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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难道教导二哥武艺的师傅没说过?”林冲不解,像杜迁这种武艺高,一定是拜了名师,怎么会没听过

    “说来不怕三位兄弟笑话,贫道还真没有师傅指点功夫贫道还未学道时,一身粗浅武艺都是闭门造车,或者偷师学艺得来的,这以武入道还是第一次听说”杜迁哪来的老师,这身功夫都是前世学的,的确没人指点

    林冲听了惊叹,说杜迁天赋惊人,自学尚能有如此成就,若是走了武道之路,定是惊才艳艳之辈见杜迁还是不懂,就耐心解释起来

    修行之法,就是长生之路,自古就有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修行天资,无数渴求长生之人都因先天不足,被拒之门外但是即便如此,世人渴求长生之心却无法阻拦,无数经天纬地之才,一步步探寻,终于找到了武道这一条路不同于道家炼神反虚,武道分为四重,炼皮、炼筋、炼骨、炼魂,其中佛道两家又各有不同

    画皮画骨难画魂,武修之路亦是如此,炼皮、炼筋、炼骨还好,苦修二三十年就能略有小成,若是天赋奇才,十年就能大成但是这炼魂就不容易了,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秉自然之灵力,这条路堵死了何止千万人

    杜迁一听就知道了,武修所谓炼魂,就是道家的练气世间修炼道路千千万,但都指向一个目标,那就是凡脱俗,也就是道家的所谓的飞升不论武修、道修还是佛修,修到最后都是褪去凡身,成仙作佛

    林冲走的就是武道之路,后来有鲁智深提点,武道虽难,但也算顺风顺水武松本来也走的武道之路,不过现在恢复前世记忆,重归佛门

    鲁智深给高俅的佛门功夫不同于杜迁所学,道家武学讲究修身养性,万法自然佛门功夫则在乎强健体魄,坚筋肉,却内邪稍有资质都能小成,但若想大成,绝非一日之功,必须认真从事练习,不荒不怠有三要、五忌、七伤,想要由此入道是无异于痴人说梦像那高俅,本来就过了黄金年龄,再修习这种功夫,想要大成,可以说是此生无望

    “万般皆是道,贫道孤陋寡闻了”杜迁听了不断感慨,向道之心浓天资不足者尚且发奋习得武道,自己又怎么怠慢

    四人纷纷举杯,说着自己武功,嘴上虽然都谦虚,但是一个个瞪着眼,都不肯服气对方,加上酒精作怪,抄着兵器就到园子里比划起来四人又都是好斗之辈,本来说好的切磋,最后演变成了全武行……

    ――

    时间一晃,过了月余杜迁每日与鲁智深三人讨论武学,或是交谈修炼心得,当然大多是鲁智深和武松指点他和林冲,一来二去,修为也长进不少林冲又和他同样都是用枪的行家,杜迁和他过招,武艺也越加成熟

    这日,林冲校场回来,给杜迁带了封请柬,说是高俅宴请他,务必到场鲁智深和武松也人手一封,不过他两人显然不会去,杜迁看了看大红请帖,有人请客,他自然乐意,就和林冲两人一同去赴宴

    高俅宴请杜迁几人,自然不能寒酸,包了京师最好的一家……青楼要说这家青楼乃是京师鼎鼎大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樊楼,在京师御街北端,文人骚客夜夜寻欢的极乐世界据说,就连天子赵佶也曾微服私访过

    古时候的青楼并非现在那种藏污纳垢的粉红色店面,乃是作风严谨的艺术机构来往都是达官贵人,大家欢坐一堂,吟诗赋乐,听听戏曲其中女子全都善通音律,琴棋诗画样样精通,无一不是色艺俱佳有绝色无双者,不过这种女子千斤难得一见,许多才子挤破头都未曾见过花魁行首当然若是你有本事得了,才气冲天,得了垂青,厢房一聚也不是不可能

    古时候青楼也分官家和私营,从林冲那,杜迁得知,樊楼不是官家办的,但是是谁的产业就不得而知了这樊楼号称京师之最,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画舫四角宫灯高悬,余外都是轻纱遮蔽,四周女墙都以藤萝衍蔓,衬得那楼阁画舫如天上宫阙园中一汪清池,笼着一轮明月,灯火之中泛出迷醉光华,假山怪石,奇花异草也是处处可见

    第二十九章 李宪

    樊楼上下,自许风流的文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或是吟诗作对,或是品茶听曲一个个眼高手低,看到杜迁和林冲都面带不屑,因为二人一个道袍,一个武夫劲装,和他们锦衣绣袍完全不能相比二人走过之处,都有人指指点点,隐约还有几声嘲笑

    林冲脸色尴尬,林娘子管得严,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却不想这里还有这些说法杜迁却不以为意,四处乱看,完全是一副乡下人进城模样,见林冲拘谨,对他说道:“三弟何必在意他人看法,世人多无知,百年之后你我健在,他们不过黄土一g笑到最后才是赢家,现在先让他们笑着,到时候贫道在他们坟头笑回来”

    “二哥这话……”林冲愕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每次和这二哥在一起,都能听到惊世之言

    两人走了几步,迎面就来了高俅家护卫,杜迁认得,就是上次揭穿他的禁军这次他一身家丁打扮,显然是掩人耳目那护卫也认得杜迁,恭敬走来,带着二人上了楼

    “将军好风采,不知将军贵姓?”杜迁细细打量几眼,这护卫仪表堂堂,身材魁梧,双目有神,显然是个正派之人若为武将,必定名震天下,加之心细缜密,可为帅才

    “仙师抬举了,小人不过禁军小卒,哪里是什么将军区区贱名,不提也罢”这护卫一看就是刚直不屈之辈,虽然说的是奉承话,但是语气却不卑不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要是别人听了,还以为他是不屑报出名号杜迁暗自点头,心里已经肯定,眼前这护卫要是不出意外,他日绝对驰骋沙场,所向睥睨

    “贫道虽本领微末,但也会识人看相,将军切莫自谦,贫道乃是诚心请教”杜迁开动脑筋不停回想,眼前这个人会是谁,难道是梁山上的?

    “小人韩世忠,鄙陋之名……”护卫也没回头,很自然说着没有发现身后杜迁脸色一变,眼中闪过震惊光芒

    “二哥怎么了?”林冲和杜迁并肩走在一起,感觉到杜迁怪异,疑惑问道

    “没什么,只是贫道以前认识个朋友也叫世忠哈哈哈,将军起的好名字,来日必定名扬天下”杜迁打了个哈哈,倒是没想到一代名将给高俅当过护卫……有点屈才了

    “承仙师吉言”韩世忠领着杜迁林冲来到二楼最里一间屋子,打开门也没进去,和两个家丁打扮的护卫守在门口想到一代名将给自己开门领路,杜迁就觉得倍儿有面子,脚下飘飘然和林冲跨进了门

    这间屋子比起高俅书房还要大上两倍不止,装饰华贵,铺了大红地毯,屋内饰物无一不是精品,还有香炉生烟,颇有几分典雅气质四五个歌姬舞伶正在调琴拂袖,无一不是绝色之姿,显然是高俅早就安排好的另一端,高俅坐在圆桌上,见杜迁进门,连忙迎来,同坐三人也站了起来,这三人都是锦衣华袍,器宇轩昂,眉宇间不经意散开的气势就知道是位高权重之辈

    杜迁和林冲也不摆架子,几人拱拱手算是行礼,经高俅介绍才知道,眼前三人都是鼎鼎大名之辈高俅左手端,一身大儒打扮的是当朝权相蔡京,右手边两个分别是童贯、李宪,两个宦官……两个身材魁梧,甚至还有胡子的宦官

    蔡京就不说了,名头比高俅大多了,高俅虽然也贪,但终究是小打小闹,和蔡京一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贪,上不了台面旁边童贯也是历史上出了名的大奸,和蔡京并称‘六贼’,一生执掌兵马大权二十年,权倾朝野,世人称他为‘媪相’在宦官界也是鼎鼎有名,一个被封王的宦官,一个有胡子的宦官,大多数宦官都比较羡慕第二点

    最后一人,高俅说道他时,蔡京和童贯都低头以示恭敬杜迁惊疑之余,还以为他是徽宗赵佶,听了高俅话才知道,眼前这个精壮中年男子名为李宪

    没读过几本历史的杜迁没听过这个名字,经过高俅介绍才知道,眼前这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宦官是一旁童贯的师父,军功卓越,曾带兵收服兰州,并一己之力独战西夏二十八名高手,酣战七天七夜,将他们大败而逃,而后千里追击,尽数击杀,从此名震四方,西夏高手是闻之而逃

    一旁林冲见了李宪大为震惊,武修之路何其困难,李宪的修为让他大受打击的同时多少又有些感悟林冲口称前辈,虽然看起来李宪没比他大几岁,但实则不然,武修者因为强身固体,大多容貌不变,李宪是其中高手,自然不会是表面看上去这么年轻

    杜迁恍然,难怪见到李宪时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气息,现在想来,恐怕是刻意隐藏自身修为杜迁脸色一整,肃然起敬,武修者四重境界,李宪怕是已经步入最后一重炼魂,其武学造诣可以说是深不可测,杜迁知道自己只论武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杜迁认识的人里,恐怕只有鲁智深才能稳压他一头,就是武松也比不过他

    杜迁肃然起敬之余,又叹息不已敬佩是因为童贯和李宪身残志坚,比起只知道祸国殃民的前辈十常侍要好太多了可惜则是不论什么朝代,宦官大多不受待见,就好比眼前的李宪,收服兰州,独战西夏高手,大扬国威,这是何等功劳,偏偏史书上对他一笔带过童贯也是一样,因为是宦官出身,所以功绩都被忽视,留下的则是偏见鄙言,一生戎马,开疆扩土,收复失地,这么大的功绩都没有名留青史,反而被称为‘六贼’,遭后人唾弃杜迁心思起伏,最后默默叹了口气,世人多愚昧

    一番引荐之后,几人也算认识了之后琴瑟歌舞,几人围坐在桌上,相谈甚欢

    酒桌上,杜迁环顾四周,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在史书上这一桌子都不是好东西,林冲除外但凡在这张桌子上的,都是在史书上有过几笔的人物,当然他们不是名留青史,而是遗臭万年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他们坐一桌,杜迁肯定也逃不了骂名他仿佛看到了史书上有这么一篇记载:某年某月,蔡京、高俅、童贯等宴请妖道杜迁迁本济州人氏,逃难汴梁,结识高俅,二人臭味相投,引为知己杜迁后学艺十数载,复遇高俅,以妖术相辅,祸害京师,以至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就算如此,杜迁也不在意他虽没有鲁智深那等胸襟,但是名声两字早就不在意了名声如粪土,不屑仁者讥,世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

    一番恭维之后,才进入正题,这次宴请高俅不过是个牵线搭桥的陪客,也没蔡京和童贯多少事,他们两和高俅一样,是来陪酒的真正的主人是李宪,他想通过高俅结实杜迁四人

    “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两位也不是虚伪人,李某就直言了想我大宋王朝精兵无数,良将上千,国力强盛,旷古绝今但奈何四方宵小蠢蠢欲动,不识时务,都想在我大宋身上分一杯羹有道是位卑未敢忘忧国,李某虽是个武夫,但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每每念及四方群狼,李某都是寝食难安前日听太尉提起杜兄弟大名,才知道你和大相国寺智深大师渊源深厚,是结义兄弟,李某这才厚颜托太尉宴请想令兄佛法高深,又有林教头这等本领高强的义弟,大好之身何不报效国家,他日流芳百世,岂不美哉?”没见到鲁智深和武松,多少都有些遗憾,但李宪还是很满意,只因杜迁和林冲听到他是个宦官时,没有任何鄙夷,反而愈加敬佩

    杜迁听到这就明白了,无非是看上了自己兄弟四人的本事要说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死而后已,杜迁从来没想过虽然杜迁经常说善有善报,但他也知道这都是糊弄人的,你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他却拿你的血蘸馒头吃,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世人还不值得杜迁为他们拼死拼活何况长生之路就在眼前,没道理为他们拼命

    杜迁不说话,林冲自然也不会说话兄弟四人里就属林冲心机最少,嘴最笨,说白了就是太老实林冲也知道自己这个算得上优点的缺点,所以每每遇到拿主意的时候,都是三位兄弟做主,他听着就行

    酒桌上气氛压抑下来,高俅和蔡京、童贯也不说话,只有李宪目光炯炯盯着杜迁,显然也看出来,两人里是杜迁拿主意李宪也知道自己武夫一个,言语打动不了杜迁,使了个眼色让蔡京和童贯上,两人会意之后,张开三寸不烂之舌,一个劲儿吹捧仿佛杜迁要是同意了,立刻就能标功青史,永垂不朽不过杜迁是什么人,意志坚定岂是二人能说得动的,修道者我行我素,留去全凭一颗道心要他为朝廷效力,受制于人,那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杜兄弟担心什么,无非是不愿受制于人,这点你且宽心,闻天阁中人都是来去自由而且杜兄弟要是入了闻天阁,朝廷也不会亏待你”

    闻天阁就是大宋专门供奉高手的地方,位在京师,但具体地点不得而知鲁智深曾对杜迁提起过,其中也有不少高手,杜迁见过的毛脸道士就是其中之一鲁智深当时一带而过,杜迁也没怎么在意,认为闻天阁和他扯不上关系

    “修行中人不看重凡间名利,但修行中人除了天资之外,还有四个要点必不可少财、侣、法、地,此四者缺一不可,若是杜兄弟答应了,闻天阁自然会双手奉上”李宪见杜迁还不说话,再次加大砝码其实按杜迁的实力,本不用这么费事,但是他后面还有鲁智深这尊大佛,所以李宪拉拢他也是不遗余力

    财、侣、法、地,这四点杜迁也听过财就是钱、银子,炼丹要钱,炼器要钱,修行者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所以没钱就别想修行,老老实实种地才是正理;侣就是道友,修行也不能一个人,闭门造车,没人验证自己所学,独学无友,孤陋寡闻,走火入魔都没人救你;法就是修炼经验和方法,这个比较贵重,一般都是师徒口口相传,也最能打动杜迁,毕竟两位师父指点他不多,万事都靠他自己,鲁智深和武松虽然是过来人,但他们是佛家,和杜迁修炼的功法差距太大;地就是道场,修炼也不是随便找个山洞就行,钟灵汇聚之地修炼事半功倍,否则不但耗时还耗力,就像洞中世界,没有灵气,杜迁坐了一百多年也没练出半点法力

    第三十章 绝色下的杀机

    “此事还需再议”杜迁声音平常,完全没有被打动起身走出门外,让林冲留下,自己出去透透气要说没被打动,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杜迁一个人修炼走了不少弯路,也浪费了不少时间就像五行遁术和雷法,杜迁一个人摸索,现在还没有多少头绪,空有宝山而不能用,杜迁也是心急如焚,毕竟这些都是关键时候救命的东西

    独自走着的杜迁没发现,他越走越偏,原本还依稀可闻的喧闹声逐渐淡去,欢声笑语难以察觉,渐渐地,走道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默默算计着自己的底牌,杜迁发现能拿出手的东西太少修行者本领高低,手段高下,无非是境界、神通、法宝境界杜迁不在意,他洞中坐了一百四十年,自然不会比别人差,在凡间也算说得过去

    神通倒是会不少,但是都不堪大用,五行遁术只有土遁算是摸到了门槛,雷法则是一头雾水,至于三昧神风,初学之下,只能糊弄凡人,对修士来说根本派不上用场

    至于法宝,杜迁思前想后,觉得身体里那一株黑莲花骨朵可以算一个,百毒不侵,万邪不近,是他安身立命的宝贝不过,护身有余,攻击上一点指望不上还有一件法宝,就是从张青那里得来的百鬼夜行图,只是图中鬼气已经被莲子吸干,现在就是幅普通的画轴,按照鲁智深所说,只要再次积满鬼气就能用只是这鬼气从哪里弄到,无非是像张青一样,摆下大阵,滥杀无辜杜迁不是好人,但还没丧心病狂到无视他人生命,所以这百鬼夜行图一直就是个摆设,静静躺在他怀里,留之无用,去只可惜,当真是鸡肋

    杜迁琢磨了片刻,发现除了一身武艺还算上乘,加上无坚不摧的亮银枪还拿得出手,其余的攻击手段都拿不上台面,简直和武修没什么区别

    这一琢磨,李宪的话就充满了诱惑,别的不说,就是那宝贵的修行经验就让杜迁无法拒绝虽说道阻且长,没有捷径,唯有勤学苦练,但是少走些弯路总是好的

    只是受制于人,听朝廷的命令,这点让杜迁很不舒服修行中人个个心比天高,要他去听命别人,无异于孙猴子头上加了个紧箍咒杜迁一路走,一路琢磨,最后也没办法取舍,只能作罢心想回去问问鲁智深,他修为高深,见识又广,一定能替自己解惑

    不再思考的杜迁停下脚步,转身回头,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路了这樊楼看着不大,实则四通八达,每夜汇集京师无数风流才子自然是占地极大,这二楼曲曲折折,杜迁一路低头思考,见弯儿就拐,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杜迁摇头一笑,暗道自己太过大意四下看了看,突然发现每条通道长短距离一模一样,左右两边雕栏画栋,就连摆设的盆景都一一对称杜迁心下暗惊,细细一想,眼中顿时精光一闪这楼道建造严谨对称,大有玄机,是有人借着地势,在这里布下了大阵

    杜迁明了之后一边猜测樊楼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一边看向四周寻找出路,趁大阵没有开启,赶紧离开为妙看到前方走道尽头的窗户,杜迁眼前一亮,再高明的阵法,也困不住阵外的人,只要跳出窗外,这阵法启动了也奈何不了他

    杜迁心里生出危机感,快步走向窗户,突然路过一间厢房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琴声琴声悠扬,声音虽不大,但在这静静的走廊中依旧清晰

    万籁俱静,天地间只有这琴声不绝,杜迁仿佛离开了樊楼,离开了京师,离开了凡尘,置身于原野之间缕缕花香,拂过人心;涓涓小溪,流过心田;阵阵轻风,抚慰灵魂;丝丝细雨,诉说真情……

    一时间杜迁竟然痴了,满脸虔诚听着琴声,就连沉静的道心也随着悠扬琴声飘扬起来许久之后,一曲以至末尾,但是余音绕梁,让杜迁回味无穷,闭着眼睛静静享受这最后的余韵

    又过了片刻,琴声再次响起,杜迁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暗道今日不虚此行他原地踌躇,看到紧闭的红色雕花大窗,心里一个强烈的念头御使抬起手,摸上了窗户,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做贼似的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收回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道袍,眉头一皱,略有不满而后又伸手去推,但是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是男是女?样子是丑是美?若是女子,难道她也是这樊楼的红尘客吗?真是如此,却是可惜了……

    杜迁心头百转,几次抬手都没敢推开只是一扇红木窗户,在杜迁看来恍如隔世大石,万钧沉重最后杜迁一咬牙,轻轻推开一道缝隙,向里面看去,屏气凝神,犹恐惊到弹琴之人

    微微推开一点缝隙,若有似无的香风扑面而来,杜迁闻之一振,定睛看去屋里岸台香炉,琴声飘渺,一位佳人扶手于琴,诉说心肠

    此女身穿一袭白色交领襦裙,乌黑亮丽的柔顺长发梳了个朝云近香髻,洁白的肌肤犹如凝脂美玉一般隐隐有辉华闪现,一双灵动的眸子充满慧光,琼鼻挺俏、秀美,红唇泛着惑人的光泽,秋水为神玉为骨,堪称绝代佳人加可贵的是此女脱尘的气质,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整个人透发着一股无以言表的灵气,让人自惭形秽,不敢靠近

    两世为人,杜迁见过无数美女,但此时此刻,他的道心还是不争气的加跳动了起来,脸上一阵发热屋内的佳人似乎有所感应,美目流波,朝闭饫锟戳艘谎郏淡然一e,而后继续抚琴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佳人一笑,如沐春风,杜迁心神一阵荡漾,眼神再难离开身着白衣的女子杜迁脑中全是那女子安荣笑貌,无法思考,痴迷着念了一句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杜迁的赞美,嘴角微微勾起,洁白的素指轻抚琴案,又是一曲仙乐奏起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杜迁眼前一变,再次出现一幅仙境画卷只见他心无杂念,浑身飘然,仿佛置身天宫,云海之中,九位身着白衣的素色仙子挥舞水袖,围绕着他翩翩起舞仙子绝色,虽比不上弹琴女子,但也让人赏心悦目

    杜迁沉迷其中,眼中尽是迷离之色,已经深深陷入,不能自拔弹琴女子略有所查,嘴角再次勾起,美得惨绝人寰,眼中自信光芒一亮,笑吟吟看着杜迁

    挥舞水袖,翩然而舞的仙女慢慢靠近杜迁,不知何时,柔夷上的水袖已经成了森然细剑仙女舞剑,又是一番美景,白色云海中,九位仙子或隐或现,细剑翩然,齐齐围绕着杜迁突然间,琴声一转,杀机尽显,九位仙子闻声,细剑齐聚,直奔杜迁要害

    沉迷其中的杜迁本能察觉到危险降临,猛地一侧身,闪过仙女手中的细剑杜迁咬紧舌尖,法力凝聚,猛地冲出体外,心中一震,蓦然醒转再睁开眼时,眼前哪还有翩翩起舞的仙女入眼是层层刀山,重峦叠嶂,看不见尽头的刀剑山峰直指天际,整个天地都是刀山剑海构成,连绵不绝

    杜迁心神大惊,顾不得许多,手上一握,长枪立刻出现,再回首,哪里还有弹琴的佳人杜迁冷汗直流,眼前之景显然是中了埋伏,只是他不解的是今天来樊楼是临时起意,怎么会被人在这里埋伏

    难道是李宪要害我?不对,我和他无冤无仇……难不成是因为那个毛脸道士,有可能,他也是闻天阁的人……这是什么阵法,该怎么破?

    杜迁心头百转千回,却不敢妄动他知道这大阵已经开启,眼前刀山剑海虽是虚像,不会主动攻击,但是动一步,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杜迁满头大汗,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阵法中,虽听过鲁智深提起如何破阵,但大姑娘上轿还是头一回,眼下也不知道如何破阵

    “好一把神兵利器,就是它毁了冻云剑吗?”就在杜迁手足无措之际,耳边传来清静女声,声音飘渺,寻不到来源杜迁知道此女就是刚才弹琴之人,现在他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好一把银枪,道友肯否割爱于我一观?”那女子见杜迁不说话,自顾自说起来温柔的声音像是与老友叙旧,还带着丝丝情意,让人难生拒绝之心

    “妖女”杜迁暗骂一声,只怪自己不争气,要是鲁智深在,绝对不会因为一副皮囊失了警惕,现在落在别人阵法里,用土遁都跑不了

    “我观道友身姿伟岸,难不成害怕我一个小女子借宝不还?呵呵呵呵……”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响起,声声直入杜迁脑海,让他道心不断起伏明明知道对方用的是魅惑之术,但是杜迁偏偏生不起反抗的心,就想一直听那女子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就在杜迁汗流浃背,辛苦支撑的时候,身上黑光一闪,顿时道心通明那女子情意绵绵,勾人心魄的笑语听起来虽还有些韵味,但已经不用他在辛苦抵抗了杜迁猛地吸了几口气,心中后怕,连忙牵引法力,运转莲子,浑身黑光大盛,再看眼前刀山剑海,轻轻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妖女何须多言,想要贫道的银枪来取就是不过,你要是技不如人,可不要怪贫道辣手摧花”

    第三十一章 破阵斗法

    “辣手摧花,就怕道友舍不得……咦?”那女子自信语气一滞,轻轻惊了一下大阵幻化出的千万刀剑皆不能伤到杜迁,在靠近杜迁身边时被黑光震散,黑色的光点像是狂风暴雨中烛火不堪一击,但就是这么一点烛光竟然把千卷刀山一点点磨没了

    “哼”杜迁不置可否,冷哼一声,踏着大步朝前走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杜迁也不例外但他两世为人,心智坚定,自然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为了美女要死要活倾国倾城自然是让他下不了手,但是这红颜一旦对自己起了杀心,那就成了祸水,生死之间,杜迁绝对不允许自己手下留情

    “道友好手段”寂静片刻之后,飘渺的声音再次传来,慵懒的柔情蜜意中夹带着无边自信女子没有想到杜迁还有一件护身宝贝,不过眼下杜迁身处在她的阵法里,她已经胜券在握

    杜迁一步接着一步踏向刀山深处,耳边女子的妖娆之声已经没了先前的魅惑,于是专心琢磨大阵大阵变化几次之后他也稍微摸到了点边,天下阵法层出不穷,威力用途也是各有不同,但除非是逆天之阵,不然其余阵法都是依照阴阳五行、九宫八卦而置杜迁虽不知道眼前这个大阵的名头,但很清楚这绝非逆天之阵,不然他早死了刀山剑海,此为五行之金,樊楼四通八达,杜迁不会天真以为这就是一个金阵再者,五行相生相克,缺一不可,除非有大神通者坐镇,不然区区一个金阵不可能维持太久,所以眼前阵法一定是五行之阵

    杜迁听鲁智深提过破阵之法,一个是找到阵眼,那也是布阵之人所在,阵眼一破,大阵自然告破杜迁对阵法之道涉猎不多,也没有鲁智深见识广大,用此法破阵却是有些吃力但是他有莲子护身可以走另一条路,那就是以力破之杜迁深信莲子奇妙无穷,又是大师父给的护身宝贝,靠着它足以纵横大阵

    “待贫道破了你的五行阵,再与你细说”想明白之后,杜迁脚下是坚定,破阵之心大盛,而且是那女子自信的声音在杜迁听来分外不爽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在女人着了女人的道,打定主意,破阵之后让她好看

    杜迁眯着眼睛,杀机一闪而过,身上顶着黑光,一步一个脚印,不一会儿就走过了金阵本以为第二个阵不是水就是土,却没想到眼前铺天盖地全是熊熊火焰,炽热红光将四面八方烧得通红,杜迁一时惊疑,但是莲子已经将红色火海挡住,就连层层热浪也拒之门外

    “没理由啊五行相生相克,土生金,金生水,刚刚破了金阵,理应是土阵或者水阵,怎么会是火阵”杜迁脑海中,金木水火土无形闪现,连接起来构成了一张五角星金两旁是水和土,而现在他却越过了土阵,直接进了火阵

    就在杜迁惊疑自己猜错了,眼前大阵不是五行之阵时,脑海中灵光一闪,杜迁抓住这点灵光,细细一想,顿时明悟

    此阵的确是五行之阵,而且阵有五门,金木水火土分列五方,应运五行之道,生生不息,除非五门齐破,不然不可能破阵而出

    杜迁刚才误打误撞,机缘之下,直接越过土阵,进了火阵心下明了,杜迁默默算计着,从金阵中心走到火阵中心,不多不少,正好一千步,按照五行严谨布置,杜迁已经猜到阵眼所在了

    阵眼中心,白衣女子攒眉看着杜迁转身回走了五百步,然后身子一扭,径直朝她走来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亦或是赞赏,随后嘴角微开,念了几句,收了大阵杜迁已经找打阵眼,女子犹恐让他进来,会坏了阵眼导致大阵被毁这阵法不是专门为杜迁准备的,乃是樊楼御敌的阵法,犯不着为了杜迁有所损失而且杜迁身上黑光连破两阵,简直就是个级乌龟壳,大阵对他无用,继续磨下去,也有失体面

    杜迁回走了五百步,侧身一转,没走几步就看到眼前一片白雾知道阵眼就在眼前,杜迁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愈加小心,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杜迁身在迷雾之中,前方一阵光亮,眼看就要到了阵眼,突然四周迷雾瞬间散开,在入眼已经回到了走廊里,大红漆的雕栏画栋,熟悉的盆景摆设杜迁知道,自己在大阵里走了千百步,眼前虽熟悉,但绝对不是刚才听琴之处元神散开,杜迁四下搜寻,找不到那个抚琴布阵的女子,恨恨之余,立刻推开一旁窗户,翻身上了楼顶

    眺眼望去,京师夜市顿时一览无余,全部收于眼下虽没有后世高楼大厦繁华壮丽,但也是灯火通明一番有惊无险之后再看这人间喧闹,杜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多的则是格格不入,这世间虽千姿百态,但和他却没了任何关系杜迁站在樊楼之上,心境再次升华,四面灵气逐渐向他汇拢,淡淡黑光溢出体外,俨然与黑夜融为一体

    杜迁在这里境界大涨,完全不知道,黑暗中一双震惊的眼睛正紧紧注视着他一身白衣飘然起舞,正是那抚琴女子,此刻女子心中也是惊讶,完全忘了此时正是偷袭杜迁的大好时机

    “这是魔门功法不,不是……虽和我魔门相似,但是却比我魔门纯正,纯正到没有一丝杂质,甚至比那些下凡神仙的仙光还要胜一筹……魔门功法怎么会修出这种浩然正气?如果不是魔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女子双眉蹙皱,状如二峰并峙,苦苦思考无果一看杜迁法力还在提升,淡淡一笑,露出勾魂夺魄的媚意,手上黑色阴雷一点,直奔杜迁而去

    “叮”

    夜空中,银色盘蛇吐信,打散电光杜迁脸色阴沉回过头,本来还能再进一步,却被这雷光打扰了杜迁知道,凭这点雷光显然是不可能伤到他,女子不是要取他性命,而是刻意打扰他杜迁暗恨之余,杀心大起,眯着眼睛看向女子想起了大师父说的一句话:阻你者,杀之;谤你者,杀之;恶你者,杀之

    远处一条修长的身影独自静静的立在明月之中,一身白衣胜雪,在皎洁的月光下,整个人犹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灵动、脱尘,仿佛九天降下红尘的仙子,衣袂飘动,随时会乘风而去

    “道友何故这般看小妹,打打杀杀落了下乘,若是道友有意,厢房一聚,听小妹抚琴,不是好”被杜迁杀气淋淋的目光扫视着,女子显然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转瞬之后又恢复那张气定神闲的嫣嫣笑脸嫣然一笑间,如百花竞开,天边皓月也为之失色,偏偏这灵动脱俗的笑意中还有数不尽的魅惑妖娆,情人低语,听得人心如鹿撞,脸上发烧

    “阻我道者,定斩不饶”面对女子眼中无限情丝,杜迁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而后猛地跃起,半空中狂风大涨,他借着风势瞬间来到女子面前手里银枪微颤,四朵梨花直奔女子面门,这要是打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可就要开花了

    女子眼中精光闪烁,脸色霎时冷下,魅惑天下的笑容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冷冽寒霜倾城容貌依旧,只是换成了一个冰山冷美人

    见迎面而来的枪花闪不开,两条长长的水袖迎上了枪尖,四朵梨花被水袖一裹,顿时消散无踪杜迁抢攻无效,也不气馁,无穷枪影散出,将女子全身罩住,但是无坚不摧的亮银枪像是遇到了克星,任凭杜迁使劲浑身解数,就是破不开那层淡淡薄纱女子冷若冰霜的脸色稍稍缓解,瞬间又是妩媚十足,笑嘻嘻接下杜迁攻击:“道友神兵不凡,若是以硬碰硬,小妹一时间还真找不出能匹敌的兵器,但是刚不可折,柔不可卷,以柔克刚才是道法真谛”

    “哼”杜迁冷哼一声,长枪挥舞的是极,他有莲子护身,最不怕就是持久战,况且对手不过女子之身,又是以守代攻,体力不支,早晚会露出破绽

    掷袖、挥袖、拂袖、抛袖、扬袖、荡袖、甩袖,女子与杜迁战在一起,仿佛像是白色蝴蝶于月空下翩然起舞轻舞之间,裙袂飞扬,两条水袖行云流水,潇洒至极杜迁武艺虽勇猛,但和她一比,形象顿时落了下乘

    时间一久,杜迁的优势就出现了,只见他手里长枪横扫,气势无两,女子抵挡不过,无奈只得水袖一推,顺着杜迁长枪传来的暗劲,借势远远退开,直到百步之后才停下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看着杜迁的眼神颇为幽怨,似乎是在埋怨对方不解风情,一时间,我见犹怜

    “想不到修行中人还有道友这般好武功,真是稀奇难怪道友一直不肯与我斗法,原来是修行时本末倒置了”女子武艺上落败,最后退开时,水袖还被暗劲绞碎,吃了大亏,显然不服气她一生争强好胜,最不屑就是男子,眼下输了一局,偏偏又是杜迁这种长相五大三粗的莽夫,嘴头上自然要找回来

    “屁话嗦小娘皮,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贫道今天要你心服口服,死得瞑目”这种激将法,杜迁五岁的时候就不再用了,冷哼一声之后,不屑说道他有莲子护身,什么法术能伤到他?

    “哼”女子也是冷哼一声,粉面含煞,却是杜迁粗俗狠狠刺激了她,伸手摸进怀里,取出一幅画卷杜迁冷眼看去,只见画轴背面书着三个字:仕女图

    第三十二章 杀人夺宝

    女子伸手抚摸着手里仕女图,遥遥对着杜迁一笑,而( 道卷有三 http://www.xlawen.org/kan/41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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