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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

    卿忽然觉得,就这样和他相处感觉也很好,有时候两个人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可以很亲近可以打趣可以无话不说,却不一定能做枕边人,而且齐宵才十七岁正是太阳刚升起的时候,他的明天不管是走家族的荫恩还是他自己单枪匹马闯出一片天地来,都是光明的前景不可估量的……

    可是她呢,她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甚至连名声都没有了,若是将来他们真的在一起,别人知道她的过往,知道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会不会轻视他,会不会阻碍他的前程?

    她不知道,可是却不愿做他的绊脚石,相爱容易相守很难,等到那一日,等到她的存在可能变成他的软肋,变成他被人嘲笑的中心时,他对自己还会不会有赤子般的纯情和满腔不顾一切的爱恋呢。

    她是过来人,从来没有奢望过海枯石烂山盟海誓的爱情,若真的非要选,她宁愿选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显赫复杂的家世,没有聪明明锐的头脑,只要有一颗平淡的心,陪着她云淡风轻的过完这一生。

    这些,齐宵愿意吗?即便他愿意她也舍不得将他这样一颗正在发光的宝石,掩在废墟厚土之中,拔去他的锋芒掩盖他的华光……

    她做不到。

    或许,这也是她犹豫的原因吧!

    齐宵放了碗筷,一抬头就看见蓉卿正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盅发愣,面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落寞,他一怔问道:“蓉卿,你怎么了?”

    每次他喊她的名时,蓉卿就会觉得心头一暖。

    “没什么。”蓉卿笑着问他,“吃饱了吗?”

    齐宵笑着点点头,指了指小炒肉:“吃完了。”蓉卿低头去看,就瞧见别的菜丝毫未动,只有这盘小炒肉被他吃的干干净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会儿我去和蕉娘说,说你很喜欢她做的小炒肉,让她明儿再给你做。”

    齐宵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蓉卿笑的越发的开心,让明兰和明期收了碗筷,她也站了起来,道:“待会儿再睡,免得积了食,我回去了。”齐宵跟着她出门,陪着她往外面走,“下次遣个人送来就成了,你怕热,何况院子里还有蚊虫,免得叮着咬着了。”

    蓉卿点着头,指了指后面:“回去吧,我这么晚过来已是不合规矩,你若再送我回去,更是不妥了!”

    齐宵点了点头,道:“路上慢点。”又看了眼明兰手里提着的灯笼,才目送蓉卿离去。

    蓉卿回去想着齐宵的事情有些睡不着,就拿着蕉娘新裁的那件出来缝,明兰坐在脚踏陪着她说话,轻声道:“小姐,您说郡主会不会嫉恨上我们了?”

    “真要嫉恨了我们也没有法子。”蓉卿语气淡淡的道,“我们现在做什么都是错,顺其自然吧。”

    明兰轻轻打着扇子,衬着额头趴在床沿上,叹了口气:“这男女之事,恨谁怨谁的有什么用,齐公子若真对她有意,也不会等到今天,她这样也没有用啊。”说完,昂头看着蓉卿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郡主吧。”

    “去了说什么呢,告诉她是我不对,不应该和齐宵认识?”蓉卿失笑,“莫说我和齐宵没什么,就是有什么这些话也不该我说,再说,她现在能听进去的话,可能也只有齐宵说的,旁人说的在她耳朵里,不是害她的就是不懂她不明白她的苦!”

    明兰想想也是,她其实也并非担心郡主,只是担心郡主恨上蓉卿,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伤害蓉卿。

    “别胡思乱想了。”蓉卿笑着道,“你若真闲的慌,去将我教你的那几个字练练,也当是陪我了。”

    明兰就笑着拿了笔墨来,和蓉卿坐在桌边,一人拿笔一人提线在灯下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几日,不但是赵玉敏就是赵钧逸也出奇的安静,没有再来府里走动,齐宵早出晚归不见人影,苏珉去了军营说是八月初一回来,蓉卿也不愿出门就待在房里拿着衣裳一针一线的缝着,针脚比起刚开始不知好了多少,蕉娘看着高兴的不得了,直和蓉卿道:“……我就说小姐这么聪明,只要用心了,就没有不成事的。”

    蓉卿哈哈笑着,丢了衣裳:“那我这聪明的人就歇一日吧,手指都酸了。”蕉娘就指着她哭笑不得,“白夸了你。”

    蓉卿又去了厨房,和蕉娘两人研究晚上吃什么……

    就这样飞快的过了五日,鲍掌柜来了,和蓉卿道:“找了十二个媳妇子,在街坊邻里中都是一等一的好针线……”蓉卿听着高兴的道,“这样最好,比起那些绣工精湛的,我们只要寻些这样手脚伶俐的就成,鲍掌柜是如何和她们说的。”

    “小人说是要寻会做衣裳,阵脚细密的。”他说着露出一些不确定的样子,“不过她们都是有家室的,早晚手里都有活计孩子相公要照顾,只怕是不能整日里待在绣坊里做活,小人只略说了说,到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出去。”

    “这你不用担心。”蓉卿指了指鲍掌柜面前的茶,示意他不要客气,又道,“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租绣坊。”

    鲍掌柜听着就是一愣,问道,“那小姐的意思是?”不开绣坊,那要如何买卖,那些做活的绣娘待在哪里,又如何管制。

    “是这样。”蓉卿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若是租了场地开了绣坊,不管将来卖的好不好,她就要付租用的银子,雇了绣娘在里面干活,中午一顿饭总要管着吧,还有夏天用的冰冬天用的炭,还要人专门端茶做饭伺候,哪一样都是开销,所以她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她们每月初到你那边领布回去,按照个人的情况,一个月是做几件,等做好了拿了衣服来换银子,多劳多得,若是做工好的有创新的另外再多加银子,反之,若是做坏了的,或是不料有损的就照价让她们赔了,你觉得如何?”

    鲍掌柜先是满不经常的听着,随后越听越心惊,脑子里随着蓉卿在说,他也飞快的打着算盘,不租铺子不用绣娘整日坐班房,一年四季的开销……这些钱看着都不起眼,可是做小买卖的,这点钱就是天大的钱,就是至关重要的成本,若真的能抹去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那衣服岂不是只有面料以及绣娘的工钱两样?

    “可行!”鲍掌柜在外头摸爬滚打数年,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点头不跌也正了神色,“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小姐这成衣的买卖绝对可以做!”

    有了鲍掌柜的肯定,蓉卿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我还有个大胆的想法。”

    此刻,鲍掌柜脸上再没有方才的漫不经心,他问道:“小姐请说。”

    “如今咱们的铺子卖的都是写绸缎革丝的,最次的也是布料的……”她说着微顿又道,“若是无缘无故将档次降低了,到时候一些常去逛的有身份的雇主,瞧见里面走动的都是些寻常百姓,他们自持身份定是不愿再去,那咱们现在卖的那些利润大的布料成衣就没了销路,可若单靠买低价的成衣,刚刚起步定是赚不到多少的利润,到时候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小姐说的在理。”鲍掌柜想了想,觉得蓉卿考虑的很对,“那小姐的成衣要在哪里卖?”

    蓉卿就笑了起来,回道:“我说了鲍大家的可别觉得我小气。”她微微笑着,眼眸明亮宛若星辰,“我想着平日里就在街面上搭了棚卖,逢庙会一些热闹的节日时,就去庙会上去卖,到时候逛的人多,随随便便花个半吊钱或者十几蚊钱就能买件做工不错的成衣,想必很多人都是乐意的吧。”

    鲍掌柜已经没有了吃惊,八小姐能想到让绣娘领了布料回家做工,拿衣服来换酬劳的事他都能接受,怎么又不能接受八小姐在街面上摆摊子买衣服呢,如同庙会上那些卖小玩意的,丟个几文钱买个糖人或是一条汗巾,害怕没有人买!

    “搭棚子进布料的事情,小人去办。”鲍掌柜自告奋勇,“至于那些绣娘,恐怕要麻烦小姐遣个妈妈去说说话,我说一来怕说不清楚,二来也有些不方便。”

    蓉卿点点头,问了个她吃不准的问题:“还要劳烦鲍大家的想想,这一件衣服要给绣娘多少的工钱。”

    “这要看小姐用什么样子的布料,譬如现今世面上卖的较好的江西葛布,一匹布约莫要四百钱,一匹布能做六套衣服,这样摊下来约莫一件衣裳的成本七十钱不到,小姐若是卖两百文一套的价钱,那绣娘的工钱按市面价再低些就能在二十文一套的价!”

    蓉卿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太好了些,若是一套衣裳卖到两百文一套,那老百姓是否能消费的起?!

    “小姐不用担心。”鲍掌柜仿佛知道蓉卿在担忧什么,解释道,“小姐若是觉得这样的价格还是有些高,那您就只做上衣或是做裤子,这样的话成本又低了许多,市场上葛布短卦就是普通的也是一百多文一件,小姐这样的价格已是很公道了。”

    她对市场的了解不如鲍掌柜详细,蓉卿点头道:“那就先进些江西葛布回来,先放那些绣娘做了,若是价格高了我们再商量着调一调。”一顿又道,“等您将绣娘都定下来,我让蕉娘过去一趟。”

    “小人这就去办。”鲍掌柜站了起来,“八月初一前一准给小姐明确的消息。”

    蓉卿就笑着送他出去,又说了些事情,回去她和蕉娘说起去铺子里给请的绣娘讲解的事情,蕉娘点着头道:“我心里有数了!”蓉卿点着头,又说起到时候拿了衣裳在手里,谁去卖的事情,“咱们府里就这么几个人,能做生意会做生意更是没有。”

    “不如让鲍掌柜给咱们介绍个人吧。”蕉娘想了想道,“抛头露面的,府里的丫头们定是不成,那些小厮若是有这份担当也不可能卖身进府里做事了,只能请鲍掌柜介绍人。”买卖不但要能说会道,还要能文识字,至少要能记账吧!

    蓉卿听着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又过了几日鲍掌柜着人来请蕉娘去铺子里,蕉娘收拾了一番去了西长街,等她回来的时候,和蓉卿道:“统共十四个妇人,都是些当家作主的,家里虽不富裕但却是安分守己的,每个人都带了自己平日里做的活计,我仔细瞧过针线上有几个比我还要好一些,单做衣裳这些人绝对没有问题。”

    蓉卿松了一口气,蕉娘又道:“一人领了半匹布回去,说好七日后交货,交不出也没事,多劳多得不管卖的如何,衣裳拿来只要检查没有问题当即就发工钱,她们听着很乐意,还问我能不能再介绍别人过来。”

    她们寻常在家里也是忙着家里的事情,若是能有机会不出门,又是做的女人家拿手的事情,赚点钱贴补家用,自然是乐意之至的。

    “成啊。”蓉卿笑着道,“人越多越好,只是现在还不用这么多人,先做了一批卖了看看反响如何,只要好再添些只会更好。”蕉娘也很高兴,笑着道,“等到了日子我去验货。”

    蓉卿也笑了起来,晚上鲍掌柜来了,蓉卿道:“如今绣娘将布料领回去了,我们只等衣服做成出来就成,想在最缺的还是到时候站铺子的人,不用多有那么一两个就成。”

    鲍掌柜就露出为难的样子来,挑人这件事不简单,买卖不说还得信任的人,毕竟手中是要经银子的,他想了想道:“还有几人,小人回去寻思寻思!”

    “那好。”蓉卿和他一路走出了院子,“最好是年纪轻些,若是能有一男一女身材匀称些的,那更是再好不过的了。”她想着能让卖的穿着衣服,一男一女相貌略周正些,站在那里就是活动的广告牌,好看不好看也有说服力。

    鲍掌柜连连应是,正要走正好碰见进门来的齐宵,蓉卿笑着给两人介绍:“这是齐公子,我和四哥如今就是借住在他的院子里。”

    “齐公子!”鲍掌柜叉手行了礼,蓉卿又道,“这是鲍大家的,现在是四哥铺子里的管事。”

    齐宵朝鲍掌柜微微点了点头。

    说了几句话鲍掌柜就出了门,齐宵看着蓉卿问道:“可是铺子里有什么事?”

    “没事。”她将自己打算做成衣生意的事情和齐宵说了说,“也不知道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齐宵看着她眉飞色舞的目含期望的样子,面上虽是云淡风轻但呼吸却是一窒,他道:“如今大夏还不曾见过这样做生意的,你这样倒也是一种创新,可以试试!”

    他果然什么都没有说,包容了她在外人看来有些奇思妙想的行为。

    “有没有需要我的帮忙的?”齐宵轻声问道,蓉卿摇摇头,“没什么事,现在就差个站铺子买卖的,总不能请你齐公子出马吧。”话落,她掩面笑了起来。

    齐宵却是眉梢一挑,回道:“行啊,有何不可!”

    这一次轮到蓉卿瞠目结舌的样子,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皆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京城那边有消息了吗?”蓉卿指的是他的哥哥齐皓,齐宵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回道,“如今圣上还在病中,太子纳侧妃的事情也不能立刻就办……”

    也就是说,齐皓若真的想要娶闵小姐,还是有机会争取的,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若他真的有心,即便是再复杂的局势,他也能争一争,即便不能立刻成功,传到太子耳朵里他也要三思而行,毕竟堂堂太子和一个臣子抢媳妇儿,传出去可不是好听的事情。

    说不定还能得一个荒yin。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蓉卿知道他担心齐皓,齐宵摇摇头,“暂时不用,这边还有点事情。”说完看了眼蓉卿。

    暂时不走也就是说过些日子会走?

    蓉卿垂了头和他往里面,齐宵忽然转头过来看她,没话找话说的指了指她头上的簪子:“这个簪子不错!”

    蓉卿愕然的看着他,她头上别的是一支很普通的玉石簪子,没有半点特别。

    “是!”她点了点头,问道:“你中秋节在家里过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于以往的轻松惬意,透着一股僵硬的刻意。

    刻意的靠近,而是刻意的回避。

    齐宵无法再开口问她有没有考虑好,我的心意你懂不懂……蓉卿也无法开口接受或者是拒绝!

    “在家里过!”齐宵点了点头,蓉卿就笑着道,“蕉娘最擅长做苏式月饼,你喜欢吃哪一种,到时候我们一种做一些可好?”

    “我喜欢广式的。”他微笑着道,“莲蓉陷的。”

    蓉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回道:“有的吃就不错了,竟还挑剔上了!”齐宵的手动了动,忽然就见他手里多了几张薄薄的纸,蓉卿看着那几张微愣,齐宵轻声道,“我一直在家里吃饭,总要交生活费的,这些若是不够回头我再送来。”

    蓉卿扫了一眼,都是千两的银票,约莫有十张的样子。

    “齐公子太大方了。”她笑着道,“这么多钱你交到我手里来,是打算每日点佛跳墙吃?”

    齐宵终于展颜笑了起来,点头道:“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但却不是为了吃佛跳墙,而是想着点茄夹或是小炒肉……”一顿问她,“你还会做什么?”

    蓉卿哈哈笑了起来:“改日给齐公子列个菜单。”却是没有收他拿出来的银票。

    齐宵捏着银票,又不好朝她手里塞,两个人就站在院子前头,蓉卿见他有些窘迫心软了下来,从他手里抽出一张来,在手里摆了摆笑道:“这一张够你一年的嚼用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了吧。”

    齐宵看看手里余下的想说什么,终还是没说出口。

    “放心,你若是吃的多了我会再和你要的!”蓉卿笑着道,“我回去了,还有些账目要估算一下,等过些日子成衣”铺子“开业,再请你去观礼。”

    齐宵笑着点头,目送蓉卿回了院子。

    他捏着手中的银票,满脸的无奈!

    八月初一苏珉回来了,蕉娘让人将王府和苏珉来往几家的节礼送了过去,有几家回了礼,尤其是陈家不单是加倍的回了,还特意派了妈妈上门来给蓉卿请安,蓉卿就想到了还在北平的马清荷,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她也得了消息,说几位小姐依旧日日去王府请安,如同以前一样,这样也好,反正也没有她什么事了,至于赵钧逸最后会娶谁,到底是正妃还是侧妃,就不光她的事情了。

    第一批成衣一共是七整套衣服,并着三十几件的上衣,十来件的裤子,都是一个尺寸,蕉娘一一翻看过,笑着道:“……手艺都不错。”

    苏珉看着一堆衣服发怔,问道:“弄这么多衣服做什么?”蓉卿笑着道将她的打算又说了一遍,苏珉失笑,道“也没费多少银子,你别累着自己就成。”

    蓉卿笑着应是。

    鲍掌柜那边回了消息,说是站铺子的人挑不到合适,尤其是女子确实难找,蓉卿就想着实在不行就在府里挑几个婆子小厮出面!

    蕉娘从外面匆匆进来,笑着道:“小姐,我有合适的人选了。”蓉卿听着一喜,问道,“什么人?”

    “就是牛顺河夫妻两个。”蕉娘喜不自禁,“他们常年在外头做生意,莫说一个简易的铺子,就是一个大的铺子他们也有能里打理啊。”

    牛顺河?蓉卿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自己认识这个人。

    “小姐忘记了?”蕉娘笑着道,“咱们刚来北平时住在我们隔壁的那户人家,牛嫂子还是常州人呢,他们到北平来原本是打算开一间烧鸭铺子的,可是铺子一直没有找到,夫妻两人打算回去了,可是这样回去又怕家里人轻瞧犹犹豫豫的拖着的,今天我上街恰巧碰见牛嫂子,就说起这件事,她立刻毛遂自荐说起他们夫妻两个,说若是小姐不放心,再派个人在一边看管着,绝不会让您失望!”

    蓉卿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三十几岁妇人的样子,她不确定的道:“到不是不信任,只是他们条件看着不差,又是自己开铺子的,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了些?”

    “我也正是这样想的。”蕉娘笑着道,“可是现在是在北平,做的总没有想的好,这样没有门路的乱逛还不如先安定下来再说。”她说着一顿又道,“索性小姐现在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先让她们夫妻试试。”

    “那好。”蓉卿点了点头,“要用的东西鲍掌柜那边也准备好了,这两日就去西大街搭个铺子,那边是百姓进出城门必经之地,人流量大,我们在那边先试试!”一顿又道,“你让她们明天一早去找鲍掌柜,再从府里调一辆马车过去给他们拉货。”

    蕉娘笑着应是,又匆匆跑了出去,和牛顺河夫妻两个交代去了。

    第二日一早,蕉娘想了一夜有些不放心,亲自去了铺子里,和牛顺河夫妻两人一同到西大街搭铺子,蓉卿有些兴奋但更多的忐忑,一件上衣短卦她定的价格是100钱,不知道这样的价格北平的百姓能不能接受。

    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个上午,蕉娘还是没有回来,青青伸长了脖子等着,有些焦躁的道:“小姐,奴婢去看看吧。”

    “也好!”蓉卿点了点头,“外面热,我怕蕉娘受不住,你让她早点回来,既然东西交给别人了,我们也要用人不疑才是。”

    青青点着头,跑着出了府!

    可直到下午蕉娘才和青青回来,蓉卿见两个人的脸晒的红通通的,立刻让明兰打了温水来给两人梳洗,蕉娘洗过脸灌了口茶,才舒服的叹了口气看着蓉卿,满脸喜气的道:“小姐,咱们没有白忙活!”

    蓉卿一愣,蕉娘又道:“送过去的所有的衣服,悉数卖完了!”

    “真的?”蓉卿也不敢置信,蕉娘点头不迭,“您没有看见,那些人排着队的买衣裳,数了一百钱丢在铺面上拿了就走,说简便的很!”

    蓉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鲍掌柜说要催一催那几个绣娘,手脚快一些才好。”一顿又道,“还说再请十来个,这样也不用卖一天歇两天的,到时候再有别家瞧出里面的门道来,抢了生意可就得不偿失了。”

    蓉卿也觉得鲍掌柜在乎的有理,做生意就要趁热打铁,先打响了名头占了先机,到后面再做就顺遂多了。

    “牛顺河夫妻怎么样?”蓉卿拉着蕉娘坐下,蕉娘笑着道,“果然是做生意的好手,那一声吆喝没有几年的江湖,是喊不出来的。”

    “那就好,他们既然能放了脸面做,我们也相信他们,先就这样往后若是做的好,我们让他们入股进来也不是不可。”蓉卿想了想,又道,“明天已经断了货,您明天和鲍掌柜去几处绣娘那边看看,尽快再拿一批回来才是。”一顿又叮嘱道,“但是不管着急,衣服的质量绝对不可马虎了。”

    蕉娘连连应是。

    蓉卿端着茶盅细想,若却是有市场将来再多换几种布料,中衣内衣都能做,只要价格合适不愁没有人买!

    过了两日,又出了一趟货,这一次也是一日的功夫悉数卖光了,甚至有两家成衣铺子来进货,和牛顺河谈八十钱一件,他们可以大批量的购买或是代买也可以,牛顺河心里骨碌碌一转没有问蓉卿的意思就拒绝了。

    蓉卿知道后笑着道:“他做的对,虽是小本买卖可也要吃饭赚钱,一件衣服卖八十钱还不如我们自己卖来的实在。”

    鲍掌柜又添了十来个绣娘,人数不够又专门和蕉娘一起赶在八月十五前出了一次城,在附近的庄子里寻了绣活的人,签了合约发了布,约好七日来提货,这样打了十来日的时间差,这边就能每隔三日出一摊货,每次都是一天销的一件不剩!

    蕉娘心情大好,和蓉卿一边做月饼一边算着账,苏珉进来瞧见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的,笑着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在说成衣铺子的事情。”蓉卿笑着道,“现在每次出货生意都极好,不单北平的买,就连城外也有人过来买,说是扯了布回去做衣裳也要七八十钱,还不如多花点买现成的,省下来的时间还能做好多事情。”

    “嗯。”苏珉笑着道,“今天王爷还问起我,说是城中每个三日在城门口开的那什么铺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围了那么多人弄的刚进城的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的不敢进来了。”

    “啊?”蕉娘听着脸色一变,问道,“王爷真的这么说了,那可如何是好?”又看着蓉卿,“小姐,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吧?!”

    蓉卿见苏珉忍着笑,就知道他不过说笑的,就和蕉娘道:“您怕什么,便是王爷责怪下来不还有四哥顶着嘛,我们就安安的作乱就成。”苏珉哈哈笑了起来,指了蓉卿道,“小丫头,学会打趣我了。”

    蕉娘这才知道,苏珉是故意吓唬她的。

    八月十四晚上,蓉卿请了齐宵和苏珉进来吃晚饭,吃过饭一家人又坐在院子里赏月,摆了菱角,柿子,蕉娘又端了好几种的月饼上来,特意指着其中一样和齐宵道:“齐公子,这是莲蓉陷的,我们小姐特意做的。”

    齐宵抿唇笑着,也不客气捻了一块尝了尝,看向蓉卿赞美道:“甜而不腻,很好!”

    蓉卿笑了起来:“多谢齐公子光顾。”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明天要去王府。”齐宵笑看着蓉卿,“要不要提前放焰火?”

    蓉卿听着眼睛一亮,问道:“家里有焰火?”不等齐宵回她,苏珉就笑着道,“他昨儿让人买回来的。”

    蓉卿看着低头喝茶的齐宵,忍不住轻笑。

    让人将四个大块头的烟火搬进了院子里,一字排开,齐宵回头看着蓉卿,轻声道:“要不要试试?”蓉卿回头去看苏珉,苏珉就笑着道,“难得过节,去吧!”

    蓉卿就笑着让人点了线香,笑着要去点,齐宵跟着过来叮嘱道:“小心点。”

    “嗯。”蓉卿笑着点头,绑了袖子走了过去,她曾经很喜欢也很羡慕焰火,觉得人生就该如此,即便短暂也应该有那么一瞬间是绚烂的,是受人瞩目喜爱的,若是让她选,她宁愿要这样的人生。

    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就觉得有时候平平淡淡才是最美好的,细水长流的活着,虽不得焰火的绚丽,但却能享受到人生的另一种美。

    线香的头亮光隐隐,她凑过去正要点,忽然手臂就被人抓住,她回头去看就瞧见齐宵正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小心点!”随即带着她点燃了引线……

    引线发出滋滋的声音,飞快的燃烧着。

    不等蓉卿反应,她就被齐宵反手一带跑开靠在墙边上。

    砰的一声!

    一束火光冲天而起,震的蓉卿耳朵里嗡嗡向着,齐宵抬起头遮在蓉卿的头顶,蓉卿隔着他的手臂去看……

    就看见一朵五颜六色的花朵,在黑夜中绽放,将整个天际都点亮了。

    蓉卿抬头看着焰火,齐宵低头看着她。

    蓉卿手中握着的线香,却是不经意的一用力,折断了……

    她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手里的线香,一时有些发怔。

    再抬头去看天空,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还有。”齐宵眼眸明亮,指了指,“再去点吧。”

    蓉卿笑着点头。

    四个焰火很快的燃尽了,蕉娘带着明兰几人从院子里跑出来,笑着道:“真好看!”

    这一夜,大家玩的很晚才散了回去歇着

    第二日一早,蓉卿收拾好穿好了衣裳,吩咐大家将府里的事情做完,就各自可以去歇着了,若是无处可去就在府里开一桌席面,大家一起过中秋节……

    她自己带着明兰和明期去了仪门,简王妃一早就派人发了请柬,说是今儿要办赏菊宴。

    蓉卿提着裙摆上车,正要进车厢就见鳌立匆匆外面走了进来,脸色灰败极其的难看。

    蓉卿没有下车,问道:“鳌大哥,你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也不会是秘密,八小姐一会儿也该知道了,鳌立垂了眼帘语有哀色的道:“圣上,驾崩了!”

    蓉卿愣住,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不管她多么的不想听,多么的害怕,大夏的开朝皇帝赵纵,还是驾崩了!

    她一时有些恍惚,想到那些在史书上看到的关于赵纵那二十八年的事情,大小战役无数无一战败记录,更听说他身上的伤疤数都数不清,甚至连脚趾也曾被凶悍的蒙人砍断了两根!

    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就这样没了?!

    她不禁唏嘘,一瞬间心中思绪翻涌。

    蓉卿站在高高的车辕,抬头看天,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功夫竟开始下起了绵绵秋雨,阵阵凉意钻入心肺……

    “回去吧。”她从车辕下退下来,对明兰道:“变天了,不用去王府了。”

    084 登门

    原本是欢喜的团圆日子,但因为圣上的驾崩,瞬间笼上了一层阴影。

    简王府和北平布政使发了布告,法华寺敲了九九八十一次的钟,嗡鸣声便是在北平城中也听的极是清晰……

    秋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街面上行人匆匆,所有的铺子茶寮全部关门歇业,没有往日的热闹,显得非常的冷清。

    “让人将门口的灯笼扯下来,挂上白幡!”蓉卿站在抄手游廊上看着湿漉漉的院子,“我记得库房里还有白麻布,让大家都换上,这段时间都谨言慎行,无事不要随意出门!”

    蕉娘应是,将府里所有人召集到院子前头来,细细的交代了一番,勒令若有人犯了规矩,一律打了板子发卖出去。

    大家皆是低眉顺眼的应诺。

    简王府里哭声震天,听说简王带着家眷朝着南面磕了九个头,哭的眼睛都肿了,还是北平布政使的曾义曾大人亲自上门劝的,扶着哭的差点断气的简王回了书房。

    蓉卿拿了针线出来,问蕉娘道:“四哥和齐公子还没有回来吧?”

    “没有呢,中午的时候四少爷让人回来报信,说是去军营了,过两日再回来,齐公子在王府,估计也要到晚上才能回来。”蕉娘说着给蓉卿倒了杯茶,蓉卿听着没有说话,简王守着边关,如今圣上驾崩关外定然也知道了,如今已入秋天,还不知蒙人会不会趁火打劫攻打几个关口,苏珉去军营也不奇怪。

    “和鲍掌柜打个招呼,这些天领回来的成衣先寄放在他的铺子里,等过阵子新帝登基后再说。”蓉卿声音沉沉的,心里像是漏了个洞飕飕的灌着凉风,她也不知道担忧来自何处,只觉得很是不安。

    “知道了,明儿一早我就去铺子里和鲍掌柜打个招呼。”蕉娘话落,蓉卿又道,“派个人去外院守着,若是齐公子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蕉娘应是出了门。

    蓉卿遣了所有人出门,她一个人待在房里做着针线,这一天北平城很早就宵禁了,蓉卿等到亥时齐宵还没有回来,不过听红梅说鳌立和周老在外院,苏珉身边的平洲带着几个侍卫也在。

    蓉卿听了失笑,苏珉和齐宵都不在家里,他们是怕这非常时刻,会出什么乱子。

    “知道了。”蓉卿吩咐明兰和明期几个人,“厨房里温些糕点,齐公子若是回来,将热水糕点送过去给他,我这里就不用管了,留个人值夜就成了。”

    今儿轮到明期值夜,蕉娘就带着其它几个丫头各自去歇了。

    雨打在屋顶上滴滴答答的,蓉卿听了半夜的雨声,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刚眯了一会儿她猛地惊醒过来,明期走了进来问道:“小姐又做噩梦了?”

    “嗯。”蓉卿叹了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缘故,“什么时辰了?”

    明期将灯芯挑亮,回道:“寅时差一刻钟,齐公子昨晚没有回来。”

    “哦。”蓉卿揉着额头坐起来,“我也起床吧,下了一夜的雨也不知道花房怎么样了,我去瞧瞧!”

    明兰和青竹也进了门,几个人服侍蓉卿梳洗吃过早饭,蓉卿就去了花房,待了快午时的时候,外面守门的婆子才来报,说是齐公子回来了,蓉卿听着就擦了手,吩咐明兰道:“去看看他吃了早饭没有,再送点热水过去。”

    明兰应是带着几个小丫头去了外院,过了一会儿回蓉卿的话:“奴婢瞧着齐公子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这一夜没睡的肯定不止齐宵一个人。

    “蓉卿!”忽然,花房外面响起齐宵的声音,蓉卿一愣走了出去,就看见刚刚洗过澡精神爽利的齐宵站在外面,她走过去问道,“吃饭了没有,一会儿还要出去吗?”

    “嗯。”齐宵点了点头,道,“简王府要服大丧,事情颇多,郡王不在世子爷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

    蓉卿哦了一声,问道,“你不去睡会儿吗?”他虽一夜未睡可丝毫不见萎靡的样子,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齐宵回道:“不睡了,我回来看看你,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害怕。”一顿又道,“我把鳌立和周老留在家里了,你若是有事就让他们去办,若不成平洲也可以!”

    “知道了。”蓉卿点着头,“……可知道新帝何时登基?”

    齐宵回道:“今天。”

    今天啊,还真的挺急的!

    “那……”她问出了自己担忧的问题,“辽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静慈呢,可有人提过?”

    “没有。”齐宵目光闪了闪,“如今朝中乱哄哄的一片,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蓉卿点点头,太子顺利登基,那就要看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了。

    蓉卿见齐宵一副打算要走的样子,她送了几步,齐宵便负手沿着小径,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前。

    中午的时候,城外又张贴了皇榜,新帝登基了!

    定国号平泰。

    大夏翻开了新的一篇。

    第三日,街面上的铺子陆陆续续开了门,人流也逐渐多了起来,只是满街的人依旧是戴着国孝,放眼看去入目皆是稀稀落落的白色。

    齐宵没有回来,蓉卿让外院一个名叫木椿的机灵小厮上街去打听,中午刚吃过午饭,木椿就回来了,禀报道:“小姐,街面上都传遍了,说圣上下了诏书,让王爷进京服丧?”

    蓉卿听着就是一惊,问道:“你听准了,是让王爷进京?”

    木椿就点了点头,回道:“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圣上让王爷进京服丧,还限定了两个月内必须到京城。”

    蓉卿就不安的站了起来,来回在房里走动,简王是藩王按理说圣上驾崩于情于理都应该回京奔丧,可是现实的情况又有所不同,简王守着的是大夏的边关,如同辽王一样是壁垒,轻易动不得,眼见又入秋了,北方的冬天来的都极早,只要开始下雪蒙人没了东西吃就很有可能进犯,这个时候让简王去京城,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圣上还是这样做了。

    这意味着什( 嫡结良缘 http://www.xlawen.org/kan/4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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