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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响,一个人影冲了过来,随即,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由地瞥向肩膀上那只手,见那手指纤长漂亮,不由心中一动:来的人是杨问?但是他这身影和速度,简直跟鬼一样快速!这一瞬间,我竟然没看清是他!

    杨问的手搭住我的肩膀,我即刻觉得一股热流从那肩膀传来,直抵后心。此时,我突然觉得后背的拖拽力道突然消失,耳边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

    我不由一阵恶心,赶紧捂住耳朵仓惶逃离那镜子附近。

    杨问上前扶住我,笑道:“就这点能耐啊?这还不算什么凶鬼恶灵呢。”

    我啐道:“你他妈道法超群不怕这些东西,我不成啊。不过说起来,我那护体神玉怎么一点反应也没了,靠。”

    想起胸前挂着的护身符没了效果,我十分郁闷。以前还知道示警,现在连示警的效用都没了,纯装饰了。还不如小幂呢。说起小幂,我才想起来:这死狐狸溜哪儿去了?

    刚想到小幂,我就听脚底有声音传来:“喂,二货,你有没有觉得照片上的女人很眼熟?”

    我低头一看,靠,这货又回来了,他还有脸回来!

    我蹲下身去刚要兴师问罪,小幂立即说道:“我是去给你搬救兵了。你看这男的不就是我找来的么?”

    说着,他偏着头看着杨问。

    杨问笑道:“对门是我女朋友家,我刚想下楼倒垃圾呢,听对门一阵响动,还有只小狐狸在门外,就进来看看。”

    我听罢气结:丫的还是丢下我自己逃命去了。

    小幂继续说道:“你看啊,你看那女的长相,是不是很眼熟?”

    我回头看着那些照片,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有点,但是没道理啊,我怎么可能见过被害人?

    小幂叹道:“笨死啊,这女的就是我们在回来的火车上见过的,身边还有个男人。我说他们俩身上一股血腥味,就这一对。”

    小幂这一提示,我顿如醍醐灌顶,立即想起火车上那一幕。对比眼前照片上的女人,那还真是我见过的那个古典美的姑娘。但短短几天,竟然物是人非,而且演变成一场奇怪的血案!

    想起两人的样子,应该是去旅行的。但何以现在竟然横死家中?如果真是降头术的反噬,那既然女的死在镜子里,那男的又是怎么死的?难道是被镜子里的女鬼怨灵杀死的?

    可是,那王若英死的时候,手里为什么抱着许一豪的乌木匣子?那匣子是做什么用的?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杨问在一旁问道:“这些天你有没有看那本《请神》的书?”

    我有些愕然于他为啥在这个情形下提起请神的事情,便说道:“练是练过了,但是我觉得根本没用……”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杨问笑道。

    “啊?怎么试……”还没等我说完,杨问一把将我推进那镜子后的空间里。

    我躲闪不及,跌跌撞撞地就倒了进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问,心想他妈你想让我死在女鬼的手下,刚才干嘛还救我?!

    就在这个时候,后背传来熟悉的束缚感。我低头一看,靠,那女鬼的手又紧紧缠住我的腰。而且不止是一条手臂,横七竖八下来,怎么也得七八条。

    我听到耳边有女人桀桀怪笑,估摸着如果我转头,肯定会看到一张恐怖的鬼脸。这样的话,我他妈不如维持现在的姿势,别去管身后了。

    但现在我才想起来,我的战神掉在外面呢,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杨问喝道:“还不赶紧请神?!”话音未落,我就听到“当啷”一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他丢了过来,落在我脚下。

    借着窗外微光一看,见地上一柄弯刀泛着幽暗的红光。这是一柄古雅的刀,我来不及细看,但这一瞥之下,只是看到刀刃上泛着红光的两个古体字:夺舍!

    我知道修道之人,做法之时都有其独特的“法器”。比如很多电视剧里演的,茅山道士的桃木剑。但是,并未所有人都用那种低端的玩意。

    法器多半用来镇鬼驱邪,或者作为一种媒介和指引,引来外界力量。所以法器也是多种多样的。吴聃也是用刀,但是他那刀更古朴些,比杨问的弯刀大一些,记得也有名字,叫做“中天。”

    如今杨问将法器丢在我面前,着急之下,我只能拿起暂用。当然,我对自己所谓的“请神”还是“神打”的功力根本毫无自信,拿起那刀只当了菜刀用,先去砍那几只鬼手去了。

    只可惜那鬼手却十分讨厌,刀落它便躲,收刀就再次缠在我的腰间。我砍了半天,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傻逼,就跟玩打地鼠一样,一个也没打中。

    没多会儿,我就流汗了。

    杨问却在一旁说道:“我让你用请神,你当自己在切菜呢?!”

    我一听这话,气儿不打一处来。这货陷害我还有道理了。

    于是我嚷道:“你他妈快来救我!我不懂请神!”

    杨问冷然道:“我不救,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这货竟然悠然地踱步出了大门。我心中着急,心想这什么意思?

    突然联想到吴聃说的一句话“实践出真知”,难道杨问也突然想当我的师父,而且还奉行了吴聃那套理论?

    我了个去,这要出人命的!

    我一边乱砍一边喊依旧愣在一旁的小幂:“你这狐狸,好歹帮帮忙啊!”

    灵狐小幂吐出一句让我更无语的话:“啊,怎么办呢?我还没恢复法力啊,还是当没看到的吧……”

    说着,妥妥滴转身溜了。

    我心中跟打翻了一瓶浓硫酸一样,焦急万分外加气怒攻心到冒青烟。

    第二十五章 凶案背后

    此时,原本在背后怪笑的鬼脸已经呈一种极度扭曲的样态,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擦擦擦!无论生前是多美的女人,死后变成惨白一团的鬼,都不会好看到哪儿去。尤其当这鬼脸慢慢在你眼前裂开,七窍流血的时候。

    “啊啊啊啊!”我尖叫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就砍向那女鬼的头。

    这一刀下去,头是削掉了一半,但是那嘴竟然还继续怪笑着,向我脖子凑了过来。

    我心中着慌,咬牙闭眼,心想这回死马当活马吧!我来试试看我的半吊子请神!

    于是,我闭上眼,尽量不去想眼前的鬼脸,回忆着书上所说的念诀之法,手执夺舍,念道:“权斩邪魔独为尊,请神!”

    喊完之后,我只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赶紧一缩脖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这一眼差点儿让我吓尿。

    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足足七八尺有余。仔细看来,那影子好像是个古代武士,还举着一把长刀。

    我靠,为什么杨问请神请的都是神兽,而我请来的是古人??

    但无论请来的是哪路神明,这古人很显然很厉害。我突然感觉一股力量升腾而起,竟然挣脱那鬼手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身后那人影也有了动作。

    只见那人影举刀砍向那些横七竖八伸出来乱抓的鬼手。更神奇的是,我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被他带动,身不由己地随着他的招式,去砍杀在我身旁徘徊的女鬼。

    一时间,如有神助,顿时逆袭。我一边杀鬼一边诧异,怎么就从打酱油的NPC变成了开挂的GM?

    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一阵砍杀,那鬼影已经不见了。而且,贴在木板上的人皮照片一点点脱落,纷纷掉在了地上,须臾间化为焦炭。而我身后的古人影子,也渐渐淡去了。

    一股焦糊味儿传来,我顿觉作呕。

    这时候,门一开,我见一个人闪身进门。抬头一瞧,不像是杨问,好像是个女人。等那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楚对方,原来是恶女阮灵溪。

    “你怎么在这儿?”我一边擦汗一边问道。停下来之后才觉得全身酸疼。

    “我朋友就住对门,我来照顾她怎么?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们!”说着,阮灵溪一脚踹到我的腿骨上:“臭警察,酒囊饭袋,凶手抓不着,却来欺负本姑娘这受害人,还不让我回家,我踢死你!!”

    说着,这恶女连踢几脚,我躲闪不及,挨了她好几下。刚才就伤筋动骨一阵折腾,这几下上来,我琢磨着腿上得青紫一片了。

    我跳着脚骂道:“我靠,你最好还是回家,我可没拦着你!”

    阮灵溪停下动作,恨恨道:“你们不是说案子没结果暂时不让我离开么?把我当凶手看是不是?”

    我感觉腿上传来一阵热辣的疼痛,不由呲牙咧嘴地回道:“这也是为你好,保护证人……”

    “我呸!”阮灵溪立即打断我的话。

    我顿时无语。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尤其不跟恶女斗。此时,客厅的灯一亮,我见杨问和小幂站在门口,心中不由忿恨:“你们俩刚才为什么都弃我而去?”

    杨问笑道:“你看你自己对付鬼怪,不是挺有一套的么?”

    我指着阮灵溪问道:“那这个恶女呢?她怎么会来?”

    杨问笑道:“灵溪在我女朋友家呢。刚才听这边有动静,她自己要冲进来看看的。”

    提起杨问的女朋友杜菲菲,我想起她怀孕的事儿。看杨问面色如常,总不至于不知道此事。难道这货跟妹子未婚先孕啊?

    我想了想,把问候杜菲菲的话咽了回去。这年头喜当爹的太多,万一造成啥误会,多尴尬。

    “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谁会砸晕我。”阮灵溪此时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可是凶手干嘛跟我过不去?”

    “也许不是有意嫁祸,也许当时凶手就藏在现场。见你进门不好逃匿,只好砸晕你,然后逃走呗。”我解释道:“不过说起来,你得仔细想想,那凶手的样貌身形,你就一点都没看到么?”

    阮灵溪翻了翻白眼:“我都被砸晕了怎么能看到?但是,杨问说这屋子的女主人是被降头术给害了,并不是人为啊。”

    “没那么简单。”我冷哼道:“那男人为何而死?那木匣子又是什么?”

    阮灵溪啐道:“这关我什么事!有空在这儿废话,不如赶紧查清楚,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我咧了咧嘴,心想这女人怎么跟二踢脚一样点火就着呢。

    阮灵溪见没什么事情,也便回对门去了。杨问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笑道:“看来你不错啊。”

    我瞪了他一眼:“你这教法要命啊,要是我学业未成身先死,那怎么办。”

    杨问笑道:“我相信你的潜力。”

    我抬头端详着他的笑容,揣测着他这话有几分真心。杨问这人看似真诚,却总让我有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好像站着他面前,你永远都在隔着一层纱去看着他,没法子靠近,也没法子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但是这笑容又给我一种无法怀疑的真诚感,一时间令我无所适从。

    一个偶然邂逅的陌生人,就算是成为了朋友,真的能心无芥蒂地将很多事情告诉我么?甚至毫无保留地教给我他的绝学?如果说吴聃那货真有一代宗师的豁达,加上跟我的不解渊源,才肯成为我的授业师父,那杨问为的是什么?想到这里,心中忽而升出一丝不可言状的疑惑。

    这一晚过得过于刺激,也令我有些疲惫,便早早告别杨问,回去休息。一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门闹得那么凶,阮灵溪和杨问都听得见,而忍不住来一探究竟,那杜菲菲怎么会连面儿都不露?

    转而一想,大概是这姑娘胆子小,不敢进凶案现场。毕竟像阮灵溪那样的女汉子,世上也不那么多不是么。

    这无头案困扰了我们好几天,到底没个结果。这几天,我查访了被害者许一豪的背景。许一豪是福建人,据说是以给人看风水断吉凶而赚钱起家的。

    许一豪在台湾和福建地段还挺有名,据说这人给人看风水判断吉凶,化解厄运方面十分拿手,无一失误如有神助。由于他在风水堪舆方面名声在外,因此许一豪在各地也结交了些这方面的朋友。

    我打听到许一豪在合肥竟然也有一好友,叫程浩,是个商人。但是程浩喜欢钻研《周易》,对风水这类学说很感兴趣,因此跟许一豪有颇多的来往。我一听这消息喜出望外,如果找到这位朋友,也许对许一豪与王若英的经历与生平有更多的了解。

    很快的,我查到程浩的住址,立即找了过去。

    赶到合肥后,我即刻找去程浩的公司。进门之后,见那公司入口处有一偌大的热带鱼缸,里面养着几只我说不上名字的金橘色的鱼,正游荡在奇石水草间,悠然自得。我知道很多公司或者店里会养着所谓的风水鱼,招财进宝那意思,看来这位老板还真相信风水之说。

    前台小姐将我带到经理室去。我进门一瞧,这办公室也挺文艺。墙壁上挂了两幅国画,桌上摆放着一整套的紫砂壶茶具。一个简单的原木小书橱立在办公桌旁边,里面满满两排的《周易研究》、《风水堪舆》等书籍。

    我坐了没多会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便推门进来,笑呵呵地招呼道:“警察同志,让您久等了。”

    我摆了摆手,省去了寒暄客套,将来意简单说明。

    程浩听闻许一豪去世的消息十分吃惊,说道:“前些日子他还跟我说要到蚌埠这住一阵子,可这才几天,竟然出事了!”

    我沉吟道:“程先生跟许一豪夫妇关系很熟么?”

    程浩摆摆手,叹道:“他俩不是夫妻。许一豪早就离婚了,这个王若英算是女朋友吧,也没说要结婚,就先同居着。”

    “不结婚是因为女方太小么?”我思量着许一豪的年纪,怎么也得过了不惑之年。这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怕养不起家,而且娇妻貌美,为何不成亲?

    当然,想起死在镜子里那老太婆,我觉得“娇妻”俩字也值得商榷。

    程浩笑了笑,说道:“枉议别人的家事虽然不太好,但是如果能帮助警察同志理解案情的话,那就另说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洗耳恭听,心中明白这货要八卦朋友的奇闻秘事或者桃色新闻了。但是说之前毕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我提示程浩,讲讲他觉得两人生活中“不同寻常”的地方,或者他觉得有价值帮助我们找到凶手的线索。

    只听程浩说道:“我跟许一豪关系不错,以前出差去福建的时候,也经常去他家做客。他那女朋友叫王若英,是个平面模特。他俩就是在福建泉州认识的。我跟许一豪熟悉起来之后,发现这俩人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无论到哪儿居住,都要带着两样东西。许一豪就带着他那乌木匣子,王若英更夸张,非带着她那一人高的穿衣镜。”

    重点来了!我心中一动,凝神细听程浩的话:“许一豪其实还蛮有钱的,在泉州,海口和合肥都有房产。虽然房子不大,但是这年头房子多值钱,房价多高啊,他能买下三处房子,算不错了。当然,在蚌埠住的地方是暂时租下来的。”

    “我是做物流货代的,这行当经常出差去见客户。有时候经过这几个地方,又遇到两人正好在的话,就去他们家看看,讨论下风水学说,聊聊家常。但是,在我去看他们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说到这里,程浩脸上呈现出神秘兮兮的表情:“这俩人无论在这三处的哪个地方定居,必然带着刚才我说的两样东西。而且,许一豪还恭恭敬敬地将那木匣子摆在香案上供奉着。”

    “如果是穿衣镜的话,应该是放在卧室的。你能确定他们俩走到哪儿都带着那么大一面镜子么?”我疑惑地问道。这得多不方便?

    程浩点头道:“对。因为那女的,也就王若英,特别爱照镜子,几乎一两个小时就去那镜子前整理下仪容。起初我以为是小姑娘家的爱美,后来觉得也许是强迫症。就算再怎么喜欢照镜子,也不至于费力地开了那把镜面上的锁头,照完了,再锁上。这多折腾人。”

    听了这话,我也来了兴趣,于是追问道:“那许一豪就没觉得自己老婆有点奇怪么?比如喜欢这么频繁地照镜子?”

    程浩说道:“怎么不觉得?不过好像他也认为是自己老婆有强迫症。之前许一豪也问过她,王若英说是因为这个镜子是她美丽的秘密武器,还不让任何人碰。就算是许一豪,也不让他打开。而且告诉许一豪,要是他打开了,他俩就要分手。”

    听到这里,我心想,大概这王若英是怕许一豪不小心碰碎了镜子,会让自己的降头术失效。

    “不过许一豪有时候也挺奇怪。好像初一十五的时候,他会把木匣子拿出去,然后半夜三更再拿回来。王若英呢,则每个月的月底会去打开镜子,而且要把房门锁上在黎明之前打开,用以防止有人看见,所以除她之外没人照过镜子。”

    我狐疑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俩这么私密的事情?”

    程浩说道:“这是两个人各自告诉我的。王若英知道我对风水学说有点研究,就问我许一豪那木匣子里放着什么,是真的风水之术的法器么?而许一豪呢,则怀疑王若英镜子里有暗匣,放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诧异道:“他怎么会这么想?”

    程浩笑道:“这就算是涉及别人的家丑了。这王若英是平面模特出身,你知道,那个圈子跟现在娱乐圈一样,混乱。其实前阵子许一豪就开始怀疑王若英瞒着他跟一男演员眉来眼去的。而网上也有过一些关于那个男演员的绯闻,还提过两人去酒店开房。虽然没拍到正脸吧,但是网上那照片,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那八成是王若英。”

    第二十六章 阴阳同体

    我一听,得,又是关于戴绿帽子的。于是我问,许一豪这么有钱,怎么就不甩了这女的重新找个?

    程浩叹道:“这就是一问题了。不知为什么,许一豪对王若英十分痴迷。我承认那女人是很漂亮,但要说再倾国倾城的也有,没想到许一豪对她这么执着。”

    “那许一豪乌匣是怎么来的?”我始终觉得这木匣子很奇特,而且木匣子里烧焦的葫芦是怎么来的?

    “我只听说是许一豪父亲的遗物,他给人算命看风水都靠着盒子里面的东西,除了他之外,说是如果别人打开的话,他的职业生涯就结束了。”程浩说道。

    “这倒是很奇怪。”我摇头叹道。原以为会从程浩这里得些破案线索,但听完后,我还是没什么头绪。据此推测,大概是许一豪怀疑女友给他戴绿帽子,而那镜子后头放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打开了镜子。不过,王若英又有什么理由去开许一豪的木头匣子呢?

    我沉思许久却理不出个头绪来。程浩见我不说话,便递给我一杯茶水,笑道:“警察同志办案辛苦了,喝点水吧。”

    我正觉得说话说得口干舌燥,赶紧接过来喝了几口。此时,我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赶紧翻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法医小郑来的电话。

    接起之后,小郑的声音从手机彼端传来:“宋炎,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合肥呢,怎么了?”我问道。

    “我靠,我遇到一件怪事,但是说给别人听,我估计别人都得当我神经病。”小郑说道。

    我一听这话,我靠,这意思是褒义还是贬义呢?

    “少废话,赶紧说遇到什么事情了?”我问道。

    “验尸啊!那许一豪的尸体,原本停在咱们停尸房不是么?我今天去停尸房,觉得盖着他尸体的白布好像有动静,我就壮胆掀开看了看,你,你猜怎么着?”小郑看来受惊不小,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要知道怎么着了还用得着你来说吗?”我好笑地问道:“到底看到什么了?”

    “太奇怪了!许一豪身体里的男性器官,你懂得哈,竟然变小了,跟他妈小孩子一样!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令人瞠目的是,除此之外,他的身体里竟然还长出了一套完善的女性器官!你说这奇怪不?”

    小郑这番话语出惊人,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愕然半晌说不出话。这话啥意思?是说许一豪从一个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么?这不科学!如果按照武侠剧来说,男人还可以练《葵花宝典》阴阳逆转,但是,一具尸体是怎么做到的?

    这比听了苍老师是Chu女的新闻还要震惊!

    “宋炎,你说这是不是我错觉?难道是几天没睡觉,出幻觉了?”小郑叹道。

    “你等着我,我回去看看。”我赶紧挂了电话,告别了程浩,赶回市局。

    路上,我整合了一下多方搜集得来的消息。这几日,我和负责案子的同事们查过王若英的财务情况和私生活状况,证实王若英确实与一个选秀出身的男演员有暧昧。

    同时,由于她喜爱奢侈品,平时经常刷信用卡,而且同时开了好几个额度蛮高的卡,现在的卡帐已经到几十万了。不过,最近王若英突然将欠债都还了,而这笔钱据我推测并不是许一豪给的。许一豪在出事前跟王若英已经心生龃龉,不可能拿出几十万给她。而她自己最近又没接到什么工作,那这笔不小数目的欠款是怎么还上的呢?

    但更让我不解的是,王若英这个身份竟然完全是伪造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不得而知。身份证是假的,去她的家乡查访,竟然没人知道有这个人。

    如果说王若英其实是晚清时代的人,用了邪术来保持青春的话,那倒也可以解释她的伪造身份的问题。但现在又有一个疑问:这个男人的尸体怎么会是男女同体?而且他们许诺绝对不碰对方的东西,是不是因为两人撕破了脸,才动了对方的秘密?所以镜子和匣子都是打开的?

    关于降头术的部分,我打电话问过吴聃。他对这玩意也并不十分了解,只是说,既然许一豪是以看风水为生,那么匣子里的葫芦应该是昭示着乾坤的秘密。葫芦烧毁了,代表拥有者的能力和生命也随之会失去,也就失去了阴阳平衡。也许那尸体的变异正是因为这个。或者说,许一豪这男人本身就是个阴阳人,而且男性器官太小,所以才用了什么法子将自己变成一正常的男人。那盒子就是关键。盒子毁了,许一豪自然也就变回以前的怪异模样了。

    听了这些解释后,我大概明白了案件里一些怪现象,但是同时也头疼这该怎么写报告和分析。

    总不能在卷宗里写被害人死于降头术的反噬和诅咒吧?

    回到蚌埠市局后,我立即跟着小郑去了停尸房查看许一豪的尸体。果然的,如小郑所说,许一豪的尸体真的呈现出两种性状,怎么看都觉得妖异。

    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后,小郑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靠,我见过那么多尸体,就从来没有一具死后还变样的,而且变成这种德行。我一度以为自己患了臆想症呢。不过,宋炎,你这几天到处奔波的,查出点什么眉目没有?”

    我摇头叹道:“不查还好,一查更糊涂了。”

    小郑笑道:“瞧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儿。这案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办,适当休息会儿吧。今晚咱们喝酒去?”

    我思量着就这么纠结下去也没个结果,不如放松下脑子,等思路顺畅了,也许能想出点眉目来。于是便点头同意跟小郑去喝酒消遣下。

    边喝酒边扯谈外加吐槽,等我俩想回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了。

    小郑跟我道别,便坐车回家去了。而到我家的末班车已经没了,于是我站在马路边儿上,准备拦一辆车回家。盛夏的天气闷热异常。没多会儿,我便听到天边一阵闷雷响过,有雨点点滴滴地落了下来。

    我眉头一皱,心想一会儿该有一阵暴雨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边一阵骂声传来:“靠,什么垃圾地方,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我这想早回去也没办法!”

    我一听这声音,好像是个姑娘,而且声音极其耳熟。扭头一看,顿觉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身边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阮灵溪这个恶女。

    阮灵溪正不知跟谁打电话,另一只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心中无语,心想这叫一个冤家路窄。我们前世看来不光五百次回眸,而且回眸的同时一定是对骂了一场,才换来这辈子时时处处的冤家路窄,走哪儿都能遇到。正想着,见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司机摇下车窗,问道:“小伙子打车?”

    我点了点头,正去拉车门,却见阮灵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车门拉开,自己先坐了进去。

    我顿时气结:“我说你懂不懂礼貌?懂不懂先来后到??”

    阮灵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是一大男人,再去拦一辆车不就是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足足四十分钟!!你看你好意思看我提着这么多东西等车么?”

    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如果她能说几句好话,也许我就让给她了。这一番抢白下来,我顿时恼了,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冷笑道:“我还就跟你抢定了!”

    “你!你还有个警察的样儿吗?!”阮灵溪恼道。

    司机叹道:“二位,这样的话你们俩都下车吧,商量好了再说,这要打起来我还得把你们都带警察局去。”

    “我就是警察。”我冷哼道,随手将自己警官证掏了出来。

    司机一看,顿时态度和缓:“哎呀警察同志,这样的话我先送你吧。”

    说着,司机发动车子。我心中好笑,想起一会儿也许会有大雨,便无奈地叹道:“行了,先送她吧。不过恶女,你去哪儿?”

    阮灵溪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我去富盛小区,就我朋友那。”

    于是我只好跟着她先去了杜菲菲所在的小区。计程车开了没多会儿,大雨倾盆而下。我转头看着车窗上不断绽开的水花,心中回想着扑朔迷离的案情。

    车子进了富盛小区,又开到杜菲菲家楼下。我见车窗外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雨中,不由定睛一瞧,原来是杜菲菲正打着伞在门口等着。

    阮灵溪下了车,杜菲菲赶紧撑伞过去。见到我也在,她怔了怔,这才笑道:“宋炎也在啊。一起到楼上休息下再回去吧。”

    我刚想婉拒,但抬头看向杜菲菲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到楼上一户人家的窗口。

    那窗台上好像坐着一个穿红吊带裙子的女人,正晃着两条腿,低头看着我们。

    我心中一惊,心想这半夜还有跳楼的啊,于是赶紧下了车抬头细看。但再看的时候,却见那窗台上并无人影,而我刚才以为亮着灯的窗口也是黑洞洞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一道闪电亮起,我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第二十七章 雨夜杜宅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红吊带裙,总让我觉得在哪儿见过。再联想到这个地点,不由心中发寒:刚才那吊带裙的样式,好像是王若英死时穿的那件……

    “你怎么了?”身边一道声音透过雨声飘忽地传来。我扭头一看,见杜菲菲正撑着伞站在我旁边,冷冷地盯着我。

    我打了个哆嗦,笑了笑:“没事,没事。”

    “雨太大了,躲躲雨再走吧。”杜菲菲微微笑了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近看杜菲菲的时候有些别扭,好像这女的一身鬼气,像是从深宅大院走出来的古旧女人,带着旧日时光潮湿冷清的味道。

    我不由回想了下从前。我见过杜菲菲两三次而已,而且都是匆匆见面,旁边还有杨问,所以没怎么注意她。

    “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进来!”此时,阮灵溪在楼房门口喊道:“打算淋雨聊天么?!”

    我这才如梦方醒逃也似地钻进楼道去,跟着阮灵溪上了四楼。走到杜菲菲家门前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出了血案的402.那门虽然关着,但我不由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那门后的猫眼里看着我,看得我后背一阵发凉。这时,阮灵溪和杜菲菲都进了屋,我也赶紧跟着进去。

    杜菲菲打开客厅的灯,柔和的灯光笼罩下来,我才觉得心情安定了许多。

    阮灵溪嚷着被雨淋了,要去洗澡,随即立即钻到洗手间去。

    等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才觉察到自己冒然的到访好像不大对劲。半夜三更的去一个单身……额,朋友的女朋友家里,毕竟不太好。

    但刚才不知为何,看到那鬼影后就有点心神不定,竟然糊里糊涂地跟着上了楼。

    显然的,杜菲菲并不怎么欢迎我,刚才在楼下估计也是跟我客套一下,看在我是杨问朋友的面子上,让我上楼来避避雨。半夜三更的,一般正经的男人都会拒绝这个邀约,毕竟要避嫌。我竟然在看到那红衣鬼影后,像是被蛊惑一样稀里糊涂来了杜菲菲家里。现在坐在客厅里,我才回过味儿来,似乎今晚这举动有欠妥当。

    杜菲菲是个很文静的姑娘,她不开口,我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后,我俩陷入尴尬的静默。为了缓解尴尬,并琢磨着怎么找个借口离开,我环视了一下客厅的陈设。

    杜菲菲家的装修风格还蛮雅致,颜色素净。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但是我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香味。阳台和客厅是相通的,窗帘合着,一架钢琴摆着阳台之上,蒙着白色的罩子。那钢琴上放着一篮绢花和一个小相框。

    边欣赏完客厅,我边喝完茶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之后,对杜菲菲笑道:“我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

    杜菲菲点头道:“外面雨大,你带着伞走吧。”

    我连忙起身道谢。正在这个时候,窗外一道霹雳响过,之后一声“咣当”巨响,似乎什么东西倒塌在地上。几乎与此同时的,我只觉眼前一黑:家里停电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正在洗手间洗澡的阮灵溪发出一阵尖叫:“啊啊,怎么回事??停电了??”

    她这一声尖叫也吓了我一跳。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面前的杜菲菲一派淡定,对我说道:“可能是什么东西倒了,让电线出了毛病。你先坐会儿,我去找找手电筒。”

    说着,杜菲菲转身去卧室了。此时,窗外狂风大作,树影摇曳,在窗帘上晃出诡谲的影子来。没多会儿,“咣当”一声响,我见阳台的窗户竟然被风刮开,大雨顿时打湿了窗帘。我见状赶紧走到窗前,将那被风吹开的窗户重新关好。

    抬手一摸窗帘,湿漉漉一片。我叹了口气,见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派末日的灾难景象。担心自己一出门就被雷击中而亡。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又一道闪电亮起,将阳台映得分外明亮。

    在这突如其来的明亮之中,我不经意地瞥见那钢琴上放着的相框。那是一只简单的木质复古相框,相框里镶嵌着一个同样典雅的女人照片。泛黄发旧,但是那女人的眉眼笑容,却依然清晰生动。

    但这一眼,却让我起了疑惑。好熟悉的感觉!相框里这个女人为什么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难道是杜菲菲的母亲?我思量道。但是她的长相跟杜菲菲并不很相像,没理由给我一种眼熟的感觉。

    我疑惑地拿起相框端详半晌,努力在回忆里翻找这女人的印象。

    正当我几乎抓住了那几乎稍纵即逝的回忆片段之时,却听到身边有一低沉的女声传来:“你看什么呢?”

    我正沉思其中,冷不丁被这一声呼唤打断,惊吓之余不禁回头一看,顿时又被吓了一跳。

    身后出现一张半明半暗的脸。我仔细一瞧,原来是杜菲菲半举着手电站在我身后。手电的光源落到她的半张脸上,顿时给那张清秀的脸庞叠加了重重暗影,莫名地现出几分狰狞来。

    “这相框上的人是?”我不由问道。

    杜菲菲没说话,只是将我手中的相框夺了过去,之后轻轻倒扣于钢琴上,冷冷说道:“一个早亡的亲人。大概一会儿就来电了,你去沙发那边坐吧。”

    说着,她提着手电筒去了洗手间。我这才回过神儿来,思索着刚才她诡异而不自然的神色。想到这里,我对杜菲菲突然生出几许好奇跟怀疑的心思,于是四下转了转,端详了一下她这屋子的格局。偌大的客厅,两间卧室,一个还算宽敞的洗手间,开放式厨房,和……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那是在次卧室旁边的一个房间,看上去不大,木门,镶嵌着暗光玻璃,看不清里面的陈设。我下意识地上前推了推门,是锁住的。

    按照一个普通人家的装修风格来判断,这间房不就是起居室就是书房,杂物间之类。但是,用一整个房间做杂物间的( 灵异警事 http://www.xlawen.org/kan/4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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