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部分阅读
的办法，却对那个简单到极点的小法术完全无解。
再复杂苛刻的鉴别方法，也无法辨别出幽冥鬼猿的间谍。
就是在这一过程中，幽冥鬼猿的仇恨等级持续上升，并最终成为了凡尘宇宙所有人族的公敌！
最后，人族各方终于悟了。真正无解的不是那个简单的法术，而是幽冥鬼猿的气息在先天上就和人族的气息有某种极为深密的联系。“”看最新章节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在于鉴别方法，而是需要干脆利落地将赝品的源头打碎掉！在这一点上，无论是混乱之宇还是原初宇宙的人类，基本上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数千万年的一次又一次恶战中，终于被人族抓到了机会，拼着数大宗族损失惨重，也齐集了力量一口气将嗅到危机，已经躲到角落处的幽冥鬼猿一族屠灭掉了。
此一役之后，幽冥鬼猿的王氏血统就几乎彻底断绝了。如果不出意外，剩下那些没死的旁支血统也将会越来越杂，想再模仿人族的气息也会越来越难。
果然，接下来的一次次大战中，幽冥鬼猿的间谍虽然仍就存在，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无孔不入的活跃了。
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出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那就是幽冥鬼猿并没有像人族想像中般星散成很多支小部族。而是仍然存在着一定的凝聚力。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王族血脉还没有完全断绝。
意识到这种情况后，人族方面在每次大战中，都着意加强了对幽冥鬼猿的打击。
在幽冥鬼猿势力最强时，部族人数要以千亿来计。就算是王氏血脉。也有数千万之多。在最初的屠族之战后，人数陡然下降到了百亿左右，王氏血脉更是近乎被一扫而空。
而在接下来的上亿年间，大小战役无数。幽冥鬼猿的数量根本就没能重新恢复。从百亿一路降到几十亿，直至上亿年前，甚至已经降到了几千万左右。
到了这时，幽冥鬼猿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不得不进行了漫长的迁移。都来到了原初宇宙，托庇于白月狼族的翼护之下。
在迁族之路上，又有大批的幽冥鬼猿陨落，到了原初宇宙，数量只剩下百万出头。
原初宇宙确实要比混乱之宇太平些，在这里幽冥鬼猿的数量也略有些恢复。但原初宇宙的种族大战因为各方更加抱团，还要更加的惨烈。虽然到了这时，幽冥鬼猿已经早不敢干间谍这种行当了，却不代表人族会放过他们。
就在他们刚刚迁入原初宇宙几千年后的种族大战中。人族势力一口气杀入了白月狼族腹地，再次将幽冥鬼猿屠灭了一次。经过这次的大屠杀，幽冥鬼猿只剩下大小猫两三只，终于再没办法恢复过来了。
交待完了前情，很多事情就比较容易理解了。佟浩对玻亦赫的事情解释应该是非常可信的。却是在七八年前。有人探知白月狼族领地的幽冥鬼猿竟然还有一支小部落存在，大体有那么万八千人的样子。
百屠不散，人族一方便始终会怀疑是不是还有王族血脉存在。毕竟在妖族来说，只要号召力稍差。一个部族应该散成许多支才正常。
虽然少量的王族血脉并不代表种族一定会复兴，但总是有这个可能。打蛇不死。其患无穷，人族各方三十六拜都拜过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
不过万八千人的小部族，倒也并不难处理。似乎是几家人族大势力各派了些高手潜入白月狼族腹地，只一个时辰不到，就将那一万来人杀了个干净。
玻亦赫正是出身于这个小部落，只不过一直在外面拜师求道。后来听到消息目眦欲裂，几乎气疯。他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怀疑大宇宙中就剩自己这么一头幽冥鬼猿了，思想便走了极端。这才再重拾幽冥鬼猿故技，潜伏多隆德以屠灭人族进行报复。
他的目标当然不只放在小小的多隆德上，本来还想以此为开始，一路潜伏下去，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把人类都毁灭掉呢。结果志向虽然远大，却没想到在多隆德事成后，便在潜入虎皮中心星后因为叛徒的出卖马上被抓了。
白犀分身瞄了眼井越的胖脸，手指在简页章上飞快划动：“这个宇宙不会真就只剩下玻亦赫一头幽冥鬼猿了吧？”
佟浩：“应该不会。似乎在第三次屠灭幽冥鬼猿时便有些死士护着个神秘人物逃掉了。混乱之宇那边没准也会有几只幸存，就算在原初宇宙这里，上亿年前的第二次屠族大战中似乎就有一些幽冥鬼猿逃到了古战场星区的秘境中……”
说到这里，他开玩笑般说道：“玻亦赫来古战场星区，多半就存有收拢遗民的念头。海神星也在古战场星区，说不定就有幽冥鬼猿的血脉留存呢。再说那可是王者大族，仙界肯定还有至尊存在的。”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后，白犀分身吸了吸鼻子，已经把幽冥鬼猿和大熊猫画上了等号。
见井越的小眼睛瞪得溜圆，仍在探查着他的反应。单手支着下巴，白犀分身翘起食指示意道：“你把那小子放出来，再让我仔细看看……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的气息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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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四章 世奴
井越犹豫着，磨蹭了好半天，才又把玻亦赫的化神法身放了出来。只是这次没敢放纵他的行动，仗着自己现在的道行远胜玻亦赫，便以宇宙时表放出的镇封之力将玻亦赫牢牢控制着，不使他再度对李默出手。
在他看来，这只猴子还说不上疯掉，但大多数时候都已经不能再保持理智了。
玻亦赫也不是傻蛋，既然李默没有如笼清城一般，乍然上来就打打杀杀，他便也老老实实缩了下来。尺许高的小猴子在井越的蒲团旁边抱膝而坐，目光深沉着也不知在想些啥。
白犀分身仔细分辨着玻亦赫身上的气息，可以确定果然似曾相识。上次在笼清城初遇时他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只是曾经在哪里接触过接近过类似的气息，却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难道幽冥鬼猿真的不止这一只，而自己甚至还曾经遇到过？
这次打量的时间长了些，氛围也比较安静，他终于发现了储物间里的某一枚玉简正在微微地颠动着。
“我靠！这厮给的玉简原来有说道！”白犀分身对风天广的故弄玄虚……换句话说就是闷骚大感无语，翻手拿出玉简。
掌心传来“噗”地一声闷响，却是玉简突然就爆碎开来。烟气袅袅中，化成了风天广的虚影，视线一扫就停在了玻亦赫的身上。
井越看到此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玻亦赫也是目瞪口呆。虚影上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做不了假的，玻亦赫在风天广那淡漠的目光中梗了一会儿脖子终于坚持不住。膝盖一软跪下叩头恭声道：“师尊！”
风天广的虚影并不稳定，应该存在不了太长时间。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小猴子冷喝道：“玻亦赫，你可悔过了？”
玻亦赫闻言顿时红了眼睛，狠声道：“徒儿不知该悔过什么！人族没完没了地屠灭，终将我幽冥鬼猿赶尽杀绝，我与人族誓不两立哪里有错？”
风天广冷嗤了一声，道：“我没说你与人族为难重拾故技有错。而是你拜入我门中时。我早有前言。既入我门中，便再不涉足人、妖二族之间的战和，而你现在在干什么？”
玻亦赫一时语塞，吭哧了好半天才闷声道：“事易时移。师尊，我绝不可能放下仇恨！”
风天广似早料到他会如此说般。仰天冷笑了一声。金色的胡须极速抖动着。又猛低头，目光像利箭般射过去，道：“你当初发下的誓言：若违前言便任我处置，可还记得？”
玻亦赫钢牙几乎咬碎。伏在地上良久手才硬起头皮道：“记得！”
“好！”风天广大喝一声，虚影身体瞬间淡化了九成以上。一股玄而又玄的契约之力从体内涌出，一头附向玻亦赫，一头指向白犀分身的识海。
坐在一边支着下巴看戏的白犀分身嘴角抽了抽，没有躲避。他已经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一道世奴契。如果玻亦赫接受了这道契约，永生永世都将成为他膝下最卑微不过的奴隶。
从这道世奴契中他算彻底明白风天广的意思了。这厮大概是给了自己的徒弟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放弃仇恨，那样风天广说不定就会将他接走。
既然玻亦赫选择了不放弃仇恨，任务就落在了李默的身上。风天广的意思是拜托他把自己的徒弟……牵走。以不让玻亦赫乱了自己的门风。
契约之力罩头，玻亦赫面色猛变。抵挡着不让契约之力落下来，咬牙切齿道：“不行！他是人族！我幽冥鬼猿和人族有灭族大仇，让我与人族为奴，还不如让我死了！师父你不要逼我！”
风天广脸色极为冷厉，啐道：“呸！你当自己还有选择吗？”
说话间浅淡几乎透明的身体发出剧烈的波动。抬手点出一指。玻亦赫的化神法身在他的一指之下泛起石子投湖般的层层涟漪，闷哼一声几乎溃散。而契约之力就趁这个机会罩落下来。
在他的化神法身中还自生出一股接引契约的力量，根本不给他自爆求死的机会，直接将世奴契约订下。
当玻亦赫恢复清醒时，已是面如死灰。订下这样的契约。只要李默不让他死，他连自杀的念头都没办法升起。
忙完了这一切，似乎吹阵微风就会消失的风天广虚影转过身，目光带着些审视意味地看着白犀分身。
白犀分身则支着下巴回了个白眼儿。本来这风天广给他的印像还不错。但在处理玻亦赫的问题上，先是将他引到麻头。再整个玉简藏契，实在太过于故弄玄虚了些。
而且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有被利用的嫌疑，他的心情能好就出鬼了。风天广从前给他的印像是个风度翩翩的老头，现在这个人的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纱雾，反倒有些看不清楚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风天广帮他解决镀金名任务给出的路子还是满顺畅的，比如井越确实很胆小很“好用”……
因此，白犀分身皮笑肉不笑地主动开口道：“老风，你指的路不错，谢了！”
风天广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虚影揪着胡子抿了抿嘴唇，忽然快速扭头狠狠瞪了井越一眼。
井越被吓得差点儿蹦起来，连忙抱了玻亦赫的化神法身一路缩到了墙角。不仅拿出一套比李默的傻瓜式防探查阵法更好的阵法将自己隔绝在了其中，还很老实地用胖手将耳朵堵上，然后非常干脆地进入了入定状态。
风天广这才满意地鸠占鹊巢，盘坐在白犀分身对面的蒲团上，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爽？”
白犀分身扯过茶桌，给自己倒了杯灵茶反问：“你说呢？”
风天广眯眼无声而笑，片刻后化成了一声悠然长叹，道：“我们是生意人，也只是生意人，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做生意赚钱，图的是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开心。”
这话题的展开有点儿古怪，白犀分身含了口茶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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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五章 诸意和灰谷
风天广苦笑一声，道：“但，生意人也是人。也会有喜好，也会有……期盼！很多年前，诸文君和如意夫人过来对我们说：跟我们混吧，既然有个自然的开始，也便应该有个自然的结束。”
白犀分身险些呛到自己，含着口茶水都忘记了咽下去，耳朵极力竖着，努力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底。
虽然没有任何的铺垫，也没有任何的强调，但他敏感地意识到，风天广此刻吐露的，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诸文君，如意夫人，难道就是所谓的“诸意”源头？
对于他此刻的表现，风天广似乎十分的满意，也给自己倒了杯灵茶。以他现在的状态，当然是喝不了的，他也不是想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搅动。
隔了良久，才再叹口气道：“当时我们这些生意人的内部争执得非常厉害。有一部分人觉得与诸意同行才是正路，另一些人则觉得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哪能插手……担这么大风险，盈利却不可预期的‘行业’？
其实内部并不是分成了两个派别，而是三个，另有一方不支持也不反对，保持着中立。三方各执己见，谁也不退让。”
说到这里，他挑眉问道：“你觉得，这三方哪一方更可爱些？”
白犀分身转着茶杯，沉吟片刻道：“应该是支持诸意那一方吧。不管对错，做生意也该有些拼劲儿的。否则就算只是生意场，也难免……一潭死水。而且有些东西，是应该比利润更重要的。”
风天广赞许地点头道：“是呀，或许支持诸意的人，也是这样想的吧。但结果却是残酷的，那些支持诸意的，在事后难免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曾经的冲动还成了中立者和反对者的笑柄。自己的内部，也难免分裂……”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白犀分身。道：“既然有过一次教训了，那如果再有个人过来说：跟我走吧，接续诸意未走完的路。你觉得，那些曾经的支持者，还会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诺言就再次下水吗？”
白犀分身没回答。而是用力揉了揉鼻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又来拉人的……人，是谁？”
风天广停止了搅茶水，就任透明的手指插在热气腾腾的杯中，一字一顿道：“就是你的后台和靠山！”
白犀分身猛然后仰。瞪大的眼睛中都是不能置信之色。憋了好半天才道：“可……他，已经沉睡了。”
风天广撇撇嘴道：“他找到我们时，你还没有出现，他也并没有沉睡。当初诸意可是两大赫赫有名的至尊无上级真仙，结果都凄惨无比。现在又让我们跟着你这个……区区元婴后期的小子。你觉得我们会服气吗？”
听他这样一说，倒真像是已经知道他的后台是现宇宙一般。
白犀分身这次果断摇头道：“不会！”
风天广叹道：“确实不会。就算曾经的支持者，内部也早已经分裂。不过曾经冲动的，受到再大的打击，也仍然会是冲动的，就像赌徒，输得越多就越想赌把大的回本。所以，合议后各方决定将未来交给天意！”
白犀分身心虚地问道：“什么是天意？”
风天广摊手示意着左右，道：“这里就是天意开始的地方。”
白犀分身有摸一下他额头的冲动。怀疑这老头很可能脑子坏掉了。
风天广对他古怪的眼神不以为意，重新开始伸指搅茶水，同时有若自言自语道：“天地间，有无数条路。有的路很平很直，有的路很逼仄很坎坷。有些路则风雨雷电，泥泞难行……”
白犀分身终于明白了。如果每个人从原点出发，去往的方向各不相同的话，那他现在因为井越而来到了麻头。这算不算是已经走到了一条……风天广等人刻意安排的路上？
咕噜一声吞掉口中的灵茶，他艰难地问道：“你……那你说麻头这里的路。是个什么情况？”
风天广挑眉道：“这是条死路。”
白犀分身也扬了扬眉毛道：“死路是不是也分成很多种？”
风天广点头道：“有一死九生，有九死一生。有的死路还可以停下，有的死路还可以绕过去，有的死路还可以退回来……”
白犀分身舔着嘴唇，道：“那这条路是个什么情况？”
风天广停了停，才缓声道：“这是一条十死无生，不能退避只能向前的死路！”
“哦！”白犀分身垂下眼睑，又开始了转杯子。反问道：“你们那些曾经诸意的支持者是不是打个了赌，比如我能从这条路冲出去，就跟着我闯世界？”
风天广挑了挑大拇指，道：“聪明。但不止是跟着你闯世界那么简单。如果连十死无生之路你都能闯过去，这次我们也会赌一把极大的，个顶个都会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跟着你一条路走到黑。就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绝不回头！”
白犀分身抹了把汗，被他眼中刹那的疯狂震住。许久后才又问：“那你们是怎么确定哪条路是何种情况的？”
风天广：“总有些人能看得比较长远吧。可以将这称之为推算之能，卜算之术。精于此道的人还有不少。比如道轮，比如落出金钱。”
白犀分身抿着嘴唇沉吟良久，才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风天广展颜而笑，道：“这个世界有黑色，也有白色，我们则是介于黑白之间，可称为灰色吧。又因为我们这些生意人鼠目寸光，不思进取，所以也自称‘谷里人’。外人，则称我们为灰谷！”
灰谷？这个名字是李默第一次听到，“谷里人”则已经是被二次听到了。如果没有记错，上次系统曾经提起过，海神就是谷里人。难道那等合道真仙都是灰谷的成员？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海神从老王身上，是应该猜出了他身份的。既然有了海神这个知情者，别的“谷里人”也清楚了他的后台，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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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六章 退路？
想及灰谷送货的快速的无所不在，白犀分身忍不住又问道：“你们都是在做什么生意？”
风天广道：“像原初宇宙，我们在人族和妖族的境内采集对方所没有的材料和珍宝，然后互通有无地交易，这算是暴利了。在混乱之宇，大体也是这样的套路吧。因为一直秉持着中立姿态，各方限制也少，生意便很好做，也很容易做到很大！”
白犀分身向天上指了指，道：“然后，你们灰谷的靠山，是不是很多的至尊级真仙？”
风天广笑道：“是有很多很多的至尊级真仙。大宇宙仙凡两界，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联盟的至尊真仙能比我灰谷更多。在仙界，为灰谷服务的各路各级真仙更是车载斗量，难以计数。还有就是，你闯得过这次必死劫，就算是至尊真仙，也会奉你为尊，殒身不恤！”
白犀分身自动屏蔽了什么至尊真仙纳头便拜的话。都是没影的事儿，也犯不着瞎激动。目光微闪，道：“你能不能尽量有对比性地描述一下你们灰谷的实力。比如，比之裁决联盟如何？”
风天广想了想，道：“这不好比较。裁决联盟和妖神殿的号召力是不可想像的。因为这两方过早地抱团，以至于在仙界早早就确立了极大的优势。提及裁决联盟和妖神殿的实力，必须和仙界的组织综合来看才更客观。
相比较之下，灰谷就太松散了。一堆子生意人，见了面谈的都是生意。非要比较一下，大概裁决联盟和妖神殿是两头雄狮，而我们灰谷，是头大象吧。”
白犀分身扳着手指算了算，问道：“你们这头大象成年了吧？”
风天广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
白犀分身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成年的大象，应该能打过两头雄狮。”
风天广喷笑。点头道：“成年是成年了。只是这头大象是不会动的。因为它体内的肌肉筋骨一条想向东，一条想向西，一条想向南，一条想向北……”
嘴角绽出一丝笑意，他补充道：“我这样说你可能就明白了。灰谷中有些人比较不肖。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人从谷中伸出去的手，就是四暗影！”
白犀分身眨巴着眼睛，终于明白灰谷是何等恐怖的庞然大物了。怪不得诸意要拉拢灰谷。不过话说回来，他挠着鼻头道：“诸意让你们跟他走。那诸意要走的是什么路？反对诸意的又是谁？是裁决联盟和妖神殿吗？”
“差不多吧。”风天广含糊掉了诸意的对头，道：“至于诸意的路，就是你的路了。”
白犀分身指着自己的鼻尖，道：“话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好吧？”
风天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你的路就在自己屁股底下！自己不知道很正常。你不是个坐车的吗？”
白犀分身拍了拍脑袋，明白了过来。诸意的路，就是现宇宙的路。他这么个小元婴修士哪有自己的路？他要走的路，早被现宇宙安排好了。
那现宇宙的路又是什么？这个问题在现今，应该是只有一个答案了。那就是活下去，并且活得尽量的长！
如果没猜猎，诸意应该是想延续现宇宙的生命，可惜被更强大的组织破坏掉了。不过他仍有些不能理解，现宇宙存在的时间长点。不是更好吗？毕竟现宇宙毁灭了，这个大宇宙中的修士凡人，万物生灵无论道行，基本都要死掉。
难道有人嫌自己命长，已经活够了？不了个是吧！
纠结于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结果的。风天广在那边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你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路上，就没什么想说的？”
白犀分身愣了愣才道：“这个太过于宿命论了吧，哪能尽信？不是老话说了吗，我命由我不由天！”
风天广翻了个白眼。这才明白为啥听说了自己走上死路。这厮会如此淡定，原来根本就不相信。
金色的胡子轻抖着。他撇嘴道：“也没人说你的命由天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路，本就是由自己走出来的。但无论你想怎么走，只要来了麻头，就要准备种下必死因果了。在这里种了因，无论你向哪里走，结果都是死！”
白犀分身一脸便秘的表情，道：“你这……还是有些太宿命了吧？难道我就不能改变命运？”
风天广缓缓摇头道：“长河东去，这条河想改变命运，先就得形成比河堤更高的水势。你要想改变自己必死的宿命，没有合道真仙级数的实力，根本不可能！”
白犀分身这才缩了缩脖子，问道：“在……什么时候之前达到合道真仙的道行？”
风天广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的杀劫爆发，是十死无生的。而你要想让我灰谷中的一些势力从了你，必须要去混乱之宇的天倾瀑布一行。那里是灰谷各家的总部。”
白犀分身捏着下巴道：“也就是说，什么杀劫爆发的日期，必然是在我去天倾瀑布之前？”
风天广点头道：“想来便是如此。不过想要到达天倾瀑布，没有堪比本道真仙级数的实力，太难太难了。”
白犀分身以右手扣了茶杯，突然倾身过去，凑到风天广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老兄，你搞出这么多的玄虚，是想给我指条明路吧？”
风天广眉梢扬起，俩人脸贴了脸，嘴唇也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老夫最欣赏的就是你小子这股子机灵劲儿。不过谷里神算如刀，我就算告诉了你退出必死之路的办法，恐怕你也是不会走的。”
白犀分身撇嘴道：“那可不一定。你先说说，退路在哪？”
“唯一的机会！”风天广先强调了一番，才道：“你要救瘸子马，既然幻光镜能将人传到麻头，当然也可以将你传到多隆德。就算多隆德危机重重，但想来你是不会在意的。如果我打探到的消息没错，这是生死因果爆发前，你退出去的唯一机会了！”
白犀分身闻言顿时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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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七章 主人
风天广看到他脸上的犹豫之色，暗叹口气道：“推算一道，穷尽万事万物的命理，以亿万丝命数集合成为一道。且我谷中人推算你的行止，大宇宙可不会帮你打掩护。因此你已经被算尽了。我说再多，你又真会临阵逃掉吗？有退路你不走，又和没有退路有什么区别？”
白犀分身摆手道：“谁说我不会逃的？”
风天广也不和他做口舌之急，只是叹口气，道：“玻亦赫也是真性情的汉子。只是他插手了种族大战，已不合我谷中规矩。便以我的脾气，将这小子直接打杀了都是轻的。不过幽冥鬼猿几乎被杀尽了，他的冲动也有情可原。便交由道友教训吧，也算老夫送你的帮手。”
说话间他的身体迅速变淡，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彻底消失后，却又有最后一句话响起：“我一会儿会通过井越的幻光镜给你送些灵丹来，帮助玻亦赫恢复化神法身。唉……何去何从，道友自思量吧……”
白犀分身确实在思良自己的选择。是一脚将瘸子马踢回去自己逃命，还是一脚踩上那所谓的十死无生之路。
按说留在麻头，就是踩上十死无生路了。偏偏他就是有些不相信。倒不是不相信灰谷中修为莫测之人的推算之能，而是从地球，尤其是从地球那个特不信命的国家穿越过来，他对自己的能力总是有着莫名的信心。
虽然他也清楚，这种信心一钱不值。也非常靠不住。但让他因为别人的推算就怂了，却又难以说服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被别人算尽了？难道那个推算之人真就可以肯定他不会逆反一回，直接从幻光镜开出的通道中逃掉？
心里复杂混乱着，他忍不住问系统：“留在这里，真是一条十死无生之路？我必然会因为今日之因，而死于明日之果？”
系统大美女在他的识海中涂着指甲，在眼前比划着漫不经心道：“不是呀！”
白犀分身有种吐血的冲动，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回答我？”
系统大美女长长的睫毛掀起，翻个白眼道：“我现在这么悠闲，而我又是最重视你生死的人。你说有没有事？”
“哦……”白犀分身彻底放下心来，道：“吓我一跳。原来没事呀！”
“嗯！”系统大美女点头道：“所以说我都认命了。”
白犀分身咧了嘴道：“什么意思？”
系统大美女道：“意思就是你踩下今日之因，连大宇宙都算不出你的生死了。那些所谓的推算之士，又哪算得准？”
白犀分身被这里面的逻辑彻底弄晕了，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系统：“有些事情是不能明说的。简单来说，就是，是不是真的会死，还要看你自己！”
白犀分身：“我这条河应该是漫不过河堤的！”
系统：“嗯，这没错。但你这条河如果发挥极为出色。或许会有一些命运之外的人，过来抬你一把！”
这话听到耳中。分外地不爽。李默不想让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命运已经注定，他还努力个什么劲？
系统：“听着不顺耳？那我换一种说法。其实这世界上，谁的命运都不是注定的。之所以会出现一个十死无生局，出现注定会死的情况，是因为……咳咳！总之，有人，在这次十死无生局中给了你一个机会！”
白犀分身吸了吸鼻子，道：“什么机会？”
系统：“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的机会！只是这可是十死无生局。能不能将命运长河抓紧，说实话我对你都没多少信心。所以说，我都认命了。事儿成了，咱们一起翻身。事不成，咱们……一起沉沦。总好过拖泥带水活着，在遮天大势下苟延残喘。”
“你说的，我虽然听不大懂。但还是挺给力的！”
白犀分身终于露出了微笑。系统大美女也在他的识海中嫣然一笑。
笑过之后。白犀分身却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无法恢复正常了。整个人都被宿命和十死无生一类弄得神神叨叨。
端着灵茶都不敢喝，一怕灵茶里突然多出什么奇毒，二怕喝到嘴里把自己呛死，三怕不小心把杯子吃下去。把自己噎死。
调整了好一会儿，他才祛除脑中对灵茶的疑神疑鬼。不过看到一团黑影都觉得有问题，又开始对整个世界疑神疑鬼起来。
系统：“你用不用这样？就算是十死无生之局，也不会马上爆发的。这里只是种因，结果想要爆发，还指不定是在哪里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白犀分身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却是明白自己的性子，既然眼下没事儿，等将来有事时，或许他早把什么十死无生忘到脑后去了。
也就是说，这事真不用太过在意。
……
“出来吧！”
白犀分身挥出一道气劲，敲在阵中阵上。井越缩头缩脑地收了阵法，陪笑递上个储物袋道：“这是风特使刚刚传过来的灵丹，给玻亦赫恢复道行用的。”
玻亦赫就站在他的身边，脸色已经恢复了些。毕竟是化神高手，道心坚定非比寻常。经过这么一点时间，便将心境调节了过来。
白犀分身张手将储物袋摄入掌中，又见井越再拿出个储物袋道：“这是刚才李道友给的一千万当量核晶。还是还给道友吧，然后我老井有一事相求。”
“玻亦赫的事情，你没有插嘴的余地！”
白犀分身翻了他一眼。身上水流一闪，便将玻亦赫的化神法身摄入了通天河玉带。
井越在一边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化成了一声长叹。抬掌在宇宙时表上一拍，将玻亦赫的肉身本我也放了出来。
玻亦赫的肉身本我是个脸瘦如刀，眉目凶厉的中年汉子。头上留着道髻，插着根血红色的发簪，身上穿着镶钉排扣的武士服。
化出化神法身后，肉身本我气血大亏，道行全无。不过这玻亦赫站都站不稳，就有些夸张了。见白犀分身看过来，这尊肉身本我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咬了咬牙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躬下身，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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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八章 真假胡
李默根本没向玻亦赫下达过任何的命令，否则一念之间想让他笑就得笑脸如花，想让他哭就得泪落如雨，根本做不出现在要死要活的表情来。
懒得多看此人一眼，仍是挥出股水流将其收了。对于这个硬塞过来的奴隶，他也并不是很抵触。
毕竟现在周家新附，有必要多个高手撑场面。
玻亦赫来到通天河玉带先见了胡嘉。对于这位主母，他还没等硬起头皮跪倒磕头，便被胡嘉挥出股水流止住了。
自有教主特助苏宸过来按排他的住处。做为白莲教中暂时境界最高的一人，他的住处就在李府正房的旁边。既充当了保镖，也算是种地位的体现。毕竟这玻亦赫自此便算是夫妻二人的第一心腹了，而且是绝对不会叛变的那种。
苏宸见玻亦赫一副昏昏沉沉，生不如死的模样，进了房间也只是了无生趣地在床头一偎。忍不住挺着大肚子靠着门框道：“你有必要摆出这副脸子吗？”
玻亦赫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靠在床头继续半死不活。
苏宸倒被这厮气笑了。掐着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大概想说，变世奴的又不是你，对吧？看来你真的已经被什么灭族大仇冲昏了头脑。
想凭一己之力灭人族，你倒是挺敢想的。你们幽冥鬼猿在第一次被屠灭时，就已经失去了翻盘的机会，知道吗？这也是幽冥鬼猿上下一直隐忍。从不想着报复的主要原因！”
玻亦赫冷笑：“他们不是我！”
苏宸撇嘴：“他们不像你这么笨。世奴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吧？到了现在，我白莲教的两位教主可有对你的言行甚至思想做出半点限制？两位教主的胸怀和想法。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捧起大肚子，摇摇摆摆地离开了。
玻亦赫终于愣住，死鱼般的眼睛眨了眨，陡然射出几丝生机来。他终于意识到，李默没对他的思想行动作出任何的限制已经是极大地开恩了。
要知道，成了世奴，思想上有一点波动，主人那边都有感应。他现在打的主意就是忍下这口气。努力冲上真仙境，成为合道真仙才有能力脱去世奴契再见分晓。对风天广这个前师父，更是自此恩断义绝了。
他脑中的这些想法，李默那边当然是知道的。如果换个主人可能直接一道意念过去，就将这种念头彻底打灭了。
李默对这些都根本不在乎，只代表他这个主人不想收下个提线木偶。给世奴最大程度的自主，世奴能才有最大程度的主观能动性来得升自己的道行境界。
这些浅显的道理。已经化神大成的玻亦赫无疑是完全明白的。
头上悬着随时可以让他无法自主的利剑，眼前的自由就越发地珍贵。他不知道李默和胡嘉的胸怀有多宽广，但既然人家已经这么给他这个世奴面子了，他这个世奴哪还有装大瓣蒜的余地？
想及此，玻亦赫的肉身本我连忙站起来，又去找胡嘉表忠心了。
却是他终于了悟了与李默和胡嘉之间的默契。那就是胡嘉和李默根本不会把他当成世奴看。但前题是他要全心全力地为李默和胡嘉的利益服务，找准自己的定位。也就是，至少要发挥出比一个世奴更大的作用来。
这种默契李默和胡嘉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真说出口，就像在求他这个世奴一样。此等事。谁先开口，谁就在先天上落在了下风。而且要下风一辈子。
貌( 至尊功德修仙系统 http://www.xlawen.org/kan/4099/ )
再复杂苛刻的鉴别方法，也无法辨别出幽冥鬼猿的间谍。
就是在这一过程中，幽冥鬼猿的仇恨等级持续上升，并最终成为了凡尘宇宙所有人族的公敌！
最后，人族各方终于悟了。真正无解的不是那个简单的法术，而是幽冥鬼猿的气息在先天上就和人族的气息有某种极为深密的联系。“”看最新章节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在于鉴别方法，而是需要干脆利落地将赝品的源头打碎掉！在这一点上，无论是混乱之宇还是原初宇宙的人类，基本上达成了共识。
接下来数千万年的一次又一次恶战中，终于被人族抓到了机会，拼着数大宗族损失惨重，也齐集了力量一口气将嗅到危机，已经躲到角落处的幽冥鬼猿一族屠灭掉了。
此一役之后，幽冥鬼猿的王氏血统就几乎彻底断绝了。如果不出意外，剩下那些没死的旁支血统也将会越来越杂，想再模仿人族的气息也会越来越难。
果然，接下来的一次次大战中，幽冥鬼猿的间谍虽然仍就存在，却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无孔不入的活跃了。
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出乎了大多数人的预料。那就是幽冥鬼猿并没有像人族想像中般星散成很多支小部族。而是仍然存在着一定的凝聚力。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王族血脉还没有完全断绝。
意识到这种情况后，人族方面在每次大战中，都着意加强了对幽冥鬼猿的打击。
在幽冥鬼猿势力最强时，部族人数要以千亿来计。就算是王氏血脉。也有数千万之多。在最初的屠族之战后，人数陡然下降到了百亿左右，王氏血脉更是近乎被一扫而空。
而在接下来的上亿年间，大小战役无数。幽冥鬼猿的数量根本就没能重新恢复。从百亿一路降到几十亿，直至上亿年前，甚至已经降到了几千万左右。
到了这时，幽冥鬼猿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不得不进行了漫长的迁移。都来到了原初宇宙，托庇于白月狼族的翼护之下。
在迁族之路上，又有大批的幽冥鬼猿陨落，到了原初宇宙，数量只剩下百万出头。
原初宇宙确实要比混乱之宇太平些，在这里幽冥鬼猿的数量也略有些恢复。但原初宇宙的种族大战因为各方更加抱团，还要更加的惨烈。虽然到了这时，幽冥鬼猿已经早不敢干间谍这种行当了，却不代表人族会放过他们。
就在他们刚刚迁入原初宇宙几千年后的种族大战中。人族势力一口气杀入了白月狼族腹地，再次将幽冥鬼猿屠灭了一次。经过这次的大屠杀，幽冥鬼猿只剩下大小猫两三只，终于再没办法恢复过来了。
交待完了前情，很多事情就比较容易理解了。佟浩对玻亦赫的事情解释应该是非常可信的。却是在七八年前。有人探知白月狼族领地的幽冥鬼猿竟然还有一支小部落存在，大体有那么万八千人的样子。
百屠不散，人族一方便始终会怀疑是不是还有王族血脉存在。毕竟在妖族来说，只要号召力稍差。一个部族应该散成许多支才正常。
虽然少量的王族血脉并不代表种族一定会复兴，但总是有这个可能。打蛇不死。其患无穷，人族各方三十六拜都拜过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
不过万八千人的小部族，倒也并不难处理。似乎是几家人族大势力各派了些高手潜入白月狼族腹地，只一个时辰不到，就将那一万来人杀了个干净。
玻亦赫正是出身于这个小部落，只不过一直在外面拜师求道。后来听到消息目眦欲裂，几乎气疯。他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怀疑大宇宙中就剩自己这么一头幽冥鬼猿了，思想便走了极端。这才再重拾幽冥鬼猿故技，潜伏多隆德以屠灭人族进行报复。
他的目标当然不只放在小小的多隆德上，本来还想以此为开始，一路潜伏下去，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把人类都毁灭掉呢。结果志向虽然远大，却没想到在多隆德事成后，便在潜入虎皮中心星后因为叛徒的出卖马上被抓了。
白犀分身瞄了眼井越的胖脸，手指在简页章上飞快划动：“这个宇宙不会真就只剩下玻亦赫一头幽冥鬼猿了吧？”
佟浩：“应该不会。似乎在第三次屠灭幽冥鬼猿时便有些死士护着个神秘人物逃掉了。混乱之宇那边没准也会有几只幸存，就算在原初宇宙这里，上亿年前的第二次屠族大战中似乎就有一些幽冥鬼猿逃到了古战场星区的秘境中……”
说到这里，他开玩笑般说道：“玻亦赫来古战场星区，多半就存有收拢遗民的念头。海神星也在古战场星区，说不定就有幽冥鬼猿的血脉留存呢。再说那可是王者大族，仙界肯定还有至尊存在的。”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后，白犀分身吸了吸鼻子，已经把幽冥鬼猿和大熊猫画上了等号。
见井越的小眼睛瞪得溜圆，仍在探查着他的反应。单手支着下巴，白犀分身翘起食指示意道：“你把那小子放出来，再让我仔细看看……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的气息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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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四章 世奴
井越犹豫着，磨蹭了好半天，才又把玻亦赫的化神法身放了出来。只是这次没敢放纵他的行动，仗着自己现在的道行远胜玻亦赫，便以宇宙时表放出的镇封之力将玻亦赫牢牢控制着，不使他再度对李默出手。
在他看来，这只猴子还说不上疯掉，但大多数时候都已经不能再保持理智了。
玻亦赫也不是傻蛋，既然李默没有如笼清城一般，乍然上来就打打杀杀，他便也老老实实缩了下来。尺许高的小猴子在井越的蒲团旁边抱膝而坐，目光深沉着也不知在想些啥。
白犀分身仔细分辨着玻亦赫身上的气息，可以确定果然似曾相识。上次在笼清城初遇时他就有这样的感觉了，只是曾经在哪里接触过接近过类似的气息，却怎么都理不清头绪。
难道幽冥鬼猿真的不止这一只，而自己甚至还曾经遇到过？
这次打量的时间长了些，氛围也比较安静，他终于发现了储物间里的某一枚玉简正在微微地颠动着。
“我靠！这厮给的玉简原来有说道！”白犀分身对风天广的故弄玄虚……换句话说就是闷骚大感无语，翻手拿出玉简。
掌心传来“噗”地一声闷响，却是玉简突然就爆碎开来。烟气袅袅中，化成了风天广的虚影，视线一扫就停在了玻亦赫的身上。
井越看到此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玻亦赫也是目瞪口呆。虚影上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做不了假的，玻亦赫在风天广那淡漠的目光中梗了一会儿脖子终于坚持不住。膝盖一软跪下叩头恭声道：“师尊！”
风天广的虚影并不稳定，应该存在不了太长时间。双手背在身后，俯视着小猴子冷喝道：“玻亦赫，你可悔过了？”
玻亦赫闻言顿时红了眼睛，狠声道：“徒儿不知该悔过什么！人族没完没了地屠灭，终将我幽冥鬼猿赶尽杀绝，我与人族誓不两立哪里有错？”
风天广冷嗤了一声，道：“我没说你与人族为难重拾故技有错。而是你拜入我门中时。我早有前言。既入我门中，便再不涉足人、妖二族之间的战和，而你现在在干什么？”
玻亦赫一时语塞，吭哧了好半天才闷声道：“事易时移。师尊，我绝不可能放下仇恨！”
风天广似早料到他会如此说般。仰天冷笑了一声。金色的胡须极速抖动着。又猛低头，目光像利箭般射过去，道：“你当初发下的誓言：若违前言便任我处置，可还记得？”
玻亦赫钢牙几乎咬碎。伏在地上良久手才硬起头皮道：“记得！”
“好！”风天广大喝一声，虚影身体瞬间淡化了九成以上。一股玄而又玄的契约之力从体内涌出，一头附向玻亦赫，一头指向白犀分身的识海。
坐在一边支着下巴看戏的白犀分身嘴角抽了抽，没有躲避。他已经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一道世奴契。如果玻亦赫接受了这道契约，永生永世都将成为他膝下最卑微不过的奴隶。
从这道世奴契中他算彻底明白风天广的意思了。这厮大概是给了自己的徒弟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放弃仇恨，那样风天广说不定就会将他接走。
既然玻亦赫选择了不放弃仇恨，任务就落在了李默的身上。风天广的意思是拜托他把自己的徒弟……牵走。以不让玻亦赫乱了自己的门风。
契约之力罩头，玻亦赫面色猛变。抵挡着不让契约之力落下来，咬牙切齿道：“不行！他是人族！我幽冥鬼猿和人族有灭族大仇，让我与人族为奴，还不如让我死了！师父你不要逼我！”
风天广脸色极为冷厉，啐道：“呸！你当自己还有选择吗？”
说话间浅淡几乎透明的身体发出剧烈的波动。抬手点出一指。玻亦赫的化神法身在他的一指之下泛起石子投湖般的层层涟漪，闷哼一声几乎溃散。而契约之力就趁这个机会罩落下来。
在他的化神法身中还自生出一股接引契约的力量，根本不给他自爆求死的机会，直接将世奴契约订下。
当玻亦赫恢复清醒时，已是面如死灰。订下这样的契约。只要李默不让他死，他连自杀的念头都没办法升起。
忙完了这一切，似乎吹阵微风就会消失的风天广虚影转过身，目光带着些审视意味地看着白犀分身。
白犀分身则支着下巴回了个白眼儿。本来这风天广给他的印像还不错。但在处理玻亦赫的问题上，先是将他引到麻头。再整个玉简藏契，实在太过于故弄玄虚了些。
而且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有被利用的嫌疑，他的心情能好就出鬼了。风天广从前给他的印像是个风度翩翩的老头，现在这个人的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纱雾，反倒有些看不清楚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风天广帮他解决镀金名任务给出的路子还是满顺畅的，比如井越确实很胆小很“好用”……
因此，白犀分身皮笑肉不笑地主动开口道：“老风，你指的路不错，谢了！”
风天广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虚影揪着胡子抿了抿嘴唇，忽然快速扭头狠狠瞪了井越一眼。
井越被吓得差点儿蹦起来，连忙抱了玻亦赫的化神法身一路缩到了墙角。不仅拿出一套比李默的傻瓜式防探查阵法更好的阵法将自己隔绝在了其中，还很老实地用胖手将耳朵堵上，然后非常干脆地进入了入定状态。
风天广这才满意地鸠占鹊巢，盘坐在白犀分身对面的蒲团上，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爽？”
白犀分身扯过茶桌，给自己倒了杯灵茶反问：“你说呢？”
风天广眯眼无声而笑，片刻后化成了一声悠然长叹，道：“我们是生意人，也只是生意人，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做生意赚钱，图的是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开心。”
这话题的展开有点儿古怪，白犀分身含了口茶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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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五章 诸意和灰谷
风天广苦笑一声，道：“但，生意人也是人。也会有喜好，也会有……期盼！很多年前，诸文君和如意夫人过来对我们说：跟我们混吧，既然有个自然的开始，也便应该有个自然的结束。”
白犀分身险些呛到自己，含着口茶水都忘记了咽下去，耳朵极力竖着，努力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底。
虽然没有任何的铺垫，也没有任何的强调，但他敏感地意识到，风天广此刻吐露的，是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诸文君，如意夫人，难道就是所谓的“诸意”源头？
对于他此刻的表现，风天广似乎十分的满意，也给自己倒了杯灵茶。以他现在的状态，当然是喝不了的，他也不是想喝，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搅动。
隔了良久，才再叹口气道：“当时我们这些生意人的内部争执得非常厉害。有一部分人觉得与诸意同行才是正路，另一些人则觉得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哪能插手……担这么大风险，盈利却不可预期的‘行业’？
其实内部并不是分成了两个派别，而是三个，另有一方不支持也不反对，保持着中立。三方各执己见，谁也不退让。”
说到这里，他挑眉问道：“你觉得，这三方哪一方更可爱些？”
白犀分身转着茶杯，沉吟片刻道：“应该是支持诸意那一方吧。不管对错，做生意也该有些拼劲儿的。否则就算只是生意场，也难免……一潭死水。而且有些东西，是应该比利润更重要的。”
风天广赞许地点头道：“是呀，或许支持诸意的人，也是这样想的吧。但结果却是残酷的，那些支持诸意的，在事后难免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曾经的冲动还成了中立者和反对者的笑柄。自己的内部，也难免分裂……”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白犀分身。道：“既然有过一次教训了，那如果再有个人过来说：跟我走吧，接续诸意未走完的路。你觉得，那些曾经的支持者，还会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诺言就再次下水吗？”
白犀分身没回答。而是用力揉了揉鼻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又来拉人的……人，是谁？”
风天广停止了搅茶水，就任透明的手指插在热气腾腾的杯中，一字一顿道：“就是你的后台和靠山！”
白犀分身猛然后仰。瞪大的眼睛中都是不能置信之色。憋了好半天才道：“可……他，已经沉睡了。”
风天广撇撇嘴道：“他找到我们时，你还没有出现，他也并没有沉睡。当初诸意可是两大赫赫有名的至尊无上级真仙，结果都凄惨无比。现在又让我们跟着你这个……区区元婴后期的小子。你觉得我们会服气吗？”
听他这样一说，倒真像是已经知道他的后台是现宇宙一般。
白犀分身这次果断摇头道：“不会！”
风天广叹道：“确实不会。就算曾经的支持者，内部也早已经分裂。不过曾经冲动的，受到再大的打击，也仍然会是冲动的，就像赌徒，输得越多就越想赌把大的回本。所以，合议后各方决定将未来交给天意！”
白犀分身心虚地问道：“什么是天意？”
风天广摊手示意着左右，道：“这里就是天意开始的地方。”
白犀分身有摸一下他额头的冲动。怀疑这老头很可能脑子坏掉了。
风天广对他古怪的眼神不以为意，重新开始伸指搅茶水，同时有若自言自语道：“天地间，有无数条路。有的路很平很直，有的路很逼仄很坎坷。有些路则风雨雷电，泥泞难行……”
白犀分身终于明白了。如果每个人从原点出发，去往的方向各不相同的话，那他现在因为井越而来到了麻头。这算不算是已经走到了一条……风天广等人刻意安排的路上？
咕噜一声吞掉口中的灵茶，他艰难地问道：“你……那你说麻头这里的路。是个什么情况？”
风天广挑眉道：“这是条死路。”
白犀分身也扬了扬眉毛道：“死路是不是也分成很多种？”
风天广点头道：“有一死九生，有九死一生。有的死路还可以停下，有的死路还可以绕过去，有的死路还可以退回来……”
白犀分身舔着嘴唇，道：“那这条路是个什么情况？”
风天广停了停，才缓声道：“这是一条十死无生，不能退避只能向前的死路！”
“哦！”白犀分身垂下眼睑，又开始了转杯子。反问道：“你们那些曾经诸意的支持者是不是打个了赌，比如我能从这条路冲出去，就跟着我闯世界？”
风天广挑了挑大拇指，道：“聪明。但不止是跟着你闯世界那么简单。如果连十死无生之路你都能闯过去，这次我们也会赌一把极大的，个顶个都会把脑袋别在腰带上，跟着你一条路走到黑。就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绝不回头！”
白犀分身抹了把汗，被他眼中刹那的疯狂震住。许久后才又问：“那你们是怎么确定哪条路是何种情况的？”
风天广：“总有些人能看得比较长远吧。可以将这称之为推算之能，卜算之术。精于此道的人还有不少。比如道轮，比如落出金钱。”
白犀分身抿着嘴唇沉吟良久，才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风天广展颜而笑，道：“这个世界有黑色，也有白色，我们则是介于黑白之间，可称为灰色吧。又因为我们这些生意人鼠目寸光，不思进取，所以也自称‘谷里人’。外人，则称我们为灰谷！”
灰谷？这个名字是李默第一次听到，“谷里人”则已经是被二次听到了。如果没有记错，上次系统曾经提起过，海神就是谷里人。难道那等合道真仙都是灰谷的成员？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海神从老王身上，是应该猜出了他身份的。既然有了海神这个知情者，别的“谷里人”也清楚了他的后台，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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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六章 退路？
想及灰谷送货的快速的无所不在，白犀分身忍不住又问道：“你们都是在做什么生意？”
风天广道：“像原初宇宙，我们在人族和妖族的境内采集对方所没有的材料和珍宝，然后互通有无地交易，这算是暴利了。在混乱之宇，大体也是这样的套路吧。因为一直秉持着中立姿态，各方限制也少，生意便很好做，也很容易做到很大！”
白犀分身向天上指了指，道：“然后，你们灰谷的靠山，是不是很多的至尊级真仙？”
风天广笑道：“是有很多很多的至尊级真仙。大宇宙仙凡两界，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联盟的至尊真仙能比我灰谷更多。在仙界，为灰谷服务的各路各级真仙更是车载斗量，难以计数。还有就是，你闯得过这次必死劫，就算是至尊真仙，也会奉你为尊，殒身不恤！”
白犀分身自动屏蔽了什么至尊真仙纳头便拜的话。都是没影的事儿，也犯不着瞎激动。目光微闪，道：“你能不能尽量有对比性地描述一下你们灰谷的实力。比如，比之裁决联盟如何？”
风天广想了想，道：“这不好比较。裁决联盟和妖神殿的号召力是不可想像的。因为这两方过早地抱团，以至于在仙界早早就确立了极大的优势。提及裁决联盟和妖神殿的实力，必须和仙界的组织综合来看才更客观。
相比较之下，灰谷就太松散了。一堆子生意人，见了面谈的都是生意。非要比较一下，大概裁决联盟和妖神殿是两头雄狮，而我们灰谷，是头大象吧。”
白犀分身扳着手指算了算，问道：“你们这头大象成年了吧？”
风天广愣了愣，问道：“什么意思？”
白犀分身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成年的大象，应该能打过两头雄狮。”
风天广喷笑。点头道：“成年是成年了。只是这头大象是不会动的。因为它体内的肌肉筋骨一条想向东，一条想向西，一条想向南，一条想向北……”
嘴角绽出一丝笑意，他补充道：“我这样说你可能就明白了。灰谷中有些人比较不肖。为了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人从谷中伸出去的手，就是四暗影！”
白犀分身眨巴着眼睛，终于明白灰谷是何等恐怖的庞然大物了。怪不得诸意要拉拢灰谷。不过话说回来，他挠着鼻头道：“诸意让你们跟他走。那诸意要走的是什么路？反对诸意的又是谁？是裁决联盟和妖神殿吗？”
“差不多吧。”风天广含糊掉了诸意的对头，道：“至于诸意的路，就是你的路了。”
白犀分身指着自己的鼻尖，道：“话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好吧？”
风天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你的路就在自己屁股底下！自己不知道很正常。你不是个坐车的吗？”
白犀分身拍了拍脑袋，明白了过来。诸意的路，就是现宇宙的路。他这么个小元婴修士哪有自己的路？他要走的路，早被现宇宙安排好了。
那现宇宙的路又是什么？这个问题在现今，应该是只有一个答案了。那就是活下去，并且活得尽量的长！
如果没猜猎，诸意应该是想延续现宇宙的生命，可惜被更强大的组织破坏掉了。不过他仍有些不能理解，现宇宙存在的时间长点。不是更好吗？毕竟现宇宙毁灭了，这个大宇宙中的修士凡人，万物生灵无论道行，基本都要死掉。
难道有人嫌自己命长，已经活够了？不了个是吧！
纠结于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结果的。风天广在那边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你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路上，就没什么想说的？”
白犀分身愣了愣才道：“这个太过于宿命论了吧，哪能尽信？不是老话说了吗，我命由我不由天！”
风天广翻了个白眼。这才明白为啥听说了自己走上死路。这厮会如此淡定，原来根本就不相信。
金色的胡子轻抖着。他撇嘴道：“也没人说你的命由天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路，本就是由自己走出来的。但无论你想怎么走，只要来了麻头，就要准备种下必死因果了。在这里种了因，无论你向哪里走，结果都是死！”
白犀分身一脸便秘的表情，道：“你这……还是有些太宿命了吧？难道我就不能改变命运？”
风天广缓缓摇头道：“长河东去，这条河想改变命运，先就得形成比河堤更高的水势。你要想改变自己必死的宿命，没有合道真仙级数的实力，根本不可能！”
白犀分身这才缩了缩脖子，问道：“在……什么时候之前达到合道真仙的道行？”
风天广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的杀劫爆发，是十死无生的。而你要想让我灰谷中的一些势力从了你，必须要去混乱之宇的天倾瀑布一行。那里是灰谷各家的总部。”
白犀分身捏着下巴道：“也就是说，什么杀劫爆发的日期，必然是在我去天倾瀑布之前？”
风天广点头道：“想来便是如此。不过想要到达天倾瀑布，没有堪比本道真仙级数的实力，太难太难了。”
白犀分身以右手扣了茶杯，突然倾身过去，凑到风天广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老兄，你搞出这么多的玄虚，是想给我指条明路吧？”
风天广眉梢扬起，俩人脸贴了脸，嘴唇也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老夫最欣赏的就是你小子这股子机灵劲儿。不过谷里神算如刀，我就算告诉了你退出必死之路的办法，恐怕你也是不会走的。”
白犀分身撇嘴道：“那可不一定。你先说说，退路在哪？”
“唯一的机会！”风天广先强调了一番，才道：“你要救瘸子马，既然幻光镜能将人传到麻头，当然也可以将你传到多隆德。就算多隆德危机重重，但想来你是不会在意的。如果我打探到的消息没错，这是生死因果爆发前，你退出去的唯一机会了！”
白犀分身闻言顿时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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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七章 主人
风天广看到他脸上的犹豫之色，暗叹口气道：“推算一道，穷尽万事万物的命理，以亿万丝命数集合成为一道。且我谷中人推算你的行止，大宇宙可不会帮你打掩护。因此你已经被算尽了。我说再多，你又真会临阵逃掉吗？有退路你不走，又和没有退路有什么区别？”
白犀分身摆手道：“谁说我不会逃的？”
风天广也不和他做口舌之急，只是叹口气，道：“玻亦赫也是真性情的汉子。只是他插手了种族大战，已不合我谷中规矩。便以我的脾气，将这小子直接打杀了都是轻的。不过幽冥鬼猿几乎被杀尽了，他的冲动也有情可原。便交由道友教训吧，也算老夫送你的帮手。”
说话间他的身体迅速变淡，很快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彻底消失后，却又有最后一句话响起：“我一会儿会通过井越的幻光镜给你送些灵丹来，帮助玻亦赫恢复化神法身。唉……何去何从，道友自思量吧……”
白犀分身确实在思良自己的选择。是一脚将瘸子马踢回去自己逃命，还是一脚踩上那所谓的十死无生之路。
按说留在麻头，就是踩上十死无生路了。偏偏他就是有些不相信。倒不是不相信灰谷中修为莫测之人的推算之能，而是从地球，尤其是从地球那个特不信命的国家穿越过来，他对自己的能力总是有着莫名的信心。
虽然他也清楚，这种信心一钱不值。也非常靠不住。但让他因为别人的推算就怂了，却又难以说服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被别人算尽了？难道那个推算之人真就可以肯定他不会逆反一回，直接从幻光镜开出的通道中逃掉？
心里复杂混乱着，他忍不住问系统：“留在这里，真是一条十死无生之路？我必然会因为今日之因，而死于明日之果？”
系统大美女在他的识海中涂着指甲，在眼前比划着漫不经心道：“不是呀！”
白犀分身有种吐血的冲动，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回答我？”
系统大美女长长的睫毛掀起，翻个白眼道：“我现在这么悠闲，而我又是最重视你生死的人。你说有没有事？”
“哦……”白犀分身彻底放下心来，道：“吓我一跳。原来没事呀！”
“嗯！”系统大美女点头道：“所以说我都认命了。”
白犀分身咧了嘴道：“什么意思？”
系统大美女道：“意思就是你踩下今日之因，连大宇宙都算不出你的生死了。那些所谓的推算之士，又哪算得准？”
白犀分身被这里面的逻辑彻底弄晕了，道：“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系统：“有些事情是不能明说的。简单来说，就是，是不是真的会死，还要看你自己！”
白犀分身：“我这条河应该是漫不过河堤的！”
系统：“嗯，这没错。但你这条河如果发挥极为出色。或许会有一些命运之外的人，过来抬你一把！”
这话听到耳中。分外地不爽。李默不想让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命运已经注定，他还努力个什么劲？
系统：“听着不顺耳？那我换一种说法。其实这世界上，谁的命运都不是注定的。之所以会出现一个十死无生局，出现注定会死的情况，是因为……咳咳！总之，有人，在这次十死无生局中给了你一个机会！”
白犀分身吸了吸鼻子，道：“什么机会？”
系统：“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的机会！只是这可是十死无生局。能不能将命运长河抓紧，说实话我对你都没多少信心。所以说，我都认命了。事儿成了，咱们一起翻身。事不成，咱们……一起沉沦。总好过拖泥带水活着，在遮天大势下苟延残喘。”
“你说的，我虽然听不大懂。但还是挺给力的！”
白犀分身终于露出了微笑。系统大美女也在他的识海中嫣然一笑。
笑过之后。白犀分身却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无法恢复正常了。整个人都被宿命和十死无生一类弄得神神叨叨。
端着灵茶都不敢喝，一怕灵茶里突然多出什么奇毒，二怕喝到嘴里把自己呛死，三怕不小心把杯子吃下去。把自己噎死。
调整了好一会儿，他才祛除脑中对灵茶的疑神疑鬼。不过看到一团黑影都觉得有问题，又开始对整个世界疑神疑鬼起来。
系统：“你用不用这样？就算是十死无生之局，也不会马上爆发的。这里只是种因，结果想要爆发，还指不定是在哪里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白犀分身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却是明白自己的性子，既然眼下没事儿，等将来有事时，或许他早把什么十死无生忘到脑后去了。
也就是说，这事真不用太过在意。
……
“出来吧！”
白犀分身挥出一道气劲，敲在阵中阵上。井越缩头缩脑地收了阵法，陪笑递上个储物袋道：“这是风特使刚刚传过来的灵丹，给玻亦赫恢复道行用的。”
玻亦赫就站在他的身边，脸色已经恢复了些。毕竟是化神高手，道心坚定非比寻常。经过这么一点时间，便将心境调节了过来。
白犀分身张手将储物袋摄入掌中，又见井越再拿出个储物袋道：“这是刚才李道友给的一千万当量核晶。还是还给道友吧，然后我老井有一事相求。”
“玻亦赫的事情，你没有插嘴的余地！”
白犀分身翻了他一眼。身上水流一闪，便将玻亦赫的化神法身摄入了通天河玉带。
井越在一边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只化成了一声长叹。抬掌在宇宙时表上一拍，将玻亦赫的肉身本我也放了出来。
玻亦赫的肉身本我是个脸瘦如刀，眉目凶厉的中年汉子。头上留着道髻，插着根血红色的发簪，身上穿着镶钉排扣的武士服。
化出化神法身后，肉身本我气血大亏，道行全无。不过这玻亦赫站都站不稳，就有些夸张了。见白犀分身看过来，这尊肉身本我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咬了咬牙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躬下身，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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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八章 真假胡
李默根本没向玻亦赫下达过任何的命令，否则一念之间想让他笑就得笑脸如花，想让他哭就得泪落如雨，根本做不出现在要死要活的表情来。
懒得多看此人一眼，仍是挥出股水流将其收了。对于这个硬塞过来的奴隶，他也并不是很抵触。
毕竟现在周家新附，有必要多个高手撑场面。
玻亦赫来到通天河玉带先见了胡嘉。对于这位主母，他还没等硬起头皮跪倒磕头，便被胡嘉挥出股水流止住了。
自有教主特助苏宸过来按排他的住处。做为白莲教中暂时境界最高的一人，他的住处就在李府正房的旁边。既充当了保镖，也算是种地位的体现。毕竟这玻亦赫自此便算是夫妻二人的第一心腹了，而且是绝对不会叛变的那种。
苏宸见玻亦赫一副昏昏沉沉，生不如死的模样，进了房间也只是了无生趣地在床头一偎。忍不住挺着大肚子靠着门框道：“你有必要摆出这副脸子吗？”
玻亦赫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靠在床头继续半死不活。
苏宸倒被这厮气笑了。掐着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大概想说，变世奴的又不是你，对吧？看来你真的已经被什么灭族大仇冲昏了头脑。
想凭一己之力灭人族，你倒是挺敢想的。你们幽冥鬼猿在第一次被屠灭时，就已经失去了翻盘的机会，知道吗？这也是幽冥鬼猿上下一直隐忍。从不想着报复的主要原因！”
玻亦赫冷笑：“他们不是我！”
苏宸撇嘴：“他们不像你这么笨。世奴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吧？到了现在，我白莲教的两位教主可有对你的言行甚至思想做出半点限制？两位教主的胸怀和想法。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捧起大肚子，摇摇摆摆地离开了。
玻亦赫终于愣住，死鱼般的眼睛眨了眨，陡然射出几丝生机来。他终于意识到，李默没对他的思想行动作出任何的限制已经是极大地开恩了。
要知道，成了世奴，思想上有一点波动，主人那边都有感应。他现在打的主意就是忍下这口气。努力冲上真仙境，成为合道真仙才有能力脱去世奴契再见分晓。对风天广这个前师父，更是自此恩断义绝了。
他脑中的这些想法，李默那边当然是知道的。如果换个主人可能直接一道意念过去，就将这种念头彻底打灭了。
李默对这些都根本不在乎，只代表他这个主人不想收下个提线木偶。给世奴最大程度的自主，世奴能才有最大程度的主观能动性来得升自己的道行境界。
这些浅显的道理。已经化神大成的玻亦赫无疑是完全明白的。
头上悬着随时可以让他无法自主的利剑，眼前的自由就越发地珍贵。他不知道李默和胡嘉的胸怀有多宽广，但既然人家已经这么给他这个世奴面子了，他这个世奴哪还有装大瓣蒜的余地？
想及此，玻亦赫的肉身本我连忙站起来，又去找胡嘉表忠心了。
却是他终于了悟了与李默和胡嘉之间的默契。那就是胡嘉和李默根本不会把他当成世奴看。但前题是他要全心全力地为李默和胡嘉的利益服务，找准自己的定位。也就是，至少要发挥出比一个世奴更大的作用来。
这种默契李默和胡嘉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真说出口，就像在求他这个世奴一样。此等事。谁先开口，谁就在先天上落在了下风。而且要下风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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