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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一起攻上:“来者何人,竟敢挡我去路?”
“吾乃东吴大将蒋钦是也!”好个蒋钦,上完茅房后立刻赶来,面不改色的同时接住了曹仁和牛金的两把大刀。虽处下风,凤嘴刀却舞得没有一丝破绽;曹仁和牛金虽占上风,一时却攻不过去,因为焦急,刀法也过于刚猛,撑不了多少回合必然力竭。
远远躲在后面的丁奉感慨“蒋钦不愧是‘小霸王’孙策的爱将,果然有两把刷子!”
徐盛“废话什么,咱们快上去帮忙吧!”蒋钦刚才委以重任,让他过了一把将军的瘾,心中十分感激,所以想去报答。
“帮忙?怎么帮?咱俩和他们交手没数合就得落败逃跑的,就这么冲上去不是找死?”丁奉一脸无奈。
徐盛挠了挠脑袋“我们冲上去做做样子,鼓舞一下士气,让小卒帮助蒋大人也好的啊!”
徐盛话没说完,只听蒋钦“哎哟!”一声。
欲知蒋钦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众将求情救蒋钦 甘宁出谋攻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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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说道徐盛话没说完,只听蒋钦“哎哟!”一声,两人急忙望去。只见蒋钦面露难色,捂着肚子夺路而逃。
徐盛和丁奉赶紧接应,忙问“将军,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蒋钦痛苦的从牙缝里挤出“妈的,又拉肚了!哎呦,不行,要拉到裤子上了……”
徐盛、丁奉张大了嘴巴“啊……”
这些当兵的虽说正在激战中,不过眼睛可比谁都尖,一看主将逃跑,立刻丢盔弃甲四散而逃。城楼上的曹纯一看机不可失,立刻调集部队冲了出来,和曹仁、牛金汇合一处追杀吴军。一时无人抵抗,纷纷只顾逃命,却被曹军从后追上毫不留情的全部斩杀。曹仁一鼓作气,一直追杀吴军到江岸,只有蒋钦、徐盛、丁奉和十余名士卒夺船逃了性命。
周瑜震怒“蒋钦,你好大的胆子,我们的五千精兵竟被你全部折尽,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蒋钦痛苦而无奈的捂着肚子“不是,这,是有原因的,等会你听我解释……”
周瑜猛的一拍案几“打败仗就算了,还没有人像你这么无耻的找借口!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斩了!”
丁奉和徐盛连忙替他求情“都督,蒋将军的确有苦衷的,您就看在……”
周瑜怒斥道“哼,你们是怕我斩了蒋钦,将你们两个也一样处理吧?来人,把他们两个废物也一起拖下去砍了!”
蒋钦只觉得怒气冲顶,决然站起“周瑜小儿,老子拉肚子拉得虚脱了还带病领军,若不是紧要关头肚子又疼了,老子就已经斩了曹仁的级,夺下了南郡!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徐盛、丁奉,他们二人可都是你的亲信;再不信,可以问问逃回的士卒,老子是不是完美的包围的曹仁!唉哟,不行,你就算要砍我,也先让我上个茅房,我急了……”话没说完,蒋钦就已冲出了帐外。
整个中军大帐鸦雀无声,周瑜环顾众将,思索了片刻,小声的问鲁肃“子敬,关于这件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鲁肃迟疑了一下,小声道:“蒋钦带病出征,看来不假。而且他昔日平定江东颇有功劳,若斩了他,主公必然追问缘由。届时,公瑾难辞调度不当的责任。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如果蒋钦向主公陈述不满,到时候也很麻烦……这事处理的分寸嘛,还请公瑾自己把握!”
等蒋钦上完茅房归来,周瑜佯怒“蒋钦,你身为前锋大将,作战不利,临阵逃脱,致使我军先头部队全灭。刀斧手还不将他拖下去军法处置?”
等刀斧手挟住蒋钦,周瑜对鲁肃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鲁肃会意,上前止住刀斧手后跪拜“蒋钦虽然罪该万死,不过念在是伯符将军生前爱将。而且我军先斩大将,于军不利,还请大都督手下留情,容蒋钦戴罪立功!”
周瑜见其余众将纹丝不动,立刻怒目扫视。众将无奈,上前跪拜,有气无力的说:“还请大都督手下留情,容蒋钦戴罪立功。”
周瑜干咳了两声“蒋钦,本来你犯大罪定斩不饶的,不过众将都替你求情,看在众将的面子上,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
蒋钦归位,小声的嘀咕着“你们这群兔崽子,害我带病出征,现在又替我求情。唉,也罢,不恨也不谢!”
蒋钦的事情算告一段落了,可是这南郡还得打啊。但是现在不光折了五千兵马,还使得士气大挫,军无战心,究竟应该怎么攻取南郡呢?
周瑜眉头紧锁“不知诸位有何良策攻取南郡?”
众将心里嘀咕着,这攻取南郡关我们什么事?若出了主意落得和蒋钦一样出力不讨好的下场就算了,万一计谋失败,成了背黑锅的替罪羔羊,那不是自掘坟墓?
周瑜大怒“你们平时喝酒作乐的时候海阔天空,侃侃而谈。怎么到了紧要关头,需要你们出谋画策的时候各个哑口无言?国家给你们放高薪,难道是为了养一群无能的哑巴?”
众将不满“大都督,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的俸禄可都是靠出生入死,斩获战功来的。再者,你拿的俸禄比我们高,官位也不我们大,若说我们尸位素餐,那你又算什么?你都不能尽力,又怎么能指望我们?”
鲁肃见周瑜被驳得哑口无言,小声道“公瑾可还记得夏侯?是怎么从我军包围中大摇大摆的离去?”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周瑜如醍醐灌顶,微微点头致谢,然后正色“诸位若有良策破敌,能够攻占南郡的。赏银,不赏金百两!”
顿时,众将沸腾,七嘴八舌的纷纷抢着进言。有说包围城池用火箭袭击的;有说用霹雳战车的摧毁城墙的;有说派奸细潜入搞破坏的;有说选舌辩之士去说服投降,兵不血刃的……一时间,方案多得竟让周瑜不知道应该选那一条了。
忽然,甘宁大声道“你们想的这些可笑的方法没一个能成功,别浪费了大都督的时间!”
众将不悦“锦帆贼,你想钱想疯了吧?我们的计谋怎么了不行?”
甘宁傲然“哼!说用火箭的,南郡城墙极高,我们从下往上莫说根本射不进,就算能够射进,难道对方城墙上的弓弩手是吃干饭的?还不等我们走进恐怕就被射成了筛子。说用霹雳战车的,虽然那玩意让曹操和袁绍对战取得了不小的优势,不过,请问你们谁会制造?慢慢研究制造,再投入批量生产得用多久?说派奸细潜入的,现在两军交战,城门根本就不打开,某非让奸细飞过去?更可笑的就是那派舌辩之士的。派谁去?派你去?曹仁和曹洪身为曹操的兄弟,曾经在危难关头不顾性命,将自己的战马借给曹操。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又身居高位,怎么可能会投降我们东吴?”
众将不服,咬牙道“既然你说我们的计谋不行,那你来一个可行的计谋吧!”
甘宁看着周瑜,等周瑜道“兴霸请讲!”这才说:“曹仁命曹洪据守彝陵,为犄角之势。若我们攻打南郡时曹洪从背后杀出,我军必将大乱。若我军先取了彝陵,则南郡势孤,军心浮动,我军一战可下!”
周瑜大喜,甚服其论“兴霸文武双全,实在是江东之幸。攻取彝陵还需你亲自负责,我这就分你兵马……”
鲁肃拽了拽周瑜的衣角,低声道“公瑾且慢!”
周瑜有些诧异,连忙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个计策不好吗?”
鲁肃遮着嘴,压着声音“计谋是好计谋。但甘宁是降将,分兵若多恐怕会有二心,到时候难以节制。再者,若他独自立功,受到吴候的宠爱,不怕威胁到你的地位?”
周瑜大惊“多谢子敬提醒!”然后清了清嗓子“甘宁,我军刚刚折损了五千军马,兵力严重不足。这样吧,我给你三千精兵去攻打彝陵。好好加油,我们都等着你凯旋而归!”
甘宁张大了嘴巴“就三千兵,让我去攻打重兵把守的城池?”
众将冷笑“兴霸这是说的什么话?蒋钦不过五千人就差点打败曹仁,你勇武过人,智谋出众,三千精兵足矣!”
甘宁领着兵符去兵营一看这三千精兵,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而且武器破旧,铠甲不全,长叹一声,苦笑道“果然是三千精兵啊!”
却说甘宁刚刚出,就有细作报告了曹仁。欲知甘宁此行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一回 甘宁夺城反被围 周瑜获报欲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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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得知甘宁仅率三千军马就欲袭击彝陵后,和众将哈哈大笑“周瑜若真的分兵去围彝陵,我南郡危矣!没想到他竟然只派了那么点人想装模作样,调虎离山,引诱我军出城,好半路伏击,实在是太嫩了!”
曹仁手下谋士陈矫进言“将军,某常闻甘宁投降东吴后因为曾经当过水贼,一直无法受到重用,甚至常被排挤。眼下他只带了这么点兵攻打彝陵,我们为什么不设计擒获,将他招降?”
曹仁“哦?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陈矫在曹仁耳边,如此如此。曹仁听闻后大喜,立刻派弟弟曹纯和牛金带一千军悄悄出城直奔彝陵。
甘宁带着老弱残兵还没赶到彝陵,驻守彝陵的曹洪却早就收到了曹仁的飞鸽传书准备妥当。
“兵贵神,而这些老弱士卒如此缓慢才到彝陵,恐怕曹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以逸待劳。等会,必将有一场恶战啊!”率军远远看见彝陵城的甘宁仰天长叹“也罢,马革裹尸也是武将的光荣……”语气中却充满了悲壮和无奈。
甘宁小心翼翼的来到彝陵城下,却现墙上插着白旗,城门虚掩,派了几个探子调查后现彝陵竟是一座没有曹军的空城。疑惑不安?喜出望外?这些感情对现在的甘宁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眼下要的是一面进驻彝陵,一面派人通知周瑜。
甘宁刚安排妥当,只见远处扬起尘尖,不一会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杀来,为大将正是曹洪,曹子廉。
曹洪引兵来到城门下,绰刀直指甘宁“甘宁小儿,你中计矣!敢出城与你老子决一死战吗?”
甘宁看着惶恐的手下老卒,眉头紧锁,过了许久,大喝一声“来人,备马!”遂带大军出城列阵。
曹洪早已等得不耐烦,拍马冲来“甘宁,受死吧!”
甘宁也不答话,拍马迎战。两人在两军阵前厮杀了约四五十个回合,曹洪力气不济,刀法渐乱,瞅准一个空挡,拖刀调马便逃。甘宁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立刻挥兵掩杀,曹军毫无斗志,转身就跑。
甘宁追击了没多远,大叫一声“糟了,中计了!”立刻喝止士卒。军令刚下,只听一声炮响,牛金和曹纯各率一支人马从两翼杀出,夹攻甘宁。
曹洪哈哈大笑“甘宁小儿,你以为老子敌不过你吗?只不过想活捉你而已。小的们,不要跑了,杀回去,活捉甘宁!”
曹军齐声大喊“活捉甘宁”,声声震耳欲聋。曹纯、牛金冲进吴军直取甘宁,甘宁不敢抵挡,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奔彝陵而逃。甘宁逃到城下时,亏得城上的老卒经验丰富,箭雨阻止了曹军,要不一代名将甘兴霸或许就要命丧彝陵城下。
曹洪不死心,唤甘宁答话“甘将军勇武过人,智谋出众,为何屈身东吴?”
甘宁未及喘息,登上城楼“吴候不计前嫌,待我恩厚,我也誓死报效!曹洪,你的废话没有用的,要攻城就来吧!”
曹洪冷笑“待你恩厚?怎么连我都知道凌统三番五次的要杀你,碧眼儿为何不处罚他?你去江东多年,曲部不过百人,连个杂牌将军都没能混上?甘将军,良禽择木而栖,岁月如梭,不要错过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光,到老悔之晚矣!”
甘宁有些动容,在城楼上来回渡步,一小卒壮着胆子上前进言“甘将军,刚才一战,我军死伤惨重,现在只有数百人……”
甘宁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站在大声道“曹洪将军,请容我考虑数日!”
曹洪和曹纯、牛金商议了一下“好吧,甘宁,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只有三日!到时候你若不肯投降,等我们破城后也只能取你级示威!”
甘宁等曹洪退兵,看着众人面有忧戚,安抚道“刚才出城与曹洪对决时,我已派人从小路向大都督求援,相信大军很快就能赶来!”然后在心里说,若他不来,我就只能投降吗……
吴军先是收到甘宁的捷报,众将大喜,周瑜却眉头紧锁,众人忙问“大都督,我军击败曹洪,夺下彝陵,南郡唾手可得,还有什么烦恼呢?”
周瑜长叹一声“锦帆贼只有三千老弱残兵就拿下了彝陵,我们大军却还没能攻克南郡……吴候会怎么看待我们?”
众人怔住,片刻后都愁眉苦脸,程普笑了起来“公瑾放心好了,曹仁知道彝陵丢了,必然会分兵去夺,甘宁他那么点人,怎么可能守得住?而曹仁分兵,我们不就可以乘虚而入?”
程普话刚说完,甘宁的求救信又送到,周瑜看后哈哈大笑“锦帆贼果然被曹军围困,危在旦夕,这下不劳我们操心烦神了!”
程普却拉着周瑜小声商议“公瑾,咱得救他啊!”
周瑜诧异“救他?你脑子没坏吧?”
程普看了一眼众将,低声道“你我身为左右都督,一个掌管军事,一个负责监军。甘宁取了彝陵,现在被围。我们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收到情报却不派兵去救,导致丢了彝陵,失了大将,怎么向主公交代?”
周瑜摸了摸下巴“可是,我们本来人马就不多,再分兵,若曹仁攻来,怎么办呢?”
程普狡黠的笑了起来“所以嘛,我们两人都得去救,率大军去救!”
周瑜“你的意思是,弄一个替罪羊留在这里等着被曹仁歼灭。我们则从背后偷袭曹洪?这样,我们既不会被主公怪罪,又可以立功?”
程普“嘿嘿,我可没说要找替罪羊。我的意思是要找一个忠实可靠的人帮我军监视曹仁的一举一动。”
周瑜搓了搓手“德谋,你说谁会跟纱布似的留下来呢?”
“这个……”程普也在抓耳挠腮为难之际,身旁的吕蒙进言“两位都督无忧,凌统,凌公绩不是最好的人选?”
周瑜“我记得那个凌统刚刚弱冠,将驻守之事交给他,不怕别人说闲话?”
程普大喜“此人正是最佳人选啊!凌统少年时父亲凌操不幸阵亡,主公一直觉得心怀愧疚,因此对他极为亲厚。他数次想杀甘宁,主公都不曾责备,而反对他更加放纵。所以,就算他被曹仁击溃,回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也能心安理得的让他背黑锅!”
周瑜点了点头“即刻召凌统来商议军事!”
凌统自从父亲凌操阵亡后虽然投身军旅,却因为年幼,而且孙权悄悄关照过众将,一直没有真正上过战场,领个闲差,每天饮酒打猎消遣度日。所以军中有什么事,也不曾找过他这个挂名的“承烈都尉”。
今日凌统正在和手下一起喝着闷酒,举起酒爵“想我父亲征战沙场,是何等气概?自从斩了黄祖,替父亲报仇之后虽从大军,却一直不肯用我。我这个承烈都尉都不能上战场,还有什么用?我这一身本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大展身手,让众人对我刮目相看?”话毕,凌统仰起脖子,将爵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两行泪水悄然而下。
手下人连忙安慰“公子不必忧愁,您刀枪剑戟无一不精,迟早会有机会名扬四方的。到时候请允许我们成为您的盾牌,保护您的背后!”
凌统营正在伤感之际,忽报周大都督有请商议军事,凌统擦掉泪水喜出望外。欲知凌统能否统军,且看下回分解。
第廿二回 凌公绩领命留守 周公瑾大败曹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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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说道凌统听闻周大都督召见他商议军事,连忙整了整衣衫,在侍从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穿上铠甲,又特地用冷水洗了个脸,桂花茶漱了漱口。
凌统兴奋之余又有些忐忑的来动中军帐中,上前抱拳行礼,大声道“末将凌统参见周大都督!”
周瑜瞧他没给程普行礼,程普已经有些不悦,连忙使了个眼色,见凌统却浑然不知“小凌啊,这位是程大都督,他可是你父亲的老上司了!”
凌统听闻程普是父亲的老上司,立刻行礼“参见程大都督!”
程普似乎心不在焉的微微点头,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表示已经听到。
凌统不等周瑜说话,先问“不知道大都督找末将来,有什么事情能让末将效劳的?”
周瑜稍稍迟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赞许道“不愧是名将之后,颇有凌公决(凌操)的遗风。眼下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吾观帐下众将无一人可以胜任,左右寻思,只有托付于凌公决之子!”
凌统受宠若惊,只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跪拜道“大都督请尽管吩咐,纵使上刀山,下油锅,我凌统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说一声不字!”
周瑜笑道“放心好了,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和信心完成而已。”顿了顿“我要率众将去解彝陵之危,想留你驻守大营十日……”
凌统有些踌躇“大都督,倒不是末将不肯,只是你们去救的是甘宁吧?他可是我的杀父仇人……”
程普不屑的哼了一声“大丈夫在世应当不拘小节,公私分明。我还以为凌操之子能够深明大义,不计前嫌,努力报效国家,没想到也是一个平庸无能之辈。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公瑾,我们还是找其他人吧!”
凌统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又没经历过人世险恶的愣头小伙,先是被周瑜戴了顶高帽,又被程普故意一激,愤然道“我凌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么会不懂公而忘私?请两位都督放心好了,莫说留守十日,就算十个月也不成问题!”
周瑜和程普会心一笑“我们即刻起兵,大营就交给你了!”
凌统感激涕零“幸蒙都督委以重任,末将万死不辞!”
等众人散去,鲁肃拍了拍凌统的肩膀“小伙子,形势不妙可要学会逃跑啊!认清形势,善于逃跑,这才是为将之道!”说完,长叹一声,随周瑜一起出兵。
行至半路,鲁肃于心不忍“公瑾,让这么一个胸怀壮志的大好青年就这么白白死掉,你怎么过意得去?”
周瑜不悦“要不你回去替他?”
鲁肃讪讪的笑了笑,程普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敬,你也是个聪明人,可是狠不下心是不行的啊!再说了,像凌公绩这种一点能力都没有,却终日抱怨,好像怀才不遇的小伙子,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的。若不是因为主公关照过,看在他那死去的老子面上,我早就把他当炮灰了。从伍都五年了,既不苦读兵书,又不操练曲部。依我看,这种只会说大话的愤青,留下来也只能祸害我军,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
话说彝陵城下,曹洪大声道“兴霸,今日已是第三天,想必你已经考虑好了。希望你快快开门投靠丞相,为朝廷效力,光宗耀祖!”
城上士卒也劝甘宁“将军,我们人少,都督大军又不见踪影,不如,开门算了吧……”
甘宁扶着箭垛“曹洪将军,还请容我再考虑考虑!”
曹洪“大丈夫应该言出必行的,三日之期已到,快快决断吧!”
牛金有些不满“曹洪将军,我们干嘛跟他那么多废话,直接攻下来不就好了?”
“呸!”牛金不说还不要紧,他这一说,曹洪憋了一肚子的气泄了出来“曹仁这鸟人出的什么狗屁主意?竟然蠢到让甘宁占城再包围劝降……***,彝陵城城池高大坚固,他若不肯降,攻毛啊?你带头爬云梯?”
曹洪还欲好言相劝甘宁,斥候忽报有一支骑兵杀来。曹洪急命士兵掉头布阵时,那马蹄声已如雷霆万钧之势冲到面前,高呼着“挡我者死”。那些来不及躲避人,不是被马蹄踏烂,就是被马刀砍倒再被马蹄踏成肉泥。顿时曹军乱成一团,各个唯恐避之不及。
曹洪连连杀死几名逃跑的士卒,大喝道“对方不过一两千人,有什么好怕的?给老子顶住!阻止他们的冲势,他们就得任我们宰割!逃跑者,杀无赦!”
曹洪话音刚落,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大将绰刀纵马,声如霹雳“吾乃江东大将周泰,挡我者死!”一句话间已砍翻五六人,撞飞七八个。
曹洪胆寒,族弟曹纯和牛金早已不见踪影,只能策马避开。曹洪倒不是怕他周泰,而且怕周泰后面的骑兵。就算一刀撂倒了周泰,自己也必被后面的骑兵撞倒,乱蹄踏死。身为主将且身经百战的曹洪也都畏惧,普通的士卒又怎么可能抵挡?
城楼上的甘宁见周泰率军已冲到城下,急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下楼迎接。
周泰也不等甘宁寒暄,气喘吁吁的就说:“兴霸,大都督亲自提兵来救,他命我们一起出城迎战曹军。”
却说曹军虽被从中冲开,不过很快就集合了起来,追至城下却被乱箭射退。曹纯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曹洪身边,进言道“子廉,吴军已来救援,我们还是暂退等待斥候的情报吧!”
愤愤不平的曹洪用马鞭指着彝陵“哼,竟被那个锦帆贼给耍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随即下令强行攻城。
彝陵却打开城门,甘宁和周泰带着军马冲出,主动杀向曹军。曹纯抵住周泰,怒冲冠的曹洪则直奔甘宁。四人奋力厮杀了数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难分难解之时,周瑜和程普率领的步兵终于赶来。
原来周瑜在近彝陵时,命周泰率领所有骑兵出其不意的冲入城中,然后再汇合甘宁杀出城外,打乱曹军的部署,然后他再率步卒从背后掩杀。曹军腹背受敌,主将又被拖住,顿时乱成一团,军无战心,四散而逃。转眼间形势急转而下,曹洪和曹纯的周围已全是吴军,幸亏牛金带人杀出一条血路,救了他们冲出重围。
看着曹洪等人仓皇而逃的背影,甘宁忙问周瑜“大都督为何不趁胜追击,活捉了曹洪?”
周瑜笑而不语,鲁肃解释道“兴霸放心好了,公瑾早就料到他们会从小路逃去南郡。他们骑的都是北方名马,我们很难追上,所以预先在小路设下埋伏,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甘宁大为钦佩“都督神机妙算,甘宁拜服!”
这话分两头说,早有探子报告曹仁,周瑜提兵去救彝陵。陈矫进言立刻袭击了吴军大营,然后再从背后偷袭周瑜。曹仁自从上次出城差点没得回来,心中有些胆怯,便命细作调查一下留守的吴军情况。得知主帅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小将,而且每日只知喝酒作乐并不操练士卒,甚至都不会安排暗卡监视南郡。曹仁疑虑,这会不会是周瑜的诱敌之计?等我率兵出城再包围了我?因此举棋不定,不敢用兵,直到得知曹洪兵败,才后悔不迭。
远在油江口,负手望江而立的诸葛亮见月英的小舟从北岸驶回,连忙迎上“夫人辛苦了!军马早已准备妥当,下面看我的吧!”
欲知曹洪等人性命若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三回 曹子廉弃马而逃 凌公绩报恩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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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奉命在密林小路拦截曹洪的正是后来赫赫有名,击败威震华夏关羽的吕蒙,吕子明。不过,他现在只是个杂牌将军――横野中郎将。
吕蒙带着五百曲部来到埋伏地点,左右寻思着,对方是必然是骑马逃的,应该用什么方法拦截呢?挖坑?明显来不及,再说也没带锹;鹿角?既没带那玩意,而且用了也等于告诉对方这里有埋伏;绊马索?万一对方人很多,后面的不可能也中啊……
这时,部下老李下过来问“吕将军,咱们应该怎么办?”
吕蒙摸了摸下巴,手刀空劈了一下“砍了!”
话音刚落,两名刀斧手立刻上前夹住老李将他拖下。老李哀求道:“吕将军,您大人有大量,我跟了您那么多年了,你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杀了我啊!”
吕蒙这才回过神来“谁说把你砍了的?”指着刀斧手叱喝道“你们砍人砍上瘾了?我是说砍树,拖到路中阻碍敌军。我们再突然两面夹击……”
部下拜服“吕将军神机妙算,我等远远不及也!”
吕蒙嘀咕着,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夕阳西下,只见地平线扬起尘尖,片刻就见一队百余人马衣甲不整的冲来,却被乱木拦住了去路。为的大将身披霞光,刀刃已卷,神情悲壮。这时一员副将上前“子廉,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的,我们还是赶紧找其它路吧!”
“哼,看来就是曹洪的军队了。出击!”随着吕蒙的一声令下,埋伏于两排的士卒立刻冲出。已如同惊弓之鸟的曹军听闻震天的喊杀声,看着退路已被切断,哪敢抵抗?纷纷弃马爬过木堆。吕蒙军都是步卒,看着遍地的战马也不去追击曹军,都忙着抢夺马匹。那些战马虽说温顺,却是相对于主人的。看着互相争夺殴打成一团的吴军各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战马们都受了惊吓,哪肯让生人近身?
士卒互相为敌,喊杀声中夹着战马的长嘶,被马蹄踢中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已经逃远的曹军正向着夕阳奔跑,吕蒙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头痛,头痛欲裂。吕蒙扶着滚木刚要坐下休息,一匹受惊的战马撅着后蹄乱踢撒野,不偏不倚,将吕蒙踢飞砸进了乱木之中。
陷在木堆里的吕蒙看着失控的部下,有气无力的呼救“你们这群混蛋,谁来帮帮我……”话音刚落,一块木头滚下……
战后统计:缴获良马一百多匹;俘虏敌军零;斩零;意外阵亡于马蹄下五十七人,重伤于马蹄下八十六人,轻伤三百五十七人;主将吕蒙亦多处粉碎性骨折,身负重伤。
周瑜看着因为一匹战马而险些丧命的吕蒙哭笑不得。他虽然放跑了敌方主将,却因为缴获军资极多,且已卧床不起,算他功过相抵,并不处罚。随后周瑜亲率骑兵追击曹洪,在南郡边境遇上了前来接应的曹仁,两家一直战至天黑才各自罢兵回营。
曹仁回到城中,与众将一起商议。曹洪满饮一盏后道:“哼,会落得如此下场,不全怪你出的馊主意?”
陈矫忙劝“曹仁将军的计谋是好计谋,只能怪周瑜那厮奸诈狡猾,诡计多端!”
曹洪轻蔑的哼了一声“不是敌人太狡猾,而是我军太无能!”
曹仁脸上挂不住了“我无能,你就不无能了?一票人两条腿跑回来,若不是我去接应,恐怕已成周瑜刀下亡魂。眼下我们形势危急,你要是不无能,倒想个办法啊!”
曹洪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大喜“丞相不是留下一封信,说南郡危险的时候可以拆开来看的?”
曹仁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急命人取来曹操留下的书信,打开信匣,取出绢信。众将一起将脑袋凑过来想看看丞相有何妙计,只见那雪白的绢帖上龙飞凤舞而不失苍劲有力的写着一个草字:逃!
曹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丞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洪皱着眉头“逃?不就是要我们撤退的意思?”
牛金最近表现不错,说话有了点份量,也参与了讨论“这逃跑,谁不会啊?难道有其他的意思?”
陈矫想了想“兵书上曾说过(大误,其实是作者胡扯),逃其实也分三六九等的。下策逃法:溃不成军,若对方追击,必然全灭;中策逃法:严整有序,徐徐而退,令敌不敢追击;上策逃法:佯装慌乱,暗部埋伏,歼敌于不备。”
曹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吩咐众将如此如此,传令五更造饭,整备行装。
第二日,周瑜闻曹军清早就弃城而出,急忙亲自探查。只见南郡城上遍插旌旗,虚张声势。大军分三门而出,军士身背行囊,腰束包裹。周瑜暗忖,曹仁必是准备逃跑,遂下令全军出击,不等鸣金绝不收兵。
吴军士气如虹,各个奋勇上前抢夺军功。曾追随孙坚的老将韩当一马当先,直奔东门而出的曹洪。战不到三十个回合,曹洪败退;直奔西门的周泰与曹仁交战,只十余合,曹仁败走。周瑜见曹军阵势错乱,挥大军杀出。曹军大败,也不进城,皆望西北而逃。周瑜见城门大开,城上又空无一人,便命韩当、周泰带着前部继续追赶曹军,而自己率本部军马抢夺南郡。
周泰破口大骂“呸!让我们去追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曹军,自己却去夺空城立功,实在无耻之极!”
韩当安慰道“年轻仔,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有功劳要学会让给上司,这样才能混得开啊!”
陈矫在敌楼上见周瑜亲率数十骑已入瓮城,冷笑道“周郎周郎,小命不长!”一声梆子响,埋伏于城楼上的弓弩齐,势如骤雨。争先入城的要么跌落于陷坑之中,要么被射成了刺猬。周瑜急勒马回时,被一支弩箭射中左肩窝,贯穿铁甲,直透骨肉。周瑜翻身落马,昏倒在地。牛金乘机从城中杀出,高呼着“活捉周瑜”。亏得丁奉、徐盛二人舍命相救,周瑜才得以脱难。吴军一看主帅落马,纷纷谣传周瑜中箭身亡,无心恋战。程普只能鸣金收兵,却不料曹仁、曹洪分兵两路率大军杀回。吴军惨败,自相践踏者无数。
眼看背着周瑜逃得最慢的丁奉、徐盛二人即将被曹军追上。深感周瑜器重之恩的凌统率领本部人马从乱军中冲出,奋力抵挡住曹仁,救得他们三人一命,也救了无数江东健儿的性命。谁能料到力挽狂澜的竟是一个不被众人看好,整天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曹仁见攻势受阻,军马疲惫,下令收兵,凯旋进城。程普收拢残兵,败退回寨时夕阳斜下。众人垂头丧气,神情黯然,看着空旷了许多的营寨,有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悲伤。
远处的一座山上,一直在饮酒观战的诸葛亮笑了起来“戏看够了,也该诸位登场了。一切按计行事!”
众将领命“喏!”
等众人离去,诸葛亮焚香抚琴,低声反复吟唱道“狼烟起兮,披孝百家;战火灭兮,无人归去;英雄盖世兮,白骨所垒;天地亘古兮,人生几何?”奏毕,诸葛亮自言自语“若天下安宁,我必乘风逍遥于山林清涧,寻仙会友于古松蓬莱……”
欲知南郡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四回 曹仁得胜犒三军 周瑜疗伤设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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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得胜回城,大犒三军,与诸将设宴欢庆。
曹洪一口气连喝了三杯,用袖口擦了擦嘴“痛快,这一战真是痛快!子孝(曹仁字)你可真了不起!我可对你刮目相看了!”
曹仁哈哈大笑,拱手向北方行礼,谦逊道“这都是丞相妙计,哪有我的功劳?”曹仁虽然颇为得意,却清楚的明白功高震主的后果。
牛金用力的咽下塞得满嘴的烧鸡,喝了口酒,缓了缓“将军,您是没瞧见周瑜小儿那狼狈的样子。一个倒栽葱,就如死狗一般的躺在了地上。哎,可惜没能抓住他!”
陈矫捋了捋山羊胡子,笑道“乱军中我听许多吴军士兵说周瑜咽气了。明日派细作探听虚实,我们好一鼓作气,歼灭吴军!”
其余将校也纷纷向曹仁敬酒道贺,忽有士卒来报,说有十余名吴军打扮的人前来投降,其中还有一名原是曹军被俘的。
正在兴头上的曹仁先是不悦,转念一想立刻下令召集这十余人前来问话。
曹洪不解“吴军打了败仗,有逃兵来降,混口饭吃,不是很常见的?交给负责的人不就行了,干嘛还亲自问话,坏了喝酒的兴致?”
陈矫笑了起来“子廉将军有所不知,敌军刚败,忽然有人来降,极有可能是敌军奸细。他们其中既然有北方人,那一问便知真伪。若真心来降,我们不是正好可以得知吴军营寨的情况?也省的派人去探查了。”
说话间,那十余名降卒已经被带上了大堂,等他们行礼后曹仁昂问道“你们谁北方人?”
最前面的那人上前一步抱拳单膝跪下“回将军,正是小人!”
曹仁稍稍打量了一下“你是什么地方的?”
北方降卒“小的是河北人,早年跟随袁绍,后来兵败归了丞相。赤壁一战被围,无奈投的江东。东吴将军经常鞭挞我们北方人,小的怀念丞相厚恩,( 卧龙传 http://www.xlawen.org/kan/4216/ )
“吾乃东吴大将蒋钦是也!”好个蒋钦,上完茅房后立刻赶来,面不改色的同时接住了曹仁和牛金的两把大刀。虽处下风,凤嘴刀却舞得没有一丝破绽;曹仁和牛金虽占上风,一时却攻不过去,因为焦急,刀法也过于刚猛,撑不了多少回合必然力竭。
远远躲在后面的丁奉感慨“蒋钦不愧是‘小霸王’孙策的爱将,果然有两把刷子!”
徐盛“废话什么,咱们快上去帮忙吧!”蒋钦刚才委以重任,让他过了一把将军的瘾,心中十分感激,所以想去报答。
“帮忙?怎么帮?咱俩和他们交手没数合就得落败逃跑的,就这么冲上去不是找死?”丁奉一脸无奈。
徐盛挠了挠脑袋“我们冲上去做做样子,鼓舞一下士气,让小卒帮助蒋大人也好的啊!”
徐盛话没说完,只听蒋钦“哎哟!”一声。
欲知蒋钦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众将求情救蒋钦 甘宁出谋攻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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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说道徐盛话没说完,只听蒋钦“哎哟!”一声,两人急忙望去。只见蒋钦面露难色,捂着肚子夺路而逃。
徐盛和丁奉赶紧接应,忙问“将军,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蒋钦痛苦的从牙缝里挤出“妈的,又拉肚了!哎呦,不行,要拉到裤子上了……”
徐盛、丁奉张大了嘴巴“啊……”
这些当兵的虽说正在激战中,不过眼睛可比谁都尖,一看主将逃跑,立刻丢盔弃甲四散而逃。城楼上的曹纯一看机不可失,立刻调集部队冲了出来,和曹仁、牛金汇合一处追杀吴军。一时无人抵抗,纷纷只顾逃命,却被曹军从后追上毫不留情的全部斩杀。曹仁一鼓作气,一直追杀吴军到江岸,只有蒋钦、徐盛、丁奉和十余名士卒夺船逃了性命。
周瑜震怒“蒋钦,你好大的胆子,我们的五千精兵竟被你全部折尽,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见我?”
蒋钦痛苦而无奈的捂着肚子“不是,这,是有原因的,等会你听我解释……”
周瑜猛的一拍案几“打败仗就算了,还没有人像你这么无耻的找借口!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斩了!”
丁奉和徐盛连忙替他求情“都督,蒋将军的确有苦衷的,您就看在……”
周瑜怒斥道“哼,你们是怕我斩了蒋钦,将你们两个也一样处理吧?来人,把他们两个废物也一起拖下去砍了!”
蒋钦只觉得怒气冲顶,决然站起“周瑜小儿,老子拉肚子拉得虚脱了还带病领军,若不是紧要关头肚子又疼了,老子就已经斩了曹仁的级,夺下了南郡!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徐盛、丁奉,他们二人可都是你的亲信;再不信,可以问问逃回的士卒,老子是不是完美的包围的曹仁!唉哟,不行,你就算要砍我,也先让我上个茅房,我急了……”话没说完,蒋钦就已冲出了帐外。
整个中军大帐鸦雀无声,周瑜环顾众将,思索了片刻,小声的问鲁肃“子敬,关于这件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鲁肃迟疑了一下,小声道:“蒋钦带病出征,看来不假。而且他昔日平定江东颇有功劳,若斩了他,主公必然追问缘由。届时,公瑾难辞调度不当的责任。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如果蒋钦向主公陈述不满,到时候也很麻烦……这事处理的分寸嘛,还请公瑾自己把握!”
等蒋钦上完茅房归来,周瑜佯怒“蒋钦,你身为前锋大将,作战不利,临阵逃脱,致使我军先头部队全灭。刀斧手还不将他拖下去军法处置?”
等刀斧手挟住蒋钦,周瑜对鲁肃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鲁肃会意,上前止住刀斧手后跪拜“蒋钦虽然罪该万死,不过念在是伯符将军生前爱将。而且我军先斩大将,于军不利,还请大都督手下留情,容蒋钦戴罪立功!”
周瑜见其余众将纹丝不动,立刻怒目扫视。众将无奈,上前跪拜,有气无力的说:“还请大都督手下留情,容蒋钦戴罪立功。”
周瑜干咳了两声“蒋钦,本来你犯大罪定斩不饶的,不过众将都替你求情,看在众将的面子上,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
蒋钦归位,小声的嘀咕着“你们这群兔崽子,害我带病出征,现在又替我求情。唉,也罢,不恨也不谢!”
蒋钦的事情算告一段落了,可是这南郡还得打啊。但是现在不光折了五千兵马,还使得士气大挫,军无战心,究竟应该怎么攻取南郡呢?
周瑜眉头紧锁“不知诸位有何良策攻取南郡?”
众将心里嘀咕着,这攻取南郡关我们什么事?若出了主意落得和蒋钦一样出力不讨好的下场就算了,万一计谋失败,成了背黑锅的替罪羔羊,那不是自掘坟墓?
周瑜大怒“你们平时喝酒作乐的时候海阔天空,侃侃而谈。怎么到了紧要关头,需要你们出谋画策的时候各个哑口无言?国家给你们放高薪,难道是为了养一群无能的哑巴?”
众将不满“大都督,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的俸禄可都是靠出生入死,斩获战功来的。再者,你拿的俸禄比我们高,官位也不我们大,若说我们尸位素餐,那你又算什么?你都不能尽力,又怎么能指望我们?”
鲁肃见周瑜被驳得哑口无言,小声道“公瑾可还记得夏侯?是怎么从我军包围中大摇大摆的离去?”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周瑜如醍醐灌顶,微微点头致谢,然后正色“诸位若有良策破敌,能够攻占南郡的。赏银,不赏金百两!”
顿时,众将沸腾,七嘴八舌的纷纷抢着进言。有说包围城池用火箭袭击的;有说用霹雳战车的摧毁城墙的;有说派奸细潜入搞破坏的;有说选舌辩之士去说服投降,兵不血刃的……一时间,方案多得竟让周瑜不知道应该选那一条了。
忽然,甘宁大声道“你们想的这些可笑的方法没一个能成功,别浪费了大都督的时间!”
众将不悦“锦帆贼,你想钱想疯了吧?我们的计谋怎么了不行?”
甘宁傲然“哼!说用火箭的,南郡城墙极高,我们从下往上莫说根本射不进,就算能够射进,难道对方城墙上的弓弩手是吃干饭的?还不等我们走进恐怕就被射成了筛子。说用霹雳战车的,虽然那玩意让曹操和袁绍对战取得了不小的优势,不过,请问你们谁会制造?慢慢研究制造,再投入批量生产得用多久?说派奸细潜入的,现在两军交战,城门根本就不打开,某非让奸细飞过去?更可笑的就是那派舌辩之士的。派谁去?派你去?曹仁和曹洪身为曹操的兄弟,曾经在危难关头不顾性命,将自己的战马借给曹操。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又身居高位,怎么可能会投降我们东吴?”
众将不服,咬牙道“既然你说我们的计谋不行,那你来一个可行的计谋吧!”
甘宁看着周瑜,等周瑜道“兴霸请讲!”这才说:“曹仁命曹洪据守彝陵,为犄角之势。若我们攻打南郡时曹洪从背后杀出,我军必将大乱。若我军先取了彝陵,则南郡势孤,军心浮动,我军一战可下!”
周瑜大喜,甚服其论“兴霸文武双全,实在是江东之幸。攻取彝陵还需你亲自负责,我这就分你兵马……”
鲁肃拽了拽周瑜的衣角,低声道“公瑾且慢!”
周瑜有些诧异,连忙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个计策不好吗?”
鲁肃遮着嘴,压着声音“计谋是好计谋。但甘宁是降将,分兵若多恐怕会有二心,到时候难以节制。再者,若他独自立功,受到吴候的宠爱,不怕威胁到你的地位?”
周瑜大惊“多谢子敬提醒!”然后清了清嗓子“甘宁,我军刚刚折损了五千军马,兵力严重不足。这样吧,我给你三千精兵去攻打彝陵。好好加油,我们都等着你凯旋而归!”
甘宁张大了嘴巴“就三千兵,让我去攻打重兵把守的城池?”
众将冷笑“兴霸这是说的什么话?蒋钦不过五千人就差点打败曹仁,你勇武过人,智谋出众,三千精兵足矣!”
甘宁领着兵符去兵营一看这三千精兵,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而且武器破旧,铠甲不全,长叹一声,苦笑道“果然是三千精兵啊!”
却说甘宁刚刚出,就有细作报告了曹仁。欲知甘宁此行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一回 甘宁夺城反被围 周瑜获报欲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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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得知甘宁仅率三千军马就欲袭击彝陵后,和众将哈哈大笑“周瑜若真的分兵去围彝陵,我南郡危矣!没想到他竟然只派了那么点人想装模作样,调虎离山,引诱我军出城,好半路伏击,实在是太嫩了!”
曹仁手下谋士陈矫进言“将军,某常闻甘宁投降东吴后因为曾经当过水贼,一直无法受到重用,甚至常被排挤。眼下他只带了这么点兵攻打彝陵,我们为什么不设计擒获,将他招降?”
曹仁“哦?有何妙计,快快讲来!”
陈矫在曹仁耳边,如此如此。曹仁听闻后大喜,立刻派弟弟曹纯和牛金带一千军悄悄出城直奔彝陵。
甘宁带着老弱残兵还没赶到彝陵,驻守彝陵的曹洪却早就收到了曹仁的飞鸽传书准备妥当。
“兵贵神,而这些老弱士卒如此缓慢才到彝陵,恐怕曹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以逸待劳。等会,必将有一场恶战啊!”率军远远看见彝陵城的甘宁仰天长叹“也罢,马革裹尸也是武将的光荣……”语气中却充满了悲壮和无奈。
甘宁小心翼翼的来到彝陵城下,却现墙上插着白旗,城门虚掩,派了几个探子调查后现彝陵竟是一座没有曹军的空城。疑惑不安?喜出望外?这些感情对现在的甘宁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眼下要的是一面进驻彝陵,一面派人通知周瑜。
甘宁刚安排妥当,只见远处扬起尘尖,不一会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杀来,为大将正是曹洪,曹子廉。
曹洪引兵来到城门下,绰刀直指甘宁“甘宁小儿,你中计矣!敢出城与你老子决一死战吗?”
甘宁看着惶恐的手下老卒,眉头紧锁,过了许久,大喝一声“来人,备马!”遂带大军出城列阵。
曹洪早已等得不耐烦,拍马冲来“甘宁,受死吧!”
甘宁也不答话,拍马迎战。两人在两军阵前厮杀了约四五十个回合,曹洪力气不济,刀法渐乱,瞅准一个空挡,拖刀调马便逃。甘宁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立刻挥兵掩杀,曹军毫无斗志,转身就跑。
甘宁追击了没多远,大叫一声“糟了,中计了!”立刻喝止士卒。军令刚下,只听一声炮响,牛金和曹纯各率一支人马从两翼杀出,夹攻甘宁。
曹洪哈哈大笑“甘宁小儿,你以为老子敌不过你吗?只不过想活捉你而已。小的们,不要跑了,杀回去,活捉甘宁!”
曹军齐声大喊“活捉甘宁”,声声震耳欲聋。曹纯、牛金冲进吴军直取甘宁,甘宁不敢抵挡,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奔彝陵而逃。甘宁逃到城下时,亏得城上的老卒经验丰富,箭雨阻止了曹军,要不一代名将甘兴霸或许就要命丧彝陵城下。
曹洪不死心,唤甘宁答话“甘将军勇武过人,智谋出众,为何屈身东吴?”
甘宁未及喘息,登上城楼“吴候不计前嫌,待我恩厚,我也誓死报效!曹洪,你的废话没有用的,要攻城就来吧!”
曹洪冷笑“待你恩厚?怎么连我都知道凌统三番五次的要杀你,碧眼儿为何不处罚他?你去江东多年,曲部不过百人,连个杂牌将军都没能混上?甘将军,良禽择木而栖,岁月如梭,不要错过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光,到老悔之晚矣!”
甘宁有些动容,在城楼上来回渡步,一小卒壮着胆子上前进言“甘将军,刚才一战,我军死伤惨重,现在只有数百人……”
甘宁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站在大声道“曹洪将军,请容我考虑数日!”
曹洪和曹纯、牛金商议了一下“好吧,甘宁,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只有三日!到时候你若不肯投降,等我们破城后也只能取你级示威!”
甘宁等曹洪退兵,看着众人面有忧戚,安抚道“刚才出城与曹洪对决时,我已派人从小路向大都督求援,相信大军很快就能赶来!”然后在心里说,若他不来,我就只能投降吗……
吴军先是收到甘宁的捷报,众将大喜,周瑜却眉头紧锁,众人忙问“大都督,我军击败曹洪,夺下彝陵,南郡唾手可得,还有什么烦恼呢?”
周瑜长叹一声“锦帆贼只有三千老弱残兵就拿下了彝陵,我们大军却还没能攻克南郡……吴候会怎么看待我们?”
众人怔住,片刻后都愁眉苦脸,程普笑了起来“公瑾放心好了,曹仁知道彝陵丢了,必然会分兵去夺,甘宁他那么点人,怎么可能守得住?而曹仁分兵,我们不就可以乘虚而入?”
程普话刚说完,甘宁的求救信又送到,周瑜看后哈哈大笑“锦帆贼果然被曹军围困,危在旦夕,这下不劳我们操心烦神了!”
程普却拉着周瑜小声商议“公瑾,咱得救他啊!”
周瑜诧异“救他?你脑子没坏吧?”
程普看了一眼众将,低声道“你我身为左右都督,一个掌管军事,一个负责监军。甘宁取了彝陵,现在被围。我们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收到情报却不派兵去救,导致丢了彝陵,失了大将,怎么向主公交代?”
周瑜摸了摸下巴“可是,我们本来人马就不多,再分兵,若曹仁攻来,怎么办呢?”
程普狡黠的笑了起来“所以嘛,我们两人都得去救,率大军去救!”
周瑜“你的意思是,弄一个替罪羊留在这里等着被曹仁歼灭。我们则从背后偷袭曹洪?这样,我们既不会被主公怪罪,又可以立功?”
程普“嘿嘿,我可没说要找替罪羊。我的意思是要找一个忠实可靠的人帮我军监视曹仁的一举一动。”
周瑜搓了搓手“德谋,你说谁会跟纱布似的留下来呢?”
“这个……”程普也在抓耳挠腮为难之际,身旁的吕蒙进言“两位都督无忧,凌统,凌公绩不是最好的人选?”
周瑜“我记得那个凌统刚刚弱冠,将驻守之事交给他,不怕别人说闲话?”
程普大喜“此人正是最佳人选啊!凌统少年时父亲凌操不幸阵亡,主公一直觉得心怀愧疚,因此对他极为亲厚。他数次想杀甘宁,主公都不曾责备,而反对他更加放纵。所以,就算他被曹仁击溃,回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也能心安理得的让他背黑锅!”
周瑜点了点头“即刻召凌统来商议军事!”
凌统自从父亲凌操阵亡后虽然投身军旅,却因为年幼,而且孙权悄悄关照过众将,一直没有真正上过战场,领个闲差,每天饮酒打猎消遣度日。所以军中有什么事,也不曾找过他这个挂名的“承烈都尉”。
今日凌统正在和手下一起喝着闷酒,举起酒爵“想我父亲征战沙场,是何等气概?自从斩了黄祖,替父亲报仇之后虽从大军,却一直不肯用我。我这个承烈都尉都不能上战场,还有什么用?我这一身本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大展身手,让众人对我刮目相看?”话毕,凌统仰起脖子,将爵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两行泪水悄然而下。
手下人连忙安慰“公子不必忧愁,您刀枪剑戟无一不精,迟早会有机会名扬四方的。到时候请允许我们成为您的盾牌,保护您的背后!”
凌统营正在伤感之际,忽报周大都督有请商议军事,凌统擦掉泪水喜出望外。欲知凌统能否统军,且看下回分解。
第廿二回 凌公绩领命留守 周公瑾大败曹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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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说道凌统听闻周大都督召见他商议军事,连忙整了整衣衫,在侍从七手八脚的帮助下穿上铠甲,又特地用冷水洗了个脸,桂花茶漱了漱口。
凌统兴奋之余又有些忐忑的来动中军帐中,上前抱拳行礼,大声道“末将凌统参见周大都督!”
周瑜瞧他没给程普行礼,程普已经有些不悦,连忙使了个眼色,见凌统却浑然不知“小凌啊,这位是程大都督,他可是你父亲的老上司了!”
凌统听闻程普是父亲的老上司,立刻行礼“参见程大都督!”
程普似乎心不在焉的微微点头,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表示已经听到。
凌统不等周瑜说话,先问“不知道大都督找末将来,有什么事情能让末将效劳的?”
周瑜稍稍迟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赞许道“不愧是名将之后,颇有凌公决(凌操)的遗风。眼下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吾观帐下众将无一人可以胜任,左右寻思,只有托付于凌公决之子!”
凌统受宠若惊,只觉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跪拜道“大都督请尽管吩咐,纵使上刀山,下油锅,我凌统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说一声不字!”
周瑜笑道“放心好了,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和信心完成而已。”顿了顿“我要率众将去解彝陵之危,想留你驻守大营十日……”
凌统有些踌躇“大都督,倒不是末将不肯,只是你们去救的是甘宁吧?他可是我的杀父仇人……”
程普不屑的哼了一声“大丈夫在世应当不拘小节,公私分明。我还以为凌操之子能够深明大义,不计前嫌,努力报效国家,没想到也是一个平庸无能之辈。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公瑾,我们还是找其他人吧!”
凌统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又没经历过人世险恶的愣头小伙,先是被周瑜戴了顶高帽,又被程普故意一激,愤然道“我凌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么会不懂公而忘私?请两位都督放心好了,莫说留守十日,就算十个月也不成问题!”
周瑜和程普会心一笑“我们即刻起兵,大营就交给你了!”
凌统感激涕零“幸蒙都督委以重任,末将万死不辞!”
等众人散去,鲁肃拍了拍凌统的肩膀“小伙子,形势不妙可要学会逃跑啊!认清形势,善于逃跑,这才是为将之道!”说完,长叹一声,随周瑜一起出兵。
行至半路,鲁肃于心不忍“公瑾,让这么一个胸怀壮志的大好青年就这么白白死掉,你怎么过意得去?”
周瑜不悦“要不你回去替他?”
鲁肃讪讪的笑了笑,程普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敬,你也是个聪明人,可是狠不下心是不行的啊!再说了,像凌公绩这种一点能力都没有,却终日抱怨,好像怀才不遇的小伙子,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的。若不是因为主公关照过,看在他那死去的老子面上,我早就把他当炮灰了。从伍都五年了,既不苦读兵书,又不操练曲部。依我看,这种只会说大话的愤青,留下来也只能祸害我军,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
话说彝陵城下,曹洪大声道“兴霸,今日已是第三天,想必你已经考虑好了。希望你快快开门投靠丞相,为朝廷效力,光宗耀祖!”
城上士卒也劝甘宁“将军,我们人少,都督大军又不见踪影,不如,开门算了吧……”
甘宁扶着箭垛“曹洪将军,还请容我再考虑考虑!”
曹洪“大丈夫应该言出必行的,三日之期已到,快快决断吧!”
牛金有些不满“曹洪将军,我们干嘛跟他那么多废话,直接攻下来不就好了?”
“呸!”牛金不说还不要紧,他这一说,曹洪憋了一肚子的气泄了出来“曹仁这鸟人出的什么狗屁主意?竟然蠢到让甘宁占城再包围劝降……***,彝陵城城池高大坚固,他若不肯降,攻毛啊?你带头爬云梯?”
曹洪还欲好言相劝甘宁,斥候忽报有一支骑兵杀来。曹洪急命士兵掉头布阵时,那马蹄声已如雷霆万钧之势冲到面前,高呼着“挡我者死”。那些来不及躲避人,不是被马蹄踏烂,就是被马刀砍倒再被马蹄踏成肉泥。顿时曹军乱成一团,各个唯恐避之不及。
曹洪连连杀死几名逃跑的士卒,大喝道“对方不过一两千人,有什么好怕的?给老子顶住!阻止他们的冲势,他们就得任我们宰割!逃跑者,杀无赦!”
曹洪话音刚落,只见冲在最前面的大将绰刀纵马,声如霹雳“吾乃江东大将周泰,挡我者死!”一句话间已砍翻五六人,撞飞七八个。
曹洪胆寒,族弟曹纯和牛金早已不见踪影,只能策马避开。曹洪倒不是怕他周泰,而且怕周泰后面的骑兵。就算一刀撂倒了周泰,自己也必被后面的骑兵撞倒,乱蹄踏死。身为主将且身经百战的曹洪也都畏惧,普通的士卒又怎么可能抵挡?
城楼上的甘宁见周泰率军已冲到城下,急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下楼迎接。
周泰也不等甘宁寒暄,气喘吁吁的就说:“兴霸,大都督亲自提兵来救,他命我们一起出城迎战曹军。”
却说曹军虽被从中冲开,不过很快就集合了起来,追至城下却被乱箭射退。曹纯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曹洪身边,进言道“子廉,吴军已来救援,我们还是暂退等待斥候的情报吧!”
愤愤不平的曹洪用马鞭指着彝陵“哼,竟被那个锦帆贼给耍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随即下令强行攻城。
彝陵却打开城门,甘宁和周泰带着军马冲出,主动杀向曹军。曹纯抵住周泰,怒冲冠的曹洪则直奔甘宁。四人奋力厮杀了数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难分难解之时,周瑜和程普率领的步兵终于赶来。
原来周瑜在近彝陵时,命周泰率领所有骑兵出其不意的冲入城中,然后再汇合甘宁杀出城外,打乱曹军的部署,然后他再率步卒从背后掩杀。曹军腹背受敌,主将又被拖住,顿时乱成一团,军无战心,四散而逃。转眼间形势急转而下,曹洪和曹纯的周围已全是吴军,幸亏牛金带人杀出一条血路,救了他们冲出重围。
看着曹洪等人仓皇而逃的背影,甘宁忙问周瑜“大都督为何不趁胜追击,活捉了曹洪?”
周瑜笑而不语,鲁肃解释道“兴霸放心好了,公瑾早就料到他们会从小路逃去南郡。他们骑的都是北方名马,我们很难追上,所以预先在小路设下埋伏,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甘宁大为钦佩“都督神机妙算,甘宁拜服!”
这话分两头说,早有探子报告曹仁,周瑜提兵去救彝陵。陈矫进言立刻袭击了吴军大营,然后再从背后偷袭周瑜。曹仁自从上次出城差点没得回来,心中有些胆怯,便命细作调查一下留守的吴军情况。得知主帅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小将,而且每日只知喝酒作乐并不操练士卒,甚至都不会安排暗卡监视南郡。曹仁疑虑,这会不会是周瑜的诱敌之计?等我率兵出城再包围了我?因此举棋不定,不敢用兵,直到得知曹洪兵败,才后悔不迭。
远在油江口,负手望江而立的诸葛亮见月英的小舟从北岸驶回,连忙迎上“夫人辛苦了!军马早已准备妥当,下面看我的吧!”
欲知曹洪等人性命若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三回 曹子廉弃马而逃 凌公绩报恩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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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奉命在密林小路拦截曹洪的正是后来赫赫有名,击败威震华夏关羽的吕蒙,吕子明。不过,他现在只是个杂牌将军――横野中郎将。
吕蒙带着五百曲部来到埋伏地点,左右寻思着,对方是必然是骑马逃的,应该用什么方法拦截呢?挖坑?明显来不及,再说也没带锹;鹿角?既没带那玩意,而且用了也等于告诉对方这里有埋伏;绊马索?万一对方人很多,后面的不可能也中啊……
这时,部下老李下过来问“吕将军,咱们应该怎么办?”
吕蒙摸了摸下巴,手刀空劈了一下“砍了!”
话音刚落,两名刀斧手立刻上前夹住老李将他拖下。老李哀求道:“吕将军,您大人有大量,我跟了您那么多年了,你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杀了我啊!”
吕蒙这才回过神来“谁说把你砍了的?”指着刀斧手叱喝道“你们砍人砍上瘾了?我是说砍树,拖到路中阻碍敌军。我们再突然两面夹击……”
部下拜服“吕将军神机妙算,我等远远不及也!”
吕蒙嘀咕着,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夕阳西下,只见地平线扬起尘尖,片刻就见一队百余人马衣甲不整的冲来,却被乱木拦住了去路。为的大将身披霞光,刀刃已卷,神情悲壮。这时一员副将上前“子廉,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的,我们还是赶紧找其它路吧!”
“哼,看来就是曹洪的军队了。出击!”随着吕蒙的一声令下,埋伏于两排的士卒立刻冲出。已如同惊弓之鸟的曹军听闻震天的喊杀声,看着退路已被切断,哪敢抵抗?纷纷弃马爬过木堆。吕蒙军都是步卒,看着遍地的战马也不去追击曹军,都忙着抢夺马匹。那些战马虽说温顺,却是相对于主人的。看着互相争夺殴打成一团的吴军各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战马们都受了惊吓,哪肯让生人近身?
士卒互相为敌,喊杀声中夹着战马的长嘶,被马蹄踢中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已经逃远的曹军正向着夕阳奔跑,吕蒙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头痛,头痛欲裂。吕蒙扶着滚木刚要坐下休息,一匹受惊的战马撅着后蹄乱踢撒野,不偏不倚,将吕蒙踢飞砸进了乱木之中。
陷在木堆里的吕蒙看着失控的部下,有气无力的呼救“你们这群混蛋,谁来帮帮我……”话音刚落,一块木头滚下……
战后统计:缴获良马一百多匹;俘虏敌军零;斩零;意外阵亡于马蹄下五十七人,重伤于马蹄下八十六人,轻伤三百五十七人;主将吕蒙亦多处粉碎性骨折,身负重伤。
周瑜看着因为一匹战马而险些丧命的吕蒙哭笑不得。他虽然放跑了敌方主将,却因为缴获军资极多,且已卧床不起,算他功过相抵,并不处罚。随后周瑜亲率骑兵追击曹洪,在南郡边境遇上了前来接应的曹仁,两家一直战至天黑才各自罢兵回营。
曹仁回到城中,与众将一起商议。曹洪满饮一盏后道:“哼,会落得如此下场,不全怪你出的馊主意?”
陈矫忙劝“曹仁将军的计谋是好计谋,只能怪周瑜那厮奸诈狡猾,诡计多端!”
曹洪轻蔑的哼了一声“不是敌人太狡猾,而是我军太无能!”
曹仁脸上挂不住了“我无能,你就不无能了?一票人两条腿跑回来,若不是我去接应,恐怕已成周瑜刀下亡魂。眼下我们形势危急,你要是不无能,倒想个办法啊!”
曹洪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大喜“丞相不是留下一封信,说南郡危险的时候可以拆开来看的?”
曹仁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急命人取来曹操留下的书信,打开信匣,取出绢信。众将一起将脑袋凑过来想看看丞相有何妙计,只见那雪白的绢帖上龙飞凤舞而不失苍劲有力的写着一个草字:逃!
曹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丞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洪皱着眉头“逃?不就是要我们撤退的意思?”
牛金最近表现不错,说话有了点份量,也参与了讨论“这逃跑,谁不会啊?难道有其他的意思?”
陈矫想了想“兵书上曾说过(大误,其实是作者胡扯),逃其实也分三六九等的。下策逃法:溃不成军,若对方追击,必然全灭;中策逃法:严整有序,徐徐而退,令敌不敢追击;上策逃法:佯装慌乱,暗部埋伏,歼敌于不备。”
曹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吩咐众将如此如此,传令五更造饭,整备行装。
第二日,周瑜闻曹军清早就弃城而出,急忙亲自探查。只见南郡城上遍插旌旗,虚张声势。大军分三门而出,军士身背行囊,腰束包裹。周瑜暗忖,曹仁必是准备逃跑,遂下令全军出击,不等鸣金绝不收兵。
吴军士气如虹,各个奋勇上前抢夺军功。曾追随孙坚的老将韩当一马当先,直奔东门而出的曹洪。战不到三十个回合,曹洪败退;直奔西门的周泰与曹仁交战,只十余合,曹仁败走。周瑜见曹军阵势错乱,挥大军杀出。曹军大败,也不进城,皆望西北而逃。周瑜见城门大开,城上又空无一人,便命韩当、周泰带着前部继续追赶曹军,而自己率本部军马抢夺南郡。
周泰破口大骂“呸!让我们去追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曹军,自己却去夺空城立功,实在无耻之极!”
韩当安慰道“年轻仔,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有功劳要学会让给上司,这样才能混得开啊!”
陈矫在敌楼上见周瑜亲率数十骑已入瓮城,冷笑道“周郎周郎,小命不长!”一声梆子响,埋伏于城楼上的弓弩齐,势如骤雨。争先入城的要么跌落于陷坑之中,要么被射成了刺猬。周瑜急勒马回时,被一支弩箭射中左肩窝,贯穿铁甲,直透骨肉。周瑜翻身落马,昏倒在地。牛金乘机从城中杀出,高呼着“活捉周瑜”。亏得丁奉、徐盛二人舍命相救,周瑜才得以脱难。吴军一看主帅落马,纷纷谣传周瑜中箭身亡,无心恋战。程普只能鸣金收兵,却不料曹仁、曹洪分兵两路率大军杀回。吴军惨败,自相践踏者无数。
眼看背着周瑜逃得最慢的丁奉、徐盛二人即将被曹军追上。深感周瑜器重之恩的凌统率领本部人马从乱军中冲出,奋力抵挡住曹仁,救得他们三人一命,也救了无数江东健儿的性命。谁能料到力挽狂澜的竟是一个不被众人看好,整天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曹仁见攻势受阻,军马疲惫,下令收兵,凯旋进城。程普收拢残兵,败退回寨时夕阳斜下。众人垂头丧气,神情黯然,看着空旷了许多的营寨,有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悲伤。
远处的一座山上,一直在饮酒观战的诸葛亮笑了起来“戏看够了,也该诸位登场了。一切按计行事!”
众将领命“喏!”
等众人离去,诸葛亮焚香抚琴,低声反复吟唱道“狼烟起兮,披孝百家;战火灭兮,无人归去;英雄盖世兮,白骨所垒;天地亘古兮,人生几何?”奏毕,诸葛亮自言自语“若天下安宁,我必乘风逍遥于山林清涧,寻仙会友于古松蓬莱……”
欲知南郡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廿四回 曹仁得胜犒三军 周瑜疗伤设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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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得胜回城,大犒三军,与诸将设宴欢庆。
曹洪一口气连喝了三杯,用袖口擦了擦嘴“痛快,这一战真是痛快!子孝(曹仁字)你可真了不起!我可对你刮目相看了!”
曹仁哈哈大笑,拱手向北方行礼,谦逊道“这都是丞相妙计,哪有我的功劳?”曹仁虽然颇为得意,却清楚的明白功高震主的后果。
牛金用力的咽下塞得满嘴的烧鸡,喝了口酒,缓了缓“将军,您是没瞧见周瑜小儿那狼狈的样子。一个倒栽葱,就如死狗一般的躺在了地上。哎,可惜没能抓住他!”
陈矫捋了捋山羊胡子,笑道“乱军中我听许多吴军士兵说周瑜咽气了。明日派细作探听虚实,我们好一鼓作气,歼灭吴军!”
其余将校也纷纷向曹仁敬酒道贺,忽有士卒来报,说有十余名吴军打扮的人前来投降,其中还有一名原是曹军被俘的。
正在兴头上的曹仁先是不悦,转念一想立刻下令召集这十余人前来问话。
曹洪不解“吴军打了败仗,有逃兵来降,混口饭吃,不是很常见的?交给负责的人不就行了,干嘛还亲自问话,坏了喝酒的兴致?”
陈矫笑了起来“子廉将军有所不知,敌军刚败,忽然有人来降,极有可能是敌军奸细。他们其中既然有北方人,那一问便知真伪。若真心来降,我们不是正好可以得知吴军营寨的情况?也省的派人去探查了。”
说话间,那十余名降卒已经被带上了大堂,等他们行礼后曹仁昂问道“你们谁北方人?”
最前面的那人上前一步抱拳单膝跪下“回将军,正是小人!”
曹仁稍稍打量了一下“你是什么地方的?”
北方降卒“小的是河北人,早年跟随袁绍,后来兵败归了丞相。赤壁一战被围,无奈投的江东。东吴将军经常鞭挞我们北方人,小的怀念丞相厚恩,( 卧龙传 http://www.xlawen.org/kan/42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