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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里面,此次出行,也是为了结识下外面的好汉,为梁山即将到来的命运之扭转寻得良方和契机。

    走了一路,也不见李绣娘的身影,不知怎么地,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在柴遇心头始终徘徊不去,昨晚两人被阮小七的一番话弄得大囧,李绣娘便二话不说掉头就跑了出去,也不知她境况咋样。

    又想了一阵,柴遇摇摇头,不再多想,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何况两人现在各种暧昧,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呢!又或者,等自己回山时,再次去李应家中提亲?

    思绪颇多,船在不经意间猛地一停,四人才反应过来已经靠岸,四人上了岸,又有客栈的旱地忽律朱贵等人送来一些酒水,四人不敢再耽搁时间,将各种物什搭载在马背上,匆匆向众人告别后,便策马前行。

    行不多远,遇到一条小河,小河旁红妆白马,一女子手执缰绳,在河边朝着四人呵呵娇笑。

    柴遇等四人均跳下马来,执马前行,把眼细看,前方拦路的可不就是一直未露面的柴遇绯闻未婚妻李绣娘么?

    燕青吃惊地看着李绣娘,疑问道:“李家妹子,你这是?”

    李绣娘一脸红晕,不敢看卢俊义和林冲,只是抬头看着柴遇,悠悠道:“柴小官人,绣娘这都已经背着哥哥跑出来了,就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柴遇心下感动,但又不好擅自答应,只得转头目视两位头领做询问状。

    卢俊义和林冲这时哪还会不明白,便应承道:“李应兄弟那边,等我们回转时,我自会向他解释,既然小娘子要跟着来,便刚好与遇哥儿扮作一对兄妹。咱们此次要去汤yīn,要穿过河北宣抚司,卢某和林师弟都是有案子在身的人,路上可不轻松。”

    柴遇得了卢俊义的首肯,不由大喜,道:“妹子,还不快谢过卢头领和林教头,赶紧上马,咱们寻处水浅的地方渡过这条小河,便先策马往北,再折而往西,越过大名府,便能直插汤yīn。待去完汤yīn,我便独自去沧州老家取东西。”

    “我与你一道去沧州取东西!”李绣娘铿锵有力地道。

    卢俊义和林冲见她颇有隋末红拂的禀xìng,一扫近rì心头丧师的yīn霾,不由哈哈大笑。

    五人五马,朔游而上,于浅水处泅水前行,越过小河之后再不回头,各自挥舞马鞭,驱马绝尘而去。

    (第一卷完)

    【写在第一卷完结之后】

    第一卷终于完了,其实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第一卷里多打会酱油,多注点水,但终究觉得读者们需要的是主角更快地成长和进入他该有的角sè,所以小刀果断让第一卷在10W字左右的时候结束了。

    第二卷里主角会有个不小的变化,具体是什么,还需要大家跟进了才知道,让我们期待第二卷的河朔群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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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强人

    斜道孤烟直,长河落rì圆。

    迤逦数百里的河北大地的商道上,各sè人等,形形sèsè,或是满载货物车马,或是黝黑麻木的挑夫,或是疲惫不堪的赶路人,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伙身着劲装,赶着马车的壮汉。

    自古晋冀多商贾,货物往来,钱财递送,最怕路上被抢个jīng光,有抱怨的地方就有商机。此时离镖局这个行业的产生还有七八百年,但也出现了和镖局xìng质类似的驿站,不过很可惜,尽管开通了步递、马递和急脚递等业务,驿站此时还只能为朝廷服务。

    但这时,已经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寨子,在这片大地上应运而生。它们只替商家押送货物,不做朝廷的买卖,并非不想做,而是不敢,此时的朝廷还很强势。这些寨子,做着类似类似的生意,他们招揽了一大批横行江湖的好汉,这些人黑白两道多少都有些交情,若不是如此,小小的一个商队,又怎能抵得过满山喽啰的疯狗扑食?

    因为商行经常需要押送货物,而又时常武力不足,便需要这样的寨子出面押货,这种寨子被称之为行助。

    有宋以来,山河各处便总是有强人出没,特别是自真宗以来,各地落草的、立寨的、造反的强人便层出不穷。于是,行助这个模式出现没多久就火了。

    行助山寨了驿站在朝廷的角sè,成为各大商行必不可少的一个助力。

    眼前这一对人马是大名府附近杨公寨的伙计。

    走在最前面的是他们的副寨主罗立,身后跟着十余名有老有少的各sè拳助,值得注意的是罗立身旁的那个年轻姑娘,尽管一身劲装包住了她原本张开了的身体,但那种刚刚脱去稚嫩的女人气息还是呼之yù出。

    这回是她第一次出来走行助,因而格外谨慎,出门前兄长千叮咛万嘱咐,遇上了官府的人要懂得金银孝敬打点,遇上了占山为王的则尽管报出他哥哥的名号,想必道上的人多少也要买他个脸面。

    “罗叔,有情况!”女子注意到镖队不远处有几个人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令她起了疑心。

    罗立点点头,没有太多动作,只是提醒道:“嗯,侄女不错,不过别多事,这几个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他走行助十几年了,武艺不敢说有多高强,但这份眼力界却是练得炉火纯青,什么人可以吓唬吓唬,什么人最好孝敬孝敬,什么人应该躲得远远的,什么人允许亲近亲近,他只看一眼便能判断个仈jiǔ不离十。

    罗立并没有猜错,后面百步之外的这五个人确实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这五人正是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浪子燕青,在梁山崭露头角的柴遇和李应的妹妹李绣娘。

    他们这一路,穿州过县,平时总是低调示人,尽量捡没人的小道行走,过了郓城县,却只有这么一条窄窄的商道曲曲折折地通往前方的张家庄,五人无奈,只得远远地跟在镖队后面,不敢在人前露了脸面。

    这些做行助的,本就是混江湖的,见识极广,在朝廷和绿林两面都吃得开,他们五个人里不论是卢俊义还是林冲,在河北山东地界都是响当当的好汉,要是被认出可就惹出一身麻烦,耽误行程了。

    尽管五人不愿招惹麻烦,但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女子第一回出来,看着五人远远地跟在后面,还是不放心,便不顾副寨主的劝说,硬是拨转了马头,朝五人奔去。

    马速极快,百步距离,不过数三五下的空挡,女子便紧紧地一拉缰绳,白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在五人面前骤然停了下来,女子跟着在半空中一个停顿,稳稳地顺着马鞍落了下来。

    卢俊义和林冲俱是马战高手,见这女子控马之术一流,心下都不禁暗暗喝彩。

    女子骑在马上,并不下马,只在马上重重地抱了一个拳,冷笑道:“诸位,同路便是朋友,见诸位朋友远远地跟着我杨公寨的货队,旅途辛苦,冷落了各位朋友,好生过意不去,若不嫌弃,不妨大伙一同上路。”

    这女子话说得漂亮,不过都是些行助路上时候惯用的说辞,不妨一同上路云云,不过是试探之语,你若真要信了,那对方便会以为你真的有所企图,其jǐng觉xìng立马提升数倍,说不痛快时,动起手来也未可知。

    柴遇正要说话,哪知卢俊义朝燕青使个眼sè,后者摆摆手止住yù要说好的柴遇,突然接口道:“女英雄说笑了,我等五人不过是要前往前方古城,因担心前路强人无数,有大名府赫赫有名的杨公寨在前面开道,我等方才觉得心中不慌了,若是让女英雄因此误会了,那张某在这里先说一声抱歉。”

    燕青经常使用张小乙这个假名,因此自称张某。

    女子见对方对杨公寨看似颇为尊敬,但说话却显得滴水不漏,就越发起疑了,她先入为主,认为这些人定是强盗无异,皱起眉头没个好脸sè地道:“真是如此,那自然是进水不犯河水。但若是诸位有什么企图,我杨公寨在河北地界却也不是好惹的。告辞!”

    女子朝几人发了一通狠后,顿觉心情舒畅,自己刚刚这一番恫吓,对方定会惧怕杨公寨,应该不敢再起什么龌龊的企图了。

    “嘿!这妞儿还真是霸道!”柴遇心里有些不平,自己这一行五人里,不说林教头曾是大名鼎鼎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又有河北玉麒麟之称的卢俊义,便是浪子燕青的名头也不小,这样的阵容,整个河北地界的豪强哪个敢不让三分,居然还有人在这样的五人组面前开起了染坊。

    卢俊义倒没觉得有啥,只是笑笑说:“这杨公寨啊,在大名府的确是赫赫有名,说起来,我和他家少寨主杨江还有八拜之交呢!这杨江有个妹妹,名叫杨琼,擅使一杆长枪,前些年还远远地见过一次,我看这女子既是扬威镖局的,身后又插着一杆长枪,莫不就是杨江的妹妹?”

    使枪的女子,这倒是少见,不禁是柴遇、燕青、李绣娘,还是林冲,都被勾起了些兴趣。梁山上的女子,如扈三娘,使的是rì月双刀、红棉套索,如孙二娘,用得是柳叶双刀和**镖,再说顾大嫂,则喜欢使一对雌雄虎头刀,却很少见女子使枪。

    柴遇听说卢俊义和杨公寨的少寨主杨江有八拜之交,不禁惊讶道:“既然是拜把子的兄弟,那岂不是应该多亲近亲近?”

    林冲呵呵一笑,接口道:“若是往rì,师兄铁定是要上去搭个话的,只是如今咱们几人已然是落草之身,对方又人多口杂,万一有人不晓事去报了官,你我行程被耽搁还是小事,耽误了祭拜师傅的大事,那就罪过了。”

    柴遇脸上蓦地一红,他刚刚只是图个嘴快,哪想得了这么多,他这算是第一次出入江湖,虽然前世也算小有社会经验,但古代这些江湖上的道道,一时之间也未必玩得转。

    若说起杨江这个人,柴遇倒也知道,前世他因为特别喜欢查阅北宋末年南宋初年的一些资料,因此知道这杨江便是后来宣和五年带领十几万农民起义的起义军头领,只是弄不清这样一个杨公寨的少寨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走到了那一步。

    “贤侄女,你这事做得却有些岔了。”罗立面sè微微有些不豫,但他作为长辈,杨琼又是第一次出来走行助,不好像对其他伙计一样大加训斥。

    “罗叔,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老跟着咱们,若说没有什么企图,侄女可不信。”

    罗立见侄女一味嘴犟,想到对方是老寨主的唯一的女儿,自己又是看着对方长大,不由语重心长地道:“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朝廷和绿林的朋友们赏脸了。你刚刚和他们打了个照面,瞧见些什么了没有?”

    杨琼苦苦回忆,这才想起些事来:“哦……我想起来了,这几人有两人左脸上方皮肤颜sè有些不对,好似被刮掉了什么,原本好好的黝黑的脸蛋,好似多出了一块异样的肉。另外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却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那两人的马上都有个长布包,不知道包着什么东西。”

    罗立了然地笑笑:“那就是了。左脸颊上方那是朝廷配军打金印的地方,这两人带着长兵器,却又不敢示人,当是强人无疑了。贤侄女,在江湖上行走,有知道咱们杨公寨的,或许还能给几分面子,那不知道的,还不是要刀兵相向?”

    杨琼脸有愧sè,低声道歉:“罗叔,我错了,侄女下次不敢了。那侄女上去向那五人赔个罪?”

    罗立笑道:“那倒不用,这河北大地一马平川的,若是他们真要下手,同伙早出现了。既然一直没下手,那就说明这些人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并没有要存心为难的意思,因此不必理会。”

    “好吧,想不到我杨琼第一次出来当行助,就出了这么大的丑。”杨琼心有不甘。

    罗立哈哈大笑:“贤侄女,莫要低看了自己,便是你哥当年也没有你这份jǐng觉!再多走两步,前方就是张家庄,我们先去那里歇息一晚,明rì再去古城。”

    柴遇等五人见一路无事,也不再管那杨公寨,都放开手脚纵马前行,商道到了前方拐了个弯,弯道口一条小路通往一边,不远处一个寨子在那边渐渐显出形状来,寨子前边,立着一根旗子,上书“张家庄”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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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杨江

    五人下了马,离了商道,循着小路往“张家庄”走去。

    “老丈,附近可有客店?”柴遇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他也乖觉,事事抢着出面,也省了卢俊义、林冲和燕青三人顾忌被人认出,而李绣娘虽是一个江湖女子,但正扮着柴遇的妹妹,却也不便抛头露面。

    “绕过庄门,往前一里,便有一处客店,依着小山,靠着清溪,很是好找。”老丈往右手边一指,五人远远望去,果见前方立着一排二层的屋子,屋前不远处似是拴着几匹马,院子里一根旗杆足有三丈高,挂着一面彩旗,就差在上面写下“有间客栈”了。

    众人脸上露出喜sè,纷纷告了谢,牵着马匹往那边走去。

    半路上,见有个贴着“比武招亲”的台子正在卸架子,柴遇见了不免好奇,忙拉住一个路人来问:“却是谁家的娘子要比武招亲?看这架势明天就不比了?”

    那路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五名外乡人,以为也是来赶着来比武招亲的,不免起了八卦的心思,道:“张家庄的人都姓张,本庄有一名大豪,名叫张先,平时喜欢舞刀弄枪,他有个妹妹,叫张丽华,生的是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张丽华心慕豪杰,总想找一个武艺胜过哥哥的好汉,便央着哥哥摆下这擂台,yù招一个如意郎君。”

    “那我看擂台已拆,如意郎君已经招到了。”柴遇猜测道。

    “哟!可惜没赶上吧!”李绣娘揶揄道。

    不待柴遇辩解,那路人却连连叹息道:“可惜啊可惜,擂台都摆了七天了,愣是没有一个人能胜过他哥哥张先得。可叹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要被哥哥耽误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卢俊义和林冲等均想:这张家庄就在商道附近,平时来来往往多少好汉,这擂台又是摆下了七rì,却没人能胜过张先,若不是这趟行程紧,定要去拜会一下这样的好汉。

    众人怕再耽搁,客栈那边没有客房,便告辞了那路人,急匆匆往客店走去。

    行不多久,眼前那客店的模样轮廓便清晰起来,此时天sè已渐渐有些黑了,客店门前也挂上了灯笼,但见:几株白杨环绕,数排垂柳临溪,华灯初上,客店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橘黄sè,虽是野店荒村,因临近商道,亦有高车驷马往来,好不热闹。

    小二见五人牵马缓缓行来,颇伶俐地上前来帮忙牵马,一并问道:“几位客人,打尖还是住店?”

    柴遇第一次下山,有些兴奋,不等燕青说好,便道:“要五间上房,上五斤牛肉,多来几壶酒。”

    小二忙回道:“客人来得可真巧,房间刚好就剩五间了,这就给客人安排?”

    五人均是感慨,幸好骑马快到一步,不然这房就没了。

    这时候,杨公寨的人也刚好赶到,女行助嗓门大:“店家,还有客房么?来两间上好的客房。”

    她是女儿家,自然要单独住一间,其他男人晚上则需要看着货物,都是干这一行的,大热天有一间房能有块干净的地躺下就算不错。

    “抱歉客人,客房已经满了,最后五间房刚刚让这五位客人要走了。”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小二忙赔礼道。

    罗立见状,忙塞过几钱碎银:“小二你看,我们也不要多,就两间房,你去和那几位爷商量下,能不能匀两间房给我们。”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小二笑呵呵地收了碎银,便跑过去喊住柴遇等五人:“客人慢走!”

    柴遇见他一脸谄笑,jǐng惕地道:“还有何事,东西快去准备,马要用上好的草料,钱绝不少你!”

    “客人说笑了,您吩咐的小人当然会尽心照办,是那些行助寨子的想请几位客人挪两间房给他们,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柴遇心思:卢俊义和林冲都不喜和人和用一屋的,自己大不了和燕青挤一挤,李绣娘是女的,必定要独自一间。

    怎么也就只能匀出一间来,柴遇和燕青打了声招呼,便道:“这样吧,都是出门在外,我和我朋友委屈些,腾一间房出来,让与他们,让两间却是不行的。”

    小二得了应承,便又跑回去和罗立等人商量,哪知一下惹恼了杨琼,怒骂道:“你们这几人,原本就跟在我们行助队伍后面,如何见到了客店就疾奔过来?一路上,我们在前面替你们开路,便让两间房与我们又怎样?忒小气!”

    柴遇一听也是大怒,这女的真是蛮不讲理,之前卢俊义说什么行助队伍前面开路,他们五人在后面跟着,不过是客气话,哪知这女的居然当了真,但他不失涵养,也不回嘴,只是让小二快去安排。

    杨琼见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便以为对方轻视自己,她在杨公寨里娇生惯养的,无论是寨主还是伙计,大伙谁不让着她,这次硬要跟着来走货,几时受得了这般委屈,喝道:“小无赖,你休得猖狂,看枪!”

    柴遇见她蠢蠢yù动,早就暗暗观察,脚底下蓄力,见对方长枪如银蛇吐信一般刺了过来,忙脚底一个打滑,其实是玉杯碎步的一个变奏,险险地避过枪头,待到对方长枪去势已老,便一把抓住了枪柄。

    杨琼几次用力,都挣不脱,顿时懊恼至极。她索xìng一放长枪,拔出腰间双刀来战柴遇。

    柴遇无奈,他本不愿意与这女子生起事端,但对方来势汹汹,他也只得将手里的长枪抡一个大圆,硬着头皮接战。

    柴遇虽仗着自己的枪一寸长,一寸强,但对方毕竟是卢俊义把兄弟的妹妹,他也无心伤他,因此暗暗留了几分气力。哪知对方却刀势凌厉,一时间柴遇竟落了下风。

    两人你来我往连续都了十多招,柴遇渐渐发现这女自双刀凌厉,但是双刀交错再分开中间会有一个极短的停顿,他有心空手擒她,便扔了长枪,觑住对方一个极短的停顿,使一招玉杯碎步连续闯到女子的身前,两把交错的刀未及分开便被柴遇用一个擒龙手抓住,这一招却是从焦挺那儿学来的。

    柴遇左手抓住双刀,右手在对方手肘麻||穴轻轻一敲,杨琼双手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柴遇夺了她的双刀,将之仍在地上,就听身后有人鼓掌道:“好!好一招玉杯碎步,阁下便是行者武松么?”

    柴遇转过身见背后有一人,身高体阔,面带微笑,知道对方来头不小,忙将杨琼放开。

    “哥?你怎么来了?”杨琼脱了困,忙闪到来人身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柴遇打败的场景被哥哥看了个够,朝她撒娇道,“哥,有人欺负我!”

    杨琼的哥哥就是大名府杨公寨的少寨主杨江。

    只见杨江慢慢走向柴遇,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手,一拳直取柴遇胸腹,柴遇猝不及防,但双脚像嵌在地上一样,身体则本能地往后仰,堪堪躲过。

    杨江一拳未用老,手肘跟着就是往下一记重锤,柴遇反应迅速,右手单手称帝,双腿跟着弹起,反踢杨江,这是一招围魏救赵,杨江左手挡住柴遇的连环双腿,右手肘迟疑之下,便被柴遇的左手抓个正着,他以右手为支点,左手将杨江掀出两三丈远。

    杨江在空中一个稳住身形,飘然落地,大叫一声:“是条好汉!不过江湖传闻武二郎是个头陀,你和行者武松是什么关系?”

    柴遇还未及回话,就听楼上的卢俊义说道:“杨兄弟,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卢某这位小弟姓柴名遇,是沧州横海郡柴进柴大官人的弟弟,有幸得武二郎指点过几招功夫。”

    杨江抬头一看,发现是老朋友卢俊义,哈哈笑道:“原来是卢老弟,幸会幸会!我就说这小子的醉拳怎么有模有样的,原来和武二郎有这般渊源。来来来,今rì我做东,咱们几个喝一个。”

    “我才不要和这些鬼鬼祟祟之辈喝呢!”杨琼斗气道。

    “哈哈哈哈,你们看,我这妹妹都被我惯坏了。”杨江转过头,不再理会杨琼,朝不远处的小二叫道,“小二,整一桌像样的菜,再来十斤上好的烈酒,我要与几位好汉开怀畅饮。”

    “哥,你说嘛,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杨琼还是好奇。

    “还不是不放心你!”杨江看妹妹一脸不相信,不禁哈哈一笑,“不瞒你说,这次哥哥正好从古城接了一批重要的货去南方,估摸着你快到张家庄了,就在这儿等你,刚好和你们一路。”

    “什么货呀?”杨琼顺口问道。

    “小丫头,这么些年了,行助的规矩还不懂么?”杨江拿手拍一下杨琼的头。

    柴遇听到两人的对话,脑海中不禁灵光一闪,心想:送去南方的货,该不会是给方腊运的物资吧。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多疑,南来北往的货物多如牛毛,哪有那么巧的事。

    “杨寨主,最近两浙路的形势有些诡谲,不知道少寨主有否耳闻?”柴遇总是觉得还是多探听一句比较靠谱。

    杨江听柴遇这么问,颇有些不自然,堆笑道:“某家一直在北方活动,这次倒是第一次押货去南方,这两浙路的形势却是不怎么清楚。”

    柴遇见杨江这么说,越发怀疑他这趟是要送去方腊那边了,眼看就到十月,方腊就将率众在歙县七贤村起义,如果这趟货物真是送去两浙的,显然是极重要的,自己也要多加注意才行,看看是不是和方腊有关。

    “据柴遇的朋友告知,最近两浙路不是很太平,杨寨主这次前往南方,定要多加小心。”柴遇觉得杨江这人颇为豪爽,不想他陷在南方的战争泥潭。

    “柴兄弟似乎对南方的形势很关注,莫非你们梁山最近要有行动?”杨江戏谑道。

    “心照不宣。”见对方和自己打起了机锋,柴遇却只用这四个字回答。

    两人四目相对,意味深长地回味着刚刚的对话,不由俱都心领神会,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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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逃兵

    因为杨江事先定要了三间房,杨琼等人自然不需要柴遇五人再行腾房,柴遇也乐得一人一屋。白天的打斗是他近期以来最为凶险的较量,尽管自家也没尽全力,但却考验了自己对力量的把握,还需要有快速地反应和足够的智慧才能应付,他显然正在慢慢适应这一切。疲惫了一天,洗了个热水澡,正要躺下休息,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有呵斥声,也有拔刀的声音。毕竟是做贼心虚,林冲、卢俊义,这两个都是上了朝廷通缉令的主,柴遇在贼窝里呆久了,不免也有了当贼的jǐng惕心,他担心五人的行踪暴露,便悄悄地推门出去,倚着楼上的栏杆往楼下张望。来的是一大队官兵,吵吵嚷嚷要抓一个逃犯,听那些官兵的吆喝,柴遇连蒙带猜地理出了整个逃兵事件的始末:原来这逃犯本是附近某个兵营的小头目,不知犯了什么事主将要砍他的头,他使了一膀子力气打倒了押送他的小兵,逃了出来。官兵一路追踪至此,见逃犯进了客店,却没了踪影。一大帮官兵吵着嚷着要挨个房间搜索,柴遇暗叫不好,卢俊义和林冲的脸上可都是有过金印的,尽管让神医安道全设法抹掉了,但若被人看到,还是不能不让人起疑,得赶快通知他们。这时候燕青也听到了声响,他担心柴遇第一次闯荡江湖,便来找自己,说卢俊义和林冲听闻风声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了,让他不用担心。柴遇心说两位头领到底是明白人,能低调就低调,也不招惹麻烦。他和燕青都还好,两人脸上都没金印,燕青没有前面两位出名,柴遇更不用说,而李绣娘一个女子,更是不会让人起疑。两人商量了几句,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就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柴遇推门进屋,刚要合上门,背部就被一根尖锐之物抵住了。“别乱动,瞎嚷嚷就让你去见阎王爷。”身后有人拿刀抵住了自己的腰眼要害,真要捅进去了,柴遇基本没救。那人似乎受了伤,说了两句就哀叫了一声,又忍着继续说,“过会有人搜查过来,给老子遮掩过去,不然大家就一起死。”“好汉,若是柴某真要喊出来,大家也不过就是一起死。柴某知道你大老远地逃出来不容易,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把刀子放下,救你一命,对柴某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柴遇这会基本能肯定这人就是那个逃犯了,他还不知这人是个怎么样的xìng子,不得不拿些话来试探对方。见背后的汉子不说话,显然还在迟疑,柴遇别无他法,只能趁热打铁继续劝说:“刚刚在外面听人说了,你是个逃兵,不巧柴某也是官府通缉之人,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朋友你不动刀子,柴某遇上了这事,也是要帮这个忙的。”“老子不信,老子现在只信自己的刀。”身后汉子显然受过刺激,不相信任何人。“嘿嘿!老哥你这样拿刀子抵着我,万一那队官兵直接推门进来,你左右还是个死,不如赌一把,信在下一次,我与你解围一次如何?”柴遇也不急,他自信如果对方真要行凶,自己也能躲开。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一旦自己强行躲开这人的刀,双方必定大打出手,那时候外面听到动静,再做布置就来不及了。见这人还是不肯相信他,柴遇只得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这样吧,兄弟,你把柴某腰间的那块牌子摸出来看看便明白了。”逃兵把刀再往前送了两分,低嚷道:“别耍花样,老子不是那么好骗的。”尽管这么说,但他的左手还是摸到了柴遇的腰间,可能是太紧张,也可能是这腰牌柴遇藏得极好,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总算是被他搜了出来,不由地,两人都是长吁了一口气。“你是梁山的人?”身后的逃兵并没有放松jǐng惕,他的刀只是比刚刚松了一些。柴遇点点头,道:“现在可以相信柴某了吗?“逃兵似乎也明白不管是杀了眼前这人还是挟持他,都无济于事,想到对方毕竟是强盗,也是不容于官府的人,那还不如赌一把,道:“行!我信你一次!”柴遇举着双手,慢慢转过身,然后缓退两步,不带任何感情sè彩地看着对方说:“这就对了,和则两利,斗则两伤。窗户外面是个小露台,你赶快躲那儿去,我不叫你,你别出来。否则后果自负”柴遇的房间只有一扇窗户,刚好对着小溪,尽管三面都被官兵围了,但窗下是小溪,不能站人,算是个盲区。汉子二话不说,就往窗户走去,柴遇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似乎伤地有些重,不禁有些担心:“撑得住么?”窗户外面的小露台不过只容一只脚踩,他要躲在外面,双手需扶住墙壁,还要避开窗户的正面,即便是没有受伤,都千难万难,更何况是一个受伤的人。哪知那人却一脸倔强:“没事!刀山箭海都撑过来了,还差这一遭么?要出个声老子更狗姓!”对方也知道这事两人一损俱损,他要被抓到,柴遇也得落在里面。但听到对方这番干脆利落的话,柴遇也不禁动容:“真好汉!我乃梁山柴遇,好汉叫什么名字,能否通个姓名?”“济宁孙列。你这人忒啰嗦,我老孙就把这条命交你手上了。”孙列不再多说,打开窗户小心地爬到那个露台边缘,一只脚颠着,另一只脚靠住墙壁,两只手则死死地抓住窗沿处的那个拐角。柴遇见孙列已然出去了,便走过去关好窗户,再检查了一下地上是否有血迹,幸好孙列身上虽有刀枪箭上,但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大多凝结,不再滴血。不多时,便有官兵来敲门,柴遇深呼一口气,勉强挤出几分笑意,走过去打开门。几个官兵显然不在乎得罪眼前这人,招呼也不打,气焰嚣张,一进门就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搜起来,全然不顾屋里还有一个大活人。柴遇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形势比人强,连卢俊义和林冲都好汉不吃眼前亏,躲了起来,自己还是忍忍吧:“各位军爷,不知何事需要小人帮忙?”“少啰嗦,刚刚有没有一个穿着破兵服,满脸胡子的人进来?”问话的是一个看着较为像上官的人。“回军爷,小人刚刚要去睡觉,并未看到有什么人进来。”柴遇不痛不痒地答着。房间不大,几个官兵把床底下,柜子里,门背后几个地方细细看了一下,的确没藏什么人。有个官兵嘀咕道:“奇了怪了,这都最后一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不应该啊!”那个官兵不自觉地走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宋朝的窗户大多从下往上打开的,这个客店的窗户也是如此,这么一来,真要有人探出去看一下,那铁定要露陷。柴遇一颗心都掉到了嗓子眼上,他走过去,想和对方攀谈几句,分散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哪知道那士兵就把头伸了出去,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就听身后上官喊话了:“这里也没有,那厮约莫从别的路逃走了,兄弟们,撤!”柴遇等他们走远了,忙过去推开窗户,低声道:“孙列,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张望了一圈也没见人,正纳闷的时候,只见头顶有人倒挂下来,但对方并没有往屋里面窜,竟是要直直地坠落下去。也是柴遇眼疾手快,赶忙一把抱住,将人拖了进来。原来那露台不过是窄窄的一根细木,撑了这巨汉一会儿就有些松动,那官兵往他这边走的时候,孙列使出了身上所剩的所有气力翻到了窗子顶部,只徒手抓着窗子一侧的一个凸起,两只脚还斜抵在窗子另一侧的墙脚,就像一只紧贴墙壁的壁虎。等官兵走后,他却再也支撑不住了,就整个人掉了下来。刚刚几个动作都惊险万分,孙列和柴遇,不论是换了谁,也未必能办妥。孙列整个人都很虚弱,柴遇将他扶到床上,幸亏房里有些吃的,柴遇将肉捣碎一些,和着米饭,再倒了些水,做成一个简易的稀饭,给孙列喂下去。但凡虚弱之人,只能给他喝些稀的东西,等对方气力多了些,才能再给吃些实的。吃了一些东西,孙列有了点气力,忙挣扎着起来要道谢,柴遇哪会计较这些,硬是让他躺下,威胁说若是过会这些官兵去而复返,多吃些多趟会,也有力气继续逃命。孙列也不是啰嗦的人,胡乱扒了几口便倒头大睡,许是整个逃命过程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这一睡就睡到rì上三竿。柴遇一夜未眠,他拿着刀,心想若是这些官兵去而复返,那也就只能拼了。第二条早晨,卢俊义等人曾过来表示昨晚折腾一夜,早上要再休息会,这正好遂了柴遇的意。孙列一觉醒来,大呼痛快,柴遇嬉笑着说:“兄弟你若不怕招来不相干的人,不妨再大叫几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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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孙列

    离下午启程还有一些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起来。

    原来孙列本是济南府人士,因年幼失怙,寄养在鄄(jun)城当地的舅舅家里。

    鄄城位于郓城正西面,属濮州地界,隶属于京东西路。

    待孙列长大到十五岁那年,舅母因不忿孙列常年在她家吃白食,要赶他出门,舅舅念及孙列是妹妹的唯一骨血,便托人找了关系让孙列当了当地的厢兵。

    有宋一代,除禁军以外,主要的兵力还要加上厢兵、乡兵和边境地区的番兵。

    禁军是宋朝的主要兵力,主要用于守京师、备征戍,兵额有时竟在百万以上。禁军实行的是居中驭外的“更戍制”,当一部分禁军驻守京师时,另一部分禁军则须到边境或战略要冲之地戍守,每一年或两年轮换一次。

    厢兵的战力则要比禁军差上很多,作为一种常备兵,它分属于各个州县和某些zhōng yāng机构,其组织也如禁军一样,以五十人为一队,两队为一都,五都为一营,五营为一军,十军为一厢。但厢兵的待遇却比禁军差很多,更要承担筑城、修路、转运等杂役,又得不到应有的训练,因此每每厢兵遭遇敌袭时,往往被一击即溃。

    北宋选兵时有兵样子,按身长、体格划分若干,强健jīng神的拣入禁军,短小瘦弱的便分汰入厢兵。仁宗时的狄青就是标准的兵样子,也称人样子,而此时柴遇眼前的孙列虽一身jīng肉,但因身材短小,只得屈身厢兵,一前一后,待遇天上地下。

    “受不了厢兵的苦才逃出来的?”柴遇听孙列用几句话说明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不由对他当逃兵的缘由很感兴趣。

    孙列抽抽鼻子,叹口气道:“哪能!我一个单身汉子,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厢兵待遇是要差些,但总比乡兵好吧,再说孙某在那里好歹也是一个队率( 帝贼 http://www.xlawen.org/kan/43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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