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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好,你不敢,我这就去让良妃娘娘给你选个人家。”

    “不”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声,她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求求您,福晋,不要啊,奴婢,奴婢……”

    “奴婢什么啊?”我简直被她弄得快要崩溃掉了。

    “奴婢和八爷,倾心相许。”她像是耗尽力气般说了出来,下一刻,她放开我,不住的磕头,“请福晋成全,婉清来世作牛作马侍侯福晋,不,这世婉清就尽力侍侯好福晋,绝不敢多一丝非分之想,只要让婉清留在八爷身边,婉清不要名分,福晋要婉清怎样就怎样……”

    婉清的恳求声,逐渐融化在风雪中,我呆呆的看着她额头的血逐渐染红白雪,呆呆的听着她恳请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蹲下,再她耳边近乎耳语般的说道,“我成全了你,谁又来成全我?以爱为名,就可以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

    第一卷 开到荼蘼花事了 第三十二章 代价

    “八嫂,八嫂……”肩膀被人猛地拍下,“堇泓!”

    “啊!”我短促的惊叫一声儿,诧异的回首。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跟着你的丫头下人呢?”胤祥的笑容,在风雪中仍是肆意的温暖。

    我苦笑一下,跺了跺冻得有些麻木的脚,“是我让他们下去,想一个人站站的,想些事情。”

    胤祥眼着我皱了皱眉头,“你脸色好难看,病了吗?”

    “是吗?”我抬手使劲搓了搓脸颊,“可能是站久了被冻的,皇阿玛赐宴耽误不得,你先过去,我等下就过去。”

    胤祥疑惑不解的看了看我,点点头,抬了脚欲走,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我强笑着摇摇头。

    等他走得远了,我才轻拍几下脸,让自己回过神来,就如我对十三说的,乾清宫赐宴,耽搁不得。

    走进乾清宫里的时候,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见到我进来,便有人特意转了脸过来,然后便是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我在心低冷笑一下,谣言,传得真快啊,到这个时候,我倒是怀疑在府里的那些眼线是否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实在惹毛了我,就再来一次大清洗,天下就安静。挺直了脊梁,我嘴角挂着三分傲然,七分冷淡的笑容穿过人群。

    走到胤禩的一侧坐下,没想到他偏过头来低低的责了句,“你到哪里去了?”

    我盯着他,翻个白眼。

    他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太监高声报道,“皇上驾到”

    “恭请皇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恭安,起”

    接着,便是一个个阿哥偕福晋,侧福晋,贵人格格什么的上前问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每个皇子的一家子的涌上去,可是热闹好看得紧。

    反衬过来,只我和胤禩就显得异常的冷清儿了,也怪不得胤禩认为是时候和我承认,要我答应接人进府了。磕完头后,我刚想打起精神来说了几句应景儿的话,谁知康熙一见我抬起头来,立刻皱起眉头关切道,“丫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有传太医看过吗?”

    我不自在的摸摸脸,头被冷风吹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迎接着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视线,扯出一个笑容,“回皇阿玛话,可能是到过年了,府上有些事有些忙。”

    “是吗?那可要好好休息了,堂堂贝勒府里就没个可心人儿帮衬着?”康熙婉转的询问着,看来,他也是得到风声儿了,按理说,他的眼线应该是最全,消息最灵通的,我笑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谢皇阿玛,不过儿媳妇儿觉得贝勒府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儿媳妇一个人还忙得过来。”说什么帮衬着,有什么事儿我自会找专业人事做,难道弄个女人进来和我抢老公啊?

    可那是康熙,哪有那么容易被我堵回去,他不在意的摆摆手,“朕还是觉得你们府里冷清了些,这样吧,大选的秀女,堇丫头你看着好的挑两个回去。如果觉得没有好的,你和就胤禩看着办吧。”

    “谢皇阿玛!”

    “皇阿玛这个旨意,堇泓不敢领。”

    我和胤禩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刚说什么?”康熙动作一蹲,指着我问道,从脸上看不出喜乐来。

    我双膝跪地,腰挺得直直的,无视身旁胤禩一个劲的递眼色,分外清晰的一字一顿道,“皇阿玛这个旨意,堇、泓、不、敢、领!”

    “你再说一次。”康熙的手,有些发抖。

    “皇阿玛请息怒,堇泓她并非有意顶撞。”胤禩立刻磕头道,一边伸了手使劲拽我的袖子。

    “皇阿玛请息怒,表,八嫂她绝对不是有意顶撞的。”胤禟表哥也随即跪下磕头,然后是胤祺表哥,我和交好的胤锇、胤祯、胤祥都跪了下来,“皇阿玛息怒。”

    “皇上息怒,”宜妃姑妈匆匆走到我的身边儿,跪在我旁边,拉着我焦急道,“堇泓年纪小,性子难免急噪,还不快谢恩。”最后一句话,是冲我说的。

    我反手握了宜妃姑妈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淡淡的,我冲她笑了一下,立即,她面色煞白。

    仰头望着康熙,我跪在乾清宫冰冷的金砖上,看着四周一双双或关切担心,或幸灾乐祸的眼睛,骄傲的扬起头,嘴角拉出一条讽刺的曲线,“皇阿玛,您要胤禩纳妾,堇泓不敢有违,只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康熙的脸缓了缓,看得出,他真心疼爱我,但是,对不起,我要让您失望了。

    我指向一脸苍白的胤禩,“让胤禩休了我,否则,免谈!”

    “放肆!”康熙猛地一拍龙椅,指着我的手微微发抖,“妒妇,妒妇,天下第一妒妇竟然出自皇家,来人啊,拖下去,打进宗人府。”

    立刻,有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上来,欲抓我的手臂,我立起身子,手腕上一直不曾离身的鞭子狠狠甩到侍卫的脸上,“放肆,我郭络罗。堇泓岂是你们能碰的!”

    “放肆放肆,你才放肆!还不给我拖下去!”康熙怒吼道。

    我狠狠的瞪了欲扑上的侍卫一眼,弄得他们一愣,就趁这一瞬间的功夫,我镇静的拍拍衣角,露出我最娇艳的笑容,摘下帕子一甩,甜甜软软的声音回荡在这一刻寂静异常的乾清宫,“臣媳,郭络罗氏堇泓,谢皇阿玛赏。”

    第一卷 开到荼蘼花事了 第三十三章 苦中并非无乐

    抱膝坐在宗人府的大牢里,我苦中作乐想,这还真应了小燕子那首诗了:走进一件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这好歹也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吧,在现代的待遇至少可比秦城监狱,可除了地上一堆稻草之外什么也没有。还真是,简陋啊!

    再将身体抱紧一点,我将手相互交叉着缩到袖子里,呜呜,早知这样,进乾清宫的时候就不该把披风和手笼脱下来的,那可都是镶了狐狸皮的,暖和得不得了,如果能有这两样,虽然我还是摆脱不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现状,至少要好上好多。

    “福晋,小的给福晋请安了。”牢门咯滋一声打开,一个人影晃了进来,打着千儿道。

    “你是?”我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谁啊,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吧,那是谁的人?

    “小的马福,是这里的牢头,安王爷掌管宗人府时奴才就跟着他老人家了。”他恭谨的在一旁垂手道。

    “郭罗玛法?”我直起身子,那个,有着明亮双眸的郭罗玛法,高高将我举起,“郭罗玛法的小堇儿,郭罗玛法手中最珍贵的美玉。以后,你就是郭络罗。堇泓。”

    不由自主的,泪水潸然而下,郭罗玛法您可知道,您的小小堇儿,您捧在手中最珍贵的美玉,在旁人眼中,确是不堪入目的瓦砾呢?

    “福晋请节哀。”马福抬起头道。我抬起袖子擦擦泪水,这才看清楚,他已经不年轻,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印记。

    “以老人家您的年纪,为何不在家颐养天年,还守着宗人府大牢呢?”不知为何,对于他,我几乎是有一种本能的亲近感,就像是看到郭罗玛法一样。

    马福笑笑,“奴才没有家累,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啊!”我歉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呵呵,无妨的,福晋的性子,倒是和老王爷一样直爽,对我们这些奴才下人,也没什么高高在上的耍性子,和传闻中不大一样呢。”马福笑眯了一双眼睛。看来也是个耿直性子,不然也不会看了一辈子大牢。

    我最是欣赏这种性子,很豪气的挥挥手,“虽千万人,吾往矣!”

    没想到这老牢头却是听懂了我的话,眼中异芒一闪,随即笑得更加开心,“福晋不愧是安王府的格格。”

    我正想再说上两句什么,谁知道冻得久了,一冷之下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我和马福相对一怔,随即笑一起笑了起来。

    “福晋请稍等。”马福出去一会儿便抱回一床看来厚厚的被子,“这被子小人自己用过,但已经洗干净了,福晋看是否能将就……”

    不等他话说完,我高兴的站起来接过被子,“实在是谢谢啊,我快冻成冰棍子了!”

    没想到,我这样子却是对了老牢头的胃口,今个儿又是过节,冷清清的宗人府的大牢里也没什么人,他毫不吝啬的搬来自己准备过节的酒菜,就在我的牢房里和我一起过起节来。

    老马福在这宗人府几乎呆了一辈子,皇室秘闻什么的,可知道不少,我一边吃着并不可口却很暖和的饭菜,一边听他胡侃,倒是别有一翻趣味。

    “嘿,你倒好啊,专门跑来看来看你,你竟然在这里喝上了。”我刚夹起的菜一下子掉进碗里,下一刻,我哈哈大笑着招手,“十三快来,马福大叔的故事你可是有福气听了。”

    “有福气的,可不止十三哥一个吧。”笑吟吟十三身后冒出一颗头来。

    我举着筷子指着他笑,“十四小鬼头,你怎么也来了。”

    “小~丫头,告诉过你你比我小了!”十四不服气的跑来嘟囔道,十三笑着扶起一旁请安的马福大叔,顺便塞了一大块银子在他手中。

    “我说,”我裹紧被子,“你们胆子可够大的啊,皇阿玛刚下旨把我关起来,你们就敢跑来。”

    “还不是怕你又饿又冷的!”十四扫了一眼我坐的稻草堆,裹着的被子,挨着我坐了下来,挥手让小太监送上食盒子和被子。

    “你,你想到的?”我指着被子张口结舌,这无异于告诉我一头母猪在上树,而且还是自愿的。

    十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哪想得到这些啊?是十三哥说要给你带的。”

    我看向一边站着的十三,他笑笑,也坐了下来,“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你的。”说罢招手让小太监领着马福大叔出去吃喝,我笑着摆摆手,“没事儿,马福大叔不是外人,我郭罗玛法门下的奴才。”

    马福立刻乖觉的一个千儿,“主子们聊着,奴才还要去巡视牢房。”退了出去。

    我看着有些发呆,这么有眼色的人,不应该守一辈子的牢房啊。

    “堇泓!”

    “啊?”我回过神来。

    “说我们胆子不小,我看你胆子才是不小,竟敢在乾清宫赐宴的时候公然抗旨,你可知道是个什么罪名?”十四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是一径儿的森然。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当然知道,抗旨不遵,其罪当诛,皇阿玛盛怒之下只把我打入宗人府,已是法外开恩了。”

    “那你还敢?那些话,你不是当真吧。”十四连最后一点笑容也消失了。

    原来那些在草原上我告诉他的话,他都还记得啊,我迎视着他的目光,眸中带笑,“为什么不敢,早嫁给胤禩之前,我就想到有这一天了,如果没有胤禩在外面给担着的话,这只是早晚的事儿而已。”

    他怔怔的看我,半晌,才困难的开口,似是有万斤重量将他压住一般,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嘶哑,“你疯了。”

    我收敛了神色,正色道,“我没疯,只是信念不同罢了,在我看来,成亲是相互的,不仅仅是传宗接代,也并非为了贪图美色,有了爱情,有了责任,有了相知相携走下去的勇气,相互尊重、关心、呵护、信任、理解、责任、谦让、忍耐、体谅、怜惜、包容、能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然后互相杀死自己的一部分,去融合对方,并非琴棋书画诗酒花,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你说,这样的话,还能加入第三个人进去吗?”

    第一卷 开到荼蘼花事了 第三十四章 与爱无关

    “堇泓,你真的很爱八哥对吗?”十三的一旁突兀的开口。

    我点点头,脸上直发烫。

    “那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是逼着将八哥推到你的对立面去啊!”

    “我知道!”一开口,惊到了两个人,得意的笑笑,“最好的做法,无非是顺着他的心意,人接进府里来了,还不就等于握在我手里了?”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闹成这个样子?”十四不解的皱眉,“依我看,八哥对你,决非没有感情的。”

    我笑而不答,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喃喃自语道,“若非如此,我如何逼自己放下他呢。”

    “你说什么?”十四没听清我在念叨什么。

    我放下杯子,笑道,“我说,我做的一切,我的执着,与爱无关!”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笑笑,“这就像是一个潜规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像我和胤禩,也许你们会说我走到这一步是咎由自取,我自己绑不住男人的心,我自己无所出,我甚至没有未雨绸缪,先就和胤禩就这个问题达成某种协议或者妥协。是的,你们可以说这是我的错,但也就是在遵守这种潜规则的情况,我默认了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必须从一而终这条潜规则。

    可是,万一我从一开始就并未曾想过要遵守这条男人制订的规则。凭什么我一定遵守,我不可以制订?

    哪怕我们退一万步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错在哪里,不该爱上胤禩?不该绑不住男人的心?还是不该顺着他让他纳妾?或者根本不该嫁给他?错!“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却仍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愤恨,“这根本是模糊了问题的焦点,我既然答应嫁他,他既然答应娶我,我不管他是爱我也好,恨我也罢,利用我也可以,现在的问题根本不在这里,问题是,他婚后在外面出轨!而且,还向我隐瞒这件事!他给我作为妻子的承诺,却并没有履行这个承诺。他可以不爱我,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事实,我并不会因此而怎样怎样,毕竟,这是我的选择,而拒绝纳妾,则是作为一个妻子和女人的尊严。

    虽然,我亦不能推卸责任,这件事上,我也有错,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承诺,我也没有胁迫过什么,甚至都没有和他进行过这方面的沟通,但这并非因为太自以为是,或许,我本来就在作一个赌注,赌不用外物束缚他,他会不会爱上我,会不会对我一心一意。而爱情,充满了胁迫和威胁,有了外物的束缚,还能称之为爱情吗?不过可惜,我赌输了,这就是结果。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亦或许,只是有情郎并为对我罢了。“胤禩对那婉清,也算有情了吧,为了她不惜闹到这般地步,不过,他或许也没想到我会闹到公然抗旨的地步吧,其实,我并非不怕死,也不是为了单向的爱情可以奋不顾身的典型,只是,有些东西却是连死亡也无法改变无法夺走的,并且,与爱无关。

    说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很好笑,不由得呵呵笑出声来,“如果我是个赌徒的话,那么现在赌输了,再怎么说也应该砸下场子,表示一下我的愤怒吧?”

    可惜,我的幽默并没有得到两位听众的赞赏,那两位,已经被我可称为惊世骇俗的言论吓蒙了,烛火,在他们脸上展现出半是明亮半是黑暗的效果。

    “为什么和我们说这些?”不知过了多久,都快要到我不耐烦的时候,十三忽然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我坦然的摊开手,“这就是我的想法,我的意志,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值得遮遮掩掩的地方,也没觉得它见不得人,而且,就算我死在这里,至少我把想说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是吧?”

    “胡说八道!什么死啊活的!”十三怒声斥道。

    “是是,我胡说八道的。”我不置可否的承认,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他们认不认可,怎么看待,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毕竟,我无法左右他们的思想。

    宗人府的大牢,毕竟不是什么可以多呆的地方,我也知道,这两位是打定主意来劝我改变主意的,可惜被我这么一堵,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过,十三拖着神色不定的十四走的时候,还不望叮嘱我外面会有人替我周旋,我无所谓的挥挥手,反正都这样了,吵也吵够了,闹也闹够了,我也得到天下第一妒妇的光荣称号了,我也算破罐子破摔了。

    然而,我并没有料到,我破罐子破摔的计划并没有机会实现,也没有麻烦任何人替我周旋,因为前一天站在风里吹得久了,晚上又被放在牢里冻了几个时辰,再加上情绪起伏过大,按照太医的说法就是什么忧思郁结于心什么什么的,第二天,我就发高烧烧得人事不知了。后来听马福大叔说,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忙不迭的上报,上面的人也知道我的身份,不敢怠慢,也不敢自行处置,就报到了康熙那里。可康熙仍是没有松口。

    最后还是胤禩在风雪中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时辰,康熙才开口同意让他领回他福晋和他孩子。

    孩子?对,没错,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当我刚一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听到一屋子的人的恭喜声,恭喜福晋,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怀孕,孩子?这次,真的吓呆了我,任由倾情将我扶起来,在腰后垫上厚厚的软垫,然后喝下一大碗的汤药。

    一直守在我床边的胤禩挥手让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自己坐在床沿,将我连人带被子拥入怀中,“堇泓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

    我怔怔的点头,脑海中还无法反应出他说话的意思,怀孕,有孩子了?那意思是说……颤抖着将手放上小腹,这里,会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将会作为我和胤禩生命的延续?

    虽然现在无法体验到婴儿的脉动,但一瞬间,从心底涌上的喜悦将我整个人淹没,孩子,孩子……一个会叫我母亲的孩子……

    “堇泓,堇泓,”胤禩的手覆上我的手,“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恩,恩……”我含泪答应着。跟天下间所有的傻爸爸傻妈妈一样,现在,没有人想到其他,我们想到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我们的宝贝……

    第一卷 开到荼蘼花事了 第三十五章 所谓爱情

    当然,所有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怀孕这件事而完全平息,只是,表面上恢复了平静而已。不过,那些现在都与我无关,从那天起,我闭门谢客,除了关系最好的几个人之外,不见任何人。如今,管他婉清也好,胤禩也罢,要娶要嫁要怎样都好,天翻地覆也没有我肚子里的宝贝重要。所有可能影响我情绪波动的人和事,都被我隔绝在了大门外,只专心在家养胎,至于其他人,我管他去死!

    宫里对这个来得如此恰好的孩子反应良好,康熙赏下大堆东西和补品不说,还有各宫娘娘的,让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跌碎一地的眼镜,据说怜情说,倒是有不少贵妇尖酸刻薄的说我运气好,否则这次事儿还不知道怎么了呢。我只当笑话听,一笑置之。

    当然,风暴中心岿然不动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这个一有空就围着我转上转下的男人。

    我狠狠皱起眉头,将手中的书一摔,“贝勒爷,我记得我们来在因为某事冷战吧。”

    胤禩听而不闻,将我身上盖着薄毯拉好,“堇泓,头还会昏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让太医来请请脉,你病不才好,可不能受了凉。我让厨房炖了燕窝粥,等下喝一碗。”

    我忍了又忍,“我很好,头不昏,也不饿,不想喝粥,也不用叫太医,让我安静一下就好。”

    “好。”

    十分钟后

    “你干吗一直盯着我!!我又不是煮熟的鸭子,还会飞!!”

    恨恨的瞪一眼笑得很开心样子的人,我掀开毯子,从躺椅上下来。

    “要去哪里?”胤禩立刻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扶住我,“我抱你去。”

    我想哭,“去花园散步,而且,贝勒爷,我是下堂妻好不好?”

    胤禩小心的牵着我的手,听了我的话,他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拉着我向外走去,我挣了一下,反被握得更紧,“堇泓。”

    “恩?”

    “你听着,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过下堂妻,为什么你不明白,在我心中,你的地位从来就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为什么要固执到在乾清宫那么做?”

    他在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话里的责问和担忧,我却听得明明白白,长叹一口气,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胤禩,不明白的人,是你!”我揉着眉头道。

    “什么意思?”他手一紧。

    “胤禩,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被朝臣推崇,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你待人亲切随和,平易近人,从不摆皇子阿哥的架子,我说得没错吧。”

    胤禩回头,眼里的神色深沉,“没有错。”

    “那胤禩,你想过没有,你对谁都这样,宛如戴着一个面具般作人,到最后,恐怕连你自己,都不能分清什么时候你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了吧?”

    胤禩转过身子,脸色有些难看,“我怎会分不清……”

    我笑着摆手制止他,“俗话说:谎话说一千遍也会变成真话的,连说谎的人自己都不能例外。你总说我对于你是特别的,我是你的妻子,怕是连你自己,都认为是真的了吧。”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似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他才扳着我的肩膀,“堇泓,为什么你总不愿相信我说的话,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呢?从一开始,你就不等我,不依赖我,现在,你甚至不相信我,”他微微偏过头,像是在自嘲一般的笑,“我就是如此不值得你相信。”

    我将他脸转过来对着我,“胤禩,你口口声声要我相信你,但是你觉得自己能让我相信吗?成亲后的日子,三年来,我们是如此幸福,我是如此觉得的,从你的笑容上我感觉到,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到了现在,你却就这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你的幸福,并非是我,而是一个叫作婉清的女子,你说,我还能够相信吗?”

    “堇泓,你要我说多少遍才理解,你和婉清,根本就是不一样的!”胤禩手覆上我放在他脸上的手上,眼里丝丝都是惶急,还夹杂着些些的无奈。

    “恩。”我拉下他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敷衍道,“我们到亭子里去坐坐,”顿了顿,“我明白的,你想说,你对我和婉清,都是真心的,不过真心得不一样罢了,你对我,是作为妻子的怜惜和敬重,而你对她,则是倾心相许,对吧,所以你才说,就算她进了门,你对我也不会改变。”

    胤禩脚步一顿,连带着我也不得不停了下来,我疑惑的看向他,他表情一脸的复杂,有无奈,有感叹,有好笑,还有恼怒,“那你又怎么知道,我对你,不是倾心相许呢?”

    “啊?!”一个炸雷,炸得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说,什么?

    “我们从相识到如今,已经多少年,我以为,你会懂的!”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呆若木鸡的我,一伸手,将我拥入怀中,“你没发现,你是唯一一个,会叫我胤禩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倔强厉害的女子,不依赖我,不等我,自己把一切都决定好,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伸出手去,你都会回握住,我一直都记得,你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你说,我们风雨同舟……”

    原来,一点一滴,他都记得啊,怔怔地被他抱在怀中,我觉得心脏像被什么揪紧了一般,胸口一阵阵儿发疼,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而下,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况且……

    平静了下心情,我轻轻推开他,“胤禩,我并非不相信你,但你真的能分清楚吗?所谓爱情和亲情?”

    “我?”一瞬间,他眼里的迷惑和怔愣分毫不差的落入我眼中,胤禩胤禩,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自己根本不知道,你提到婉清时脸上的表情。

    “堇泓……”

    轻轻勾画出一个笑容,我摆摆手,“什么都不用说了,事到如今,爱也好,不爱也罢,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一卷 开到荼蘼花事了 第三十六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什么意思?”胤禩脸色淡不可见的变了变。

    我取下衣服上的绢子,擦了擦脸,朝他笑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次的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现在只想好好安胎。”

    “好。”胤禩手抚上我的小腹,露出欣慰的笑容。

    而我,却不再会因为他的笑容而感到幸福,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胤禩,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只是,无法再对你言爱而已,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吗?三年了,我付出了所有我可以为你付出的东西,不能打动你,是我的失败,我承认,所以我放弃。

    成亲之前,十三就曾问过我,用生命去赌一份并不真实的爱情,值得吗?还记得当时我笑着要他放心。如果真是倾心相许,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爱情,我会陪他生,陪他死,无怨无悔,但当这份爱情已不纯净,就像一个美丽的琉璃杯子,碎了,便是碎了,哪怕再找到一个更美丽无暇的,也不再是以前那一个。已经破损的感情,我不稀罕。

    那次谈话之后,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没提起过婉清之前,但每当我见到胤禩如释重负的笑容时,我都会跟着笑,心里柔柔的疼,轻轻的,不算严重,你可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胤禩并不算是太迟钝的人,次数多了,他也发觉了不对,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都被我有意无意的岔开话去,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吵要闹要决裂,等宝宝生下来不迟。大约也是和我一样的顾及,胤禩总是欲言又止,却并不真正的挑明了和我说,日子,就这样在平稳中过去。

    胤禩不在家的时候,我就把琴搬到屋子外面,弹琴给宝宝听,胤禩在的时候,就被我指派拿着书念给宝宝听,我家的宝宝,胎教可是很注重的。

    等到四五个月,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后,良妃却出人意料之外的招了我进宫。

    康熙四十五年的春天,和往年一样的明媚,长长的宫道,也在这样的季节里跟着明亮了许多,不过,也许是因为怀孕使得心情特别愉快的关系,看什么都柔和了许多。很庆幸,我不是生在必须要进宫的家里,否则,这样悠闲的怀孕时光是想都不要想的,那时候,八成是为了保住孩子在费尽心思吧,这样的胎教下教出来的孩子,怪不得一个个勾心斗角都是一把好手。这么说起来的话,我是不是该在给宝宝准备的胎教读物里加上《厚黑学》一类的书,不过,会不会吓到胤禩,昨天,我不过是见他读完了几本诗词暂时不知道读什么好,随手扔给他一本《西厢记》他就变了脸色,哎,其实我倒是蛮想找《红楼梦》来的读的,可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曹雪芹出生没有。

    良妃娘娘的翊坤宫,还是一样的景致,没有什么变化,我走进屋子,笑吟吟的向良妃请安,本来,一直很喜欢这个温柔得如水的婆婆,可出了婉清这档子事儿,理智上理解她是爱子心切,感情上却无法接受,原来,不管我有多喜欢她,对她多好,她一直都不喜欢我这个被外界称呼被骄横跋扈的媳妇儿。

    良妃不等我蹲下身子,立即怜惜的拉了我起来,“你现在身子重,还不快免了这些虚礼儿。”

    我顺着她的力道起身,“谢额娘。”

    良妃拉我坐她身边儿,让宫女上了茶后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我闲闲的抱着茶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反正,事到如今,除了我肚子里的宝贝,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争,值得我紧张的事情了,她说了什么都与我关系不大,哪怕她现在让我许了婉清进门儿,我想我也会点头答应吧。

    “堇泓……”良妃开口,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放下杯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额娘有什么吩咐,堇泓照办就是了。”想了想,又加到,“堇泓能办的任何事!”特意加重了任何事,她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吧。

    听了我的话,她倒抽一口凉气,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你,你为何……”

    为何当日如此激烈的反对,宁死不屈,现在又如此这般豁达了呢?我想,她是想这么问吧。

    我无所谓的微笑,“因为,那已经不是值得我去争的东西了。”

    “值得争的东西?”良妃看起来很迷茫。

    “恩,额娘没有吗?”我撑着头看定她笑,似乎,又没有在看她,“或许,是一份爱情,或许,是一份尊严,或许,是一份对自由的向往,或许,是一个希望,或许,什么也不是,只是自己认为值得而已。这样的一样东西,可以让你坚强,让你勇敢,让你没有什么可以战胜!”

    “我吗?”良妃低下头,好象我问了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不知多了多久,她才抬起头,坚定道,“我有,以前,是皇上,现在,是禩儿!”作为,一个母亲吗?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感同身受。但是,那又如何?

    “是吗?那很好啊。”我半是虚假半是真心的恭喜道。

    良妃淡淡的瞟我一眼,那里面,承载着太多的东西,“那你呢?什么是值得你去争取的东西呢?”

    我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清茶,掩饰我有些烦乱的思绪,要,说真话吗?

    似是看出我的迟疑,良妃正色保证道,“今天的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笑着放下杯子,“堇泓怎么会不放心额娘,堇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已,这么说吧,这个问题如果额娘一年前问我的话,我会回答是宝宝和胤禩,如果到了今天,额娘再问我的话,我只能回答,是宝宝了。”

    “为什么?”良妃皱起眉头问道。

    我笑着摇头,“女人啊,有些东西是不能与人共享的,譬如,爱情,譬如,姻缘……”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吗?只要禩儿对你不变,只要他快乐,不就行了?”

    我呵呵直笑,额娘啊额娘,如果你真爱过,为什么不懂呢?

    “真是这样吗?额娘?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会有‘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为什么会有‘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为什么会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为什么会有‘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又为什么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一卷 开到荼蘼花事了 第三十七章 最后的决裂

    那一日,听完了我的话,良妃和我相对沉默了很久,直到我觉得时间差不多该告退的时候,她才强打起精神似的叮嘱我小心身体,我答应着向她告退,她怔怔的盯着我欲言又止了半晌,才挥手让我退下。

    走出翊坤宫的时候,梅树后的视线让我脚步一顿,随即淡淡的送了个讥讽的笑容过去。

    该说的话,我已说完,那日后,良妃便没有再次宣招,至于她要打哪翻主意,则不再关我的事。

    身子一天天重起来,现在我最爱做的事儿,就是搬张躺椅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倾情笑着说我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柔美。说这话的时候,我抚着小腹,静静的笑,平和,宁静,带着淡淡的幸福,我想,这种心情下,宝宝会发育得很好的。

    日子转瞬即逝,等我发现的时候,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快九个月了,马上要进入预产期了,从第七个月开始,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放心古代的生产环境,万一弄个什么大出血,感染什么的,不知道还拣不拣得回我一条命,十八岁的年纪生小孩,总觉得不太安全啊。不过幸好,我的身体一向不错,再加上这段时间安胎工作做得很好,我想,不出大的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

    这天,我照例在院子里散步,倾情和思情一左一右小心的跟着,怕我不小心摔倒。

    “主子,”正走了,怜情快步走了过来,“主子,良妃娘娘派人来了,( 看朱成碧(清宫) http://www.xlawen.org/kan/40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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