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阅读
不过，如果你还是不肯拿出全部实力的话……有人可能就有危险了呵……”
虽然被人这样对待让他心里很是气恼，不过柳雪琴的安危，却是比什么都要重要。
“水法·水爆！”
只听得李冰洋一声吼，一“块”巨大的海水从水面上分离开来，迅速移动到赵风头顶。
赵风抬起头看去。他仿佛看见一座小山悬在自己头上。
“开始采取面攻击吗？”赵风自言自语着。
小“山”猛地朝他压下来。赵风举起铁棒，朝“山”底捅去。他的铁棒，可不是只有攻击18个方向的能力而已。如果只攻击一个方向的话，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攻击面，即使再密集的攻击，也能滴水不漏地打掉。
“这一招叫‘水爆’。”这时他忽然听到李冰洋说。
然后他就明白为什么叫“水爆”了。
他没捅着“山”。水做的“山”自己爆炸了。
无数条“水刀”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向他袭来。赵风慌忙挥棒击打。刀棒相交，响声不绝。但是“水刀”虽多虽快，却竟然被一条铁棒，全部打掉！
“看来还是有点实力呢。”赵风拄着棒，喘了口气说。
刚才那一瞬间，他的铁棒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攻击。虽然他的身体只是被动配合铁棒做动作，但是铁棒每一次攻击，相应的都要消耗他一部分体力。刚才短时间内极高的攻击频率，已使他一时有了累的感觉。
“看来你的铁棒也不是万能的呢。”李冰洋道，“既然如此——”
“水法·水爆！”
“竟然用相同的招式来打同一个人。”赵风看着头顶上新出现的“水山”。
“老招式，但是对付你，很实用。”
他还真是原封不动地把刚才的招式又用了一次。
于是又是一阵刀棒相交的声音。
他自然还是没伤着赵风，虽然让赵风耗了更多的体力。
“这种招式，应该对自己消耗也很大才是。”赵风拄着铁棒说，“越强的招，风险和副作用也许就越大。”
“你说得不错，”李冰洋笑道，“所以我不想再用第三次了。”
“那么接下来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用这招——”李冰洋不紧不慢地说。
“水法·水网！”
李冰洋话音未落，地上的水忽然迅速飞起，在空中迅速联结起来，很快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朝赵风扑来。
“很可惜，我的铁棒也不是普通的棒。”赵风笑道。
赵风举棒击去。没错，虽然网能网住棒，但他的铁棒能够同时攻击一个平面，直接在被缠住之前对这个网进行全面攻击。
一片哗啦啦的水响。
水网消失了。
“怎么反而还不及上一招……”赵风笑道。
但他忽然停住了。他发现自己不能自由动弹了。
他低下头去，看到身体已经被从地上“长”出来的水网给网住了。
他赶紧挥动铁棒，防止李冰洋趁机攻击。如果只是身体被网住的话，对他来说，还不算太糟。只要有铁棒，即使他的身体不能自由动弹，也一样能够很好地进行攻防。
但是他挥不动铁棒了。
空中数十条“水线”，已经缠住了铁棒，形成一张新的“网”。
“你是什么时候……”赵风惊问道。
“你以为从一开始，我攻击过来的水，全部被你击落了吗？”
李冰洋手一挥，空气中忽然出现一把新的“水刀”。水刀一下子扎在了没有铁棒防御的赵风手上。赵风吃痛，可是仍然捏着铁棒。
“你想试试是你的毅力强呢，还是我藏在空气中受我控制的水多？”李冰洋道。
赵风松了手。水网缠住铁棒，飞到李冰洋面前。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样趁我不备做成水网的。”赵风道。
“很可惜，我没这个时间。”李冰洋一边从铁棒上取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会把你在这里网一段时间，稍后再回来找你。”
“但是如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
“不错，我们此行的人数、目的，其它人的能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以死相拼。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打斗的过程的话，我想你会决定承担相信我的风险的。”
的确，如果他不说出自己的能力，这场战斗恐怕还要增加不少时间，而打得越久，自己就会越心急，如果到时候他再攻击自己的话，结果就可能是另一个样子了。而且，与其什么都不知道就冲回去，倒不如知道一点儿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或许有用的信息再回去。
“我能控制的水量，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多。”李冰洋说道。
交易成立。
“水球、水球阵、水爆，都不具有你想象中的攻击力。”
“哦？”
“你眼中看到的很壮观的招式，不过是我虚张声势罢了。即使被打中，也不会有你预想的伤害。”
“那么真正的攻击在……”
“每一次攻击，都只有一小部分水是真正受我控制的，其它的，不过是被这些水围住而带动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最终困住我的这些水，就是真正受你控制的水了？”赵风道。
“不错。为了使它们获得有利的攻击或者偷袭位置，一开始，水球和水刀被你铁棒打中，就在我计划之中。你以为你打掉了受我控制的水，其实在被打到之前，它们就已经改变了形态，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液滴形式‘潜伏’在空中。之前我所有的攻击，只不过是为了最后几次真正的水网作掩护，也只有这些水所形成的水网，才真正有能够束缚得住你和你的铁棒的力量。”
“很好，‘无法解释的新使者’，真的与众不同，竟然这么大胆就把自己的招式详细解释给别人听。”赵风笑道。
“即使你知道这些，下次再打，我也有不同的打法。”李冰洋已经穿好了衣服，“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们此行的人数、目的，其它人的能力。”
“我‘们’此行的人数，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赵风笑道。
“哦？”
“只有我一人。”
“还真是难以相信。”
“能力，你已经知道了。目的么，恐怕在你回去看到你牵挂的人平安无事之前，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如果只有一人，你还指望自己怎么得救？”李冰洋冷冷地说。
“我所担心的，只是看不到你的实力——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至于我的生死嘛，我相信你很快会来放我走的。”赵风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会回来教训你的！”李冰洋说着，飞也似地从水面上跑上岸，跑上山坡，往住处冲去。
柳雪琴竟然真的安然无恙。看到李冰洋全副戒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诧异地问：“冰洋，怎么了？”
“这里……没人来过吗？”李冰洋看着四周，问。
“人？”柳雪琴不解地问。
“没什么。”看来那铁棒男没说假话。
那么一会就必须得回去再问他其它的事情了。
“冰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别瞒着我。”柳雪琴说道。
“那个……刚刚我见到一个有奇特能力的人，还跟他打了一场。”李冰洋想了想，接下来可能还会发生不少事，一切还是让柳雪琴知道比较好，至少两人可以事先作些准备，不至于遇上突发事件不知所措。
“奇特能力？”
“不错，拿着一条很大的铁棒，号称能够同时进行18个方向的攻击防御，还说什么‘无法解释的新使者’。我还以为这边……”
“这边什么人也没来过啊——你没受伤吧？”柳雪琴问道。
“他的能力的确不错，但是被我算计了，现在还困在那个崖边。他说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我担心这边有危险，就跑回来了。”
“冰洋，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吧……”柳雪琴看着他说。
“嗯。”李冰洋点了点头，“可能是受到前几天那件事的影响，或者被人发现我使用了异能力。”
“我们先去崖边吧。”柳雪琴说。
第七章 突如其来的战斗（2）
“几个月前，强者联盟所属的风鸾学校，人称‘冰雪公主’的异能力开启者，在旁观一场决斗时，意外坠崖身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便是当初的决斗者李冰洋，而阁下一心牵挂的，便是身边的异能力开启者，‘冰雪公主’柳雪琴。”
他们回到海边时，还被水网束缚着的赵风好像正在享受凉爽的海风，毫不紧张地说道。
“看来你对我们的信息了解得很清楚啊。”李冰洋道。
“阁下设下假死之局，的确巧妙无比。几个月来，各组织都以为，异能力开启者已经死亡。即使是我们组织，在最近感知到这附近有一位‘无法解释的新使者’出现时，也不曾料到，竟然这位‘新使者’就是过去假死的人。在我前往这里的途中，得到最新的关于‘冰雪公主’的情报时，我也是大吃一惊。阁下心思之巧妙，赵风真是佩服万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阁下如果认为拍拍马屁就能减轻惩罚，那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如果不能问出我想要的情报，阁下只好在这里多享受一段时间的海风了。”李冰洋冷冷地说。
“‘惩罚’这个词，很合我们组织的意思，看来未来或许我们会合作愉快呢。但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接受惩罚而来，而是为了帮助阁下。”赵风笑道。
“原来世上还有偷人衣服的帮忙法。”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为了在一见面时就让我们组织给阁下留下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象，各种奇怪的法子，也只好尝试一些了。不过我的运气也实在不错。”
“你一直在说‘组织’‘组织’，你倒底属于什么组织？”
“组织的名字，很快你就会知道，因为不久我们还会有人来。不过对你们而言，要提防的反而不是我们，而是另外几个势力。至于我，我可是带着很重要的使命来的。”
“什么使命？”
“首先要提醒你们，你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其它组织很快会派人前来。也真是运气不错呢，在得知‘冰雪公主’在此之前，我们组织就已经感知到阁下的存在。为了探知阁下的究竟，在下接受组织之命往此地而来。不想路上接到关于‘异能力开启者’也在此地的情报，更没想到的是他们所探知到的‘异能力开启者’，正好和我们所要找的‘无法解释的新使者’，二人住在一起。嗯……正好，这样一来，也就省事多了。”他说着自己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们本来要找的是我？”李冰洋问道。
“不错，对于女人，我们组织并没有什么兴趣。”赵风道。
听到这句话李冰洋忽然想揍他两拳。
“对于我们组织而言，阁下身上的谜，比之‘冰雪公主’身上的秘密，貌似还要重要一些。不过对于其它组织，好像刚好相反——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现在只有我们组织，才是关注到阁下的存在。在下也正是为了最先给阁下留下一个好印象而来。”
“你给我的印象的确深刻。”李冰洋道，“那么在下身上，又有什么谜呢？”
“我此行，第一是为了提醒你们其它人的到来，第二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些你们应该知道的关于异能力的基本信息。其它的事情，对于我们组织而言，也是秘密。至于阁下未来会不会被告知这些秘密，那要看双方合作的愉快程度了。”
“异能力的基本信息？”
“不错。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不同于众人所知的世界的另一种世界。这就是异能力的世界——我说，现在还不能放开我吗？”
李冰洋犹豫未决，向柳雪琴看去。柳雪琴点了点头。
水网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但是铁棒还远远在悬在海面上。
赵风长吐了一口气，就地坐下，不去理会海面上自己的铁棒，接着说道：“关于异能力的世界其实很早就有发现，古时王候将相，其中也多有异能力者。只不过，由于异能力全然不同于一般能力，在历史上，出于维护统治秩序等目的，关于异能力的信息，一直采取封锁处理。这种做法一直持续到现在。一直以来，异能力者都是极其稀少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说是万里挑一，这也正是秘密不被泄露的最大原因。而因为人数稀少，对于异能力的解释，一直到现在都还不完全，但对于当前的异能力者来说，最大的不可解释的异能力，就是你——‘冰雪公主’柳雪琴。虽然只是在一段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但与你接触的人很多都迅速开启了异能力，对于一直数量稀少的异能力者来说，这种现象很快就被注以前所未有的关注度。只可惜，据我们所知，一直控制着你的强者联盟，到最后也还是没弄清你这种独特能力的原因，却被我们组织所感知的‘无法解释的新使者’，给救到了这个地方。”他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的山，海。
“那么你们可知道，你们的能力是如何发动的？”李冰洋问。
“说起来惭愧，虽然异能力者大多自称是人类的精英，但对于自己的能力，到现在也只是一知半解。我们的推测是，异能力的发动，可能是由存在于‘虚空’的‘异能因子’散发而导致的。所谓的‘虚空’，也就是说，不需要物理空间的‘物理虚无空间’——这还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但是除此之外，也还没有更确切的说法。‘异能因子’存在于‘虚空’，依附于人体而不占用人体的物理空间，同时以人体为源头向外散发，散发方式和散发速度也无法以物理原则来解释。异能因子以各自独特的方式作用于物理因子，从而达到各不相同的控制物理因子的效果。这就是各个异能力者各不相同的能力。”他一口气说了半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说了半天，好像没有什么情报可以帮上什么忙啊……”李冰洋又似自言自语，又似故意挖苦。
“我们所知道的，也就至此，不过即使用这种推测，也仍然存在着很多无法解释的能力。除此之外，包括我们组织在内，各个组织内部，依照各自的理念，也都有自己独特的解释方法。”
“那么都有哪些组织？”
“如果我们估计得不错的话，另外两大组织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如果你有能力让他们自报家门，不是比我在这里说要来得有趣？”
“所以搞了半天真正的情报还是什么也没有。”李冰洋道。
“我所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那么，现在能把我的兵器还给我吗，我要走了。”赵风站起来道。
李冰洋把他的铁棒扔给了他。他扛着铁棒，一步一步向崖上走去。
他的气艇放在崖边。
“希望在下次我们组织派人来找你之前，你还没被想找‘冰雪公主’的人带走。”他又抛下这句话。
“我在想，我得去找妍玉。”他们回去后，谈起接下来的打算时，李冰洋说道。
“找妍玉做什么？”柳雪琴不解地问。
“接下来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这样赤手空拳，未免处于下风。我在想，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她召唤几把好兵器来给我用用。”李冰洋用手撑着脑袋说。
“我倒是觉得你能想到这里还真是……”她找不出形容词来了。
“敌人或许明天就会到，我真巴不得现在就去找她。”李冰洋说。
“但是现在不早了呢，妍玉应该已经洗好睡觉了吧。”柳雪琴道。
听到这句话，李冰洋脸上一阵发烧。妍玉的确已经“洗好”了，因为他当时就在旁边。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妍玉比较好吧，她不应该被牵连进来。”他说。
“嗯。她还那么小，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柳雪琴说。
“我得想想我叫她帮我们弄些什么样的东西比较好呢，可惜我又没练过武术。”李冰洋道。
即使练过武术恐怕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吧。
“她又不稳妥，也不知道弄不弄得出来，别好东西没弄到什么，倒弄出乱子来……”李冰洋自言自语着。
“冰洋……对不起，恐怕接下来你又要被我牵连进各种事件里面，我……”柳雪琴忽然说。
“没什么对不起的，”李冰洋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对我来说，一切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从决定在玉雪峰决斗起，我就……我就……”
他低下头，没有说下去。
她也没有说下去。
两个人脸上都在发烧。他们早已明白对方的心意。
他的心里只想保护她。而她也只想跟他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怎样为难的事。
第八章 雪法千幻（1）
李冰洋走在下山的路上，清晨的风抚过他满是睡意的脸。
他昨晚没睡好。
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战斗即使再可怕，也没有担心得睡不着觉的必要。而且以他的头脑，再加上他的能力，即使有什么艰难的战斗，也一定会有取胜的法子。他很相信这一点。
但是他昨晚确是失眠了。因为，因为——
他竟然主动去握住了雪琴的手！
握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看到秦妍玉洗澡都可以眼皮不眨一下，抱着秦妍玉飞奔都脸不红心不乱的。
可是他就是因为握了握她的手而失眠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辗转反侧一晚上的他，到了早上还是无法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是睡不着。握了心上人的手就心情激动，这种青春期的心理，他是有所了解的。可是他一向心理素质过硬，没想到竟然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其实他只要稍微想一下秦妍玉第一次见到柳雪琴时的神情，或许就能明白了。
公主就像是天上的仙女，给人以可望而不可及之感。
所以当他真正触到了的时候，一个晚上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只是偶然……”他像是想对谁辩解似的说，“只要想想即使我见到妍玉洗澡也还敢开玩笑甚至敢吼她就知道了，我不是普通的一有什么事就心情激动的人。”
然后他心安理得地继续往秦妍玉家走去了。
————
他见到秦妍玉时，秦妍玉刚起来，正在发呆。
因为昨晚那件尴尬的事情，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然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结果。
她现在正对着这结果在发呆。
“这是？”李冰洋指着她面前的一架看上去很古老但却很精致的琴问。
“给你就是啦！”她撅着嘴说，忽然站起来，用力抱起面前的琴，塞进李冰洋怀里。李冰洋伸手抱住。
“我说……这琴是哪里来的？我以前没在你家里见到过啊。”
“谁知道怎么就飞到我床上来了，把我给砸醒了。”她侧过脸去，看着别处说，“人家正在做梦，梦见下雪了，冰洋哥哥……柳姐姐说要弹琴……”
她梦见下雪了，李冰洋抱着她走山路去见柳雪琴。可是她当然说不出口。
“于是你就帮她弄一架琴？”李冰洋说。
秦妍玉侧脸看着别处，点了点头。
后面的情况大抵就是现实中真飞来一架琴。李冰洋心想。
“我说，妍玉，给我一张笔和几张纸。”
秦妍玉去书包里拿了纸笔来。李冰洋画了一张弓。
“试试看能不能弄出一张弓来。”李冰洋说。
“啊？冰洋哥哥要弓箭做什么？”秦妍玉问。
“射鸟。”李冰洋想都没想地答道。
秦妍玉努力地去召唤。可是什么也没出来。
“再试试这个。”李冰洋已经重新画了一把刀。
“要刀做什么？”秦妍玉问。
“要刀……砍树。”李冰洋说。
“砍树不是用斧头吗？”秦妍玉说。
“我喜欢用刀砍。”李冰洋说。
秦妍玉努力地去召唤刀。
可是仍然什么也没有出来。
“那再试试这个。”李冰洋想着昨晚赵风的铁棒，也画了一条。
“要棒子做什么？”
“是铁棒，用来……用来插地上拉线晾衣服。”李冰洋说。
“不是有地方晾吗？”
“用新奇的法子才有趣嘛。”李冰洋说。
于是秦妍玉拼命去召唤铁棒。
可是铁棒也没出来。
“没办法了，试试这个吧。”李冰洋又递过去一张纸。纸上画了把剑。再不出来他也不知用什么好了，或许可以试试枪？用那东西太轰动了，而且还得找子弹。倒不如试试古代用的铁枪。
秦妍玉看了几眼画，这次没再问为什么。看了好一会儿，她把手放在画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地去想：“剑……剑……”
只听得“啊”的一声叫，一把剑终于出现在桌上，而叫声来自秦妍玉，她手上出了血。
为了能召唤出来，她把手按在画上，正按在刚召出来的剑身上。
李冰洋赶紧拉起她的手查看伤势。伤口不浅。于是他赶紧翻箱倒柜地找绷带，或者其它可以包扎的东西。
他简直把秦妍玉的房间当成自己房间了。
“我终于召唤出来了……”李冰洋给她包扎伤口时，秦妍玉轻轻地说道。
“嗯。我先给你这样包扎好，一会儿让爷爷散步回来，让他带你去医院再看看。”李冰洋一边包扎一边说。
“冰洋哥哥……不去吗？”秦妍玉低下头，问。
“我……我得把这些东西先带回去，这架琴也先给雪琴看看，我就……我就不去了。”李冰洋说。
他说这话时心里忽然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利用了秦妍玉，然后她受了伤自己却不管了。但他此刻却更不能离开柳雪琴。
“哦。”秦妍玉应了一声。
“有空我一定……一定再来看你。”他只能这样说。
————
柳雪琴看到这架来历不明的琴，心里非常喜欢。虽然这看上去是架古琴，但正好她以前就很喜欢这种，而且各种曲子，她也会不少。她甚至很轻易就能自创出新的动听的曲子来。
“我弹几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她很高兴地说。
“好，我来‘练剑’。”李冰洋挥了挥手中同样不明来历的剑说。
于是她就弹起来了，他也挥起手里的剑，想着自己怎样领悟一套高深的剑法，虽然他知道剑法不一定管用，最重要的还是怎样用能力。
但是没办法，他的能力只能在水上用。
所以陆地上只好拿把剑来凑合了。
很悠扬的曲子。很糟糕的剑法。
————
“好悠扬的曲子。”
他们忽然听到有人这样说。
来人已在院门外。柳雪琴琴音未断，李冰洋也还摆着姿势，向门口看去。
一个带着口罩的中年男子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李冰洋挥了一下手中的剑，把姿势做完，然后将剑前指。
“好糟糕的剑法。”
来人补上一句。
“我的剑法，不用别人来评价。”李冰洋不紧不慢地说。
“在下也不是为了评价这么糟糕的剑法而来。”对方冷冷地说道。
李冰洋上前几步，挡在他与柳雪琴视线中间。
“哦，看来不用我说明来意了。”对方又道，“不过基本的礼节还是应该给的，‘冰雪公主’柳雪琴，在下王先，好久不见。”
他说着还鞠了一躬。
“雪琴，不用理他！”李冰洋背对着柳雪琴说。
“看来双方关系不错呢，那么——事情也就好办多了。”王先道，“我不喜欢说废话，柳小姐，请跟在下走吧。”
“如果我不答应呢？”李冰洋双手持剑，说。
“我听说，有一个叫做李冰洋的小子，是个头脑很聪明的家伙，竟然骗过了风鸾学校整个管理层，把‘冰雪公主’给救走了。说的可是阁下？”王先看着李冰洋，问。
“不错。”
“假死出逃，竟然把所有的人都骗倒了，阁下也的确是个人才。不过很可惜，今天我还是要带柳小姐回去。”
“她不会答应你的。”
“她会答应的，”王先冷笑着说，“如果她看到你被打得爬不起来。”
“本来我倒怕柳小姐有寻死之念，可是现在看来，只要有你在手，就安全得多了。”他接着说道。
李冰洋默然不语。听到王先的话，他反而心里有些激动。他说的，正是自己和雪琴之间的羁绊。
可是情形却是相当的不利，他几乎想不出法子来。
敌人来得太快了。他们还没真正作出什么准备。而他所有的能力，在这里也都不能发挥。
“速战速决，完事走人，是我的风格。”王先又道。
李冰洋握紧手中的剑。
“很可惜，我不是近战型的，也不会让你近身。”
听到这句话时李冰洋已经被包围了。
王先，竟然是——召唤系。
他把手里一张不知画着什么的纸牌向前一挥，院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五个铜人！
这比妍玉要熟练十万八千倍。但李冰洋已经没功夫在心里对比了。
他的剑还没挥几下就已经被打掉了。
五个铜人，不是简单的五个防御高的人，而是一个互相配合的五人大阵！
一进阵中，出来就难。如果他能够有机会接近王先，或许能够像打孙成一样攻击对方。可是五人大阵把他围得连看王先在哪里的功夫都没。
一直没把妍玉的能力真当回事，这就是召唤系的能力吗？
忽然“扑通”一声，李冰洋被打倒在了地上。五个铜人围住他，停止了进攻。
王先上前两步，看着地上的李冰洋。
“比想像中的还要差劲。”他冷冷地说道。
忽听得“卟卟卟”几声，空中猛地闪过几道光芒。
王先知道不妙，立即向后跳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冰洋趴在地上，向他射出了寒冰之刀。三把水做的刀凌厉地攻向王先的头、颈以及胸口。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这还是当初随他一起经历玉雪峰决斗的水。其中一把刀，还是用当初那瓶饮料经过形变和强度变化而形成。
他一直把这些水悄悄地保存着。这是他当年在风鸾学校的回忆。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柳雪琴，他不会动用它们。
王先迅速闪躲。可是已经来不及全部闪开。
三把刀分别插在了他的胸、腹和腿上。
李冰洋趴在地上，看到这些，叹了口气。
对方也是聪明人。
——
在无法完美避开的情况下，优先保护要害。李冰洋看到水刀攻到的位置，叹了口气。
王先是个老手。三把刀没有一把攻中了要害。
而远程不接触就控制水做动作的能力，李冰洋还没有。
“柳小姐，决定了跟在下走吗？”王先冷笑着说。
李冰洋又受了铜人的重击，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用于保护要害的水，都已经用于攻击。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柳雪琴回到过去的生活啊！
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完全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强的地方。这样的弱者，竟然还好好地活在世上。”王先嘲笑道，“竟然还妄想去保护别人。”
李冰洋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谋略也显得无能为力。
柳雪琴还没有回答。
铜人一脚踩在李冰洋后背上。
“再踩重一些，骨头都会断掉的哦。”王先冷笑道。
“雪琴，我宁愿死。”李冰洋在地上重重地吐出六个字。
要是以我为要挟，挟持了你，我活着还不如死掉。
柳雪琴一直坐在琴前。即使是双方打斗，力量悬殊，她也只是平静地看着。
她不是那种哭哭闹闹的性格。李冰洋也不喜欢看情感闹剧。
反正也斗不过他们，干脆两人一起死在这里得了。
“柳小姐，我不会让他轻轻松松死掉。”王先道。
铜人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量。李冰洋痛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头靠在地上，动也懒得动了。
“冰洋，我也希望，还有机会谈琴给你听。”她叹了口气，一边准备站起身来，一边对着王先说，“好吧，我跟你……”
第八章 雪法千幻（2）
“冰洋，我也希望，还有机会谈琴给你听。”她叹了口气，一边准备站起身来，一边对着王先说，“好吧，我跟你……”
“召唤之术！”
柳雪琴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呼道。
他们都注意着院内，没人留意到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一人。
待看清楚来者是谁时，只见来人正抱着李冰洋，眼泪都流出来了。
“冰洋哥哥！冰洋哥哥！”她一边哭着一边喊。
来的正是秦妍玉。而李冰洋不知何时已经飞到她怀里去了。
“再来晚一点儿，我就没命了啊……”李冰洋稍稍抬起头，看着秦妍玉的哭脸，苦笑道。
看来他还有命在。
——
“召唤之术？怎么可能！”王先看着抱着李冰洋的秦妍玉，自语道。
他当然会万分惊奇。
“召唤之术，还没有召唤活人的先例。”他不相信地说道。
“那是因为……会召唤术的人……太少了……”李冰洋重伤在身，还不忘插几句话。
召唤术实在太好了。这就是现在他心里的想法。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妍玉的召唤术，真是方便又实用。
“不，从理论上讲，召唤活人，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王先怔怔地说道。
他从来没想到过会出现这事。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个召唤师要召唤、控制召唤物，有一些难关，是不可逾越的。
他们现在已经暂停了打斗。对于王先来说，自己也是召唤师，有必要搞清楚刚才的召唤是怎么回事。对于秦妍玉来说，虽然对方伤了李冰洋令她很恼怒，可是她也不敢贸然动手，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动手”。而对于李冰洋来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动手。
“为什么不可能？”柳雪琴问道。
“柳小姐，”王先看了一眼柳雪琴说，“召唤师进行召唤，即是提供一条特殊的空间通道，将通道两侧瞬间联结起来。整个召唤过程虽然是瞬间完成，但也分为三个部分：召唤师提供通道、被召唤物接受通道、空间转移。”
“不错。”
“这中间最大的两个关键，就是召唤师能否正确提供通道和被召唤物是否完全接受通道。能否正确提供通道是召唤师能力的一个重要表现，但是，更能决定成败的，是被召唤物是否完全接受通道。”
“的确如此。”
“在召唤师的世界里，所有物体只分为三类：非灵体、半灵体和灵体。非灵体，是完全没有意识的物体。灵体，是具有人类意识水平的物体，基本上也只有人类。而半灵体介于二者之间，是具有一定程度的意识，但无法达到人类意识水平的物体，包括一些具有一定灵力的剑，都称得上是半灵体。召唤师进行召唤，三个召唤环节瞬间完成，非灵体无法进行通道接受，而灵体则由于有自己的意识系统，与召唤师的意识契合度太低，不会在瞬间接受通道，所以——召唤师能召唤的，只有半灵体！”
说到这里，他又向秦妍玉和李冰洋看去。
“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是怎样达到灵体召唤的。”他盯着秦妍玉说。
“灵体与召唤师的意识系统契合度太低，只是你们一惯的看法。”柳雪琴道。
“的确，无法召唤灵体只是召唤师一惯的看法。但是，要召唤师和灵体两者意识系统达到可以完成召唤通道的契合度，对召唤系来说，几乎不可能！”
“你……倒底是怎么样做到的……”他瞪着秦妍玉，缓缓道。
“一切你认为不可能的事，只是因为还没有发生。你以为召唤师没有召唤活人的先例，其实妍玉已经不是第一次完成了。”李冰洋身体已经稍有恢复。
“不是第一次？怎么可能！”
秦妍玉脸上一红。她想起了“第一次”的情景。
“召唤灵体和非灵体，从道理上来说，已经是矛盾的想法。如果全无意识的非灵体或者有独立意识的灵体被召唤出来，在两个召唤师的战斗中，双方如何控制自己的召唤物，如何保证召唤物只接受自己的控制！”
“很简单。”李冰洋笑着说。
“怎么简单？”
“我听妍玉的，当然不会听你的，就是这么简单。( 天雪 http://www.xlawen.org/kan/4309/ )
虽然被人这样对待让他心里很是气恼，不过柳雪琴的安危，却是比什么都要重要。
“水法·水爆！”
只听得李冰洋一声吼，一“块”巨大的海水从水面上分离开来，迅速移动到赵风头顶。
赵风抬起头看去。他仿佛看见一座小山悬在自己头上。
“开始采取面攻击吗？”赵风自言自语着。
小“山”猛地朝他压下来。赵风举起铁棒，朝“山”底捅去。他的铁棒，可不是只有攻击18个方向的能力而已。如果只攻击一个方向的话，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攻击面，即使再密集的攻击，也能滴水不漏地打掉。
“这一招叫‘水爆’。”这时他忽然听到李冰洋说。
然后他就明白为什么叫“水爆”了。
他没捅着“山”。水做的“山”自己爆炸了。
无数条“水刀”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向他袭来。赵风慌忙挥棒击打。刀棒相交，响声不绝。但是“水刀”虽多虽快，却竟然被一条铁棒，全部打掉！
“看来还是有点实力呢。”赵风拄着棒，喘了口气说。
刚才那一瞬间，他的铁棒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攻击。虽然他的身体只是被动配合铁棒做动作，但是铁棒每一次攻击，相应的都要消耗他一部分体力。刚才短时间内极高的攻击频率，已使他一时有了累的感觉。
“看来你的铁棒也不是万能的呢。”李冰洋道，“既然如此——”
“水法·水爆！”
“竟然用相同的招式来打同一个人。”赵风看着头顶上新出现的“水山”。
“老招式，但是对付你，很实用。”
他还真是原封不动地把刚才的招式又用了一次。
于是又是一阵刀棒相交的声音。
他自然还是没伤着赵风，虽然让赵风耗了更多的体力。
“这种招式，应该对自己消耗也很大才是。”赵风拄着铁棒说，“越强的招，风险和副作用也许就越大。”
“你说得不错，”李冰洋笑道，“所以我不想再用第三次了。”
“那么接下来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用这招——”李冰洋不紧不慢地说。
“水法·水网！”
李冰洋话音未落，地上的水忽然迅速飞起，在空中迅速联结起来，很快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朝赵风扑来。
“很可惜，我的铁棒也不是普通的棒。”赵风笑道。
赵风举棒击去。没错，虽然网能网住棒，但他的铁棒能够同时攻击一个平面，直接在被缠住之前对这个网进行全面攻击。
一片哗啦啦的水响。
水网消失了。
“怎么反而还不及上一招……”赵风笑道。
但他忽然停住了。他发现自己不能自由动弹了。
他低下头去，看到身体已经被从地上“长”出来的水网给网住了。
他赶紧挥动铁棒，防止李冰洋趁机攻击。如果只是身体被网住的话，对他来说，还不算太糟。只要有铁棒，即使他的身体不能自由动弹，也一样能够很好地进行攻防。
但是他挥不动铁棒了。
空中数十条“水线”，已经缠住了铁棒，形成一张新的“网”。
“你是什么时候……”赵风惊问道。
“你以为从一开始，我攻击过来的水，全部被你击落了吗？”
李冰洋手一挥，空气中忽然出现一把新的“水刀”。水刀一下子扎在了没有铁棒防御的赵风手上。赵风吃痛，可是仍然捏着铁棒。
“你想试试是你的毅力强呢，还是我藏在空气中受我控制的水多？”李冰洋道。
赵风松了手。水网缠住铁棒，飞到李冰洋面前。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样趁我不备做成水网的。”赵风道。
“很可惜，我没这个时间。”李冰洋一边从铁棒上取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会把你在这里网一段时间，稍后再回来找你。”
“但是如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
“不错，我们此行的人数、目的，其它人的能力。”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以死相拼。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打斗的过程的话，我想你会决定承担相信我的风险的。”
的确，如果他不说出自己的能力，这场战斗恐怕还要增加不少时间，而打得越久，自己就会越心急，如果到时候他再攻击自己的话，结果就可能是另一个样子了。而且，与其什么都不知道就冲回去，倒不如知道一点儿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或许有用的信息再回去。
“我能控制的水量，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多。”李冰洋说道。
交易成立。
“水球、水球阵、水爆，都不具有你想象中的攻击力。”
“哦？”
“你眼中看到的很壮观的招式，不过是我虚张声势罢了。即使被打中，也不会有你预想的伤害。”
“那么真正的攻击在……”
“每一次攻击，都只有一小部分水是真正受我控制的，其它的，不过是被这些水围住而带动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最终困住我的这些水，就是真正受你控制的水了？”赵风道。
“不错。为了使它们获得有利的攻击或者偷袭位置，一开始，水球和水刀被你铁棒打中，就在我计划之中。你以为你打掉了受我控制的水，其实在被打到之前，它们就已经改变了形态，以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液滴形式‘潜伏’在空中。之前我所有的攻击，只不过是为了最后几次真正的水网作掩护，也只有这些水所形成的水网，才真正有能够束缚得住你和你的铁棒的力量。”
“很好，‘无法解释的新使者’，真的与众不同，竟然这么大胆就把自己的招式详细解释给别人听。”赵风笑道。
“即使你知道这些，下次再打，我也有不同的打法。”李冰洋已经穿好了衣服，“那么，现在告诉我，你们此行的人数、目的，其它人的能力。”
“我‘们’此行的人数，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赵风笑道。
“哦？”
“只有我一人。”
“还真是难以相信。”
“能力，你已经知道了。目的么，恐怕在你回去看到你牵挂的人平安无事之前，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如果只有一人，你还指望自己怎么得救？”李冰洋冷冷地说。
“我所担心的，只是看不到你的实力——不过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至于我的生死嘛，我相信你很快会来放我走的。”赵风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会回来教训你的！”李冰洋说着，飞也似地从水面上跑上岸，跑上山坡，往住处冲去。
柳雪琴竟然真的安然无恙。看到李冰洋全副戒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诧异地问：“冰洋，怎么了？”
“这里……没人来过吗？”李冰洋看着四周，问。
“人？”柳雪琴不解地问。
“没什么。”看来那铁棒男没说假话。
那么一会就必须得回去再问他其它的事情了。
“冰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别瞒着我。”柳雪琴说道。
“那个……刚刚我见到一个有奇特能力的人，还跟他打了一场。”李冰洋想了想，接下来可能还会发生不少事，一切还是让柳雪琴知道比较好，至少两人可以事先作些准备，不至于遇上突发事件不知所措。
“奇特能力？”
“不错，拿着一条很大的铁棒，号称能够同时进行18个方向的攻击防御，还说什么‘无法解释的新使者’。我还以为这边……”
“这边什么人也没来过啊——你没受伤吧？”柳雪琴问道。
“他的能力的确不错，但是被我算计了，现在还困在那个崖边。他说来的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我担心这边有危险，就跑回来了。”
“冰洋，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吧……”柳雪琴看着他说。
“嗯。”李冰洋点了点头，“可能是受到前几天那件事的影响，或者被人发现我使用了异能力。”
“我们先去崖边吧。”柳雪琴说。
第七章 突如其来的战斗（2）
“几个月前，强者联盟所属的风鸾学校，人称‘冰雪公主’的异能力开启者，在旁观一场决斗时，意外坠崖身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便是当初的决斗者李冰洋，而阁下一心牵挂的，便是身边的异能力开启者，‘冰雪公主’柳雪琴。”
他们回到海边时，还被水网束缚着的赵风好像正在享受凉爽的海风，毫不紧张地说道。
“看来你对我们的信息了解得很清楚啊。”李冰洋道。
“阁下设下假死之局，的确巧妙无比。几个月来，各组织都以为，异能力开启者已经死亡。即使是我们组织，在最近感知到这附近有一位‘无法解释的新使者’出现时，也不曾料到，竟然这位‘新使者’就是过去假死的人。在我前往这里的途中，得到最新的关于‘冰雪公主’的情报时，我也是大吃一惊。阁下心思之巧妙，赵风真是佩服万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阁下如果认为拍拍马屁就能减轻惩罚，那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如果不能问出我想要的情报，阁下只好在这里多享受一段时间的海风了。”李冰洋冷冷地说。
“‘惩罚’这个词，很合我们组织的意思，看来未来或许我们会合作愉快呢。但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接受惩罚而来，而是为了帮助阁下。”赵风笑道。
“原来世上还有偷人衣服的帮忙法。”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为了在一见面时就让我们组织给阁下留下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象，各种奇怪的法子，也只好尝试一些了。不过我的运气也实在不错。”
“你一直在说‘组织’‘组织’，你倒底属于什么组织？”
“组织的名字，很快你就会知道，因为不久我们还会有人来。不过对你们而言，要提防的反而不是我们，而是另外几个势力。至于我，我可是带着很重要的使命来的。”
“什么使命？”
“首先要提醒你们，你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其它组织很快会派人前来。也真是运气不错呢，在得知‘冰雪公主’在此之前，我们组织就已经感知到阁下的存在。为了探知阁下的究竟，在下接受组织之命往此地而来。不想路上接到关于‘异能力开启者’也在此地的情报，更没想到的是他们所探知到的‘异能力开启者’，正好和我们所要找的‘无法解释的新使者’，二人住在一起。嗯……正好，这样一来，也就省事多了。”他说着自己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们本来要找的是我？”李冰洋问道。
“不错，对于女人，我们组织并没有什么兴趣。”赵风道。
听到这句话李冰洋忽然想揍他两拳。
“对于我们组织而言，阁下身上的谜，比之‘冰雪公主’身上的秘密，貌似还要重要一些。不过对于其它组织，好像刚好相反——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现在只有我们组织，才是关注到阁下的存在。在下也正是为了最先给阁下留下一个好印象而来。”
“你给我的印象的确深刻。”李冰洋道，“那么在下身上，又有什么谜呢？”
“我此行，第一是为了提醒你们其它人的到来，第二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些你们应该知道的关于异能力的基本信息。其它的事情，对于我们组织而言，也是秘密。至于阁下未来会不会被告知这些秘密，那要看双方合作的愉快程度了。”
“异能力的基本信息？”
“不错。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不同于众人所知的世界的另一种世界。这就是异能力的世界——我说，现在还不能放开我吗？”
李冰洋犹豫未决，向柳雪琴看去。柳雪琴点了点头。
水网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但是铁棒还远远在悬在海面上。
赵风长吐了一口气，就地坐下，不去理会海面上自己的铁棒，接着说道：“关于异能力的世界其实很早就有发现，古时王候将相，其中也多有异能力者。只不过，由于异能力全然不同于一般能力，在历史上，出于维护统治秩序等目的，关于异能力的信息，一直采取封锁处理。这种做法一直持续到现在。一直以来，异能力者都是极其稀少的存在，基本上可以说是万里挑一，这也正是秘密不被泄露的最大原因。而因为人数稀少，对于异能力的解释，一直到现在都还不完全，但对于当前的异能力者来说，最大的不可解释的异能力，就是你——‘冰雪公主’柳雪琴。虽然只是在一段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但与你接触的人很多都迅速开启了异能力，对于一直数量稀少的异能力者来说，这种现象很快就被注以前所未有的关注度。只可惜，据我们所知，一直控制着你的强者联盟，到最后也还是没弄清你这种独特能力的原因，却被我们组织所感知的‘无法解释的新使者’，给救到了这个地方。”他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的山，海。
“那么你们可知道，你们的能力是如何发动的？”李冰洋问。
“说起来惭愧，虽然异能力者大多自称是人类的精英，但对于自己的能力，到现在也只是一知半解。我们的推测是，异能力的发动，可能是由存在于‘虚空’的‘异能因子’散发而导致的。所谓的‘虚空’，也就是说，不需要物理空间的‘物理虚无空间’——这还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但是除此之外，也还没有更确切的说法。‘异能因子’存在于‘虚空’，依附于人体而不占用人体的物理空间，同时以人体为源头向外散发，散发方式和散发速度也无法以物理原则来解释。异能因子以各自独特的方式作用于物理因子，从而达到各不相同的控制物理因子的效果。这就是各个异能力者各不相同的能力。”他一口气说了半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说了半天，好像没有什么情报可以帮上什么忙啊……”李冰洋又似自言自语，又似故意挖苦。
“我们所知道的，也就至此，不过即使用这种推测，也仍然存在着很多无法解释的能力。除此之外，包括我们组织在内，各个组织内部，依照各自的理念，也都有自己独特的解释方法。”
“那么都有哪些组织？”
“如果我们估计得不错的话，另外两大组织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如果你有能力让他们自报家门，不是比我在这里说要来得有趣？”
“所以搞了半天真正的情报还是什么也没有。”李冰洋道。
“我所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那么，现在能把我的兵器还给我吗，我要走了。”赵风站起来道。
李冰洋把他的铁棒扔给了他。他扛着铁棒，一步一步向崖上走去。
他的气艇放在崖边。
“希望在下次我们组织派人来找你之前，你还没被想找‘冰雪公主’的人带走。”他又抛下这句话。
“我在想，我得去找妍玉。”他们回去后，谈起接下来的打算时，李冰洋说道。
“找妍玉做什么？”柳雪琴不解地问。
“接下来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这样赤手空拳，未免处于下风。我在想，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她召唤几把好兵器来给我用用。”李冰洋用手撑着脑袋说。
“我倒是觉得你能想到这里还真是……”她找不出形容词来了。
“敌人或许明天就会到，我真巴不得现在就去找她。”李冰洋说。
“但是现在不早了呢，妍玉应该已经洗好睡觉了吧。”柳雪琴道。
听到这句话，李冰洋脸上一阵发烧。妍玉的确已经“洗好”了，因为他当时就在旁边。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妍玉比较好吧，她不应该被牵连进来。”他说。
“嗯。她还那么小，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柳雪琴说。
“我得想想我叫她帮我们弄些什么样的东西比较好呢，可惜我又没练过武术。”李冰洋道。
即使练过武术恐怕也没什么大的作用吧。
“她又不稳妥，也不知道弄不弄得出来，别好东西没弄到什么，倒弄出乱子来……”李冰洋自言自语着。
“冰洋……对不起，恐怕接下来你又要被我牵连进各种事件里面，我……”柳雪琴忽然说。
“没什么对不起的，”李冰洋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对我来说，一切早就作好心理准备了，从决定在玉雪峰决斗起，我就……我就……”
他低下头，没有说下去。
她也没有说下去。
两个人脸上都在发烧。他们早已明白对方的心意。
他的心里只想保护她。而她也只想跟他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怎样为难的事。
第八章 雪法千幻（1）
李冰洋走在下山的路上，清晨的风抚过他满是睡意的脸。
他昨晚没睡好。
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战斗即使再可怕，也没有担心得睡不着觉的必要。而且以他的头脑，再加上他的能力，即使有什么艰难的战斗，也一定会有取胜的法子。他很相信这一点。
但是他昨晚确是失眠了。因为，因为——
他竟然主动去握住了雪琴的手！
握手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看到秦妍玉洗澡都可以眼皮不眨一下，抱着秦妍玉飞奔都脸不红心不乱的。
可是他就是因为握了握她的手而失眠了。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辗转反侧一晚上的他，到了早上还是无法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是睡不着。握了心上人的手就心情激动，这种青春期的心理，他是有所了解的。可是他一向心理素质过硬，没想到竟然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其实他只要稍微想一下秦妍玉第一次见到柳雪琴时的神情，或许就能明白了。
公主就像是天上的仙女，给人以可望而不可及之感。
所以当他真正触到了的时候，一个晚上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只是偶然……”他像是想对谁辩解似的说，“只要想想即使我见到妍玉洗澡也还敢开玩笑甚至敢吼她就知道了，我不是普通的一有什么事就心情激动的人。”
然后他心安理得地继续往秦妍玉家走去了。
————
他见到秦妍玉时，秦妍玉刚起来，正在发呆。
因为昨晚那件尴尬的事情，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然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结果。
她现在正对着这结果在发呆。
“这是？”李冰洋指着她面前的一架看上去很古老但却很精致的琴问。
“给你就是啦！”她撅着嘴说，忽然站起来，用力抱起面前的琴，塞进李冰洋怀里。李冰洋伸手抱住。
“我说……这琴是哪里来的？我以前没在你家里见到过啊。”
“谁知道怎么就飞到我床上来了，把我给砸醒了。”她侧过脸去，看着别处说，“人家正在做梦，梦见下雪了，冰洋哥哥……柳姐姐说要弹琴……”
她梦见下雪了，李冰洋抱着她走山路去见柳雪琴。可是她当然说不出口。
“于是你就帮她弄一架琴？”李冰洋说。
秦妍玉侧脸看着别处，点了点头。
后面的情况大抵就是现实中真飞来一架琴。李冰洋心想。
“我说，妍玉，给我一张笔和几张纸。”
秦妍玉去书包里拿了纸笔来。李冰洋画了一张弓。
“试试看能不能弄出一张弓来。”李冰洋说。
“啊？冰洋哥哥要弓箭做什么？”秦妍玉问。
“射鸟。”李冰洋想都没想地答道。
秦妍玉努力地去召唤。可是什么也没出来。
“再试试这个。”李冰洋已经重新画了一把刀。
“要刀做什么？”秦妍玉问。
“要刀……砍树。”李冰洋说。
“砍树不是用斧头吗？”秦妍玉说。
“我喜欢用刀砍。”李冰洋说。
秦妍玉努力地去召唤刀。
可是仍然什么也没有出来。
“那再试试这个。”李冰洋想着昨晚赵风的铁棒，也画了一条。
“要棒子做什么？”
“是铁棒，用来……用来插地上拉线晾衣服。”李冰洋说。
“不是有地方晾吗？”
“用新奇的法子才有趣嘛。”李冰洋说。
于是秦妍玉拼命去召唤铁棒。
可是铁棒也没出来。
“没办法了，试试这个吧。”李冰洋又递过去一张纸。纸上画了把剑。再不出来他也不知用什么好了，或许可以试试枪？用那东西太轰动了，而且还得找子弹。倒不如试试古代用的铁枪。
秦妍玉看了几眼画，这次没再问为什么。看了好一会儿，她把手放在画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努力地去想：“剑……剑……”
只听得“啊”的一声叫，一把剑终于出现在桌上，而叫声来自秦妍玉，她手上出了血。
为了能召唤出来，她把手按在画上，正按在刚召出来的剑身上。
李冰洋赶紧拉起她的手查看伤势。伤口不浅。于是他赶紧翻箱倒柜地找绷带，或者其它可以包扎的东西。
他简直把秦妍玉的房间当成自己房间了。
“我终于召唤出来了……”李冰洋给她包扎伤口时，秦妍玉轻轻地说道。
“嗯。我先给你这样包扎好，一会儿让爷爷散步回来，让他带你去医院再看看。”李冰洋一边包扎一边说。
“冰洋哥哥……不去吗？”秦妍玉低下头，问。
“我……我得把这些东西先带回去，这架琴也先给雪琴看看，我就……我就不去了。”李冰洋说。
他说这话时心里忽然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利用了秦妍玉，然后她受了伤自己却不管了。但他此刻却更不能离开柳雪琴。
“哦。”秦妍玉应了一声。
“有空我一定……一定再来看你。”他只能这样说。
————
柳雪琴看到这架来历不明的琴，心里非常喜欢。虽然这看上去是架古琴，但正好她以前就很喜欢这种，而且各种曲子，她也会不少。她甚至很轻易就能自创出新的动听的曲子来。
“我弹几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她很高兴地说。
“好，我来‘练剑’。”李冰洋挥了挥手中同样不明来历的剑说。
于是她就弹起来了，他也挥起手里的剑，想着自己怎样领悟一套高深的剑法，虽然他知道剑法不一定管用，最重要的还是怎样用能力。
但是没办法，他的能力只能在水上用。
所以陆地上只好拿把剑来凑合了。
很悠扬的曲子。很糟糕的剑法。
————
“好悠扬的曲子。”
他们忽然听到有人这样说。
来人已在院门外。柳雪琴琴音未断，李冰洋也还摆着姿势，向门口看去。
一个带着口罩的中年男子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李冰洋挥了一下手中的剑，把姿势做完，然后将剑前指。
“好糟糕的剑法。”
来人补上一句。
“我的剑法，不用别人来评价。”李冰洋不紧不慢地说。
“在下也不是为了评价这么糟糕的剑法而来。”对方冷冷地说道。
李冰洋上前几步，挡在他与柳雪琴视线中间。
“哦，看来不用我说明来意了。”对方又道，“不过基本的礼节还是应该给的，‘冰雪公主’柳雪琴，在下王先，好久不见。”
他说着还鞠了一躬。
“雪琴，不用理他！”李冰洋背对着柳雪琴说。
“看来双方关系不错呢，那么——事情也就好办多了。”王先道，“我不喜欢说废话，柳小姐，请跟在下走吧。”
“如果我不答应呢？”李冰洋双手持剑，说。
“我听说，有一个叫做李冰洋的小子，是个头脑很聪明的家伙，竟然骗过了风鸾学校整个管理层，把‘冰雪公主’给救走了。说的可是阁下？”王先看着李冰洋，问。
“不错。”
“假死出逃，竟然把所有的人都骗倒了，阁下也的确是个人才。不过很可惜，今天我还是要带柳小姐回去。”
“她不会答应你的。”
“她会答应的，”王先冷笑着说，“如果她看到你被打得爬不起来。”
“本来我倒怕柳小姐有寻死之念，可是现在看来，只要有你在手，就安全得多了。”他接着说道。
李冰洋默然不语。听到王先的话，他反而心里有些激动。他说的，正是自己和雪琴之间的羁绊。
可是情形却是相当的不利，他几乎想不出法子来。
敌人来得太快了。他们还没真正作出什么准备。而他所有的能力，在这里也都不能发挥。
“速战速决，完事走人，是我的风格。”王先又道。
李冰洋握紧手中的剑。
“很可惜，我不是近战型的，也不会让你近身。”
听到这句话时李冰洋已经被包围了。
王先，竟然是——召唤系。
他把手里一张不知画着什么的纸牌向前一挥，院子里忽然就出现了五个铜人！
这比妍玉要熟练十万八千倍。但李冰洋已经没功夫在心里对比了。
他的剑还没挥几下就已经被打掉了。
五个铜人，不是简单的五个防御高的人，而是一个互相配合的五人大阵！
一进阵中，出来就难。如果他能够有机会接近王先，或许能够像打孙成一样攻击对方。可是五人大阵把他围得连看王先在哪里的功夫都没。
一直没把妍玉的能力真当回事，这就是召唤系的能力吗？
忽然“扑通”一声，李冰洋被打倒在了地上。五个铜人围住他，停止了进攻。
王先上前两步，看着地上的李冰洋。
“比想像中的还要差劲。”他冷冷地说道。
忽听得“卟卟卟”几声，空中猛地闪过几道光芒。
王先知道不妙，立即向后跳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冰洋趴在地上，向他射出了寒冰之刀。三把水做的刀凌厉地攻向王先的头、颈以及胸口。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这还是当初随他一起经历玉雪峰决斗的水。其中一把刀，还是用当初那瓶饮料经过形变和强度变化而形成。
他一直把这些水悄悄地保存着。这是他当年在风鸾学校的回忆。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柳雪琴，他不会动用它们。
王先迅速闪躲。可是已经来不及全部闪开。
三把刀分别插在了他的胸、腹和腿上。
李冰洋趴在地上，看到这些，叹了口气。
对方也是聪明人。
——
在无法完美避开的情况下，优先保护要害。李冰洋看到水刀攻到的位置，叹了口气。
王先是个老手。三把刀没有一把攻中了要害。
而远程不接触就控制水做动作的能力，李冰洋还没有。
“柳小姐，决定了跟在下走吗？”王先冷笑着说。
李冰洋又受了铜人的重击，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用于保护要害的水，都已经用于攻击。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柳雪琴回到过去的生活啊！
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完全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强的地方。这样的弱者，竟然还好好地活在世上。”王先嘲笑道，“竟然还妄想去保护别人。”
李冰洋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谋略也显得无能为力。
柳雪琴还没有回答。
铜人一脚踩在李冰洋后背上。
“再踩重一些，骨头都会断掉的哦。”王先冷笑道。
“雪琴，我宁愿死。”李冰洋在地上重重地吐出六个字。
要是以我为要挟，挟持了你，我活着还不如死掉。
柳雪琴一直坐在琴前。即使是双方打斗，力量悬殊，她也只是平静地看着。
她不是那种哭哭闹闹的性格。李冰洋也不喜欢看情感闹剧。
反正也斗不过他们，干脆两人一起死在这里得了。
“柳小姐，我不会让他轻轻松松死掉。”王先道。
铜人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量。李冰洋痛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头靠在地上，动也懒得动了。
“冰洋，我也希望，还有机会谈琴给你听。”她叹了口气，一边准备站起身来，一边对着王先说，“好吧，我跟你……”
第八章 雪法千幻（2）
“冰洋，我也希望，还有机会谈琴给你听。”她叹了口气，一边准备站起身来，一边对着王先说，“好吧，我跟你……”
“召唤之术！”
柳雪琴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呼道。
他们都注意着院内，没人留意到什么时候门口多了一人。
待看清楚来者是谁时，只见来人正抱着李冰洋，眼泪都流出来了。
“冰洋哥哥！冰洋哥哥！”她一边哭着一边喊。
来的正是秦妍玉。而李冰洋不知何时已经飞到她怀里去了。
“再来晚一点儿，我就没命了啊……”李冰洋稍稍抬起头，看着秦妍玉的哭脸，苦笑道。
看来他还有命在。
——
“召唤之术？怎么可能！”王先看着抱着李冰洋的秦妍玉，自语道。
他当然会万分惊奇。
“召唤之术，还没有召唤活人的先例。”他不相信地说道。
“那是因为……会召唤术的人……太少了……”李冰洋重伤在身，还不忘插几句话。
召唤术实在太好了。这就是现在他心里的想法。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妍玉的召唤术，真是方便又实用。
“不，从理论上讲，召唤活人，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王先怔怔地说道。
他从来没想到过会出现这事。因为他非常清楚，一个召唤师要召唤、控制召唤物，有一些难关，是不可逾越的。
他们现在已经暂停了打斗。对于王先来说，自己也是召唤师，有必要搞清楚刚才的召唤是怎么回事。对于秦妍玉来说，虽然对方伤了李冰洋令她很恼怒，可是她也不敢贸然动手，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动手”。而对于李冰洋来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动手。
“为什么不可能？”柳雪琴问道。
“柳小姐，”王先看了一眼柳雪琴说，“召唤师进行召唤，即是提供一条特殊的空间通道，将通道两侧瞬间联结起来。整个召唤过程虽然是瞬间完成，但也分为三个部分：召唤师提供通道、被召唤物接受通道、空间转移。”
“不错。”
“这中间最大的两个关键，就是召唤师能否正确提供通道和被召唤物是否完全接受通道。能否正确提供通道是召唤师能力的一个重要表现，但是，更能决定成败的，是被召唤物是否完全接受通道。”
“的确如此。”
“在召唤师的世界里，所有物体只分为三类：非灵体、半灵体和灵体。非灵体，是完全没有意识的物体。灵体，是具有人类意识水平的物体，基本上也只有人类。而半灵体介于二者之间，是具有一定程度的意识，但无法达到人类意识水平的物体，包括一些具有一定灵力的剑，都称得上是半灵体。召唤师进行召唤，三个召唤环节瞬间完成，非灵体无法进行通道接受，而灵体则由于有自己的意识系统，与召唤师的意识契合度太低，不会在瞬间接受通道，所以——召唤师能召唤的，只有半灵体！”
说到这里，他又向秦妍玉和李冰洋看去。
“我实在无法想象，你是怎样达到灵体召唤的。”他盯着秦妍玉说。
“灵体与召唤师的意识系统契合度太低，只是你们一惯的看法。”柳雪琴道。
“的确，无法召唤灵体只是召唤师一惯的看法。但是，要召唤师和灵体两者意识系统达到可以完成召唤通道的契合度，对召唤系来说，几乎不可能！”
“你……倒底是怎么样做到的……”他瞪着秦妍玉，缓缓道。
“一切你认为不可能的事，只是因为还没有发生。你以为召唤师没有召唤活人的先例，其实妍玉已经不是第一次完成了。”李冰洋身体已经稍有恢复。
“不是第一次？怎么可能！”
秦妍玉脸上一红。她想起了“第一次”的情景。
“召唤灵体和非灵体，从道理上来说，已经是矛盾的想法。如果全无意识的非灵体或者有独立意识的灵体被召唤出来，在两个召唤师的战斗中，双方如何控制自己的召唤物，如何保证召唤物只接受自己的控制！”
“很简单。”李冰洋笑着说。
“怎么简单？”
“我听妍玉的，当然不会听你的，就是这么简单。( 天雪 http://www.xlawen.org/kan/43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