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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阅读

    孤一鹤咬着牙点点头,额上已有汗珠现出。

    霍天青道:“你为什么要苏少卿改换姓名.冒充学究?你和阎大老板本无来往,为什么要在他死后突然闯来?”

    独孤一鹤道:“这些事与你无关?”

    霍天青道:“我难道问不得?”

    独孤一鹤道:“问不得?”

    霍大青冷冷道:“莫忘记我还是这里的总管,这里的事我若问不得,还有谁能问得?”,独孤鹤满头大汗涔涔而落.脚下的方转一块块碎裂右腿突然踢起.右手已握住了剑柄。

    但就在这一瞬间,霍天青掌上的力量突然消失,竟借着他的掌轻飘飘飞了出去。

    独孤一鹤骤然失去了重心.似将跌倒.突见剑光,闪接着“叮”的,声,火星四溅,他手里一柄长剑巳盯入地下。

    再看霍天青的人竞已不见了。

    风吹白幔,灵桌上的烛光闪动。突然熄灭。

    独孤一鹤手扶着剑柄,面对一片黑暗,忽然觉得很疲倦。他毕竟已是个老人。

    拔起剑,剑入鞘,他慢慢的走出去.黑暗中竟似有双发亮的眼睛在冷冷的看着他。

    他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院中里的白杨树下,一身白衣如雪。

    独孤一鹤的手又捏上剑柄,厉声道:“什么人?”

    这人不回答,却反问道’严独鹤?”

    独孤一鹤的脸突然抽紧。

    白衣人己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月光下雪白的衣衫上,一尘不染,脸上也完全没有表情,背后斜背着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

    独孤一鹤动容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的。”

    独孤—鹤厉声道:“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道:“我杀了他,但他却不该死的,该死的是严独鹤。”

    独孤一鹤的瞳孔已收缩。

    西门吹雪冷冷道:“所以你若是严独鹤,我就要杀你。”

    独孤一鹤突然狂笑.道:“严独鹤不可杀,可杀的是独孤一鹤。”

    西门吹雪道:“哦?”

    独孤一鹤道:“你若杀了独孤一鹤,必将天下扬名。”

    西门吹雪冷笑道:“很好。”

    独孤一鹤道:“很好T”

    西门吹雪道:“无论你是独鹤也好,是一鹤也好,我都要杀你。”

    独孤一鹤突也冷笑,道:“很好”

    西门吹雪道:“很好?”

    独孤一鹤道:“无论你是杀的独鹤也好是一鹤也好,都已不妨拔剑。”

    西门吹雪道:“好极了。”

    独孤一鹤手握着剑柄,只觉得自己的手比剑柄还冷,不但手冷.他的心也是冷的。

    显赫的声名,崇高的地位,现在他就算肯牺牲一切,也挽不回他刚才失去的力量了。

    他看着西门吹雪时,心里却在想着霍天青.他忽然觉得很后悔。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真正后悔.可能也正是最后一次。

    他忽然根想见到陆小凤,可是他也知道陆小凤现在是绝不会来的。

    他只有拔剑。

    现在他巳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突然间,黑暗中又有剑气冲霄。

    风更冷,西门吹雪自己的血流出来时,也同样会被吹干

    魂断离恨天

    柔软的草地已被露水湿透,夜已更深了。

    霍天青慢慢的穿过庭园,远处小楼上的灯光,照着他苍白憔悴的脸。他显得很疲倦.孤独而疲倦。

    荷塘中的碧水如镜,倒映着满天的星光月光,他背负着双手,停立在九回桥头,有风吹过时,片树叶落下。

    他俯下身,拾起了这片落叶,忽然道:“你来了。”

    我来了。”

    霍天青抬起头来时,就看见陆小风。

    陆小风就像是片落叶一样,从墙外飘了进来,落在荷塘另一边,也正在看着霍天青。

    他们之间,隔着十丈荷塘,可是他们却觉得彼此间的距离仿佛很近。

    陆小凤微笑着,道:“你好像在等我”

    霍天青道:“我是在等你。”

    陆小风道:“你知道我会来?”

    霍天青点点头,道:“我知道你非来个可。”

    陆小风道:“为什么?”

    霍天青道:“你走了后,这里又发生了很多事。”

    陆小风道:“很多事?”

    霍天青道:“你不知道?”

    陆小风道:“我只加道一件。”

    霍天青道:“你知道独孤已死在这里?”

    陆小风叹了口气,道:“但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该

    霍天青沉默着,忽然也叹息了一声,这/你当然也不会知道他的死跟我也有关系。”

    陆小风道:“哦”

    霍天青道:“若不是我,他也许还不会死在西门吹雪剑

    陆小凤道:“哦?”

    霍天青道:“我一向不喜欢妄尊自大的人,独孤却偏偏是个妄尊自大的人,所以,西门吹雪还没有来的时,他已跟我交过了手。”

    陆小凤道:“我知道。”

    霍天青很意外/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陆小凤笑了笑,道:“独孤与西门交手时,真力最多巳只剩下五成,能让他真力耗上五成的人,这附近还不多。”

    霍天青慢慢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件事你应该能想得到的。”

    陆小凤道:“还有件事是我想不到的?”

    霍天青点点头。

    陆小凤又笑了笑,道:“想不到也无妨,现在我只想知道上官丹风在哪里?”

    程天青道:“这件事正是你想不到的。”

    陆小凤道:“什么事?”

    霍天青道:“她并没有到这里来,而且只怕也不会来了!

    陆小凤怔住,他的确没有想到上官丹风居然不在这里。

    霍天青道:“你也许会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她不来了?”

    陆小凤承认/我的确奇怪。”

    霍天青道:“你看过这封信,也许就不会奇怪了。”

    他果然从袖中拿出了,封信,随手一抛,这封信就像是浮云般向陆小风飘了过去

    “丹凤难求。

    小风回头

    若不回头,,性命难留。”

    信上只有这么样的十六个字,字写得很好,信纸也很考

    信封上竟写的是“留交陆小凤。”

    霍天青道:“这封信本是要给你的,现在我已给了你。”

    陆小风退/但我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霍天青淡淡道:“这意思就是说,你已很难再找到上官丹凤了,所以最好还是及早回头,不要再管这件事,否则就有人要你的命。”其实他当然知道这意思陆小风也懂得。

    陆小风道:“这封信是谁要你转交给我的?”

    霍天青道:“不知道”

    陆小凤道:“你也不知道?”

    霍天青道:“你若也写了这么样一封信叫我转给别人,你会不会当面交给我?”

    陆小凤道:“不会。”

    霍天青道,所以写这封信的人,也没有当面交给我,我只不过在阎大老板的灵位下发现了这封信,别的我全不知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当然不会知道。”

    霍天青道:“但你却应该知道。”

    陆小风道:“应该知道什么?”

    霍天青道:“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陆小凤苦笑道:“我只知道这不是阎大老板在棺材里写

    霍天青目光闪动,道:“你也应该知道,除了阎大老板外,还有谁不愿你管这件事?”

    陆小风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偏偏不知道。”

    霍天青道:“你至少知道,个人的。”

    陆小风道:“谁?”

    霍天青道:“我。”陆小风笑了。

    霍天青却没有笑,沉着脸道:“上官丹风既已不会来,你若也不再管这件事,这珠光宝气阁的万贯家财,岂非就已是我的”

    陆小风微笑道:“但我却知道天禽门的掌门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霍天青凝视着他,嘴角终于也露出了微笑,忽然道:“想不想喝背酒去。”

    陆小凤道:“想。”

    酒是用青花磁坛装着的,倒出来时,无色无昧,几乎和白水差不多,可是用新酒一兑,芬芳香醇的酒昧,就立刻充满了这间小而精致的屋子。

    陆小风慢慢的啜了一口,长长的吸了口气,道:“这才是真正的女儿红。”

    霍天青道:“你很识货。”

    陆小凤笑道:“所以下次你若还有这么样的好酒,还是应该请我来喝,我至少不会糟蹋你的好酒。”

    霍天青笑了笑,道:“我也并不是时常都有这种好酒的。”

    陆小风道:“哦。”

    霍天青道:“这酒还是我上次去拜访一位邻居时,他送给我的。”

    陆小风叹道:“我羡慕你,这么好的邻居,现在已经比好酒更难找/。”

    霍天青道:“但他却也是个很古怪的人,你想必也该听说过他的。”

    陆小风道:“我认得的怪人的确不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

    霍天青道:“他叫霍休。”

    陆小风失声道霍休?他怎么会是你的邻居?”

    霍天青道:他虽然并不常住在这里.却盖了栋小楼在这,后面的山上,每年都要到这里来住一两个月。”

    陆小风眼睛忽然亮了,道:“你知不知道他到这里来干什

    霍天青道:“除了喝酒外,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

    陆小风没有再问下去却仿佛存沉思着,他喝酒的时候,本来一向不大肯动脑筋的,这次却是例外。

    霍天青并没有注意道他的表情,又道:“所以只要是你能,说得出的好酒,他那里几乎都有的,我虽然并不太喜欢喝,酒,但连我到了他那小楼后,都有点不想再出来了。”

    陆小风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什么酒喝起来味道特别好”

    露天青道:“不知道。”

    陆小风道:“偷来的洒。”

    霍天青又笑了,道:“你想要我陪你到那里偷酒去?”

    陆小风笑道:“一点也不错!

    霍天青道:“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是连一滴酒都不能喝的,你知不知道是哪种人?”

    陆小风道:“不知道。”

    霍天青道:“是没有脑袋的人,所以你若还想留着脑袋喝,酒.最好乘早打消这主意。”

    陆小风笑道:“偷酒就跟偷书,样,是雅贼,就算被人抓,住,也绝不会有砍脑袋的罪名。”

    霍天青

    陆小风笑道:“你跟露休算起来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你怕什么?”

    霍天青道:“可是他自己亲口告诉过我,他那小楼上.有一百零八种机关埋伏,若不是他请去的客人,无论谁闯了进人.要活着出来郁很难。”

    他叹了口气,又道:“那些机关是不认得人的,不管你姓霍也好,姓陆也好,都完全没有,点分别。”

    陆小风终于也叹了口气,道:“我眉毛有四条,少了两条也没关系,脑袋却只有一个,连半个也少不得的。”

    他苦笑着.又道:“连几坛酒都要用一百零八种机关来防备别人去偷,这就难怪他会发财了。”

    霍天青道:“也许他并不是为了要防备别人去偷他的酒。”

    陆小凤目光闪动,道:“难道你认为他那小楼上另有秘

    霍天青笑了笑,谈谈道:“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秘密的

    陆小风道:“只不过真正能保守秘密的,却也只有,种

    霍天青道:“哪种人?”

    陆小凤道:“死人。”

    霍天青的目光也在闪动着,道:“霍休并不是死人。”

    陆小风道:“他不是。”

    最可怕的也是死人。无论这个人活着多么温柔美丽,只耍,死,就变得可怕了。

    所以石秀云的尸体上,已被盖起了一块白布。

    桌上有盏孤灯,花满楼默然的坐在灯旁,动也不动。他本来已走了,却又回来。

    无论石秀云是死是活,他都绝不能抛下她一个人留在这

    小店的主人早巳溜了,只留西,盏灯在这里,似已忘记,了瞎子根本就用不着灯的。

    四下,片寂静,听不见,点声音,陆小风进来时t也没有发出声音。

    但花满楼却已转过头,面对着他,忽然道:“你喝了酒”

    陆小风只有承认“喝了,点。”

    花满楼冷冷道:“出了这么多事之后,你居然还有心情去喝酒,倒真难得的很。”他板着脸,他,向很少板着脸。

    陆小风眨了眨眼.道:“你是不是很佩服我?”

    他对付生气的人有个秘诀,你既然巳生气了就索性再气气你,看你究竟能气成什么样子,看你究竟气不气得

    花满楼不说话了.他很了解陆小风,他还不想被陆小风气死。

    陆小凤反而没法子了,讪讪的道:“其实你也该喝杯洒的,酒最大的好处,就是它能让你忘记很多想也没有用的

    花满楼不理他,过了很久,忽然道:“我刚才看见,个

    陆小凤进“你刚才看见了很多个人。”

    花满楼道:“但这个人却是我本来以为绝不会在这里看见的!

    陆小凤道:“谁?”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

    陆小风怔了怔,道:“她没有死?”

    花满楼黯然道:“她碎然还没有死.但活得却巳跟死差不多了。”

    陆小风为什么,?”

    花满楼道:“她似已落在别人的手里,行功已完全被这个人控制。”

    陆小凤动容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花满楼道:“她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以我的猜想,这个人一定是”。””

    队小风道:“定是谁?”

    花满楼道:“霍休。”

    陆小风刚坐下去又忽然站了起来,失声道:“霍休?”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这次来找我,也是被人所逼,来叫我不要再管这件事的,现在不愿我们再管这件事的.也只有霍休。”

    陆小凤又坐了下去过了很久,忽然道:“我刚才没有看见,个人。”这句话很妙,简直叫人听不懂。

    花满楼道:“你没有看见的人也很多。”

    陆小风道6但这个人却是我以为一定会看得见的,我到珠光宝气阁去中就是为了找她。”

    花满楼迟/上官丹风?”

    陨小风通/不错!

    花满楼道:“她个在那里?”

    陆小风道:“她根本没有去却有人留了封信给霍天青叫他转交给我。”

    花满楼道:“信上说什么?”

    陆小凤道:“信上只有四句似通非通,跟放屁差不多的

    花满楼道:“什么话?”

    陆小风道:“丹凤难求,小凤回头,若不回头,性命难

    花满楼沉吟着道:“这四句话的意思,好像也是叫你不要再管这件事的。”

    陆小凤道:“现在不愿我们再管这件事的,也只有,个

    花满楼道:“所以你认为写这封信的人一定也是霍休?”

    陆小凤道:“我只知道这个人若是己开始要做,件事,就绝不会中途罢手。”

    成功的人做事本就全都不会半途罢手的。

    花满楼道:“司空摘星没有把上官丹风偷走,他也许并不意外,所以他早就另外派人夜路上等着,终于还是劫走了上官丹风。”

    陆小风道:“我刚刚却喝了他半坛子洒。”

    花满楼又不禁很意外“你已见过了他?”

    陆小风道:“我没有,酒是他送给霍天青的,他有个小楼就在珠光宝气阁后面的山上”

    花满楼动容道,小楼?”

    陆小风一字字道:“不错,小楼。”

    花满楼也站了起来,又坐下,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还记不记得孙秀青刚才说的话?”

    陆小风当然记得。,独孤一鹤这次到关中来,就因为他得到了个消息,知道青衣第一楼就在……

    花满楼的脸上也发出了光,道:“你是不是认为霍休的那小楼,就是青衣第一楼?”

    陆小风没有回答这句话,这句话已用不着回答。

    花满楼道:“但是,据大金鹏王说.青衣楼的首领本是独孤一鹤。”

    陆小风道:“他得到的消息并不一定都是完全正确的。”

    花满楼承认“无论谁都难免被人冤枉的,同样也难免有冤枉别人的时候。”

    陆小凤忽然叹了口气.道:“只可惜现在朱停不在这里。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据说那小楼上有一百零八处机关埋伏。”

    花满楼道:“你想到小楼上去看看?”

    陆小风道:“很想。”

    花满楼道:那些机关埋伏难道已吓住了你?”

    陆小风道:没有”

    陆小风若巳开始去做,件事的时候,也绝不会半途罢,手的。无论什么事都绝不能令他半途罢手

    山并不高,山势却很拔秀。上山数里,就可以看见,点灯光,灯光在黑暗中看来分外明亮。

    花满楼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

    陆小风道,我已看见了那小楼。

    花满楼道:“在哪里?”

    陆小风道:“穿过前面一片树林就到了,楼上☆还有灯光。

    花满楼道6你想,霍休会不会也到了这里?”

    陆小风道:“不知道。”

    花满楼道:“我刚才说过,每个人那难免有冤枉别人的时

    陆小风道:“我听见了我也不聋。”

    花满楼道:“我只不过提醒你,霍休是你的朋友、而且对你向不错。”

    陆小风冷冷道:“我以为我会冤枉他?我虽然常常被人冤,枉,却还没有冤枉过别人。”

    他忽然显得很烦燥,因为他心里也有种矛盾。

    能赶快结束这件事,赶快揭穿这秘密,当然最好,但他,却实在不希望发现那阴险恶毒的青衣楼中,真是他的朋友。

    树林中带着初春木叶的清香,风中的寒意虽更重,但天地间却是

    没有人,没有声音,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已完全被隔绝在青山外。

    只不过世上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事、往往就是隐藏在这种平静中的。

    陆小凤忽然道:“我不喜欢这种情况。”

    花满楼道:“什么情况?”

    陆小风道:“这里太静了,太吵和太静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很紧张。”

    花满楼道:“为什么?”

    阳小风道:“因为我每次遇见的怪事,都是在这两种情况,下发生的!

    花满楼道:“你若是真的很紧张,最好多说话,说话往往可以使人忘记紧张。”

    陆小风退“你要我说什么?”

    花满楼道:“说说霍休。”

    陆小风道:这个人的事你岂非已知道很多。”

    花满楼道:“我只知道他是个又孤避,又古怪的大富翁.平生最讨厌应酬,所以连他最亲信的部下都往往找不到他的人。”

    陆小风道:“他不但讨厌应酬,还讨厌女人,所以直到现在还是个老光棍。”

    花满楼道:“他唯一的癖好就是喝酒,不但喜欢喝,而且还喜欢收藏天下各地,各式科样的名酒。”

    花满楼道:“听说他的武功也不错。”

    陆小风道:“我也没有真正看见过他施展武功,但我却可以保证.他的轻劝,内功,和点||穴术绝不在当世代何人之下〔。”

    花满楼道:“哦。”

    陆小风道:“而且他练的是童子功,据我所知,世上真正有恒心的练童子功的人,绝不出十个。”

    花满楼笑道:“要练这种功夫,牺牲的确很大,若不是天生讨厌女人的人,实在很难保持这种恒心。”

    陆小风也笑了,道:“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绝不会练这种倒霉功夫的,就算要倒下我的脑袋来,我也不练。”

    花满楼微笑道:“若是割下你另外一样东西,你就只好练

    陆小风大笑,道:“原来你也不是真君子。”

    花满楼道:“跟你这种人时常在,起,就算是个真君子也会变坏的。”

    他们大笑着,似乎并不伯被人发现,既然迟早总要被发现,鬼鬼崇崇的岂非反而有失风度。

    陆小风又道:“故老相传,只要有恒心练童子功的人,武功一定能登峰造极。”

    花满楼道,这不是传说,是事实,你知要肯练童子功练别的武一定事半功倍。”

    陆小风道:“但古往今来,武功真正能到达颠峰的高手却偏偏没有一个练童子功的,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花满楼道:“不知道。”

    陆小风退“因为练童子功的人一定是老光棍,老光棍心里多多少少总有点毛病,心里有毛病的人武功就,定不能到达巅峰。”

    花满楼微笑道:“所以你不练童子功。”

    陆小风道:“绝不练,无论割掉我的什么东西,我都不练。”

    花满楼道:“只可借你无论练不练童子功,武功都很难达到颠峰的。”

    陆小风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只要对练武有妨碍的事,你全都喜欢得要命,譬如说……”

    陆小风道:“譬如说赌钱,喝酒,管闲事。n

    花满楼道:“还有最重有的一点,就是你太不讨厌女人

    陆小风大笑,然后就发现他们已穿过树林,来到小楼

    这段路在别人走来,定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但他们却轻轻松松的就已走过了。

    路本是同样的路,只看你怎么样去走而已。人生的路也是这样子的

    朱红色的门是闭着的.门上却有个大字“推”陆小风就推…,推门就开J。

    无论什么样的门,都能推得开的,也只看你肯不肯去推,敢不敢去推而已。

    门里是条宽而曲折的甬道走过段字/转”

    陆小凤就转过去,转了几个弯后,走上一个石台,迎面又有个大字“停”。

    陆小凤就停了下来,花满楼当然也跟着停下却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

    陆小风道:“因为这里有个停字。”

    花满楼道:“叫你停,你就停?”

    陆小风道:“我不停又怎样?这里有一百零八处机关埋伏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花满楼道:“不知道,连一处都不知道。”

    陆小风笑了笑,道:“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索性大方

    花满楼道:“既然往前面走也可能遇上埋伏,为什么不索性停下来。”

    陆小凤道:“一点也不借,所以他们要我停,我就停,要找走.我就走。”

    陆小风叹了口气,道:“像你么听话的人,切实在少见得很。”

    陆小风道:“既然我这么听话.别人又怎么好意思再来对付我。”

    花满楼也忍不住笑道:“你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有你自己一套稀奇古怪的法子但我却从不知道你的法子是对是错。

    陆小风还没有开门,忽然发现他们站着的这石台在渐渐的往下沉。

    然后他就发现他们已到了一间六角形的石屋里一张石桌上摆着两婉酒,桌上也有个大字/喝,”

    陆小风笑了道:“看来听话的人总是有好处的。”

    花满楼道:“什么好处?请你喝酒?”

    陆小风道:“不错,这次人家已经请我们喝酒了,下次说不定还要请我们吃肉。”

    花满楼说/这是真正的泸州大曲,看来霍大老板拿出来的果然都是好酒。”

    陆小风笑道”但好酒却不是用鼻子喝的,来,你一碗我一碗。”

    花满楼道:“这种酒太烈。一碗我只怕就已醉了。”

    陆小风道:“好,你不喝我喝。”

    他捧起,碗酒,就往嘴里倒…,口气就喝了大半碗,忽然发觉花满楼的脸色变了忍不住停下来问道:“你不舒服?”

    花满搂连嘴唇都已发白,道:“这屋子里好像有种特别的香气,你嗅到没有?”

    陆小风道:“我只嗅到酒气。”

    花满楼似乎连站都湖不稳了,忽然伸出子,摸到那碗酒,也一口气喝了卜去,本来巴变成死灰的一张脸,立刻又有了生气。

    陆小凤眼殊子转了转,笑道:“原来这酒还能治病。”

    他也喝下了自己的一碗酒,才发觉酒碗的底上,也有个字“摔”

    于是他就发觉石壁忽然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f后有几十级石阶,通向地底,下面是山腹,陆小风还没有走下去已看到了一片珠光宝气!

    山腹是空的方圆数十丈堆着扎扎的红樱枪,一捆捆的鬼头刀,还有一箱箱的黄金珠宝。

    陆小凤这生中,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刀枪和珠

    可是最令他惊异的,并不是这些珠宝的刀,而是四个人四个老人。

    他们的脸色都是苍白,显然已有多年未曾见过阳光,他们身上都穿着织锦绣金的滚龙袍,腰上还围着根玉带,赫然竟是帝王的打扮。

    下面还有四张雕着金龙的椅子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痴痴的出神,一个老人正蹲在地上打算盘,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正在计算着这里的财富一个老人对着面铜镜,正数自己头上的白发。

    还有个老人正背负着双手,在踱着方步,看见陆小风就立刻迎了上来板着脸厉声道:“尔等是何许人?怎敢未经通报,就闯入孤家的寝宫?莫非不知道这是凌迟罪名么?”

    他的态度严肃,看来竟真有点帝王的气派,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小风却怔了怔,忍不位问道:“你说这里是皇宫?你又是什么人呢?”

    这老人道:“孤家乃是金鹏王朝第十三大金鹏王。谁知这,里的大金鹏王还不止一个。

    这老人的话刚说,另外三个老人立刻全都冲了过来,抢,着说“你千万莫要听这疯子胡言乱语,孤家才是真正的大金,鹏王他是冒牌的。”

    “他才是冒牌的……他们三个全都是冒牌的。”

    四老人竞异口同声,说的全是同样的话,个个全都争,得面红耳赤,刚才的那种王者气派,现在已全都不见了

    陆小风忽然觉得这四个人全都是疯子到全都有点疯

    遇见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赶快溜之大吉,就算世上的,珠宝全都在这里,全都给他,他也不想在这里多留片刻了,

    只可惜他再想退回去时,才发现石阶上的门以关了起,来,那四个老人也已将他围住纷纷抢着道:“你看我们谁是真,的大金鹏王—一—你说句良心话。”

    他们苍白而衰老的胎卜忽然全都露出了种疯狂而狞恶,的表情,他这一生中,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可笑,又如此,可怕的事。他简直连想都没想都过。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三声清悦的钟声,后面的山壁,上忽又露出了一道门户。

    四个身穿黄袍,内监打扮的俊少年,手里捧着四个朱红,的食盒,鱼贯走了出来。

    这四个老人立刻赶回去在自己的盘龙交椅上坐下,脸上又摆出很庄重严肃的表情,四个少年已分别在他们的面前,跪下,又手捧起食盒,道:“陛下请用膳。”

    陆小风忽然觉得头很痛,因为他实在弄个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7

    难道这四个老人全是真的大金鹏王?否则又怎会有这么样的四个人在这里

    后面山壁的那扇门还是开着的,他悄悄拉了拉花满楼的衣袂,两个人一起纵身掠了过去

    门后面又是条甬道,甬道的尽头又有扇门,他们推开了这扇门,就看见了霍休。

    霍休身上穿着套己洗得发了白的蓝布衣裳,赤足穿着双破草鞋正坐在地上用只破锡壶在红泥小火炉上温酒。

    好香的酒。

    第一聪明人

    空气里充满了芬芳醇厚的酒香,红泥小火炉的火并不,大,却恰好能使得这阴森寒冷的山窟,变得温暖起来。

    陆小风轻轻叹了口气,道:“我总算没有找错地方,而且,来得正是时候。”

    霍休也叹了口气,道,我真不懂,这人为什么总能在我,有好洒喝的时候找到我。”

    他微笑着,转过头一双发亮的眼睛,使得这巳垂暮的,老人看来还是生气勃勃,微笑着道:“你若是不怕弄脏你的衣,服,就坐下来喝一杯吧。”

    陆小风看着自己身上鲜红的斗蓬,再看看他身上已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忍不住笑道“等我有你这么多家当的时候,我也会穿你这种衣服的。”

    霍休道:“哦?”

    陆小风道:“这种衣服只有你这钟人富翁才配穿,我还不,配。”

    霍休道,“为什么?”

    陆小风道:“因为一个人若是到了真正有钱的时候.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了。”

    霹休微笑道:“只可惜你永远也发不了财的”

    陆小风道:“为什么?”

    露休道:“闪为你太聪明,太聪明的人都发不了财的。”

    陆小风道:“可是上次我们见面的时,你还说我迟早有发财的一天。”

    霍休道:“那只是因为上次我还没有发现你这么聪明。”

    陆小凤道:“你几时发现的?”

    霍休道:“刚才。”

    陆小凤又笑了。

    霍休道:“除了你之外,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顺利地就找到这里来。”

    陆小凤笑道:“那是不是因为别人都没有我这么听话?”

    霍休点点头,道:“看到门上的推字时,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不肯推门的,不推门就根本进不来,看到转字若是不转,无论谁也休想走出我那九曲迷阵,看到停中不停,纵然不被乱箭射成个刺猬,也得掉在油锅里脱层皮。”

    陆小凤道:“但最厉害的恐怕还是上面那屋子里的迷魂香了连花满楼都几乎被迷倒,能想得到那两碗酒里非但没有毒药,反而有解药的人,只怕也不多。”

    霍休道:“你却已想到了。”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只知道你这人不管是好是坏,至少还不会要朋友上当,因为你的朋友根本就没有几个,死一个就少一个。

    霍休用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他过了很久忽然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陆小凤也在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还知道你并本姓霍,你本来的名字是上官木。”

    霍休居然面不改色,淡淡道:“不错。”

    陆小凤道:“你跟阎铁珊,独孤一鹤,本来都是金鹏王朝的重臣。”

    霍休道:“不错。”

    陆小凤道:“金鹏王朝覆没时,你们受命托孤,带着内库的珠宝财富,来到中土。

    霍休道:“不错。”

    他的脸色居然还是很平静,连一点内疚仟悔的意思都没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但后来你们却见利忘义.将那笔财富吞没了,你们一到了中土,就躲了起来,并没有依约去找那位第十三代大金鹏王……”

    霍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错了。”

    陆小凤皱眉道:“错了?”

    霍休道:“只有一点错了。”

    陆小风道:“哪一点?”

    霍休道:“失约的并不是我们,而是跟着上官谨出逃的小

    陆小凤怔住,这一点的确是他愿不到的.他根本就不相

    霍休道:“他非但没有在我们约好的地方等我们,而且直在躲着我们,我们寻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他。”

    陆小凤道:“这么样说来,并不是你们在躲他,而是他在躲你们。”

    霍休道:“不错。”

    陆小凤道:“你们是他父王托孤的重臣又带着一大笔本来属于他的财富,他为什么要躲着你们?难道他有毛病?”

    霍休冷冷道:“因为那笔财富并不是他的,而是金鹏王朝的。”

    陆小凤道:“这又有什么分别?”

    霍休道:“不但有分别,而且分别很大。”

    陆小凤道:“哦。”

    霍休道:“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夺回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陆小凤同意。生在帝王之家,有时也并不是件幸运的事。“愿生生世世莫再生于帝王家,”这句话的辛酸,也不是普通人能体会得到的。

    霍休目中忽然露出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之色,缓缓道:“只可惜我们那小王子,并不是田单光武那样的人。”

    阳小风忍不住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7”

    霍休道:“他跟李后主一样,是个诗人,也跟宋徽宗一样,是位画家,他从小就已被人称为“诗书画’三绝。”

    他叹息着,又道:“这么样的,个人,他的生性自然是恬淡的,对于王位的得失,他也许并不在乎,只想能诗酒逍遥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何况……”

    陆小风道:“何况怎么样?”

    霍休道:“上官谨带出来的财富,本就已足够他们逍遥

    陆小凤不再说话,但不说话的意思,并不表示他已相信

    霍休道:“你不信?”

    陆小风还是不说话。

    霍休道:“我们为了复兴金鹏王朝而准备的军饷和武器你刚才想必已见到。”

    陆小凤点点头。

    霍休道:“我们利用金鹏王朝的财富,的确又赚了不少但那也只不( 陆小凤系列·陆小凤传奇 http://www.xlawen.org/kan/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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