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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如直接回家问你爸妈。”

    宋悦听到这,再傻也知道她不喜欢这个话题,惴惴不安的坐了一阵,礼貌起身告辞。

    沈如眉看都没看她一眼,脑仁发疼的想着宋青山的事。

    那天听闻宋青山自杀,蒋千学失态的打碎了他最爱的砚台,这几天也魂不守舍的,一直呆在书房不见人。

    起初,她只当是他因为至交痛失爱子,而感同身受。原来,真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是他!

    气得胸口发闷的坐了一会,门外突然传来蒋家老太太的大嗓门。

    眸光寒了寒,不等老太太进门,她便起身欲上楼找蒋千学对质,不料郭妙桦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的功夫就进了客厅。

    “大嫂……”郭妙桦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脸上看戏的神色,掩都掩不住:“老太太大中午的睡醒过来,就一直嚷嚷说,蒋家还有男丁在外边,有这回事吧。”

    “有!”沈如眉收起一贯的好脾气,板着脸冷笑:“这个你不是最清楚的吗,我以为千海早就和你说过了。”

    郭妙桦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脸色瞬间难看之极:“你说什么!”

    “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沈如眉施施然坐下,不带半分犹豫的接着说:“水舞云裳一期的12号别墅里,不就住着你们家千海的外室,还有他的宝贝儿子吗。怎么你真当他除了赌,别的什么都没沾啊。”

    “什么儿子……”正说着,客厅的门被佣人推开,蒋家老太太的大嗓门,顷刻灌满了客厅:“我们蒋家人丁少,别管是谁生的儿子,都给我带回来。”

    带回来!想带自己去阴曹地府带。沈如眉嘲讽的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没说话。

    一旁的郭妙桦面如土色,站也不是去扶老太太也不是,直接杵在那里,跟木桩似的。

    老太太上了年纪,这些年沈如眉又一直顺着她,冷不丁见她不动,小二媳妇也不动,当下来了脾气。

    她停在玄关那,甩开搀扶的佣人,使劲拿着拐杖往地上戳去,大声的喊:“牧尘她妈,你过来扶我!”

    “妈,我今天出门闪了腰,你让弟媳扶吧。”沈如眉皮笑肉不笑的接话,抬眼睨着郭妙桦:“刚才我们在说,千海兄弟在外边还有儿子,您要是想见哪,就让千海带回来。”

    郭妙桦偷鸡不成蚀把米,狠狠瞪一眼沈如眉,转身去扶老太太:“妈我来扶你。”

    老太太心里头惦记着未见面的孙子,脸上的神色缓了缓,毫无预兆的扬起拐杖,大力往郭妙桦身上扫去,骂道:“你怎么当媳妇的,只要那孩子身体流着蒋家的血,你就该接回来好好养着。”

    郭妙桦吃痛,心底对沈如眉的怨怼不禁深了几分。

    冷着脸将老太太扶到沙发的主位坐下,蠢蠢欲动的火气再次翻涌上来,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道出,宋青山已死的消息,顺道添油加醋一番。

    老太太一听说自己的孙子死了,枪口立时调转,火冒三丈的开始训斥沈如眉。

    沈如眉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感。

    当初嫁进蒋家,老太太便对她左右看不顺眼,后来生下蒋牧尘,才见她态度有所好转。

    还记得郭妙桦生下蒋牧霜之时,她看都没去看过。

    这些年也鲜少见她,对蒋牧霜姐妹和颜悦色。虽同是女人,但是老太太的思想,显然一直停留在上个世纪。愚昧、无知、可怜又可悲。

    正当客厅里闹得不可开交,蒋千学寒着脸从楼上下来。

    不过几日光景,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先前只见几根银丝的头上,这会几乎全成了灰白色。

    脸上更是瘦削不堪,黄中带黑,气色晦暗。之前睿智精明的眼眸,如今仅剩深不见底的哀伤。

    沈如眉心中又恨又委屈,见他这副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场拂袖而去。

    蒋千学下楼时曾在楼梯间听了几耳朵,见状心虚的不敢加以阻拦。

    郭妙桦冷眼旁观,心里感到解气的同时,又因为蒋千海也出轨的事,恨意难平。

    蒋老太太只关心自己的孙子,是否真如小儿媳所言,已经亡故。见大儿子不吭声,脾气上来,举起拐杖狠敲两下茶几,怒道:“千学你说,我们蒋家到底有几个孙子!”

    “我和如眉只有牧尘一个孩子。”蒋千学目光森冷的盯着郭妙桦,又说:“至于千海有没有,你要自己问他。”

    说罢寒着脸,撇下老太太径自转过身往楼上走。

    老太太哪里受得了这番刺激,“当当”两下又拿拐杖狠敲茶几:“你给站住!延望家的小悦儿刚才说,他家那个大的是我们家蒋家的人,到底是不是!”

    蒋千学脚步一顿,冷冷转过身,掷地有声的答:“不是。小孩儿说的话你也信。”

    “大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郭妙桦气不过的煽风点火:“方才我可是亲耳听着大嫂说,青山那孩子确实是蒋家骨肉,如今人虽然不在了,你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吧。”

    蒋千学森冷的目光睨过去,不置可否的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过身继续上楼。

    郭妙桦被他骇人眼神吓到,身子不禁抖了抖,脸色惨白如纸。

    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

    她气得失去理智,索性豁出去,把从宋悦那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老太太听。

    老太太闹了半天闹不出一句准话,这会听着郭妙桦一提,恍恍惚惚的想起,蒋千学没娶妻之前,确实跟公司里的一个女孩来往频繁。

    想到这,她气得一棍子打碎了茶几上花瓶,还有烟灰缸。

    蒋牧尘接到沈如眉的电话后,带着简云裳匆忙赶到家里,进门就看了这一幕。

    “奶奶,什么事发这么大脾气。”蒋牧尘不知就里,沈如眉打电话时只说,家里翻天了让他们夫妻速回。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见蒋牧尘回来,昏花的老眼望向他身边的简云裳,开口就骂:“你哥哥死了,我能不生气嘛!一个两个的,都在骗我,有孙子也不告诉我。”

    简云裳听罢心里一沉,本能的握住蒋牧尘的手。

    那双手在老太太说出这番话的瞬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连成一线的白色骨节,尤为吓人。

    简云裳侧眸看他,眼底涌动着丝丝关切的温柔。

    蒋牧尘紧握的手出现一丝松懈,不多会松开来,反握着住她的手,一起上楼。

    来到沈如眉房门外,蒋牧尘抬手叩门,简云裳小声的喊着:“妈,我们回来了,您开开门。”

    门后先是传来窸窸窣窣动静,跟着房门打开,沈如眉红着眼眶站在门边上,没吱声。

    两人进去坐下,蒋牧尘咬了咬后牙槽,试探着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想和你爸爸离婚,所以叫你们回来一趟。”沈如眉敛去眼底的痛苦,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又说:“你姑姑她们很快也会回来。”

    蒋牧尘一听,心底立即明白过来,刚才在楼下老太太说什么哥哥死了,指的是宋青山的事。

    他原本有心压保守这个秘密,眼下既然沈如眉已经得知,他也懒得继续在她伤口撒盐,只是谨慎的附和她的话:“离吧,你心里舒服就成。”

    沈如眉心中略感安慰,但旋即沉下脸,怒气冲冲转回头:“牧尘,你告诉妈,这件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没有!”蒋牧尘坦然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刚才在楼下,老太太大呼小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如眉颓然一笑,筋疲力尽的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一直没开口的简云裳于心不忍,张了张嘴,安慰道:“妈,我跟牧尘想陪着您。”

    “不用了,你们先下楼,我收拾收拾行李。”沈如眉说着,目光呆滞的往衣帽间走去。

    “收拾行李干嘛……”简云裳见她那副模样,莫名心疼的跟上去,无措挽住她的臂弯:“妈,你心里到底怎么打算的。”

    “云裳,妈问你。”沈如眉惨淡的笑了下:“我想搬去和你们一起住,你同意吗。”

    简云裳微微怔了下,不假思索的答:“当然同意,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如眉点头,正好这时佣人上来敲门,告知说客人都来了。

    蒋牧尘面色晦暗的叹看口气,牵着简云裳的手,先行出了沈如眉的卧室。

    来到客厅,蒋千学面色灰败的坐在一旁,蒋千海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支烟,不住的吞云吐雾。

    旁边坐着一头雾水的两位姑姑和姑父,老太太还在叫骂不停。先前被她打碎的东西,佣人已经收拾干净,可惜地上很快又多了些别的碎片。

    气氛压抑而凝滞。

    蒋牧尘拉着简云裳坐到一边,冷眼瞥了下蒋千学,敛眉忽视老太太越来越难听的咒骂。

    少顷,沈如眉带着行李从楼上下来。

    老太太一见她,嗓门不由的加大,迭声斥骂。

    蒋牧尘敢怒不敢言,握了握拳头,起身走到沈如眉身边,动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沈如眉见人都已到齐,不带半分情绪的望向蒋千学,开口:“关于离婚协议,拟好之后我会让律师送过来。”

    语毕,整个客厅瞬间炸了锅。尤其是老太太,听到离婚二字,摆在她周围的花瓶和台灯,无一逃过损毁的厄运。

    蒋千学又惊又气,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何况此时,宋青山母子都已不在人世,他不想再把这事翻出来。

    其余人的脸色也不见得多好,或惊或喜。

    沈如眉淡漠的扫了一眼,只当看不见的径自往大门走去。

    简云裳默默的和蒋牧尘交换了下眼神,飞快的追上去。

    上车后,蒋牧尘坐去了副驾座,简云裳陪着沈如眉坐后座,大家都不说话。

    车子离开蒋家别墅,简云裳偏头望向窗外,突然回想起昨夜箫碧岚说的话。

    从宋悦手中拿来的东西里,光护照就好几本,还有数张国外的银行卡。说明宋青山最早的想法,其实是出逃,而非寻死。

    正想得出神,手机有电话进来。

    铃声是专门给汤燕玲设的,所以想都没想就滑开了接听键:“汤姐。”

    这头,汤燕玲神色严肃,冷静的说:“刚才接到税务局的电话,说是有人举报公司偷税漏税,我让财务查了下,漏掉的税款是前总裁在任时经手的。”

    “好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别的事。”简云裳下意识的拧起眉。

    抓住吴德新不过两天的功夫,穆裕民就坐不住了。不过正好,她原先就不想搞什么股份制,这回倒是要看看,还有哪几个董事,和他是一伙的。

    安静几秒,耳边再次传来汤燕玲分外凝重的嗓音:“还有,早上环保局来电话,说锁厂污染严重,必须尽快地整改。”

    简云裳嘲弄的勾了勾唇,没说话。

    汤燕玲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呼吸声,知她一直在听,干脆翻着记事本,一条一条的说:“另外,荣和家项目的钉子户纠集了一群人,跑去区政府门前静坐抗议。林航的妻子带着女儿,在精益总部门外闹自杀。”

    “还有没有别的事”简云裳问完淡淡的说:“安排精益保镖部的人,无论如何,不能让李清死在公司门外。区政府那边也安排人过去,摸一摸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至于税务和环保局,我马上处理。”

    简单吩咐完,车子正好了回到了沁梅园。

    安顿好沈如眉之后,她叫了司机匆忙赶去简氏总部。忙到下午,处理完公司的事,又接到许振霆的电话,说已经在家附近的酒店定了雅间。

    简云裳说了个时间,结束通话后转头打给蒋牧尘,告诉他自己晚上不能回去吃饭。

    说完,总裁室门外传来敲门声,抬头的瞬间房门已经被推开。

    无语的收起手机,眯眼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红唇不自在的抿起,说:“不是说好,你留家里陪着妈,我带云容去见许老教授吗。”

    “什么时候说好的,我可没有印象。”蒋牧尘宠溺的笑笑,走过去出其不意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云裳,你放心,我和我爸不是同一类人。”

    简云裳微笑着回抱他,欲言又止:“爸他……”

    蒋牧尘点头,不过没有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缠绵的抱了片刻,简云裳见时间差不多,拿起化妆包去洗手间补了妆出来,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进了电梯。

    “云裳,要是你觉得妈住沁梅园不方便,我就让她住到云裳之城去。”蒋牧尘目光宠溺,温柔望着电梯壁上映出的娇俏人影,淡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

    简云裳佯装淡定的回望他,笑问:“哪里变了,我觉得一切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蒋牧尘倾下身子,双手稳稳的环住她的腰,眼底的笑意渐深:“以前你可不喜欢我抱你,也不喜欢和我说话,经常冷着一张脸。”

    “有吗……”简云裳干咳一声,难为情的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薄唇温柔擦过她的脸颊,蒋牧尘盯着倒影里,她红得滴血的脸颊,恣意大笑:“我有感觉就好,你只要把心交给我,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简云裳没答话,因为电梯正好到了一楼。

    驱车回沁梅园接到简云容,跟着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去了许振霆定好位置的酒店。

    自从母亲离世,简云裳已有6年的时间,不曾见过许老教授,联系也是断断续续。

    原本就没什么感情,生分了之后更加难以弥补。这是简云裳见到许老教授后,心底产生的最强烈的念头。

    教授还是老样子,除了思维有些迟钝,待人一直是淡淡的。

    简云裳深知他的脾气,加之也不太喜欢聒噪,基本上他问一句答一句。

    一来一往,免不了有些冷场。

    应该说,从进入雅间开始,雅间里的气氛就冷得够呛。

    简云裳对此习以为常,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许老教授聊天,不时用余光偷偷看一眼蒋牧尘。

    他虽百无聊赖,好在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最开心的反倒是简云容,抓着许振霆一直问长问短,完全不受影响。

    坐了十多分钟,点的菜一一端了上来。

    许振霆打住话头,起身过去扶起父亲,不想许老教授不领情,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

    “啪”的一声,刺耳又惊悚。

    “爸,这雅间的地板滑,还是我扶着你吧。”许振霆神色如常,再次倾下身子动手去扶他。

    许老教授扬手,第二个巴掌不偏不倚的拍到他的手背上,自己扶着沙发扶手,飞快站了起来。

    简云裳略有吃惊,旋即不动声色的跟着起身,微笑过去帮忙:“许伯伯,我扶您过去。”

    许老教授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拒绝。

    吃饭的时候,简云裳注意到许老教授十分偏爱肉食,又想起此前许振霆说他有三高,应该适当的均衡下饮食,遂忍不住笑着打趣:“许伯伯,肉类吃太多,对您身体不好。”

    许老教授淡漠的斜一眼许振霆,转向简云裳后神色立即缓和下来,笑说:“无妨,我平时不吃肉,今天看见你们姐弟,心里高兴。”

    简云裳微微讶然,脸上的笑便有些不自在:“原来如此……对了,还没谢谢许伯伯送给我的结婚礼物。”

    “什么礼物?”许老教授狐疑反问:“你结婚了?嫁给谁。”

    蒋牧尘闻言脸色微变,望向许振霆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

    “我爸的记忆不太好,云裳你别介意。”许振霆含着笑不露痕迹的插了一句,动作随意的给许老教授布菜:“爸,您忘了上次,是您让我将东西送去顾家别院。”

    许老教授怔了几秒,猛的拍了下脑袋,说:“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上了年纪就是不好,很多事做完就忘了。”

    简云裳不疑有他,开着符合两句便继续用餐。

    大概9点的时候,大家酒足饭饱,心情愉悦的告辞别过。

    简云裳姐弟和蒋牧尘回到沁梅园,已经夜里10点。

    主楼的有一间卧室的灯开着,一看就知道沈如眉还没睡。

    简云裳想起下午的事,心里不禁对她生出几分同情,进了门便直接去看她。

    沈如眉气色很差,对她的到访有些爱答不理,房里的书桌上摆满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地毯上也到处散落着照片。

    沉默着坐了片刻,简云裳起身,礼貌告辞。

    “云裳……你陪我说说话。”沈如眉回过神,淡淡的开口:“我和你爸结婚到现在33年,青山那孩子比牧尘还大一岁,算起来,他骗了我整整33年。”

    “妈……”简云裳有些动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虽然简伯年和简薇薇之间,并无半点血缘关系,但看他对余子莺言听计从的态度,母亲何尝不是被骗了十几年。

    沈如眉幽幽的叹了口气,又说:“我那么信任他,甚至一直庆幸,嫁的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回想这半辈子的生活,还真是讽刺。”

    简云裳乖巧的坐过去,安抚道:“妈,您别想太多,再说您还有牧尘。”

    “怎么能不想呢……”沈如眉站起来,一身落寞的站到窗边,又哭又笑:“同床共枕几十年,临到黄土埋脖,才知道那人的心一直不在你身上。”

    简云裳没接话,沈如眉吸了吸鼻子止住哭声:“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你爸打定了主意要骗我一辈子……”

    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简云裳忍不住也有些鼻子发酸。

    母亲去世之前,有天晚上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她还太小,感情上更是一张白纸,根本无法理解母亲的心底的痛楚。导致她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所有的男人都产生敌视情绪。

    回到眼前种种,她的心里不免生出淡淡的恐惧。

    如果蒋牧尘也是如此,她该如何自处。

    “云裳,谢谢你能陪我。”沈如眉发泄了一阵情绪,心底舒服不少,又见时间不早,便催她回去:“我让王妈给热了汤,一会送你们屋里,让牧尘也喝些。”

    “那您早些休息……”简云裳拉回思绪,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回到卧室,蒋牧尘还没睡,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简云裳以为他也是为了宋青山的身份恼火,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拿了睡袍还没躲开,就听他说:“疗养院来消息,说你爸的眼睛瞎了。”

    077、我也有人鱼线

    简伯年的眼睛瞎了……简云裳脚步顿住,一脸的错愕。

    蒋牧尘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什么也没解释。简伯年被简薇薇软禁了两年多,并且一直被迫注射麻痹大脑的药物,身体器官出现病变是迟早的事。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清冽干净的气息里,安心的感觉无处不在。

    简云裳放松下来,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安静倾听彼此的心跳。

    自从从吴德新那听来,母亲的死可以说是简伯年一手造成,心里对他已无半点父女情分,却也没到痛下杀手的地步。

    恶人自有天收,这话她从来不信!简伯年的下场,说白了无非是咎由自取,跟老天半毛钱关系没有,她自然也不会同情,更不会难过。

    “这事先别告诉云容,等我有机会自己和他说。”简云裳眷恋的深吸一口气,推开他径自进了浴室。

    蒋牧尘怀中空空的站了一会,若有所思的躺回床上。

    从简云裳对待简伯年失明这事的态度看,她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反倒更关心简云容是否能接受。

    想着,薄唇勾起自嘲的弧度。也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把心思侧重到自己身上。

    时间已是凌晨,窗外的天空中,浓郁的橘红色渐渐消退下去,星光稀疏。

    浴室里的水声忽高忽低,等着那动静渐渐歇了,简云裳刚出浴室,王妈便端着两碗汤,前来敲门。

    简云裳想起方才沈如眉的话,开了门微笑着将汤端进屋里,并示意王妈先去休息。

    “你要吃宵夜?”蒋牧尘抬眼望着她手里的托盘,鼻子灵敏的闻到了一股中药味,又问:“妈给准备的?”

    “嗯,她说这汤有宁神安眠的作用,让你也喝。”简云裳将托盘放到茶几上,拿起汤匙搅拌两下,小心吹凉了才慢慢含到嘴里,优雅的喝下去。

    很平常的一个动作,但在蒋牧尘看来,却是风情得不得了,撩人又妩媚的让人骨头发酥。

    缱绻的眼神,在她嫣红润泽的唇上流连描摹,喉咙本能的紧了紧,嗓音沙哑的说:“我不喝……”

    “随便。”简云裳没理他,继续低头喝汤。

    蒋牧尘眯眼,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她藏在浴袍里的玲珑曲线,随着她的动作,不住的颤动。

    看着看着,目光不禁多了些深沉的炙热,脚步坚定的坐过去。

    汤一点都不难喝,只是那味道实在呛人。

    蒋牧尘捏着鼻子,灌毒药一般三下两下把自己的那碗喝完了,自告奋勇的凑到她跟前,笑说:“要不要我帮你喝。”

    简云裳随手放下汤匙,甜甜笑开:“好。”

    蒋牧尘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跟着起身打横将她抱起来,一起去了浴室刷牙。

    算起来,这还是两人婚后,第一次一起刷牙。

    简云裳略不自在的扫一眼镜中的人影,垂下眼睑,耳根隐隐开始发烫。

    “云裳,妈刚刚都和你说了什么。”蒋牧尘一手撑着洗手台台面,一手握着电动牙刷,笑意沉沉的看她:“你怎么忽然听话的要喝汤。”

    “没……”简云裳脸色发红,飞快漱了口,落荒而逃的跑出浴室。

    蒋牧尘只觉一道风刮过耳边,身边的小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仔细刷完牙,又把脸也洗得干干净净的。仔细拧干毛巾挂号,莫名的燥热的感,突然从脚底升腾起来,直冲脑门。抬眼望向镜中,全身上下似乎都红得极不正常。

    剑眉蹙了蹙,利落漱干净嘴巴,丢开浴袍拧开花洒。

    冰凉的冷水兜头浇下,残存的理智瞬间恢复过来,脑中清明一片。

    不知那汤里到底加了什么玩意,但愿简云裳喝完没反应。加快速度冲完,出去时卧室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床头还开着一盏橘黄|色的壁灯。

    简云裳蜷缩在被子底下,露在外面娇俏容颜,泛着诱人垂涎的粉色。

    蒋牧尘脚步迟疑,燥热的感觉再次迸发出来,心头激荡着难以名状的迫切……

    凌晨三点,浓墨一样的天空中,星星点点的星光完全被乌云遮盖,周遭的一切静谧又幽深。

    京都王府井驸马巷,曾经软禁过薛立珩的那座普通老宅中,隐约有灯光透过窗户。

    简薇薇头疼欲裂的坐起来,茫然四顾。

    脑子昏昏沉沉,根本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和薛立珩去龙宫吃饭,意外遇见了简云裳夫妻俩,大家言语不和,薛立珩愤然离去的情形。

    她只记得自己追到电梯厅,结果薛立珩已经进去,而她身上没有贵宾卡,只能搭乘普通电梯。

    再后来的事就没了印象,好像所有的记忆,都停在了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

    “醒了?要不要看下自己的死状?”男人的嗓音浑厚又低沉,邪魅中带着几分嘲弄的冷意:“看看你是如何被压成肉泥,血流成河。”

    简薇薇惊悚抬头,呆滞的目光在男人的脸上巡视一番,眼皮不敢置信的眨了又眨。紧跟着,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鬼啊……”

    宋青山不悦的压下眉峰,闪身过去拽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面对自己:“闭嘴!”

    他的气势阴森而骇人,狰狞的俊脸冷得仿佛来自地狱。简薇薇吓破了胆,张大的嘴巴抖抖索索闭上,双眼恐惧的睁大。

    宋青山不带情绪的拽紧她的发丝,高大挺拔的身子倾下去,定定注视她两秒,确定她不会再次乱叫,这才抬起另外一只手,将平板举到她的眼前。

    画面中,她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另外一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飞快跑进停车场,并坐进薛立珩的车子。

    短暂的抖动之后,之间薛立珩惯常开的那辆保时捷滑入车流,结果不多会便遭遇了车祸。

    视频没有丁点的声音,可简薇薇看着悍马车,一次一次发狠的撞着保时捷,耳边竟仿佛听见,那令人肝胆俱裂的“砰砰”声。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保时捷几乎被压扁,这才无声无息的结束。

    简薇薇脊背发寒,大汗淋漓的闭上眼,抖着破音问道:“她……她是谁。”

    “简薇薇,简氏前任总裁……”宋青山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慵懒中带着戏谑:“是不是特别刺激。”

    “放……放了我。”简薇薇面色灰败,喷薄的汗水,不断的从额头上冒出来,很快浸湿了身上廉价的黑白拼接连身中裙。

    那裙子质地本就极差,这会被汗水打湿,胸前的曲线便格外的惹人注目。

    宋青山眸光微闪,不屑的移开视线,低沉的嗓音含着嗜血的快意:“你不是一直等着我救你出来吗,我做到了,而且还让你成了黑户。”

    “你……”简薇薇出声的同时,宋青山手上的力道加大,她不得不直视他。

    那双邪魅冰冷的眸子,透着幽深阴鸷的凉意,惊悚又迫人。

    心底寒了寒,她嗫嚅着张开嘴,浑身湿得好像才从水里捞出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青山很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手上一松毫不犹豫的放开她,跟着慵懒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薄唇轻启:“想想你现在的处境,除了跟着我,你别无选择。”

    简薇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许久才找回一丝理智,讷讷出声:“你……到底要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宋青山勾唇,抬手看了看时间,起身离开她的房间。

    简薇薇如释重负的倒回床上,失速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门外,宋青山打开电脑,利用薛立珩的代号,顺利进入组织的内部系统,动手更改了一些内容,顺道将自己的资料抹去。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大亮,侧耳听了听房中的动静,敛眉打开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

    很快,简云裳的每一种表情,一帧一帧的从屏幕上闪过,最后停在她含笑看着蒋牧尘的画面上。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星眸危险眯起。

    他一直以为她不会笑,或者即使是笑着,旁人也感觉不到她真实的情绪。

    短短的一段时间,蒋牧尘居然能让改变得如此彻底,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弟弟确实有些手腕。

    愤然关闭页面,调出另外一个文件夹里的照片。

    里边只有一张照片,是他六岁时,和母亲在兴安寺大殿前的合影。

    那一天是中秋节,京都的天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空气里满是桂花甜腻醉人的香味。

    他们母子一大早去了兴安寺拜佛吃斋,还在大殿虔诚跪拜,祈求菩萨保佑他们一家平安和乐。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到令人毫无察觉,便已悄然流逝。

    从兴安寺出来,母亲见时间还早,便拉着他一起过了寺前的马路,准备去参加庙会。

    当天参加庙会的人尤其多,他紧紧的拉着母亲的手,生怕自己走丢。事故发生那一刻,他只来及听见母亲的惊呼,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已是三天之后,入眼全是白色的墙面,只要呼吸,鼻子里便灌满了消毒药水的气味。

    他极力平静的看着蒋千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母亲情况如何。

    蒋千学沉默别过脸,没开口。

    静默许久,随他一同出现的宋延望才叹着气告诉他,母亲在事故中当场身故。

    母亲的死没有陷害,也不是暗杀,只是碰巧遇到了天降横祸,被楼上坍塌下来的阳台砸中。宋青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甚至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

    失去母亲的庇护之后,他被接到宋家,成了宋延望的养子并更名。

    从那以后,蒋千学甚少去探望他。在宋家平静生活了两年,他无意中发现,自己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永远都不会被蒋家承认。

    再后来,蒋牧尘学什么专业他就学什么专业,甚至为了能接近他,而苦求宋延望托人,进入国安成为蒋牧尘的同事。

    他当时只想证明,他比蒋牧尘优秀,以期获得蒋千学的赞许。

    不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令他背弃了初衷。

    那时他刚进入国安,在一次任务中,小组领导决策失误,导致国家研发的导弹数据流失。

    这在当时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既然发生总要有人出来背黑锅,他很不幸的成了那替死鬼。眼看蒋牧尘混得风生水起,人生得意。

    而他却从技术部,调去行政部,每天扫地倒水受尽嘲讽。他自然不甘心,愤恨之下决定倒戈相向,利用职务之便,顺利加入海外的间谍组织。

    同时查到,当年发生阳台坍塌事故的楼,是简氏旗下的一处产业。

    彼时的简氏在京都,可谓风头无两,无论哪行哪业,都会使用到简氏的生产的产品,想要弄垮简氏绝非易事。其中最主要的一条,他没钱。

    不过身在国安七局,平日接触最多的,就是身份各样的国际间谍。为了尽快弄到钱,他开始谨慎的出手一些情报,试探其他同事的反应能力。

    这个过程他花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倒卖情报一事非但没有被发现,还得到了局里领导的赏识,渐渐从底层爬起来,仕途一路顺畅。

    蒋牧尘被国安除名一事,虽不是他亲手操作,也算功不可没。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蒋千学,对自己的薄情程度。蒋牧尘接手牧天之后,不出一年便成了正式的继承人,手中握着牧天近70%的股份。

    而他这个名正言顺的长子,半毛线都没有。

    这些年,他通过在情报黑市倒卖情报,不断的累积财富,并训练出了一班死士为自己效命,第一个目标,便是着手布局报复简氏。

    当他查出简伯年和余子莺的旧情,又得知简伯年的妻子戴碧君,手中掌握着京都好几家顶级私房菜馆。便动了一些手脚,重创简氏之余又顺利让他们夫妻反目。

    简伯年跟妻子索要资金救急不成,还无意得知她出轨,并拿到了亲子鉴定书,一怒之下便动了杀机,这才有了那场天衣无缝的车祸。

    原本他的计划,只是想拉拢简云裳进入组织,同时利用她的恨意,达到颠覆简氏的目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等他试探出简薇薇和简云裳两人,到底谁更容易操控,简薇薇竟意外的看上了,前来监视自己的薛立珩。

    为博取薛立珩信任,他故意让手下在行动中留下线索,利用流星图案诱导八局的特别行动小组,怀疑到兴盛和他的头上,然后再顺势替他洗清。

    如果不是当时,还只是副局长,又身兼行动小组组长的顾旭之,力排众议启用平民身份的简云裳等人,加入行动小组。整个计划,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也正是因为这个疏漏,才导致他的身份最终败露,还险些被薛立珩取代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

    所幸他未雨绸缪,提前觉察到危机,服毒假死才得以金蝉脱壳!

    “有没有吃的……”简薇薇虚弱的扶着门框,战战兢兢的开口:“我很饿。”

    宋青山不动声色的拉回思绪,侧眸扫她一眼,抬手指向一旁的厨房。

    简薇薇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脑中飞快盘算着,拿到刀后该怎么脱身。

    她怕死,也实在没有胆量,跟在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一起。

    艰难挪动还在发抖的双腿,不等她迈出步子,就听男人阴测测的嗓音响起:“别妄想逃出去,并且不要试图挑衅我。”

    简薇薇心底骇然,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

    浑身发颤的进了厨房,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倒是梳理台上堆着一箱方便面。

    比起在看守所里吃的那些,此刻见到方便面,不啻于见到了山珍海味。她没骨气的打开饮水机的电源,跟着双手抱肩,慢慢蹲到地上等着水烧开。

    还呆在看守所里的时候,虽然也受欺负,至少可以安眠不必担惊受怕。

    沉思中,“嘭”的一声巨响,从客厅的方向突兀传来。

    简薇薇腿脚发软的跌坐到地上,抬眼就见阴晴不定的宋青山,正双目赤红的盯着自己看。

    “我……我在烧水,没有动刀。”求生的本能,令她不由自主的哭了出来:“我真的没有。”

    宋青山危险的眯了眯眼眸,薄唇淡漠的吐出两个字:“出来!”

    “哦……”简薇薇被他吼得头皮发麻,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瑟缩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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