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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约莫二十三四岁,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生得端庄大方;穿的是一身靓丽玫红,分明存着喧宾夺主的心思——一家妻妾中,只有正妻方可穿正红之色,他人只能择其他色而着衣,绝不能夺了正妻的光彩。而此女却在柳怀袖新婚第一日、在公婆敬茶时,特地挑了玫红色的衣裳,其衣色泽之艳丽不输柳怀袖衣裳之色半分,分明就是来挑衅新王妃的。

    可现在却是转了态度,来帮柳怀袖说句公道话了。

    她座位与云姬对立,只是云姬为右她为左,是以她在麟王府内一干女眷中有极高的地位,但仍低云姬一头。

    那女子便是户部尚书郝文博之女郝月婵,嫁给杨晟涵已有六年光景。说起杨郝二人的婚事,当年可名动帝都城啊!

    那时柳怀袖年仅十岁,却也听说了这二人的事:

    想想户部尚书是何等的身份,他仅有一名独女,便就是郝月婵了,按理说,户部尚书之女要么是挑个皇孙贵族嫁作为妃、要么便是挑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过去做正妻,又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去做人妾?

    可她做了,不顾父亲反对,使了不入流的手段成了杨晟涵的女人,令杨晟涵赖也赖不掉,只得认了这一门亲事。

    震惊帝都城的不是郝月婵的手段,而是后来。

    郝月婵出嫁之前,心想自己怎么着也是堂堂户部尚书的千金,嫁给麟王自然是正妃,就算麟王不愿给她这个名分,她的父亲也会不依不饶地给她强要了这个名分,如此才不会折了他们郝家的名声。

    只是她错估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在朝堂上,她父亲虽贵为户部尚书,却也奈何不了麟王,更不能强行作了麟王的主;第二件事便就是错估了云姬公主娇蛮与其在麟王心目中的地位。

    云姬知道这门亲事是避不开了,却也不可能吃半点亏,在亲事结成之前,便在府里使尽千方百计,磨得杨晟涵没办法了,最后给郝月婵定了“妾”的名分。

    这事,还是郝月婵过门后才知道的。

    云姬在亲事上动了手脚,把所有人都瞒得死死的,直到郝月婵过了门、入了洞房,第二日醒来见前来服侍的王府丫鬟们唤自己作“姨娘”,这才知道自己入了套。

    难怪进门时不拜堂,也没有任何宾客!

    她还以为不拜堂是因为她名节败坏在前,是以成亲一事只能暗着来,以免坏了父亲的名声!

    可是第二日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她已经成了麟王府里的一位姨娘。

    郝月婵在麟王府里气得发疯,郝文博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震怒了,可是——都无力回天了。

    从那以后,惊动整个京城的,不是户部尚书的千金攀上麟王床边的丑事,而是云姬公主的善妒——嫁人莫挑麟王爷,家中有位善妒妃,尚书千金尤作妾,何人还敢攀高枝?

    从那以后,帝都城里各家暗恋麟王的女子都悄悄地绝了这个念头。嫁作人妾本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若是正妻心宽容人,那倒还好,可麟王府里的那一位却是自己不做正妃、也不给别人作正妃;自己做了侧妃,也不让别人做侧妃!云姬公主的心胸如此狭隘,谁家女子还有胆儿妄想嫁入麟王府,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以,前世里,最妒柳怀袖的便就是这一位了。

    云姬对柳怀袖是恨,而郝月婵对柳怀袖则是怨。

    杨晟涵宠爱云姬过度,为了她不娶正妃、不纳侧妃——好,她认了,嫁入王府半年后,她渐渐地认命了。

    可柳三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冒出头来,论家世,商女怎能比得上官女?论才,柳三姑娘聪慧至极,却极少花功夫在读书认道理上,又怎比得上饱读诗书的尚书千金?论貌,她自认更不输于柳怀袖半分!

    可就是这么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硬生生地夺取了所有人都认为一生无望的麟王妃之位!

    郝月婵不甘不服,就此怨上了柳怀袖。

    前世里,郝月婵没少对柳怀袖冷言嘲语,今生也同前世一般,穿了玫红色衣裙,着装艳丽来打压柳怀袖,可是现下——

    她改变主意了。

    她看了磕得满头是血的夏梅,尔后不经心地移开了眼,瞅向老王妃道:“母亲消气,常言道‘无知者无罪’。新王妃刚过门,不懂规矩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她带来的陪嫁丫头没经过调·教,冲撞了母亲,看在这丫头磕头磕得这么诚心的份上,便就当作罚过了吧。”

    说罢又转头对云姬说道:“我方才瞧见云姐姐手腕上烫红了一大块,想来一定是伤着了,这可得赶紧请御医过来瞧瞧呀。云姐姐金枝玉叶之躯,可受不得一点苦痛,如此强忍着不治,若是以后留了疤痕可就不好啦!我现下就使人去请谢老御医来给云姐姐诊治,云姐姐意下如何?”

    云姬右眼皮子跳了跳,道:“我不碍事!”

    此时柳怀袖怯怯地插入了嘴,对云姬关切地说道:“姐姐还是赶紧去请御医吧,我敬茶之时,感觉杯里茶水是刚刚烧开的,格外烫手。如今洒到姐姐手臂上了,一定是烫伤了!”

    这铁定是烫伤了的,柳怀袖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云姬跋扈,把茶水泼到她脸上时,烫伤了她大半张脸,在那一个月里,她的脸肿出碗大的水泡,按一按都能感觉到里头流动的液体,可请的御医个个都说这烫伤的水泡是不能挤的,得等它慢慢消退!在很久之后,柳怀袖才知道,那是有人教唆了御医,因烫伤而起的水泡是得把里头的水给挤出来了,才能好得更快!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子不爱美,就算是心如死灰的柳怀袖,也十分恼恨脸上的水泡与自己相伴了一个多月!

    如今,烫伤的人是云姬。

    前世的仇,也算报了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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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1点钟奉上新章节,修文进行中~~这么晚了还有木有亲在线呢?有的话,收藏一下书吧~~~

    第21章 站队也要快狠准

    云姬似恼似恨地剜了郝月婵一眼,紧抿着的双唇变得如纸一般的苍白,袖子底下的手轻轻地颤着,似乎已隐忍到了极限。

    郝月婵轻幽幽道:“云姐姐若是痛,便就不要强忍了。我知你有许多话要对新王妃说,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呀。你现在说不碍事,若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半点差错,岂不是教王爷记恨了新王妃的不是了?”

    “我们走。”云姬回过头,对自己的人低低地说了一声,便就带着一股气离开了。

    在她走后,郝月婵起了身,每一个步伐都像是量过同一个尺寸一般,不紧不慢地朝柳怀袖走了过来。待走到柳怀袖面前时,她弯下腰,扶起柳怀袖,对她柔柔一笑,道:“王妃昨日小产,今日理应在房里头好好休养才是,都怪云姬非要遵循我们中原礼法,让新人过来敬茶,否则又怎么会惊动你呢?”

    “原是如此呀!”其实柳怀袖心里早有了个底,知道请新人奉茶一事,郝月婵也应参了一脚,否则不会一人准备了泼茶,另一人准备了玫红衣裳。可现在她却装作懵懵懂懂的样子,瞧郝月婵的眼神是陌生的,是怯怯的,仿佛方才老王妃问罪、云姬烫伤一事,令她受惊不小。

    郝月婵扶着她到临近的位子上坐下,随后转头对夏梅淡淡地道:“你先下去吧,我会命人送你到良医所,请良医为你看看伤的。”

    夏梅不安地看了柳怀袖一眼,只见柳怀袖合眼默许了此事,这才行礼拜谢:“谢谢夫人!”

    要知道,这下人要是伤了、病了,主子们才不会花心思去给他们请大夫呢,现在郝月婵却要人带夏梅到良医所里请良医看伤?

    良医可不同普通的大夫,那可是有品阶的官!

    他们平日里哪里见识过几个大官?现在就要良医为夏梅一个小小的婢女治伤,夏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跟着郝月婵派下的仆人一起退出前堂,嘴角也忍不住一直往上勾着。她脑袋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可现下却有一件事儿是非常明白的——麟王府的主子没有一人是待见半路杀出的麟王妃的,可现下,左首席位上的夫人愿意扶助她们家小姐了!现在给她请良医,那不正是给她家小姐卖个面子吗?

    夏梅退下后,老王妃很快便就坐不住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拉着老王爷离开了。在这府里,不管是云姬还是郝月婵,都是她招惹不起的,现在见郝月婵给柳怀袖撑腰了,脸色便就挂不住,心情躁了起来,便就走了。

    老王妃走后,郝月婵倒是端起了主人的架子,将在场的其他侧室挨个地介绍给了柳怀袖。

    她先是介绍了坐在左侧的人,显然那些个人都是她的人。

    坐于左手第二位的人是玉夫人,名唤玉燕儿,在众人里出身最为低贱,却是最早追随杨晟涵的女子。她本是皇甫家的一名女奴,在杨晟涵年幼时,被皇甫休分派去贴身伺候杨晟涵,待小儿长成少年郎时,二人平日里走得最近,更是干柴烈火,点燃便就一发不可收拾。之后成了杨晟涵的通房丫头,再接着,成了姨娘,等到晟朝建立、杨晟涵成了麟王她也就成了王府里的夫人。

    在众人里,她年岁最长,跟着杨晟涵的日子最久,又是杨晟涵的第一个女人,虽说出身最低,却是连云姬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角色。

    只是她性情较为温和,在前世里,不仅没有为难过柳怀袖,还时不时地帮衬点她。

    她如今与郝月婵同坐一列,并非是她是郝月婵一派的人,以郝月婵为尊。她在王府里是中立和气派,府里谁和谁闹开了,她便去做调解,一心只侍奉自己夫君,从无半点争斗之心。

    第三位是位昭媛,名唤林初月,林昭媛的父亲是曹洲太守,出身不算低,这才有了昭媛的位阶。有了郝月婵的引见,她矜持地对柳怀袖点了点头,倒也还算是和颜悦色。

    第四位是位沁华,名唤陈如意,是个小户人家的嫡女,生得斯文柔弱,容貌端正秀丽,倒是有几分兰花般气质。她卖郝月婵几分薄面,也是友好地与柳怀袖打了个照面。

    玉燕儿、林初月、陈如意都是一眼瞧上去都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都端庄大方,难怪郝月婵会挑了她们来结交,因为郝月婵本身就是尚书千金,平日眼高于顶,自然只找出身与自己相近的人来结交。

    介绍完自己的人,郝月婵这才转去介绍云姬的人。可到这时,云姬一边的人便就不痛快了,拉长着老脸给柳怀袖看,好似在说:莫要以为你现在找了郝夫人做靠山,便就能坐稳了正妃的位子,在我们云姬公主的眼里,郝夫人什么都不是,更不用说是你了!没有一个人脸色大便

    云姬手下人有一名昭媛,两名沁华,昭媛名唤罗沁儿,沁华是上官如霜、韦净雪,三人出身就比不得林初月与陈如意了。与郝月婵相反,云姬并不找与自己身份相近之人来结交,于大晟国民而言,她本来就是外人,在金武国尊贵的身份摆到大晟来,就什么都不是了,她又何必找那些个脾气傲慢的千金小姐来给自己气受呢?她看中的人相貌皆是上品,生得艳丽妖娆。所说郝月婵的人是牡丹,那云姬的人便是怒放的玫瑰了。

    郝月婵介绍她们时介绍得极为草率,显然是不愿给柳怀袖与她们结交的机会。

    认识完人后,众人便就散了,没有一个人跨出门时的的脸色是好的。

    郝月婵念在柳怀袖刚滑胎不久,身子骨还虚着,便命人抬来步辇,还亲自护送柳怀袖回屋。

    一路上,二女有说有笑,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谈到兴致正浓时,郝月婵忽然问道:“妹妹对我们麟王府的人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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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菌很想努力一把,描写众人衣裳服饰之精美,但是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啊!这些描写比满屏英文代码还更杀俺的脑细胞,亲们原谅作者菌的渣文笔吧,泪奔!

    以下是搜集到的王府女眷的品阶:

    正一品:王妃(1名)【掌瓷印,可升降所有王府女眷,可进宫】

    侧一品:侧王妃(1名)(人称:姓+侧妃)【掌铜印,可升降除王妃外所有妃嫔,升降须与王妃商议,辅助王妃掌管王府,不得允许不能进宫】

    庶一品:夫人(2名)(人称:赐号/姓+夫人)

    正二品:昭媛(2名)(人称:赐号/姓+昭媛)

    侧二品:姬(3名)(人称:赐号/姓+姬)

    庶二品:充仪(3名)(人称:赐号/姓+充仪)

    正三品:充德(3名)(人称:赐号/姓+充德)

    侧三品:沁华(无数)(人称:赐号/姓+沁华)

    庶三品:德婉(无数)(人称:赐号/姓+德婉)

    正四品:婧娥(无数)(人称:(赐号/姓+婧娥)

    侧四品:良人(无数)(人称:赐号/姓+良人)

    注:全满的用大紫标注;

    正一品对上称臣媳,对下称本王妃;

    侧一品对上称妾身,对下称本妃;

    庶一品-侧二品对上称妾身,对下称本+职位,如本+夫人则为庶一品夫人的自称

    其余的对上称奴妾,对下称本主;

    第22章 投诚示好各有心

    对麟王府众人有何看法?

    自然是恨得不能再恨了。

    柳怀袖的心是冷的,捂不暖的。

    这偌大的麟王府就像一个金贵的牢笼,锁了她的下半生。

    可现在不是十年后,现在的她没有“未来的十年”,只是一个新嫁妇,对“未来”只有懵懵懂懂,而没有前世那般的深仇大恨。

    她拿捏了一下十六岁时的自己会如何说话,才慎重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作如何想才是对的,忽然间便就嫁了人,现在对我而言,还像梦一场呢!”

    这几日来,柳怀袖遭遇的事情传得满帝都城沸沸扬扬的,现在外头人都还传言着麟王娶回的是一位鬼王妃,根本就不是人!

    这些事,郝月婵也有耳闻,只是她比外边的人更明白,眼前的新王妃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少女,根本没有外边的人传的那么玄乎、邪门。所以她并没有像外边的人那样害怕她,甚至,还有了新的算计。

    她笑了一笑,侧过头来对柳怀袖柔声说道:“也是,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就遭遇了这么多的事情。但也有一句老话,说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下就是享后福的时候了!你想,这帝都城里多少女子不想嫁一个名门望族?别看我们家王爷像个粗人,但心可一点不粗,这个你以后自有体会,他虽不像对云姬那般对待我们姐妹,可却也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再说,你的身份比我们一干姐妹都还要金贵,更是不用害怕和顾忌她人,也不必害怕王爷冷落了你。”

    柳怀袖笑了笑,没有说话。

    杨晟涵对女人的心思,她早有体会。

    他就是那一种一旦对一个女人上了心,就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男人。直到未来云姬举兵叛变复国,他也依然深深爱着她。

    他的情深意重,这一世只给了一个女人,不会再给别人。而她,也不在乎这个男人的情爱都系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郝月婵又问:“妹妹还没回我方才的问话呢!你觉得我们麟王府怎么样?”

    “麟王府很是气派,果真不同寻常人家的宅子。”柳怀袖吟笑道。

    郝月婵顿时摸清了柳怀袖圆滑的性子,笑道:“平常便就听人说这城西的柳三姑娘机智过人,说出这话来显得一点主张都没有,我可是不相信妹妹是这么一个没自己主意的人!今日你也与我们府里的其他姐妹打过照面了,心里应该有了自己的主意,是也不是?”

    柳怀袖继续装傻:“我实在不知道郝姐姐在说些什么。”

    郝月婵娇嗔道:“我话都说道这儿了,妹妹还来与我这套,便就是瞧我不起,不愿与我结交做姐妹了。”

    柳怀袖低下了头,沉吟着。她实在想不透郝月婵为何忽然与自己这般亲近,前世她可没少在她手底下讨苦头吃,是以郝月婵现在也依旧是恨毒了自己,怨她强抢了原本属于她的王妃之位。可现在却与自己这么亲近,先是在前堂里替自己说话,接着又派人将夏梅送去良医所看伤,然后召来了步辇,亲自送她回来,现在又与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分明——分明就是有意拉拢自己啊!

    柳怀袖转念一想,便就想通了为何昔日怨她怨得恨不得剥了她的皮的郝月婵为何忽然升起了拉拢自己的主意,这无非就是想利用她的身份去打压劲敌云姬罢了。

    她想得十分通透,却又不愿让郝月婵猜到自己在想什么,便就不着痕迹地低声婉转地说道:“郝姐姐莫怪。对王府而言,我不过是一名初来乍到的新人,论出身、论才貌、论资历,均无一项比得及诸位姐姐们,是以不敢胡言乱语妄断其他。我若是说错一句话,王爷怪罪我倒也就罢了,只是我父亲年迈、弟弟年幼,委实不愿牵连他们呀!”

    郝月婵见她说了句实话,有意向自己服软了,便就大度地安抚她:“妹妹你过虑了,你是麟王府的正妃,在这座王府里头,除了王爷,你就是最大的那一位,所有人都得听命于你,就连老王妃、老王爷也都得听你的!你不必顾忌他人。”

    柳怀袖为难道:“郝姐姐莫要再逼我了,难道真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真心话么?”

    她们二人乘步辇而行,抬撵之人共有八名撵夫,而郝月婵出行必定是前呼后拥的,带的随行仆人便就有十二人。与其声势相比,紧紧贴在柳怀袖步辇边上行走的冬菁便就显得形单影只起来了。这前后加起来都有二十余人,要柳怀袖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句容易落人口柄的话来,实在用心难测啊!

    哪知郝月婵却神色自若地道:“这些都是我的人,妹妹不必担心他们会将你我今日的谈话泄露出去。”

    言下之意,便就是一定要听听她的真心话了。

    柳怀袖苦笑一声,暗暗捏紧了步辇的扶手,思量了许久,这才低声说道:“我今日打翻了敬给云姬的茶,这道梁子怕是就此结下,以后……一切都得望姐姐海涵了!”

    郝月婵得意地笑了起来。

    柳三姑娘见风使舵的功夫真是高明啊!她打开了天窗,还没把亮话说个透呢,柳怀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自己投诚来了!

    这几天为了改文,天天熬到3点多才睡觉,嘤嘤嘤,昨天晚上就撑不住了,回到家吃过晚饭洗了碗,本来都已经打开word文档码了一段字,不小心就睡着了……一起床就到了上班被领导紧盯的时间,不过有个好消息~~为难了作者君整整3个星期的代码君终于被作者君干掉了!可以安心修文了,握拳,一定在周末结束时,把所有的章节都收拾一遍!

    努力,再改一章!

    第23章 嫁人犹若入空坟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嫁入麟王府里来,说实在的,怕是整个帝都城里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没有一位是动过嫁入麟王府的念头。”柳怀袖叹道,自从云姬善妒刁横的名声传遍帝都城之后,麟王便就极少纳妾了,要么是他收心了,要么就是多数未出阁的女子绝了念头。

    柳怀袖又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就有许多人同我说,嫁入麟王府就像是嫁给一座空坟,麟王府的名是罩在你的头上了,可里面的人却不属于你,嫁过来还不如死了丈夫的寡·妇,寡·妇犹可改嫁,可嫁入麟王府的女子就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了,连后悔都来不及。”

    郝月婵幽幽地叹了一声:“你说的是极,当年我年少,听不得长辈的劝诫之语,硬就是要嫁过来,这六年来可真的是‘连后悔都来不及’了!那时我道自己出身金贵,乃是当朝户部尚书的独女,就算麟王不爱我,至少也会看在我父的面子上,在雨露一事上不会亏待我。可我错了,真的想错了,嫁过来不知不觉都有六年的光景了,也渐渐看明白了,就算当初我做了正妃,也依旧是今日的情形!”

    出嫁一事乃是郝月婵的痛脚,平日最经不得他人提及,现在却主动向柳怀袖提及了,这拉拢之意也浮出了水面。

    柳怀袖揣摩着郝月婵的心事,想她最想听到的回答是什么,这才谨慎地开口:“郝姐姐出身如此高贵都尚且如此,那我日后又该怎么办呢?嫁入麟王府后,我已不敢奢求其他,只求能平安度过这余生。”

    郝月婵笑一笑,侧头轻声问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若是这么想,又为什么故意要打翻热茶,烫伤云姬呢?”

    柳怀袖露出惶恐的神色,无措道:“我当真是忽然间眼前一黑,这才打翻的。郝姐姐你也瞧见了,我若真是故意打翻的,我又怎么会昏倒在地?茶水泼洒一事,真的不是我故意而为之啊!再说了,我早早听说过云姬姐姐是个怎么样的人,知道她在麟王府里的地位、知道她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又怎么会在入门第一日便就得罪她呢?我……我实在是不敢呐!就算上天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她呀!”

    “你得敢!”郝月婵忽然变了狠厉脸色,道:“你做都已经做了,不论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落在云姬眼中都是故意的!她本就不想王爷娶正妃,这位子她不想要,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忽然变成了麟王正妃,她定是瞧你不顺眼的,定是欲除之而后快!我们这些位分不及她的,她打压打压也就算了,不会要了我们的性命;可你不同,你是正妃,是她顶上的人,怕是她不仅要打压,还会要你的性命!”

    柳怀袖脸色一白,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郝月婵道:“只能破釜沉舟了,你若不亲自动手除去云姬,那便就只能等她来除去你了!”

    柳怀袖呆了。

    郝月婵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脸色也平静了下来,她柔声对柳怀袖道:“要除去云姬可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做到的事情,妹妹也有自己的诸多顾虑,下决定也急于一时。我便就等三日,希望妹妹三日后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回复。是要与我共通联手除去云姬呢?还是……等死?”

    ————【我是v5的阉割线】————

    引嫣阁。

    云姬的居所。

    虽为侧妃,居所却位于正房。

    云姬一回到引嫣阁里,良医也正好匆匆赶来了,不消一刻,良医便替她上好了药,烫伤之处应处理得及时,倒没伤得严重,只是烫红了一大片的皮肤。

    手臂上传来丝丝凉意,可云姬的心思却不在烫伤上,而是……在今日奉茶一事上。

    她一直在思量着,直到——丫鬟引了一个男人进来,那男人三十出头,长得忠厚老实,正是麟王府的管家之首,徐鹏徐总管。

    当人走到跟前时,云姬抬起头来吩咐眼前的男人道:“徐总管,给我调些人手,好好盯紧这新过门的柳三姑娘。”

    徐鹏听后不由得吃惊,对云姬说道:“公主何须这般对新王妃上心?她横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也不见得有多少城府。”

    云姬抬了抬手,亮出伤处,阴冷地笑道:“她烫伤了我。”

    徐鹏道:“新王妃昨日滑胎,这血是从柳府一直流到我们王府来的,这身子虚弱,会昏倒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他抬起眼,谨慎地打量了以下云姬的神色,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恰好昏倒在了给公主敬茶的时候上了!而且奴才来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事,听说那新王妃确实是有心给公主您敬茶的,茶都端到了公主您的面前了。想来她是有心投诚于公主,只是发生了意外。”

    云姬冷笑道:“这怎会是意外?我看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说,她可以敬茶于我,可我却没那个资格去接她那一杯茶!”

    徐鹏听后,不敢在云姬盛怒之时再为柳怀袖说情了。他低下头,眼珠子转了一转,心道这次入门的女子身份可不比一般人,可是脚一跺,这个王府都有可能摇上三摇的人物,他这次可得谨慎对待才是,切不可以再如之前那般看着新王妃年幼便掉以轻心,要与云姬同仇敌忾,一同下手除去新王妃才是。

    他对云姬极为忠心,在这个时候竟没生出过一丝要投靠新王妃的意思。

    “士农工商,商为最低层,但自古以来,商者也是最为阴险狡诈、无信无义之徒。”云姬盯着柳怀袖屋子的方向,冷声说道:“但不论再如何厉害的猛兽,拔去了锋牙利爪,也无力施展自己的威风了。这柳三姑娘既然能凭一己之力让一个柳家旁支跃身成为全国首富,便就说明她最厉害之处就是在打点经商之事。徐鹏,我问你,新王妃入门之后,第一件要事是做什么?”

    徐鹏此刻已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意,立即说道:“新王妃是麟王府的正主,既为正主,那便能名正言顺地接管麟王府的账目。”

    “那就不让她接管!”云姬冷冷地笑了,“我要让她如我一般,被人拔牙除爪,穷尽一生都只能困在这麟王府里!”

    第24章 螳螂捕蝉雀在后

    感谢【假装多好5】送来的平安符和【书友150316140300979】的pk票~~好感动~~

    今天终于周末了,昨晚上……咳,倒头歇了一下不小心又睡到了天亮,人家牙都木有刷就码了第23章,感觉自己对写文是真爱呐!嘤嘤嘤~~

    更新后才发现亲们的打赏,感动~~作者君以为这次修文太慢让大家放弃作者君了呢。今天周末,可以将所有心思都放入修文中了,今天会陆陆续续放上许多章节上来,谢谢大家在这一周里没有放弃我!

    郝月婵送到一半,便就与柳怀袖岔开了路,二人居所并不临近,甚至相隔甚远。

    郝月婵稍一打听,便同抬轿的下人口中打听到了柳怀袖现今的居所,“呀”了一声,刻意说道:“妹妹这地方住得可真偏呀!那小院至今连个正名都没有,在我们府里早就荒废多时了,听说这麟王府的前身是前朝宁王爷的府邸,妹妹现在住的地方正是宁王爷格外宠爱的琴师的居所,那琴师技艺高超,又有闭月羞花之貌,是以宁王爷十分宠幸她。就在宁王爷要给琴师一个名分之时,那琴师便就给人毒害死了。琴师死后冤魂久久不散,下人们时常能听到她的房间里传来凄厉的琴声,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敢路过那个小院了,那小院也就渐渐荒废了。”

    琴师的事,柳怀袖早有耳闻。

    前世刚搬进麟王府里住时,也是这件偏僻破落的小院子,新婚第二日,便就有下人偷偷摸摸地将这事告诉了她,当天深夜里,柳怀袖院子里便就起了琴声。那时柳怀袖不过是十六岁的小丫头,顿时被琴声吓得胆战心惊。

    连着被吓了三日后,她才在下人的话里察觉出了破绽,很快就找到了装神弄鬼的家伙,只可惜,那装神弄鬼的背后人来头实在太大,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的她早就知晓了将要发生的一切,自然就不会害怕。再说,她也是做过鬼的人,见过不少鬼物,于是更不怕怨鬼了。那琴师是几百年的人了,就这几百年的光景,怕是早被黑白无常抓去轮回转世了,早就不在她的故居里逗留了。

    郝月婵不知这些事,说完话后停下来打量了一下柳怀袖的脸色,见这十六岁的小姑娘露出了怯怕的神色,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安抚柳怀袖道:“妹妹莫怕。我手里头的权限是少了些,在安排住所一事上拿不了主意,但妹妹可不同,这整个王府里的人都得听你的,你这几日便就找人问问看,府里还有那些房子是空着的,或是你相中了哪间房子,就只管和王爷提便是了,他断然是恩准的。只是你要记住,引嫣阁是云姬的居所,是万万不能打引嫣阁的主意的。”

    “谢谢郝姐姐提醒。”柳怀袖顿了顿,似是在考量些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姐姐可知道是谁安排我住所的吗?”

    郝月婵笑道:“你说这府里有谁能安排王妃的住所?”

    二人之间的谈话便谈到了这儿,郝月婵不明说,却也在多处暗示柳怀袖,这云姬的用心险恶,让她早早做下决定,与她结盟联手,一块儿对抗云姬。

    可柳怀袖却一直都没有正面回复她的话,而是似是而非地回应着。郝月婵见今日是没法拉拢柳怀袖的了,便就不再纠缠着她,命人小心护送柳怀袖回房,还细心叮嘱柳怀袖要按时服药,好好调养身子,这才与柳怀袖分手。

    柳怀袖仍是坐着步撵回了新房,分开的时候,她甚是开怀,对于今日自己的表现,也甚是得意。

    今世或许与前世略有不同,但她已不再是十六岁的柳怀袖了,聪慧机敏仍在,却没了当年的傲骨。就为这傲骨,她当年可撞了不少壁,而如今则是绕开了那些壁,倒是一帆风顺了。

    唯一让她感到意外的便是郝月婵的态度。

    谁能料得到,前世对她怨极了的郝月婵,转瞬之间,便就决定要帮她了呢?

    这自然是转瞬之间的事,瞧郝月婵今日的着装打扮与前世无异,就知道她今日去前堂之前,便就是带着怨气而去的,绝无半点让新王妃全身而退的打算。

    她确确实实是故意打翻那杯热茶的,她可以敬任何人茶,可,那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能从她手里头接过她敬的茶!

    而且,那一杯是一个契机,是一个宣战。

    王府里的女眷都习惯了以云姬为尊,但也都对其有着极深的怨恨,若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地位比云姬高、又不惧云姬之人,就像黑夜里看到了一丝亮光,被云姬打压过的人顿时另有了其他的算计!

    比起年幼稚嫩、出身低微的正室王妃,郝月婵等人更迫不及待地想通过新王妃的身份地位去除去压制她们多年的侧妃云姬!

    她给的,就是这么一个希望,在枯井上,给井底的人抛下了救命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有是那只蝉、谁又是那只螳螂、谁又是那只黄雀呢?

    柳怀袖绝不是那只蝉,但,也不是那只想吃螳螂的黄雀,她另有自己的谋算,她决甘心做锁在麟王府里的黄雀!

    她不禁去想:原来当年的许多事情是有多种选择的,我若选择了与当年不一样的路,那得到的结果便也就不一样了。这次我不愿让老王爷碰我,却惹恼了老王妃,前生她是懒得和我这个小丫头说话的,最后还意思意思地摘了枚戒指扔给我做见面礼,次却是出言警告了我,也不给我指环了;前世我惹恼了云姬两次,被泼了热茶,烫伤了脸,这次却是我故意泼伤了她,她不好恼我,那自命清高的郝月婵也按捺不住,想要拉拢我了——这当真是世事难料啊!但也无妨,再过些时日,我做好了万全准备,便就能与陆郎远走天涯了,在麟王府委屈一些时日倒也不算得什么。

    只是,在柳怀袖的算计中,她还需要一些手段、一些人的纷争,来为她遮掩住她亡命天涯的算计……

    第25章 奴大欺主怎可行

    回到自己房中,柳怀袖真的困乏了,她身子还很虚弱,如今到前堂走动一番,也是极费心神的。

    在歇下之前,有人送来了两碗汤药,说是她昨日林老良医给她开的药,一碗是清余毒的,另一碗则是滑胎后调养身子补气血的。

    柳怀袖嗅了一嗅,便皱起了眉,看了一眼那送药来的小厮:“这药为何这般苦涩?”

    小厮道:“回王妃,是药,都苦。”

    “上好的良药是苦到极点反倒香的,我看这药香极为浑浊,口感苦到发酸,怕是用的是下三等药材熬制的吧?”柳怀袖将药放回了托盘里,“我自幼生病都是用最好的药,你这药太苦、太涩、太差,我不喝。”

    小厮不卑不亢道:“王妃莫要为难小的们了,药是林老良医到药房里亲自抓的,我们麟王府又怎么会用劣质药材来为您煎药呢?你这般说话,岂不是在冤枉小的故意不给您端好喝的药了?您要是嫌苦,就便多吃几颗蜜饯,这便就不苦了。”

    他说起话来,无一点卑微之色,脸色也不变一下,柳怀袖一看便知道这些下人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又或是眼前小厮是哪一位妾室派来刺探自己性情的,才会敢如此说话吧,于是便微微一笑,道:“我有些乏了,暂时不想喝药,你把药端回去,我等王爷回来了,再喝。”

    小厮终于变了脸色,赶忙说道:“林老良医吩咐了一定要您在这个时辰喝药。王妃,按时服药,身子才可早日康复啊!”

    柳怀袖笑道:“不急于一时,王爷就要下朝回来了,不差这一时半刻。”说完便就起身回床,小厮见她要走,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噗通”一声跪下磕头:“王妃,小的知道错了!求求您,您就( 活寡 http://www.xlawen.org/kan/4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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