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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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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尔顿指挥着偷来的炮舰抵达了玛格丽特号停留的海面,把凯瑟琳三人接上了船,许红妆刚踩上甲板就扔下背包一头扑到了马锐怀里,换作平时她根本不敢在满满一船人的注视下这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在邮轮上担心了大半夜后实在是控制不住再次见到马锐的喜悦,其实在邮轮上她就不止一次地提出要上岛去帮马锐的忙,“凯瑟琳姐姐,你就让我去吧,你跟阿水划船把我送到岛上就回来还不行吗?”

    “我的好妹妹,安心地在这里等下去吧,我相信你家先生会把艾伦他们安全地救出来的,咱们现在上岛去只会给他添麻烦。”凯瑟琳耐心地劝着许红妆,天知道她怎么会对马锐这么有信心。

    满腹心事的许红妆连晚饭都没吃,凯瑟琳对少滋没味的烤兽肉也提不起太大的食欲,只撕了两片肉嚼了嚼咽了下去,从餐厅里找了些淡水喝了两口,陈阿水倒是毫不客气,吃饱之后就背着步枪在走廊上放哨,直到看见炮舰冒起的黑烟才低声提醒两位女士,确定是马锐来接他们时,许红妆兴奋得大叫一声跳起来搂住了凯瑟琳的脖子,阿水也是开心不已,凯瑟琳拍了拍小丫头肩头,微微笑了笑拉着她下了舷梯。

    第二十九章:营救

    艾伦看到凯瑟琳上了炮舰,激动地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凯瑟琳的右手,语无伦次地说:“凯瑟琳,圣母玛利亚保佑,你真的没事,太好了,刚才听锐说你没事我都不敢相信,不不不,我是很想相信他的话,不过,在没有亲眼看到你平安无事之前,我真的是很担心。。。”

    凯瑟琳笑着轻轻抽回小手,“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艾伦,看来我们的马锐先生没有让他的小天使失望,刚才小姑娘可是急得差点哭鼻子呢。”

    艾伦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相拥在一起的马锐夫妻,赞许地点点头:“锐是个好样的,我敢说这次东亚之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他这样一位无畏而又正直的朋友,当然他的夫人也很出色,不过比起锐来。。。你不知道,在岛上看到他出现时,我是多么的惊讶,他杀死那几个海盗时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果断让我们每个人都大吃了一惊,喔,抱歉,凯瑟琳,我不该对你提起这些血淋淋的事情。”

    “没事的。”凯瑟琳示意自己过去跟马锐打个招呼,跟伯尔顿船长擦肩而过时对他微微点头致意,许红妆身上被马锐沾了好多血污,犹自抱着他的胳膊,撕开他的衬衣帮他包扎着左肩上的伤口,凯瑟琳的视线扫过马锐腰间两把手枪,落在他屁股后面挂着的几个黑色布袋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马先生,感谢你成功地救出了艾伦和船长他们,你是个当之无愧的勇士!”

    马锐有些心虚地转过身子挡住凯瑟琳的视线,嘿嘿笑了两声说:“其实也是侥幸,海盗头子受了枪伤,我摸到他屋里时正躺在床上睡大觉,还没轮到我开枪他自己就吓得从床上摔了下来,枪伤发作流血不止才死掉的,能救出艾伦他们也是因为那帮傻。。。乎乎的海盗自相残杀才找到机会,换成任何一个人同样可以做到。”差点脱口而出的“傻逼”两个字被马锐硬生生地咽回了肚里。

    “那也是你的功劳,马先生,我想我们大家都欠你个大人情,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不过看起来你这次的行动也有一些意外的收获。。。”凯瑟琳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意有所指地看着马锐屁股后面的袋子。

    “咳咳,感谢嘛倒不必了,有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聊个天什么的,啊,我得去问问伯尔顿船长怎么安排这一大帮人休息,一会见,凯瑟琳。”马锐被凯瑟琳看得有点心里发麻,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对她有些忌惮起来,哼哼哈哈的应付了两句,扔下许红妆陪凯瑟琳说话,自己拎起老婆丢下的背包朝着甲板边上的伯尔顿船长走了过去,半路躲到船帆后面,左顾右盼跟做贼一样把几只袋子塞进背包里,心里嘀嘀咕咕地想着:光说不练的假洋妞,要真想感谢我,就陪哥哥我嗨皮一下啊,动动嘴皮子有个毛用,人家电视上英雄救美以后还能捞个香吻什么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是救了连她正牌男朋友都算不上的同事艾伦先生,人家大波美女的小命又不算是他马锐救的,犯不上对他以身相许什么的。

    马锐脑子里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使劲压抑着上船以来的一阵阵后怕,黑鬼波利那迎面一枪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两腿发软,海盗们的内讧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他本来还担心他们会挨到天亮再仔细搜查小岛,那时自己可就无处遁形了。

    马锐甩甩光溜溜的脑门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走到大胡子伯尔顿跟着,看着几个船员忙着用缆绳把邮轮和炮舰系在一起,正在收起的锚钩发出“哗啦啦”的巨大金属摩擦声,“嗯,伯尔顿先生,请问您是想把它拖到新加坡去吗?”刚才在路上伯尔顿已经决定去新加坡寻求援助,船上一百多位乘客和货轮上的幸存者们也需要妥善安置。

    “是的,马先生,小玛格丽特号并不是我的私人财产,蓝烟囱才是它真正的主人,作为它的船长,我必须把它带回去并修好它,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是啊。”马锐默默点了点头,站在船长身边看着玛格丽特号庞大的身躯被几十条缆绳拖着缓缓开动起来,伯尔顿的大胡子在海风中微微抖动着,马锐反手摸了摸背包上鼓起的一块,那是刚刚塞进去的几袋宝石,比起蒙受了财产的损失甚至失去生命的乘客们,自己可以说大大赚了一笔,按说应该庆幸不已才对,可船长的一番话使他陷入了沉思,自己的责任又是什么呢?

    天色微亮的时候,炮舰拖着沉重的邮轮抵达了前天遭遇海盗船队时的航线,马锐是在桥楼上听伯尔顿提起这件事的,否则以他对大海的认知,很难分辨出这片宁静的海面上曾经发生过一声激烈的炮战,临从海盗岛上逃离之前,船员们很幸运地从码头上的棚屋里找到了一份非常详尽的航海图,在这里盘踞了近百年的海盗们把附近海面上每一处暗礁都标得清清楚楚,而同时找到的一套航海六分仪和其他几件仪器也帮了船员们的大忙,马锐还向船员们问明了海盗岛的经纬度座标暗暗记了下来。

    狭长的炮舰并不比码头上的囚笼舒服多少,那些绅士们受不了船舱里呛人的煤烟味,宁哥选择挤在甲板上休息,身受重创的邮轮他们是绝对不会考虑的,马锐被伯尔顿先生请到了桥楼上,作为大家的救命恩人,他和许红妆分享了指挥舱里的一张单人床,折腾了一夜也累得够呛,马锐抱着老婆亲亲摸摸地说了会情话就相拥着沉沉睡去,凯瑟琳陪艾伦在桥楼前的舰艏上吹着温润的海风,刚刚脱离虎口的销售经理有些亢奋过度,凯瑟琳下午在邮轮上小憩过一会,反正炮舰上也没地方睡觉,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聊着天,两艘船以八节左右的速度缓慢地行驶在前往新加坡的航线上,一轮红日从东北方向的海面上缓缓升了起来。

    看着金红色的阳光透过雪白的亚麻窗帘洒在同色的羊毛地毯上,穿着马来传统节日盛装的安德逊爵士端起镶金边的白瓷茶杯,轻轻泯了一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英国红茶,这种汤色橙黄口感细致的饮料来自于印度北部的大吉岭高原,价格昂贵堪比黄金,自从四年前被英王爱德华七世陛下任命为海峡殖民地总督之后,安德逊爵士就爱上了这种带有一股葡萄香气的饮品,每天下午坐在棕榈树下的藤椅上,看着天鹅在草地中间的池塘里嬉戏,吃上一些椰酱、甜番薯、香兰叶和糯米制成的娘惹(马来人和华人通婚的后代中女性被称为Nony,音译为娘惹)糕点,喝上一杯浓香四溢的红茶,可以让他暂时忘掉繁忙的政务,放松一下心神。

    可今天清晨安德逊爵士就破例地命令仆人为自己浓上了一壶浓茶,甚至没有要那些美味的小糕点,原因就是办公桌上那封电报,昨天下午接到黑帆海盗的勒索信后,他悄悄吩咐秘书去给香港蓝烟囱航运公司发电报,就海盗名单上所附的乘客和船员身份进行核实,身为英属马来亚最高长官,安德逊爵士总揽司法、行政、军事等大权于一身,他对于如何处理海盗们的绑架勒索并不外行,基本上每年都要处理几起类似的事件。

    政务秘书办事的效率很令他满意,晚宴前就把回电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令他稍微感到吃惊的是这次被绑架的乘客人数远远超过以往,其中还有几个大家族的爵位继承人,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在英国乃至海外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力,这一点使他不得不谨慎处置,虽然蓝烟囱宣称会承担玛格丽特号乘客及船员们的全部损失,并委婉地表示请他务必保全那些乘客的人身安全,安德逊爵士还是在圣诞晚宴后把几位军官请到二楼的总督办公室来商量对策。

    几位军官对无法参加一楼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中举行的盛大舞会耿耿于怀,新加坡陆军指挥官怀特上校听完安德逊爵士的简述,脑子里还在惦记着餐会上那几位贵妇丰满的胸脯、挑逗的目光和隐晦的暗示,“总督阁下,类似的事情每年总会发生几次,按照惯例,海盗们收到赎金就会放人的,他们也不希望遭到皇家海军的围剿,您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把这些人质赎回来呢?”怀特上校的口气略有些焦急,他迫不及待地想结束对海盗事件的讨论回到舞会上去,再迟一会,那些春心荡漾的表子们就会被那些年轻军官们勾搭到床上去。

    “尊敬的上校先生,我希望您能再次关注一下这笔赎金的数量,200多名人质每人100枚沙弗林(Sovereign金币,每枚折合1.5英镑或30先令),这可是一大笔钱,香港那边的赎金转账过来至少要两天的时间,而那些人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们拖延时间,要想尽快把他们解救出来,我们就得从财政厅挪用一部分现金,如果消息传扬出去,民众会怎样看待海峡殖民政府呢?万一传到唐宁街那位大人物的耳朵里,后果更是无法预料。”安德逊爵士对怀特上校的敷衍态度略微有些不满。

    “总督阁下,航运公司确认这些人质是他们的乘客和船员吗?他们有什么表示?”身穿海军礼服的大卫。科克中校问道,他并不是安德逊爵士的下属,能参加这次圣诞晚宴是恰逢其时,身为“尊严号”装甲运兵船的舰长,他这次的任务是从英国本土运送400名士兵到英属缅甸和马来亚换防,为了表示对远方客人的尊敬,爵士请他也参加了这次分析会,而长期驻防新加坡港口的几艘军舰的舰长却不在被邀请之列。

    “这些人质大部分都是蓝烟囱公司旗下的玛格丽特号上的乘客和船员,包括船长威廉。伯尔顿在内,还有同时遭遇不幸的一条德国货轮上的船员,这些都确认无误,蓝烟囱表示会全权承担损失,因此他们请求海峡殖民政府先行垫付赎金。”安德逊爵士把电报递给科克中校,后者接过去仔细看了一遍还给了他。

    “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些自称黑帆舰队的海盗们以前也只是袭击一些小型货轮,一次绑架这么多人质不单在他们,在整个海峡十几支海盗舰队里也是第一次,虽然我们以前也跟海盗们私下做些交易,可令我担心的是他们的胃口会变得越来越大,这样对在座各位都没有什么好处。”

    “您的意思是派军舰去围剿他们以营救那些人质,在圣诞节期间?”怀特上校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不不,我的上校,海盗们对新加坡港口驻留的军舰熟悉得很,如果它们出现在海盗们指定的交换地点只会让他们远远地逃走,恼羞成怒的海盗们也许会迁怒于那些无辜的平民,其后果会糟糕到我们无法控制的地步。”安德逊爵士摇了摇头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大卫。科克,“因此我没有打扰那几位舰长的雅兴,而是希望可以借助一下科克中校的战舰,不知道尊敬的客人意下如何?”

    “虽然尊严号只是一艘武装运输船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装甲炮舰,但大卫。科克还是很荣幸能为您效劳,尊敬的总督阁下。”科克中校向安德逊爵士微微欠身表示尊重他的意见,总督回报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怀特上校还是没理会总督大人的意思,安德逊爵士不等他开口询问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在宴会前我已经秘密知会了财政厅的官员,他们会在明天凌晨五点前把金币准备好,请科克中校安排水兵们连夜把尊严号伪装成一艘普通的货轮,你的船能容纳多少士兵,我尊贵的客人?”

    “满载的话能容纳六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总督阁下。”科克中校微笑着回答爵士的提问。

    “好极了!我们用不着派那么多的精锐士兵去对付那群只会骚扰商船的胆小鬼,按我的估计,有五百名陆军士兵就足够了。”安德逊爵士转向一头雾水的怀特上校,“而你,我的上校阁下,你需要马上回军营宣布中止圣诞休假,并挑选出五百名精锐士兵,明天五点前登上尊严号藏在船舱里,等到了海盗指定的交易地点赎回人质以后,直接派士兵在海盗的岛上登陆,然后。。。”

    “然后把那两万枚金币抢回来!”怀特上校对金钱的诱惑还是比较敏感的。

    “还有海盗们的积蓄,上校,作为取消假期的补偿,你和你的士兵们可以得到五千枚金币和海盗财产的三分之一,而科克中校也可以得到相同数量的金币作为酬谢。”

    “尊命,总督阁下!”怀特和科克同时站起来,向安德逊爵士行礼告辞,旁听的秘书请爵士在备忘录上签字后也起身告辞。

    安德逊爵士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红茶,抬头看了看屋角的大座钟,摆手示意旁边的仆人不用把它续满,起身出门准备迎接客人,总督府在圣诞期间会例行邀请马来属邦的政府官员和社会名流们前来做客,今天是最后一天,他要去会见几位富甲一方的华商代表,马来半岛近几年的排华风气越来越严重,虽然他一贯地对本地土著的行为采取默许甚至暗暗支持的态度,可明面上还要安抚一下那些华商世家以保持双方势力的均衡,有限度的骚乱和争斗可以忍受,但必须控制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科克中校的战舰已经出发了三个多小时,安德逊爵士并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失败,虽然海盗们可能拥有几十艘中小型战舰,可两位指挥官的任务并不是去跟他们在海上发生正面冲突,离开战舰,那些海盗连民兵都算不上,五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足以消灭甚至俘虏他们,怀特上校虽然有些好色贪婪,可打起仗来还是很有一套的。

    就算是出现意外导致行动失败,安德逊爵士也不用担心他的威信受到打击,他完全可以把人质们没有救出的原因归结为那些海盗收到赎金后背信弃义,航运公司一样要为这次行动埋单。

    第三十章:很漂亮的比基尼

    早上八点三十分,科克中校站在桥楼的了望塔上,举着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海面,今天天气很好,往日弥漫在海面上的印尼烟雾也消失不见,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身边打着哈欠的怀特上校,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浅笑。

    “您很准时,上校阁下。”凌晨五点天色已经开始泛亮,科克站在甲板上欢迎略带疲态的怀特上校。

    “当然,为了保证这次行动顺利完成,我一直在跟属下们研究如何进行登陆作战,整夜都没合眼。”怀特向中校回礼,跟他握了握手带头走上了桥楼,他对这个年轻有为的海军中校有些忌妒,科克的“海军中校”前面可以加上“皇家”的前缀,而怀特身为陆军上校却享受不到这种荣耀。

    科克中校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桥楼后,把右手放到鼻下嗅了嗅,隐约闻到一股脂粉味,他撇了撇眉头跟着上了桥楼。

    “那是什么?”科克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小一大两条黑影,他命令“尊严号”迎了上去,经过旗语的交流,他确定那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玛格丽特”号邮轮,这些人质们居然自己从海盗岛上逃了出来?!怀特上校从他手中接过望远镜,对邮轮仔细观察一番后同意了他的判断,这使他略微有些失望,不能亲自剿灭那支海盗使他少了一笔额外的收入以及可能的晋升机会,以致于把乘客接上船后,他很想接受几位绅士的请求杀回海盗老窝去,却被科克中校婉言劝止了。

    安德逊爵士陪几位华商代表吃过午饭后,在总督府的花园内喝茶纳凉,正有些昏昏欲睡时,接到了秘书的报告,得知那些人质已经被安全“营救”后,他立刻命令仆人们准备好丰盛的露天晚宴,好为这些饱受惊吓的贵客们压惊。

    宴会在三层主楼前的草坪上举行,两百多名人质们沐浴后换上了总督府为他们准备的新衣,马锐穿着带有浓郁南洋特色的短袖衬衣和亚麻长裤,坐在长长的环形餐桌前品尝着各种特色美食,穿着一身||乳|白色长裙的许红妆依在他身边,同样衣着的凯瑟琳依然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被几位贵妇和军官围在中间有说有笑,不时向他们这边羡慕地瞟上一眼。

    伯尔顿船长和几位贵族被安德逊总督奉为上宾,在船上马锐已经叮嘱他不要把自己营救他们的事情说出去,他并不认为被塑造成一个英雄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那些欧洲绅士们也不喜欢把这件事挂在嘴边上—被一个在他们印象里懦弱无能的华人救出生天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

    马锐和许红妆低声说笑着收拾盘子里的半只黑胡椒蟹,虽然要用蟹钳夹开硬而脆的外壳有些麻烦,可这种连肉带壳配上酱油、黑胡椒、小辣椒和牛油翻炒而成的美味还是使他胃口大开,马六甲海域的螃蟹又是出了名的个头巨大肉质鲜美,许红妆看着马锐吃得满手红汁,拒绝了他的推荐,选择了传统的马来烧烤,事先腌好的牛、羊肉用木签串着在炭火上烤得火候适中,再抹上一些东南亚特色的沙爹酱,很有些后世里东北烤串的意思。

    两个人就着米饭喝了一盅肉骨茶后就悄悄溜之大吉,扔下一群庆祝劫后余生的人质们自己回了总督为他们安排的饭店,开始进行激烈的饭后娱乐活动,在邮轮上天天见面却饱受相思之苦的小俩口几乎彻底未眠,直到天亮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起床时已经日近中午,跟艾伦和凯瑟琳以及伯尔顿一起吃午饭时马锐二人得知了他们的行程安排,大胡子船长和他的船员们要留在新加坡港口等待玛格丽特号被修复,这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大部分乘客选择搭乘那艘即将离开港口回英国的“尊严”号武装运兵船,由于它还要把原驻守新加坡的三百名士兵转运到南非,使得它的行程要比正常的邮轮晚上一周左右,艾伦急着回特拉华州的杜邦总部汇报工作,凯瑟琳则没有明确表示跟他一起换乘邮轮还是搭乘“尊严”号,只是说想听听马锐夫妻俩的选择。

    “你们为什么不跟那些乘客一起搭乘别的邮轮呢,反正有蓝烟囱公司代买船票,比拥挤的运兵船也舒服得多。”马锐感到有些奇怪地问。

    “因为去欧洲还要经过索马里海域,那里的海盗也很猖獗,他们觉得坐运兵船比邮轮要安全得多。”艾伦耸耸肩,颇为不屑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那群被吓破胆的贵族富商们宁可去挤狭小的运兵船也不愿意再乘坐舒适的客轮了,按照他们的想法,海盗们绝不敢打劫一艘拥有六门五英寸速射炮还满载士兵的军舰,事实上海盗们也不会去打它的主意,相比较那些邮轮或货船,打劫一艘军舰的投入和产出明显不成正比。

    马锐和许红妆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就选择了“尊严”号,本着安全第一的想法,马锐对于晚几天到达欧洲并没有什么意见,他可不敢确定会不会再次碰上海盗,毕竟他来到这个时空以后,遇到的意外已经太多了,到时自己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看样子这是咱们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午餐了,女士们先生们,”伯尔顿船长举起了酒杯,“很荣幸能认识你们,能和史密斯先生并肩战斗令我终身难忘,这里再一次感谢勇敢的马锐先生,你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我提议,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艾伦随着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即将独自上路的他略微有些沮丧,凯瑟琳明确表示要跟马锐夫妻一起搭乘军舰去英国,两个人一路同行近两个月,跟她的关系却没有一丝进展,想到这一点艾伦感到有些失落,这次跟她分别后,估计再也找不到和她独处的机会了,“算了吧,这个美丽的天使并不是上帝赐给我的。”艾伦这样自我安慰了一下,振奋起心情和马锐他们谈笑起来,下午众人把他送上了直达伦敦的客轮,马锐征得老婆同意后,把M1903也送给他防身,反正在军舰上也用不着,干脆拿来做了人情。

    第二天上午,伯尔顿船长率领陈阿水等一众船员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送上了“尊严”号,科克中校很慷慨地让出了上层甲板的四十多间卧舱给这些身份尊贵的乘客,大家很有默契地按着在邮轮上的票次自行安排了房间,马锐跟两个福建裔华商同住一室,不过马锐听不懂他们满口晦涩的闽南语,感到无聊就想去许红妆的卧舱找她们聊天,敲了两下舱门,听见凯瑟琳在里面格格娇笑着说:“马先生,我跟你的夫人正在换衣服,你不会想进来参观一下吧?”

    “靠,有种你开门试试!”马锐冲着紧闭的舱门发了半天狠,悻悻地转身要走,一眼看到那个讨厌的怀特上校朝这边走了过来。

    怀特上校在总督府的晚宴上一见凯瑟琳顿时惊为天人,整个晚上都在围着她打转,马锐敏感地发觉这家伙的眼神总是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瞟来瞟去,虽然凯瑟琳并没显示出厌烦的神情,可她不时向马锐他们这边看来的眼神,明显是想请两个人找借口帮她甩脱这只苍蝇,马锐却很猥琐地拉着老婆偷偷溜掉了,能让一向高傲冷静的凯瑟琳小小地恶心一下,马锐很有些恶作剧般的快感。

    事实上这位上校让凯瑟琳恶心了一晚上,他喋喋不休地向她夸耀着自己显赫的身世和数不清的情人,并在介绍自己晋升经历的同时,不断地用高傲的语气向凯瑟琳作出某种暧昧的暗示,直到宴会结束她才摆脱了怀特的纠缠,相比他故作姿态的挑逗,马锐偶尔色眯眯的眼神和被她发现后尴尬的表情要可爱得多。

    三个人站在甲板上跟船长和陈阿水挥手告别时,凯瑟琳看到那只讨厌的苍蝇趾高气扬地率领几百名英国士兵上了船,心有余悸的她等“尊严”号刚刚离开港口就把自己和许红妆锁在了卧舱里,以免那个怀特上校找上门来,再一次嗡嗡嗡地围着她转来转去。

    马锐背对着怀特刚迈出两步,就听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在叫自己:“先生,请留步,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

    马锐翻了个白眼,慢慢转过身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军官先生?”他故意没称呼对方的军衔。

    “我是陆军上校詹姆斯。怀特,你可以叫我怀特上校,先生。”怀特很耐心地纠正他称谓上的错误。

    “好吧上校先生,您叫我有什么事么?”

    “关于这间舱室里那位漂亮的女士,我有些问题想请你帮我解答一下,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想我们可以去甲板上吹吹海风,请跟我来,先生。”怀特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想被隔着一道舱门的凯瑟琳听到,带头向甲板上走去。

    “你大爷的,又想泡妞又装***清高。”马锐垂在身侧的右手对着怀特的后背比出一个中指,跟着他上了甲板。

    怀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楠木烟斗,旁边值勤的士兵很殷勤地帮他点着了火,迎着海风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怀特慢悠悠地开口问道:“这位先生,你和凯瑟琳女士很熟悉吗,上船时我看到你们站在一起谈话。”

    “老子不姓‘这位’!”马锐对怀特的傲慢无礼很反感,在肚子里骂了他一句,淡淡地回答道:“不,上校先生,我跟她不算太熟,只是我的太太和她住在一间卧室里,有时大家会在一起聊聊天气风景什么。”

    “哦,那依你对她的了解,知道她有哪些特别的爱好吗?珠宝、时装或名牌香水之类的?”怀特显然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凯瑟琳的爱好以便对症下药。

    “嗯,让我想想。。。”马锐双手抱肘托着下巴作思索状,脑子里想着怎么恶心恶心这个比海盗还令人厌恶的家伙,忽然想到了海盗窝里那两个女人,“啊,我想起来了!”

    看着一脸恍然大悟的马锐,怀特眼中闪过一丝期望,“你想到什么了,先生?”

    “我很确定地告诉您,上校先生,您所说的这位凯瑟琳女士(很显然凯瑟琳连姓什么都没告诉他),她是个。。。同性恋者,也就是说,她喜欢女人。”马锐掏在裤兜里的左手伸劲捏了捏自己大腿才没笑出声来。

    怀特伸到嘴边的烟斗在空中停留了那么一小会,“你确定你所说的话吗,先生?”

    “非常确定,尊敬的上校先生,这是我太太亲口告诉我的,她说凯瑟琳不止一次摸上她的床想跟她。。。你知道我的意思。”马锐学着艾伦的样子耸了耸肩膀。

    “上帝啊,这种变态的嗜好是违背教义的,真不敢相信!”

    “是啊,刚听到这个时我也这样想的。”马锐一脸严肃地附合他,心里暗骂:你丫搞婚外恋就不违背教义了?

    “你怎么会放任你的夫人跟一个同性恋者住在一起呢,先生?”怀特上校仔细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他。

    “咳咳,是这样的,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夫人,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马锐看了看旁边的士兵,压低了声音悄悄对怀特说:“事实上,我只喜欢男人,尤其是像您这样有风度的绅士!”

    “呃,我想我们的谈话应该到此为止了,先生,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我正好有些军务要和科克舰长交流一下,再见!”怀特上校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地匆匆逃走,连手都没敢跟马锐握一下。

    “哈哈哈!”马锐看着他的背影,咧开大嘴无声地大笑,忽然一个念头转过脑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凯瑟琳,她、她、她不会真的是个女同吧???

    马锐掏出一支烟卷点上,少滋没味地抽着,脑子里回放着遇到凯瑟琳的经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像她这样一个如此性感、高贵、聪明的美女,身边有一个年龄相当人品出众的大好青年热烈追求却不为所动,反而对自己的亲亲小老婆表现得格外热情,不惜耽误回国时间也要跟她做伴,再想想上次凯瑟琳当着自己的面捏老婆的小咪咪。。。

    我靠!凯瑟琳不会已经给自己戴上绿帽子了吧,貌似这种情况不该叫绿帽子,可不管什么色儿的反正不是好帽子,马锐反复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亲自去抓老婆出来问问,万一真的被自己猜中了,说什么也得把她从凯瑟琳的魔爪中拯救出来,虽然以前看过几部没有男猪脚的精彩大片,那些女优们的表演很是让他热血沸腾了一把,可是主演换成自己老婆的话就不怎么好玩了,就算第一女主角是凯瑟琳那个绝世波霸也不行!

    打定主意后马锐就向她们的卧舱走去,正在火头儿上也没注意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在女士们的舱门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马锐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住情绪,轻轻敲了敲门板。

    “谁在外面?”是凯瑟琳用英语在问话,马锐不说话只是耐心地等她开门,等了半天没动静,也听不到老婆说话的声音,马锐顿时心生疑惑,两个女人在里面干什么勾当呢?强忍着砸门的冲动又敲了两下,“稍等一下!”凯瑟琳提高了声调,明显带着一丝愠怒。

    凯瑟琳从里面扭开门锁,把舱门拉开一条缝向外面瞅瞅没人,正感到奇怪时,眼前突然冒出个油光锃亮的大脑袋,把她吓了一跳。

    “马先生,你有什么事么?”凯瑟琳拉开舱门,抱胸站在门口问道,略显宽大的亚麻睡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还包着一条大毛巾。

    “不好意思凯瑟琳,我找红妆有点儿事,冒昧打扰一下。”马锐也不等她答应或者拒绝,直接往前凑了一步,凯瑟琳眉头一皱,往后退了退让开门口,马锐就势进了房间,不大的舱室里摆着两张单人床,凯瑟琳的亚麻长裙平铺在右侧的床上,迷彩背包挂在左侧床边的墙壁上,却看不到许红妆人在哪。

    等马锐转过头,看到门后的椅子上放着一个脸盆,多半盆水里还泡着一条湿毛巾,椅背上搭着两件黑色真丝内衣,看来马锐来得不是时候,凯瑟琳像是刚洗完澡或正准备洗澡—船上淡水有限,每人每天只能分到定量的洗漱用水,热得受不了时只能关上舱门脱光了用毛巾简单擦拭一下。

    “马先生,不经同意就冒失地闯进女士的房间,你不想解释一下原因吗?”凯瑟琳在身后略带责备地问他。

    马锐回过头看着半倚在舱壁上的女人,柔软的布料把她左腰的曲线很好地勾勒了出来,想到她睡袍下面很有可能什么的都没穿,马锐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很不情愿地从她身上挪开视线,“实在抱歉,我真的有急事找红妆,她人呢?”

    “她不是去找你一起吃饭了吗,难道你没碰见她?”

    “我遇到了那个怀特上校,他在甲板上像审犯人一样喋喋不休地问了我半天。。。关于你的问题。”马锐随口回答道,既然老婆不在,似乎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他走向凯瑟琳随手关上的舱门,从她身边经过时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水味,把手放在门把上,马锐转过身来对凯瑟琳说道:“我去餐厅找找看,如果她回来请你转告一下,半小时后我再过来。”视线越过她身侧,再次落到椅背上那件由两块巴掌大的布片和几根带子组成的小罩罩上,他很怀疑这小东西是怎么把那对庞然大物托起来的。

    “好的。”凯瑟琳淡淡地说,身子微微向右移了一步挡住马锐的视线。

    看到自己猥琐的念头又一次被她发现,马锐尴尬地笑了笑,“很漂亮的比基尼!”掩饰性地赞了一句,回头刚拉开舱门就忽然怔住了。

    第三十一章:这个。。。那个

    比基尼!!!马锐被自己随口说出的这个词吓了一跳,虽然他对女性的内衣没什么研究,却也知道“比基尼”这个名字起源于太平洋上一座小岛,原因就是那座小岛是美国进行原子弹试爆的地点,同时面世的三点式泳衣借着它的爆炸效应才红遍全球,那是二战期间的事吧,1945还是1946年来着?反正不是现在,也就是说,椅背上的小罩罩和丁字裤本来应该是三十多年以后再会出现的东西!

    马锐霍地转过身来,凯瑟琳听到他的话就是脸色一变,看到他双眼放光地盯着椅背上的内衣,下意识地转身想把它们抓在手里,马锐猛地从她身侧蹿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两件轻薄的内衣。

    “还给我!”凯瑟琳白晰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也不知道是羞是怒,两步追到马锐身后,伸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左手去抢他手里的三点式。

    我靠!马锐的右手被她单手发力捏住脉门向后一扳,只觉得半边膀子都麻了,这女人不光是咪咪大,连腕力也比一般女人大,不对,应该说比普通男人都要大得多!

    马锐右臂猛地发力往前一带,就势伸左手扣住了抓着自己手腕的小臂,腰部向后一顶,身子前俯就是一个“过肩摔”,凯瑟琳从他肩上翻过,右手依然抓着他手腕不放,半空中纤腰一挺稳稳地落在地上,借着冲势双手抓住他右臂也是一个“过肩摔”,却被马锐伸左手一把按住她腰肋发不出力来。

    马锐右手往回一收,连凯瑟琳的两只手一起勒在她脖子上,推着她向前紧走几步把她紧紧压在舱壁上,凯瑟琳头上包的毛巾飞到了一边,微微湿润的长发披散下来,马锐左手按着她纤腰,两腿并拢顶住她的大腿使她无法起脚反踢自己的小弟弟。

    马锐深吸了一口气,闻着长发上散发的阵阵花香,感觉着右臂下凯瑟琳的双手被她急剧的呼吸带得起伏不定,他贴近她晶莹小巧的耳垂,把右手里的两件小可爱伸到她的眼前,声音略微有些迷离地问她:“亲爱的凯瑟琳,你能告诉我这两件性感的Bikini是哪来的吗?别找借口说你不知道这个单词代表什么意思。”他可不相信这是某个意识前卫的时装( 瞬间百年 http://www.xlawen.org/kan/439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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