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部分阅读
刚刚有通讯过来，他已经醒了，现在没事，估计休息两天就能出院了。”
银河笑了笑：“一直都那么有精神的小健哥哥会住院，实在是不能想象呢。”
“那家伙精神太旺盛了，好好安静几天才好！”夏多姆一口气喝干了咖啡，转而继续写起了报告，“如果能让他消停一点，那就最好不过了。”
银河没来由的一阵苦笑，这代表着最近特务部队都可以不用出勤了。
“夏多姆前辈，其实很担心小健哥哥吧？”
“……”愣了一愣，夏多姆突然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为什么我要担心那种家伙啊？！每天只会对我大呼小喝，没事就要差遣我，他趴在医院里不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银河嘿嘿的笑了起来：“前辈和小健哥哥的关系真的不错呢。当时我问小健哥哥为什么要联系小静姐姐帮前辈维修魔导器，他也说：‘我才不是帮那个家伙的忙，而是他如果不能出勤我会很麻烦’之类的话。”
“夏多姆前辈没事吧？这次听说非常危险的样子。”
“我？我是躲在后面的，怎么会有事？”夏多姆垂下头，其实前方队员被击坠，一直都是后方人员的心头一痛。
如果能更好的掩护队友，一定能避免这种情况，所有的射击魔导师一定都是这样想的。
银河突然抓住夏多姆的手，轻声的问道：“如果我在前方，那么夏多姆前辈会在后面好好守护着我么？”
“……”夏多姆一时语塞，脑袋里不停回滚着银河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单纯的问一下前辈的想法罢了。”银河脸上有点微红，顺势松开了手。
夏多姆看着银河，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是笨蛋么？”
“哎？！”有点受到打击的银河不安的搓着手。
“保护你，不就是我的任务么？”
第七十二章：自欺欺人
阿健的伤很快就恢复了，不过因为魔力的冲击，可能要三天后才能出院。
将萨薇儿留下照顾阿健，小静回到了六课。虽然立刻就被奈叶等人围住询问关于阿健的伤势之类的问题，但小静实在是没有心情回答。
需要她现在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像从前那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都不行。
不，或许正是因为阿健、奈叶、菲特、疾风还有铃鹿和艾丽莎之类的朋友的关心和支持，小静再也不用做出那样勉强的事情，所以才没法像以前那样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吧。
只是淡淡地回应几句“阿健没事”“萨薇儿在照顾他”之类的话，小静别撇下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奈叶她们一脸担心的表情，但小静知道若一直看着她们，自己会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健带来的新情报的确很有用处，若能找到这名名叫“八神夜”的少年，的确可以不去联系杰尔·斯卡利艾迪，从他的身上得到情报，显然比疯子博士要合理的多。
但还是有问题。
虽然的确有这名少年是安插在杰尔·斯卡利艾迪身边的密探的可能性，但实际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点，若对方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最多也就是抓到了一个通缉犯而已，对于小静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帮助。
必须有确实的，能够证明他身份的证据，不，起码必须有确定他有嫌疑的正面材料才可可以。
另外一点就是，这件事明明是小静自己的事情，但是小静本身却没法行动。
受制于自己是机动六课机械科主任的身份，以及不能作为战斗力出动。这两条限制几乎将自己亲自进行调查的方法完全完全封死，虽然从阿健那里也可以着手进行调查，但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工作，目前和六课进行联合搜查虽然是个不错的机会，但难保之后产生什么变故，导致他不能继续调查这一部分。
当下的课题，是至少要将搜查的力度保持，并且继续增加自己的人手么？
奈叶、菲特相继被排除，她们并不适合进行这种工作，原因很简单，她们目前需要担心的是即将到来的巨大变化，而且搜查科和前锋队的训练也让她们根本腾不出手来。
同理，两队的副队长也不行，除了辅佐奈叶和菲特的工作之外，如果告诉她们这件事，那么疾风也必然会知道。
关于疾风……如果得到了她的支持的确会简单许多，但是如果将小静目前准备要和斯卡利艾迪联手的事情告诉她，她肯定是第一个反对。
阿健……的确阿健目前可以算是小静迄今为止最大的助力，除了让他继续搜查八神夜之外，他也没有精神再做其他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剩下的，就只有萨薇儿了。
不，就各方面来说，萨薇儿是要被第一个排出出去的，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办并非是不合适，而是会引起阿健的强烈反对。本身就对自己联合犯罪者调查管理局内部心生抵触的阿健是决计不会同意萨薇儿再淌进这摊浑水里的。
可以利用资源、人手、时间全都不足，可若要放弃为时太早。
至少现在调查的方向已经开始渐渐明朗。
杰尔·斯卡利艾迪这边不能放弃，而八神夜这个目前的关键先生更是重中之重。
虽然不想将现有的力量分散开来，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虽然只要使用小静的制作的通讯装置就可以避免被窃听的危险，但与杰尔·斯卡利艾迪的联络也够冒险的，一个不好锒铛入狱都是轻的。
八神夜的追查只要阿健能够转变一下调查的方向，就可以很从容的调动大量的人手对其进行追捕，如果能在短时间内抓住他的话，恐怕事情就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将事情大致整理了一下，小静静下心来，重新考虑起如何将通讯设备转交到斯卡利艾迪手上的问题。
阿健因为负伤，虽然是多大的伤，但还是得到了将近一个星期的休假。不过指望他将通讯器交给杰尔·斯卡利艾迪已经行不通了。
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么……
打开私人终端，小静用极快的速度写成一封信，然后投递了出去。
经过数道服务器中转之后，自动消除了经过的记录，不要说小静本机上的记录，就连转投服务器上的历史记载也统统被消除了。
一封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去往何方的邮件。
接下来，就是静待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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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比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晚上，等小静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和实验，回到了自己宿舍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制造的另一半通讯器正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这是请求联络的信号。
小静拿着通讯器快步走出了宿舍，朝着为自己建设的研究室跑去。
将对内用的防护闸门关上，小静将研究室内的所有设备启动之后，把通讯器放到了某台终端的外接设备口上。
一阵设备启动声传出，杰尔·斯卡利艾迪的脸立刻投射在小静面前的屏幕上。
“贵安，日比野小姐。”
“贵安，博士。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做出了另一端的通信设备。”
杰尔·斯卡利艾迪轻声一笑：“虽然原理很有趣，说到底还是采用了目前仍然在研究的量子通讯技术罢了。既然已经有了制造图，我没理由制造不出来。”
“您还真有自信……”小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原本是想将另一对通讯器交到你的手上，不过因为我这边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只能冒险采用这种方法了。”
杰尔·斯卡利艾迪倒显得没什么所谓，毕竟压力不在他那一方。
“好吧，闲话少说了，博士。继续上次没说完的话吧。”
将整个研究室封闭，小静才稍微安心一点，接着继续着和这名目前六课头号敌人的对话。
“我的骑士昨天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将他击败了，虽然对方也没有尝到什么好果子。但是我却发现，那个人发出的魔力中，混杂了一部分圣遗晶石的波动。”
“啊哈哈哈哈，这件事情我略有耳闻，请代我向骑士宇佐木带上真诚的慰问。”皮笑肉不笑的斯卡利艾迪将一旁的某个窗口拉进，一边看着录像一边说道，“真不愧是S级的骑士互相争斗的场面，说实话很有参考的价值。虽然不是以命相搏的程度……”
“那么我只说了吧，那个人的身上……是不是有圣遗晶石？！”
小静可没有心情和他在这里扯皮，倒不如说她绝对不能走进斯卡利艾迪的步调里。
“这是敏锐啊……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么？”
“这个就恕我无可奉告了，总之，你正在进行圣遗晶石和人体的融合实验吧……不，既然已经有成功的例子，那就是说你应该已经成功了才对。恐怕之前你也进行过各种魔导晶体和人体的融合，圣石之种恐怕成为你的目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杰尔·斯卡利艾迪的脸上并没有特殊的变化，似乎是等着小静继续说下去。
“最早的几起太古遗产被盗事件被盗的都是已经研究完毕的魔导结晶体，而之后变本加厉的你则开始瞄准了其他一些危险的封印遗产。其中就有和我有不小渊源的圣遗晶石在内。”
“看来我的资料，日比野小姐你调查了不少啊？”斯卡利艾迪颇为玩味的将手头的通讯装置拿了起来。接着说道：“的确，如果一个人的魔力是这个人基本实力的标志的话，那么增强这个属性来加强战斗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但人与人毕竟有所差别……”
“所以就通过外力来增强实力，不管是人造魔导师、融合魔导器，还是战斗机人技术、魔力增幅技术，说到底全都一样。”
小静捏着下巴，细细思考着这些东西。
没错，说到底，对于强化魔导师来说，强化魔力源永远是最直接的方法。不管是麻耶奈也好，杰尔·斯卡利艾迪也好，就连小静也是这么做的。
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们着眼于魔力数量上的加强，而小静则是希望除了这一点以外，能够用“效率化”的方法，从侧面增强魔力。
不，暂时还是将这个放在一旁好了。
“总之……那个人是谁？”
“你有兴趣知道么？”
“这样取决于我知道他的身份之后……”
“……”斯卡利艾迪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他的名字叫做杰斯特。是圣遗晶石植入计划的实验品之一。”
“你真的把圣遗晶石植入了人的体内？！”
小静当然知道圣遗晶石植入的风险，原本圣遗晶石的能量就非常不稳定，而它的输出方法到现在也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圣王教会一直都在研究这种晶体，但仍然得不到详细的结果，光是为了防止它爆炸，就需要不少小的精力。
“植入过程肯定充满了痛苦……你究竟是怎么说服一个S级的骑士愿意……不，你根本没有说服他？！”
“真是明察，哈哈”斯卡利艾迪拍了拍手：“我是在他死了之后才进行的植入手术。不过说到底死去的人进行植入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了，而且运用能量的方法也显得很单板，说不上是个好办法。”
“你……”
斯卡利艾迪摆了摆手，用开导的语气问道：“不用那么紧张，日比野小姐。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这么说吧：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疯子在那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应该拉拉杆吗？”
小静不由得嗤笑道：“这算什么？《TheTrolleyProblem》（电车难题）？？”
“没错。”斯卡利艾迪不为所动。
“如果我拉下了拉杆，那么就要为那一个人的死而负责人，但如果我不拉下拉杆，就会有五个人死去，我同样要负责人。不管怎么做都是不道德的，因为人的生命并不只能用数量来衡量。”
小静斟酌着语句：“这是一个批判性质的假设啊。”
“其实可以不必看得那么复杂，日比野小姐”博士的脸上开始露出疯狂的笑容，“对于你我来说，道德的束缚只是一种无聊的东西罢了，就好像我的研究，虽然的确是以‘加强管理局战斗力’为目标进行，但是随着战斗机人技术的解密，无数残疾人会因此重新站起来。”
就好像纳米机械的研究，会让更多不适合采用机械脏器，或身体衰弱没法使用的人重新获得健康一样。
技术和科学本身并没有邪恶与善良之分，但如何运用这种技术、如何获得这种技术却有。
“如果用非法的手段得到这些技术也是可行的？”
“有何不可？既然结局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对过程横加干涉？”
“这不是这次对话的重点，博士……我想问的是，与我母亲有关的所有事……”小静已经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了。
斯卡利艾迪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转为苦笑。
“你的母亲，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最高评议会的监视之下……准确的说，是一个苗子。”
“苗子？”
苦笑不曾减弱：“对……就是苗子，洒下了名为‘阿尔哈扎德遗孤’的种子，然后观察他们的成长情况。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阿尔哈扎德的确存在。”
“那么……接下来呢？”
“大部分的‘种子’都因为各种情况夭折了，幸存下来的没有几个，你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日比野小姐，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你的母亲，从小时候就能脱颖而出，成为魔导研究的佼佼者？仅仅是因为一句‘天才’就让她那样如鱼得水么？”
的确很有问题。
小静回忆起母亲的经历，她原先是被遗弃在米德芝尔达孤儿院门口的弃婴，在六岁时便自学修完了魔导工科的大学课程。之后被孤儿院推荐进入高等学府深造，单就这方面来说，就不是正常人所能办到的。
之后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学业，继而开始用“自由学者”的身份开始四处拜访名师。而当她进入第三室的第三年就已经开发出了适用于米德芝尔达系统的弹药装填系统。之后的两年更开始组建属于自己，也是以她为领头者的研究团队。
用“天才”来形容她，简直是对麻耶奈同期的人无端施加压力。拜她所赐，与麻耶奈几乎同一时代的杰尔·斯卡利艾迪倒显得籍籍无名起来。
并不只是这些问题而已。
以拿出成果的速度来看，她也是史无前例的一人。
从毫无资料的弹药装填系统开始，到人体魔力强化和战斗机人的初稿，这些并不是像小静又或者杰尔·斯卡利艾迪那样有着前人的研究作为基础。
完全从空白中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的麻耶奈，当之无愧的是真正的天才。
不，是“非人”才对。
“如果是你，能够做到从立案到基础构想，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么？”斯卡利艾迪不等小静的回答，径直说了下去，“战斗机人技术，人造魔导师技术都是你的母亲在两个月内完成了构想，而我！这个被誉为疯子的男人，却花了整整三个月才看懂这些东西！”
仿佛可以感觉到斯卡利艾迪拍着桌子，小静将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这个男人想要说明什么？
“但我换个说法的话，你母亲的成就就变得很好解释了。”斯卡利艾迪笑了起来，“她是‘阿尔哈扎德的遗孤’是那个魔导科技高度发达之所留下来的血脉，如果她并不是自己想到了那些点子，而只是将原本已经存在的东西拿出来而已呢？”
“你的意思是……”
“没错，所谓的天才，只是在无意识中拿出了阿尔哈扎德的智慧，并将之当成自己的东西的话……不是讽刺么？！”
第七十三章：实验启动
因为最近阿健不用出勤的关系，久远已经送回了小静的身边。
说实话已经很久没见了。光是看久远围着自己的Mster四处乱飞的样子——说句失礼的话，就好像是几天未见自己主人的小狗一般。
幸好久远没有尾巴。
这都不是重点。总之，重新来到六科的久远除了呆在小静身边之外，竟然哪里都不去，就连晚上的“休息”（待机）也一定要挨在小静的身边，实在是让许多人露出了会心一笑。
当然，有可能大家都认为是久远好久没有见到小静而想念自己的主人，但久远自己可不这么想，倒不如说，她是完全被小静玩命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才会一直缠着小静，要她休息。
那场战斗使得久远稍有损坏，不过好在并不是特别严重，第三天的时候送到小静手上经过调整和修复后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但刚刚修复久远的小静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关心久远的身体状况，而是黑着一张脸，直接要求久远开始辅助她的实验和研究。
六课的后勤事务大部分的担子还是在小静身上，而小静则是在白天尽数处着这些繁杂的公务，晚上则是彻夜开夜车泡在实验室里。
掰着手指算过来，小静已经有将近四天没有合过眼了。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可是小静硬是凭借非人的身体素质，强自撑了下来。
不，如果今天还是不睡的话，恐怕小静也撑不住了吧，至少现在走在洒满阳光的六课走廊里就已经摇摇晃晃的了。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小静，阳光倒是不会惧怕……只是几天没睡又疯狂运转自己大脑的小静现在只能被归类到虚弱状态中，光是7月开始炙热起来的晨光就会让她感觉到浑身不适。
“Mster，还是休息一下吧。”
担心地看着小静的久远坐在她的肩头，好心提醒道。
“不，还差一点了，下午做完基础测试之后，我会好好休息的。”小静当然想也不想就回绝掉了这个提议，现在正是研究的关键时期，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久远有些着急了：“可是……以您现在的身体状态这个实验不是很危险么？”
“……”的确是这样没错，若是以现在的身体状态进行那个实验，恐怕第一个撑不过去的不是试运行的系统，而是小静本身。
考虑到这一点，小静总算是松了口：“我明白了，如果下午没事，我会休息一会儿，那个时候，久远也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的实验也要久远做辅助呢。”
“了解的说！”穿着褐色制服的久远浮了起来，朝着自己的Mster敬礼。
与此同时，她们终于到了六课的中心会议室。
电动门自动退往一旁，小静重新踩着坚实的步子走进了会议室，坐到了疾风下首。
似乎人还没有来齐，除了疾风、小静还有格里菲斯之外，只有两位副队长到了，前锋队和两名队长似乎还在训练场的样子。
疾风朝小静笑了笑，接着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对不起。”
“怎么了？”小静有些意外，疾风怎么突然会向自己道歉？
“听说最近小静一直都在实验室忙着，是工作太多，影响你的研究进度了么？”
之前虽然小静也曾经在工作的闲暇继续着自己的研究课题，不过从来没像最近这般废寝忘食过，恐怕这个消息，是值夜班的队员告诉她的。
“不，只是研究突然有了进度罢了，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小静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毕竟被疾风知道她现在准备进行的研究，一定会强烈的反对。
“真的？”
“真的，而且最近小琳和夏莉也在帮我处理事务，我已经占用了很多工作时间，其实不好意思全都丢下了。”
小静伸手拍了拍疾风的肩膀，这个动作让疾风一愣，但很快让她换上了一如往常的笑脸。
“那就好，说实话，一直打搅你的研究让你不能专心工作，实在是我心里的一块疙瘩。”
“不用太过介意……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会议是为了……”
今天既不是公务协商，也不是作战安排，更不像是有任务的样子，虽然最近战斗机人闹得越来越凶，不过好在六课的及时出动已经获得了一定的成效。
“总结会，另外是六课得到了三天的短假，可以放下所有的事务。这个消息是昨天从总局那里得到的。”
疾风将总局签发的公文交给小静，小静过目后叹了一口气：“这总算是好事一件，不过会召开会议不止是这件事情吧？”
点了点头，疾风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我准备将目前部队建设的真正意义传达给前锋队的队员。”
小静皱着眉头问道：“这样好么？如果无端增加了前线队员的压力岂不是本末倒置？”
“不会全说，毕竟过于骇人听闻，所以准备只告诉她们关于地上总局可能受到恐怖袭击的消息……不过一般来说这样也够耸人听闻的吧。”
地上总局的高塔并不是竖着好看的，这一点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对魔法防御极高，生成的防护壁出力直接联系到地上总局内部的动力炉中，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出力的能量兵器还有什么能够对它产生威胁。
不，如果说是MF兵器的话……
正是因为这样，杰尔·斯卡利艾迪才成为六课的头号目标。
小静无言地点了点头：“有适当的心理准备也是好事，但是不发生的话，那才是最好的。”
“所以……尽快抓住杰尔·斯卡利艾迪也是解决之道。”疾风敲了敲桌子，同时会议室的门重新打开，前锋队队长和队员们鱼贯进入了室内就坐。
有些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小静只好切换到了念话模式。
【可是……其实还牵扯到地上总局的内部……这一点疾风你明明知道啊。】
【是的，但是如果拖到了‘那个’时候，造成的影响……】
疾风站了起来，打开了会议纲领。而小静则是点开了自己面前的终端记录器，身为机要秘书，会议记录是由她负责的。
“关于六课最近的战斗概况和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向……”
双手不停将话语转换成文字，小静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
果然，实验的进度不能拖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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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短短三个小时睡眠中苏醒，小静从床上起身，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紧身衣。
这套衣服的材质，和战斗机人的战斗服是一样，对魔力有一定的抵消作用，也可以将内部的能量反应聚拢，将漫散射的能量掩盖，遮挡外部的探测。
套上自己穿惯的白大褂，小静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走到了位于六课队舍一角的实验室。
久远似乎早就在这里做着准备的样子，室内原本杂乱的设备全都被清理到了四周，中间空出了地方。
将自己的手掌按在墙壁中的扫描器上，电动门噗呲一声便锁闭起来。整个实验室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只能从内部打开的密室。
忙得满头大汗的久远正在整理最后的数据，身为魔导器的久远不必辛辛苦苦的通过键盘输入大量繁杂的信息，只要将自己和这个房间的中央计算机相连就可以快速的处理这些数字。
认真检查了一下所有设备的状态，小静总算是安下心来。
其实这个实验的风险并不小，会着急想要进行这个理论才刚刚确立不久的实验，小静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恐怕……是想超越自己的母亲吧。
这个实验不单单是危险，不，其实就算实验成功，“危险”只会更大而已。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那么战斗机人技术恐怕会立刻被地上总局抛弃。
战斗机人技术的优点在于，能够确实的产生诸多本就维持在一定战力水准上的魔导师，并且只要规模够大的话，成本之类的问题不单可以简单解决，就连数量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充。
为人所忌惮的原因，是在于人道方面。
被“制造”出来的战斗机人，也有着自己的自主意识，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抹消，但是战斗力就会有大幅度的下降。这个问题在杰尔·斯卡利艾迪的手上也是个难题，而他目前的方法则是对战斗机人进行“无感情”化处理。
说到底，如果将战斗机人作为管理局的标准战斗力，绝对会受到社会各界的抵制和质问，之后如果没有显著的成果，恐怕管理局自身的群众基础就会受到动摇。
最高评议会不是笨蛋，地上总局更不是。而战斗机人目前显示出的各项效果，恐怕很受他们的瞩目吧，说是怀抱着希望也不为过。得到批量制造的战斗机人，地上总局的战斗力会大大增强，而对于辖区内的管理和治安维持肯定会有正面的作用。
但是……小静的这项技术如果成功了呢？
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的小静，施施然的站进了立在实验室中间的一个巨大的试管中。
准确的说，和发现薇薇欧时的生物培养罐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尺寸上更大罢了。
玻璃门自动关闭，看到这一幕的久远知道小静已经准备好了，只好担心的按下按钮。
随着一身低沉的警报声，浅黄|色的液体开始充入生物培养罐，小静尽量让自己不会过于紧张，轻轻捏了捏手。
液体很快充满了罐子，小静试着将液体充满肺部，让肺能够直接从这些水中吸收到氧气。
开始虽然有些痛苦，但小静很快就挨了过去。
【久远，开始吧。】
脑海中响起小静念话的声音，久远有些犹豫的问道：【可是……最终检查。】
【我相信你，而且基本检查我已经完成了，只要直接开始就行了。】
【是……Mster。】
久远捧着一颗大概有指甲盖大小的蓝色宝石放到了一旁控制台上的插座上。系统接收了宝石之后，开始了原本就设定好的自动程序。
一排排的代码闪过，系统最终显示“Redy”。
久远跳上控制台，按下了第一个按钮。
“纳米机械，注入开始。”
从生物罐的顶端伸出了数个带着针头的线缆，仿佛是活着一般缠上了小静的身体。
轻轻刺破那层白色的紧身衣，然后插破了小静娇嫩的皮肤，直接连上了血管。
荧绿色的液体顺着这些针管流入小静的体内，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小静微微挣扎了起来。
混杂着纳米机械的液体越来越多得涌入小静的身体，而这个刺痛感也从扎着针管的四肢，随着血液的循环开始在全身蔓延。
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痛；小静恐怕是再也忍不住了，张开了嘴，大声叫了起来。
不，是无声的嘶吼。
控制台上类似人形的图案渐渐从原本的绿色变成了蓝色，然后又变成了红色。
这是危险的信号。
【Mster……】
【继续！】
小静的念话听起来还是那么镇定，但从久远看来，还是那么的痛苦。
终于，整个人形都被红色填满，程序开始进入下一步准备。原本束缚着小静的针管全都拔出，回到了生物罐的顶端。
小静浮在罐中，仿佛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但还是在念话中不断催促着久远。
【继续！】
【Yes，MyMster……】
久远将继续的指令输入控制终端，这一次整个控制台在沉默了几秒之后重新开始运转了起来。
似乎经过了几秒的充能，代表能量槽的刻度达到了顶端。
然后……一次释放了出来。
强烈的电击在生物罐中激荡，刺激着小静的身体和体内的纳米机械，这是将纳米机械唤醒的步骤。
随着能量的充入，纳米机械活动起来，兴奋地在小静的体内乱逛起来。
原本就被电击弄得浑身剧痛，几近昏厥边缘的小静瞬间又被纳米机械的修复反应拉回了意识，这一次不再是刚才的刺痛，而是转成了犹如被火焰灼烧的痛苦。
身体好像随时都会融化，又瞬间被丢进冰雪地狱一般痛苦，仿佛是在地狱之中徘徊一般。
好在这一步骤的完成非常的迅速，久远才一看到系统提示已经完成，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按下了继续按钮。
放在控制台上的宝石通过数据线和生物罐相连，链接到了小静的身上。随着这一步骤的展开，原本是红色的人影开始渐渐变成蓝色，然后再一次向绿色开始转变。
随着宝石的表面闪过各种各样的字符，小静原本急促的呼吸也随之稳定了下来，原本吓人的生命体征也快速的回到了正常人水平。
青蓝色的宝石表面打出“Complete”字样，久远立刻将它拆了下来，同时按下了中止按钮。
随着实验的结束，生物罐快速排空了内部的液体，打开了舱门。
液体被电解的臭味充满了房间，小静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一边不停地将肺中的积水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M，Mster！没事吧！”
“快，把……咳咳咳，把‘那个’给我。”
小静挣扎着站了起来，从一旁的桌子上抓起一个金属制成的戒指，胡乱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戒指的表面有着一个小小的凹槽，久远将那块宝石轻轻扣在了凹槽上之后，那颗宝石便开始闪烁起蓝色的光彩。
“某个”系统开始正式启动，随着它的工作，小静立刻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在地上休息了几秒，小静便已经能够站起来了。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即使不启用吸血鬼的血脉，小静也能听清、看清、感觉到许多以前感觉不到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样，小静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双脚用力，小静已经窜到了实验室的门口，手并拢成刀状，抵在了“某个人”的咽喉处。
“你是谁？！”
小静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房间混进了其他人，若不是最后那个人发出微弱的惊呼声，恐怕自己也不会察觉。
幻术魔法被对方自主解除，露出了小静熟悉的脸，
这张脸上，没有带着笑容，而是满脸心疼和疑惑。
好像是针一样，扎在了小静的心头。比刚才的痛苦更让她难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静？”
机动六课部队长，八神疾风二佐，正是这个神秘人。
第七十四章：空手拆机？
“总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拿自己做人体试验的研究者。”
疾风有些生气的将爱用的杯子砸到了书桌上，而刚刚为疾风端茶的小琳则是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躲到了久远的身后。
顺带一提，现在久远正躲在办公桌的下面。
“这个……因为这个实验有一定的风险，所以……”
“不要找借口，日比野一尉！”疾风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躲在下面的两个小东西抖得更加厉害了。
“疾风好久没有那么生气了的说。”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Mster这么乖乖认错。”
小静尴尬的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阵寒气的她用力把白大褂紧了紧。
“你听我解释……疾风。”
“我需要你立刻坦白交代！日比野一尉！”
就算是服软也没有用么……
小静回味着刚才疾风一口一个日比野一尉，觉得有点想哭。会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和她这个最好的挚友说话，代表疾风真的非常生气。
“这是我最新研究的一个项目:纳米植入强化系统（Nno_Mchines_Embedded_Intensify_System）。”
疾风强忍着怒气重新坐了下来，将双手交叠在自己的面前，遮住了自己的嘴。
透过双手发出的声音变得低沉，充满了威严——作为一个部队责任者的危险。
“所以呢……”
“主要的功能是强化身体机能，最少也可以将人体的机能强化30％以上……”
小静苦笑着抚摸着带着中指上的戒指，蓝色宝石发出温润的光泽。她继续解释道：“虽然整个系统的基础理论……是运用在战斗机人身上的纳米辅助系统，但是经过整编之后，就能够顺利的运用到一般人身上，不过能源的采集稍微有些不同，原本的系统会吸收战斗机人另一种不同体系的能量作为能源，对魔导师来说则是魔力。”
疾风将手放下，冷着一张脸：“我没问这个，小静。”
总算是……叫我小静了啊。
小静摇了摇头，只好继续放软语气：“我知( 魔法少女奈叶静寂之火 http://www.xlawen.org/kan/4049/ )
银河笑了笑：“一直都那么有精神的小健哥哥会住院，实在是不能想象呢。”
“那家伙精神太旺盛了，好好安静几天才好！”夏多姆一口气喝干了咖啡，转而继续写起了报告，“如果能让他消停一点，那就最好不过了。”
银河没来由的一阵苦笑，这代表着最近特务部队都可以不用出勤了。
“夏多姆前辈，其实很担心小健哥哥吧？”
“……”愣了一愣，夏多姆突然跳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为什么我要担心那种家伙啊？！每天只会对我大呼小喝，没事就要差遣我，他趴在医院里不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银河嘿嘿的笑了起来：“前辈和小健哥哥的关系真的不错呢。当时我问小健哥哥为什么要联系小静姐姐帮前辈维修魔导器，他也说：‘我才不是帮那个家伙的忙，而是他如果不能出勤我会很麻烦’之类的话。”
“夏多姆前辈没事吧？这次听说非常危险的样子。”
“我？我是躲在后面的，怎么会有事？”夏多姆垂下头，其实前方队员被击坠，一直都是后方人员的心头一痛。
如果能更好的掩护队友，一定能避免这种情况，所有的射击魔导师一定都是这样想的。
银河突然抓住夏多姆的手，轻声的问道：“如果我在前方，那么夏多姆前辈会在后面好好守护着我么？”
“……”夏多姆一时语塞，脑袋里不停回滚着银河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单纯的问一下前辈的想法罢了。”银河脸上有点微红，顺势松开了手。
夏多姆看着银河，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是笨蛋么？”
“哎？！”有点受到打击的银河不安的搓着手。
“保护你，不就是我的任务么？”
第七十二章：自欺欺人
阿健的伤很快就恢复了，不过因为魔力的冲击，可能要三天后才能出院。
将萨薇儿留下照顾阿健，小静回到了六课。虽然立刻就被奈叶等人围住询问关于阿健的伤势之类的问题，但小静实在是没有心情回答。
需要她现在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像从前那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都不行。
不，或许正是因为阿健、奈叶、菲特、疾风还有铃鹿和艾丽莎之类的朋友的关心和支持，小静再也不用做出那样勉强的事情，所以才没法像以前那样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吧。
只是淡淡地回应几句“阿健没事”“萨薇儿在照顾他”之类的话，小静别撇下了众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奈叶她们一脸担心的表情，但小静知道若一直看着她们，自己会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健带来的新情报的确很有用处，若能找到这名名叫“八神夜”的少年，的确可以不去联系杰尔·斯卡利艾迪，从他的身上得到情报，显然比疯子博士要合理的多。
但还是有问题。
虽然的确有这名少年是安插在杰尔·斯卡利艾迪身边的密探的可能性，但实际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点，若对方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最多也就是抓到了一个通缉犯而已，对于小静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帮助。
必须有确实的，能够证明他身份的证据，不，起码必须有确定他有嫌疑的正面材料才可可以。
另外一点就是，这件事明明是小静自己的事情，但是小静本身却没法行动。
受制于自己是机动六课机械科主任的身份，以及不能作为战斗力出动。这两条限制几乎将自己亲自进行调查的方法完全完全封死，虽然从阿健那里也可以着手进行调查，但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工作，目前和六课进行联合搜查虽然是个不错的机会，但难保之后产生什么变故，导致他不能继续调查这一部分。
当下的课题，是至少要将搜查的力度保持，并且继续增加自己的人手么？
奈叶、菲特相继被排除，她们并不适合进行这种工作，原因很简单，她们目前需要担心的是即将到来的巨大变化，而且搜查科和前锋队的训练也让她们根本腾不出手来。
同理，两队的副队长也不行，除了辅佐奈叶和菲特的工作之外，如果告诉她们这件事，那么疾风也必然会知道。
关于疾风……如果得到了她的支持的确会简单许多，但是如果将小静目前准备要和斯卡利艾迪联手的事情告诉她，她肯定是第一个反对。
阿健……的确阿健目前可以算是小静迄今为止最大的助力，除了让他继续搜查八神夜之外，他也没有精神再做其他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剩下的，就只有萨薇儿了。
不，就各方面来说，萨薇儿是要被第一个排出出去的，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办并非是不合适，而是会引起阿健的强烈反对。本身就对自己联合犯罪者调查管理局内部心生抵触的阿健是决计不会同意萨薇儿再淌进这摊浑水里的。
可以利用资源、人手、时间全都不足，可若要放弃为时太早。
至少现在调查的方向已经开始渐渐明朗。
杰尔·斯卡利艾迪这边不能放弃，而八神夜这个目前的关键先生更是重中之重。
虽然不想将现有的力量分散开来，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虽然只要使用小静的制作的通讯装置就可以避免被窃听的危险，但与杰尔·斯卡利艾迪的联络也够冒险的，一个不好锒铛入狱都是轻的。
八神夜的追查只要阿健能够转变一下调查的方向，就可以很从容的调动大量的人手对其进行追捕，如果能在短时间内抓住他的话，恐怕事情就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将事情大致整理了一下，小静静下心来，重新考虑起如何将通讯设备转交到斯卡利艾迪手上的问题。
阿健因为负伤，虽然是多大的伤，但还是得到了将近一个星期的休假。不过指望他将通讯器交给杰尔·斯卡利艾迪已经行不通了。
果然还是要靠自己么……
打开私人终端，小静用极快的速度写成一封信，然后投递了出去。
经过数道服务器中转之后，自动消除了经过的记录，不要说小静本机上的记录，就连转投服务器上的历史记载也统统被消除了。
一封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去往何方的邮件。
接下来，就是静待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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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比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晚上，等小静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和实验，回到了自己宿舍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制造的另一半通讯器正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这是请求联络的信号。
小静拿着通讯器快步走出了宿舍，朝着为自己建设的研究室跑去。
将对内用的防护闸门关上，小静将研究室内的所有设备启动之后，把通讯器放到了某台终端的外接设备口上。
一阵设备启动声传出，杰尔·斯卡利艾迪的脸立刻投射在小静面前的屏幕上。
“贵安，日比野小姐。”
“贵安，博士。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做出了另一端的通信设备。”
杰尔·斯卡利艾迪轻声一笑：“虽然原理很有趣，说到底还是采用了目前仍然在研究的量子通讯技术罢了。既然已经有了制造图，我没理由制造不出来。”
“您还真有自信……”小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原本是想将另一对通讯器交到你的手上，不过因为我这边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只能冒险采用这种方法了。”
杰尔·斯卡利艾迪倒显得没什么所谓，毕竟压力不在他那一方。
“好吧，闲话少说了，博士。继续上次没说完的话吧。”
将整个研究室封闭，小静才稍微安心一点，接着继续着和这名目前六课头号敌人的对话。
“我的骑士昨天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将他击败了，虽然对方也没有尝到什么好果子。但是我却发现，那个人发出的魔力中，混杂了一部分圣遗晶石的波动。”
“啊哈哈哈哈，这件事情我略有耳闻，请代我向骑士宇佐木带上真诚的慰问。”皮笑肉不笑的斯卡利艾迪将一旁的某个窗口拉进，一边看着录像一边说道，“真不愧是S级的骑士互相争斗的场面，说实话很有参考的价值。虽然不是以命相搏的程度……”
“那么我只说了吧，那个人的身上……是不是有圣遗晶石？！”
小静可没有心情和他在这里扯皮，倒不如说她绝对不能走进斯卡利艾迪的步调里。
“这是敏锐啊……可以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么？”
“这个就恕我无可奉告了，总之，你正在进行圣遗晶石和人体的融合实验吧……不，既然已经有成功的例子，那就是说你应该已经成功了才对。恐怕之前你也进行过各种魔导晶体和人体的融合，圣石之种恐怕成为你的目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杰尔·斯卡利艾迪的脸上并没有特殊的变化，似乎是等着小静继续说下去。
“最早的几起太古遗产被盗事件被盗的都是已经研究完毕的魔导结晶体，而之后变本加厉的你则开始瞄准了其他一些危险的封印遗产。其中就有和我有不小渊源的圣遗晶石在内。”
“看来我的资料，日比野小姐你调查了不少啊？”斯卡利艾迪颇为玩味的将手头的通讯装置拿了起来。接着说道：“的确，如果一个人的魔力是这个人基本实力的标志的话，那么增强这个属性来加强战斗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但人与人毕竟有所差别……”
“所以就通过外力来增强实力，不管是人造魔导师、融合魔导器，还是战斗机人技术、魔力增幅技术，说到底全都一样。”
小静捏着下巴，细细思考着这些东西。
没错，说到底，对于强化魔导师来说，强化魔力源永远是最直接的方法。不管是麻耶奈也好，杰尔·斯卡利艾迪也好，就连小静也是这么做的。
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们着眼于魔力数量上的加强，而小静则是希望除了这一点以外，能够用“效率化”的方法，从侧面增强魔力。
不，暂时还是将这个放在一旁好了。
“总之……那个人是谁？”
“你有兴趣知道么？”
“这样取决于我知道他的身份之后……”
“……”斯卡利艾迪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他的名字叫做杰斯特。是圣遗晶石植入计划的实验品之一。”
“你真的把圣遗晶石植入了人的体内？！”
小静当然知道圣遗晶石植入的风险，原本圣遗晶石的能量就非常不稳定，而它的输出方法到现在也没人能够说得清楚。圣王教会一直都在研究这种晶体，但仍然得不到详细的结果，光是为了防止它爆炸，就需要不少小的精力。
“植入过程肯定充满了痛苦……你究竟是怎么说服一个S级的骑士愿意……不，你根本没有说服他？！”
“真是明察，哈哈”斯卡利艾迪拍了拍手：“我是在他死了之后才进行的植入手术。不过说到底死去的人进行植入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了，而且运用能量的方法也显得很单板，说不上是个好办法。”
“你……”
斯卡利艾迪摆了摆手，用开导的语气问道：“不用那么紧张，日比野小姐。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这么说吧：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疯子在那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应该拉拉杆吗？”
小静不由得嗤笑道：“这算什么？《TheTrolleyProblem》（电车难题）？？”
“没错。”斯卡利艾迪不为所动。
“如果我拉下了拉杆，那么就要为那一个人的死而负责人，但如果我不拉下拉杆，就会有五个人死去，我同样要负责人。不管怎么做都是不道德的，因为人的生命并不只能用数量来衡量。”
小静斟酌着语句：“这是一个批判性质的假设啊。”
“其实可以不必看得那么复杂，日比野小姐”博士的脸上开始露出疯狂的笑容，“对于你我来说，道德的束缚只是一种无聊的东西罢了，就好像我的研究，虽然的确是以‘加强管理局战斗力’为目标进行，但是随着战斗机人技术的解密，无数残疾人会因此重新站起来。”
就好像纳米机械的研究，会让更多不适合采用机械脏器，或身体衰弱没法使用的人重新获得健康一样。
技术和科学本身并没有邪恶与善良之分，但如何运用这种技术、如何获得这种技术却有。
“如果用非法的手段得到这些技术也是可行的？”
“有何不可？既然结局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对过程横加干涉？”
“这不是这次对话的重点，博士……我想问的是，与我母亲有关的所有事……”小静已经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了。
斯卡利艾迪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转为苦笑。
“你的母亲，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最高评议会的监视之下……准确的说，是一个苗子。”
“苗子？”
苦笑不曾减弱：“对……就是苗子，洒下了名为‘阿尔哈扎德遗孤’的种子，然后观察他们的成长情况。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阿尔哈扎德的确存在。”
“那么……接下来呢？”
“大部分的‘种子’都因为各种情况夭折了，幸存下来的没有几个，你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日比野小姐，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你的母亲，从小时候就能脱颖而出，成为魔导研究的佼佼者？仅仅是因为一句‘天才’就让她那样如鱼得水么？”
的确很有问题。
小静回忆起母亲的经历，她原先是被遗弃在米德芝尔达孤儿院门口的弃婴，在六岁时便自学修完了魔导工科的大学课程。之后被孤儿院推荐进入高等学府深造，单就这方面来说，就不是正常人所能办到的。
之后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学业，继而开始用“自由学者”的身份开始四处拜访名师。而当她进入第三室的第三年就已经开发出了适用于米德芝尔达系统的弹药装填系统。之后的两年更开始组建属于自己，也是以她为领头者的研究团队。
用“天才”来形容她，简直是对麻耶奈同期的人无端施加压力。拜她所赐，与麻耶奈几乎同一时代的杰尔·斯卡利艾迪倒显得籍籍无名起来。
并不只是这些问题而已。
以拿出成果的速度来看，她也是史无前例的一人。
从毫无资料的弹药装填系统开始，到人体魔力强化和战斗机人的初稿，这些并不是像小静又或者杰尔·斯卡利艾迪那样有着前人的研究作为基础。
完全从空白中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的麻耶奈，当之无愧的是真正的天才。
不，是“非人”才对。
“如果是你，能够做到从立案到基础构想，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么？”斯卡利艾迪不等小静的回答，径直说了下去，“战斗机人技术，人造魔导师技术都是你的母亲在两个月内完成了构想，而我！这个被誉为疯子的男人，却花了整整三个月才看懂这些东西！”
仿佛可以感觉到斯卡利艾迪拍着桌子，小静将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这个男人想要说明什么？
“但我换个说法的话，你母亲的成就就变得很好解释了。”斯卡利艾迪笑了起来，“她是‘阿尔哈扎德的遗孤’是那个魔导科技高度发达之所留下来的血脉，如果她并不是自己想到了那些点子，而只是将原本已经存在的东西拿出来而已呢？”
“你的意思是……”
“没错，所谓的天才，只是在无意识中拿出了阿尔哈扎德的智慧，并将之当成自己的东西的话……不是讽刺么？！”
第七十三章：实验启动
因为最近阿健不用出勤的关系，久远已经送回了小静的身边。
说实话已经很久没见了。光是看久远围着自己的Mster四处乱飞的样子——说句失礼的话，就好像是几天未见自己主人的小狗一般。
幸好久远没有尾巴。
这都不是重点。总之，重新来到六科的久远除了呆在小静身边之外，竟然哪里都不去，就连晚上的“休息”（待机）也一定要挨在小静的身边，实在是让许多人露出了会心一笑。
当然，有可能大家都认为是久远好久没有见到小静而想念自己的主人，但久远自己可不这么想，倒不如说，她是完全被小静玩命的样子吓到了，所以才会一直缠着小静，要她休息。
那场战斗使得久远稍有损坏，不过好在并不是特别严重，第三天的时候送到小静手上经过调整和修复后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但刚刚修复久远的小静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关心久远的身体状况，而是黑着一张脸，直接要求久远开始辅助她的实验和研究。
六课的后勤事务大部分的担子还是在小静身上，而小静则是在白天尽数处着这些繁杂的公务，晚上则是彻夜开夜车泡在实验室里。
掰着手指算过来，小静已经有将近四天没有合过眼了。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可是小静硬是凭借非人的身体素质，强自撑了下来。
不，如果今天还是不睡的话，恐怕小静也撑不住了吧，至少现在走在洒满阳光的六课走廊里就已经摇摇晃晃的了。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小静，阳光倒是不会惧怕……只是几天没睡又疯狂运转自己大脑的小静现在只能被归类到虚弱状态中，光是7月开始炙热起来的晨光就会让她感觉到浑身不适。
“Mster，还是休息一下吧。”
担心地看着小静的久远坐在她的肩头，好心提醒道。
“不，还差一点了，下午做完基础测试之后，我会好好休息的。”小静当然想也不想就回绝掉了这个提议，现在正是研究的关键时期，不能有半点的疏忽。
久远有些着急了：“可是……以您现在的身体状态这个实验不是很危险么？”
“……”的确是这样没错，若是以现在的身体状态进行那个实验，恐怕第一个撑不过去的不是试运行的系统，而是小静本身。
考虑到这一点，小静总算是松了口：“我明白了，如果下午没事，我会休息一会儿，那个时候，久远也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的实验也要久远做辅助呢。”
“了解的说！”穿着褐色制服的久远浮了起来，朝着自己的Mster敬礼。
与此同时，她们终于到了六课的中心会议室。
电动门自动退往一旁，小静重新踩着坚实的步子走进了会议室，坐到了疾风下首。
似乎人还没有来齐，除了疾风、小静还有格里菲斯之外，只有两位副队长到了，前锋队和两名队长似乎还在训练场的样子。
疾风朝小静笑了笑，接着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对不起。”
“怎么了？”小静有些意外，疾风怎么突然会向自己道歉？
“听说最近小静一直都在实验室忙着，是工作太多，影响你的研究进度了么？”
之前虽然小静也曾经在工作的闲暇继续着自己的研究课题，不过从来没像最近这般废寝忘食过，恐怕这个消息，是值夜班的队员告诉她的。
“不，只是研究突然有了进度罢了，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小静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毕竟被疾风知道她现在准备进行的研究，一定会强烈的反对。
“真的？”
“真的，而且最近小琳和夏莉也在帮我处理事务，我已经占用了很多工作时间，其实不好意思全都丢下了。”
小静伸手拍了拍疾风的肩膀，这个动作让疾风一愣，但很快让她换上了一如往常的笑脸。
“那就好，说实话，一直打搅你的研究让你不能专心工作，实在是我心里的一块疙瘩。”
“不用太过介意……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的会议是为了……”
今天既不是公务协商，也不是作战安排，更不像是有任务的样子，虽然最近战斗机人闹得越来越凶，不过好在六课的及时出动已经获得了一定的成效。
“总结会，另外是六课得到了三天的短假，可以放下所有的事务。这个消息是昨天从总局那里得到的。”
疾风将总局签发的公文交给小静，小静过目后叹了一口气：“这总算是好事一件，不过会召开会议不止是这件事情吧？”
点了点头，疾风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我准备将目前部队建设的真正意义传达给前锋队的队员。”
小静皱着眉头问道：“这样好么？如果无端增加了前线队员的压力岂不是本末倒置？”
“不会全说，毕竟过于骇人听闻，所以准备只告诉她们关于地上总局可能受到恐怖袭击的消息……不过一般来说这样也够耸人听闻的吧。”
地上总局的高塔并不是竖着好看的，这一点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对魔法防御极高，生成的防护壁出力直接联系到地上总局内部的动力炉中，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除了大出力的能量兵器还有什么能够对它产生威胁。
不，如果说是MF兵器的话……
正是因为这样，杰尔·斯卡利艾迪才成为六课的头号目标。
小静无言地点了点头：“有适当的心理准备也是好事，但是不发生的话，那才是最好的。”
“所以……尽快抓住杰尔·斯卡利艾迪也是解决之道。”疾风敲了敲桌子，同时会议室的门重新打开，前锋队队长和队员们鱼贯进入了室内就坐。
有些话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小静只好切换到了念话模式。
【可是……其实还牵扯到地上总局的内部……这一点疾风你明明知道啊。】
【是的，但是如果拖到了‘那个’时候，造成的影响……】
疾风站了起来，打开了会议纲领。而小静则是点开了自己面前的终端记录器，身为机要秘书，会议记录是由她负责的。
“关于六课最近的战斗概况和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向……”
双手不停将话语转换成文字，小静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
果然，实验的进度不能拖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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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短短三个小时睡眠中苏醒，小静从床上起身，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紧身衣。
这套衣服的材质，和战斗机人的战斗服是一样，对魔力有一定的抵消作用，也可以将内部的能量反应聚拢，将漫散射的能量掩盖，遮挡外部的探测。
套上自己穿惯的白大褂，小静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走到了位于六课队舍一角的实验室。
久远似乎早就在这里做着准备的样子，室内原本杂乱的设备全都被清理到了四周，中间空出了地方。
将自己的手掌按在墙壁中的扫描器上，电动门噗呲一声便锁闭起来。整个实验室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只能从内部打开的密室。
忙得满头大汗的久远正在整理最后的数据，身为魔导器的久远不必辛辛苦苦的通过键盘输入大量繁杂的信息，只要将自己和这个房间的中央计算机相连就可以快速的处理这些数字。
认真检查了一下所有设备的状态，小静总算是安下心来。
其实这个实验的风险并不小，会着急想要进行这个理论才刚刚确立不久的实验，小静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恐怕……是想超越自己的母亲吧。
这个实验不单单是危险，不，其实就算实验成功，“危险”只会更大而已。
如果这个实验成功，那么战斗机人技术恐怕会立刻被地上总局抛弃。
战斗机人技术的优点在于，能够确实的产生诸多本就维持在一定战力水准上的魔导师，并且只要规模够大的话，成本之类的问题不单可以简单解决，就连数量也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充。
为人所忌惮的原因，是在于人道方面。
被“制造”出来的战斗机人，也有着自己的自主意识，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抹消，但是战斗力就会有大幅度的下降。这个问题在杰尔·斯卡利艾迪的手上也是个难题，而他目前的方法则是对战斗机人进行“无感情”化处理。
说到底，如果将战斗机人作为管理局的标准战斗力，绝对会受到社会各界的抵制和质问，之后如果没有显著的成果，恐怕管理局自身的群众基础就会受到动摇。
最高评议会不是笨蛋，地上总局更不是。而战斗机人目前显示出的各项效果，恐怕很受他们的瞩目吧，说是怀抱着希望也不为过。得到批量制造的战斗机人，地上总局的战斗力会大大增强，而对于辖区内的管理和治安维持肯定会有正面的作用。
但是……小静的这项技术如果成功了呢？
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的小静，施施然的站进了立在实验室中间的一个巨大的试管中。
准确的说，和发现薇薇欧时的生物培养罐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尺寸上更大罢了。
玻璃门自动关闭，看到这一幕的久远知道小静已经准备好了，只好担心的按下按钮。
随着一身低沉的警报声，浅黄|色的液体开始充入生物培养罐，小静尽量让自己不会过于紧张，轻轻捏了捏手。
液体很快充满了罐子，小静试着将液体充满肺部，让肺能够直接从这些水中吸收到氧气。
开始虽然有些痛苦，但小静很快就挨了过去。
【久远，开始吧。】
脑海中响起小静念话的声音，久远有些犹豫的问道：【可是……最终检查。】
【我相信你，而且基本检查我已经完成了，只要直接开始就行了。】
【是……Mster。】
久远捧着一颗大概有指甲盖大小的蓝色宝石放到了一旁控制台上的插座上。系统接收了宝石之后，开始了原本就设定好的自动程序。
一排排的代码闪过，系统最终显示“Redy”。
久远跳上控制台，按下了第一个按钮。
“纳米机械，注入开始。”
从生物罐的顶端伸出了数个带着针头的线缆，仿佛是活着一般缠上了小静的身体。
轻轻刺破那层白色的紧身衣，然后插破了小静娇嫩的皮肤，直接连上了血管。
荧绿色的液体顺着这些针管流入小静的体内，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小静微微挣扎了起来。
混杂着纳米机械的液体越来越多得涌入小静的身体，而这个刺痛感也从扎着针管的四肢，随着血液的循环开始在全身蔓延。
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痛；小静恐怕是再也忍不住了，张开了嘴，大声叫了起来。
不，是无声的嘶吼。
控制台上类似人形的图案渐渐从原本的绿色变成了蓝色，然后又变成了红色。
这是危险的信号。
【Mster……】
【继续！】
小静的念话听起来还是那么镇定，但从久远看来，还是那么的痛苦。
终于，整个人形都被红色填满，程序开始进入下一步准备。原本束缚着小静的针管全都拔出，回到了生物罐的顶端。
小静浮在罐中，仿佛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但还是在念话中不断催促着久远。
【继续！】
【Yes，MyMster……】
久远将继续的指令输入控制终端，这一次整个控制台在沉默了几秒之后重新开始运转了起来。
似乎经过了几秒的充能，代表能量槽的刻度达到了顶端。
然后……一次释放了出来。
强烈的电击在生物罐中激荡，刺激着小静的身体和体内的纳米机械，这是将纳米机械唤醒的步骤。
随着能量的充入，纳米机械活动起来，兴奋地在小静的体内乱逛起来。
原本就被电击弄得浑身剧痛，几近昏厥边缘的小静瞬间又被纳米机械的修复反应拉回了意识，这一次不再是刚才的刺痛，而是转成了犹如被火焰灼烧的痛苦。
身体好像随时都会融化，又瞬间被丢进冰雪地狱一般痛苦，仿佛是在地狱之中徘徊一般。
好在这一步骤的完成非常的迅速，久远才一看到系统提示已经完成，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按下了继续按钮。
放在控制台上的宝石通过数据线和生物罐相连，链接到了小静的身上。随着这一步骤的展开，原本是红色的人影开始渐渐变成蓝色，然后再一次向绿色开始转变。
随着宝石的表面闪过各种各样的字符，小静原本急促的呼吸也随之稳定了下来，原本吓人的生命体征也快速的回到了正常人水平。
青蓝色的宝石表面打出“Complete”字样，久远立刻将它拆了下来，同时按下了中止按钮。
随着实验的结束，生物罐快速排空了内部的液体，打开了舱门。
液体被电解的臭味充满了房间，小静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一边不停地将肺中的积水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M，Mster！没事吧！”
“快，把……咳咳咳，把‘那个’给我。”
小静挣扎着站了起来，从一旁的桌子上抓起一个金属制成的戒指，胡乱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戒指的表面有着一个小小的凹槽，久远将那块宝石轻轻扣在了凹槽上之后，那颗宝石便开始闪烁起蓝色的光彩。
“某个”系统开始正式启动，随着它的工作，小静立刻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在地上休息了几秒，小静便已经能够站起来了。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即使不启用吸血鬼的血脉，小静也能听清、看清、感觉到许多以前感觉不到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样，小静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
几乎是下意识的双脚用力，小静已经窜到了实验室的门口，手并拢成刀状，抵在了“某个人”的咽喉处。
“你是谁？！”
小静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房间混进了其他人，若不是最后那个人发出微弱的惊呼声，恐怕自己也不会察觉。
幻术魔法被对方自主解除，露出了小静熟悉的脸，
这张脸上，没有带着笑容，而是满脸心疼和疑惑。
好像是针一样，扎在了小静的心头。比刚才的痛苦更让她难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静？”
机动六课部队长，八神疾风二佐，正是这个神秘人。
第七十四章：空手拆机？
“总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拿自己做人体试验的研究者。”
疾风有些生气的将爱用的杯子砸到了书桌上，而刚刚为疾风端茶的小琳则是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躲到了久远的身后。
顺带一提，现在久远正躲在办公桌的下面。
“这个……因为这个实验有一定的风险，所以……”
“不要找借口，日比野一尉！”疾风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躲在下面的两个小东西抖得更加厉害了。
“疾风好久没有那么生气了的说。”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Mster这么乖乖认错。”
小静尴尬的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阵寒气的她用力把白大褂紧了紧。
“你听我解释……疾风。”
“我需要你立刻坦白交代！日比野一尉！”
就算是服软也没有用么……
小静回味着刚才疾风一口一个日比野一尉，觉得有点想哭。会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和她这个最好的挚友说话，代表疾风真的非常生气。
“这是我最新研究的一个项目:纳米植入强化系统（Nno_Mchines_Embedded_Intensify_System）。”
疾风强忍着怒气重新坐了下来，将双手交叠在自己的面前，遮住了自己的嘴。
透过双手发出的声音变得低沉，充满了威严——作为一个部队责任者的危险。
“所以呢……”
“主要的功能是强化身体机能，最少也可以将人体的机能强化30％以上……”
小静苦笑着抚摸着带着中指上的戒指，蓝色宝石发出温润的光泽。她继续解释道：“虽然整个系统的基础理论……是运用在战斗机人身上的纳米辅助系统，但是经过整编之后，就能够顺利的运用到一般人身上，不过能源的采集稍微有些不同，原本的系统会吸收战斗机人另一种不同体系的能量作为能源，对魔导师来说则是魔力。”
疾风将手放下，冷着一张脸：“我没问这个，小静。”
总算是……叫我小静了啊。
小静摇了摇头，只好继续放软语气：“我知( 魔法少女奈叶静寂之火 http://www.xlawen.org/kan/40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