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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阅读

    不自禁干呕了一番。同时心中有点后悔平白无故的同情心泛滥,给她送钱。

    老太婆一阵桀桀怪笑,乌黑的手将钱揣进破旧的衣服里,之后将捡到的东西塞进麻袋,拖拖拉拉地走了。

    看着她走远,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的赵羽看得有点发愣,说道:“这老婆婆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说她精神有问题的话,”我回想了下她在子牙河边儿的那番疯话“杜家的冤魂来报仇了”,却被她言中了。那这次呢?不会又被言中了吧?

    想到这里,我顿觉晦气。

    等我们回去之后,火化场已经将那些尸体烧尽了。吴聃看着我们,似乎意料之内地说道:“没追上啊。对了,刚才你手机响了,我看是你局里打来的电话,就接了。你们同事说,杜菲菲抓到了,但是她要求见阮灵溪。”

    说着,吴聃将我的背包和手机递给我。

    刚才我一时激动,背包塞给吴聃就跑了。现在一想,幸亏是跟赵羽一起,否则我他妈跑远了迷路了,这不得上新闻头条:一刑警追疑凶迷路,钱包忘带无法打车。

    此时火场的众人已经散去了,我于是跟赵羽说起杜菲菲被逮捕的事情。赵羽点头道:“你想带着阮灵溪回去看看也好。”

    我于是赶紧电话通知阮灵溪。也许对比起恶女,我更想去见一见杜菲菲,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问清楚。线索千丝万缕,虽然逐步清晰,但是仍旧有很多疑问盘桓在我脑海。

    我跟吴聃道别,走之前,突然想起在天桥底下邂逅的那位老婆婆,于是说道:“师父,我今天跟赵羽又遇到那个传说里吃婴儿的老太婆了。”

    吴聃点头道:“这有什么?难道她说什么了么?”

    我说道:“还是疯疯癫癫的呗,说我为他人做嫁衣裳,说我会有大难!莫名其妙的,不知什么意思。”

    吴聃听了这话,沉思道:“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见状笑道:“师父,您不会真相信她的疯话吧?”

    吴聃说道:“上次她说的话应验了,我总觉得这次也不大踏实。”说着,他将我拉过来,前前后后转着圈端详了半天。

    我苦笑道:“师父,我没什么事,而且前几天的烫伤也都快好了。”

    “不对,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句话有点意思。也许你身上哪儿不对劲呢。”吴聃摸着下巴想了半晌。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吴聃说道:“师父,我得赶紧走了。我假期还没结束呢,也许看完杜菲菲我就又回来了。到时候您再告诉我哪儿不对劲也不迟。”

    说着,我就要走。吴聃一把拉住我,说道:“不行,万一你这一走,死火车上怎么办?还是让为师想想。嗯?你脖子上那玉石好像不对劲,拿下来我看看!”

    我低头看那所谓的女娲石,疑惑地将它取下来递给吴聃:“没什么不对啊,还是那形状,还是那颜色,我也没怎么离身过。”

    吴聃将那石头放在眼前看了看,又跑到阳台上对着阳光端详半晌,突然骂道:“操他大爷的,这不是我给你的那块!这是某个人的生辰石!”

    “生辰石?”我诧异道:“可是,这石头我没拿给陌生人看过啊。”

    吴聃听了这话,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说道:“最可怕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没把这石头给陌生人看过,也就是说,看过这石头的,都是你的朋友,对么?”

    我点头道:“那当然了,陌生人我给他们看干吗。”

    “那你都给谁看过?”吴聃问道:“最好想仔细点,想全面点。”

    我见他这么严肃,也只好回忆这几个月的经历。看过这所谓的女娲石的,有杨问,赵羽,阮灵溪,再就是吴聃自己呗。如果说还有的话,那就是意外身亡的老赵了。

    我将这些名字跟吴聃一说,他沉吟片刻,说道:“这石头里面有一些字迹,写的好像是生辰八字。有一种邪术,是将某个人的生辰石挂在别人身上,施法,然后这个人就必须要替石头的主人承担一些劫难,比如病痛,死亡等。”

    “我擦,”我骂道:“这是谁会跟我这么大仇?”想想刚才我想起的那些名字里,也只有杨问这货嫌疑很大。于是我问吴聃,这人会不会是杨问?

    吴聃摇头道:“虽然这生辰八字需要仔细核对才能算个仔细,但是我粗略推算了下,这生辰八字算出的,应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杨问这才多大?你不是说他才二十六岁么?”

    “那不是他会是谁,其他人也不可能换走我的女娲石啊。”我更觉得疑惑。

    吴聃沉吟道:“这石头先放我这里,你先回蚌埠,等过几天回来再说。我想想有什么办法破了他的邪法。”

    我不放心地问了句:“师父,这玩意戴在我身上能有什么后果?”

    吴聃将那石头收起来,淡然地说道:“应该不就是死就是重伤吧。”

    “我靠,非死即伤?”我一听这话,额头出了一层冷汗:“那取下这石头就没事了么?”

    吴聃撇撇嘴说道:“难说,最好是能知道这石头是谁给你偷着换掉的。”

    我心想这我哪儿知道去啊,就算我怀疑杨问,他能承认么。正忧愁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阮灵溪来的电话。我这才如梦方醒,对吴聃说道:“师父,我先走了,赶火车,回来跟你聊这事儿。”

    说着,我赶紧拖着包出了门。到了火车站见到等得不耐烦的阮灵溪,再看我们那趟车已经开始检票了。

    阮灵溪跟我在站台上飞奔,一边跑一边骂道:“宋炎你这二货,都是你,这车都差点儿没坐上。你刚才干嘛呢?出门不会还要化妆吧?”

    我气喘吁吁地说道:“累,累死了,先上车再说!”

    终于的,我俩在火车出发前一秒冲上车去。列车员也被我俩吓了一跳。我扶着把手休息,觉得差点儿就跑抽过去了。但转眼看阮灵溪,却见她虽然也出了一头的汗,但明显神色比我轻松不少。想起刚才这货竟然跑在我前面半米处,不由有点郁闷: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女人的体力?

    “你不累么?我看你很轻松啊。”我问道。

    阮灵溪嗤笑一声:“是你体力太差。”

    “不对,不对不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刚才总觉得阮灵溪的身形有点似曾相识,现在一想,刚才阮灵溪的身形倒是很像我跟赵羽追丢的那个,所谓“女扮男装”会小腾挪的神秘围观者。

    “你是不是会小腾挪?”我问道。

    阮灵溪吃惊地看着我,啧啧说道:“难得啊,你还知道小腾挪。我当然会,我师父不仅是道学大师,也是武学大师。她懂不少失传的民间绝学呢。我这小腾挪也就练了个半瓶子晃荡,但是追上一般的人也很轻松。”

    “这还真奇了啊,”我笑道:“前几天我也遇到个会小腾挪的,我跟赵羽俩人都没追上。”

    阮灵溪有点惊讶:“那很难得了,小腾挪这功夫几乎绝迹。”

    我心想,该不会就是你们巫山派的某个女人吧?但看那女人的背影,绝不可能是阮灵溪。身高和体态都不像。一个人就算再精通易容,习惯性的动作和某些特质很难掩盖。

    等休息过来,找到位置坐下后,阮灵溪开始沉默。我知道她想起杜菲菲,心里肯定不会太高兴,但也不知怎么去哄女孩子,也便沉默下来,去看窗外变幻不定的风景。

    铁轨两边的绿树,村庄,天上的流云。

    看久了,蓦然地生出一种苍茫之感。

    到了蚌埠警局后,我们再次见到逮捕到案的杜菲菲。不知是否我的错觉,这次见杜菲菲,从玻璃窗向里面看去,只觉得她憔悴苍白了许多,身上那种鬼气反而消遁了。

    阮灵溪在审讯室门外徘徊半晌没进去,我知道她是近亲情怯。毕竟曾经是好到像亲姐妹一样的闺蜜,再见却是这种惨淡的境况。

    我对阮灵溪说道:“我先去问她几个问题,你再进去吧。”阮灵溪点点头。

    我推门而入,见杜菲菲正沉默地坐在桌前。见我进门,也只是抬头冷冷看了一眼而已。

    “没想到我们再见会是这种情形。”我坐下来,心中由衷地感慨。

    杜菲菲冷冷一笑:“我并不意外,但是我的仇人都死了,这就足够了。”

    我皱眉道:“凤山村的那些村干部,是听了你们的建议,死在了罗刹鬼的召唤术下吧?杨问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杜菲菲摇头道:“都是我干的,跟他无关。你也见到我书房里的书,邪术是我研究的,人是我杀的。本来没死的张培良,后来也是我下降头将他吓死的。不只是如此,宋家村那座被人偶然发现的古棺材,里面曾经有一两只漆瑟和一箱子青铜人偶,后来被人贩卖到我手里,也是我转手卖出去的。罗真因此中邪,被鬼附身而死,后来死去的那四个女人和四个男人,都是因为人偶的诅咒。不懂驾驭那东西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既然你知道这玩意是凶物,你为什么还要卖出去?!”我不由有些恼怒。

    “为了赚钱而已,”杜菲菲冷冷说道:“我要打听仇人的消息,我要报仇,这些都需要钱。”

    “何必呢。”我叹道。

    杜菲菲冷笑道:“你觉得我为了报仇害了无辜么?我告诉你,王若英那种女人活该去死,她这妖婆杀了多少人?许一豪本身就是个变态,死了也就死了。刘超宗用尸体酿酒,打量我是瞎子不知道呢。我杀了他不也是除害么。”

    “那老赵呢?!难道他就该死?他是不是也是你杀的?!”我怒道。

    “老赵是谁?”杜菲菲皱眉道:“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老赵是我之前的师父,也是蚌埠市局的刑警,”我冷然道:“他封印了你让那些村干部召唤出的罗刹鬼,烧掉了害人的古棺材。可是却死在了祠堂里,而且也是手脚都被扭断的。难道不是你做的?”

    “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杜菲菲冷冷说道:“我承认我杀了不少人,但是这个人我确实没有见过。”

    “那么会不会是杨问做的?”我问道。

    杜菲菲摇头道:“不可能,他对这些事情不知情。而且,他为什么要杀你师父呢?”

    我有些愕然。老赵之死确实有疑点,也不能确定就是杨问下的手,但是,杜菲菲为何如此维护杨问?难道是——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杜菲菲已经怀孕这一事实。难道她为了肚子里未出生的小孩有人照顾,才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撇清杨问?

    不无可能,我叹道。看来杜菲菲的孩子还真可能是杨问的。

    我跟她再无任何好说,便喊了阮灵溪进来。两人四目相对,半晌无话,先流下眼泪来。

    阮灵溪握住杜菲菲的手,哭道:“你还好么?”

    “你不怨我害你卷进凶杀案?”杜菲菲垂下头去。

    阮灵溪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只怪我自己粗心,竟然不知道你独自承受这桩血仇。如果我知道了,也许有法子帮你。”

    杜菲菲的头垂得更低,许久之后,才轻叹道:“都是往事了。灵溪,无论我对别人如何残忍,如何利用,我对你的友情,是真的。”

    阮灵溪说道:“我明白。”

    看到这里,我也觉得有些心酸,干脆出了门去。没多会儿,阮灵溪也走了出来,擦了把脸颊上的泪,问道:“二货,你说菲菲她会被枪决么?”

    “应该不会,”我说道:“第一,她怀了小孩,对孕妇的话,就算犯了重罪,也不会立即执行处决,而会等她生下孩子。第二,她虽然杀了凤山村的人,但是那是科学无法解释的邪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她被逮捕无非是因为她企图烧死我。但是我也没死,所以这结果么,也不好说。不过也许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是不可能获得自由了。”

    阮灵溪走到走廊的窗前,望着窗外迷茫地叹道:“我唯一的朋友,也这样失去了。”

    见完杜菲菲,这些案子也算是可以真正盖棺定论了。当然,杨问这个人对我来说,依然迷雾重重。

    我的假期还没结束,我惦记着那生辰石的事情,想明天一早返回天津。于是这天晚上我喊了杨问出来,直接告诉他杜菲菲被捕的事情。

    杨问的反应很淡漠,听完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第三十八章 诡异的生辰

    “你对昔日女友就这么冷漠么?”我有点着恼:“毕竟她还怀了你的小孩!”

    杨问笑道:“你也知道她跟刘超宗的关系,而且她在蚌埠的时候还去见过刘超宗。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我也不确定。不过,我还是会帮她抚养的。”

    我听了这话,对杨问这个人仅存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看来这人表现出来的平静,也许是源自内心的冷漠。

    突然地,我联想到老赵的死,不由脱口问道:“你穿过登山鞋么?”

    “登山鞋?”杨问听罢有些讶然:“我向来不穿那种笨重的东西。”

    听了这话,我瞥了一眼杨问脚上的鞋。是轻巧底子的帆布鞋。聊到这里,我俩也没什么好说,便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接到吴聃的电话,说要明天去让赵振海查一查我那生辰石的来历。我问吴聃,以那瘪三的功力能查到么?

    吴聃说道:“不管怎样去试试看。人各有所长,对方问卜的功力就是比我强,我不擅长这一点。如果查到这生辰石的主人,就能知道谁要害你了。”

    我听了这话,心想也没别的途径去追查,不如再去会会那瘪三。几次犯到我手里,这次去问生辰石的事,这货肯定不敢多要我们钱。

    第二天一早,我喊了阮灵溪一起回天津。这一路上,阮灵溪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对小幂也和气了不少。小幂喜欢吃炸薯条,阮灵溪竟然在上车前特意去肯德基买了一大包,车上一人一狐狸,相当和谐地吃零食。本来火车上不让带宠物,我让这俩收敛着点儿。没想到还是被乘务员妹子看到了。但妹子见小幂可爱,竟然没多苛责,睁一眼闭一眼的就过去了。

    但这下倒好,同车的人都发现了小幂,纷纷凑过来看。

    “哎,介个是狐狸嘛?还是博美啊?”一大爷问道。

    我呵呵笑道:“狐狸,是狐狸。”

    “哎呀真好看,我能跟他合照几张么?”一个妹子举着爱疯4凑了过来。小幂倒也配合,凑在镜头前勾肩搭背的跟妹子一起卖萌。这逗得围观人群直乐:“哎呦喂,介个狐狸跟人似的,好像能听懂人说话嘿。”

    我心中暗想:这就是一人嘿,还是一大叔。

    这一路上很欢乐,倒也不觉无聊。等到了天津站后,我跟阮灵溪一起下了火车。令我意外的是,吴聃竟然在车站等着接我。而且还背着一个长条布包。

    我一激动,奔过去喊道:“师父嘿!你到底是我亲师父,大热天的还记得来车站接我!!”

    吴聃笑道:“这不怕你出事么。哎呦,徒弟媳妇也来了。”

    阮灵溪啐道:“谁是你徒弟媳妇!就这二货我还看不上呢!”

    我正要回嘴,吴聃说道:“行了,也别浪费时间,咱们直接去找赵振海。”

    我一想,生命价更高,于是点头答应。阮灵溪好奇地问道:“赵振海是不是二货说的那个能请鬼的?”

    我说道:“是,就那瘪三。”

    阮灵溪说道:“我也挺好奇,一起去看看?”

    我看了看吴聃,吴聃点头道:“行,一起。”

    于是我们三个又去那麻将馆找赵振海。赵振海一见是我,赶紧赔笑道:“警察同志,您又来了。你看我这几天守法经营,也没去打任何酒厂的主意,您就高抬贵手吧……”

    我笑道:“这次我来不是查案的,而是请你帮忙的。”

    赵振海一愣,说道:“您还需要我帮忙?”

    吴聃将那生辰石取出来,递给赵振海,说道:“帮忙看看这石头来自何处,主人是谁就可以了。”

    赵振海放到眼前看了看,笑道:“哎呦,这还真新鲜。这么多年没见这玩意了。老一辈有种邪术,是用这生辰石做媒介的。现在早就没什么人用了。”

    吴聃骂道:“你小子少啰嗦,赶紧!”

    赵振海于是不多废话,上前摆设好香案,依然是那一套的设备。那生辰石被他放在一只柳条编造成的小藤盘里。

    赵振海在那地板上的图案中心念咒,我凝神静气,准备看有什么鬼能被招来。但看了半天,半个鬼也没有,我不由有点兴致缺缺。

    这个时候,赵振海却突然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打滚喊疼。

    我吃了一惊,赶紧上前去扶他,却见他唇角,鼻子,耳朵都有血流出。

    吴聃见状,大喝不好,抽出裹在布包中的长刀,对着那生辰石就劈了下去。

    只见火光一闪,那生辰石碎成几块。赵振海的惨叫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我问吴聃道。再看赵振海的脸色,着实惨白难看。

    赵振海歇了口气,才说道:“不行,那生辰石上有高手设下的法术,阻止我追查下去。我找不到任何关于这生辰石的线索。不过,按理说,生辰石里都有出生年月,你们按那日期查查,应该查得到线索。”

    我心想,这要根据生辰日期去查,就算调出警察局的户籍档案,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也该有几个。但是如果将嫌疑人定为杨问的话,出自安徽宿州,那就会好调查许多了。

    吴聃说,幸好他将具体的出生日期给记下来了,然后推算出公历,让我去找蚌埠警局的户籍警查查档案。

    我一看他推测出的日期,1960年7月15日。我擦,这都五十岁的人了嘿。我赶紧联系了蚌埠警局的同事,让他们帮我查一下这个生日,出生于安徽宿州的人。

    赵振海似乎受伤挺重,我有点过意不去,便给了他不少报酬,让他买点药来调理下。赵振海这货比吴聃还财迷,一见我给的钱,刚才还憔悴的脸色立即亮了起来。

    我哭笑不得,跟吴聃和阮灵溪回了景雅书店,等待同事调查的消息。

    我们刚进书店,同事便打电话来,说查到不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有男有女,问我要找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一听有点犯愁。同事于是说,把查到的结果传真给我,让我自己掂量着看。

    等同事传过资料来,我一看,我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还真不少,足足十页纸。我头顿时大了。但翻开看后才知道,原来同事还细心地将查到的这些人的简单生平在名字后标注了下。

    我顿时大为感激。但翻看了前五页,仔细推敲,也没找到任何不妥的人,不由有些眼晕。

    阮灵溪跟吴聃于是将剩下的纸拿过去看。没多会儿,阮灵溪惊讶地“啊”了一声,指着其中一人的照片给我看:“你看这人,是不是跟杨问一模一样?”

    我凑过去一看,我靠,果真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生日摆在上面,我几乎以为他就是杨问了。但是让我奇怪的是,其他的人的照片都是近期照,四五十岁的样子。这个人的照片却是很年轻,而且旁边的名字是:杨易,竟然跟杨问同姓。

    我再看他的生平,竟然资料少得可怜。只是说这个杨易当过兵,但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失踪了。他是单亲,父亲不详,母亲在他失踪前几年病逝。

    “这个总不会是杨问的父亲吧?”我问吴聃,但心中并不认同这个想法。父子俩同月同日生,这够稀奇啊。而且父子俩再怎么像,也是两个人,不可能跟孪生兄弟一样,面容近似到这个程度。

    吴聃也有些奇怪,便问道:“你有没有查过杨问这个人的户籍资料?”

    我这才如梦方醒,一拍脑袋说道:“师父说的对,我去查查。”于是我赶紧联系同事,让他们帮忙找到宿州当地派出所,查查杨问这个人的资料档案。

    没多会儿,同事回话说,宿州根本没有杨问这个人,这个人的名字是假的。而宿州方面传来消息说,杨问也不是宿州铁路局的正式员工,而是合同工人,已经辞职几个月了。

    吴聃沉吟道:“这生辰石是杨问给你换的,这一点应该可以确定了。毕竟有一个跟他如此相似的人在档案记载中,而且你说过他跟你是同样中元节的生日。”

    我叹道:“师父,现在怎么办?如果我去问杨问,他很可能什么都不说。”

    “不对。”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如果杨问要害我,为什么把他的请神绝学教给我?”

    吴聃沉吟道:“之前你说过老赵不让你练这玩意,但是我看过那本书,没什么大问题,也没阻止你。现在想来,老赵是顾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赶紧追问道。

    “老赵也许早就怀疑杨问接近你的目的。生辰石是用来借寿的,比如一个人知道自己生命将尽,或者有大灾难,便将这玩意戴在别人身上,或者放在某人家里来借那个人的阳寿。但是,这需要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性别相同的人,才能混淆过去。我想,杨问调查你已经很久了,网上相遇不是巧合,而是阴谋。是他等到的时机。”吴聃说道。

    “我靠,但是他很年轻,并不像是1960年出生的人啊!”我诧异道。难道巫山派还收了男弟子?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去看阮灵溪。阮灵溪看出我目光中的探究之一,于是啐道:“别看我,巫山派绝对没有男人。”

    “保持容颜的方法很多,”吴聃说道:“有正有邪,但是多半是邪法。巫山派的驻颜术是得天独厚的正法,但是,像上次你们那案子里的王若英,用的就是邪法。现在很多人吃死婴保持容颜,也是邪法。我不知杨问这个人是不是照片上的这位,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来保持容颜,但一定不是什么正途。”

    阮灵溪冷哼道:“那当然了。巫山派的驻颜秘术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据我所知,除了巫山派,没有别的人知道驻颜的秘密。”

    我冷哼道:“女人天生爱美,能研制出驻颜秘法有什么奇怪的。”

    说到这里,小幂突然凑了过来:“我说你们这群蠢货,难道忘记杨问的职业了么?”

    他这一提,我才想起杨问说过自己是什么葬魂人。但是对这个行业,我确实一无所知。

    吴聃说道:“葬魂人在当今几乎绝迹了。这是个亦正亦邪的职业,也是个有极大危险性的职业。所以道法不过关的基本不敢去做。”

    “什么叫葬魂人?”我问道:“前阵子也只是听师父你提到一点,我也没来及细问。”

    小幂此时说道:“葬魂人有两种。一种是除掉恶灵保护生人,一种是抓住恶灵,驱使他们为自己做事,或者是吸收他们的阴气作为自己本身灵力的来源。但是第二种就算邪法了,所以为道法中人所不容。但是我想说的是,这种邪法也跟修道中延年益寿的法子有相同之处,能够起到一定的驻颜效果。不过能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我猜想,这跟他职业有关系。也许,杨问就是杨易。”

    小幂的猜想十分大胆,但是也并非全无可能。我问吴聃,那接下来怎么办?吴聃叹道:“现在虽然你没事了,但是我怕那人还是想借你的寿命,所以你还是给我离杨问远点。而且你的女娲石八成在他那儿。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二十年前那桩往事。”

    “什么往事?”我问道。

    “就是你家里出现骨灰盒的往事。当时我就怀疑这事儿不那么简单。现在想来该明白了。如果杨问就是杨易,那么在二十年前,他就想夺取你的寿命。比如,你如果能够活到八十岁,但是在当晚胎死腹中的话,那剩下的八十年寿命便是他的了。而且你天生命格奇特,对他这种修邪法的人大大有益。”吴聃说道。

    我有些愕然。一个二十年前的阴谋竟然延续到了现在?“可他当时没借走寿命,怎么又活了这么多年?”我不解地问道。

    吴聃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说道:“你以为这世界上就你一个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他害别人不也一样?只是可能效果不是很好,因为他现在又要对你下手,看来是他即将有大劫难了。”

    我听了这话,顿觉冷汗涔涔。阮灵溪在一旁说道:“但是,他在你身上没得手,被吴叔及时发现毁掉生辰石。而你身边高手不少,杨问如果短时间不能对你下手,又着急渡劫的话,肯定会对其他人下手!或者他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已经害死过一个人了!”

    吴聃听了这话大加赞赏:“对,还是徒弟媳妇聪明!”说着,上前给我来了一个扫堂腿。我正沉思中,躲闪不及,给绊了个狗啃泥。

    我嗷嗷叫道:“师父,你这下手前不能说声啊?”

    吴聃骂道:“你这二货什么时候有人家灵溪一半的头脑,我也就知足了。就这反应速度,功夫也得好好练练!改天让徒弟媳妇教你小腾挪!”

    阮灵溪撇撇嘴:“他这身板够呛啊。”

    吴聃哈哈笑道:“教吧,但凡会点就好。而且,你教他东西,可以趁机揍他,反正也算半个师父么。”

    阮灵溪顿时眼睛一亮,嘿嘿笑道:“那好啊。二货,明早开始我教你!”

    我苦着脸说道:“我还上班呢我!”

    阮灵溪骂道:“你个二货,你就不能早起一小时啊?!”

    我心中愤愤地想:教我是假,主要目的是揍我吧!!

    吴聃笑道:“得了得了,我告诉你啊徒弟,最近你也得小心点,有灵溪照应着也好。而且,你得去查查杨问的行踪,我想这BK的情急之下,多半要对别人下手。”

    “什么叫BK?”我不解地问道。对于天津方言我还不是很明白。

    “就是你这号的。”吴聃懒得解释。

    第三十九章 坟地埋尸

    正说到这儿,门外一阵铃铛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跑了进来,胖嘟嘟的小脸儿,圆而亮的大眼睛,笑嘻嘻地搓手看着我们。

    “好可爱的小孩!”阮灵溪眼睛一亮,上前将那娃娃抱了起来:“这是谁家的小孩?附近店家的么?”

    吴聃摇头道:“没见过,不过这娃真耐人。白白胖胖的,眼睛这么大。”

    这小娃娃好像听懂了我们夸她,不由喜笑颜开。吴聃也是喜欢小孩的,不由接了过去,笑道:“来,跟伯伯学点好玩的话。”说着,吴聃指着我,对这娃说道:“说‘你这二逼’。”

    “我了个去,师父,你这教小孩骂街啊!”我无奈道。

    没想到那娃十分聪明,拍这小手笑哈哈地就重复:“二逼,二逼!”

    我靠靠靠!

    阮灵溪笑得前仰后合,店里的孩子们听到了也都凑过来逗这娃娃玩。小幂似乎也起了好奇心,跳到我肩膀上,看着那小娃娃。

    没想到,那娃娃看到小幂后,先是瞪着圆圆的眼睛看了半晌,之后指着它嚷嚷:“叔叔,叔叔!”

    我跟吴聃和阮灵溪都愣住了。小幂身体里是个人的灵魂,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相熟的人知道。这小娃娃难道看出来了?

    此时,有人笑道:“那是只狐狸丫,怎么喊叔叔呢?”

    小娃娃愣了半晌,继续喊道:“叔叔,叔叔!”

    这回我们仨面面相觑,笑容有点尴尬。也许小孩的眼睛是纯净的,往往能看到很多世人看不到的东西。

    “小满,小满?!”一个焦急的女声传来。听到这声音,小娃娃也开始哇哇叫起来,指着门外:“妈妈,妈妈。”

    “人家妈妈来找了。”阮灵溪说着将那娃娃接过去,走到门口。我也跟了过去,见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提着一大包东西,焦急地喊。

    小娃娃见到那女人,哇哇地拍手叫道:“麻麻,麻麻。”

    那女人这才瞧见我们,赶紧奔上来抱过小孩,又喜又急地说道:“你这孩子,我刚找零钱坐车的空档,你就跑了。吓死妈妈了。”

    阮灵溪笑道:“你这小孩真可爱。”

    那女人连忙道谢道:“谢谢你们帮忙照顾我女儿。”此时,吴聃凑过来看,那娃娃一见他,就指着他喊道:“二逼,二逼!”

    这回换成我笑出泪了。这就叫现世报。吴聃无语地扯过我,说道:“二逼是这个哥哥。”

    小孩的妈妈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道:“对不起啊,我们小满现在是学话的年纪,大概是听了什么不好的话,学了来。”

    我没好意思说,这话就是我旁边这货教给她的。

    吴聃打量了那娃的妈妈几眼,问道:“您家里有老人走了?”我一听这怎么说这个呢,再一看,那娃的妈妈手中袋子里装了不少烧纸,金元宝啥的。

    那女人叹道:“唉,是我表亲家里出事了,而且这一走就走了不少人。这不我请假回老家,去帮着忙活下丧事。”

    吴聃点头道:“哦,那您忙去吧,记得别再弄丢小孩子了。”

    女人连连道谢,抱着孩子就走了。那小孩也搞笑,走远了还指着吴聃喊:“二逼,二逼!”

    吴聃乐道:“喊你呢徒弟。”

    我啐道:“明明指的就是你!”

    我们几个在书店呆到晚上,然后一起去吃了饭。阮灵溪倒是对教我小腾挪起了浓重的兴趣,声称明早让我七点就去长虹公园报到,说要从明天起勤奋练习。

    我本想阳奉阴违一下,结果,第二天一早便被她的电话吵醒。紧接着,听阮灵溪在电话里吼道:“起来!开始练习了!!”

    我被这河东狮吼给吵得彻底睡不着,干脆也就起身,去看看她那小腾挪有什么奇特之处,让我们大男人还追不上一女的。

    我跟阮灵溪在长虹公园见面,这货连休息的时间都没给我,直接上杆子练习。但是她教的基本功倒也简单,多半是一些锻炼身体灵敏度的动作,增加弹跳能力,同时保护手腕脚踝的诀窍,以及一些借力的方法。当然,看似简单,但是一顿练习下来,我却累出一身汗。

    等练习完毕,也已经八点多了。我俩捡一处假山流水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我见远处有早餐车开了过来,问阮灵溪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灵溪说道:“为了早锻炼,我还没来及吃早餐呢。教你这些东西,以后早餐当学费吧!”

    我点头答应,心想反正你也吃不多少东西呗。小腾挪这玩意还挺有点意思的,我要学会了,这以后追个逃跑的犯人那就如囊中取物了。

    我买了油条豆浆和鸡蛋饼,又返回去。我打量着这姑娘体重不过百,饭量应该也不大。结果,令我吃惊的是,这货竟然把我买回来的全吃光了,连同我那份一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抗议道:“我的早饭也都被你吃了!”

    阮灵溪撇撇嘴:“对我来说这些不算什么,也就是七成饱而已。”

    “我靠,我这是买了二十多块钱的东西啊!你不会觉得吃撑了吗??”我吃惊道。

    阮灵溪耸耸肩,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今天周六啊,没什么事干,不然我们去找吴叔聊聊?”

    我头疼道:“我师父那满嘴跑火车的样儿,一般人说不过他。好好的周末得清静地休息下。这几天真是忙死了。”

    “杨问,你不打算继续调查他么?”阮灵溪问道。

    “调查个屁,他电话已经注销了,公安局查无此人。现在我怀疑他是个五十岁的老人,你说,这说法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夸张,怎么继续查?唉。”我忧愁地说道。

    阮灵溪耸耸肩,说道:“行,随便你。不过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想想周末怎么休息。”

    我想了想,这回是来天津度假的,不如去找赵羽玩,让他带我们遛遛。想到这里,我拨了赵羽的电话。

    本以为这货在这难得的周末会晚起呢,结果,电话响了没几声,那头便接了起来:“喂,宋炎?”

    “哎呦男神,没打扰你睡觉吧?”我笑道。

    “我没睡觉呢,在办案。”赵羽说道:“怎么,有事?”

    “又办案?”我诧异道:“人命案子?”

    赵羽叹道:“是,又是一桩诡异的人命案。今年不知怎么,接连发生这么多。”赵羽说到这里,我便听到电话那断传来女孩的哭声,纷纷扰扰的吵闹声。

    “你这在哪儿呢?我过去帮你看看?”我问道。其实我对离奇命案也十分感兴趣。

    赵羽似乎在安慰那姑娘,我听电话里许久没回我,只是两人在低声说话。

    我见被男神无视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赵羽这才说道:“行,你来武清区的黄花村吧。”

    挂了电话,我问道:“黄花村,你知道在哪儿么?这名字真够二的。”( 灵异警事 http://www.xlawen.org/kan/4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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