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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拓跋冲。

    “知道了,下去吧!让我静一静。”

    有些颓废的回道,拓跋冲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心里头一片纷乱。“小晴,给我揉揉。”

    “是!”

    小晴似乎察觉到拓跋冲异样的情绪,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伸出小手,仔细的揉着那宽阔的肩膀。

    刘管家第二次来,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嚣张跋扈,而是低调的处理着该做的事情。

    这次回沧城,是年关,总要带点东西回去,刘管家一来,便开始张罗了起来,至于四少爷那里,直接给自己一干人等闭门不见,该干嘛干嘛去。

    迎接的将军,姓武,本是武人,四少爷如此不待见他,本想发火,可是传话的是暗一,那冰冷的声音透着寒意。也不好说什么。闷着一口一口的烈酒往肚子里面灌。

    休整一下,明早便是要启程了!

    白雪笼罩着大地,鹅毛般的大雪依旧下着,风更紧了。雪愈发急了。

    书房内,一堆一堆的书整齐的捆扎在一起,方方正正,厚重的占了大堆地方,拓跋冲和暗一两人相对坐着,一时无语。良久的沉寂后,暗一忍不住开口了。

    “公子,卧龙终有腾飞时,公子这三年也让下面的惊讶了许久,此去沧城,也是该飞腾在天了。”暗一看着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四公子,接着说道:“公子将我们还给二公子,公子一个人在沧城,还是有些势单力薄的,毕竟那里不比这里。”

    拓跋冲笑了笑,他知道暗一想说什么。

    “三年了,我也不再只是个文弱书生了,如果有人把我当书呆子,那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清醒清醒。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这三年来,不仅仅是暗影和飞龙,我还培养了一点点可以用得上的人。”

    暗一了然,毕竟这些事情他还是经手了一些,不过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认知里面,还是觉得四公子还不够强大。

    “刘管家来了。”

    “我知道!”

    “三年前,公子太心软了。”暗一有些冷冷的道,仿佛刘管家在他的眼里并不算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很心软的,我喜欢讲道理。”拓跋冲笑了笑。

    “现在他又来了。公子怎么想?”暗一有些怂恿小孩子做坏事的说道。

    “他是大哥的人,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毕竟这条狗还不算太差。”

    暗一冷冷的道:“可他终究只是条狗,咬主人的狗就不是好狗,不该留。少爷这次回沧城,这个习惯应该改一改。”

    暗一有些担心拓跋冲在沧城吃亏。

    “心狠一些,该杀的人一定要杀,不然这条狗还会反咬你一口,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道理可以讲,拳头大,才是大道理。不然公子会吃亏的。”

    拓跋冲沉默了,其实他并不是不敢杀人,不愿杀人,只是他真的不想了,前世,虽说修得是昊天逍遥仙,可是杀的人还是很多,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只不过是饭后的休闲活动而已。

    “我知道。”

    拓跋冲点了点头。“夜深了,你下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是,属下告退!”

    暗一言辞恭敬的说完,退了下去,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四公子听没听到脑袋里面,暗一自己也没法解决。

    清晨!

    一早醒来,整个庄子都开始忙碌了起来,虽然昨晚,甚至前些日子都收拾了许多东西,不过真到要走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一下。

    拓跋冲穿着一件大大的貂皮大袍子,严严实实的裹着,虽然不怕冷,但是这样裹着却是舒服的很。

    “小晴,该走了,不要再收拾了。”

    小晴不舍不愿的跟着拓跋冲走了出去。

    庄子正门前,三百飞龙整整齐齐的排成方队,正等待着出发,而那名姓武的将军正在赵将军身旁聊着战场的事情。

    不时眼角露着羡慕的眼神看着那整整齐齐的飞龙列队。心底懊恼的嘀咕着:“姓赵的怎么这么好运,居然可以带飞龙,老子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都没机会。”

    暗影早已潜伏在不易察觉的位置,防备着那可能会有的敌人。

    虽然飞龙和暗影的实力增加了许多,不过在拓跋冲炼制的丹药掩饰下,并没有过分的耀眼。

    侧门处,大堆大堆的包裹,箱子已经搬上马车。只待出发了。

    刘管家倨傲的站立在旁,看着堆积如山的货物,心中由衷的高兴。虽然他厌恶四少爷,但是这些成堆的货物却是由衷的喜爱。

    雪越下越大,仿佛是要阻止出远门的行人。可是拓跋冲可不管这些,反正有着温暖的貂皮大袍子,有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马车里面有着温热的酒水,烧的红彤彤的火炉,不冷,为什么就不能赶路呢?况且还可以欣赏下沿途的雪景。

    拓跋冲拖着貂皮大袍子施施然的从正门走了出来,脚步缓慢却四平八稳。小晴踮着脚尖,高高的举着一把伞,挡住飘落的雪花,跟在他的后面,伞高高扬起,刚好挡在拓跋冲的头顶,那些鹅毛大雪却是丝毫飘落不到他的身上。

    武将军有些厌恶的眼神望去,终究是个废物,就会耍纨绔子弟的做派。

    “该走了,飞龙开路,护卫马车,护院管好后面的货物就好了。”拓跋冲温温然的命令下去。旋即走上温暖的马车。

    “是!”飞龙第一个出声得令。旋即方队迅捷的排成开路的阵型,已然上路了。

    “是!”武将军有些不愿的离开了赵将军,旋即命令那些护院开始往侧门方面了,货物尚在那里,就得从那里开始护卫了。

    不过武将军心底也有着隐隐的震撼,飞龙这么骄傲的军队居然会听四少爷的命令,而且毫不拖泥带水的执行命令。

    看来这个四少爷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了。不知不觉中武将军对于拓跋冲的印象开始有了一定的转变。

    裹着铁链的车轮碾压脆软的雪地,回城的车伍缓缓启程,向沧城驶去,前后十几辆的马车,只有最前面两辆才是载人的,其后的都是回城年关的礼物,物品。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车伍已然离开了问剑山庄。天上的雪愈发的急了,风越发的大了,寒意刺骨,冻得人直打哆嗦。拓跋冲悠然的坐在马车里面,捧着一卷诗词,轻声吟诵。不时露出了然的微笑。

    马车缓慢的行驶着,离沧山越来越远,远处望去,天地间,仿佛一条断断续续的黑线正在缓慢的逼近。距离沧城越来越近了。雪依旧很大,仿佛车伍开始出发以下,雪就一直没有停过,反而越下越大了。

    雪地里,军士们一脚深一脚浅的行走着,飞龙的队形在这漫天大雪中,即使视线模糊,依旧整齐划一。稳稳的开着路,守护着马车。

    而那些庭院的护卫,则摇摇晃晃,低声咒骂着,一步急一步缓的行走着,武将军冷漠的看着前面的那辆华丽马车。心中一阵阵的怒火,喷涌而出。

    大雪天,只是回城过年罢了,何必这样急行军般呢,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马车的,军士们可这样下去受不了。

    就在武将军准备不顾一切发怒为军士们争取的时候,一名飞龙军士跑了过来。

    “公子说,叫后面快一点,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甘福寺。”

    “知道了!”武将军有些无奈的答道,旋即往着后面的队伍大声吼道:“快点!快点!就快要到甘福寺了。烧个火堆,烤块好肉,喝酒。”

    “喝酒!”

    后面的护院齐声喊道,听到甘福寺不远了,仿佛突然浑身有了力气一般。速度不觉加快了稍许。

    半个时辰的赶路,车伍顺利的抵达可以避风休整的甘福寺。

    整个寺庙尚显破落,庙里面已经没有僧人了,只是一座破庙而已,不过对于赶路的行人,却是绝好的处所。

    众人一片欢腾,便开始生火,挖土砌灶拾柴烧水了。

    虽是破庙,但却是沧城与海边的必经之地,过往的行人都挺多,在这条路上行走的人都有个固定的规矩,每次经过甘福寺,无论是否休整,都要将沿途所收拾的柴火堆积在寺庙中,以便以后的行人更加方便的休整。

    所以虽是下雪天,但柴火依旧不少。足以几百人的一夜的使用了。况且来问剑山庄的途中,也是拾起了不少的柴火放在这里了。

    拓跋冲走下那辆温软的马车,看着忙碌的众人,听着有些粗鄙的话语,微微一笑。

    “小晴,你看多热闹!”

    “没城里热闹!”小晴抓住热闹二字,郑重的对拓跋冲说道。

    拓跋冲似乎是同意了她的观点,点了点头。

    “沧城的确挺热闹的,我想,我这次回去,应该会更热闹!热闹得要命的!”

    第十六章 风紧雪急赶路日

    入夜,雪下得更大了,风也越发急切了。

    赶路已经是不行了,拓跋冲便下令在甘福寺宿一晚,明早再起赶路,冬天的天气不比夏天,原本不远的路程,也变得远了许多。

    躺在舒适温暖的马车里面,拓跋冲眯上眼睛,睡了过去。

    漫天的风雪肆意的流淌。

    一夜无事!

    第二日清晨,迎着风雪,众人皆醒了,忙活着早饭,拓跋冲微微多躺了一会儿,便起身了,饭香已经开始弥漫。

    稍微洗漱一下,拓跋冲便走到武将军身前。抬头看着比他尚高一个头的武将军。

    “四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武将军略有些诧异,一大清早的,拓跋冲过来干嘛?而身边不远处的刘管家却是满脸的阴霾,眼睛里透着畏惧的目光看了过来。

    “没事,过来看看而已。武将军跟着大哥,在战场上立下过不少战功吧!”

    拓跋冲微微一笑,黝黑的眸子平静的看着这个粗犷的中年男子,从那刀削斧刻般坚毅的脸庞里仿佛要看到什么东西。

    “只是些微薄的功勋罢了,没啥大不了的。”武将军淡淡的应道。语气里透着一丝的不耐烦。

    “是吗?”拓跋冲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旋即转身对着一角正在戒备的暗一道:“暗一,你来说说,武将军立下过什么功劳?”一下子把皮球给踢了过去,这事情,暗一应该知道的。拓跋冲心底这么觉得。

    “公子,武将军……”

    话未说完,拓跋冲一伸手,打断了暗一的话,“还是让武将军来说吧,这战场上的事情,我想武将军更加清楚吧。”微笑的看着尚有些错楞的武将军。

    武将军心底很是惊讶,他知道暗影一直以来都是很骄傲的,更何况是暗影的老大暗一了,可是眼前这个文弱弱的四少爷居然被暗一那么恭敬的称呼为公子,而且有问必答,即使打断了,也毫不在意。

    难道又是一个子文公子?

    “武将军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想听故事的晚辈,跟我说说战场上的事情吧!”拓跋冲接着卖萌,有些渴望的看着武将军。

    可是这时候却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刘管家有些语气不善的道:“四少爷,该吃饭了,等下还要赶路呢。”他很看不惯这个小孩子在这里搭讪,怎么说,就算再讨厌这个姓武的粗汉子,但终究是大公子的人。

    “刘管家,你不应该插嘴的,我很不高兴你插嘴,自己掌嘴二十吧!我不计较了!”

    拓跋冲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原本听故事的心情一下子没了,转身走了回去,很讨厌乱叫的狗。而且是条不长记性的狗。

    “四少爷,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刘管家很不高兴的冷冷道。

    可是一个比他更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公子说了,掌嘴二十。”

    暗一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语,只是平淡的阐述一下事实。

    刘管家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的杀意从四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冰冷的气息比这冬天的寒风还要剧烈,仿佛能冻僵了自己一般。

    不觉额头冒出了丝丝冷汗。这暗影的人,怎么也帮这个臭小孩。

    手不自觉的伸了起来。缓缓的往着脸上凑上去。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顿时在这清早的甘福寺里面响起。

    顿时间原本有些喧闹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听出这声音是打耳光的声音。抬眼望去,竟是那个有些嚣张的刘管家在那里自己掌自己的嘴。而对面却是裹在貂皮大袍子里面的四少爷,正微微笑的欣赏着,脸上的笑容仿佛雪后初晴的太阳般温暖。

    而旁边则是那神秘的暗影大人在监督着,武将军则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仿佛这不是真的一般。

    “啪,啪………”

    声音一下一下的响起,在这风雪交加的冬日早上,在这烧着早饭的甘福寺里面,在这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中。

    显得格外的突兀,分外的不可思议。

    “够了!”清醒过来的武将军急忙吼道,这么多人在这里,这可是给大公子打脸,四少爷也太胡闹了,暗一也太霸道了。

    “公子没说停!”

    暗一冷冷的回敬了一句,旋即抬脚往前迈了一步,冲天的杀气喷薄而出,向着武将军奔去。仿佛只要他再说一句,就要拔剑杀人了。

    “四少爷!刘管家没有错!”

    武将军盯着远处微笑的拓跋冲,一字字的从口中蹦了出来,仿佛有着深意的看着这个目光平静的四少爷。

    “我说过他有错吗?”拓跋冲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旋即口气有些冷的说道:“他不该。”

    “就算他不该,四少爷似乎也没资格教训他!”武将军口气坚决的回应道,哪怕再看不惯,可这条狗终究是自己这一边的,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这条狗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乱叫了一下。

    哪怕今日拼着这条命,这个脸也要拿回来。

    拓跋冲依旧微笑着,双眸平静的看着武将军,咧着嘴,有些无赖的说道:“我喜欢!你有意见吗?有意见,那就放在嘴巴里,烂了,然后吞下去。”

    “大清早的,我的雅兴可不能这么打搅了,还能不发火。武将军,你不该管这事情的,掌嘴二十完了之后,再掌嘴四十。”

    见武将军有准备张口,拓跋冲一抬手,堵着他的话语。

    “武将军再说,我可要再加了哦。”

    武将军见脸没拿回,反而快要丢光了,也只好垂头叹气的不言语了。

    清脆的耳光声继续在寂静的甘福寺里响起,在这风雪的冬日里响起,在这天地间回荡,绕梁三日,在众人的心中经久不绝!

    早饭在一片安静中草草的了结了,飞龙和暗影本就安静,几百人围在一起吃饭,竟是只有拓跋冲俩主仆在那说笑着,拓跋冲依旧吃得高兴,小晴那个丫头也没心没肺的在那瞎闹和着。

    收拾好东西,众人便有条不紊的再次启程。刘管家拖着满是鲜血淋漓的嘴巴拖在了最后,低垂的双眼极好的掩饰着那怨毒的眼神。

    马车内,暗一稳稳的坐在拓跋冲的左下位置。略有有些冷冷的道:“公子太善良了,我在庄子里提醒过公子。”对于刚才的事情,暗一还是很不满意的,既然已经打脸了,那打得重点也没什么,这样不轻不重的,终究是个祸害。

    “暗一,公子我很讲道理的,而且,大雪天的,杀狗这种事情,不是很吉利的,见了红,终究不是挺赏心悦目的。”

    拓跋冲有些瞎掰的说着。

    “暗一,你有没有觉得,这雪,下得太急了,这风刮得太紧了?”

    “公子,这是冬天,也快接近年关了。”暗一有些无奈的回道,这是什么问题。

    “可是,比我们在庄子里,还没出来,真的急了很多,紧了很多,而且这雪越来越急,这风越来越紧了。”拓跋冲还是在纠结着。

    “公子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暗一已经彻底的被这问题给打败了。

    “其实有时候,往往欲速则不达!”拓跋冲轻飘飘的从口中冒出一句。

    旋即挥挥手,让暗一下去了。

    眯着眼,躺了下去。

    还有二十里,就要到沧城了。

    武将军看了看尚且有些清晰的景象,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过路还是对的。毕竟这条官道还是很笔直,很宽的。

    过完前面的一道树林,便是要见到沧城了。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仿佛随着路程越来越近沧城而好了起来。

    “快点!就快要到城了!”

    武将军大吼道,督促着后面的人加快了脚步。

    众人看到前方的树林,原本有些紧张压抑的心情也随之散去了一些,到了这里,离沧城就不远了。所有的人都在寺庙里被四少爷那嚣张的无赖给压抑得很。如今快要到沧城了,自然而然的有些了放松了。

    风,猛烈的刮了起来,雪,也成片成堆的下了起来。

    白茫茫的一片,前面的树林,仿佛虚幻般白里透黑的存在着。

    大雪天!

    穿林而过,这本就是有些危险的事情,不过众人都急切的赶路,沧城就在前方,哪怕危险,更何况开路的是飞龙,逢林没入,他们可不在乎。

    进入树林,雪白之色尚有些减少了,毕竟这里是树林,尚有些黑色,枯黄|色充斥其间,显得不再是那么单调了。

    当众人皆进入林子中的时候,前方的飞龙突然驻足不前了。

    一名军士飞快的跑到拓跋冲的马车前。

    “公子,前面有大雪压倒的树木挡道,要返回,绕道了。”

    拓跋冲平静的问道:“不能搬走吗?”

    “公子,可是可以,但将军说,有些古怪,还是不要动为好,绕道更好,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寒风穿行于大雪覆盖的山林间,呼啸低鸣,像是有冤屈的幽魂在哭泣,拓跋冲拨开厚重的车帘子,望着前方,蹙着眉,低声咒骂了几句。

    “后队改前队,绕道吧!”

    风越发紧了,雪愈发急了!

    第十七章 这是借刀杀人吗?不是!

    拖沓的车伍缓缓的绕后,准备出林子,走另外一条道。

    风紧了,雪急了!

    寒风呼啸中,一只雪白的羽箭闪电般自林外袭来,呼啸凄鸣,射向车伍最后那辆华丽温暖的马车!

    噗的一声闷响!

    尖锐的金属箭尖狠狠的扎进护卫在车旁的一名飞龙肩头,透体而过,一阵骨骼碎裂之声沉闷的在飞龙体内响起,这名留着短须的年轻汉子捂着疼痛的肩头,哼都不哼一声。平静的看着前方,防备着下一只偷袭的箭,手指一用力,坚决的将箭身折断。挥刀而出,警惕的注目前方。

    “敌袭!”

    不知是谁第一声喊出,旋即训练有素的飞龙以及护院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那名被射中肩头的飞龙军士在危险到来的瞬间便是做出了反应,一横身,挡住了那只天外飞箭。

    他不知道这一箭射入体内会有怎样的结果,但是知道如果射入了马车,那么受伤的必是冲公子,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这名忠诚的飞龙赌对了,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一只肩膀,很值得!

    “保护公子!”

    “护卫四少爷!”

    “防备!”

    众人皆是暴怒,这是沧城,离沧城不足二十来里,居然有敌人。

    雪继续下着,密密麻麻的。

    无数的箭矢,如同天上的雪花般从林外密集的穿射而来,嗖嗖作响,声如寒风呼啸而过,箭如白雪从天而降。

    箭,是白色的箭!

    在白雪的掩盖下,显得格外的恐怖,诡异!

    众人皆是在第一时间内俯下身子,手中盾牌撑起,密集的箭矢破空而来,不时的从盾牌之间的缝隙间穿刺而过,大数的箭矢便是被盾牌阻挡住了。只有少数的倒霉鬼才被那偶尔穿刺而过的箭矢刺中腿脚,身体。领军的赵将军和武将军则默默的计数着敌方有着多少的弓箭手和用箭量。

    马车旁的飞龙已然是竖起了大盾,严严实实的将马车遮挡住。为冲公子做好护卫。

    叮!叮!叮!叮!

    密集的箭矢碰到这种沉重的大盾,发出如同战鼓般沉闷的撞击声,只好无奈的停下脚步,跌落在地。

    瞬时间,原本欢乐回家的心情一下子在这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中砸碎得遍地都是,原本美丽的雪花,突然成为了夺命的箭矢,原本刺耳的寒风呼啸之声变成了催命的鼓鸣。

    咻!

    一只雪白长箭精准的穿透大盾之间的细微缝隙,狠狠的扎在华丽温暖的马车上,刺透车身,深入半尺,崩裂的木碎犹如爆米花般喷薄而出,箭身犹自颤抖悲鸣不止,仿佛尚不甘心一般。

    拓跋冲侧卧在马车里面,手头捧着一卷文,一缕紫灵木香正缓慢的燃烧着,在这温暖如春的马车内,显得分外的浓郁芳香。

    那只穿透马车而入的箭,箭尖离拓跋冲的大腿,仅仅只是半寸之遥。若是射手再加把劲,或许拓跋冲的大腿就要和箭尖来一次亲密接触了。

    拓跋冲面色温和的品着文,微弯的嘴角却是透着一丝诧异,对于这支意外的箭矢还是有着一点点的不满意,三年了,飞龙都是白养的吗?难道自己对他们太好了,白吃白喝的,这么一只箭矢都被钻了空子。

    放下那卷文,拓跋冲平静的望着前方,仿佛可以透过厚厚的车帘子,穿过厚重的大盾,看到敌人所在的方向。看到那穿着雪白铠甲的百名军人,看到那个凝气境高手,有着鹰钩鼻子的中年面具男子。

    “挂着一个眼罩,还以为自己是忍者神龟呢!”

    拓跋冲喃喃道,随即不屑看下去了,虽然还有着一股隐藏的力量,不过也不是如今飞龙的对手了,且不去管它了。

    神识!

    的确是可以穿透这些俗世的物件的。

    不过拓跋冲没有再用了,毕竟对于身体的消耗还是很大的,如今这副身体,对于三年前,还是好了许多,但是依旧承载不了神识。

    敌人并没有选择在树林里面进行伏击,也没有选择昨晚风雪中的夜袭,而是选择了车伍刚刚倒退,走向下一条大道的时候,选择在接近沧城却沧城一时间赶不及救援的路段上。纵使飞龙历经百战,也是没有料到这一点的。

    拓跋冲更不在乎了,只是感到有一点点的意外,这个时机的选择,这个路段的选择,是一种震慑,威胁,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呢?

    “赵将军,敌人多少?估计是哪方人马?”

    拓跋冲冷冷的对车窗外的赵将军问道,口气里有着隐隐的怒气和微微的不满意。

    赵将军顿时大惊,虽然他崇拜冲公子,但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在冲公子的关注下做事情,以前都是他带领飞龙在外,冲公子只是坐镇问剑山庄而已。此时他顿然醒悟,毕竟如今冲公子在现场,可他却并没有报道,只是简单的进行第一轮的防御。

    顿时冷汗在后背潺潺的冒出,不尊主帅,知情不报,在军中可是杀头的罪过。

    “公子赎罪,小将一时忘记了。”

    “好了,说说情况,回城后,自己去领军杖五十。”拓跋冲冷漠的回道,做出了惩罚,五十军杖,普通的军人且受不了,但赵将军也不过打得屁股开花而已,这个处罚算是轻了许多。

    “谢公子。”赵将军心头松了一口气,“敌人大概在百人左右,且是百战的军士,应该是某方培养的死士。暂不清楚是哪方敌人。”

    “毕竟在沧城二十里外伏击拓跋家族的四少爷,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但这样做了,风险很大,不仅是为了保密,还是为了完成任务,都只能选择死士。甚至可能是带了霸道药物的死士。”

    “既然是死士,又是离沧城这么近的地方,人数是不可能多的,百人死士最为合适。敌方将领也必是一名死士,而且是名武力高强的死士,可能是凝气境的高手。”

    赵将军迅捷的将自己的分析和猜测说了出来。从这些足以看出赵将军绝对是个称职的将军,和战场的高手。

    “留两个我来对付,其余的,让武将军那边对付吧,看看这群护院怎么样,飞龙别动,除非武将军他们都死光了。不过武将军是个汉子,让他受点伤就好了,命给我留着,赵将军,下去执行吧!”

    “是!”赵将军擦了擦脸上冒出了冷汗,恭敬的退了下去,心底嘀咕着,“公子这也太毒了一点吧,毕竟他们是来迎接的啊!”

    “公子,好一招借刀杀人。”

    暗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出现在马车内了,微笑的看着拓跋冲!眼睛里露出一丝玩味的光芒。

    “暗一,你说错了,这不是借刀杀人,更不是借箭杀人,他们本来就是在前面的。刚刚好迎上了,保护家族四少爷,为城捐躯而已。是光荣的,是伟大的。”

    拓跋冲如沐春风的脸上,嘴角慢慢弯起,露出那洁白的牙齿,和那甜甜的笑容。目光颇具神圣的看着暗一那蒙着面巾的脸。

    暗一赞同道:“对,公子说得对!他们是伟大的,光荣的。”

    “好了,看戏吧!太久没见血了,都有些不习惯呢!”拓跋冲嘀咕着,拿起那卷文,继续读着。

    马车外,三轮箭雨已然射完了,飞龙除了刚才第一个受伤的军士外,无一人受伤,而护院则是伤痕累累了,甚至有些许多倒霉鬼被乱箭射死了。一百护院已然剩下九十几个了。

    风呼啸而过,寒冷得直透人心,雪飘飘洒洒,轻盈得重如千斤。

    林外的敌人不管箭雨有没有对林子内的众人造成多少伤害,已然涌了进来,那些白色铠甲的汉子均是头戴遮掩眼睛的面罩,露出高昂的额头和笔挺的鼻子以及那厚重的嘴唇。手里挥舞着五尺见长大马刀,如同饿极了的狼群般迅捷的扑了上来。仿佛眼前的众人不过是狼嘴下的猎物,不堪一击。

    飞龙一动不动的护卫着马车,三百飞龙如同铜墙铁壁般将马车围绕着。护院们在第一时间迎上了敌人,虽然知道,可以绕开,让敌人和飞龙去厮杀,可是如果护卫马车的飞龙没阻挡住敌人,而让敌人接近了马车,四少爷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自己也是没了活路了,倒不如奋力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旋即护院众人皆是拔出腰旁的长刀,睚眦目裂的迎了上去。哪怕身上尚有箭伤,也在所不顾了。

    林间顿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刀鸣碰撞声,沉闷的杀伐中,不时有人倒下,细长锋利的刀尖捅入身躯,如水般滑溜的刀锋割开脆弱的喉咙,鲜血如同廉价的喷泉从军士们的身上喷洒而出,如同破败的红叶飘洒在雪白的大地上,挣扎的双腿蹬开雪地,露出那黝黑的大地和那**破裂的落叶。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最惨烈的状态,没有谁会退却,死士是向前冲锋的,护院没有后退的选择,既然决定了守护,那么只能将敌人推向前方,远离要护卫的人。

    凶悍的战意在寒风冷雪中喷薄而出,直冲苍穹。( 仙跋 http://www.xlawen.org/kan/406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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