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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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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辰脸色发白,踉踉跄跄,退后几步,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这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话未说完,忽听沈小经惨叫一声,倒地身亡。与此同时,陡见火海中匆匆奔来一人,身着鹅黄衫子,体态娇小,却是鹿芊芊。

    古辰心中震怒,喝道:“好啊,这次又是芊芊。哼,你们到底想戏弄我到何时?”鹿芊芊本是愁眉不展,待见到古辰,不禁眉梢一喜,大呼道:“大笨蛋,你终于来了,快来救救我……”话音未落,忽见一道赤光闪过,鹿芊芊登时人首分离,头颅冲天飞起,殷红的血柱自断口处喷洒而出。

    古辰纵知此乃幻境,仍是忍不住捂住眼睛,失声道:“不,不要……”他定了定神,怒目相视,却见静明身披大红僧衣,左手抓着鹿芊芊的头颅,手中赤剑兀自滴血,望向古辰,狰狞笑道:“古辰,下一个就是你了,哈哈哈……”说罢手持赤剑,大步走来。

    “你骗人!”古辰心中怒极,眼中似欲喷出火来,“静大哥跟我同生共死,又怎会杀我,你这妖邪,休想蛊惑人心!”话虽如此,但他面对静明之时,还是无法痛下杀手,当下连连后退,心头恼怒不已。

    哪知退不出几步,背后又撞上一人。古辰此时怒到极点,大喝道:“妖邪,这次又是谁了?”忍不住回首一望,便要出手。岂料待瞧清那人面貌之时,不禁呆在原地。只见眼前这人瘦骨嶙峋,生一双倒三角眼,浑身酒气,正是卢天铸。

    卢天铸双手负背,一脸严肃道:“古辰,你要去哪?”古辰脱口道:“卢道长,我……”卢天铸不等他说完,伸手指着静明,疾言厉色道:“这贼子处心积虑,偷袭我天清宫,杀我天清宫无数弟子。古辰,你快去将他杀了,提他首级回来见我。”

    古辰此刻才缓过神来,盯着卢天铸,后退几步道:“我不要,你也是假的。妖邪,你还有什么伎俩,都使出来,我绝对不会上当的!”说罢一转身,正欲逃离此地。忽见地上蓦地浮起一个人影,须臾凝结成形,光头长眉,竟是圆觉。

    “圆觉大师!”古辰正愁不知如何应对此等幻境,乍一见圆觉来此,不觉心下大喜,“你没事,我还担心你……”话未说完,却见圆觉五官扭曲,神色狰狞,冷笑道:“施主,天清宫的人都死光了,你这是要往哪里去?”说着一扫袖袍,两个头颅骨碌碌滚在古辰脚边。古辰低头一瞧,不由又惊又怒,气愤至极。

    那两个头颅竟是古彦及白玉仙的首级,均是双目圆睁,满脸鲜血。古辰猛然抬起头来,怒喝道:“你……你怎么杀了他们?”正惊怒间,忽听卢天铸在身后冷哼一声,道:“好贼子,古辰,快杀了他!”

    说罢,他陡然间拔起身形,冲天而起,屈指成爪,挟带起一蓬猛烈劲风,径直抓向一旁静明。古辰心头猛地一跳,万不料卢天铸竟一下暴起发难,大惊之下,禁不住失声呼道:“卢道长,不要……”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见卢天铸身如电射,转瞬间便从静明身旁一掠而过,大袖一挥,静明的头颅顿时被卢天铸一爪捏得粉碎,化作一滩血肉,四散飞溅,偌大个身躯晃晃悠悠,好半晌才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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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脱出困境

    ( )古辰眼睁睁瞧着静明被卢天铸一掌击毙,心下恍如受了极大打击,一只手不住颤抖,指着静明的无头尸身,不住后退,颤声道:“静大哥,静大哥死了……”他呆怔片刻,蓦地醒过神来,紧紧盯着静明尸身,咬牙道:“不,我一定是搞错了,刚才看到的不是真的,是幻象!”

    但就在这时,却见卢天铸脸色铁青,双手负后,满面杀意地走近古辰,冷笑道:“乖徒儿,去将这妖僧一并杀了。”古辰心头狂跳,不住的告诫自己道:“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竭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但一听到卢天铸要自己杀圆觉之时,还是忍不住一惊,道:“不……不……”说着望向站在眼前的圆觉,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当下大声道:“大师,我看到的不是真的,卢道长……卢道长他们都是幻象,对不对?”他心慌意乱之下,语气甚是急躁。圆觉却站在原地,理也不理,只是盯着古辰一个劲地冷笑。

    古辰心中惊怒欲绝,还想再说,这时忽见圆觉嘴角微微一扬,对古辰狞笑道:“痴儿,你道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话音一落,身影顿时化作一篷黑烟,消失不见。古辰心中大惊,回头一看,却见一股黑烟至卢天铸身后缓缓升起,片刻化为一个人影,竟是圆觉的身影。

    古辰见此情形,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之感,目光紧紧盯着圆觉,脱口道:“大师,你要做什么……”他话未说完,却见圆觉竖掌成刀,轻轻往前一劈,卢天铸的身躯宛如一块破布,蓦地从中撕裂而开,鲜血飞洒,脾脏肺腑落满一地。

    “不,卢道长!圆觉大师,这不是真的!”古辰双手抱头,只觉“嗡”地一声,脑门好似被一把巨大铁锤重重击中,半晌工夫,始才回过神来,瞪着圆觉,仿佛哀求一般道:“圆觉大师,你不是说我看到的都是心魔幻象么,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快告诉我……”

    圆觉桀桀大笑,缓缓抽回尽是鲜血的手掌,饶有兴趣的盯着古辰,戏谑道:“施主好像听错了,老衲什么时候说过这些都是假的?”古辰一听,顿时双目大睁,如疯了一般的大喝道:“不,圆觉大师,你说过的,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小经没有死,静大哥没有杀芊芊,卢道长没有杀静大哥,大家都没死。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象!”

    古辰发了疯般,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圆觉微微一笑道:“施主,还不懂么?”说罢一挥袖袍,登时只见整座太玄山已化作一片火海,无数天清宫弟子尸身遍地,血流成河。古辰睚眦欲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圆觉哈哈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些人死的很惨?”古辰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指着圆觉大声道:“是你,是你,杀了他们……”圆觉眯起双眼,狞笑道:“施主这滋味如何,恨老衲么?恨就来杀我啊。”说完一挥袖袍,陡见古辰手中腾起一股黑气,曲折变幻,瞬间化作一把墨黑长剑。圆觉一扬手,大笑道:“这里所有人都是老衲杀的,你恨我,就来杀了我啊。”

    “杀了他,还等什么,快杀了他!”古辰望着圆觉的脸庞,顿生此念,双手颤抖不休,再也控制不住,大喝一声,道:“我杀了你!”说罢提起手中黑剑,一剑直刺圆觉咽喉要害。眼见要将圆觉一剑刺死,他又猛然警醒,生生收住剑势,怒声喝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当在此时,忽见花寂幽不知何时出现在古辰身侧,睁着一双美眸,瞧着古辰,道:“古师弟,这是真的,他杀了我们天清宫许多弟子。”古辰闻言心中一惊,正要转头望去,又见云梦焉站在身旁,两手死死抓住古辰的衣袖道:“傻小子,还愣什么,快杀了这妖僧,你不杀他,我们都得死。”

    “云师姐……”古辰猛一转头,还没缓过神来,又见柳琴儿悄然立在数尺之外,面容惨淡,神色既似伤心,又似难过,凄声道:“公子,琴儿的爹娘正是被这人所害,公子一定要替琴儿报仇。”

    一瞬间,时光仿佛定格住了一般,古辰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个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响起,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要不要杀了这老秃驴?”他尚自犹豫,忽听花寂幽、云梦焉、柳琴儿三人异口同声道:“古师弟快杀了他!”“傻小子,刺他胸口!”“公子快替琴儿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刹那间,古辰似乎瞧见无数冤魂齐齐涌来,挤在自己身前,古彦、鹿芊芊、沈小经、钟岳、石羯等人俱是满脸血污,形象可怖,伸手抓住古辰,嘴里念叨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声音同时响起,从四面八方钻进古辰耳中。

    古辰心头混乱已极,此时间,又听圆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桀桀笑道:“施主,你恨老衲么?来,快来杀了老衲,哈哈哈哈……”古辰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疯涌席卷的怒意,大喝一声:“好妖僧,我杀了你!”说罢冲上前去,手持黑剑,一剑朝圆觉脑门劈砍而下。

    谁料圆觉非但不躲,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瞧古辰挟带无穷怒意劈来的一剑,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古辰心头狂怒,正要一剑把圆觉劈为两半,忽见圆觉那张略带诡笑的面容,倏忽间错觉顿生,突又想起自己初见圆觉之时,那张神情淡然的脸孔来。

    刹那间,回忆有如一幅画卷,须臾卷展开来。古辰在那一瞬间想起了与柳琴儿在骏湖小筑度过的快乐时光,想起了在天清宫、在幽州城与鹿芊芊、沈小经、静明,乃至古彦一起走过的美好岁月。鹿芊芊的烂漫笑容,柳琴儿的深情一抱,静明的同甘共苦,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但如今这些美好幻象均在瞬间破灭,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消散不见。

    古辰鼻头发酸,热泪滚滚流下,双手微微颤抖,生生将长剑定在离圆觉脑门上不足一寸之遥,哽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我就是杀了你,他们也是回不来了。我不杀你,你走,他们一定会原谅我的……”

    “走,快走!”古辰泪流满面,将剑一下掷在地上。圆觉见古辰竟弃了长剑,脸色蓦地大变,惊恐道:“你怎么能不杀老衲?快,捡起剑,杀了老衲。”说着向前踏上一步,张手抓向古辰。古辰神情坚定,闭上双目,摇了摇头,往后退去。

    圆觉见了古辰这般动作,顿时惊慌失措,一张面孔扭曲不成|人形,如同疯了一般,口中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哑声道:“别走,古辰,别走,快捡起剑,过来杀了老衲!你看,你看他们都在瞧着你呢。”

    一言甫毕,古辰身边不知何时又涌现出无数人影,沈小经、云梦嫣、花寂幽,就连柳望云、白玉仙、古彦亦在其中,只是这些人均是拉长了脸,狰狞变形,容色恐怖,瞪着古辰,疾喝道:“快,杀了妖僧,杀了妖僧。”

    古辰见了这许多幻象,霎时一阵愧疚之情袭上心头,缓缓闭上双眼道:“对不起……我不能……”话一说罢,不由紧握双拳,掉头狂奔。但无论他跑至何处,圆觉的身影却始终阴魂不散,总在身旁出现。

    古辰跑出一程,仍是甩之不脱,再也忍耐不住,倏地停下脚步,朝圆觉大声喝道:“你快走开,别再跟着我了。”

    只见圆觉一张枯槁面容上黑气不住翻腾变化,一手指着古辰,疯狂大喝道:“来,杀了老衲,杀了老衲他们就能升天,快杀了老衲……”说话之际,古辰掌心间腾起一股黑气,重又幻化出一柄黝黑铁剑,剑身长达一丈,锋刃直指圆觉咽喉。

    圆觉圆瞪双目,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邪笑,道:“快,只需往老衲咽喉轻轻一送,所有的罪虐杀戮便都烟消云散了。”

    古辰瞧见圆觉那张因扭曲而不似人形的脸庞,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明白了什么,抬起头来,盯着圆觉,后退一步,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道:“你不是圆觉大师,圆觉大师绝不会是这样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我的心魔,对不对?”

    话音方落,圆觉猛地双目大睁,好似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之事,眼中露出几分绝望,探手抓向古辰,道:“不……不是这样……老衲便是圆觉,圆觉便是老衲,你一定要杀,杀了老衲……”话未说完,却见圆觉的脸皮迅速枯萎下来,一团团黑气自圆觉的七窍当中飞射而出。片时功夫,他原本干巴巴的身子蓦地一下鼓胀如球,轰地一声,从中爆裂炸开,无数面含诡笑,姿态各异的人影从圆觉身躯当中一涌而出。

    古辰一见这些人影,不觉恍然大悟道:“果然是你们,这么说来,刚才我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而是幻象了。”此时,那些小人欲还将古辰团团围住,但只一近身,身体便如触天雷,刹那间爆炸开来,漫天黑烟随风飘散,须臾消失得干干净净。

    余下的那些人影识得厉害,退开几步,嘴里发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怪笑之声,眨眼间隐入黑暗当中,消散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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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百会暗隐

    ( )古辰额间剧痛,浑身大汗淋漓,猛一睁眼,只见自身仍处于那间禅房之中,圆觉跏趺而坐,紧闭双眼,神情憔悴,形容枯槁,干瘦如柴,似乎较之先前还要苍老许多。

    古辰回想起方才情形,不由心有余悸,定了定神,瞧着圆觉,忍不住道:“大师……”圆觉闻声睁开双目,瞧了古辰一眼,淡淡道:“看来施主这一场梦所得颇多了。”古辰微微一愣,奇道:“大师,您是指我的心魔么?”

    圆觉仔细打量他许久,颔首道:“老衲观施主神相,虽然心中魔障已去,但仍未根除。往后需得克己修养,遇事莫惊,方能遇事化吉。”古辰听出他言下之意,想起刚才在幻象中所遇一切,不禁大惊失色道:“大师,难道这心魔就没法彻底根除吗?”

    圆觉叹一口气,摇头道:“并非无法根治,却是因人而异。施主若想彻底根治,只怕非一时半会可以做到。”古辰听他此言,竟是尚存一线之机,当下心中狂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大师若愿救我,我古辰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大师救命之恩!”

    圆觉闭眼沉吟一阵,低声叹道:“施主心魔之强,乃老衲生平仅见。老衲方才为施主护法,经已耗尽心神,只怕也无力相救。”古辰一听这话,登时全身一颤,脸色苍白,张大了嘴,呆呆望着圆觉,说不出话来。圆觉见他这副模样,温言安慰道:“施主不必太过担心,老衲观施主乃心志坚定之人,只须按照老衲所说之言,便定可确保体内心魔不再发作。”古辰心神稍安,感激道:“多谢大师指点,我一定会按大师所说去做的。”

    “好,好。”圆觉徐徐点头,说道:“不过老衲还有一言欲问施主,不知施主能否告知一二。”古辰忙道:“大师直言便是。”圆觉伸出一根细长手指,指向古辰头顶,沉声道:“施主的百会、神庭、后顶、风池、风府、天柱、哑门七大|||穴门中皆有异象生出,敢问施主最近是否有何奇遇?老衲观气相|||穴数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异象。”

    古辰吃了一惊,料不到圆觉眼光这般毒辣,当即毫不犹豫,将今日遇见那老婆婆之事尽数相告。当他说到为救那老婆婆而将其体内真气一吸而光之际,圆觉长眉倏扬,面有讶色,紧盯着古辰道:“按理说若无绝强真气护体之人,照施主这般行事,必将引起气海溃散,从而爆体身亡。但不知施主为何承受如此多的真气,却仍是相安无恙?”

    古辰挠了挠头,茫然道:“是啊,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就感觉身体好像快被撕裂了一样,再到后来我就没知觉了。一直到醒来之后,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圆觉寻思半晌,说道:“按常理来说,引气入体应当是气贯丹田,乃扩散至四肢百骸才是。但不知施主是如何将这股外来真气引入百会诸|||穴的。”古辰心下佩服万分,忖道:“圆觉大师真是厉害,我还没说他就猜到了。”于是便将那老婆婆教自己怎样逆运真气,怎样气冲百会诸|||穴一事全都告诉了圆觉。

    圆觉静静听完,不发一言,凝神思索片刻,忽地说道:“如此说来,百会诸|||穴当中应当还有隐|||穴存在。”古辰听的不解,讶道:“大师,什么是隐|||穴?”圆觉道:“所谓隐|||穴,指的便是那些未经真气流通,亦不曾为世人所发现的|||穴道。”

    古辰似懂非懂,哦了一声,也没放在心上,转而陷入沉思,细想起圆觉方才所说心魔一事,联想到那一日在清诃洞府山壁上见到的那些小人,心中不禁打定主意,暗道:“待我回去之后,定要找清诃前辈问个清楚,那山壁上的小人究竟是什么。如果这些说就是我的心魔,那清诃前辈一定知道些什么。”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事,均是无言。不多时,忽听圆觉开口道:“施主,可否借丹田气海一用?”古辰道:“大师请便。”圆觉轻挥袖袍,古辰如被外力牵引,身子不由自主地倒转半匝,后背对向圆觉。

    圆觉伸出右手,掌心贴上古辰后背,道:“施主如觉不适,尽可开口。”说罢闭上双目,暗运玄功。古辰只觉一股极为柔和的真气自幽门|||穴处源源不绝涌入,直贯丹田气海之中。古辰生怕圆觉检查不周,当下默念《玉清诀》,使丹田内真气停滞,以便圆觉查探。正觉紧张时,却听圆觉道:“施主只需全身放松,按平时那般打坐练气即可。”

    古辰心头一惊,讶道:“大师,你不是要探查我体内经脉吗?如果不静下心来,岂不是难以奏效?”圆觉道:“百会诸|||穴离丹田处甚远,假使老衲的真气沿经脉长驱直入,探查时若遇险情,单凭老衲一人,只怕无力制止。”

    古辰额上见汗,忐忑道:“那怎生是好?”圆觉仍是不紧不慢道:“施主安心,老衲自有法子。”古辰听他如此一说,虽不知圆觉有何法门应对,但也依言行为,暗念起《太玄经》来,发动丹田真气,运转周天。

    他将真气沿体内经脉百|||穴转一周天,陡觉一丝柔和真气从背心太乙|||穴钻入丹田,顺着古辰自身真气运转起来。古辰心下好奇,暗道:“这就是圆觉大师的真气么?若他随我真气而行,那岂不是无法探查?”他虽觉此法不通,但见圆觉胸有成竹,不由心神大定,当即练气吐纳。

    片时工夫,他只觉圆觉的真气随自身真气运转时,所经之处皆感一股冰凉之意,舒服至极。然而在运转一个周天之后,这股冰凉之感便减弱一分。运转六个周天之后,圆觉的真气越发微弱,如不留心感应,决计发现不了。

    如此又运转三个周天,圆觉的真气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察觉不到,就连古辰也无法感应。他心下惊奇,正待开口相问,忽听圆觉道:“施主,从下个周天开始,逆运真气,走泥丸、过石宫……”古辰听得颇为耳熟,微一转念,不觉大惊失色:“大师,这不就是那老婆婆教我的运气之法么?”

    圆觉颔首道:“正是如此,老衲斗胆推断,施主的百会诸|||穴当中定有隐患。但真气顺运之时,便感受不到,无法气冲而入,是故逆运真气,或许能够寻到隐脉之门。”古辰懵懵懂懂,不得其法,但还是依着圆觉之法,逆行真气。

    他此刻得圆觉相护,运气之际全无当初那般缓慢,快了一倍不止,也不觉有多痛苦。当他体内真气通石宫,沉气海之时,灵台登时为之一醒,陡觉百会七|||穴中似蕴含了一股极其浑厚的真气。

    古辰初始一惊,旋即恍然有悟,忖道:“是了,这就是那老婆婆的真气。”正寻思间,却听圆觉沉声道:“施主,接下来乃为要紧关头,若有觉不适,请立即告知老衲。”古辰不敢怠慢,应声道:“大师,我知道了。”

    圆觉唔了一声,低声喝道:“气贯百会,冲风池。”古辰依他所言,将真气凝为一股,径直突入风池|||穴中。哪知就当此时,风池|||穴原本所隐藏的真气顿时胡乱跳窜,反应甚是剧烈。古辰心有所感,忍不住大叫道:“大师,风池|||穴的真气动了……”

    圆觉闻言点头道:“施主请勿乱动,接下来便由老衲的真气代为引导,施主只需跟上便是。”古辰唯恐情况有变,急忙按圆觉所说,停止逆运周天,嘴里默念《玉清诀》。圆觉微一运劲,掌中发力,引得真气在古辰体内四处游走,带动着古辰真气,围绕风池|||穴缓缓流转。真气每每环绕一圈,蕴含在风池|||穴的真气便平静些许。待真气环绕三圈之后,风池|||穴中的真气便即平息下来,再无异状。

    古辰心中又惊又佩,暗道:“真不愧是圆觉大师,果然了得。”思忖间,忽听圆觉淡淡道:“风池|||穴内的真气皆已无碍,接下来便由施主真气重为主导,运气突往天柱|||穴。”古辰点了点头,依言而行,方一突入,又觉天柱|||穴内真气躁动不已,似要破体而出。

    圆觉不待古辰说话,便已察出不妙,当下如法施为,又将藏在天柱|||穴内那股狂躁真气镇压下来。如此反复替换,两人足足花去一个时辰,始才将七处|||穴位逐一探查。其间古辰因运气不当,导致真气溃散多次。好在圆觉神通了得,往往能于危急之际助古辰凝聚真气,是以情况虽坏,却是有惊无险。饶是古辰心志坚定,亦不禁冷汗冒出,脸色发白。

    不一阵,圆觉收功罢手,沉吟时许,忽道:“怪哉,老衲方才探遍施主百会诸|||穴,若有隐|||穴应当早就发现才是,为何却一无所获。莫非老衲所测有误,或是施主另有开脉之法?”他说了这话,苦思半晌,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想来其中奥妙,并非为老衲所知。”

    言及于此,他忽又望向古辰,道:“施主,老衲还有一言相劝,不知施主是否愿听。”古辰忙道:“大师只管说便是。”圆觉道:“老衲先前以真气探查施主全身经脉之时,发觉施主之所以能承受旁人一身功力,倒非偶然。”

    古辰目透讶色,好奇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圆觉道:“此中详情,老衲也不甚了解。不过施主周身经脉好似经人改造过般,经脉之宽广,气海之幽深,均为老衲生平仅见,想必定是施主福缘深泽。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施主平白受了这雄厚真气,虽说日后或可炼化,功力大增。只是依老衲看来,这未曾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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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暂解燃眉

    ( )他见古辰神色茫然,不觉叹道:“这般,施主还记不记得刚才心魔发作之时,所受的诸般苦楚?”古辰忙不迭道:“当然记得。”圆觉道:“这就是了,施主目前根基未稳,若一下接受如此之多的真气,只怕于往后练功,多有不利。所谓急则生变,变而生乱,说的便是这个道理,施主所遇心魔恐怕也是由此而来。”

    古辰听了这话,不禁目瞪口呆,震惊道:“如按圆觉大师所说,那我岂不是在清诃前辈的洞府中看见山壁上那些小人之前,便已种下因果?”他想到此节,微一沉思,只觉圆觉所说一点不差。自己根基本就不稳,卢天铸还强行传功,定有诸多隐患。何况自己在卢天铸传功之前因不愿被人看轻,是故不分昼夜,拼命练功,或者心魔便在那时已种下。

    “如果这些是因,那在清河前辈洞府中所见的奇怪小人便是果了。”古辰思量片刻,霎时得此判断,不由吃了一惊,脱口道:“大师,如此说来,那要根除心魔,岂非不能继续练功了?”

    圆觉摇头道:“也非尽然,心魔既在,练功与否,影响均是无差。反之假使操之过急,乱念则生,心魔易撼。再者,若强压心念,收而不练,心动则欲念生,心魔易撼。”古辰听得一头雾水,脑中迷糊,结结巴巴道:“大师,要是这样,为何还有心魔的诞生呢?”

    圆觉瞧了他一眼,叹道:“魔由心生,亦由欲生,是人皆有**,而心魔人皆有之。”古辰心下大惊,忍不住道:“既然**人人都有,那大师也有心魔了?”圆觉微微一笑,道:“不错,世上不论何人,俱有心魔。”

    古辰张大了眼,越发糊涂,嗫嚅道:“大师,要是这样,那岂不是人人都有被心魔吞噬的危险了?”圆觉笑着摇头道:“施主又错了,心魔虽说人皆有之,但也是随因果执念、心中异数而定。欲之大小,并不能说明一切。”

    古辰只觉云里雾里,沉吟一阵,整理一番思绪,方道:“那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的心魔很深,想要彻底根除,那是不可能的?”圆觉道:“此言对也不对。”古辰仍是不明,道:“还请大师赐教。”

    圆觉道:“有心则有,无心则无。换句话说,便是要以平常心来对待世间一切。心魔并不可怕,可怕的乃是人心。心魔尚可战胜,但人心若变,一切便已无救。”他顿了一顿,望着古辰,合十道:“施主,你明白了?”

    古辰默然不语,思索许久,忽地抬起头来,双目放光,若有所思道:“我大概明白了,大师的意思就是不论心魔有多厉害,其实都是可以战胜的。只要遇到任何事情,均要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届时就算心魔来袭,也立马会被消灭。大师,我说得对不对?”

    圆觉一听此言,面上不禁浮现起一丝笑意,点头道:“孺子可教,静明执念太深,在这方面却是不及你。”古辰听他提及静明,微一转念,奇道:“圆觉大师,静大哥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吗?”圆觉一指双目,微笑道:“无须知晓,一切皆在此中。”他说罢这话,又道:“那么接下来,老衲便与你接着说先前探讨之事。”

    古辰吃惊道:“大师,我们不是在说心魔的事情吗?”圆觉摇头道:“老衲瞧施主目前状况,心魔倒在其次,目前燃眉之急,应是如何运转百会诸|||穴中的真气。”古辰心下诧异,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圆觉轻挥袖袍,淡淡道:“此事不难,论及其中变故,无非两个结果。其一乃是寻得隐|||穴,开辟新元,两气共存;其二便是气海溃散,真气逆流。最好结果无非是施主拼尽全力,或得他人相助,将体内之气强行练化,但也因为如此,心中魔种必将加速深藏。”

    他一言及此,叹了一口气,道:“这两种变故,无论选择任何一条,都将承受极其巨大的风险。其中艰险,常人委实难以想象,还请施主早些做好准备。”古辰哑然无语,瞪眼瞧向圆觉,焦急道:“大师,我该怎么办?”

    圆觉道:“此乃天机,实非老衲能妄加猜度,其后的道路还须施主自己选择。老衲力所能及,也只能助施主走到此步了。”说罢双掌齐举,贴上古辰后背,掌心蓦然发力。古辰陡觉一股冰凉的气息自背心直窜而上,迅速游过百会诸|||穴。

    刹那间,仿佛他周身气机均被这股气息所阻拦,一下失去与百会诸|||穴的感应。古辰暗自震惊,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圆觉缄默不语,头顶上腾出一缕缕|||乳白水雾。须臾工夫,古辰渐觉百会七|||穴中的真气尽都被封在其内,再也感知不到。

    圆觉大功告成,收功吐纳,徐徐道:“老衲已助施主锁住七|||穴,今后的路,还须靠施主自身了。”说罢剧烈咳嗽起来。他为助古辰封住百会七|||穴中的真气,不惜耗费真元,以致元气大损。

    古辰转过身子,望着圆觉那憔悴疲惫的面容,只见他为了自己,好似又苍老了几分,心下感激至极,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当下涨红了脸,道:“大师,多谢你了……”说完跪在地上,重重地向圆觉磕了一个响头。

    圆觉笑了笑,低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施主不必多礼。”说罢手一扬,古辰顿被一股轻柔之力托起,又听圆觉道:“时辰已然不早,施主已然无恙,这便请回罢。”古辰心知此番打扰圆觉太久,甚觉不好意思,忙道:“大师早点休息,我先告辞了。”说着又朝圆觉行了一礼,方才出门。

    古辰离开院宅,直往木屋行去。一路上,他不时回想起今日所发生之事,果然经圆觉相助,压下心魔,心中舒坦了许多,似有如释重负之感。他仰望璀璨夜空,寻思道:“还有几日时光,便轮到苏师兄他们上场了,我也得继续努力才是。”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天罡剑派这样的强劲敌手,不由得紧张起来,但不知怎地,心底却又隐隐存了几分期许,暗自发狠道:“无论怎样,我也不能给天清宫拖后腿,一定要拼尽全力。”

    是夜,古辰心神消耗极甚,早已困倦之极,一回屋中,倒头便睡。临近翌日午时,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他迷迷糊糊间,忽想起一事来,大叫一声糟糕:“完了,都这么晚了,奕堂一定在等我。”一念及此,他一骨碌跌下床来,胡乱洗了把脸,抓起墨玉古剑以及若干碎银,就往武场跑去。

    他生恐奕堂等急,是以不敢停留,一路飞奔。片刻功夫,便抵达武场,环视一周,但见偌大个广场空无一人,哪有奕堂的影子。古辰心下焦急,暗道:“糟了,奕堂该不会是见我没来,自己先走了?”

    正当此时,忽觉一阵猛烈劲风从身后袭来。古辰吃了一惊,想也不想,蓦地出鞘,往后背横剑一挡。只听“铿”地一声惊响,古辰虽是挡下来人一击,但也觉虎口微微发麻,墨玉古剑险些拿捏不住。

    古辰情知来了强敌,当即凝神戒备,陡一旋身,待瞧清眼前之人,不觉一愣,讶道:“奕堂,怎么是你?”但见奕堂扛着天罡剑派的黝黑巨剑,脸色不善,冷哼道:“我等你很久了,废话少说,来分个高下!”说罢扬起手中巨剑,直指古辰胸口。

    古辰忙道:“你不是要找我学剑法吗,怎么还要切磋……”话未说完,却听奕堂大喝一声,道:“少废话,接招!”喝声未歇,便已三两步冲上前来,猛一运劲,正待一剑劈落。忽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不及反应,古辰手中长剑已抵在他胸前不足一寸之处。

    奕堂浑身一颤,动也不敢动,瞪着古辰,心有不甘道:“看来这招对你还是没用。”古辰正色道:“你不适合使巨剑,出招威力虽强,却大大影响了速度。”奕堂低头瞧了手中巨剑一眼,皱眉道:“开什么玩笑,这把大剑比我先前所使长剑不知好用了多少倍。”古辰见他不信,只得到:“你若不服,大可再出一招试试。”

    奕堂听了这话,不禁心下大怒,喝道:“试就试,你给我接好了!”他从小到大始终崇尚蛮力,一见到天罡剑派的巨剑,不由欣喜若狂,只道此乃最为趁手的兵刃,当即便弃了自身所带长剑,转而练起天罡剑派的巨剑来。苦练大半月后,一柄巨剑使得越发顺手。哪知古辰竟说他不适合使此巨剑,自尊受挫之下,不觉大是恼怒。

    他心中含愤,双臂猛然发力,挥剑一扫,岂料不及半匝,陡见古辰出剑如电,顷刻间从耳旁疾掠而过。奕堂见状登时呆了,情知古辰有心相让,若非如此,他的头颅早就要被这一剑刺出个透明窟窿。念及于此,他面如死灰,心下沮丧道:“我如果是这小子的敌人,只怕此时已然命丧当场。”

    古辰见他这副垂头丧气模样,挠了挠头,安慰道:“其实你原先那把剑也挺好,你走的是大开大阖、刚猛无俦的路子。但你一使巨剑,自身力气优势倒逊了半筹,反而不能尽情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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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老面馒头

    ( )奕堂脸色难看至极,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古辰知他兀自不信,便将墨玉古剑丢掷于他,道:“你要是不信,再出一招试试就知道了。”奕堂将信将疑,接过长剑,忽觉一股极为熟悉的力量复返而来,当下长啸一声,刷刷几剑,倏地凌空刺出。他出招之际,只听数声破空锐响,这几剑不仅速度比先前快上几倍不止,就连威力亦是大上许多。

    奕堂收剑站定,傻眼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很努力去练了……”古辰旁观者清,道:“其实你练剑是没错,只不过方法错了。你练的是天清宫的‘天宫七剑’,所使兵刃却是天罡剑派的巨剑。这柄巨剑应是专门为天罡剑派的套路招法而设,你却要以‘天宫七剑’的底子来使这柄巨剑,想来问题便在这里。”

    奕堂被他一语点醒,不禁目瞪口呆,忖道:“连这小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何我却想不到?莫非真如师尊所说,我只是个空有力气的废物?”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羞臊,怒道:“可恶,你……你给我等着!”说罢一脚踢开巨剑,掉头狂奔而去。

    古辰不料奕堂竟会做出这般举动,不由心下诧异道:“他这是做什么,难道我有说错什么话吗?”心念方绝,忽地想起一事来:“对了,我的墨玉古剑,他还没还我!”正待去追,却又动念道:“算了,他现今正在气头之上,多半也要不回。反正时辰还早,不如先去找小蝶。”念及于此,想起小蝶那瘦弱的身子,不觉动了隐恻之心,寻思道:“两手空空可说不过去,我不如做点面饼,再去找她。( 天清 http://www.xlawen.org/kan/4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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