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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可是眼下家中乱糟糟的,二夫人请示了太夫人,说将婚事推后两个月,到十月初再办,太夫人如今也不像以前,家中事事都要听她的,所以二夫人说起时她并没有反对,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蒋家却是没有同意,只是将日子从原来的八月初五改到八月二十。

    这样一来,家中就要忙着五哥的婚事……

    看来苏珉应该要等吃了苏峥的喜酒才能回来了。

    蓉卿回了信,又让人捎了一千两的银票过去,她手中剩的钱也不多,染布坊还要投钱,成衣铺子和烧鸭铺子都没有收回成本,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些,只不过苏容君回信时,却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还提到赵均瑞,说太子令人送了一匣子的东珠作为贺礼,她看过那东珠,每一颗都有指甲盖的大小,二夫人当下就让人补送了一般去了蒋家,意思让蒋家将这东珠做嫁妆的第一抬,再抬回来。

    这样一来二去转眼到了八月,蓉卿准备了中秋节的节礼又单独给苏峥备了五百两的贺礼,请了周老送去卢龙,她原想送些旁的东西,可一想到对于家中来说,如今银子可能是才是最实用的。

    八月二十的很快就到了,蓉卿不知道婚礼到底办的热闹不热闹,但木椿和从卢龙回来的军士们打听到,说是劫难之后的第一场喜事,不但苏府就是整个卢龙的百姓都出动了,苏二夫人就开了三天的流水席,虽菜品不多但却是比任何一次都要热闹。

    蓉卿听了和蕉娘道:“等五嫂进了门,母亲也能轻松一些了。”蕉娘唏嘘道,“当初只当二夫人死了心,以为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她却是想明白过来,人生在世怎么活都是那么几十年,何必逼的自己无路可走呢。”

    八月二十九,赵均瑞凯旋而归,北平城中鞭炮喧天,百姓夹道欢迎大军进城,明兰和明期也带着丫头上了街,回来明兰疑惑的道:“怎么没有看到齐公子?”

    “他不在也正常。”蓉卿将齐宵的直缀收了线,不由失笑,原本做的是春装,现在到好,直接变成秋装了,“他没有得皇命,他自是要低调行事才好。”

    明兰哦了一声,替齐宵不公:“这一次可都是王爷的兵马出的大力,那个什么赵总兵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现在论功行赏,反而没有简王爷的事,连带着我们少爷和齐公子也没有得嘉奖。”

    辽王造反,简王即便打了胜仗也是履薄冰战战兢兢,哪里还敢和圣上讨赏,就算是圣上赏了只怕简王也不敢要啊!

    大军京城,简王爷肯定是要犒劳三军的,苏珉要回府也要到明天早上了,蓉卿吩咐大家摆了饭,和华静芝坐在一起,华静芝问起齐宵来:“怎么不见他回来。”

    “许是避开北门从南门进来了吧。”蓉卿喝着茶,说的有些心不在焉,华静芝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铺子里的事情,华静芝就带着翘荷回了自己的院子。

    蓉卿洗漱好遣了明兰和明期去歇着,她找了盘扣出来,将给齐宵做的直缀上的盘扣缝上,忽然窗口一阵凉风灌了进来,蓉卿抬头去看,就瞧见齐宵正笑盈盈的站在床边。

    “你翻窗翻成习惯了。”蓉卿丢了衣服站起来,朝他翻了个白眼,问道,“不都去王府吃酒吗,你怎么没有去?”

    “我与王爷告了罪,就先回来了。”齐宵穿着她送去的那件墨绿的直缀,笑容温润玉郎清风般走了过来,“可有的吃的,我还没有吃晚饭呢。”话落,一派娴熟自然的看着蓉卿。

    蓉卿失笑,让明兰去将灶上温着的饭菜端进来,明兰进来时看见齐宵惊讶的道:“齐公子你怎么进来的?”见了鬼一样的四周去看,“奴婢怎么没有看见您。”

    齐宵不言,蓉卿只得给他圆场:“你别管了,替我在外面守着,别让蕉娘知道。”

    明兰就暧昧的看了眼蓉卿,又看看齐宵,嘟着嘴道:“哦。”一步三回头的出去。

    “好了。”蓉卿把食盒拆开,端了里面的饭菜放在桌上,“我看你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门不走偏要爬窗的劣迹。”

    齐宵轻笑,拿了筷子云淡风轻的吃着,蓉卿在他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他吃饭,脑海中就浮现出周老说的话来:“五爷还没有动手,辽王就自我了断了……”她心中微酸,低声问道,“临安侯的事……你……”

    齐宵不过吃了几口,便放了碗筷端茶轻啜了一口,抬眸看着蓉卿,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欢喜,他回道:“事情都过去了,我没事!”蓉卿在关心他。

    “那就好。”蓉卿笑着道,“我就怕你过不了心里这关,见到辽王就一剑将他结果了……”话落她又想起来九莲庵的事情,才觉得自己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了,若齐宵只是要杀辽王,早就有无数机会了,又怎么忍到今天。

    齐宵垂了眼帘看着茶盅里漂浮的青绿茶叶,浮动着细小的泡沫,他沉吟了片刻回道:“我也想提着他的头颅去祭拜祖父,只是……”露出少有的少年血气方刚,“我怕他的血脏了祖父的坟头。”

    蓉卿叹了口气,安慰他道:“想必临安后在天之灵知道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也会为你高兴的。”

    齐宵笑笑没有说话,两人之间萦绕一股的淡淡的悲凉,过了许久蓉卿打破沉默,问道:“我五哥成亲热不热闹,听说开了三天的流水席?”

    “嗯。”齐宵将婚礼上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蒋家不亏是百年大族,在如此逆境中原将女儿嫁如苏府,颇有名士之风。”

    蓉卿也赞同,就是不知道蒋家小姐为人如何,若是能和苏峥琴瑟和鸣,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蓉卿。”齐宵投来目光,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蓉卿看着心头就是一跳,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齐宵微顿,似乎在考虑这件事要不要和她说,想了想还是道,“你的父亲,也随着辽王家眷一起,押解入京了。”

    蓉卿猛然想起来,和苏容君来去几封信,她都没有提起过苏茂源。还有齐宵,难怪他刚刚说苏家是在逆境中,原来苏茂源被圣上问罪了。

    “那会不会连累我大伯父和三哥?”蓉卿心里提了起来,不安的道,“我三哥的事情还没有定罪,这一次父亲又和辽王掺和在一起,圣上会不会因此而怀疑我三哥和大伯?”

    齐宵摇摇头:“不好说。”他看着蓉卿有些不忍的道,“不过,荣恩伯在太子府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当初长生不死药圣上亦是知情的,若他念旧情你伯父就不会有事。”

    也就是说,若是圣上不念旧情,那苏家就成了皇家斗争中的炮灰了。

    她不由生出一身冷汗来,齐宵柔声道:“我已写信去京中,请永定侯替苏家打点,圣上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会有事的。”没有请父亲凉国公打点。

    “嗯。”蓉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一想到苏茂源就狠的牙根痒痒,她怕他连累家人,最后大家还是被他连累了,“只能希望圣上能念着大伯父为朝廷效力多年,饶他和三哥一命。”若不然,苏氏满门都难保了。

    齐宵又安慰了她几句,目光微转就落在她方才拿在手里的那件衣服上,眉梢轻轻一挑,蓉卿并不知道他所想,拨弄着手里的杯盅:“你这次到北平助简王平乱,圣上那边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责难与你?”

    齐宵收回了视线,凝眉道:“无妨,我既无要职在身,亦无君命受领,只以一介平民之身助了世子爷平乱罢了,圣上若真要责查也要名正言顺才是。”

    蓉卿却没有宽心,在圣上眼中齐宵即便要帮也该去帮赵庭辉才是,反而去帮了藩王:“真的没事?”

    “没事。”齐宵说的云淡风轻,蓉卿看着他,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似的,惹的齐宵轻笑,她才慌乱收了眼神,敛了心思。

    两人对面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蓉卿又问了镇南王的事情,齐宵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转而又恢复了原样,回道:“鳌立说将人追到天津卫,他看着镇南王进了一家客栈,可是等他进去时,却没有找到人,至此到辽军兵败,也没有找到镇南王。”

    这么说,镇南王凭空消失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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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5 重提

    蓉卿想到镇南王那句:“等我十里红妆娶你入门……”心头不由微凉,问道,“他会不会趁乱逃到海上去了?”

    齐宵想也没有想,否定道:“不会,三沽口戒严,便是插翅也难飞。”所以他才觉得狐疑,当时镇南王已经重伤在身,身边死士都已经伤亡,他凭一人之力想要出海难于登天!

    鳌立武艺并不弱,镇南王却在他眼前消失了,既不是能从海上逃走,蓉卿也觉得事情很蹊跷。

    只是人没有找到现在说什么也都只是猜测,她收了心思,起身从床头拿了个匣子出来,摆在桌上:“你走的时候交给我的,现在你人回来了,就还给你吧。”

    是齐宵走前给她的银票,时候蓉卿点算过,一共是八万两。

    对于蓉卿来说,这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齐宵没有接匣子,云淡风轻的道:“你不是要开染布坊吗,这就算是我入的股吧。”蓉卿愕然,揶揄的道,“齐公子,这八万两您若是投进去了,那我们也不用入股了,都归你便是。”

    齐宵抿唇略微沉吟了一下,笑着道:“……何必算的这么清楚。”语气颇为暧昧。

    “怎么不算的清楚。”蓉卿瞪了他一眼,点着匣子道,“往后若是没了,你可别回来和我要!”

    齐宵点头,含笑道:“不要!”蓉卿也不想两个人拽着钱字推来推去,齐宵既是要入股,那就算她大股就是,也不用太计较,她将匣子又收了起来,回头看着齐宵道,“蕉娘见我房里还点着灯,一会儿该来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请周老和鳌立一起吃饭,大家也都聚一聚!”

    这一次,齐宵没有故意拖着不走,微微颔首:“嗯。”站了起来,视线在床上一睃,“你也早点休息。”

    蓉卿顺着他的视线飞快的朝后瞥了一眼,眼中敛了笑意,催着齐宵快走,齐宵无奈只得又从窗户上翻了出去,蓉卿看着他忍不住轻笑,齐宵回头看她,眼中浮现出促狭之意,笑道:“你不是提过想要骑马吗,不如我们去城外走走吧。”

    “现在?”蓉卿愕然,摆着手道,“若是被人看见,还不定明天传成什么样呢。”话落,又见他面上含笑,就知道他打趣自己,不由嗔道,“快走,再不走蕉娘要把你当梁上君子一样打了。”

    齐宵垂目打量了一眼自己,又挑眉看着蓉卿,含笑道:“若能看见你,便做那梁上君子也无妨。”

    “油腔滑调!”蓉卿忍不住笑,目送齐宵一跳一跃无声无息的出了院子。

    她关了窗户,明兰就推门走了进来,一边收拾桌上的碗筷,一边就拿眼睃蓉卿,蓉卿笑着敲她的头,啐道:“想什么呢!”又道,“不准和蕉娘说。”

    明兰哦了一声,嘟着嘴又在房里扫视了一圈,才出去。

    蓉卿又在床边坐了下来,拿着袍子在手里,也忍不住轻笑,谁能想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齐五爷,能做出这种夜半翻墙的行径来,还嬉皮笑脸的赖着不走!

    齐宵回了外院,鳌立正和一位穿着石青色短葛包着同色头巾的男子在院子里等他,见齐宵进来鳌立抱拳道:“五爷,京中来信了。”话落,指了身边的男子介绍,“这是五军都督府的肖大人。”

    “齐五爷!”被称作肖大人的男子抱拳行礼,齐宵微微颔首,沉声问道,“你从京都来,有何事?”

    肖桐追随的是凉国公齐瑞信麾下,年纪不大但人很机灵,齐宵曾有过几面之缘。

    “在下奉国公爷之命,给五爷送信。”肖桐看着眼前的齐家五公子,就想到京都关于凉国公府的传闻,具体的事他不清楚,但却知道齐五爷性情冷漠,从不与人多言,因受临安侯亲自督教武艺更是出神入化,在京中与他一般年纪的公子少爷,都敬他为首,但凡是他所言之事,大家都不敢有所悖逆,虽然这几年因凉国公府事情不断,临安侯又出了事,他甚少在京中走动,但若大家聊起来,还依旧语含敬意。

    齐宵撇了一眼肖桐手中的信,面无表情的接过来,颔首对肖桐道:“有劳。”又看了鳌立一眼,鳌立立刻道,“肖大人一路劳累,在下已在闻香楼定了房间和酒席,大人请!”

    鳌立话落,齐宵已经和肖桐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里,肖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随鳌立出了府。

    齐宵进了书房,随手将信丢在桌面之上,周老端茶从对面走了过来,瞥了眼桌上的信,问道:“可是国公爷来信,催您回去?”

    “他还能说什么。”齐宵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面色冷沉,“不过怕我胡为,连累他罢了!”

    周老见齐宵脸色不好,想劝一劝,可想到齐家的事情实在纷乱繁杂千头万绪,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陪在在一边,说些旁的事情。

    齐宵也不再提,闭目靠在椅背上。

    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

    苏珉果然是第二日早上回来的,蓉卿正好散步回来,远远的就瞧见苏珉大步走了过来,又晒黑了许多不过人却越发的沉稳,蓉卿笑着迎过去喊道:“四哥!”

    “嗯。”苏珉含笑望着她,点头道,“好像长高了点。”

    蓉卿皱眉,笑着道:“四哥就打知道趣我。”说完,和他并肩朝院子里走,问道,“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王爷有说什么吗?”

    “嗯,大家心中轻松,也就放开了点。”苏珉进了次间里,明兰行了礼给他倒茶过来,“王爷昨晚比我喝的还多,被人扶着回去的!”

    一场大战,北平的将领没有一个人得到封赏,蓉卿以为简王会安抚一下大家,不过现在看来简王麾下的将领远比她想的要忠心。

    “四少爷。”蕉娘走了进来,泪眼朦胧的将齐宵打量了一遍,哭着笑着欣慰的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珉拉着蕉娘在身边坐下来,安慰了她几句,蕉娘就问起苏峥的婚事:“……蒋家小姐您可见到了,人怎么样?”她听蓉卿大致说了一些。

    “五弟妹人很好。”苏珉笑着看向蓉卿,“知道我们在北平也没有多问,就托我将你的见面礼带来了,一会儿让平洲给你送来。”

    蓉卿没有想到蒋小姐连她的见面礼也准备了,不由暗暗点头,看来这位五嫂不是位精明的,就是位极聪明周全的人。

    “那我改天也要让人将回礼给她送去才成。”蓉卿笑着道,“刚过了中秋,就只能等重阳了。”话落,问道,“那她五哥相处的好不好,成亲后他们住在哪个院子?”

    “住在正院前面的彩衣阁,二夫人在院子前后又多加了四间罩房,他们住在里面倒也宽敞。”苏珉说完,想起苏容君来,“听说五弟妹给七妹说了娘家一个族兄,虽是族兄却和她同龄,去年中了秀才,家境不算富足但为人却有些文人正气,和七妹妹也算是门当户对!”

    苏珉能这么说,想必是私下打听过的,否则不会给予这么正面的评价,不由面露喜色,问道:“是嘛,那亲事可说成了?”

    “没有。”苏珉微微拧了眉头,没有不悦却有点忧虑,“祖母身体不好,婚事上自然由二夫人做主,二夫人就私下里问过七妹妹,七妹妹却是以家中不安稳,祖母身体为由拒绝了。”

    蓉卿就皱了皱眉头,如今苏家失势,苏容君又是庶出的身份,婆家想要挑个合适的并不容易,她虽不建议盲婚哑嫁,但是像苏容君这样一口回绝,到让她生出一丝不安来。

    “婚事哪能让七小姐自己做主。”蕉娘语气里也是担忧,看了眼蓉卿,“七小姐和八小姐一样,今年都十五了,太夫人身体不好,二老爷又……”一顿又道,“若是要守孝三年,可如何是好?!”

    苏珉也担忧,他无所谓,有那样的父亲和祖母,娶了人家的女儿就是害了人家,还让别人知道了他们家的不堪……不如不娶,孑然一身落得轻松自在,可是蓉卿却不行,她是女子若不成亲嫁人,将来如何在人前立足。

    蓉卿见他们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身上了,不由打着茬问苏珉:“父亲那边……可有消息回来?”

    “嗯。”苏珉闻言眼中忍不住露出厌恶的样子,凝眉道:“听说在路上就病了,船行到扬州马怀德为他请了大夫,暂时死不了。”

    蓉卿哦一声,想到苏峪的事情:“那三哥呢?”苏珉脸色微霁,“圣上没有再提,前些日子还招了大伯父入宫,圣意难测,只能看他进京后圣上的态度了。”

    也就是说,苏茂源很有可能引发圣上对苏氏的厌恶?!

    蕉娘和蓉卿坐在一边唉声叹气的,苏珉将她们心情不好,就说起二夫人来:“……说若是你在这里生活的拘谨,就让你回去住,家里现在不同以前,也不会有不舒心的事情。”

    “要回去现在也走不得。”蓉卿介绍了一遍华静芝,“她来就是来看看北平城可有商机,我们刚议定了一个染布坊,她还准备将我成衣铺子做到江南去,我现在哪里能走,以后再说吧。”她知道,苏珉还是担心她的婚事,在家里有二夫人做主,总比在北平好,“说起来,还有件事要求您去办呢。”又把要求王爷的事情和苏珉提了提。

    “行。”苏珉很爽快的答应了,“等你筹办好,我去和王爷说。”一顿想起什么事来,戏谑的看着蓉卿,挑眉道,“当初北平城外聚了难民,你是不是和世子妃通信了?”

    蓉卿听着一愣,杨氏说了这件事?

    是他们夫妻感情太好,什么都不瞒着,还是杨氏怕简王爷对她这位儿媳责怪,所以和赵均瑞解释是她的主意?

    “啊?”蓉卿尴尬的笑笑,“世子爷和您提的,还是您……”世子妃不可能和苏珉说,如果苏珉知道,那就可能是赵均瑞说的了。

    “世子爷说的,还给我看了你写给世子妃的信。”苏珉说着脸上布满了笑意,“……没想到你还有谋士之才,连世子爷都说,若你是男子定要将你收入帐下做个行军布阵的谋士。”

    蓉卿听着脸色一变,问道:“世子爷不会和王爷说吧?”城门外难民的事情,简王爷先是下令将人撵走,随后他又朝令夕改的让人在外面安了棚子……这件事她只是提醒了杨氏,分析了一下利弊,说服了杨氏,至于杨氏如何利用赵玉敏的,就和她没有关系,可若是这些传到王爷的耳中,不免觉得她牝鸡司晨。

    “不会。”苏珉知道她担忧,“不过我们私下里戏言罢了,自是不会让王爷知道。”

    蓉卿松了一口气。

    苏珉对她的紧张不以为然,反而隐隐有些引以为荣得意的样子:“……往后若再行军,不如将你带着吧,说不定倒时候还得让你出主意呢。”

    她一个女子如何能上战场,蓉卿也知道苏珉不过说笑,点头道:“好啊,四哥让王爷封我个副将参谋吧。”

    苏珉哈哈大笑,揉了揉蓉卿的头,蕉娘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苏珉要走蕉娘就站了起来拦了蓉卿,笑着道:“我送四少爷出去吧,小姐不是还要亲自做几个菜吗,不如先去厨房准备一下,看看可还缺什么,让人去买!”

    蕉娘应该是有话和苏珉说吧,蓉卿只当不知道送苏珉出了院子,就和明兰青竹去了厨房,青竹的手艺在几个丫头里最好,蓉卿下厨她还能帮忙。

    “四少爷。”蕉娘和苏珉朝外院走,左右看看没有人,她小声道,“齐公子昨晚一回来就进内院找八小姐了。”她大概说了一遍,“我一早瞧见灶上温着的饭菜少了,您昨晚没回来,八小姐夜里没有吃东西的习惯,唯有齐公子了,可是齐公子向来不会遣人进来寻吃食,我就问了灶上的婆子,婆子就说是明兰昨天半夜来取的。”

    蕉娘满脸的担忧:“按理说齐公子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抑或人品都没的说,我们八小姐配他也不委屈,只是他们……”这就是没有娘的坏处了,蕉娘和苏珉说这些话,她也尴尬的很,可是她不和苏珉说,又没的人商量,“若是出了事怎么办,您看,不如问问齐公子,先将他们的婚事定了吧!”

    “您多虑了。”苏珉听着亦是满脸的惊讶,怎么也想不到齐宵会做出半夜翻墙的事情来,“他们一个沉稳,一个机敏,彼此有情也只是发乎情止于礼,不会有事的。”话落,到真的思考起两个人的婚事来,“我去问问齐宵,他到底如何打算的。”

    蕉娘其实也知道蓉卿和齐宵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乱来,可是年轻人在一起,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她道:“您问一声也好,若是定了,这宅子我们也不能再住下去,总要避嫌才是。”说完,想起她和人打听的凉国公府的事情,“到时候托了大夫人和凉国公府的老夫人见见,还是要长辈点头才成。”

    “知道了。”苏珉点了头,忽然想起蓉卿的意愿来,问道,“八妹那边您问过了,她什么态度?”蓉卿向来主意大,她的婚事还要得了她点头同意才成。

    蕉娘也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好像没有听八小姐提起过。”想起蓉卿偷偷给齐宵做衣服,虽没有和她说,可那衣服的尺寸她一眼瞧了就知道是齐公子的,“我晚上问问八小姐?”

    苏珉微微颔首,两个人分头,一个去问齐宵一个去问蓉卿。

    下午蓉卿亲自下厨,做了拿手的七八个菜,又炖了汤品,让人将苏珉,齐宵,鳌立以及周老都请了进来,鹿子和平洲作陪,搬了个大桌子进来,一家人不分主次的坐了下来。

    华静芝看着齐宵,笑着道:“我来了这么久,可是与你第一次见着,那有你这样待表姐的。”说完,给齐宵斟酒,“我也不与你客气,自罚一杯,就当做向我赔罪了。”

    齐宵也不言,端了酒盅一口饮尽。

    华静芝笑了起来,苏珉也端了酒盅敬华静芝:“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在,得亏华姑奶奶照顾舍妹,这杯水酒苏珉敬您。”

    “好!”华静芝不是普通的闺秀,若不然也不会和离后出来做生意,所以端了酒盅就笑着道,“你也别和我客气,在这里我年纪最长,齐宵和蓉卿都喊我一声姐姐,我就脸皮厚一次,你也喊我姐姐便是。”

    苏珉面颊微红,嗯了一声,和华静芝喝了酒。

    周老见华静芝爽快,颇有江湖女儿的英气,也笑着打岔敬酒,一时间推杯交盏的好不热闹。

    一顿饭吃了几个时辰,齐宵和苏珉一起回去,两人去齐宵房里喝茶说话,苏珉见桌上丢了一封京城来的信,就问道:“可是国公爷来信了?你准备回京?”

    “不回。”齐宵眉头微拧端了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不再说话。

    苏珉知道他和凉国公的关系,所以笑着道:“不回也好,你要是走了我们还不习惯呢。”

    齐宵微笑,苏珉就敛了神色,想问他对蓉卿到底如何打算的事情,可话道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蓉卿毕竟是女子,就是他和齐宵关系再好,让他这个舅爷去问,不免显得蓉卿急切了,想了想他侧面打探道:“你回来后似是提过你大哥的婚事,定在明年几月?”

    “十月!”齐宵目光微垂,神色微有无奈,苏珉想起下半年就要入宫的闵家小姐,不由生出几分唏嘘,“婚事是老太君和你伯父定的?”

    齐宵点了点头,苏珉就原来如此的哦了一声。

    齐宵就挑着眉梢去看苏珉,眼中掠过讶异,随即了然……

    苏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端了茶低头去喝,想说的话还是问不出口,只有等蕉娘问过蓉卿的意思,看蓉卿要怎么办吧。

    她主意多,总比他想的周全。

    蕉娘这边也和蓉卿在房里做针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七小姐也真是,那个蒋家也是百年望族,在北平哪里能再找到合适的人家。”说完叹了口气,“她这样待在家里,二夫人不出去走动,眼下又出了二老爷的事,她将来可怎么说亲事!”

    “顺其自然吧。”蓉卿手里提着青蓝的线,在荷包上走了一针,“婚事也要讲究缘分的。”

    蕉娘却不赞同,皱眉道:“缘分这事情,还不是人和人凑着的,若是这样见也不见直接回了,那和谁都是没有缘分的。”

    蓉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蕉娘就嗔瞪了蓉卿一眼,知道她在敷衍自己,“我说了您还不爱听,七小姐的婚事将来定是要生波折的。”

    蓉卿听着就哎呦一声,指尖上就扎了一针,冒出了个血珠子,她将手指放在嘴里嗦了嗦,心里也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蕉娘见她扎了手,心疼的道:“您别绣了,等明儿再绣。”

    蓉卿笑笑说不碍事,她这样扎啊扎的,到是不觉得疼了:“扎一针而已,没事儿的。”蕉娘叹气,又话锋一转说起齐宵来,“……齐公子今年也有十八了吧?他家里也该着急婚事了吧。”

    “不知道。”蓉卿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到时候定了您准备了礼就是,在京城我们也不用去喝喜酒了。”

    蕉娘啊了一声,愕然的看着蓉卿,问道:“小姐送什么?”蓉卿手中的动作一停,失笑的看着蕉娘,“蕉娘,您要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何必我和拐弯抹角的绕了一个晚上。”

    蕉娘也不客气,就放了手里的针线,坐在了蓉卿的身边,正色道:“我就是想问问,小姐对齐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蓉卿停了手里的活,视线落在跳动的烛火上,声音中有些不确定,“见到他也觉得高兴,可是若是说起婚事,我却有些害怕……”她看着蕉娘,“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成熟,现在提婚事还太早。”

    “小姐!”蕉娘又心疼又无奈,她了解蓉卿,知道蓉卿虽心思重,但却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既是这么说,就证明在心里确实仔细想过……她在心里细细一转就知道蓉卿担心的是什么。

    凉国公府是国公府,莫说蓉卿不过是苏茂源的嫡女,就是苏茂渠的女儿,入凉国公的门也是高嫁,凉国公府几个兄弟住在一起,家世又乱又复杂,倒时候你一言他一句的,会不会同意还是未知数,若是传出难听的话来,岂不是坏了蓉卿的名声!

    “小姐……”蕉娘抱住蓉卿,“那咱们回永平吧,请二夫人在永平府打听打听,找个小户殷实的人家,咱们能拿捏住的,您嫁过去也不会吃亏。”

    蓉卿靠在蕉娘怀里,摇了摇头道:“再等等吧,再说也不一定非要成亲,您还记得当初我们出府时说的话,有一个小小的院落,能让我们落脚,再开个不大不小的铺子,能给我们温饱,安安稳稳的就是最美的日子,现在我们生活远比原来想的要好,反倒考虑起当时没有想过的事情了。”

    蕉娘想说什么,蓉卿又道,“齐宵很好,可是您也说了,婚事都是父母做主,我与他感情再好,彼此再有好感,可最后还是要过长辈那关的,若长辈同意到也罢了,可若不同意呢,我们能不能经受的住世俗纲常的压力?即便顶的住,我嫁入了齐家……您也知道我,在外头装模作样的礼数看着周全,可在家里向来都是没有规矩的,那样的高门大户,我进去后能不能适应?我若是过的很累,心里一定会生怨吧,有了怨我就会喋喋不休的抱怨,天长日久他也嫌我烦的吧,觉得我拖了他的后退,而我呢,又会觉得就是因为他,才束缚了我的自由,到那个时候我们那点点薄弱的爱也就不保了,变成了怨偶互相怨怼,又何必呢!”

    原来,八小姐已经想了这么长远了,她拍着蓉卿的背,轻声道:“可我瞧着齐公子对你可是用了心的,他若是一条道走到黑,您这样岂不是耽误他了。”

    “我还没有想好。”蓉卿面露犹豫,“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他。”话落,听到蕉娘叹息了一声,她问道,“蕉娘,我是不是很自私?”她承认她很自私,可是她没有条件和能力让她去面对挑战,她已经没什么能再失去,如今的生活是她费尽了千辛得来的,她不想去冒险。

    至少现在她确实犹豫。

    蕉娘摇着头:“不自私,蕉娘是过来人明白您心里的感受,齐公子若连这点时间也不愿去等,那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小姐去爱。”

    蕉娘就是无条件对她包容,蓉卿轻轻笑了起来,轻声道:“我再想想,不会耽误人家的。”

    “好!”蕉娘点头道,“往后蕉娘再不问您这事情,小姐若是嫁人蕉娘就倚老卖老跟着你去姑爷家,将来给您照顾孩子打理内宅,小姐若是不嫁人,那我就随着您服侍您,直到我死去的那天。”

    蓉卿笑了起来,抱着蕉娘道:“好!”

    第二日一早,蕉娘就去苏珉将蓉卿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苏珉微愣忽然就生出一份心酸来,若是蓉卿和齐宵门当户对,若是家中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蓉卿又怎么会在感情上畏首畏尾,又怎么会犹豫不决。

    “她考虑的是对的,我们也顺其自然吧。”苏珉想着,又觉得可惜,可现实总归是现实,齐宵再好,可他总归是齐家的人,到时候有阻难他也不可能顶着不孝之名违背长辈……还有,蓉卿若是嫁去了齐家,却因为身世不得不受齐家人的轻视,他也不愿意。

    这件事上,就在蕉娘和苏珉心里默契的有了统一想法。

    华静芝来寻蓉卿,说起昨天吃饭的事情来:“齐宵比我记忆中成熟了不少,似乎也开朗了不少……”唏嘘不已,“或许是和他大仇得报有关吧。”

    蓉卿失笑,想到齐宵的样子,也不反驳华静芝就道:“染布坊的事情他也要入股,到时候我写个合约书出来,我们签了合约吧,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华静芝是做生意的人,当然没有问题,“好,等你写出来我们就签了,北平的染布坊我入一股,成衣的话我回苏州也照样开一家,也算你一股,咱们一南一北再好不过。”

    蓉卿应是,下午就和华静芝一起把合约写出来,又请鲍掌柜进府里来,让他和苏珉见证,她和齐宵以及华静芝一起,将染布坊的合约签了,取了个“原色”的名字。

    华静芝笑着看着齐宵道:“没想到我们还能一起做生意,往后若是铺子里有事,你可不能推,要不然我就将你的那份红利扣在手里。”蓉卿听着轻笑,齐宵却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表姐做主便是。”

    华静芝看看蓉卿,两人都笑了起来:“这位倒好,以后我们给他一文就是一文,想必他也不查账的,是个好骗的。”

    齐宵就看着蓉卿,微微挑眉,一副被你骗了钱将来也会到我手里的感觉。

    蓉卿心中微动,垂了眼眸。

    染布坊在九月中旬正式开业了,赵均瑞也送了礼过去,鲍掌柜将绸缎铺子交给了二掌柜,他正式在染布坊这边驻扎了下来,和鲍全明一起进棉花,织布染布卖成衣,若是布多了就送去绸缎庄,算是做成了一条产业链。

    成本降低了,供货快了,生意越发的好起来。

    牛记烤鸭店也开始盈利,他们第一次拿了账本和钱袋子进府来和蓉卿算账,蓉卿看着账本惊喜的道:“生意这么好?”牛顺河微有得意的样子,“承蒙老天爷赏口饭吃。”

    蓉卿看他们是按五五分的账,蓉卿四个月得了六十几两的盈利,她笑着拿了二十两出来给牛顺河:“听说你们要将孩子接过来,这点钱算我给孩子买糖吃的。”

    牛顺河要推辞,牛嫂子却是很大方的收了,和牛顺河道:“我们就不和八小姐客气了,往后八小姐有事,我们多尽力就成。”

    蓉卿笑着点头,夫妻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走。

    蓉卿拿了烧鸭店的账簿翻了会儿,想起要给二夫人写信,当初蒋氏送给蓉卿的是一双绣花鞋袜,还有一副六七两重的赤金镯子,她是未出阁的姑娘,所以就回了一方帕子,还有一些布料,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就让蕉娘喊木椿进来,找人送去永平。

    木椿匆匆进了院子,见蓉卿正坐在屋檐下不由走了过来,蓉卿见他本来要说信的事,可见他欲言又止有话要说的样子,就问道:“有事?”

    “小姐。”木椿小心的回道,“听说湘王前段时间被人弹劾,说是当初镇南去京中时曾去湘王的府邸小住了几日,镇南王还送了美人给湘王,圣上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可是月初的时候,湘王世子妻弟,在封地打死了人,( 嫡结良缘 http://www.xlawen.org/kan/4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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