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部分阅读
然试图用念动力挤出水分，但以他LV3的能力做这样的事情还是过于勉强。
“真是的，都说了驳回了啊！”小莲有些生气的嘟起嘴。
“驳回呀。那你打算怎么办，让我来做饭吗？不过电冰箱里没有足够的材料吧？”
徐天定一个人生活自然有学过做饭，只是他并不喜欢做饭，当然也不是特别讨厌，单纯觉得麻烦而已。虽然有人说比起到饭馆吃，自己做饭能够省下不少钱，可事实上考虑到煤气和调料用品等，以一个人的分量而言在外面其实要比自己做更省钱，前提是你不是奢侈到专吃山珍海味。自己做饭的好处更多是考虑到营养健康，偶尔一两顿也并无大碍。
“呜~”可小莲似乎更加生气了，“为什么不叫外卖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哥来做饭，相比之下不是还有更好的选项吗？”
要说第三个选项自然是有，可那绝对不是更好，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当然即便徐天定是个直肠子，也不会傻到就这么全部说出来，而是反问道：“你来做吗？”
“嗯。”小莲自信满满地、很高兴地点着头。
虽说如此，但有自信和实力能力完全是两码事。
“可是你不是只会做蛋炒饭和番茄蛋汤吗？我记得上次还把饭炒焦了。”
“呜哇哇！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小莲立即慌张的否认。
“也不算太早吧，我记得才一个月前吧。”
“那种事情不用记得这么清楚也可以！现在的我经过妈妈的魔鬼训练早已脱胎换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天就让我来叫你大吃一惊！”
既然这么有自信，看来倒是要给予机会才行，于是徐天定同意道：“好吧，那我就做好大吃一惊的期待。”
“嗯！交给我吧！我可是特地去菜市买好了材料。”小莲信心十足的说着，一点也不胆怯。
看着长发的背景在厨房间做饭，忽然间徐天定产生了一种既视感，但又有所区别，一边是信心十足，另一边则是胆小怯弱。不过胆小的那一个手艺却出乎意料的厉害，如今信心十足的那一个嘛——
“切呀！”小莲不自然地用菜刀的逆刃削着土豆皮。
“哇！”
土豆从手里滑掉了，菜刀顺势斩了个空，小莲拍拍胸口道：“啊～真是危险，土豆差一点就掉地上了。”
相比土豆更要担心的应该是手指吧！徐天定觉得自己是无法安心呆着了，再这么下去，就得吃上混着人血的菜。
“我来帮忙吧。”
“啊，不行！今天得由我来做饭，哥就安心去看电视等着吧。”
“这样子叫我怎么安得下心，而且我的肚子也饿了，加快速度比较好，如果不让我在一旁看着就不准你做饭。”
“唔——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只能做烧菜的准备，调料搭配我要亲自动手，不然以哥的的做法只会弄出书上的味道。”小莲退让一步。
因为没人教，徐天定学做饭时完全参照料理书的内容，虽然做出的东西非常标准，却被批评没有风格，至于什么是书上的味道他难以理解，可那至少也比烧焦的东西好吧，但看小莲的样子似乎不准备再退让。
家里的厨房并不小，所以两个人一起做饭倒也不嫌拥挤，而小莲虽然之前再三不愿意让徐天定插手，可一起做的时候却又非常高兴，从无意识的哼起小曲就可以看出来。
“呜呜，哥……”小莲突然转过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徐天定紧张道：“怎么！切到手指了吗？”
“呜……呜呜……”
“伤到哪里，让我看看，还是先去拿创口贴比较好。”
“洋葱好讨厌~”
“……”
一番不大顺利的行动后，总算把晚饭完成了，徐天定觉得比自己一个人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小莲把做好的饭菜端上后在旁边坐了下来，殷切地用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这应该是一种希望给予评价的意思吧。
徐天定拿起筷子试了一道菜，但没有直接给予评价，而是在期盼的眼神不急不慢的将所有菜都尝了一遍。
“怎样？怎样？”小莲有些沉不住气。
比起宋雪仪和店长的手艺要差一点，但比自己做的要强。徐天定想了一下道：“以大多数人的水准作为参照物，做得要更好一些。”
“诶嘿～是这样子吗？”小莲的表情好像很幸福似地放松了下来，露出一丝不要意思。
徐天定觉得这其实并没有太多值得高兴吧，毕竟是两个人一同完成，其中还有自己的帮助，让小莲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不过这些分析他也就心中想想，既然对方没问也就没必要特意说出来。
“那么一定要吃光光哦！”
“嗯，以现在的温度，东西留过夜就只能倒掉了。”
小莲不高兴道：“够了！哥怎么就是不懂风情呢，老是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抱歉，不过做的确实很好吃，不吃光太可惜了。”
“早点说这话不就好了，嘿嘿……”
小莲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一会生气一会高兴，人的情绪转变居然能这么快速，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吃完晚饭，完成家庭作业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徐天定看着喜欢的电视节目，适当地消耗时间。
“哥~我洗完了，”伴随着香波的香味，小莲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走了进来，“怎么像老头子一样新闻联播，嘿！”她一把抢过遥控器转换到自己喜欢的节目。
徐天定难以理解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这种剧情千篇一律的韩剧却偏偏能受到追捧，毫无意义的主题，打着青春剧的名头，却在变相的告诉人们要去挥霍浪费青春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刚才还咯咯笑着看着电视的小莲变得无声无息，埋着脑袋打起瞌睡。虽然温度并不低，但刚刚才下过雨，晚上却还是有点冷，考虑到在这里睡着的话会感冒，而且起床后又会全身酸痛，于是徐天定决定关掉电视，轻轻地摇着她的肩膀。
“呼～嗯？”小莲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要睡的话到床上去睡吧，在这里睡着了可是会感冒的。”
“嗯～”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后，小莲站了起来。不过不是往客房，而是以晃晃悠悠没睡醒的样子向徐天定的房间走去。
“喂，你睡迷糊分不清楚方向了吗？客房是在另一边。”
徐天定追了上去，却发现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已经铺好了被子。
“诶嘿～”小莲半睡半醒恍惚着，顽皮地笑了笑，就像钻入水中一样钻进了被子里，“软软的～”骨碌骨碌地在被子上面滚着。
“等一下，小莲不是在这里睡觉的吧。虽然平时温度不低，但今天刚刚下过雨，湿度高，睡在地板上终究不好，我帮你搬过去吧。”徐天定本来还打算睡觉前训练一下念动力，这可不能让小莲看到。
“不要！我要在这里睡，我要在这里睡嘛～”她干脆撒起娇来，这次是骨碌骨碌地把身子裹在了被子里，摆出了像卷蛋饼一样的防御架势，这应该就是不妥协的意思。
对这样的小莲徐天定一向没什么办法，只能是放弃训练的打算，再者早睡也并不是坏事，同意道：“好吧，那我关灯了。”
“诶嘿～关吧。”
徐天定关掉电灯钻进被子里，白天的疲惫感上来，很快就变得昏昏欲睡。
“呐呐，哥……”
“嗯？怎么了？”
“那个……不觉得冷吗？”
“不，与其说冷倒不如有不如说有点舒服的凉吧，你很冷吗？”
“那个，说不定是有一点冷。”
“哦，冷的话就多盖一层毛毯吧，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呀，这样就太麻烦了，比起这个我有更好的方法……”
这是徐天定感到有什么东西悉悉梭梭地在被子里蠕动着，然后唰地露出了小莲的脸庞。
“耶，这样就暖和了～”
徐天定的手臂顿时感到一种柔软触感，另外还有一股清香涌入鼻间，长长地头发碰到脖子有种凉凉的感觉。
小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蓄长发的呢？感觉小时候她都是短发的样子？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小莲的睡相可不太好。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妹嘛。”
“说的也是，不过你能不能睡到对面去，挤在同一边总感觉位置不够。”
“不要，我才不要闻哥的脚丫子。”
“好吧，作为交换要安静点。”
“嗯。嘿嘿，看来今天能做个好梦。”
好梦啊……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场大地震后，徐天定就再也没坐过梦。以前做过什么，是快乐还是难过，都不太记得住，仿佛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有种少了什么东西的丢落感，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不过真相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是不想起来比较好吧……
第三十一章 再遇弱魔
阔别已久的舒坦休息，没有进行任何修炼，也没有思考如何对付妖物，徐天定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精气神均恢复到了最佳状态，除了早上被小莲像树懒一样紧紧抱住导致稍稍有些血液不流通。
早早的来到教室，只见里面坐在位置上的学生寥寥无几。他刚放下书包，就看见班长径直向自己走过来，然后将某个东西放在自己桌上。
“给，这是昨天的谢礼。”
这是一个粉红色的狼头形手机挂件，这倒是令徐天定有些意外，他本来还以为对方会送自己一个葫芦娃挂件。
班长用手指挠着脸道：“我本来是想送你一个葫芦娃的，可又想万一被别人误会是情侣配套就麻烦了。挑来挑去，还是这个比较适合男性。”
果然是要送葫芦娃呀……
“就我的认知，粉红色应该属于女性的那一方。”徐天定拿起挂件道。
“咦？是粉红色？哈，啊哈哈，居然没注意到，那我回头给你换一个吧。”
这么明显都没注意到？徐天定再看了看手中的挂件，虽然狼头造型比较帅气，但配合上粉红色就变成了女性化的英气，这点倒是和班长本人很相似。他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边挂上去边说：“不用麻烦了，我对这些并不是很看重。”
“这样啊，嗯嗯，男子汉就不应该介意这种小事，你不在意是最好不过。”班长赞许的点头。
这时董丹青拖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慢悠悠的晃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于是大叫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居然用东西收买我关系最铁的好兄弟，想从城堡内部来瓦解我方战线吗？可恶啊！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这么卑鄙阴险的方法都用得出来，你这个Yin祠邪教的屎修女！”
顺便解释一下，董丹青一家祖祖辈辈都是佛教徒，从他一遇上困难就会向佛祖求助的行为可以看出他信仰的虔诚，而班长是天主教徒的事徐天定昨天才刚刚知道。
董丹青刚要竖起中指，就被班长一把抓住，直接施展了分筋错骨手，不干净的脏话立刻化为疼痛的哀嚎，男儿价值千金的膝盖也曲折下去。
由此可见，在实力悬殊的时候，进行宗教争论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在双方信仰不同的情况下更要注意措辞。
这一天是星期六，只需要上半天的课，而且从明天开始就是十一国庆长假，所以多数学生都有些耐不住性子，遐想着美好的假期而变得蠢蠢欲动。徐天定倒是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对学习是相当重视的，这与他在上课时睡觉是两码事，所以他可以说是一直都没怎么在意过，直到今天才有些恍然。
放学后徐天定想起去妙相点心屋一趟，之前明明说好宋雪仪在那里工作，却因为意外重伤而罢工。刚找到工作不久就请长假，这样的员工无论是哪里的老板都会感到讨厌，一怒下直接开始也是情理之中，可店长大人不但没给予责怪，反而关心的询问伤势，并叮嘱以休息恢复为重，工作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对于这么通情达理的上司他自然是感激万分，所以决定趁着下午有空到那里帮忙，也算偿还百分之一的人情。
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顺利，在前往点心屋的必经之路上，有个家伙早早的等在那儿。
“哟！中午好，没表情的小哥。”
自称最弱之魔，异能是释放一小撮火焰的慕还恩靠着路灯，用仿佛久等心爱的女友后看见对方的热情挥手打招呼。
徐天定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小心观察四周的环境，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别那么紧张嘛！我可没有带上零，这里只有我一个，还是说你认为一个五元打火机会给你带来危险。”
“与实力无关，你我是敌对关系，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大意失荆州，小心无过错。”
“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检讨下自己了，”慕还恩笑呵呵的说着，一点也没有检讨的意思，“不过我今天可确实是为了能和你交谈才来的，已经等了好久。知己知彼，这对你绝不是件坏事。你看起来很不大相信，这也难怪，毕竟第一见面留下的印象不太好。前天是生死相搏的敌人，今天说要来友好的交流，就算我也会感到怀疑。可即使如此，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可惜你没有读心术，不然你看过我清白如雪的心灵后，绝对一目了然，尽可放一百零一个心。”
“蘑菇总是越漂亮的越有毒，每一个准备背后下刀子的人，都说过和你刚才差不多的台词。”
慕还恩自嘲的说道：“哈哈，看来我是完全被讨厌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死缠烂打，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的比较好，那么再见了。”
“等一下，我并没有拒绝和你的交谈。我只是说不会解除对你的戒备，但正如你所说的知己知彼，我认为交谈一下也是可以的。”
“哈哈，你能同意实在是太好了。说实话，我本来可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接触过不少像你这种性格的人，都是非常自闭且排外的，特别是我这样的性格，更容易被讨厌。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事情要做，那我们边走边聊吧。”
徐天定和慕还恩一后一前走着，这座城市的绿化做得非常好，门面工作到位，整齐石砖地加上一整排的绯红枫树，气氛极好。就算不是假日，也会使出现在报章杂志上的绝佳约会地点，但此刻并行的却是两位男性，彼此间还不时的眉目传情——徐天定是小心警戒的盯着一举一动，慕还恩纯粹是习惯使然——这样的组合真叫腐女们疯狂。
若和同年龄层的十个女生擦肩而过，恐怕有四个人会转过头来看，而且有三个会把视线放到慕还恩身上，只是这家伙虽然长得英俊好看，却一直喋喋不休说着与徐天定思考的东西完全无关的内容。
“说起来魔的生活还真是毫无意思，特别是决定不去干坏事之后，失去了生存意义简直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这样比较的话还不如妖和鬼活的充实，至少它们都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我一直想着怎么去融入社会，试图做个普通人，事实上我也和普通人差不多，身体器官都一样，素质也只比常人好一点，唯一的差别，恐怕就是打火机制造商们不大喜欢我。可我始终无法感觉到自己融入过这个社会，徘徊在最边缘，这可以确定的是并非因为我能看见妖啊鬼啊，或者一辈子不用买打火机这样的原因，而是其他更加难以言喻的东西。你对于普通有什么看法吗？”
徐天定思考了一下，道：“普通这个词的意思是普遍通行于天下，从这个意义上看其实所有人都是普通的，当然每个人也都是特殊的，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像双胞胎也会发展出不同的兴趣爱好。而且普通也是有相对性的，比如将一个普通人扔到外星球去，那么普通人就变得不普通，可如果回到地球，他又变回了普通人，哪怕拥有外星经历。”
“哦！说的真好呢，这样的思考方式也不错。说我是一个普通人，这句话其实有语病。所谓的普通人，已经被既定的事物征服调和了。男主角不小心推倒女配角的时候一定会被女主角撞见，玄幻世界的信用卡肯定是需要滴血且无法冒领的水晶卡，恋爱肥皂里的女生若是说她想吐就肯定是怀孕……常人总是有太多的肯定。”
“恋爱肥皂剧我并不熟悉，所以最后一点保留意见。”
“真是谨慎的做法。不过我想啊，为什么故事里的情侣总是不懂得避孕呢？是我的话，一定尽量小心不要让对方怀孕。”
慕还恩托着下巴仔细的思考，不知道的人光看他这样如学者般沉思的模样，一定认为他在思索某一学术难题或者人生哲学上的困惑，而绝不想到他纯粹在发着可有可无的牢骚。
“有时候我会反过来想，如果世界上的人都疯了的话，这世界中正常的人类不就是异常的存在了吗？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混入外星人的星球，就会成为被围观的对象一样。”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又弹了一下手指，于是一道火苗窜出，他看着指尖的火焰道：“我只会这一招不起眼的能力，可我也会思考像这样的东西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用途，除了能代替打火机之外。”
徐天定指着旁边以好奇和有趣的目光看着这里的路人道：“也可以当个魔术师。”
“嗯，这确实也是一条出路，或许可以对所有的魔族提倡一下。说起魔族我又想到，我们魔族一直被斥为异端，连我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定义为邪恶的存在。但说不定其实我们才是人类进化的最终端，你想想看，魔族拥有可以与净化者媲美的肉体——当然我是特例，又有协作者的异能，集两者优点于一身，不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吗？”
第三十二章 守护之物
“力量强大并不代表着进化的正确性，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白人奴役黑人的悲剧，许多鸟类的进化都是从大到小，甚至有些从肉食变为杂食，这点也可以作为论据。”
“这样的说法也对，和你说话真是收获匪浅。说起我们的异能其实也可概述为一种没有诀窍的魔术，”慕还恩这家伙似乎很喜欢自己说了一堆，又突然扯到别的地方去，“可是呢，顶多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魔术或戏法之所以能够娱乐人们，是在明明知道有秘密或手法存在的前提下，却能让人们对于魔术师那仿佛没有耍把戏的本领感到惊叹不已。但是，我们就算不用耍花招也不用设骗局就能变出那些戏法，也没有人会惊讶，因为这种事在我们的立场来看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这里头没有任何技术或特殊效果，而我即使能发出火焰，也不能变出鸽子来，单调的手法不足以吸引别人，看来我还是要放弃当魔术师。”
徐天定看了看四周的街景，发现还有五分钟的路程就要到点心屋，于是道：“今天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么？我的目的地很快就要到了。”
“你终于发问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耗下去，就像小说中两人互相喝茶比谁更有耐心，如果一方忍不住先开口，特别这一方是年轻人的时候，就会说这人的心性还没练到家。可实际上呢，比拼的不过是双方的筹码而已，一方要救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另一方还能躺上十天半个月，那自然是后者更有耐心。”
慕还恩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开朗，在阳光下一看，甚至连他那淡褐色的瞳孔内都像是抹上了一层微笑的色彩，可实际上还是在讲与主题毫无关系的内容。
“都说每个生物都有生存的权利，可我们魔族却没有，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公平，更何况你们魔族和人类的利益相冲突，这并不是用权利两个字可以约束的。”
“说的也是，国无义战，更何况是种族间的矛盾。你总能说出令我心悦诚服的理由，实在是令我感到敬佩，要知道袁小姐的话每次说不到三句就会叫出武姬来砍我。”
慕还恩停在天桥的中间，站在栏杆旁张开双手，看着下方川流的人群和车群，任由清风吹动他的头发和衬衫，仿佛想要展翅高飞的大鸟脱离枷锁，回归自由一般。他转过头来，满含无限感慨的说：“如果不是立场问题，说不定我们能成为一对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呢，就像高山流水的钟子期和俞伯牙。”
“人生在世本来就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不可能人人都觉得美满幸福，也正是因为有对现状的不满，才会产生追求的动力。”
“哈，又是一句令人不得不同意的话。作为你替我解惑的报答，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情报吧。你应该从袁小姐那知道了吧，我是主人格为报恩的魔，可你不会觉得奇怪吗，魔的原始状态是鬼，鬼是人的负面情绪影响形成，那么作为集合体的魔又怎么可能是以报恩这样的正面情绪为主人格呢？”
“是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情报不足无法推论出答案。”
“因为我不是由妖进化而来，而是直接诞生的呀！是我的搭档零创造了我！零也是魔，她是自然形成的魔，主人格是孤独。零渴望有伙伴替她分担这份孤独，但是又讨厌阴暗深沉的性格，魔与魔都是互相讨厌的，称得上是最不团结的种族。她想要一个与众不同的魔，于是就有了我。可是这样产生的我只是一缕资讯结合体，而作为正面情绪的我无法吞噬鬼，也就意味着就得不到能量，没有实体的我就如同鬼一样只具备本能没有思想，这样的我是无法与人交流的。”
说到这里慕还恩停了一下，眼神眺望远方，脸上那份虽然灿烂却空洞无意义的笑容消失了，露出像是感激又像是遗憾又仿佛后悔的表情道：“零尝试了各种方法，却都没能成功。她的愿望仅仅是想找个能认同她的朋友，但就是这么卑微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一直到最后她无法忍受那份孤独，选择终结自己，而把身体给了我！但是这样的她并没有解脱，依旧徘徊在孤独的世界中，无法与人交流，无法达成自己的心愿，所以我要替她重塑身体！我要将她从孤独的世界中解放出来！为此哪怕让我舍弃一切都不在乎！”
情绪激昂的慕还恩是那样的光芒四射，拿下了那张掩盖一切的面具后，露出的是最真实的本性，最能触人心弦，简直像马丁路德金在林肯纪念堂前发表演讲一般。
只是他的激|情演讲颇为短暂，连凹凸曼在地球上行动的时间都比不过，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又恢复原来玩世不恭的样子。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哈哈笑着说：“这么煞有其事的讲话真不像我的风格，有些不大习惯呢！说的那么伟大实际上不过是受到本能驱使而已，就像天鹅如果死了配偶，另外一个也会哀鸣而亡，这其实与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毫无关系，对天鹅来讲他们根本就没有爱情的概念，这么做也只是出于本能，如同机器人会照着设定好的程序来行动一样。”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有不同看法。如同小孩子从小教育要懂礼仪，长大后成为条件发射一样，虽然对于他自己可能并没想到礼貌待人，但我们仍会称赞他懂礼貌。消防队员冲入大火中拯救生命，也许他们是为了金钱和地位，也许仅仅是迫于上司的压力，当然再怎么说也只是尽到享受纳税人税金的本分，但我们依旧会称赞他们是人民英雄。因为正义并不取决于起因，而是取决于行动。”
“哈哈，没想到又被你安慰了，看来我们真的很合得来，有空要不要来组个乐队，我可是很擅长唱歌和吉他，到了KTV就舍不得把麦克风让给别人。”
“敬谢不敏，我并不清楚自己的音乐天赋，更何况你我剩余的时日不多了。”
“说的也是，那么我最后想问一下，你想要守护的东西是什么？每个人总有自己战斗的理由吧，为了大义又或者只是为了自我满足。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是世界的和平吗？应该不是吧。还是你想保护袁小姐？也不会是这个吧。那么你心中的执着又是什么呢？是什么促使你哪怕陷入生命危险中也不愿放弃。”
“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丝善念，在知道有人企图毁灭自己家园的时候，都会站出来阻止吧。我刚刚说过，正义并不取决于起因，而是取决于行动，那么邪恶也是同样，不管源于如何高尚的理由，主动去破坏他人的家园始终是邪恶。”
“那么如果我不全力抽取地脉灵力，还是在甚少影响地脉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抽取呢，地脉也是有自我恢复能力的，这样你也要与我为敌吗？”
徐天定沉默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即问即答，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也感到迷惘：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呢？
一开始是因为不想别人动自己的记忆而妥协，可接下来呢？事实上就算自己不去管闲事，任凭妖物肆虐也没关系，反正这座城市有袁紫韵在守护着。鬼神都市以各种娱乐商品来刺激大家的积极性，可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那么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间一个画面闪过脑海，那是深深烙印在记忆中的身影——
在鲜血中，一对伤痕累累的双手高高抬起，双手握住血蓝色的枪，无法独力站起来的身体依靠着驻地的枪，一分一寸的站起来。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低喃着决不放弃，决不屈服的话语。
原来如此……我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站在这里。
慕还恩叹息道：“看来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是的，和你的初衷一样，我恐怕也是为了报恩。不过现在的我还不足以帮助她，必须要变强再变强才行！我会好好利用这几天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唉，这下糟糕了，动摇军心没成功，居然还给自己平添了一名强敌，得不偿失啊。”慕还恩捂着哀叹道，“既然你我都没有妥协的理由，还是静等决战的那一天吧，不过我是不会放水的。”
“我也会全力以赴。”
慕还恩抬起头，看到公园中的钟楼，脸上一变道：“不好！不知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竟然到了打工时间，我必须得走了，要不然老板要炒我鱿鱼了。那么，再见了，今天与你聊的很愉快。”
慕还恩摆摆手，刚要转身离开，又立即转回来，将一张小纸片放到徐天定手中，道：“这是我打工地点的外卖菜单，想叫外卖的时候不要忘了打上面的电话哦！”
慕还恩哈哈笑着跑入人群之中，这一刻他好像成为了一名普通人，完美的融入集体中……
第三十三章 决心变强
与慕还恩分别后，徐天定来到了妙相点心屋，时间是周六的下午，所以人要比平时来得多，当然离高堂满座还差得远。
一进门就看见店长恍若无人的一边哼着歌一边磨着咖啡豆，就如同在自己家里泡咖啡打发时间一般，半点也没有在工作的自觉，不过客人们没有半点抱怨，倒不如说他们正是喜欢这样的气氛。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店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就看见了徐天定，好像早已知道来意般说：“难得的放假你还到我这里工作，年轻人要懂得珍惜青春，尽量用到有意义的地方。”
“谢谢，但我认为在这里工作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啊呀，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了，这样子我岂不是没理由拒绝了，那么接下来可以劳烦你吗？”
“嗯。”徐天定点头同意，就进屋准备换上工作服。
这时店长仿佛想起什么：“唔？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算了，既然记得没那么清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将事情放到一边，再次哼着歌搅磨起咖啡豆。
然而就因为店长的一丝不在意，导致了意外的发生。
徐天定伫立在被推开大门的更衣室门口，保持着握住门把的动作一动不动，脑中思考眼前发生的状况。
一个不认识的少女上身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双臂以及肩膀的皮肤白皙如雪，双手放在裙子的一侧在解拉链，而裙子已经下滑了三分之一，对方愣愣的看着自己，看上去是停止了思考，既没有发怒也没有脸红，似乎是因为遭遇突发事件而不知道是先穿回裙子，还是叫人出去再继续换衣服，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
这岂不就是小说以及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情节吗？那么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反应呢？我记得剧情好像是这样子——
“对不起。”
“对不起！”
徐天定平坦的道歉被对方突然拔高的声音盖过，少女终于开始理解当下发生的情况，大脑中央处理器以10G的速度开始运转。
“我我我我不知道你现在要进来，现现现在我就出去！”
少女涨红了脸，慌慌张张的想要出去，却忘记自己正在脱裙子，结果刚一迈步就被绊住，整个人一跳一跳地向着大门口撞去。
徐天定下意识地将对方抱住，顿时温玉满怀，对方的身体又一种难以相信的柔软感，仿佛黏土一般，手掌碰到的皮肤更是滑不溜手，像是绸缎一样光滑，而且还有一股幽静的香气扑鼻而入，这并非是洗发水或者香波的气味，徐天定昨晚在小莲身上也闻到过相似的气味，但远远比不上怀中少女的清晰。
“那个……我现在该怎么办？”徐天定想来思去也没回想起哪本书上提过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一时间也停在那里，不知道是先推开对方还是干脆帮对方换好衣服。
“呜呼呜呼呜呼……”少女该怎么办才好，只知道不停地喘气，脸变得越来越红。
徐天定见这样下去解决不了事情，于是决定让对方先站好，自己还是先出去比较好，于是松开手，道：“你能站好吧，我先——咦，倒下去了。”
他蹲下来一检查，少女已然昏迷过去……
“只是个小误会，不必放在心上。还有小天，不敲门就进去是你的不对。”店长像是家长在教育两名闹矛盾的孩子般说道。
徐天定老实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平时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工作，所以养成了习惯。”
少女此刻穿着点心屋的制服，通红着脸低着头，还是不敢直视人。
店长温柔的摸着少女的头，叹道：“哎呀，这孩子太怕生了，我还以为在这里工作能改掉她的习惯。说起来你们两个都在我这里工作，却从来没有碰过面，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我叫徐天定，通常是星期天才到这里工作。”
“……”少女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店长用母亲般温柔的语气劝道：“你接待客人不都没关系，为什么和人交流就这么胆小呢？我想这是个好机会，努力去改掉自己的对人恐惧症，总不能永远不和人说话，你也想要有朋友吧。”
少女身体抖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握紧拳头，接着慢慢抬起头，但还是不敢直视，侧着脸道：“我叫念、念姬，请多、多多关照！”
为什么要说三个多，是表示要比多多关照更加多关照的意思吗？将这个词当做网络新词的徐天定点头道：“原来是念念姬，我这边也请多多多关照。”
少女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晃动，双手也像擦窗户一样摇着，害羞道：“不是的，我叫、叫念姬。”
“嗯，我知道了，是焦念姬，再次请多多多关照。”
“呜——”少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被戳破的车胎，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
“嘿！”店长敲了一下徐天定，“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
徐天定无辜道：“我并没有欺负她的意思。”
“虽然你可能没有这样的本意，但还是做出了欺负别人的事。”
“是这样吗……”徐天定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但也知道自己经常犯这样错误，“对不起，我并没有恶意。其实我不会观察气氛，如果无意间伤害到了你请原谅。”
“……没关系，我、我叫念姬。”少女用低若蚊蝇的声音回答。
原来是念姬，看来她只是口吃，以后要注意……徐天定在心中如此想到，就这样给对方贴上了“口吃”的标签。
一个下午徐天定都在点心屋帮忙，虽然他在店长示意下几次试着与念姬对话，但对方似乎真的有对人恐惧症，接近一米五就会急急拉开距离，反倒对接待客人没有太大感应，虽然也是紧张兮兮。
到了关店时刻，徐天定换好衣服正欲离开，却被店长叫住，接着递过来一个护身符：“这东西给你，算是今天打工的额外奖励，记得要随身携带( 鬼神职业 http://www.xlawen.org/kan/4129/ )
“真是的，都说了驳回了啊！”小莲有些生气的嘟起嘴。
“驳回呀。那你打算怎么办，让我来做饭吗？不过电冰箱里没有足够的材料吧？”
徐天定一个人生活自然有学过做饭，只是他并不喜欢做饭，当然也不是特别讨厌，单纯觉得麻烦而已。虽然有人说比起到饭馆吃，自己做饭能够省下不少钱，可事实上考虑到煤气和调料用品等，以一个人的分量而言在外面其实要比自己做更省钱，前提是你不是奢侈到专吃山珍海味。自己做饭的好处更多是考虑到营养健康，偶尔一两顿也并无大碍。
“呜~”可小莲似乎更加生气了，“为什么不叫外卖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哥来做饭，相比之下不是还有更好的选项吗？”
要说第三个选项自然是有，可那绝对不是更好，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当然即便徐天定是个直肠子，也不会傻到就这么全部说出来，而是反问道：“你来做吗？”
“嗯。”小莲自信满满地、很高兴地点着头。
虽说如此，但有自信和实力能力完全是两码事。
“可是你不是只会做蛋炒饭和番茄蛋汤吗？我记得上次还把饭炒焦了。”
“呜哇哇！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小莲立即慌张的否认。
“也不算太早吧，我记得才一个月前吧。”
“那种事情不用记得这么清楚也可以！现在的我经过妈妈的魔鬼训练早已脱胎换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天就让我来叫你大吃一惊！”
既然这么有自信，看来倒是要给予机会才行，于是徐天定同意道：“好吧，那我就做好大吃一惊的期待。”
“嗯！交给我吧！我可是特地去菜市买好了材料。”小莲信心十足的说着，一点也不胆怯。
看着长发的背景在厨房间做饭，忽然间徐天定产生了一种既视感，但又有所区别，一边是信心十足，另一边则是胆小怯弱。不过胆小的那一个手艺却出乎意料的厉害，如今信心十足的那一个嘛——
“切呀！”小莲不自然地用菜刀的逆刃削着土豆皮。
“哇！”
土豆从手里滑掉了，菜刀顺势斩了个空，小莲拍拍胸口道：“啊～真是危险，土豆差一点就掉地上了。”
相比土豆更要担心的应该是手指吧！徐天定觉得自己是无法安心呆着了，再这么下去，就得吃上混着人血的菜。
“我来帮忙吧。”
“啊，不行！今天得由我来做饭，哥就安心去看电视等着吧。”
“这样子叫我怎么安得下心，而且我的肚子也饿了，加快速度比较好，如果不让我在一旁看着就不准你做饭。”
“唔——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你只能做烧菜的准备，调料搭配我要亲自动手，不然以哥的的做法只会弄出书上的味道。”小莲退让一步。
因为没人教，徐天定学做饭时完全参照料理书的内容，虽然做出的东西非常标准，却被批评没有风格，至于什么是书上的味道他难以理解，可那至少也比烧焦的东西好吧，但看小莲的样子似乎不准备再退让。
家里的厨房并不小，所以两个人一起做饭倒也不嫌拥挤，而小莲虽然之前再三不愿意让徐天定插手，可一起做的时候却又非常高兴，从无意识的哼起小曲就可以看出来。
“呜呜，哥……”小莲突然转过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徐天定紧张道：“怎么！切到手指了吗？”
“呜……呜呜……”
“伤到哪里，让我看看，还是先去拿创口贴比较好。”
“洋葱好讨厌~”
“……”
一番不大顺利的行动后，总算把晚饭完成了，徐天定觉得比自己一个人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小莲把做好的饭菜端上后在旁边坐了下来，殷切地用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这应该是一种希望给予评价的意思吧。
徐天定拿起筷子试了一道菜，但没有直接给予评价，而是在期盼的眼神不急不慢的将所有菜都尝了一遍。
“怎样？怎样？”小莲有些沉不住气。
比起宋雪仪和店长的手艺要差一点，但比自己做的要强。徐天定想了一下道：“以大多数人的水准作为参照物，做得要更好一些。”
“诶嘿～是这样子吗？”小莲的表情好像很幸福似地放松了下来，露出一丝不要意思。
徐天定觉得这其实并没有太多值得高兴吧，毕竟是两个人一同完成，其中还有自己的帮助，让小莲一个人肯定完成不了。不过这些分析他也就心中想想，既然对方没问也就没必要特意说出来。
“那么一定要吃光光哦！”
“嗯，以现在的温度，东西留过夜就只能倒掉了。”
小莲不高兴道：“够了！哥怎么就是不懂风情呢，老是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抱歉，不过做的确实很好吃，不吃光太可惜了。”
“早点说这话不就好了，嘿嘿……”
小莲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一会生气一会高兴，人的情绪转变居然能这么快速，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吃完晚饭，完成家庭作业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徐天定看着喜欢的电视节目，适当地消耗时间。
“哥~我洗完了，”伴随着香波的香味，小莲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走了进来，“怎么像老头子一样新闻联播，嘿！”她一把抢过遥控器转换到自己喜欢的节目。
徐天定难以理解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这种剧情千篇一律的韩剧却偏偏能受到追捧，毫无意义的主题，打着青春剧的名头，却在变相的告诉人们要去挥霍浪费青春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刚才还咯咯笑着看着电视的小莲变得无声无息，埋着脑袋打起瞌睡。虽然温度并不低，但刚刚才下过雨，晚上却还是有点冷，考虑到在这里睡着的话会感冒，而且起床后又会全身酸痛，于是徐天定决定关掉电视，轻轻地摇着她的肩膀。
“呼～嗯？”小莲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要睡的话到床上去睡吧，在这里睡着了可是会感冒的。”
“嗯～”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后，小莲站了起来。不过不是往客房，而是以晃晃悠悠没睡醒的样子向徐天定的房间走去。
“喂，你睡迷糊分不清楚方向了吗？客房是在另一边。”
徐天定追了上去，却发现自己房间的地板上已经铺好了被子。
“诶嘿～”小莲半睡半醒恍惚着，顽皮地笑了笑，就像钻入水中一样钻进了被子里，“软软的～”骨碌骨碌地在被子上面滚着。
“等一下，小莲不是在这里睡觉的吧。虽然平时温度不低，但今天刚刚下过雨，湿度高，睡在地板上终究不好，我帮你搬过去吧。”徐天定本来还打算睡觉前训练一下念动力，这可不能让小莲看到。
“不要！我要在这里睡，我要在这里睡嘛～”她干脆撒起娇来，这次是骨碌骨碌地把身子裹在了被子里，摆出了像卷蛋饼一样的防御架势，这应该就是不妥协的意思。
对这样的小莲徐天定一向没什么办法，只能是放弃训练的打算，再者早睡也并不是坏事，同意道：“好吧，那我关灯了。”
“诶嘿～关吧。”
徐天定关掉电灯钻进被子里，白天的疲惫感上来，很快就变得昏昏欲睡。
“呐呐，哥……”
“嗯？怎么了？”
“那个……不觉得冷吗？”
“不，与其说冷倒不如有不如说有点舒服的凉吧，你很冷吗？”
“那个，说不定是有一点冷。”
“哦，冷的话就多盖一层毛毯吧，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呀，这样就太麻烦了，比起这个我有更好的方法……”
这是徐天定感到有什么东西悉悉梭梭地在被子里蠕动着，然后唰地露出了小莲的脸庞。
“耶，这样就暖和了～”
徐天定的手臂顿时感到一种柔软触感，另外还有一股清香涌入鼻间，长长地头发碰到脖子有种凉凉的感觉。
小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蓄长发的呢？感觉小时候她都是短发的样子？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小莲的睡相可不太好。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妹嘛。”
“说的也是，不过你能不能睡到对面去，挤在同一边总感觉位置不够。”
“不要，我才不要闻哥的脚丫子。”
“好吧，作为交换要安静点。”
“嗯。嘿嘿，看来今天能做个好梦。”
好梦啊……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场大地震后，徐天定就再也没坐过梦。以前做过什么，是快乐还是难过，都不太记得住，仿佛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有种少了什么东西的丢落感，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不过真相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是不想起来比较好吧……
第三十一章 再遇弱魔
阔别已久的舒坦休息，没有进行任何修炼，也没有思考如何对付妖物，徐天定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精气神均恢复到了最佳状态，除了早上被小莲像树懒一样紧紧抱住导致稍稍有些血液不流通。
早早的来到教室，只见里面坐在位置上的学生寥寥无几。他刚放下书包，就看见班长径直向自己走过来，然后将某个东西放在自己桌上。
“给，这是昨天的谢礼。”
这是一个粉红色的狼头形手机挂件，这倒是令徐天定有些意外，他本来还以为对方会送自己一个葫芦娃挂件。
班长用手指挠着脸道：“我本来是想送你一个葫芦娃的，可又想万一被别人误会是情侣配套就麻烦了。挑来挑去，还是这个比较适合男性。”
果然是要送葫芦娃呀……
“就我的认知，粉红色应该属于女性的那一方。”徐天定拿起挂件道。
“咦？是粉红色？哈，啊哈哈，居然没注意到，那我回头给你换一个吧。”
这么明显都没注意到？徐天定再看了看手中的挂件，虽然狼头造型比较帅气，但配合上粉红色就变成了女性化的英气，这点倒是和班长本人很相似。他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边挂上去边说：“不用麻烦了，我对这些并不是很看重。”
“这样啊，嗯嗯，男子汉就不应该介意这种小事，你不在意是最好不过。”班长赞许的点头。
这时董丹青拖着睡眼朦胧的双眼，慢悠悠的晃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于是大叫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居然用东西收买我关系最铁的好兄弟，想从城堡内部来瓦解我方战线吗？可恶啊！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这么卑鄙阴险的方法都用得出来，你这个Yin祠邪教的屎修女！”
顺便解释一下，董丹青一家祖祖辈辈都是佛教徒，从他一遇上困难就会向佛祖求助的行为可以看出他信仰的虔诚，而班长是天主教徒的事徐天定昨天才刚刚知道。
董丹青刚要竖起中指，就被班长一把抓住，直接施展了分筋错骨手，不干净的脏话立刻化为疼痛的哀嚎，男儿价值千金的膝盖也曲折下去。
由此可见，在实力悬殊的时候，进行宗教争论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在双方信仰不同的情况下更要注意措辞。
这一天是星期六，只需要上半天的课，而且从明天开始就是十一国庆长假，所以多数学生都有些耐不住性子，遐想着美好的假期而变得蠢蠢欲动。徐天定倒是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对学习是相当重视的，这与他在上课时睡觉是两码事，所以他可以说是一直都没怎么在意过，直到今天才有些恍然。
放学后徐天定想起去妙相点心屋一趟，之前明明说好宋雪仪在那里工作，却因为意外重伤而罢工。刚找到工作不久就请长假，这样的员工无论是哪里的老板都会感到讨厌，一怒下直接开始也是情理之中，可店长大人不但没给予责怪，反而关心的询问伤势，并叮嘱以休息恢复为重，工作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对于这么通情达理的上司他自然是感激万分，所以决定趁着下午有空到那里帮忙，也算偿还百分之一的人情。
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顺利，在前往点心屋的必经之路上，有个家伙早早的等在那儿。
“哟！中午好，没表情的小哥。”
自称最弱之魔，异能是释放一小撮火焰的慕还恩靠着路灯，用仿佛久等心爱的女友后看见对方的热情挥手打招呼。
徐天定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小心观察四周的环境，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别那么紧张嘛！我可没有带上零，这里只有我一个，还是说你认为一个五元打火机会给你带来危险。”
“与实力无关，你我是敌对关系，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大意失荆州，小心无过错。”
“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必要检讨下自己了，”慕还恩笑呵呵的说着，一点也没有检讨的意思，“不过我今天可确实是为了能和你交谈才来的，已经等了好久。知己知彼，这对你绝不是件坏事。你看起来很不大相信，这也难怪，毕竟第一见面留下的印象不太好。前天是生死相搏的敌人，今天说要来友好的交流，就算我也会感到怀疑。可即使如此，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可惜你没有读心术，不然你看过我清白如雪的心灵后，绝对一目了然，尽可放一百零一个心。”
“蘑菇总是越漂亮的越有毒，每一个准备背后下刀子的人，都说过和你刚才差不多的台词。”
慕还恩自嘲的说道：“哈哈，看来我是完全被讨厌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死缠烂打，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的比较好，那么再见了。”
“等一下，我并没有拒绝和你的交谈。我只是说不会解除对你的戒备，但正如你所说的知己知彼，我认为交谈一下也是可以的。”
“哈哈，你能同意实在是太好了。说实话，我本来可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接触过不少像你这种性格的人，都是非常自闭且排外的，特别是我这样的性格，更容易被讨厌。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事情要做，那我们边走边聊吧。”
徐天定和慕还恩一后一前走着，这座城市的绿化做得非常好，门面工作到位，整齐石砖地加上一整排的绯红枫树，气氛极好。就算不是假日，也会使出现在报章杂志上的绝佳约会地点，但此刻并行的却是两位男性，彼此间还不时的眉目传情——徐天定是小心警戒的盯着一举一动，慕还恩纯粹是习惯使然——这样的组合真叫腐女们疯狂。
若和同年龄层的十个女生擦肩而过，恐怕有四个人会转过头来看，而且有三个会把视线放到慕还恩身上，只是这家伙虽然长得英俊好看，却一直喋喋不休说着与徐天定思考的东西完全无关的内容。
“说起来魔的生活还真是毫无意思，特别是决定不去干坏事之后，失去了生存意义简直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这样比较的话还不如妖和鬼活的充实，至少它们都明白自己该干什么。我一直想着怎么去融入社会，试图做个普通人，事实上我也和普通人差不多，身体器官都一样，素质也只比常人好一点，唯一的差别，恐怕就是打火机制造商们不大喜欢我。可我始终无法感觉到自己融入过这个社会，徘徊在最边缘，这可以确定的是并非因为我能看见妖啊鬼啊，或者一辈子不用买打火机这样的原因，而是其他更加难以言喻的东西。你对于普通有什么看法吗？”
徐天定思考了一下，道：“普通这个词的意思是普遍通行于天下，从这个意义上看其实所有人都是普通的，当然每个人也都是特殊的，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像双胞胎也会发展出不同的兴趣爱好。而且普通也是有相对性的，比如将一个普通人扔到外星球去，那么普通人就变得不普通，可如果回到地球，他又变回了普通人，哪怕拥有外星经历。”
“哦！说的真好呢，这样的思考方式也不错。说我是一个普通人，这句话其实有语病。所谓的普通人，已经被既定的事物征服调和了。男主角不小心推倒女配角的时候一定会被女主角撞见，玄幻世界的信用卡肯定是需要滴血且无法冒领的水晶卡，恋爱肥皂里的女生若是说她想吐就肯定是怀孕……常人总是有太多的肯定。”
“恋爱肥皂剧我并不熟悉，所以最后一点保留意见。”
“真是谨慎的做法。不过我想啊，为什么故事里的情侣总是不懂得避孕呢？是我的话，一定尽量小心不要让对方怀孕。”
慕还恩托着下巴仔细的思考，不知道的人光看他这样如学者般沉思的模样，一定认为他在思索某一学术难题或者人生哲学上的困惑，而绝不想到他纯粹在发着可有可无的牢骚。
“有时候我会反过来想，如果世界上的人都疯了的话，这世界中正常的人类不就是异常的存在了吗？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混入外星人的星球，就会成为被围观的对象一样。”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又弹了一下手指，于是一道火苗窜出，他看着指尖的火焰道：“我只会这一招不起眼的能力，可我也会思考像这样的东西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用途，除了能代替打火机之外。”
徐天定指着旁边以好奇和有趣的目光看着这里的路人道：“也可以当个魔术师。”
“嗯，这确实也是一条出路，或许可以对所有的魔族提倡一下。说起魔族我又想到，我们魔族一直被斥为异端，连我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定义为邪恶的存在。但说不定其实我们才是人类进化的最终端，你想想看，魔族拥有可以与净化者媲美的肉体——当然我是特例，又有协作者的异能，集两者优点于一身，不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吗？”
第三十二章 守护之物
“力量强大并不代表着进化的正确性，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白人奴役黑人的悲剧，许多鸟类的进化都是从大到小，甚至有些从肉食变为杂食，这点也可以作为论据。”
“这样的说法也对，和你说话真是收获匪浅。说起我们的异能其实也可概述为一种没有诀窍的魔术，”慕还恩这家伙似乎很喜欢自己说了一堆，又突然扯到别的地方去，“可是呢，顶多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魔术或戏法之所以能够娱乐人们，是在明明知道有秘密或手法存在的前提下，却能让人们对于魔术师那仿佛没有耍把戏的本领感到惊叹不已。但是，我们就算不用耍花招也不用设骗局就能变出那些戏法，也没有人会惊讶，因为这种事在我们的立场来看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这里头没有任何技术或特殊效果，而我即使能发出火焰，也不能变出鸽子来，单调的手法不足以吸引别人，看来我还是要放弃当魔术师。”
徐天定看了看四周的街景，发现还有五分钟的路程就要到点心屋，于是道：“今天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么？我的目的地很快就要到了。”
“你终于发问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耗下去，就像小说中两人互相喝茶比谁更有耐心，如果一方忍不住先开口，特别这一方是年轻人的时候，就会说这人的心性还没练到家。可实际上呢，比拼的不过是双方的筹码而已，一方要救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另一方还能躺上十天半个月，那自然是后者更有耐心。”
慕还恩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开朗，在阳光下一看，甚至连他那淡褐色的瞳孔内都像是抹上了一层微笑的色彩，可实际上还是在讲与主题毫无关系的内容。
“都说每个生物都有生存的权利，可我们魔族却没有，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公平，更何况你们魔族和人类的利益相冲突，这并不是用权利两个字可以约束的。”
“说的也是，国无义战，更何况是种族间的矛盾。你总能说出令我心悦诚服的理由，实在是令我感到敬佩，要知道袁小姐的话每次说不到三句就会叫出武姬来砍我。”
慕还恩停在天桥的中间，站在栏杆旁张开双手，看着下方川流的人群和车群，任由清风吹动他的头发和衬衫，仿佛想要展翅高飞的大鸟脱离枷锁，回归自由一般。他转过头来，满含无限感慨的说：“如果不是立场问题，说不定我们能成为一对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呢，就像高山流水的钟子期和俞伯牙。”
“人生在世本来就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不可能人人都觉得美满幸福，也正是因为有对现状的不满，才会产生追求的动力。”
“哈，又是一句令人不得不同意的话。作为你替我解惑的报答，我就告诉你关于我的情报吧。你应该从袁小姐那知道了吧，我是主人格为报恩的魔，可你不会觉得奇怪吗，魔的原始状态是鬼，鬼是人的负面情绪影响形成，那么作为集合体的魔又怎么可能是以报恩这样的正面情绪为主人格呢？”
“是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情报不足无法推论出答案。”
“因为我不是由妖进化而来，而是直接诞生的呀！是我的搭档零创造了我！零也是魔，她是自然形成的魔，主人格是孤独。零渴望有伙伴替她分担这份孤独，但是又讨厌阴暗深沉的性格，魔与魔都是互相讨厌的，称得上是最不团结的种族。她想要一个与众不同的魔，于是就有了我。可是这样产生的我只是一缕资讯结合体，而作为正面情绪的我无法吞噬鬼，也就意味着就得不到能量，没有实体的我就如同鬼一样只具备本能没有思想，这样的我是无法与人交流的。”
说到这里慕还恩停了一下，眼神眺望远方，脸上那份虽然灿烂却空洞无意义的笑容消失了，露出像是感激又像是遗憾又仿佛后悔的表情道：“零尝试了各种方法，却都没能成功。她的愿望仅仅是想找个能认同她的朋友，但就是这么卑微的愿望也实现不了。一直到最后她无法忍受那份孤独，选择终结自己，而把身体给了我！但是这样的她并没有解脱，依旧徘徊在孤独的世界中，无法与人交流，无法达成自己的心愿，所以我要替她重塑身体！我要将她从孤独的世界中解放出来！为此哪怕让我舍弃一切都不在乎！”
情绪激昂的慕还恩是那样的光芒四射，拿下了那张掩盖一切的面具后，露出的是最真实的本性，最能触人心弦，简直像马丁路德金在林肯纪念堂前发表演讲一般。
只是他的激|情演讲颇为短暂，连凹凸曼在地球上行动的时间都比不过，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又恢复原来玩世不恭的样子。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哈哈笑着说：“这么煞有其事的讲话真不像我的风格，有些不大习惯呢！说的那么伟大实际上不过是受到本能驱使而已，就像天鹅如果死了配偶，另外一个也会哀鸣而亡，这其实与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毫无关系，对天鹅来讲他们根本就没有爱情的概念，这么做也只是出于本能，如同机器人会照着设定好的程序来行动一样。”
“也许你说的对，但我有不同看法。如同小孩子从小教育要懂礼仪，长大后成为条件发射一样，虽然对于他自己可能并没想到礼貌待人，但我们仍会称赞他懂礼貌。消防队员冲入大火中拯救生命，也许他们是为了金钱和地位，也许仅仅是迫于上司的压力，当然再怎么说也只是尽到享受纳税人税金的本分，但我们依旧会称赞他们是人民英雄。因为正义并不取决于起因，而是取决于行动。”
“哈哈，没想到又被你安慰了，看来我们真的很合得来，有空要不要来组个乐队，我可是很擅长唱歌和吉他，到了KTV就舍不得把麦克风让给别人。”
“敬谢不敏，我并不清楚自己的音乐天赋，更何况你我剩余的时日不多了。”
“说的也是，那么我最后想问一下，你想要守护的东西是什么？每个人总有自己战斗的理由吧，为了大义又或者只是为了自我满足。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是世界的和平吗？应该不是吧。还是你想保护袁小姐？也不会是这个吧。那么你心中的执着又是什么呢？是什么促使你哪怕陷入生命危险中也不愿放弃。”
“无论是谁，只要有一丝善念，在知道有人企图毁灭自己家园的时候，都会站出来阻止吧。我刚刚说过，正义并不取决于起因，而是取决于行动，那么邪恶也是同样，不管源于如何高尚的理由，主动去破坏他人的家园始终是邪恶。”
“那么如果我不全力抽取地脉灵力，还是在甚少影响地脉的情况下一点一点的抽取呢，地脉也是有自我恢复能力的，这样你也要与我为敌吗？”
徐天定沉默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即问即答，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也感到迷惘：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呢？
一开始是因为不想别人动自己的记忆而妥协，可接下来呢？事实上就算自己不去管闲事，任凭妖物肆虐也没关系，反正这座城市有袁紫韵在守护着。鬼神都市以各种娱乐商品来刺激大家的积极性，可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那么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间一个画面闪过脑海，那是深深烙印在记忆中的身影——
在鲜血中，一对伤痕累累的双手高高抬起，双手握住血蓝色的枪，无法独力站起来的身体依靠着驻地的枪，一分一寸的站起来。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低喃着决不放弃，决不屈服的话语。
原来如此……我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站在这里。
慕还恩叹息道：“看来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是的，和你的初衷一样，我恐怕也是为了报恩。不过现在的我还不足以帮助她，必须要变强再变强才行！我会好好利用这几天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唉，这下糟糕了，动摇军心没成功，居然还给自己平添了一名强敌，得不偿失啊。”慕还恩捂着哀叹道，“既然你我都没有妥协的理由，还是静等决战的那一天吧，不过我是不会放水的。”
“我也会全力以赴。”
慕还恩抬起头，看到公园中的钟楼，脸上一变道：“不好！不知不觉时间过得这么快，竟然到了打工时间，我必须得走了，要不然老板要炒我鱿鱼了。那么，再见了，今天与你聊的很愉快。”
慕还恩摆摆手，刚要转身离开，又立即转回来，将一张小纸片放到徐天定手中，道：“这是我打工地点的外卖菜单，想叫外卖的时候不要忘了打上面的电话哦！”
慕还恩哈哈笑着跑入人群之中，这一刻他好像成为了一名普通人，完美的融入集体中……
第三十三章 决心变强
与慕还恩分别后，徐天定来到了妙相点心屋，时间是周六的下午，所以人要比平时来得多，当然离高堂满座还差得远。
一进门就看见店长恍若无人的一边哼着歌一边磨着咖啡豆，就如同在自己家里泡咖啡打发时间一般，半点也没有在工作的自觉，不过客人们没有半点抱怨，倒不如说他们正是喜欢这样的气氛。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店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就看见了徐天定，好像早已知道来意般说：“难得的放假你还到我这里工作，年轻人要懂得珍惜青春，尽量用到有意义的地方。”
“谢谢，但我认为在这里工作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啊呀，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了，这样子我岂不是没理由拒绝了，那么接下来可以劳烦你吗？”
“嗯。”徐天定点头同意，就进屋准备换上工作服。
这时店长仿佛想起什么：“唔？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算了，既然记得没那么清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将事情放到一边，再次哼着歌搅磨起咖啡豆。
然而就因为店长的一丝不在意，导致了意外的发生。
徐天定伫立在被推开大门的更衣室门口，保持着握住门把的动作一动不动，脑中思考眼前发生的状况。
一个不认识的少女上身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双臂以及肩膀的皮肤白皙如雪，双手放在裙子的一侧在解拉链，而裙子已经下滑了三分之一，对方愣愣的看着自己，看上去是停止了思考，既没有发怒也没有脸红，似乎是因为遭遇突发事件而不知道是先穿回裙子，还是叫人出去再继续换衣服，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
这岂不就是小说以及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情节吗？那么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反应呢？我记得剧情好像是这样子——
“对不起。”
“对不起！”
徐天定平坦的道歉被对方突然拔高的声音盖过，少女终于开始理解当下发生的情况，大脑中央处理器以10G的速度开始运转。
“我我我我不知道你现在要进来，现现现在我就出去！”
少女涨红了脸，慌慌张张的想要出去，却忘记自己正在脱裙子，结果刚一迈步就被绊住，整个人一跳一跳地向着大门口撞去。
徐天定下意识地将对方抱住，顿时温玉满怀，对方的身体又一种难以相信的柔软感，仿佛黏土一般，手掌碰到的皮肤更是滑不溜手，像是绸缎一样光滑，而且还有一股幽静的香气扑鼻而入，这并非是洗发水或者香波的气味，徐天定昨晚在小莲身上也闻到过相似的气味，但远远比不上怀中少女的清晰。
“那个……我现在该怎么办？”徐天定想来思去也没回想起哪本书上提过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一时间也停在那里，不知道是先推开对方还是干脆帮对方换好衣服。
“呜呼呜呼呜呼……”少女该怎么办才好，只知道不停地喘气，脸变得越来越红。
徐天定见这样下去解决不了事情，于是决定让对方先站好，自己还是先出去比较好，于是松开手，道：“你能站好吧，我先——咦，倒下去了。”
他蹲下来一检查，少女已然昏迷过去……
“只是个小误会，不必放在心上。还有小天，不敲门就进去是你的不对。”店长像是家长在教育两名闹矛盾的孩子般说道。
徐天定老实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平时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工作，所以养成了习惯。”
少女此刻穿着点心屋的制服，通红着脸低着头，还是不敢直视人。
店长温柔的摸着少女的头，叹道：“哎呀，这孩子太怕生了，我还以为在这里工作能改掉她的习惯。说起来你们两个都在我这里工作，却从来没有碰过面，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我叫徐天定，通常是星期天才到这里工作。”
“……”少女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
店长用母亲般温柔的语气劝道：“你接待客人不都没关系，为什么和人交流就这么胆小呢？我想这是个好机会，努力去改掉自己的对人恐惧症，总不能永远不和人说话，你也想要有朋友吧。”
少女身体抖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握紧拳头，接着慢慢抬起头，但还是不敢直视，侧着脸道：“我叫念、念姬，请多、多多关照！”
为什么要说三个多，是表示要比多多关照更加多关照的意思吗？将这个词当做网络新词的徐天定点头道：“原来是念念姬，我这边也请多多多关照。”
少女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晃动，双手也像擦窗户一样摇着，害羞道：“不是的，我叫、叫念姬。”
“嗯，我知道了，是焦念姬，再次请多多多关照。”
“呜——”少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被戳破的车胎，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
“嘿！”店长敲了一下徐天定，“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
徐天定无辜道：“我并没有欺负她的意思。”
“虽然你可能没有这样的本意，但还是做出了欺负别人的事。”
“是这样吗……”徐天定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但也知道自己经常犯这样错误，“对不起，我并没有恶意。其实我不会观察气氛，如果无意间伤害到了你请原谅。”
“……没关系，我、我叫念姬。”少女用低若蚊蝇的声音回答。
原来是念姬，看来她只是口吃，以后要注意……徐天定在心中如此想到，就这样给对方贴上了“口吃”的标签。
一个下午徐天定都在点心屋帮忙，虽然他在店长示意下几次试着与念姬对话，但对方似乎真的有对人恐惧症，接近一米五就会急急拉开距离，反倒对接待客人没有太大感应，虽然也是紧张兮兮。
到了关店时刻，徐天定换好衣服正欲离开，却被店长叫住，接着递过来一个护身符：“这东西给你，算是今天打工的额外奖励，记得要随身携带( 鬼神职业 http://www.xlawen.org/kan/41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