舅,舅舅。”

    先一步走上去的叶俊彦忽然间迷茫了,回头看向落后几步的叶妃舒,“姐,爸的墓地你修整过了吗?我记得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没有啊。”

    叶妃舒失踪那七年,根本就连自己都想不起,怎么会回来修整爸爸的墓地。

    等叶妃舒走到了台阶的尽头,确实整个墓地都被修整过了,换上了大的墓碑。以前墓碑前是草地,现在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休息场地,更修建了几张椅子,供人休息。

    “难道是姐夫做的?”

    叶俊彦觉得只有可能是白禹做的了。

    叶妃舒心底里一暖,“很有可能。”那人为她做了很多,从来都是闷着不说。

    恭恭敬敬地上香献花之后,三个人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这才慢慢地下山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灰暗的天色渐淡下来。来扫墓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三三两两的,都是在往山下走。

    往山上走的人,在这个时候就显得稀奇了。

    叶妃舒没想到会碰到柳晚照。

    “柳经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色玫瑰,柳晚照眼里闪过惊慌,所幸此刻戴着墨镜,虽然这个天气里戴着墨镜显得有点奇怪。

    “我……来拜祭我的朋友。”柳晚照没有摘下眼镜,她不想让叶妃舒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天色已经晚了,山上没有什么人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叶妃舒见她独自一个女人,好心提醒。

    柳晚照嗯了一声,低着头从叶妃舒身边走过。

    大概缅怀亲友的日子里面,都无法有一个轻松的心情,就连柳晚照这样看上去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开朗女人也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叶妃舒回头看了一眼柳晚照一个人走在长街上的背影,有点儿孤独。

    柳晚照一个人一口气爬到了石板路的尽头,夜色越发浓重,整个翠绿欲滴的山林都被夜色淋湿,失去了大半的风采。

    回过头去,叶妃舒他们一行人不见了踪影。摘下茶色的眼镜,露出一双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柳晚照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叶妃舒休想得跟白禹在一起!

    ********

    清明节的习俗是前四天后三天都可以去祭拜缅怀过世的人。清明节过去两天了,白禹一次都没有回过家。

    按耐不住的叶妃舒忍不住跑到了公司里面去,她倒是想去看看白禹到底是在忙什么,难道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这一次倒没有人敢拦着叶妃舒了,她直接一个电梯坐到了最顶层。

    张秘书看到突然间出现的叶妃舒,立刻从座椅上弹起来,“夫人,您先请到会客室坐一下, 我马上通知毕总。”

    “不用了。”见自己的老公还需要通知吗?笑话!叶妃舒直接无视她的盛情,直奔白禹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被浓重的烟味给逼的呛住了,捂着鼻子剧烈地咳嗽。

    整个房间里面迷漫着烟雾。

    叶妃舒将办公室的两扇门大大地打开, 让里面的烟雾往外散。

    本来是有一肚子的火,可一看到白禹现在的样子,叶妃舒就发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熬了几个夜晚了,双眼通红而无神,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堂堂总裁,倒像是潦倒的街边艺术家。

    他嘴里还叼着一只雪茄!

    叶妃舒上前去夺了下来,低头找烟灰缸却被里面数量可观的烟头“尸体”们给惊住。

    从来不知道他的烟瘾这么大!

    “你怎么回事!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叶妃舒忍不住嗔怪。

    头靠在真皮椅背上的白禹在迷幻的烟雾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小脸,眼里闪过了迷茫。

    叶妃舒低头靠近他,双手轻轻捧住白禹长满了胡渣的脸,这人熬得脸颊都瘦了,她只要摸一摸就能感觉得到。心疼得看着白禹,他眼底里面都是血丝,“到底是怎么了?哪里不顺心吗?”

    白禹闭了闭眼,这个时候,他不想看到叶妃舒。

    “没有。”

    一开口声音暗哑。

    叶妃舒皱起眉头,这人又不愿意说了。终究还是没有和他闹,叶妃舒亲自替他收拾桌上凌乱的烟头,又准备收拾上面摆放的文件,手刚放上去,就被一把按住。

    “别动。”

    冷冰冰的声音滑过她的耳边,叶妃舒对上白禹没有温度的眼。

    “我只是收拾一下。”这样子的白禹看着好陌生。

    “不需要。”

    白禹直接将她的手拿开,桌子上的文件一扫,全部都放到了抽屉里面锁了起来。

    终章6

    他的动作不管不顾,就像是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乱堆的文件都一扫进去了,瞬间桌面空了出来。

    叶妃舒的手尴尬地悬在了空中,停了一会暗暗地收了回去,背在身后不安地绞在了一起。

    “到底怎么了?”叶妃舒小心翼翼地问,不明白白禹怎么就突然间心情这样不好,一张俊脸黑着,布满了阴云。

    “没事。”白禹头也不抬。

    可是这语气僵硬得厉害,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气氛实在是冷的厉害,叶妃舒觉得自己站在这儿多余,凝视了白禹凌厉的发际线一会,低声地说,“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直到手推开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白禹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她脚下步子微微地凝滞,再没有犹豫加快了脚步,走向了电梯。

    走出办公大楼,刚出还阴云密布的天此时飘起了蒙蒙的细雨。清凉的雨落到脸上,一阵轻微的凉意,怎么也纾解不了她此时心内的郁结。

    下午,约定好试婚纱。

    白禹如叶妃舒所想的那样,并未出现。即使意料到这一点,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柳晚照负责这一次婚礼的流程,专门来陪着叶妃舒试婚纱。

    婚纱是米兰名家的大手笔,唯此一件的限量版。镜子里面的叶妃舒却觉得身着白色婚裙的自己形单影只。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是在白禹的陪伴下试婚纱的。

    人总是在现在不如意的时候,回忆起过往的那些美好。

    叶妃舒兴致缺缺,随意地看了看,反正白禹的眼光在那儿。不对,更应该说是钱在那儿,有什么砸不出来。

    “叶小姐,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都要成为新娘子的人了,应该保持好心情哦。”柳晚照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亮柔和。

    叶妃舒勉强勾唇笑了笑,“多谢你今天来陪我。”

    “这是我的工作。不需要那么客气。我也很喜欢跟新娘子在一起,好沾点喜气嘛。”柳晚照替叶妃舒开了车门,主动伸手挡了一下。

    谈到工作两个字,触动了叶妃舒。

    “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试探着问。

    “没有啊。有毕总那样的商业精英在,怎么会有什么大事。现在就连赵家村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她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柳晚照抿唇一笑,简单地吐出两个字,“给钱。”

    直接而有效。

    叶妃舒于是不再问,转头看向了车窗外。如果说公司里面没有什么大事,白禹为什么心情会那么差。

    他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就跟防备着洪水猛兽一样。

    叶妃舒美丽的脸上浮上疏淡的忧郁。

    自叶妃舒走后,空气里面浮着某种淡淡的香水味道,似花香又不像,轻轻柔柔的,就跟刚才她在自己面前说话的声音一样细细软软的。

    白禹细细地嗅着,这一缕极淡的香水味是她身上的味道。只要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围绕在房间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散开的烟味十分难闻。

    他的心就是这样矛盾着。

    想要拥抱她,却又不敢,甚至到了不能看她那张白嫩脸庞的地步。

    或许应该需要静一静。

    扫一眼手机上的日期,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几天不曾归家。原来已经有四天了吗?若是以往,自己不出差,超过两天不回家都会觉得浑身难受,宁愿叫秘书推掉那些应酬,回家去陪着叶妃舒。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时间还太短,甚至让自己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地想要发火。

    夜晚的皇朝,纸醉金迷。节奏感明快的乐曲震动着人的耳膜,撩拨着身体沉睡的弦随之摆动。

    第九杯……

    卫少卿默默地看着对面嗜酒如命一般的男人,短短的十分钟之内,白禹已经灌下去九杯。

    瞧瞧他喝酒那气势,拿起来,利落干脆地仰脖,一杯饮尽。 动作格外地潇洒,仿佛那不是酒,是令人满足迷醉的快乐。

    可是好东西,也禁不住这样地猛作啊。

    眼看着第十杯要下了肚,白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随手拿起来下一杯,卫少卿赶紧地拦住他。

    “我说你,把我叫出来就是在这儿看你一个干喝酒,给我表演如何灌醉自己?”卫少卿桃花眼不悦地上挑,“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忘记岚少是怎么从楼上摔下来,摔断脊椎的?”

    白禹冷冷地勾唇一笑,眸光里面含了威慑,定定地看着卫少卿,“酒不是好东西,可是能让我舒服。难道要跟你一样去嗨其他的东西?”

    卫少卿故作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禹眼神清明,呼出一口酒气,“少卿,那些是毒,不是好东西,你他妈要是再碰,老子跟你断绝朋友关系!我再不认你这个兄弟!”

    这话说的太严重。两人相识已久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震耳( 【完】春风十里,不如你 http://www.xlawen.org/kan/4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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