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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阅读

    在屋里走了几遍,“人请回来了没?”

    小厮垂着头,闷声道:“还没。”

    华洛泽走走停停,不时看看屋内,一跺脚,再也忍不住,往屋里去了。

    屋内沈铆面色青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手已经冰凉了,这毒发作的又快又猛,沈铆才刚吩咐下去,华洛泽还犹豫着要不要告知她,明镶现在的身份,她就在眼前吐出一口血,然后晕倒了。

    华洛泽反应很是迅速的挤出她胳膊上的黑血,却依旧无法改变什么,沈铆的呼吸和心跳越来越微弱,体温也越来越低了。

    华宅内的大夫没有办法,甚至是什么毒药都没有看出来。

    华洛泽发了一顿火,将华父都惊动了,满城去找大夫。

    偏偏碰到城中大风沙,那旋风距离落英城很近,只是擦城而过,也带来漫天灰尘,没有七八个时辰根本就停不下来。

    找人耗时增加了,像卓不凡和孟一昶这样的人,现在居然不在沈宅,不知去向。

    华洛泽无比后悔,没有在刚进城的时候就跟着卓不凡,现在风沙里找人更是难上加难。

    城中知名的大夫陆陆续续的来了五六个,加上华家的那个大夫,七个人围着沈铆,望闻问切,最后十分默契的摇头:不知,看沈铆的唇色、脸色的确有中毒之兆,但是把脉却显示无事,沈铆为何不醒,生命气息渐微,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暴躁的让华洛泽想打人,最终,他大步流星的出门,牵了匹马就往外冲。

    华父正好过来,见他这莽撞样子,眉头皱了皱,时间紧迫,沈铆要是死了,落英城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换其他人坐城主这个位置,华父脑子一转,就知道没有比沈铆更合适的人选,忍住了发火的冲动,问:“这节骨眼上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大夫!找孟一昶!”

    “你知道他在哪吗?”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拉着我瞎扯淡了!”

    华父小胡子一抖,气的差点要暴走!

    他华天锋精明一生,却有这么个蠢货,这是专门来坑他这个爹的么!

    华家人只要会运筹帷幄,算计算计,坐镇指挥,就好了,这样跑腿打杂的小事,下面养着那么多人呢,犯的着他亲自去?

    华父也不想这时候吵架,但是还是忍不住气道:“你要是出去了,底下的人有消息来,给谁去?这样的小事,你手底下的人都做不好?”

    华洛泽面上有些犹豫,若不是觉得不雅观,华父真的有跺脚的冲动。

    “听着,蠢材,你先去找那杨都尉,他们都是西岐来的,兴许知道这是什么毒药……”话没有说完,见华洛泽眼睛一亮,长腿一迈,已经走出三丈远,华天锋真是要气死了:“你给我站住,老子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急,你,去,把杨都尉好生请来。”

    华天锋随意一指,华洛泽身后跟着的小厮赶紧去了。

    华洛泽闷着脸站着不语,华父摇摇头,也不与他说话,只招过自己身边的小厮,道:“炎郡王游历三国,见多识广,又是西岐皇族,你且去将屋内几个大夫说的记下,带着柳大夫一起去找炎郡王打听打听。”

    那小厮机灵的点头,很快就去办事了,进屋片刻,就带着柳大夫匆匆出来,走了。

    华父又找来个侍卫道:“你多找几个人,分别去沙城、柳城、莫城几位城主那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三俗公子和鬼医的下落,其余的一概不要多说。”

    侍卫领命而去,临走,华父又嘱咐了句:“让华管家走一趟,去给方鸿盛说下眼下的情形,做最坏的打算,务必稳住沈家那些豺狼虎豹。”

    华洛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不动了,自己确实不如爹,但不忘舔着脸替自己辩解辩解:“爹,我今天是太着急了,关心则乱,平时,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

    华父不理会他,他心中焦躁,也不多说,两人不过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那杨都尉便跟着小厮来了。

    见到华天锋和华洛泽,还不等寒暄一两句,就被华洛泽一把拉住袖子,直接往屋里带。

    又喊了个大夫出来,等那大夫说完,他则是巴巴的看着杨都尉。

    那杨都尉也不是个蠢的,能够做到都尉,头脑是不缺的,他沉着的摇头,“不知,不过……”

    许是觉得过意不去,又沉吟片刻,吊足了华洛泽的胃口,才道:“我曾听人说起过这种毒药。”

    华洛泽面上一喜:“可有解法?”

    杨都尉道:“只听人说,有种毒药能够置人于假死状态,若是能够以内力配合针灸,刺激百会||穴,置之死地而后生,倒是可行之法。”

    说罢,见华洛泽面有豫色,又道:“此法太过冒险,若非到了绝境,还是别乱用的好。”

    华洛泽脸色更沉重了,杨都尉是西岐人都不知道……

    于是,也没心情继续和杨都尉叙话了,杨都尉于是和华天锋坐在屋内说起话来,不过是围绕着风沙闲扯了几句,就借故告辞出去了,走到沈铆所在的房门口,脚步顿了顿,旋即离去。

    华父等他走了,让华洛泽过去门口悄悄可有古怪。

    华洛泽奇怪的看了他爹一眼,正要去看,云炎来了。

    云炎亲自过来,让华洛泽面上一喜:“炎郡王可有……”

    云炎刚一进门,就掏出一个小瓷瓶来,还不等华洛泽接过去,突然面色大变:“糟了!有……”

    华洛泽被他这突发变故,吓的面色一白:“炎郡王这是怎么了。”

    云炎身后跟着的老者连忙进屋,云炎在一边解释道:“这是西岐御医,陈御医,你先去给沈城主诊治,华兄,这屋里为何有云烟香味?”

    华洛泽一愣:“云烟?”

    华父也面带疑问。

    云炎解释道:“这毒药虽然凶险,但并非没有克制之法,实不相瞒,我手中就有药能解此毒,偏生这中毒之人最怕接触云烟的香气,不然毒入五脏六腑,就难解了。”

    云炎这一解释,华洛泽心情起伏不定:“云…烟?这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未听过。”

    云炎也不解释,凑近门口闻了闻,面上越发凝重,云烟是西岐特产,不过就是一种辛辣刺激味重的香料,闻之能够舒张毛孔,加速浑身血液之循环,西岐人都喜欢带着这玩意,精神不济时、瞌睡时闻一闻,能够提神醒脑,但是也能让毒气能够运行全身。他确定没有闻错,这门口的确有云烟的香味,味道不浓郁,但是对中毒的沈铆来说,却能够带来不小的伤害。

    华洛泽马上想到刚才杨都尉路过这门口,还有他爹让他去查找可有异常,顿时满面愤怒。

    等不及大夫出来说个结果,便往外冲去,华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却未拦他,这个杨都尉看来是有备而来。

    华洛泽刚出院子,就有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道:“少爷,那个杨都尉带着他的几名侍卫,死活要离去,小的们多问了几句,他们就打出去了!”

    华洛泽也不理睬那小厮,身形一跃,几个起落便往大门追去,引狼入室,害了心上人,此时他连将那杨都尉几个剁了吃了的心都有了。

    门口杨都尉不见踪影,还有两名他带来的士兵断后,华洛泽问了句杨都尉的下落,得不到结果,索性将这两人一人一掌结果了,又匆匆跟着自家护卫追踪他们留下的暗号追去。

    屋内。

    沈铆鼻端气息若不仔细查探,已经探不出来了,满面都是死气。

    那陈御医出来,对云炎摇了摇头。

    云炎脸色一暗,华天锋也是一脸黯然。

    大漠这天又要变了,此时若是内斗,慕容鐟、端木兄弟都还在城内虎视眈眈,卓不凡身份不明朗,西岐也派来人了……

    V46心里话,殿下心中有你

    明镶从睡梦中惊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辰,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是能够察觉到屋内尚有另一道气息,有人在守着。

    屋外有些吵闹,大漠人的房子建的密不透风,为了防止风沙进屋来,门窗上都是挂了厚厚的帘子,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够听见纷沓的脚步声,还有吆喝声。

    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明镶心中一紧,莫名有些惊慌。

    突然屋外传来蓝羽刻意压低的声音:“落英城在全城搜人。”

    青衣声音就高昂了些:“这些人不知死活,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他们之前都没有全城搜捕,现在大半夜倒是开始搜了,是不是抓我们的两说。”这是白雾的声音。

    “管他呢,只要别送上来找死。”

    青衣愤愤的说了句,声音没了。

    明镶有时候真怀疑这青衣如此心高气傲,看谁都不上眼的,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只是个随从。

    门帘子被重重的甩下来,明镶依旧躺着一动不动。

    “你不会以为是来救你的吧?”青衣嗤笑了声。

    明镶不理睬,他似乎颇有说话的兴头:“那个沈铆已经魂归九天了,落英城这下子自己斗都来不及。”

    明镶呼吸加重,赫然睁开眼,声音里满是慌乱:“青衣,你说什么!沈铆怎么了?!”

    青衣呵呵一笑:“怎么,急了?你放心,沈铆死了,咱们趁乱正好出城,风沙已经过去了,白雾去探路了,天不亮咱们就能出发了。”

    明镶不知道青衣这话能不能信,心中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姐姐死了,怎么可能!她就算是怨她、怪她也从没想过她会死了啊。

    稳住心神,她冷冷的问:“沈铆死了?”

    青衣“哼”了一声:“中了我的毒,怎么可能不死,就算是孟一昶在落英城,也没用。”

    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明镶这下是真急了。

    正这时,门外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开门,开门,查刺客!”

    然后是“咚、咚、咚”的开始砸门的声音。

    明镶还未动,青衣眼疾手快,只当她还是被制住,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破窗而出,窗棱上是杨木,被剧烈的撞开,木屑四溅,窗帘子上积攒了一天的灰尘扑面而来,明镶屏住呼吸,这一会功夫,青衣已经徒手劈开一边一条通道,将明镶往外一抛。

    明镶心中一喜,迅速的聚力,欲趁乱离开,往人少处纵身一跃,却被人扣住了腰身。

    “你先走,我断后!”青衣冲着这边的方向嚷了一嗓子。

    蓝羽沉声咳嗽了声当做回应,然后迅速的又在明镶身上点住了几次大||穴。

    明镶恼恨,只怪自己大意。

    哪知道这个蓝羽居然藏身在暗处。

    蓝羽扣着她,起起落落,很快身后的喧嚣就被抛远了。

    明镶四处看看,依稀可辨这是往城门的方向,大漠的昼夜温差极大,晚上的水汽重,将空中的灰尘落下,还露出清晰的星空来,繁星点点,夹着寒气的夜风一吹,明镶脑子也清明了一些。

    “师兄,你我同一个师门,你竟然如此狠心,将我送去死路,两年前我就死过一次,你何以还不放过我。”

    蓝羽沉默半响,就在明镶以为这亲情牌无用,这厮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他突然道:“太子有危险,必须你才能救。”

    没料到他竟然是如此回答,明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出言讥讽道:“我不是大夫,也不是药人,倒不知道原来我的名字就这般好用,能够成为唯一救太子殿下的人,师兄,你当我是一岁孩童,那么好欺么!”

    蓝羽足下不听,声音平淡,继续道:“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极为难寻,我们寻到的几个也都非处子。”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明镶一怔: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鬼么!

    她明明就是……

    神色顿时就有些复杂,夜煞,居然是这么个极阴的生辰八字。

    心中一凛,只觉得后背生凉,难不成自己能够自她身上醒来,也是这个缘故?

    涉及到这种出生时辰的,听说过与鬼神有关的传闻,就不知道云姜是什么毛病,居然要自己去救命。

    见明镶不再说话,蓝羽也不多言,明镶并不多好奇云姜是什么问题,集中精神来冲破||穴位,蓝羽不知道她的机遇,不知道她有两个人的功夫,这点||穴也只针对夜煞自身的功力而言,明镶浑身气血从丹田开始往各处大||穴油走,正觉得有所突破,心中一喜。

    突然蓝羽道:“殿下对你也不是全然无意,只是男人么,本就该以事业为重,何况他是你我的主子,你莫要怪罪他,他定是要成就大事的人,难道也指望他跟你一般儿女情长么。”

    明镶被蓝羽吓了一大跳,听到他这话,十足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口吻,她母亲去世的早,她不记事,但是这些年,见过的不少,那些母女,就是这般说话,尤其那句‘男人么,本就该……’

    明镶这一滞导致气脉一堵,差点被自己的内力反噬了,血气翻涌。

    强行压下,庆幸蓝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尤其是他也是头一次说这等劝慰人的话,需要克服心里压力,也需要组织语言。

    “殿下自从在凤城见了你,这些日子也没少提你,你留下的那个腰牌,我见他偷偷拿出来看过。”

    蓝羽的声音低沉,在夜空中多了丝丝异样的柔情,竟然十分好听。

    明镶好不容易压住了气息,被蓝羽这样扛着,也不敢再乱动,索性专心去听他说话。

    不由得有些讶异,云姜就算是看,估计也是满脸阴狠,那牌子,估计也被他粉身碎骨了。

    明镶只是根据对云姜的有限了解来猜测的,随便一猜,也说了出来,蓝羽面上就有些讪讪,不过明镶被扛在肩上,也看不见他的尴尬。

    见蓝羽不出声,她就知道猜到了。

    还真是个小气人,这样的人当了西岐皇帝,西岐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呢!

    “当初的事情也是你有错在先,殿下惩罚在后,现在你也无事,此事就不能揭过去么,在凤城,你还跟着慕容鐟走了,又置殿下的脸面于何地?”

    明镶冷哼不语,夜煞已死,说这些又有何用,有个模糊的念头飞快的闪过脑海,蓝羽一说话,又打断了他的思绪。

    今晚蓝羽倒是话多。

    “阿莎,你若还当我是你师兄,便听我一句劝,这次回去,别再让殿下为难,男人是需要给脸面的,你这般犟嘴,殿下失了颜面,自然对你甩脸色了。你好言好语,救了殿下,他日殿下自然是坐在顶端的那人,还会亏待你不成,那太子妃蒋氏,为人也是敦厚,仁德,你……”

    蓝羽语重心长,明镶心中直跳,她从半空偏前方,斜斜的俯视蓝羽,国字脸,五官只能说是端正,一双眼睛不大,但是黑白分明,星空下亮晶晶的,添了几分风采。

    这张脸,对她来说,没有熟悉感,此时听着他絮絮叨叨,一张平板脸,说出这样婆婆妈妈的话来,虽然有些可笑,却自有一番亲切在,本以为夜煞出手狠辣,必定是无亲无故,无情无爱,想不到,不仅曾经爱的走偏锋,而且也有这样的能够分出心神为她着想的师兄。

    蓝羽被她瞧着有些尴尬,道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不再说话,专心赶路。

    明镶也不多言,被晃的有些难受,便闭了眼。

    很快,就到了城门边,和早就探好了路的白雾碰头。

    出城没有碰到多少阻碍,很快青衣也赶上来,四个人,三个竖着一个横着,很快就在城门边的一处沙枣林子里找到三匹骆驼,白雾更是早备好了水粮。

    明镶也不得不感叹,这三人分工合作,很是默契,虽然青衣嘴欠讨厌了些,但是实力却也不弱,另两人皆是不苟言笑的人,行动能力极强,很好的补充了不善言辞这一项,当然,经过这一路的交谈,明镶对蓝羽倒是多了些不同的认识。

    直到看不见落英城了,身后也无人追来,明镶心中叹息,却也毫无办法,只希望孟大哥能够救救姐姐,华洛泽看在她的份上,能够安置好阿鬼。

    别的她也不想了,她偏过头看着身后无声无息的沙海,突然就想到那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卓不凡,现在他在哪呢,明明早上他出城追赶到自己的时候,是欣喜的,就算是有事在身,明早,他应该会去华家找自己吧,毕竟天气好了,若没有这些事情发生,她肯定是要离开的。

    卓不凡,你会去找我么?发现我不见了,你会来救我么?

    明镶无声的问着,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她想避开卓不凡,又想他来。

    V47大变样,古怪的夫妻俩

    西岐和大漠五城只隔着一片沙漠。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在沙漠里披星戴月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半夜看到了人烟,踏入西岐的领地。

    明镶虽然是个被挟持来的,但是也没有遭太大的罪。

    直到踏上西岐的土地,也没有发现有人追来的迹象,明镶是彻底的死心了,为了避免青衣给她喂mi药,她悄悄的打开了||穴道,也不动声色,平时为了放下他们的戒心,也是装作认命的回去的模样,要她装作欣喜的确是太有难度。

    毕竟夜煞曾经是真的喜爱云姜的,这三个也都没有怀疑。

    怕禁锢太久,影响身体,蓝羽还时不时的解开她的||穴道,让她活动一番,作为一个肉票,她的待遇还算不错。

    才出了沙漠,一行人又紧赶慢赶的往西岐都城岐中去。

    恐怕是云姜的处境真的是危机了。

    又过了两日,一行人满身风尘,一脸疲惫,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

    白雾拿出令牌,进入西岐皇宫极为顺利,明镶此时倒是被解开了,御马直到内宫门才下马来。

    自此白雾和他们分开,蓝羽和青衣带着明镶,分了两路。

    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太子宫前,一个在门口张望的小丫头见到他们眼睛一亮,兴冲冲的就往宫中跑去,很快里面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见到明镶,也是神色一亮,而后又有些复杂,这情绪只是转瞬就消失了。

    女子敛去神色,面上一派平静,快走两步,一把抓住了明镶的手:“妹妹,你可是来了。”

    说着眼睛有些泛红,声音竟然也有些哽咽。

    旁边的小宫女赶紧递上一方帕子,女子接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按了按眼角:“不好意思,妹妹,本宫有些失礼了。”

    明镶无语,还是生硬的拉开了些距离,不知道如何接话,索性也不搭腔了。

    回头去看,身后青衣和蓝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踪影。

    这华贵女子面上微僵,很快也明白过来,一边的小宫女接到暗示,上前一步,机敏的道:“姑娘,这是太子妃。”

    明镶微微颔首,倒是有些惊讶,云姜的太子妃,她来的路上也听蓝羽唠叨了几句,品相样貌倒是没多说,只说了她仁德贤淑,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现在看来,这女子长相只能说是端庄,她亲自相迎自己,明知道她来是为何,还能这般对待,就算是装的,也是个贤德的了。

    当初她对上官轻舞,可没有这股子热情,不去找茬,也晾着她了。

    “妹妹,咱们进去吧,妹妹一路风尘仆仆,殿下和本宫都会记着妹妹的好,已经备好了洗浴,妹妹先沐浴,再好好吃饭,殿下很快就会回来了。”

    太子妃收了帕子,这次也不再主动去拉明镶了,一脸的笑,说的无比和煦,见明镶点头,她率先走一步,那宫女落后明镶半步跟着进来宫殿。

    还没有打量这宫殿,就被领到殿后一处装饰房间来,窗内锦绣成堆,室内焚香,香是精致的上等好香,从宝塔形的黄铜香炉里徐徐逸出,一条细细长长的白烟在空气中旋转了几圈,淡去了。

    屋内右侧是一个四扇山水大屏风,从屏风后冒出旖旎的水雾。

    “姑娘,洗浴吧,衣衫都已经备好了,就在浴桶边上的榻子上。”宫女细声细气的说完,明镶挥挥手:“你先出去。”

    那宫女点点头,就出去了,还替明镶从外面带上了门,在门口又说了句:“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姑娘有什么要吩咐的说一声就行。”

    明镶“嗯”了一声,绕过屏风,果然就见到一个大木浴桶,容纳两个她都是可以的。

    木桶上方水汽绕绕,桶边缘上搭着两条干布巾,水面上飘着瑰色的花瓣,散发着一股清雅花香。

    她视线看向一边的衣衫,是一件白色云烟衫,她拿起那件衣衫,只衣襟底端用金线绣着秀雅的兰花,一条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并一条碧霞罗牡丹薄雾纱。

    衣服的料子是极好的,只是,她已经多年不穿这么鲜亮的颜色,裙子更是两年没穿过了,再次看到这么精致的衣服,眉头皱起,眼神幽暗。夜煞本就长的偏艳丽,这样穿戴起来,肯定不会差,这位太子妃倒是大度,明镶冷哼一声,更想知道云姜到底患了什么病,居然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献身!

    手起,掌风一动,屋内那椅子轻轻的挪到了门边,正好挡住那道门。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若有人闯进来的话不可避免的会发出声响。

    “姑娘……”门口的宫女听到声响,喊了一声。

    “无事。”明镶说完,那宫女果然不再多说了。

    她四面环视了一番,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将那清雅香气的熏香给灭了,不是她太过谨慎小心,而是以前在龙腾皇宫中的种种,让她不得不小心,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对熏香这些她实在没有好感。

    最后实在是抵抗不了沐浴的you惑,迅速的宽衣解带入水,靠在浴桶边缘,浑身一松,几日来的奔波劳苦,消去不少。

    速度的洗澡洗头,浑身轻松的从水中出来,看着那身脏衣服,实在是下不去手,还是将这身靓丽的衣服穿上了,那薄雾纱就没有挽在胳膊上。

    刚将头发搓到半干,门外就想起一阵轻叩声:“姑娘,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

    明镶手上加快了动作,将头发迅速的束起来,将门拉开。

    那宫女看到她不伦不类的打扮,怔了下,才道:“殿下在正殿,姑娘快些吧。”

    明镶不语,只是跟着她后面不紧不慢的走。

    心中有些烦躁,借机环视四周,打量这西岐的太子宫,她进宫到这太子宫也是走了许久,虽然她已经记了路,但是没多少用处,西岐皇宫现在围的跟个铁桶似的,随处可见身穿重装盔甲的兵士来来回回的巡视。

    西岐太子把持了朝政,皇帝被软禁,这话可能是真的了。

    四处都是云姜的人,她如何能闯出去!

    “姑娘,殿下和太子妃都在里面了。”宫女说完,退守在门口,并未进门。

    明镶收敛了情绪,抬头望殿中看去,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正首坐着一个人,一身杏黄|色四爪龙纹蟒袍,玉冠束发,一双狭长眼正盯着明镶看。

    她进了殿,款款上前,穿上这身衣服,自然而然的举动也与往日大大咧咧不同,裙子就像是束缚她的一道无形枷锁,明太傅对她的教导深入骨髓,人靠衣装,此时她一举一动就是一个闺秀的行为准则典范。

    如果忽略她的发型的话。

    云姜见她进来,视线随着她而动,无比灼热,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夜煞如此装扮和动作,早就知道夜煞美貌,此时依旧被惊艳了一下。

    走近了,明镶往云姜看去,不过是这些日子没见,前后不过三十日吧,原本俊美贵气的一张脸,竟然是形销骨立,几乎瘦脱了形,一双眼眸却闪着异样诡异的光彩。

    明镶眸子一紧,被他这放光的眼神看的有些心中发毛,顿住了脚步,不肯在再前了。

    “你还知道回来?!”云姜出声,声音里满是沙哑,虽然是质问,他却并无质问的语气。

    “殿下莫不是忘了,夜煞现在是龙腾国的人了。”明镶平静的回答。

    云姜冷哼了一声,道:“本宫想不到你的情义这般浅薄,慕容鐟不过是稍稍恩惠就能勾走了。”声音里却有些有气无力,说完不雅的打了个呵欠,一副怏怏的神情。

    明镶神色微暗,这才发现云姜的不对劲之处,他就像一个久未睡觉的人,神色萎靡困顿,就像当初她刚成为夜煞的时候,整日整夜的头痛欲裂,也是无法入眠,那种明明困极了,却无法睡着的烦闷,她有切身的体会,最初困,到暴躁,最后被磨的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求病痛过去,好好的睡一觉。

    难不成,云姜和她当初一样?

    “过来。”

    云姜冲她招手,她不动,云姜最初给她的印象太过阴鸷。

    “妹妹,殿下他是真想你了,你去陪陪他吧。”太子妃原本在一边当背景,此时突然道。

    明镶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竟然在她眼中看到了躲闪。

    似乎又觉得自己不必要躲闪,又昂首挺胸,冲明镶一笑。

    云姜又重复了句:“过来!”声音稍稍大了些,依旧不怎么有气势。

    夫妻二人都如此古怪,明镶按捺住鸡皮疙瘩直竖的感觉,向前走了一步,再一步,云姜脸上一亮,依稀可见昔日绝色太子的风华。

    V48没有用,你带我受罪吧

    “殿下,张御医和国师在殿外候着了。”一个太监迈着细碎步子,飞快的上前来,恭敬的垂着头道。

    云姜的视线这才从明镶身上挪开,语气有些急切:“快请!”

    那太子妃也是一脸激动,二人再次看向明镶就像是看盘中的一块肥肉,若是再流点口水的话,明镶毫不怀疑,他们想把她吃了。

    这种未知和古怪让她心中发毛,后背生凉。

    她站在殿内,和云姜对视,虽然瘦,但是一双眼睛却潋滟无双,此时像是突然得了救命良药而乍现喜色,甚至没有收敛回去。

    明镶心中一叹,这次怕是是福不是祸了。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明镶回头看去,进来两个年岁差不多的老头,皆是须发花白,一个瘦长脸,颧骨高,目光锐利,一个圆脸,紧绷着,一双细长眼,两人俱是一进门便看向明镶,还不及拜见行礼,云姜就问:“国师,张御医,如何?”

    这两人收回视线,正待施礼,云姜忙道:“免礼。”

    胖老头上前两步,盯着明镶的脸,细长眼眯的只剩下一条隙缝,那瘦长脸则是眼睛赫然瞪大:“伸出手来!”

    声音无比苍老,比之面相不过六旬,听声音说七老八十也不夸张,但是像没有人味,冷冰冰的。

    明镶伸出手,那老头顺势把脉,刚一碰到脉搏,脸色就一沉,约莫一炷香之后,这老头脸上乌黑的差不多跟锅底灰能媲美了。

    两个老头眼神无言的交流了一番,又落在明镶身上,像是在做最后的确定。

    一个说:“印堂明亮饱满,不是极阴生辰女子的雾里观花朦朦胧胧。”

    另一个就说:“脉搏沉稳有力,间或低弱,忽重忽缓。”

    诸如此类,两人一来一往,说了十多句,明镶也隐隐听出些门道来,

    从最初的担忧,到现在反而淡定下来了,天下事谁能保证尽数得知?

    云姜和那太子妃却等不得了,太子妃满面急切,却不好多言,云姜实在耐不住,打断了这二人说的玄乎的话。

    “如何?”

    两老头交流了心得,证明了自己没错,于是瘦长脸先道出结论,罗里吧嗦了几句,见云姜脸色变了,才快了些,结论大概就是,此女虽然是阴生处子,但是被未知因素破坏,救不了你。

    云姜看向那胖脸老头,这老头也附和了几句,大致差不多。

    云姜急了,倏地站起来,手隐隐有些发抖:“这是何故,怎么会……怎么会!”

    他一激动,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是大抵意思大家却都知晓,那太子妃在一旁差点哭晕在地,满屋都是她抽抽搭搭的哭泣声。

    直让人心烦意乱。

    见太子和太子妃太过难过,胖脸老头一脸凝重,踌躇了一下,道:“殿下,此女虽然作用大减,但也不是全然无用,臣查看古秘法,但凡阴生女子阴气旺,对邪魅最有吸引力,殿下若是将此女待在身边……”

    老头话没说完,云姜脸色已经缓和了:“对,正是如此,阿莎以后你就如以前那般贴身伺候本宫。”

    明镶脸色一沉,他又道:“如此也不好,不若你就做本宫的侍妾,日日夜夜陪着本宫。”

    太子妃哭声渐小,虽然面有悲戚之色,但是也抽抽搭搭的表示了对太子言语的支持。

    那瘦长脸老头,冷着脸补充了句:“殿下近期身体不康,精阳不可泄。”

    云姜点头,看了眼明镶,但见她面色稍缓,心中突生不快。

    那太子妃却是彻底舒展开了。

    两老头无话补充,很快离去。

    明镶一脸沉寂,看着云姜若有所思。

    容不得她不多想,莫不是云姜被鬼神缠了?以前爷爷常说,这世上根本无鬼,所谓鬼神之说,不过是佛家用来劝善世人罢了,她本不信,但是她自己从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容不得她不信。

    对于只陪着云姜,她心中长舒了口气,倒是有些好笑的暗忖,她也算是半个鬼,不知道这半鬼遇到真鬼会如何?

    很快明镶就知晓了。

    她被云姜一直带在身边,甚至见朝臣,沐浴,这厮也带着她,她必须在他目之所及,除了如厕的时候,也要隔了门,听见她的声音,毫无在龙腾时的贵气,满面皆是阴沉,如此胆小,明镶无数次暗里咒骂他,鄙视他了。

    她倒是想要找个机会制住他溜走,无奈,蓝羽将她的内力封住了。

    明镶烦不胜烦,当娘也不带这么黏糊的,而且她也是个人,也有三急的时候。

    这样总算是挨到了晚上,明镶被邀请一同分享云姜的床,她拒绝无效,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宫女按在了床上,绑在床板上了,云姜很快就来了,巴在她身上,长舒了一口气,用言语和行为表示他对有明镶保护的愉悦和期待。

    从他的话语中,明镶知道,这个倒霉鬼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别说好觉,他甚至合眼的时候都没有,就这么熬着,每每刚闭上眼,就……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模糊,竟是抱着她睡着了。

    就会如何?

    明镶很想问问,突然云姜大叫一声,赫然睁开眼,眼里满是红血丝,看着格外渗人。

    屋外的宫女太监也被惊动,又往屋里加了几盏宫灯,房间被照的透亮。

    云姜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床头,看着很是脆弱可怜。

    他叫唤了一阵:“走开!不是本宫!滚~~”诸如此类的话之后,语气就软下来,甚至带着哀求之意:“走吧,本宫只想睡个好觉……合上一会眼都不行么!”

    接着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呼吸沉重,双目圆瞪,连连躲避。

    明镶看的惊奇又隐隐觉得有些恐怖,她环视床周,满屋俱是光亮,只有怯怯不敢上前来的宫人,并一个她。她虽然内力被封,但是感官极为敏锐,仔细查探了一番床周,根本没有第三人的呼吸声。

    云姜来回爬走,突然一把抱住明镶:“阿莎,阿莎……”抱的死紧,明镶被捆缚了,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由得他,差点被勒死了,骨头都疼了。

    他就像是被人按着,身体一个劲的往下沉,只一张脸惊恐又可怜的看着明镶。

    双唇失了血色,一双眸子看着她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浮木,再无半点贵公子的样子,胡乱喊着:“阿莎,阿莎……你帮本宫,你不是愿意为了本宫付出一切么……你是阴生的女子,你帮本宫受罪吧!你们去找她,找她啊~!”

    明镶听到最后,冷冷笑了一下,像是在看戏,她不是他口中的‘阿莎’,只觉得可笑可叹,若真的夜煞听到会作何感想?

    她甚至十分坏心的希望,莫不是夜煞真的来找他了吧?

    当初他能够对夜煞下狠手,夜煞又是个痴情狠绝的……她向着云姜身后,她看不到的东西,露出一个笑来。

    夜煞和她明镶倒是在情路上有如此相似的遭遇,落崖的那一瞬间,她就是在想,就是死了,她也要化成厉鬼回来找慕容鐟报仇。

    但是她却不信此时有鬼在屋子里。

    在她看来,云姜就像是陷入了梦魇,她更愿意相信,他是被人施了法术,她忆起孟一昶曾说,有些人可以给人下指令,这些指令平日里不发作,也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但是有个引子,可以是一句话,可以是一件东西,一旦激发了指令,那人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按照指令行事。

    重生一回,她比较认可孟一昶曾经说的,所谓鬼神灵魂,不过是一缕神识。一个人的记忆,情感的寄托,记忆情感除了能伤自己,还能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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