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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垂垂老矣的驮马,帐篷内,除了隐约亮光,还不停涌出一股馨香气息。

    若是一般人,大可能将这香味忽略过去,莱蒙,却决然不会。

    经历了天方夜谭一般的轮回,心境反反复复,有太多事,莱蒙已洞穿,可唯独吃吃喝喝,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勉强。

    在基耐村,虽生活困窘,但自家种些蔬菜,养些鸡鸭,吃饱并不困难。即便吃不惯当地菜肴,也可以自己做些小抄解馋。

    也正因此,在莱蒙偶尔下厨被两位中年人察觉并品尝之后,以多数服从少数原则,莱蒙承揽了以后数年烹饪之责。

    而在“喝”这一项上,莱蒙却着实苦恼了一阵。

    卡尔利亚大6所有酒jīng饮品,都类似那个世界的啤酒,即便喝上一桶,也毫不过瘾。莱蒙忍受不得,本着有没有困难,制造不制造困难都一定上的决绝jīng神,凭印象加实验,生生弄出了酒曲,酿制出了白酒!

    当然,这白酒与茅台五粮液不能相比,却是真正粮食酿造不加防腐剂,更胜在独一无二,再次被两位中年人察觉一致推为极品。

    虽说,自此后莱蒙于家中职责与厨师无异,可对凭空酿出白酒这件事,也有些自得,暗想当年若在学习上有吃喝的韧劲,明电灯电话电视机,也不在话下。

    正因对吃喝的情有独钟,当莱蒙走过那帐篷,闻到异香,刹那便确定,是酒香,并还是与以往喝过大不相同味道极为纯正的好酒!

    鬼使神差下,莱蒙到了帐篷前,手一挑,掀开门帘,正看到某个老人拿钢针刺于某少年脚板,而那名妖媚近乎少女的美少男,呲牙咧嘴表情古怪非悲非喜,竟不觉丑陋风采依然。

    而在那少年手中,捏着的黑sè扁瓶,赫然就是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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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并非莱蒙第一次见吉伯特,商队中清一sè雄xìng,间中有个美貌若少女的少男,只要瞥过一眼,就极难遗忘。可此时美少年与老仆人神态姿势都太过怪异,莱蒙竟一时无语。

    倒是老仆人利达尔,先反应过来,惊喜道:“莱蒙阁下!?”

    莱蒙一愣,想了想,才明白,自己与红臂一起,勉勉强强,也可算小半个“阁下”。不过,利达尔满面欣喜不假,可欢喜的,似乎有些过了。

    吉伯特说完,忙用酒水给吉伯特脚上创口消毒,再用干净白布包好,拿出坐垫,放于吉伯特身旁,强拉着莱蒙坐下。

    莱蒙说了声谢谢,又向一旁吉伯特一笑,道:“你好。”

    吉伯特并没吭声,脚向后收了收,却蹭到伤口,不由一咧嘴。

    这一下表情夸张,似乎他并不在乎身边坐着莱蒙这外人,又或者,是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

    可无论表情多古怪,到了吉伯特那张可倾国又倾城的脸上,俱都化做美丽两个字,看的莱蒙有些愣神。

    吉伯特皱着眉,本想说什么,可看到莱蒙身后不停使眼sè的老仆人利达尔,到底没出声。

    忽的,他抬起手,轻轻一抛,金属扁瓶脱手而出,在空中画出个优美弧线。莱蒙眼睛一亮,一把接过,想也没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先赞了一句“好酒”,再略一皱眉,思考片刻,蹦出两个字。

    “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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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落叶灌木,小枝幼时有黄sè星状绒毛,后脱落,生粉sè花朵。

    其实,吉伯特只是不想让利达尔担忧,又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将酒瓶扔给莱蒙,只为拖延时间,想个过得去的借口打对方走人。

    说起来,吉伯特这行为有些不礼貌,莱蒙却没顾上,只是想有人给美酒,喝就是了。

    至于说出“木槿”两字,却是完全下意识反应,因对卡尔利亚大6植物并不熟悉,当年酿制白酒,凡不具有毒xìng的植物,都被他品尝一遍,吉伯特给的酒一入口,就品出其中主要用料竟是用于炼金与魔法试验的木槿,心中疑惑脱口而出。

    吉伯特明显一愣,细细的眉梢一挑,像弯曲的铁丝。

    忽的探手入怀,掏出个巴掌大小的银sè金属瓶,再次扔给莱蒙,道:“尝尝这个。”

    莱蒙来者不拒,接住拧开瓶盖,立刻另一种美妙滋味萦绕,品了一口,道:“6槐。”

    莱蒙语气肯定,面上疑惑却越浓了。

    6槐,只生长于浅海海床,遇高温自燃,多用来助燃升温锻造金属,却与木槿一样,从没听过用于酿酒。

    可偏偏,这两种主料就是木槿与6槐,味道又如此美味。

    吉伯特的双眼亮起,也不多话,竟一连掏出数个酒瓶,大的不过手掌大小,小的拇指粗细,味道俱都不同,有的甚至莱蒙也品尝不出,但无论哪种,用料都绝非粮食。

    一时间,小小帐篷内,各种奇香迸shè,到最后吉伯特也加入其中,与莱蒙对饮。

    两个少年品酒,都极为安静,只偶尔几句点评,却莫不引得对方感同身受。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深夜,吉伯特脸上红霞云蔚,蹙眉拧眉,更是风情万种,好一张桃花脸。至于莱蒙,除了那些天赋异禀,对卡尔利亚大6酿制的酒水,也毫无反应,越喝,越是jīng神。

    最终,吉伯特不知躺倒,莱蒙虽未尽兴,却也没天大的脸皮留下,别过老仆人利达尔,出了帐篷。

    离开时,莱蒙又回相望,与其他帐篷完全不一样,孤零零的那匹驮马越寂寥,他忽泛起一个念头,这美的妖jīng一样的少年,就这一匹驮马,难道,竟全是美酒?

    莱蒙却不知,这猜测虽不中,亦相差不远,逃亡之时,吉伯特唯一牵挂拼了xìng命也带走的,除了老仆人利达尔,正是这一匹装满各式美酒的驮马……

    ——————

    夜渐渐深了,帐篷内火柱懒洋洋提不起jīng神,帐篷内暗沉沉有些压抑,本该是醉倒的吉伯特忽翻个身,缓缓坐起来。

    老仆人利达尔也并未奇怪,只是忙扶了一把少年。

    “少爷,您怎么样?”

    吉伯特摆摆手,换个姿势好令自己更舒服些,望着奄奄一息的火烛出神。

    利达尔叹口气,本不想再提,但事关重大,还是道:“少爷,之前我跟您说,多接触那个红臂,您不愿意,可这回是对方自动送上门,而且,看样子,这少年也喜好杯中之物,正好与您兴趣相投,多亲近亲近,也是好的。”

    吉伯特眉头紧锁,似乎,最近这段时间,皱眉的次数,比之前所有相加都要多了。

    “这个莱蒙,只是那个法师的随从,似乎,连魔法学徒都不是,有什么好亲近?”

    利达尔却一摇头道:“我一直留意那法师,似乎对这莱蒙,十分看重,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但和这莱蒙走的近一些,真有了事,也好有个帮手。实在不行,多许些好处,魔法师也是人,只要报酬多些,还能无动于衷?”

    吉伯特出了一会神,也不再理会老仆人,歪倒在褥垫上。利达尔心中一叹,拿过一个铺盖,盖在少年身上。

    吉伯特面向里,脸上依然红彤彤酒气未散,却没真的睡去。

    再洒脱,再毫无顾忌,吉伯特也很难拿自己生命当儿戏,若真的有用,去求下那四级法师,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问题在于,不知已追踪到何处的敌人,却压根不是一名四级法师能抵挡的。老仆人利达尔忠诚无可置疑,买卖也是名好手,但对这些,却不十分明白。

    吉伯特眨了眨眼,虽整个面部都隐于黑暗,但依然可见五官jīng细别致。

    心中微微一叹,虽说,对于接受父亲那一摊买卖心有抵触,也想过各种办法推脱,却远不到以死明志的地步,也不知家里派出的援军有没有查看留下的暗记,要真是自己一命呜呼,倒再也听不到父亲唠叨,可老头那一大堆财富,要留给什么人继承?

    还有……

    拉曼德侯爵的二儿子,与里奇伯爵家的小女儿,到底有没有勾搭到一处?

    酒意渐浓,吉伯特神智有些迷糊,不自觉一笑,都什么时候,还能想到这种事,恍惚间又想起今晚这少年,倒有些意思,身份虽是魔法师随从,却谈吐不凡,最重要的,竟对酒水如此jīng通,要放在平时,倒真可以交做朋友。

    哎,也不知,那些人,追到了哪里,要是现了自己在这商队中,一切,也就该结束了。

    到底,还是不想死啊……

    意识渐渐模糊,吉伯特睡了过去。

    第第十章 两个妙人

    有美酒为诱因,每每扎营,莱蒙便甩脱红臂,到吉伯特帐篷内报道,而吉伯特既不欢迎,也不拒绝,只是变着样拿出各类美酒,与莱蒙对饮。

    这两人喝酒,绝无喧闹之时,静静的你一杯我一口,品着滋味,偶尔才说上一两句,直到吉伯特醉酒不支,莱蒙告辞离开,看似寡淡,两名当事人却颇为享受,虽依然并非朋友,却总有些惺惺相惜之意在其中。

    而正是在两人夜夜对饮之际,商队走出“南天走廊”,正式进入“艾尔贝斯山脉”。

    艾尔贝斯山脉横贯帝国东西,极其闭塞,山民愚昧无知,甚至最根本的是非观念都没有,白rì里扛锄头种地,看似老实淳朴,夜晚却抓起利刃拦路抢劫,遇到落单商旅,杀人越货后将尸体向深山一扔,回家睡一觉第二rì依旧种地垦荒。

    帝国也想改变现状,但艾尔贝斯山脉太过宽广,心有余,力不足,到最后,因山深林密,又加之乃西部到圣城必经之路,越来越多盗贼落户于此,闹的过往商队,一定要雇佣佣兵才敢经过。

    刚进入艾尔贝斯山脉,商队就遇到几起盗贼,有的夜间偷袭,有的干脆大白天蜂拥而上。不过,盗贼人数虽多,却缺乏配合,轻易被巴蒂领着众佣兵击退,到最后,也不知是佣兵们太厉害将盗贼打的怕了,还是运气好,一路平坦再无他事,佣兵团团长巴蒂于商队中,声望一时无两。

    至于莱蒙,最初难免担心,渐渐也就麻木,加上见众佣兵武艺jīng湛,配合默契,越淡定,整rì里开拔就马车上沉睡,驻扎后到吉伯特帐篷内痛饮,竟有些乐不思蜀。

    不过,他一名法师随从,却整rì在外人帐篷进进出出,令不少佣兵商人暗暗称奇。

    魔法师的随从,就该伺候法师大人起居饮食,可这少年每次都跑另外一少年帐篷内鬼混,法师大人却从不干预,真是奇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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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心能害死猫,也能害死活人,这道理,谁都懂,偏偏,就有那为八卦豁出xìng命者。

    某个双月浑圆之夜,月华如练,莱蒙再次挥别红臂,却被某个在暗处的好事者,将四级法师阁下那幽怨的仿如一潭net水的眼波候个正着……

    自古以来,魔法师虽尊贵,却总是与“怪癖”,“暴躁”,“喜怒无常”等负面情绪连接一处,哪有红臂阁下这般神情?

    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家跟班?

    喜之八卦者,最大乐趣,便是分享,那人将所见所闻讲于他人,却难以服众。

    但山林大了,什么鸟也有,有那思维散者,没事还要找事,便集思广益,另辟蹊径,终得出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结论!

    红臂乃四级法师,那小小少年,不过是法师随从,这两人天上地下,不该有任何交集,可世事无绝对,有一字,便跨越种族,年龄,甚至阶级。

    那便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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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结论一出,立刻在商队引出轩然大波,自古雪中送炭者珍惜,却绝不缺锦上添花之人,没多久,就有“有识之士”指出,在帝国有些贵族,就喜欢男与男这古怪调调,更一定要年轻英俊的,才能尽兴……

    商队中虽然满是男xìng,但八卦这一物种,却是越xìng别的稀罕物,加上其本身能量独特,可突破一切阻碍……

    包括被法师阁下闻之愤而团灭的恐惧,短短两天,流言便在除当事人外的众多人口中静悄悄传颂。

    不过,这流言虽匪夷所思,细细想来,又似乎并非完全无的放矢,可也有有些细小漏洞。

    譬如,既然法师大人喜欢那小随从,为何少年每天跑到吉伯特帐篷,法师阁下除了哀怨眼神,却一言不?

    之后的展,证明“集思广益”四字,凝结的乃大智慧。

    没多久,再有那见多识广之辈,一针见血点出,那些贵族老爷不但喜同xìng相嬉,更中意某种叫“虐恋”的玩意儿。

    据传,这“虐恋”因渴望鞭挞产生,恩爱双方做那羞人之事时,一人占主导之位,用器具抽打,被称为施虐,另一人被动受之,叫受虐,最能添加情趣。

    此言一出,自是另一番天地,但接下来,令所有人回味的,却是整天出去溜达的少年莱蒙,无疑比躲在帐篷中凄苦度rì的法师阁下,强势的多。

    莫非,强大的四级法师红臂阁下,在其yīn沉如山的外表下,竟有着一颗被动的,渴望被欺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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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莱蒙与红臂两位当事人对这论调持何种态度,流言就像长了翅膀的鸟儿,飞遍了整座商队。

    可这,却只是开头罢了。

    并没用多长时间,面容娇媚宛若少女的吉伯特,也被卷入其中。譬如横刀夺爱,又如敢怒不敢言,再如谁强,谁弱,谁攻,谁受,谁领导,谁被领导,又或1p,2p,3、4p等各种版本接连传出。

    正是在这种莫名氛围中,对流言一无所知的莱蒙,扎营后离开红臂,再次到了吉伯特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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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仆人利达尔将帐篷所有角落都塞的严严实实,任东风如何料峭,也难以闯入。火烛被挑了又挑,直直的燃着,散出浓郁的光晕,打在两个少年脸上、身上。

    莱蒙也算是英俊少年,尤其一脸的微笑,颇能捕杀少女们的眼波。不过,与对面的少年相比,却差的远了。

    吉伯特身后倚着靠垫,懒洋洋坐着,偏偏一张脸jīng致的犹若梦幻,令人不敢直视。

    莱蒙皱着眉,又品了口杯中之物,半晌才道:“这就是葡萄酒,可味道,却太纯净了,不掺一丝杂质,这怎么可能?”

    吉伯特正愣神,一张俏脸被烛光影印加之酒气上涌,晕红一片美艳不可方物,晃了晃杯中美酒,才道:“七十七年前帝国历3475年,翡领翠雨水充足,葡萄收成是几百年最好的一次,当时的领主费拉伯爵下令,取最好的葡萄酿造了84瓶葡萄酒,因味道纯净无比,被称为翡领翠之翼,号称酒中皇帝,到现在不过还有七八瓶,比秘银还要值钱。”

    吉伯特容貌虽美,声音举止,却没任何娘气,说完举杯啜了一口,又陷入沉默。

    莱蒙听得眼睛一亮,举起酒杯,借着烛光,深紫sè酒水中有一圈圈波纹缓缓游动,像极了具有生命的紫sè琥珀。

    莱蒙出了会神,瞟了眼沉思的吉伯特,心中微动。

    这吉伯特年龄虽小,样貌又美妙的姑娘一般,可身上携带的美酒却价值连城,还有这号称酒中皇帝的“翡领翠之翼”,虽说珍重,可无论给自己,还是对方饮用起来,都浑不在意。

    只是,如此人物,却不知为何到了这商队中,而且两人每rì对饮,虽都不喜言谈,但吉伯特的沉默,明显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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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蒙轻举酒杯,微微一晃,旋起一阵紫sè光晕,提鼻闻了闻,立刻一股清冽的葡萄纯香从鼻端直冲头顶,一阵神清气爽。

    果然,不愧为酒中皇帝。

    莱蒙闭上双目,细品其中滋味,却不由想到,这吉伯特绝非普通人,若真有麻烦,也怕不是一般麻烦,他确实与对方相交一场,又喝了不少美酒,也算志趣相投,可自己能力微薄,还是与吉伯特离得远些的好。

    只可恨,美酒当前,就没了立场,两世为人还如此不堪,说起来真是惭愧,明天再怎样,也不能来过了……

    他正心中争斗,忽的,只听吉伯特道:“你这人,其实很妙。”

    莱蒙缓缓睁开双眼,正见对方一双杏花眼盯着自己,笑道:“哪里妙?”

    吉伯特细长的手指捻了下掌中酒杯,荡起一圈涟漪。

    “作为魔法师的随从,却天天和我鬼混,只这一件事,就已经妙到极点。”

    莱蒙愕然,殊不知,无论吉伯特还是其他什么人,对这点早都深感不解,更因此传出流言无数,可也正因那些八卦,莱蒙的异样举动也算有了合理解释。

    至少是商人与佣兵认可的解释。

    莱蒙敏锐察觉到,吉伯特似有些烦躁,才挑起话端,可也不打算就这话题继续,转而到:“你这行商的,什么货物都没,却只带美酒,这样的,才是妙人吧?”

    吉伯特听了忽一笑,道:“其实,说起妙人,我在红枫大街也认识几个。”

    “红枫大街?”

    “不知道红枫大街?”

    莱蒙眨眨眼,道:“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红枫大街?”

    吉伯特猛地拍了拍手,道:“看来,你是没去过圣城,不过,作为男人,不知道皇帝是谁可以,红枫大街都不清楚,却有些过了。红枫大街,是帝国,又或者整个大6最好的jì院,其中红馆的姑娘,个个都是绝sè,琴棋书画,无一不jīng。”

    莱蒙一呆,半晌才道:“你说的妙人,是jì女?”

    “是歌jì,”吉伯特面sè一正,更正道:“尤其红馆中女孩,都卖艺不卖身,等到圣城,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若运气好,能听维娜弹上一曲,也不枉到圣城一趟。”

    “维娜是谁?”

    “维娜是帝国最著名的歌jì,以琴技著称,当然,轮容貌也没几人比得过,就算是黑客帝国几位皇子,也是她的追求者……”

    莱蒙没想到,一说起这个,吉伯特竟滔滔不绝,可看着一名美若天仙的男子,说其他沉鱼落雁的女子之事,实在是,有些怪异……

    第十一十章 装13?

    看美若天仙的男人说美女,莱蒙忽莫名有种听rǔ猪说rǔ鸽迷幻的错位感。

    但总的来说,这诡异的恍惚并不能影响杯中翡领翠之翼的绝味,帐篷外西风凌烈,帐内却暖意融融,烛光摇曳,这多少,已接近完美……

    若是将面前这个美丽近乎妖孽的少年换个xìng别,想来就圆满了。

    只是,平衡,永远是世界运转的的原动力,“物极必反”四个字,再次降临于曾经幸运如今却接连不幸的某少年身上。

    ————

    遥遥与吉伯特举杯示意,莱蒙将最后一缕翡领翠之翼滴入喉咙。浪费,尤其是对饮食,是最大亵渎,和装13一般,会遭雷劈。

    正回味甘甜至难以想象的清澈,猛地,帐篷外营地传来几声怒吼,铁器撞击之声,再后,便是一阵铿锵有力具破金之声的锣响。

    莱蒙虽非佣兵,但这些天随商队行进,各种细节也背的烂熟,是预jǐng的锣声!

    莱蒙一下站起,抛酒杯于地面,撩开门帘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外出而归的老仆人利达尔反向冲进帐篷。

    门帘一阵抖动,莱蒙已消失不见,并没看到利达尔脸上的慌乱,还有绝望。

    “少爷,好像,好像是来了!”

    利达尔带着哭腔,吉伯特持杯右手僵在半空,手指因太过用力,苍白黯淡。

    咔嚓一声,水晶杯竟从中而断,玻璃碎片刺入手指,淌下鲜红的血丝,而吉伯特的脸,却毫无血sè。

    苍白如圣城一二月份的飞雪……

    ———————

    无论从哪个角度,巴蒂都是绝对合格的佣兵团团长,从启程伊始,他每晚巡营后,都和衣而睡,那柄双手大剑与半旧盔甲,更是就放在头前。

    因此,当听到第一声怒喝,巴蒂已条件反shè从床上弹起,锣声刚响,他已穿戴整齐出现在营地中副团长默克身边。

    此时营地内燃起无数火把,因一直强调行进间注意事项,之前巴蒂与佣兵团又表现良好,虽不少商人一脸惊慌从帐篷中探头张望,却没人仓皇出逃。

    巴蒂略放下心,无视周遭不停布防跑动的佣兵,对副团长默克道:“怎么回事?”

    默克脸sè有些苍白,语声凝重。

    “巴托暗哨,有三个人潜进来,干掉一个,跑回去两个,”稍一停顿,又道:“我们这边,两死一伤。”

    巴蒂垂于大腿两侧的宽大手掌,忽的攥成拳,手背青筋暴露!

    巴托是佣兵团数得上的好手,暗哨也不止他一个,虽说对方潜入,但对暗哨而言,却是敌明我暗,竟依然被逃回去两个,自己一方,还两死一伤!

    这绝非一般盗贼!

    佣兵团中的佣兵,跟随巴蒂多年,虽非兄弟,胜似兄弟,但此时此刻,心中悲凉只一掠而过,环目四视,刚要说什么,营地东方约两百米处,骤然间出现一片火光,虽不如空中群星璀璨,却胜在光明气势如虹!

    巴蒂也好,副团长默克也罢,所有佣兵,都在光华升起瞬间眯起双眼,尔后,便是下意识的抽气声。

    即便巴蒂,也眉梢突突的跳个不停,顾不得其他,对默克沉声急促道:“快去叫红臂!”

    默克正凝望着二百米外的火光,木然点头,一转身,却狂奔而去。

    直到这时,才有某个佣兵低低声音难以置信的怒骂了一句。

    “co!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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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利亚大6,是剑与魔法的世界,就个体质量而言,魔法师无可置疑处于整个金字塔的最顶端。

    但在军队中,因魔法师的特殊xìng与稀少程度,并不存在成建制的法师部队,军队,是战士的家园。

    不过,军队中士兵也存在不同职业,譬如工程兵,枪兵,弓箭手,刀斧手。

    而骑兵,则正如魔法师于卡尔利亚大6之巅那般,乃最昂贵,最稀少,并最不可或缺的顶级兵种!

    一般而言,帝国除却几个兵团中的建制骑兵,也只有那些贵族老爷,才有成为骑士的可能与资本。

    先,成为骑兵最根本的就是马,但骑兵的战马,绝非田埂中只知低头耕耘的驽马,而是体格凡,品种优良的优质马匹。

    而抛开战马自身价值不谈,还要jīng心调配饲料,光这一项,一年下来也要几十金币,是一个普通平民家庭的数年开支!

    除此外,骑士大人麾下还要有数名扈从,负责养马,整修装备,或是战场上作为炮灰。

    总而言之,成为骑士的成本,高昂到令平民心碎。

    可也正因为这些原因,骑兵的数量,十分稀少,可就在今天,此时,蒙斯特佣兵团营地正东方,却矗立着一支数十人的骑兵小队!

    ——

    巴蒂一双虎目瞪到极限,眼部肌肉绷得几要裂开,却依然不能阻止眼角眉梢持续的抽搐。

    远处这支骑兵大约三十几人,全都身着黑甲,面罩黑巾,马鞍上挂着黑sè长枪,其中一些骑士举着火把,将四周照的纤毫毕露。

    巴蒂大脑快的思考,可怎么琢磨,也猜不透,想不通。

    之前的潜入者,与这队骑兵该是同伙,可既然潜入失败,就该直接起突击,为何停在远方一动不动?

    更令巴蒂心寒的,这些骑兵胯下战马都笔挺的彷如铜铸一般,甚至马嘶都不闻一声,这说明,对方绝非一般领主下由贵族老爷组成的杂牌军,而是军团中的翘楚,jīng锐中的jīng锐!

    可如此jīng锐骑兵,整个帝国也屈指可数,却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处,又如此毫无顾忌,到底因为什么!?

    ———

    这只骑兵离商队驻扎地约二百米,已过长弓shè程,放弃防御阵地与骑兵在开阔地肉搏,又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巴蒂一时,竟有些两难。

    可正在他纠结之时,忽的,仿佛被两根肉眼不见的绳索抻动,对面骑兵忽向两旁分开,整齐的刀削斧砍一般,从中走出一人。

    这人身上穿着一袭黑sè长袍,宽大的兜帽笼住了五官,缓缓的向前行着。他走的不快,但每走一步,双手袍袖挥动于虚无,空气中便出现数个莫名漩涡,搅的四周景象一阵模糊扭曲。

    巴蒂双眼依然圆整,可眼眶内黑sè瞳仁却如见了光的猫儿一般,瞬间缩成一个黑点。

    这装束,这气感,巴蒂并不陌生。

    也正在这时,身边忽响起一个嘶哑声音,证明他心中所想。

    “是魔法师。”

    不知何时,四级法师红臂阁下已站于巴蒂身侧,依然微低着头,眼睛,却直直盯着远方的同职业者。

    巴蒂大喜,刚要说什么,红臂却摆摆手,心中却不由自主想到那个面目英俊,年龄不大却妖孽一般的少年主人。

    正如平常一样,今夜莱蒙又去了那吉伯特处,刚刚默克去寻红臂,红臂虽心中担心,却也清楚,真若被人冲破了营地,才真的危险,就吩咐默克去找到莱蒙并给予保护,只身到了此处。

    莱蒙并不知道,自家的魔法护卫无意中将他与某个美丽的少女一般的另一位妖孽相提并论,红臂也想不到,下意识的吩咐,坐实了他与少年随从的龃龉八卦,只是望着远远的那名法师,想着某少年曾说过的,凡是不以实际情况量力而行的出格行为,一律是……

    装逼!

    —

    于红臂心中默默碎念的同时,正前方的队伍中,为的两名骑兵,也有着同样隶属贬义的负面讨论。

    所有骑兵,都黑衣黑甲黑sè遮面巾,没有任何代表身份的标记,唯独领头的骑士,却是一角蓝sè布料,柔顺的沙面贴在面上,温柔若netbsp;   在他身侧,还有一位黑巾骑士,愤愤的抱怨道:“这叫什么事儿!我们悄悄冲一波,他再施法多好,非要单挑,单挑也罢了,还要打着火把,做靶子吗?”

    其实,对这位法师阁下的颐指气使,蓝巾骑士心中也坡为不满,但有些话,有些人能说,他却说不得,只望着远远以大车围城一圈的商队营地,暗想这些佣兵倒也不简单,跟了几天,都没任何机会,本想晚上先派人偷袭,再趁乱冲锋一趟,就完成任务,没想对方还布置了暗哨,折损了一名手下,才惹的那位法师阁下心生怨气,亲自出手……

    一旁黑巾骑士还在唠叨,言语间,已没了丝毫尊敬,他双眉一皱,转头扫了一眼,双目迸shè出如实质般的白芒。

    黑巾骑士一缩头,乖乖闭嘴,蓝巾骑士这才缓缓转过头,望着正缓缓前行的法师,倒也有几分理解。

    虽然等级上与对方相同,但法师与战士,又怎能相提并论?

    让这么一位高阶法师长途奔波,更多只是作为自己与手下万一失败后的保证,法师早心生不满。

    所以,当骑兵偷袭受阻,魔法师终看不眼要亲自出手。

    只是,那目标身份再高贵,对法师而言,也不过是劣等人,让一名高阶法师对普通人下杀手,已是侮辱,如果还要偷袭,法师心中一定会留下心结,很可能会影响之后的修行。

    说到底,还是强者心态做崇,便如巨象踩蚂蚁,难道还需要偷偷进行?

    修行到他与魔法师这般地步,在他们眼中,普通人,其实已不算人了……( 逝韵 http://www.xlawen.org/kan/4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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