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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身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啊?这小寺里就这一间屋子能住人啊。”北国雪道。

    “比这再烂的地方我也睡过,没什么事的。”恋酒公子道。

    “山上风大,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在这里挤挤吧。”说完脸颊已飞上两片嫣红。

    恋酒公子笑了笑依旧伸手去拉开了门。

    门刚拉开一点,又被他迅速的关上了。

    北国雪被这一举动惊了一下,两眼看着恋酒公子,脸颊更红了。

    恋酒公子没有去顾她,吹灭了桌上的蜡烛。一把拉住北国雪道:“别出声。”

    北国雪心里一阵莫名的欢喜,眼角偷偷的看着恋酒公子。

    恋酒公子这时也知道她误会了,不过情况有别他也就没管那么多了。

    寺外一阵的脚步声。

    “穆统领,我们已经封锁了这四周。”

    来人有穆晓,恋酒公子淡淡的笑了笑,他明白自己又落进别人的陷阱了。

    北国雪这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轻轻的问道:“他们是来抓我们的吗?”

    恋酒公子苦涩一笑向她点了点头。

    北国雪道:“我们又没犯法抓我们干嘛。”

    恋酒公子没有说话,一直的注视着窗外的情况。

    “莫非是有人告诉他们老和尚死了。”

    恋酒公子依旧的注视着窗外,道:“只猜对了一点。”

    “难道他们还知道我们在这里,认为是我们杀的?”

    “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老和尚死后我们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北国雪不在说什么了,两只手紧紧的抓住恋酒公子的衣袖。

    恋酒公子突然对她多了些怜惜,想她一个女子跟着自己奔波而今又遇上这种事情,要是自己被抓去了,她以后又要如何过活呢?想到此恋酒公子眼神坚定了许多他要杀出去。

    酒一杯杯的往他嘴里灌着,他也要壮胆?

    这时穆晓显然也发现这间禅房了,慢慢的走了过来,“恋酒公子我知道你在里面,这里已经被我们封锁了,你还是乖乖的出来跟我们走吧。”

    恋酒公子没有回话,他在想办法。北国雪依旧蜷在他身后,他能感觉到她在战栗。这时恋酒公子才觉得生命其实不完全是自己的,有时候也得为了别人而活,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活下去。

    黑衣捕快四散的在搜索着,恋酒公子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出手了,他自己也说过他出手了必然会有死伤。

    一个黑衣人惨叫了一声,一时众人都朝他的方向奔去。

    也就在这一刻,一阵风吹开了窗户,穆晓刚才也迟疑了半刻。这半刻对于恋酒公子显然足够,但现在他还带着北国雪。所以他被穆晓拦了下来。

    酒盏,满满的酒盏,夺命的酒盏。眼神,摄人的眼神,火一样燃烧着的眼神。

    穆晓跟他目光一交就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样。

    恋酒公子不能久留,穆晓一放松他便又跃起。

    红衣,很是鲜艳的红衣,恋酒公子只觉眼前一红,杨女侠已经挡住了他。

    恋酒公子淡然一笑,酒盏慢慢的又放在了嘴边。北国雪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拉住恋酒公子的右手,他的右手早已被她的汗浸湿了。

    恋酒公子面不改色的站着,四周的黑衣人也围了上来。

    穆晓道:“恋酒公子你跑不了的,还是乖乖随我们走吧。”

    “我是想随你们走啊,但是我这酒盏不答应啊!”恋酒公子说着酒盏又被他平平的端到了胸前。四周的黑衣人一时慢慢的挪开了距离。

    穆晓的两眼直直的盯着恋酒公子,恋酒公子的手,他现在只有一只手,端酒盏的左手,右手被北国雪拉得紧紧的。穆晓有把握自己可以出手,但是没有人见过恋酒公子的兵器,他是个不打没把握仗的人,所以他在等,等时机。

    杨女侠道:“唉,想不到你恋酒公子也会被个女人拖累啊。传奇人物也不过如此。”

    恋酒公子粲然一笑道:“抓了我你杨女侠声明大噪,穆大侠用我做娶亲的贺礼真是太抬爱小生了。”

    杨女侠脸色变了变道:“你杀了人被捉个正着,现在还想狡辩。”

    恋酒公子又浅酌了一口酒道:“那就来吧,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这时一旁的北国雪突然的晕了过去,恋酒公子一惊,忙伸手扶起北国雪。

    也就在这一刻穆晓出手了,他的剑很凉,跟他炽热的目光完全不同。他的剑贴着恋酒公子的脸,他的眼神很兴奋,他终于将耻辱还给了恋酒公子。

    北国雪依旧的昏迷着,恋酒公子将盏中的酒慢慢的灌进她嘴里。

    不一会才见她慢慢的醒了过来,才一见到恋酒公子她就哭了出来。她自然也见到了穆晓的剑,放在恋酒公子肩上穆晓的剑。

    恋酒公子笑了笑,回头对穆晓道:“不关她的事,放她走吧。”穆晓点了点头。

    恋酒公子这时回头对一旁冷冷观战的杨女侠道:“她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杨女侠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仿佛根本就没听见恋酒公子的话。

    四周的黑衣人这时也松了口气。穆晓收回了他的剑,他知道恋酒公子不会再出手了。北国雪这时一把抱住了恋酒公子道:“都是我害的你,你也让我跟你一起走吧。”

    恋酒公子道:“你还回天下城吧,那里有人会保护你。”说着慢慢的分开她的双手。

    穆晓道:“你放心我们只是要你走一趟,现在还没有证据指证你。”

    恋酒公子笑道:“有没有证据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难道是为了案子才来拿我的吗?”

    穆晓脸色沉了下去,他显然被恋酒公子说中的心事。

    “江湖中人谁不想败你恋酒公子,你气焰太嚣张了!”半晌穆晓才幽幽的道。

    杨女侠冷冷的道:“你就是这样败你对手的吗?”

    穆晓道:“侠妹你也误会我。”

    “我看得真真切切。”

    “我以后再向你解释吧。”穆晓转过头不再去看杨女侠。

    恋酒公子的酒盏又满了,一个人在那慢慢的酌着。

    杨女侠走了过去道:“我口渴给我喝上一点。”

    恋酒公子笑了笑把酒盏递了过去。

    杨女侠接过酒盏索性就坐在了恋酒公子身旁。饮了一小口低声道:“你劫持我走吧。”

    恋酒公子像没听见一样,把盏从杨女侠手中夺了回来酌上一口道:“穆大侠我们什么时候走。”

    穆晓因为刚才杨女侠的举动脸上还依旧铁青着,听到恋酒公子的话便没好气的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动身。”说着又朝一旁的黑衣捕快们道:“大家都各自找间禅房休息去吧,明天一早出发。”

    恋酒公子也起身,扶起一旁的北国雪准备进禅房去。穆晓道:“公子今晚就委屈和在下挤挤了。”

    恋酒公子笑了笑道:“没想到除了大姑娘外还有大男人看上我,我真是有福了。”

    杨女侠道:“那我呢?”

    “你跟疑犯有旧,不亦由你看管。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吧。你也累了。”穆晓深深的看了杨女侠一眼道。

    恋酒公子扶北国雪躺下,又重新掌了灯。屋子里又多了些温暖。

    北国雪望着恋酒公子在低声的泣着。

    恋酒公子道:“你别哭了,我没事的。”

    北国雪起身走到恋酒公子身边道:“都是我害的你,你以前从来没这样受制与人过。”

    “人,难免有第一次的。”恋酒公子依旧微笑的酌着酒。

    “你一定不能死。”北国雪已经不再哭了。

    恋酒公子突然觉得女人哭着很美,这时也明白诗句里的:梨花一枝带春雨了。因为现在北国雪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

    北国雪见恋酒公子这样的看着自己,忙擦了擦脸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啊?”

    北国雪这时也意识到了,忙擦干了泪道:“是不是太丑了。”

    “怎么会呢,很好看。我现在才发现女人哭着也很好看。”

    “女人只喜欢听一个男子这样说。”北国雪望着恋酒公子幽幽的道。

    恋酒公子只有苦笑了,自己怎么老把事情往那上面扯啊。

    北国雪也不再说话。

    沉默,一种不算静的沉默。

    穆晓在门外他不想进去煞风景,他有自信恋酒公子逃不了,因为谁也没有看见他用剑尖点了恋酒公子的大||穴。现在恋酒公子就算是想逃也没力气。

    杨女侠慢慢的走了过来,穆晓抬头望着她。

    杨女侠冷冷的道:“我来看老朋友都不行吗?”

    “不行。”穆晓很少这么的坚定。

    “让开。”说着杨女侠已经拔出了刀,双刀,很短的梅花错。

    穆晓没有动,双刀在他脖子上。

    杨女侠忿忿的收回了刀道:“好,很好!”

    穆晓望着杨女侠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这样做是为了谁?她怎么就不能理解呢?只要这案子一交他就能和她成亲了。

    爱情岂不本就是这样,你认为付出的是值得的是对的,但别人却不能理解你。这能怪谁呢?是造化弄人还是相逢本错呢?谁也没有错,只能怪缘。缘聚缘散谁能明了呢?穆晓苦嚼着这其中的滋味,他是个男子汉,曾经在贼窝里仗剑纵横。他有的是自信,而面对杨女侠他却没了丝毫的自信。

    “穆大侠为何不进来坐会呢?”恋酒公子的声音。

    穆晓道:“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其实我们俩又何尝不是属于同一种痛苦呢?”恋酒公子已经开了门了。

    穆晓苦涩一笑也就迈步进屋来。

    北国雪已经睡下了,腮边还红着。恋酒公子显然灌她酒了。

    恋酒公子道:“她的事我就只有麻烦你了,把她安全送到天下城。”

    穆晓道:“她跟天下城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但是孤独天下曾来找过她。”

    “她叫什么名字。”

    “北国雪。”

    “北国狂刀的妹妹?”

    “我不认识北国狂刀。”恋酒公子酌了口酒递给了穆晓。

    “天下城主独孤天下的侄子,据说也是一个狠角色。”穆晓接过酒喝了一口道。

    “看来江湖里外的事你都知道得不少嘛。”恋酒公子道。

    “做我这行的能不知道吗?”穆晓道。

    “那你能告诉我七年前发生过什么大事吗?”恋酒公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穆晓道:“听家父说过七年前天下城才在江湖上掘起,此间之事与你有关吗?”

    恋酒公子点了点头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个叫顾长歌的人?”

    穆晓摇了摇头道:“想是不太出名吧,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恋酒公子笑了笑道:“那你现在就记下他吧。”

    “你见过这个人?”穆晓对江湖事的兴趣显然也很浓厚。

    恋酒公子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了,“穆统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早还得押我回去呢?”

    穆晓给他一提醒忙道:“也对,那我们就到隔壁去吧。”

    恋酒公子笑了笑道:“你去吧,我已经被你制住了跑不了的。我在这看着她我不想她今晚再出什么事。”

    穆晓道:“也对,那就请公子把这个酒盏给我保管一晚吧。”

    恋酒公子大笑道:“穆大侠啊,你真是让小生佩服。不过小生是人在盏在人亡盏亡,穆大侠要是乐意也可以在这里坐上一晚。”

    穆晓对他显然很不放心,看了看睡下的北国雪,道:“好吧。”说着已经起身。穆晓走后,屋子里只有恋酒公子静静的在坐着。他在笑着,微笑,这笑好象就从不会从他脸上消失一般。

    江湖人一定会记住一件事:恋酒公子败了,败给‘剑气横秋’的穆晓了。他们不会去问过程,过程不重要结果重要,过程只是用来教育那些侠客的,而结果才是人们乐意知道的。

    恋酒公子拨灭了油灯,夜色一时也钻进了屋里。

    他独坐着,望着床上的北国雪,叹了口气,盏中的酒被一饮而尽。

    无尽的黑夜,从远处延伸到眼前,但他的眼神却是闪亮的。

    第六章

    月光,很淡的月光。从窗口洒在了屋里,月光映在北国雪的脸上,她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恋酒公子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夜,漫长冬月里的夜。

    恋酒公子又酌了一口酒,他没法睡,也睡不着。他在想一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这屋子的主人。

    他这次本来是打算回来问老和尚一些问题的,这些问题他曾经问过很多次但老和尚都不肯告诉他。但这次他不管怎样都想要知道,谁料老和尚却突遭不测。

    静,屋子很静。偶尔有酒入愁肠声。

    恋酒公子放下盏眉头就蹙了起来,他的脸比月光还要白。

    人影,一条月光拉长的人影从门口透了进来。恋酒公子缓缓的抬头,来人关上门已经跃了过来。

    恋酒公子淡淡笑了笑道:“这不是杨捕快吗?现在也不是处决我的时候啊?”

    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一身的红衣,自是杨女侠。

    杨女侠笑道:“我那是公事公办,现在是私事私了。”

    恋酒公子惨然一笑道:“只怕现在我更走不了了。”

    “你怎么了啊?”杨女侠这时才看到恋酒公子那苍白的脸。

    恋酒公子是酒盏突然停住,大喝道:“你快出去!”

    杨女侠双手叉腰,忿忿的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我才不稀罕冒这么大风险救你呢。”

    恋酒公子不再说什么,双掌齐发杨女侠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这一掌推出了门去。“现在你就回去,再也不要来了!”恋酒公子正色道。

    杨女侠被恋酒公子这突然的一击打中,还没来得及冲进屋就听到恋酒公子的话,气得直跺脚,大叫道:“好,你恋酒公子是当世高手不用别人救你就在那自生自灭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光从门口投进屋来,映出恋酒公子那苍白脸上的笑容。

    梧桐树下一个人影冷冷的看了屋里一眼又消失在黑夜里。

    这样长的夜对恋酒公子来说很少,以前的他从没有现在这样的忧虑过。以前的他万夫莫挡,而现在的他却能被一个三流的江湖人杀死。

    他的手依旧习惯的来回的送着盏,这个夜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一个失去了唯一亲人的人,现在又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他像一只掉进了陷阱的猎物,也许四周的野兽已经嗅到了他的味道。

    风有些急,天上的云渐渐的被吹散开来。月光明朗了许多,门依旧的开着,恋酒公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只有那只手在来回的送着盏。

    “哈哈哈哈。”一阵震耳的笑声先传了进来。

    死寂般的院子被这声大笑震出了点生气,那棵梧桐树也被笑声震下几片枯叶来。

    恋酒公子连眼睛也没往门口看,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床上睡着的北国雪。

    “想不到你恋酒公子也有今天啊。”声音近了,发出这样粗犷声音的居然是个瘦弱书生,病怏怏的样子好象风一吹就要倒一般,一张纸白的脸到是修的如玉般。

    “小生不仅有今天还有明天。”恋酒公子停了盏,眼睛注视着门外的瘦弱书生。

    “只怕公子你是没明天了吧。”瘦弱书生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折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居然是银制的。

    “想要小生命的人太多了,病书生可知他们的下场。”恋酒公子端着酒盏淡淡一笑道。

    “那些都是饭桶,想来一笔春秋那老家伙是不行了,胡乱出个三流人物就排上了第二。唉,世风日下啊!”说话间折扇已经合了又开,这是病书生说话时的习惯。

    “看来书生是对自己的本事很有自信了?不知书生之于刃无霜、仇四海如何?”

    “他们两个算运气好,没遇上我。不然恐怕也没什么英名了。”说话间又响了几下银片声。

    “书生可知自己少了些什么吗?”

    “在下只少个名气,正要在公子身上找回来。”

    “书生少的不是名气,而是教训。年少轻狂本无错,可别狂过头了。”恋酒公子淡淡的道,眼神却一直的不去看门外的病书生。

    病书生大笑一声道:“公子所言或许对,在下今天来不是成就名气那就是来找教训。”

    “你在外面怎么动手啊?进屋来吧。”

    病书生此刻却迟疑了,他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他也知道恋酒公子的厉害。还有就是恋酒公子那从未被人知的兵器,他是很狂,但却没有狂到拿命去开玩笑。所以他依旧的站在那。

    “怎么了,书生莫非怕在黑屋子里摔跟头?”恋酒公子依旧淡淡的道。

    “我是怕在黑屋子里摔跟头,所以有劳公子出来交手。”

    恋酒公子没有回话,默默的酌着酒。

    病书生也没再开口,只是焦躁的开合着手里的银扇。

    “病怏怏的家伙,没胆就给我闪一边去。”另一个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进来,来人一张马脸像喝了几两一样的红。武夫打扮,手里一柄大环刀,在这月色下更透出几分凉意。

    “关山刀,你嘴给我放干净点。有种你进去,我一会一定给你买副好棺材。”病书生道。

    关山刀望了望屋子也迟疑了,刀还握在手里,脸上去没刚才那豪气了。

    “哈哈哈哈,二位也是江湖上新起的名人却这般的怕黑屋子,真让小生好笑啊。”恋酒公子笑道。

    门外的人却没再回他话了。

    “关山刀,你不是平素最大胆吗?这黑屋有什么好怕的。”病书生道。

    “不怕,你怎么不进去啊。”关山刀吃吃的道。

    “我只是认为我们两个进去太抬举他了,你一个人就能收拾他了。你赢了他我也好做个证,要是我们两都进去杀了他算谁的呢?”病书生道。

    关山刀沉思片刻道:“也对,那你就好好的在这给我看着,我要把那小子大卸八块。”说着就望门口走了去。

    恋酒公子笑道:“好你个病书生,读书人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欺负关山刀性憨替你送死啊?”

    关山刀这时也停住了脚,回头看着病书生道:“你小子让我去送死?我真差点上了你的当。”

    “你看我跟你怎么比,我身体瘦弱进去或许不明就里的就被一击倒下了,你比我强壮多了,要是真不行我再进来帮你。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关山刀默默的点了点头,又慢慢的往屋子里走来。

    “铛”一声奇怪的响动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关山刀此时正全神贯注的往屋子走去。听到这一声响吓了一跳又两步跃了回来立在病书生身旁,道:“我看还是等人到齐了再下手吧。”

    病书生叹了口气道:“也好。”

    恋酒公子粲然一笑道:“看来你们是早就张好了网等我钻的啊!”

    病书生蹙眉想着问题,没有接过话茬。

    关山刀道:“江湖人说你如何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也对,我跟你一样,都会替别人去送死。”恋酒公子道。

    关山刀也听出这话是在骂他,气愤的道:“你小子嘴硬不了多久了。哼!”

    “要你们这么多人来擒我,小生真是受宠若惊啊!”

    “呸,少往自个脸上贴金了,要杀你我一个就够了。”

    “哦,那阁下怎么还不进来杀我呢?”恋酒公子笑道。

    关山刀这下说不出话来,看着一旁的病书生道:“你想什么呢?”

    病书生没有回他的话,身影一动,已经跃向黑屋去了。

    关山刀大惊,还没叫出来又见病书生到了门口却急退而回。

    “你这是干嘛?”关山刀瞪着铜钱大眼问道。

    “刚才那声音让我想了很久,那是酒盏掉在地上的声音。你想恋酒公子会把酒盏掉了吗?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刚才就去试了试。”病书生展开银扇道。

    “那你干嘛又退回来了呢?”关山刀问道。

    “因为直到我到了门口他都没有动。”病书生笑道。

    “那又怎样啊?”

    “你想如果你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一动也不动呢?”

    “你的意思是他有恃无恐了?”关山刀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因为刚才他差点就进去了。

    “你还不算太笨。”病书生道。

    “那我们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说吧。”关山刀道。“到那时我看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恋酒公子默默的听着他们的话,没再说话。他在想问题,杨女侠和穆晓呢?他们不会连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察觉到吧。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被擒了,想到此他的脸色又惨淡了几分。只有北国雪还在床上安详的睡着,也许她的梦里是一幅安详宁静的画面。

    轻轻的风声抚过山顶,夜已经很深了。

    院子里没有人感觉到疲惫,也没有人敢松懈,一松懈你就只有永远的别想再紧张了。这里本是佛国胜地现在却也染血成江湖沙场,若是佛祖见了是不是也该做狮子吼呢?

    不过佛祖看不看得见没有人知道,但是却有一个人看得见。因为他已经藏身很久了,为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人:朋友、知己、敌人?但他甘愿为那个人做任何事,这是他的秘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自然也没有人知道。

    他说过他叫顾长歌:顾是眷顾的顾,长是长久的长,歌是缦歌的歌。

    枪,铁制的枪,上面的漆已经掉落了不少。枪头上缠着一条红丝巾,很红的丝巾,像血一般的红。

    关山刀大喝道:“你是什么人。”

    病书生立在一旁,两眼直直的看着顾长歌的那杆枪。

    “他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杀他。”顾长歌指了指屋子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坏大爷好事。”关山刀怒道。

    顾长歌没有回话,枪被他握在了手里。在他的眼里很多事情都只能用武力解决,所以他已经习惯撕杀了。他不喜欢说那么多的话,因为对于有些人那些话根本就是废话。

    恋酒公子还是刚才那姿势坐着,手里的酒盏还有酒。

    “喝一杯?”这话显然是对顾长歌说的。

    “杀完了再喝吧。”顾长歌回头对着他淡淡一笑道。

    “只怕没那么快完。”恋酒公子把剩下的酒慢慢的倒进了嘴里。

    “你不相信我。”顾长歌道。

    “不是不相信你,如果今天你救的不是我那么这一切结束得会很快。”恋酒公子叹了口气道。

    “这话什么意思。”顾长歌问道。

    “他的意思就是他们。”院门外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黑衣蒙面人穆晓和他的手下都被绑了起来。昏迷不醒着,想是中了暗算了。

    恋酒公子没有看,他早以猜到了这一切。

    顾长歌笑道:“看来你失忆了性情还是没变,今天就算与你血染这霜冬我顾长歌也觉得值了。”

    恋酒公子笑了笑,正色道:“你这样的人江湖上太少了,你要是能活下去就一定要活下去。”

    顾长歌回头看着恋酒公子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吟的词吗?”

    恋酒公子转过头看着顾长歌道:“不记得了。”

    “夜色凉,掌弓强,

    河浪卷穹苍;

    谁戎装,亲射狼,

    笑语踏草黄;

    长城万里作梁,

    挑我豪情满腔;

    昆仑千峰为帐,

    载我一页辉煌。”

    顾长歌忘我的吟着词,完了才又看了看恋酒公子。

    “好词!”病书生先叫了出来。

    恋酒公子道:“即是如此,那我也不多劝阻了。人生得已知己死而足以。”

    “你们在那念悼词吗?哈哈哈哈。”刚才还在院门口的人已经走了进来,一身的锦衣华服。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意,步履轻盈,正如玉树临风般潇洒。

    “若非凡?”恋酒公子问道。

    “亏得公子记得,正是在下。”若非凡拱手笑道。

    “这里是西武林,想来若兄是来逐客的了。”恋酒公子道。

    “逐客不敢,只是来取公子你的人头而已。”若非凡道。

    “小生人头可不愿掉啊!”恋酒公子淡淡的道。

    顾长歌此时冷冷的盯着若非凡,他已经决心跟恋酒公子同生死了。

    “所以我才带来些礼物,希望公子你笑纳。”若非凡说着向后面的人招招手。

    后面的人把穆晓和那些黑衣捕快抬了上来,里面没有杨女侠。

    恋酒公子又浅酌了一口酒道:“礼物小生收下了,只不过这头还是不能给啊。”

    “看来公子是嫌礼物轻了。”若非凡道。“那么这个呢?”黑衣蒙面人又抬上来一人,红衣,很鲜艳的红衣,被抬上来的正是杨女侠。

    恋酒公子淡淡一笑道:“小生何得何能让你们这样劳师动众?”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想要你的人头,回去交个差就行了。”若非凡道。

    “想要他的命得先杀了我。”顾长歌冷冷的道。

    若非凡此时也将目光从黑屋转向了顾长歌,道:“阁下是想强出头?”

    “大丈夫行于天地间,自当不愧对这一腔的热血。今日我就算血溅当场也决不让你们动他半分。”顾长歌正色道。

    “顾兄太抬举他们了,他们只是一群蝇营苟且之辈,连间黑屋都不敢进还妄称什么英雄的鼠辈。”恋酒公子淡淡的道。

    若非凡笑了笑对一旁的病书生和关山刀道:“你们没发现今天的恋酒公子不一样吗?”说着又朝门口笑了笑道:“那就让我告诉你们吧,恋酒公子已经被我们这位穆大侠点了||穴,又中了毒。所以他才一动不动的在那跟你们聊着呢。”

    此话一出,病书生和关山刀脸上挂不住了。纷纷狠狠的盯着黑屋,但却还是畏忌恋酒公子的兵器不敢贸然进去。

    杨女侠想是没有中毒,听到他们的话,怒道:“你们也算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居然这么多人来对付他一个。”

    “他们这样对我才说明他们是江湖里人人景仰的大侠。”恋酒公子依旧淡淡的道。

    杨女侠没说话,他不明白恋酒公子的意思。

    若非凡大笑道:“还是公子明理啊!”

    “我在江湖人眼里只是个贼,一个杀人犯。你们杀了我是为江湖除一大患,又有谁会怪你们呢?”

    若非凡笑道:“公子真是聪明,在下不得不佩服了。现在还是请公子自行了断吧,在下保证在场的人一定安全离开。”

    恋酒公子笑了笑道:“看来今天我是在劫难逃了。”

    顾长歌回头望了望恋酒公子,道:“我说过在我没死之前你不准死。”

    枪,他的铁枪慢慢的被他举了起来。

    若非凡笑着退到了后面,关山刀斜睨着顾长歌道:“我就来见识见识你这杆破枪吧。”

    关山刀话音刚完,刀已经挥出。刀很重,因为刀砍过的地方有阵阵的风声。恋酒公子看来是真的不能动,他坐在桌边,没有去看门外。听到这阵阵的刀风声他淡淡的笑了笑,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结果很快。

    铁枪,漆快掉光的铁枪。现在正插在关山刀的肩胛上,血一点一点的滴在那条红丝巾上。红丝巾更加的鲜艳了。

    “你为什么不杀我。”关山刀眼里的杀意已经退去了。

    “杀了你就永远也救不了你了。”顾长歌淡淡的道。

    “救我?”关山刀问道。

    “在你的刀法里我看到了良知,就为了这我不杀你。”

    “谢谢你。”关山刀默默的拾起地上的刀,慢慢的走出院子去了。

    若非凡微笑的看着顾长歌,顾长歌又换上了那铁一样的脸。

    病书生笑了笑道:“我不喜欢跟强者打,我喜欢欺负弱者。”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杨女侠身旁,“比如说这只母老虎。”病书生的银扇放在了杨女侠的颈上。

    “卑鄙。”顾长歌狠狠的骂道。

    恋酒公子没有动,眼睛又了两眼床上的北国雪,苦涩一笑道:“放了她。”

    若非凡笑道:“还是公子识趣。”

    “你们难道不想见我的兵器吗?”恋酒公子道。

    “想是想见,不过我更想活着。”若非凡道。

    “哈哈”恋酒公子爽朗的笑了笑,他的脸色已经不再苍白了。

    若非凡没有了笑意,两眼直直的盯着黑屋。

    风依旧那么的凉,但在场的没有人觉得凉,他们有比这凉意更重要的东西需要感觉:命。

    恋酒公子笑完,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依旧那么的熠熠。

    酒盏在他手里,盏里满满的是酒。

    杨女侠见状欣慰的笑了笑,为恋酒公子也为自己。

    月光映着恋酒公子那张笑脸,“若非凡是你想见我的兵器吗?”

    若非凡脸色变了变道:“公子当真是高人啊?大||穴被封又中毒了居然还能好得这么快。”

    “哪里,只是你们赏脸给了我不少时间。”恋酒公子没再喝酒了,他不喝酒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睡觉时,二是杀人的时候。

    这次显然是第二种情况。

    病书生也开始心惊了起来,现在面对着恋酒公子他才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气势,他又将手中的折扇握得更稳了点,他现在还有张王牌。

    顾长歌淡淡一笑道:“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了。”

    “谢谢你。”恋酒公子别扭的挤出这几个字,他平时很少对人说这几个字,特别是男人。

    “我认为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顾长歌道。

    恋酒公子默默点了点头,脚又往院子走了一步。若非凡和病书生面色开始凝重,他们自然听说过恋酒公子的厉害。谁也受不了这种死亡的威胁的,你可以不怕死但你一定受不了这样的威胁,没有人喜欢生命被别人握在手里。

    若非凡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已经窜出。

    生命的珍贵就在于他存在,在于他能创造;只要存在就有可能,奇迹就是这样一种存在里被创造的。恋酒公子是个创造奇迹的人,所以别人都说他不凡,其实不凡不正说明你是个人吗?一个人总有他的极限,你可以万夫不当,但万夫之后你也许连个小孩都敌不过。

    所以他,倒下了。

    一个传奇的人物倒下了,对于生命的热爱他不怕任何的敌人,但他却依旧只是个凡人,他也是血肉之躯,一个被封了||穴又被下了毒了血肉之躯。但他不能死,有人想他死也有人不许他死。

    枪,铁制的枪,漆快掉光的枪。这是杆饮血的兵器,它握在一个红眼的杀手手里。

    在他的眼里没有人能伤害恋酒公子,因为恋酒公子不仅是他的对手,还是他尊敬的人。

    信仰,一种对于‘武’多年执着的信仰让他尊敬恋酒公子。

    枪在他手里,他的热血就不会停止沸腾,从恋酒公子身上他也体会到生命的涵义。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对那些轻视自己生命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们。那样的人只是行尸走肉。

    若非凡脸色沉了下去,病书生依旧的把银扇放在杨女侠脖子上,只是现在他手上已多了不少的汗。

    杨女侠看着倒下去的恋酒公子无奈的泣着。一个侠客,她只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恋酒公子了,在他心里“侠客”是一个神圣的词。

    顾长歌,愤怒的顾长歌。顾长歌的枪,饮血的枪,枪上的红丝巾现在更加的红。

    “你把她看好。”若非凡对身后的病书生道。

    病书生轻轻的应了一声。

    若非凡准备出手了。

    一笔春秋说过:能躲过若非凡暗器的人,就可以在千军万马里穿行无阻。

    而顾长歌现在面对着的就是若非凡,一个冷静而阴险的男人。

    他的长枪面对暗器显然已经没有了优势。

    “你可知道我用的是暗器?”若非凡道。

    “什么兵器我都不怕。”顾长歌道。

    “你的长枪对我的暗器可是一点优势都没有的,况且现在你还要救他。”若非凡说着眼神瞟了瞟地上的恋酒公子,嘴角挂起了笑意。

    “有!”

    “哦?那我倒想看看。”

    若非凡:西武林“四凡子之一”,独门暗器,能一次发出暗器一百二十四支。这是一笔春秋的《春秋谱》上记载的。

    对于顾长歌江湖人却只是个空白,他或许跟恋酒公子一样。他们这类人的的生命像风一样。

    若非凡注视着顾长歌,顾长歌平平的端着枪,风轻轻的吹着枪上那条红丝巾。

    杨女侠盯着地上的恋酒公子,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就要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呢?是天将降大任吗?

    而她,他的朋友现在却只能这样的目睹着帮不上他什么。

    若非凡和顾长歌对立着。

    他们都已经将精力和智慧完全的发挥了,他们彼此明白只有一击的机会( 公子传奇 http://www.xlawen.org/kan/40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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