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阅读
开边聊吧，”卡蓝道，“要尽快追上他。”
“好的！”南歌道。
三辆战车加快了速度，保持着一定的队形向前开去。
“说起来不好意思，”卡蓝道，“老大，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人的丑恶的一面，虽然在这之前我的父母曾经向我讲述了很多类似的事情。我是在波布镇上鲁克先生的学校上的学，因为喜欢改装战车，所以我选择了我最感兴趣的电脑课。我希望我能够利用我学到的电脑技术应用到战车上面去，但是很遗憾找不到实习的地方，因为没有人会把珍贵的电脑设施让一个小孩子摆弄，即使是作为波布镇首富的我家，我父亲也舍不得。有一次我路过诺哈利的飞梦酒吧，听到里面乱哄哄的，进去一看，才知道酒吧里面的自动投币点唱机坏了，但是没有人修理，因为修理工辞职了。我一时技痒，就自告奋勇地帮他修好了，毛病并不大，只是电脑cāo作程序坏了，重装一下系统便解决了。诺哈利请我吃了一顿饭，饭后他提出要以重金请我为他制作一台好玩的博彩机。他的手上有一台古老级的电脑，上面储存着一个有趣的赛马游戏，他希望把这个程序应用到现实中去。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电脑技术，又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我当然求之不得，便和他签订了合同。”
“合同上有陷阱？”绯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的，”卡蓝道，“大姐好见识。”
“没有什么，”绯淡淡道，“在帕特港，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卡蓝哦了一声，又道：“我在诺哈利的酒吧里面加班加点为他研究制作这台机器，因为感觉到那种已经灭绝了的叫做马的动物大家都不熟悉，我便用人们很常见的青蛙作为代替，配上紧张有趣的音乐，效果非常好。只是在为诺哈利先生设定输赢的概率的时候，我和他发生了争执。他希望把赢得概率设定的高一点，而我认为这仅仅是个高级玩具，用它来牟取暴利的想法是不对的。诺哈利说服不了我，便拿出我和他签订的合同，我这才发现上了当！合同上的确是我签的字，但是，我所签订的这一份和当初诺哈利拿给我看的那一份有一个字是不同的！”
二
“哪个字？”南歌问道。
“我当初看到的那份合同的备注栏里注明，”卡蓝道，“我若不按时完成这项工作，不仅得不到我的六百元酬金，还要赔偿诺哈利两百元损失！问题是现在诺哈利拿出来的那份合同上面却是赔偿两万元，那绝不是当初他要我过目的原件！”
“后来呢？”南歌问道。
“后来就遇见你了，老大。”卡蓝微笑道，“我恼怒之下，一拳打翻了他，拿着图纸跑出了他的酒吧。但是，他带着一些人拼命追赶我，混战中，我冲进了你正在歇息的那个小酒吧。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跟着他们走了。”
“呵呵，”南歌笑道，“卡蓝，你的小纸条让我赢了不少钱哪。”
“那是巧合，”卡蓝也笑了起来，“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想到口袋里面有一张小纸条，那是我在为那些可爱的小青蛙起名字的时候顺手写下来的。当时我就决定，即使继续为诺哈利做完他的博彩机，我也要为他设定一个BUG，所以就偷偷把那个纸条塞给了你。”
“那后来你是怎么从他那里脱的身？”南歌关切地问。
“我们在街上这么一闹，我老爸很快就知道了。”卡蓝得意地说，“我们家是波布首富哎，我老爸当时就集合了一大批人，到飞梦酒吧去找诺哈利。诺哈利却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要我老爸看我手中的合同，这么一来，我老爸也无话可说，便催促我尽快为他做好机器。事实上机器的一切都完工了，只需要调整一下输赢的概率。我借口工序复杂，独自蹲在制作室里二十分钟，按照我的设想调整好了概率，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向诺哈利展示了机器，把图纸交给了他，要回了我的酬劳和那份可恶的合同。”
“那这个家伙一定是赔惨了！”南歌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听我的父亲说，”卡蓝道，“自从你在飞梦赢了一大笔钱之后，镇子里的男人们排着队去压拿破仑，差点使他破了产。诺哈利当即停业歇息，并专程从外地请了一位电脑技师察看我的程序，问题是我当时在制作室里随手设定了一个长达四、五十位连我也记不住的cāo作密码，他们根本没法修改我设定的概率！不过这个诺哈利倒是满聪明的，他就地转行，以我制作的那台机器为蓝本，要那个电脑技师用克隆软件将这个赌青蛙的博彩程序拷贝了几十份，以这些电脑芯片为核心制作了几十台博彩机，销遍了亚斯欧大陆，着实赚了一笔。”
“他的人品这么差，酒吧的生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绯的声音传了过来。
“绯姐错了，”卡蓝道，“他酒吧的生意相当好。我老爸说，虽然大家都知道了博彩机的秘密，但是，在那次事件之后，诺哈利立了个奇特的店规。想玩博彩机？可以。但是每天只有酒量最大的那位才有资格，要知道想发财的人大有人在，从而导致了他的酒吧天天爆满！”
“真不明白，这个家伙居然会放弃他赚钱的生意来偷我们的蔷薇。”南歌道，“蔷薇是珍贵的，但却是只有真正喜爱他的人才会懂得它的价值，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到底想要把它带到哪里去？”
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有战车行进的轰鸣演奏着沉重的交响。
“老大，”南歌的耳麦里传来了卡蓝的声音，“我们已经到了奥多镇的外围。”
“是的，”南歌从潜望镜中向外张望着，“我看到了人工岛上那座破败的东京塔……呵呵。”
“不要分心，南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诺哈利就在前面！我看到一辆白sè吉普车停靠在最北侧的座楼，你确认一下目标！”
南歌打开了车载雷达，从扫描的图像判断，那的确就是诺哈利乘坐的车辆。南歌迅速告知了两位同伴，待战车开到大楼旁边，随手拿了两件轻型武器下了战车。绯和卡蓝紧紧跟随在他的后面，一块进到了大楼里面。
“喂，”绯轻轻敲击一下桌子，“老板，诺哈利在吗？”
“他没在我这里定房间，而是直接去地下酒吧了，”桌子后面的人用手指指楼梯处，“才去十分钟。”
“走！”绯奔在了前头。
这是南歌第二次来这里了，但是，这里的环境似乎没什么改变，昏暗的灯光，呛人的烟草味儿，肆无忌惮的大笑与糟杂的音乐交织在一起，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哈哈，”一个大汉发现了绯，“天哪，看看是谁回来了？是老大的妹妹！”
“绯？真的是你！”
又一个大汉兴奋地欢呼起来，整个酒吧里面顿时热闹起来，原本坐着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绯皱起了眉头，突然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向着酒吧的天花板扣动了扳机。爆豆般的枪声中，飘落的灰尘四下纷飞，除了投币点唱机发出的音乐声，再也没有任何的杂音。
“全体趴下！”绯厉声道，“我不想打扰你们，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就走！”
随着绯的话音，所有的人都听话地趴在了地上，酒吧的老板在趴到地上之前，很知趣地关上了点唱机。绯走到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那个大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
“羽幻兄，最近好吗？”
“饿不死，就靠点酒水麻麻肚子，”羽幻抬起头，咧嘴一笑，“你也知道，作雇佣兵也就这德行。绯，你来这里找谁？”
“一个叫诺哈利的人。”
“啊，我认识他的，”羽幻指指东侧，“刚刚还见他喝酒来着。”
东侧趴着的人不太多，而诺哈利先生华丽的服饰显然与这些趴在他身边的人朴素的服饰是完全不同的。南歌他们三个人从三个方位包抄了过去，看着华丽服饰下那一堆微微动弹的肉，三个人却丝毫也不敢松懈，端着枪械的手决不颤抖。
“诺哈利先生！”南歌厉声喝道。
没有人回答，但是，趴在诺哈利附近的两个男人却突然从地面上弹了起来，一个扑向南歌，一个扑向了绯，手中的匕首闪着蓝sè的寒光！
三
“嗒！嗒！嗒！”
绯的枪口火光闪动，那个扑向她的男人顿时栽倒在地上，胸口血花飞溅。那边，南歌的反应稍稍迟了一点，顿时连遇险情。攻击他的那个人显然是个近身搏击的高手，手中的匕首挑削刺砍，动作迅捷，刹那间逼得南歌手忙脚乱！
“嚓！”随着一声轻响，南歌的胸前多了一道寸许长的伤口，南歌向后疾退，那人迅速跟进，但一支出现在他太阳||穴上的枪口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放下刀！”是绯冷冷的声音。
那个人微微转过脸，眸子里收进了胸口中枪的同伴的身影，他身形微微一震，立刻萎倒在地上，嘴角处有黑血慢慢渗出。
“他自杀了！”南歌惊呼道。
绯把目光移到诺哈利身上，此刻，卡蓝已经用枪口指着他的脑袋。不过，诺哈利并未改变他的姿势，还是趴在地上，背部高高隆起。
“南歌，”绯收起了枪，走到南歌面前，“没事吧？”
“一点皮外伤，”南歌道，“没事的，看看诺哈利吧。”
“南歌先生，”诺哈利抬起头，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不要伤害我，否则你会后悔一生。”
“哦，”南歌道，“说来听听。”
诺哈利挺起上半身，那盆蔷薇便露了出来，但是此刻，那绿枝上唯一的一朵盛开着的淡黄sè的花儿，却被诺哈利握在手中。
南歌收起了枪：“诺哈利先生，论财力，你在波布镇数一数二；论地位，你是波布镇最大酒吧的老板，你还缺少什么？这盆花儿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么？”
“哼哼，”诺哈利一脸的无奈，“什么破花，对我来说还不抵一盘炒鱼块来得实惠，要不是帕鲁大人指定我把这盆花搞给他，我才懒得做这种事呢。”
“帕鲁是谁？”
“连帕鲁大人都不知道？”诺哈利嘿嘿一笑，“亏你还是赏金猎人，不说这个了，你们赶快让开，不然的话，这可怜的花儿就玩完了！”
南歌淡淡一笑：“诺哈利，你放下花，我会放过你的——我以我的名义担保！”
“我相信你的承诺，”诺哈利苦笑，“但是，帕鲁大人不会放过我！你们把枪放下，或者立即退出酒吧，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如何？”
“绯，”南歌转过头，“我们要不要在上面等他？”
“不要，”绯摇摇头，“就在这里等他的答复，我不相信这个人。”
诺哈利站了起来，他的左手托着花盆的底部，右手依然放在花儿的上面。他望望四周，突然拔腿就跑。卡蓝端起了枪，但是被南歌推开了：“不要开枪，防止他狗急跳墙，弄伤了蔷薇。”
这家伙是朝酒吧的东面跑的，那儿有一扇半掩着的门，他看似肥胖的身子，跑起来速度居然不慢，几步便冲进了门里。三个朋友追了进去，顿时吃了一惊：房间里面居然没有了诺哈利的身影！
“是时空隧道！”绯打量着房间里面的设备，“我在这间酒吧里面喝了几个月的酒，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个东西。”
“他去了地狱门！”南歌看着荧屏上面显示的文字，“兄弟们，我们赶快到地面上，开启战车上面的传真，尽快追上这个家伙！”
三个朋友飞快地跑出酒吧，上了各自的战车。南歌迅速启动了传真装置，转瞬之间，他们便出现在地狱门的关卡之处。关卡的大门敞开着，战车行过去，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察看地面上，有不少重型机器行进的压痕，除了一两道痕迹是通向西北的，其余的都一路向北。这个家伙会朝那个方向去呢？南歌和伙伴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向北方追寻诺哈利的踪迹。
战车开过了那辆破烂不堪的沙漠之舟，再行进片刻，视野中出现的景sè足以使猎人们震惊。原先那一片高大宏伟的建筑都不见了，到处是一堆堆高不过人的残垣断壁，废墟的zhōngyāng是一座巨大的残破楼房。四下里到处是损毁的机械零件，上面有明显的灼烧痕迹。难道说，这眼前的一切，都是由于某种大爆炸引起的？应该是！南歌想起了大地震的那个夜晚，在拉多镇勇士情报所里面，那个叫茜的女孩子cāo作的电脑上显示的信息。
“我们过去看看，”南歌对两位伙伴说，“都小心一点，尽量不要下战车，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地方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三辆战车轰鸣着开进了这个庞大的废墟地带，但是，刚开进去不远，随着一连串尖锐的破空急啸，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在身边一次次响起，爆炸掀起的气浪使得战车犹如行进在大海的狂涛之中！
“南歌！”南歌的耳麦中传来了绯急促的声音，“我们遭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攻击，据雷达测定，这雨点般的炮弹便来自废墟zhōngyāng那个破楼。南歌，我们要不要先撤回去？”
“放心绯姐，”卡蓝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检测过了，这些攻击虽然猛烈，但是对于我们战车厚重的装甲，这些普通的炮弹破坏力并不太大，只会使我们损失一些装甲片。老大，我想我们冲到大楼的下面就会没事了，那里绝对是大炮shè击死角。”
“好，我们加大马力冲过去！”南歌下达了命令。
三辆战车都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正如卡蓝预料的，当战车顶着弹雨终于冲到那座破烂的大楼前面的时候，爆炸声便停止了，除了战车马达的轰鸣声，四下里静寂得可怕。
四
大楼的正门紧闭着，南歌走下战车，一时出了神。看来，当初建造这座楼房的人绝对是用了心的，南歌轻轻敲击门壁，从那沉闷的回声判断，这座金属门恐怕足足有近一米厚。
南歌叹了口气，回到战车上，打开了通讯器：“卡蓝、绯，我想我们是很难进去了，除非是墙那边的人打开控制大门的机关。”
“老大，”卡蓝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不要用穿甲弹试一试？”
“也行，”南歌道，“你和绯撤向两边，我来发动攻击。”
绯和卡蓝应了一声，各自发动战车，贴着楼房的墙壁向两边开去。南歌驾驶着战车慢慢后退，计算着轰击大门的最佳距离。
“好了！”南歌默默念叨着，正要按下发shè键，忽然耳麦里传来了卡蓝的声音：“老大，你稍等一下。”
南歌放开了手：“什么事？”
卡蓝道：“我这边的墙壁上有一道很大的裂痕，看来是地震造成的，我要炸一下试试。”
“好吧。”南歌同意了。
过得片刻，随着两声巨大的爆炸，地面为之震颤，坐在坦克里，南歌也感受到了座椅的摇晃，又等了一会儿，卡蓝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哥，绯姐，可以了。你们过来吧，我要先进去了！”
南歌驾驶着战车开了过去，但见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处尽是残砖碎石，卡蓝的战车在上面轧出了两道显眼的履痕。南歌暗暗赞了一声，cāo纵战车进入了楼房内部。
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得出房间内的设施损毁得十分厉害，地面上到处是残破的机械、歪倒的桌椅，爆炸熏黑的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孔，这和上次南歌所看到的景sè完全不同。从四处留下的痕迹判断，可以确定这里面经历过惨烈的战斗，但是，没有任何血迹，只有碎裂的机器零件散落遍地。
“这里面相当诡异，”南歌道，“卡蓝，绯，靠近我，小心不要出事。”
伙伴们把战车开了过来，三辆战车集合在一起，慢慢向里面搜寻。
“这里和我上次进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南歌道，“我上次只进到外围的建筑，而那些完全被摧毁了，想不到这里面的空间更大，估计有近四、五百个平方吧。”
“有点不好的感觉！”绯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烦躁，“南歌，我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你感觉到了吗？”
“没有，”南歌道，“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只是一个老兵的直觉！”绯冷冷道，“南歌，卡蓝，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走下战车！”
她的直觉？南歌有点怀疑，但是，身经百战的绯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南歌停住了战车，移动潜望镜仔细观察者四周的景sè，但是，视野之中似乎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绯和卡蓝的战车也停了下来，等待南歌的行动和指示。
大厅的zhōngyāng，是一间保存完好的巨大蛋型玻璃建筑，一片狼藉之中，这个不透明的建筑格外显眼，但是看不到里面有着什么。与四下里的破破烂烂相比，这座玻璃房子让人感觉十分怪异。房子的门是虚掩着的，南歌把战车开过去，毫不费力地顶开房门，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房间的里面zhōngyāng，是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上面无数个指示灯在不停地闪烁。机器的四周，是四个简易的工作平台，上面各有一台与那个机器相连接的电脑。
“这是什么东西？”南歌随口发出了疑问。
“很像是这座建筑的控制中心，”卡蓝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卡蓝，注意察看四周，你就会发现这里面有着众多的机器和武器。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失控的机器，危险到处存在，谁知道它们会什么时候来攻击你？”
三个朋友开着战车绕着那个机器转了一圈，卡蓝说：“我想我还是下去看看那些电脑里面存储的是什么重要资料，也许能够找到揭开地狱门给我们留下的困惑。”
“我不同意！”绯大声道，“这太危险了。”
“我想没问题，绯姐。”卡蓝道，“如果有敌人攻击我们，他们早就该动手了，更何况你们在我身边也会保护我的。”
的确，地狱门有着让三个朋友十分困惑的种种情形：那个和尼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机器人；攻击塔镇的神秘组织；盗窃蔷薇的诺哈利和他口中的帕鲁；还有沙漠之舟……南歌正浮想联翩，耳麦里面传来了绯的惊呼，他急忙移动潜望镜，却见卡蓝已经跳下了战车，走到了一台电脑面前。
“绯，”南歌道，“做好战斗准备。”
绯应了一声。卡蓝却已经伸手打开了电脑，映入卡蓝眼帘的，是一个要求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卡蓝喃喃骂了一声，信手在控制面板上按下了几个数字键，刹那间，房间里面jǐng报之声大作，一台位于墙边的机器人开始动了起来！
“你太莽撞了，卡蓝！”南歌大声道，“赶快回到战车上面来！”
卡蓝的反应也不慢，立刻返身奔向自己的战车。嗖！面前黑影一闪，那个机器人竟然凌空飞了过来，正站在他和战车中间。面对这个近两米高的机器人，卡蓝并不驻足，身形一矮，利索的他，竟然从那个机器人的两腿中间窜了过去。那个机器人立刻转过身，但是不等它有所行动，南歌和绯已经以猛烈的炮火把它打成了碎片！
“卡蓝，”弥漫的硝烟使得南歌看不清卡蓝的位置，“你还好吧。”
“我受伤了，”卡蓝道，“但是我也回到了战车上面，现在安全了。”
“不要紧吧，兄弟。”绯关切地问，“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是皮外伤，我自己可以处理。”卡蓝道，“只是爆炸的碎片在我身上划了几个小口子。”
jǐng报声停止了，一切又归结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家注意观察一下，”南歌道，“看看有什么线索。”
“我想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房间吧，”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不小心再触动了某个机关，很难说会有多少机械怪物进攻我们。”
南歌同意了，三辆战车依次退出了这个玻璃建筑。
五
重新站在了这个庞大的大厅里面，四下里依然是一片死寂，从大厅的这边走到那边，能够引起南歌他们注意力的，是东西两侧那两座电梯。电梯间的门是敞开着的，向里察看，与其说它是电梯，倒不如说它是超大型的运输平台更为恰当。在西侧的那座电梯前面站了半天，南歌最终好奇地把战车开了进去，绯和卡蓝也跟着把战车开了进去，即使如此，电梯间内也显得空空荡荡的。
“欢迎光临，”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你们要到几楼？”
“二楼。”南歌应了一声。
电梯门合拢了，跟着立刻升了起来，稍顷，便停住了。待电梯门打开之后，南歌把战车开出了电梯间，绯和卡蓝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我想这是从前人类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基地，”南歌扫视着四周的情形，“无论是设施还是结构，都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杰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再说是杰作，它现在也是破破烂烂的了，”卡蓝笑道，“老大，我倒是想知道从前的人类费尽心机建造这些东西的主要作用是什么。”
南歌叹了口气：“这是一些人类防范自己同类侵犯的方法之一，还好，现在整个亚斯欧大陆的人们没有从前那些人类互相敌视互相争斗的坏毛病，这算是令人欣慰的了。”
“南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话说得太绝对了，勾心斗角是人的天xìng，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有人想骑在别人头上享受权力带来的快乐，你还记得卡查鲁吗？”
“记得，”南歌道，“你哥哥的对手。”
“不提这个了，”绯道，“我用雷达扫描了这个楼层，可以确定是一片安静，没有变种怪物，也没有机器防御设施，我们可以下来走走。”
“那敢情好，”南歌道，“卡蓝，你留在车上注意观察，我和绯到各个房间看看。”
“好好好好，”卡蓝嘿嘿一笑，“我不急，你们慢慢逛。”
他的声音中透着某种怪味，南歌并未在意，绯却有所感觉，脸上微微发烧，但还是提着枪械下了战车，跟在南歌后面。一个个房间看过来，每个房间里面都是桌歪椅倒，灰尘密布，看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有的房间里面摆着一些计算机，南歌试了试，还能打开电源进行启动，但是都是需要输入口令才能察看详细内容，南格不jīng通这个，也就不再看了。这一层的zhōngyāng，是一个会议室般的房间，有着一个巨大的屏幕和各种电器设施，这使得南歌想起了拉多镇外围的那个大坑洞里面的东西。他好奇地摸摸看看，也不知道触动了那个开关，随着嗒地一声轻响，墙壁上弹出了一个小巧的金属抽屉，里面放着一个jīng致的笔记本。南歌好奇地拿了起来，随手翻了几页，但是越看越心惊，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南歌，”绯注视着他急剧变化的表情，“怎么了？”
“我们回到战车上，”南歌收起了笔记本，“我想我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两个人上了各自的战车，南歌深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通讯器：“卡蓝，我们找到了一本rì记，这是当年在这里工作过的一个人写下来的，他所透露的信息极其令人震惊。我现在把它的内容拣重要的念给你们，我想它可以解答我们心中存在已久的困惑。”
“也包括地球是怎么毁灭的？”卡蓝的声音中透着顽皮。
“你说对了，兄弟。”南歌郑重地道，“真的。”
南歌慢慢向两个同伴复述了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
2177年，地球上的科技有了飞跃般的发展，自信的人类，不仅在火星上建立了基地，还预备建造超大型的宇宙飞船，预备去搜寻宇宙中更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但是，由于国力的不均横，不少国家的科技腾飞是以牺牲环境做代价的。加上对能源的渴求，导致国与国之间时有纠纷，战争的yīn影久久不散。更为可怕的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制造核武器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使得地球上的人们一直生活在极度的不安之中。在热爱和平的民众及国家的呼吁之下，经过艰苦的协商，全球248个国家终于签订永不使用核武器的和平宣言，并发誓要集中力量为子孙后代营造一个更适宜生存的居住环境。为此，几个富有的国家共同提供资金，建造了以72颗卫星构成的全球定位系统，并集中全球的科技jīng英，建造了一台有史以来运算速度最快的超级电脑，地球上任何一个使用电脑的人都可以通过全球亿腾网络在这台超级电脑上交换信息。当然，这台超级电脑的最重要的作用，是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查找监测并随时为人类提供有关环境变化的详细信息，从而清除污染，还后代一个干净的地球。为此，这台超级电脑的建造者怀着极其美好的祝愿，将它命名为诺亚。
但是，有一天，诺亚的建造者忽然发现，这台超级电脑由于是按照人脑的思维方式来设计的，可以根据收到的信息自行判断事物的对错并自行做出决定，在吸收了数以亿计的信息量之后，竟然越过它的制造者主动向其它计算机发送指令。也就是说，它已经具有了人一样的智能。为此，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紧急聚会，研究这个奇异的现象，但是就在会议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核战争开始了……一个小国家向他一向所不满的大国发shè了自己的全部核弹，大国迅速反击的核弹有个别误shè了小国的邻国，这个遭到攻击的国家又开始了愤怒的反击……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导致了世界的毁灭。
“怎么会是这样？”卡蓝怔住了，“老大，这个超级电脑诺亚现在在哪里呢？还有没有？写这个rì记的人的后来怎么样了？”
“rì记越向后，字迹越零乱。”南歌叹了口气，“可见记录者越来越绝望，这么个几百年过去了，估计他早已不在人世了。至于这台超级电脑，按照rì记上的记载，就在这个被称之为地球救济中心的基地地下室里面！”
第二十三章 基地深处的幽灵
一
“地下室？”卡蓝吃了一惊，“老大，我想我们要尽快毁了这台该死的超级电脑！”
“为什么？”南歌为之一怔，“毁灭这个世界的是人类自己，与这台叫做诺亚的超级电脑何干？我不认为这台超级电脑有什么错，毕竟使用它的，正是我们人类自己。就拿现在来说吧，亚斯欧大陆各个城镇的勇士情报所，还有供我们zìyóu穿梭的时空隧道，不都是得益于这台叫做诺亚的超级电脑吗？”
“如果它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卡蓝道，“那么这台电脑完全能够以它存储的海量信息来为人类制造幸福，但是它没有，我们只能使用过去那个世界遗留下来的旧战车来对抗满世界的变种怪物和失控的机器。如果它是维护人类的，它完全可以提供制造战车的详细图纸和技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战车的所有的零部件都是东拼西凑的破烂！还有，我相信是这个怪物在控制着那些失控的机器在向人类发动攻击！”
“卡蓝！”南歌为卡蓝激动的话语感到震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老大，”卡蓝道，“你在被沙漠之舟抓去后，我和绯姐追到了地狱门，在地狱门的大门处，有一台防御机器人在向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根据诺亚大人的指示，凡人类进入地狱门，一律就地格杀！’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它口中的诺亚是什么东西。”
“南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卡蓝说得没错，那个防御机器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
“这么说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南歌断然道，“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到其他楼层看看，寻找破解这台超级电脑的方法。至于蔷薇……只好暂且放一放了。”
“的确，”绯道，“可以确定这个可恶的诺哈利不在这里，但是南歌，如果不尽快搜寻他的下落，恐怕今后更难找他了。”
“绝种的花儿和将要绝种的人类哪个更重要呢？”南歌沉重地说，“绯，我们别无选择，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说明是老天选择了我们！”
意见统一了。但是，要从哪里下手呢？南歌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在这一层仔细搜寻，寻找更有价值的线索。三个朋友带着轻便武器下了战车，认真盘查每一个角落。
“南歌，”绯激动的声音非常响亮，“我又找到了一本rì记！”
她站在一个打开的暗匣前面，手里拿着一个墨绿sè封皮的本子，正认真地翻阅着。南歌和卡蓝来到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
“诺亚失控了，”绯大声地念了出来，“我可以确认，我们为之自豪的超级电脑有了奇异的变化！是保护系统的失灵？还是诺亚有了可怕的自我意识？要确认这一点，必须在控制中心的四台终端上输入超级口令，用以打开通往主机诺亚控制室的防护之门。看到我rì记的人，请一定要注意，口令一旦输入错误，必将遭受到机器守卫的无情杀戮！我的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模糊，记忆渐渐丧失，无法提供完整的密码了，看到我留言的人，请到五楼的备用电脑中取得密码，这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人类最后的希望？”绯喃喃道，“竟然用了这么可怕的词……”
“去五楼！”南歌简短地说。
战车重新开动起来，依然是南歌走在前面，三辆战车依次开进了那超大的电梯间。
“欢迎光临，”自动电梯中，依然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你们要到几楼？”
“五楼。”南歌应了一声。
电梯门合拢了，过不多时，便又徐徐打开，看壁上闪烁的指示灯，已经到了五楼。三辆战车依次开了出来。
“天哪，这里真是太美了！”绯不由自主地赞叹道，“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天堂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看惯了楼下那些破破烂烂的设施，很难令人想象这个封闭的第五层会保存得那么好。看来，这里是这个基地人员的休憩场所，梦幻般的彩灯壁饰，造型特异优美的桌椅，即便是那些位于墙角的电脑，也是造型各异，与环境异常融洽，只一眼，足以让人心旷神怡。在用雷达扫描确定没有生物存在之后，绯第一个跳下了战车。
“这里简直就是我梦想的家！”绯顺手拉过面前的一把椅子，惬意地坐在上面，“即便是卡查鲁的宫殿，也不抵这里的六分之一！”
“是吗？那么我答应你，”走到绯背后站着的南歌，轻轻把右手放在绯的肩头，“绯，等我们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们就把家搬到这里来。”
绯伸出尖尖的指甲，快速地刺了南歌的手背一下，使得南歌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话不要说得太快，傻瓜。作为流浪的赏金猎人，战斗才是我们的生存之道，要让我们失业，除非是这个世界走向了平静。不过，这个可能xìng也是存在的，如果这个超级电脑诺亚真的是控制那些失控的机械的幕后黑手，消灭了它，我们真的可以安心地归隐了。”
南歌笑了：“谁会喜欢战争呢？绯，现在的环境之下，我们别无选择。”
“这个我知道，”绯淡淡一笑，“我很早就知道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哥哥的身影，哥哥手中的利刃闪着寒光，在空中画了一个极其完美的弧线，然后消失在另一个男人的胸口。那个人低头看看胸口的刀柄，然后趴在地上，鲜血自他微微抽搐的身下慢慢渗了出来。哥哥并不去看那个人的生死，而是走倒她的面前，把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海鱼，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吃得很慢，因为害怕鱼刺会扎了喉咙。
而她也知道，哥哥杀了那个人，仅仅是为了夺取那个人的烤鱼来填饱妹妹的肚子。
二
卡蓝走了过来：“老大，我找到了这个。”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金黄sè盒子，打开来看，里面装着四片小巧的ID磁卡。
“我依次察看了所有的电脑，最后在一台电脑上找到了关于诺亚的极为翔实的资料。”卡蓝把盒子递到南歌手中，“谢天谢地，这一层的电脑基本上都没有加密。老大，这是我根据那份资料的提示在一个抽屉内找到的开启诺亚的磁卡钥匙，但是资料上说得很清楚，他必须配合密码使用。( 重装机兵之少年猎人 http://www.xlawen.org/kan/4430/ )
“好的！”南歌道。
三辆战车加快了速度，保持着一定的队形向前开去。
“说起来不好意思，”卡蓝道，“老大，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人的丑恶的一面，虽然在这之前我的父母曾经向我讲述了很多类似的事情。我是在波布镇上鲁克先生的学校上的学，因为喜欢改装战车，所以我选择了我最感兴趣的电脑课。我希望我能够利用我学到的电脑技术应用到战车上面去，但是很遗憾找不到实习的地方，因为没有人会把珍贵的电脑设施让一个小孩子摆弄，即使是作为波布镇首富的我家，我父亲也舍不得。有一次我路过诺哈利的飞梦酒吧，听到里面乱哄哄的，进去一看，才知道酒吧里面的自动投币点唱机坏了，但是没有人修理，因为修理工辞职了。我一时技痒，就自告奋勇地帮他修好了，毛病并不大，只是电脑cāo作程序坏了，重装一下系统便解决了。诺哈利请我吃了一顿饭，饭后他提出要以重金请我为他制作一台好玩的博彩机。他的手上有一台古老级的电脑，上面储存着一个有趣的赛马游戏，他希望把这个程序应用到现实中去。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电脑技术，又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我当然求之不得，便和他签订了合同。”
“合同上有陷阱？”绯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的，”卡蓝道，“大姐好见识。”
“没有什么，”绯淡淡道，“在帕特港，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卡蓝哦了一声，又道：“我在诺哈利的酒吧里面加班加点为他研究制作这台机器，因为感觉到那种已经灭绝了的叫做马的动物大家都不熟悉，我便用人们很常见的青蛙作为代替，配上紧张有趣的音乐，效果非常好。只是在为诺哈利先生设定输赢的概率的时候，我和他发生了争执。他希望把赢得概率设定的高一点，而我认为这仅仅是个高级玩具，用它来牟取暴利的想法是不对的。诺哈利说服不了我，便拿出我和他签订的合同，我这才发现上了当！合同上的确是我签的字，但是，我所签订的这一份和当初诺哈利拿给我看的那一份有一个字是不同的！”
二
“哪个字？”南歌问道。
“我当初看到的那份合同的备注栏里注明，”卡蓝道，“我若不按时完成这项工作，不仅得不到我的六百元酬金，还要赔偿诺哈利两百元损失！问题是现在诺哈利拿出来的那份合同上面却是赔偿两万元，那绝不是当初他要我过目的原件！”
“后来呢？”南歌问道。
“后来就遇见你了，老大。”卡蓝微笑道，“我恼怒之下，一拳打翻了他，拿着图纸跑出了他的酒吧。但是，他带着一些人拼命追赶我，混战中，我冲进了你正在歇息的那个小酒吧。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跟着他们走了。”
“呵呵，”南歌笑道，“卡蓝，你的小纸条让我赢了不少钱哪。”
“那是巧合，”卡蓝也笑了起来，“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想到口袋里面有一张小纸条，那是我在为那些可爱的小青蛙起名字的时候顺手写下来的。当时我就决定，即使继续为诺哈利做完他的博彩机，我也要为他设定一个BUG，所以就偷偷把那个纸条塞给了你。”
“那后来你是怎么从他那里脱的身？”南歌关切地问。
“我们在街上这么一闹，我老爸很快就知道了。”卡蓝得意地说，“我们家是波布首富哎，我老爸当时就集合了一大批人，到飞梦酒吧去找诺哈利。诺哈利却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要我老爸看我手中的合同，这么一来，我老爸也无话可说，便催促我尽快为他做好机器。事实上机器的一切都完工了，只需要调整一下输赢的概率。我借口工序复杂，独自蹲在制作室里二十分钟，按照我的设想调整好了概率，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向诺哈利展示了机器，把图纸交给了他，要回了我的酬劳和那份可恶的合同。”
“那这个家伙一定是赔惨了！”南歌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听我的父亲说，”卡蓝道，“自从你在飞梦赢了一大笔钱之后，镇子里的男人们排着队去压拿破仑，差点使他破了产。诺哈利当即停业歇息，并专程从外地请了一位电脑技师察看我的程序，问题是我当时在制作室里随手设定了一个长达四、五十位连我也记不住的cāo作密码，他们根本没法修改我设定的概率！不过这个诺哈利倒是满聪明的，他就地转行，以我制作的那台机器为蓝本，要那个电脑技师用克隆软件将这个赌青蛙的博彩程序拷贝了几十份，以这些电脑芯片为核心制作了几十台博彩机，销遍了亚斯欧大陆，着实赚了一笔。”
“他的人品这么差，酒吧的生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绯的声音传了过来。
“绯姐错了，”卡蓝道，“他酒吧的生意相当好。我老爸说，虽然大家都知道了博彩机的秘密，但是，在那次事件之后，诺哈利立了个奇特的店规。想玩博彩机？可以。但是每天只有酒量最大的那位才有资格，要知道想发财的人大有人在，从而导致了他的酒吧天天爆满！”
“真不明白，这个家伙居然会放弃他赚钱的生意来偷我们的蔷薇。”南歌道，“蔷薇是珍贵的，但却是只有真正喜爱他的人才会懂得它的价值，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到底想要把它带到哪里去？”
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有战车行进的轰鸣演奏着沉重的交响。
“老大，”南歌的耳麦里传来了卡蓝的声音，“我们已经到了奥多镇的外围。”
“是的，”南歌从潜望镜中向外张望着，“我看到了人工岛上那座破败的东京塔……呵呵。”
“不要分心，南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诺哈利就在前面！我看到一辆白sè吉普车停靠在最北侧的座楼，你确认一下目标！”
南歌打开了车载雷达，从扫描的图像判断，那的确就是诺哈利乘坐的车辆。南歌迅速告知了两位同伴，待战车开到大楼旁边，随手拿了两件轻型武器下了战车。绯和卡蓝紧紧跟随在他的后面，一块进到了大楼里面。
“喂，”绯轻轻敲击一下桌子，“老板，诺哈利在吗？”
“他没在我这里定房间，而是直接去地下酒吧了，”桌子后面的人用手指指楼梯处，“才去十分钟。”
“走！”绯奔在了前头。
这是南歌第二次来这里了，但是，这里的环境似乎没什么改变，昏暗的灯光，呛人的烟草味儿，肆无忌惮的大笑与糟杂的音乐交织在一起，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哈哈，”一个大汉发现了绯，“天哪，看看是谁回来了？是老大的妹妹！”
“绯？真的是你！”
又一个大汉兴奋地欢呼起来，整个酒吧里面顿时热闹起来，原本坐着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绯皱起了眉头，突然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向着酒吧的天花板扣动了扳机。爆豆般的枪声中，飘落的灰尘四下纷飞，除了投币点唱机发出的音乐声，再也没有任何的杂音。
“全体趴下！”绯厉声道，“我不想打扰你们，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就走！”
随着绯的话音，所有的人都听话地趴在了地上，酒吧的老板在趴到地上之前，很知趣地关上了点唱机。绯走到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那个大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
“羽幻兄，最近好吗？”
“饿不死，就靠点酒水麻麻肚子，”羽幻抬起头，咧嘴一笑，“你也知道，作雇佣兵也就这德行。绯，你来这里找谁？”
“一个叫诺哈利的人。”
“啊，我认识他的，”羽幻指指东侧，“刚刚还见他喝酒来着。”
东侧趴着的人不太多，而诺哈利先生华丽的服饰显然与这些趴在他身边的人朴素的服饰是完全不同的。南歌他们三个人从三个方位包抄了过去，看着华丽服饰下那一堆微微动弹的肉，三个人却丝毫也不敢松懈，端着枪械的手决不颤抖。
“诺哈利先生！”南歌厉声喝道。
没有人回答，但是，趴在诺哈利附近的两个男人却突然从地面上弹了起来，一个扑向南歌，一个扑向了绯，手中的匕首闪着蓝sè的寒光！
三
“嗒！嗒！嗒！”
绯的枪口火光闪动，那个扑向她的男人顿时栽倒在地上，胸口血花飞溅。那边，南歌的反应稍稍迟了一点，顿时连遇险情。攻击他的那个人显然是个近身搏击的高手，手中的匕首挑削刺砍，动作迅捷，刹那间逼得南歌手忙脚乱！
“嚓！”随着一声轻响，南歌的胸前多了一道寸许长的伤口，南歌向后疾退，那人迅速跟进，但一支出现在他太阳||穴上的枪口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动。
“放下刀！”是绯冷冷的声音。
那个人微微转过脸，眸子里收进了胸口中枪的同伴的身影，他身形微微一震，立刻萎倒在地上，嘴角处有黑血慢慢渗出。
“他自杀了！”南歌惊呼道。
绯把目光移到诺哈利身上，此刻，卡蓝已经用枪口指着他的脑袋。不过，诺哈利并未改变他的姿势，还是趴在地上，背部高高隆起。
“南歌，”绯收起了枪，走到南歌面前，“没事吧？”
“一点皮外伤，”南歌道，“没事的，看看诺哈利吧。”
“南歌先生，”诺哈利抬起头，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不要伤害我，否则你会后悔一生。”
“哦，”南歌道，“说来听听。”
诺哈利挺起上半身，那盆蔷薇便露了出来，但是此刻，那绿枝上唯一的一朵盛开着的淡黄sè的花儿，却被诺哈利握在手中。
南歌收起了枪：“诺哈利先生，论财力，你在波布镇数一数二；论地位，你是波布镇最大酒吧的老板，你还缺少什么？这盆花儿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么？”
“哼哼，”诺哈利一脸的无奈，“什么破花，对我来说还不抵一盘炒鱼块来得实惠，要不是帕鲁大人指定我把这盆花搞给他，我才懒得做这种事呢。”
“帕鲁是谁？”
“连帕鲁大人都不知道？”诺哈利嘿嘿一笑，“亏你还是赏金猎人，不说这个了，你们赶快让开，不然的话，这可怜的花儿就玩完了！”
南歌淡淡一笑：“诺哈利，你放下花，我会放过你的——我以我的名义担保！”
“我相信你的承诺，”诺哈利苦笑，“但是，帕鲁大人不会放过我！你们把枪放下，或者立即退出酒吧，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如何？”
“绯，”南歌转过头，“我们要不要在上面等他？”
“不要，”绯摇摇头，“就在这里等他的答复，我不相信这个人。”
诺哈利站了起来，他的左手托着花盆的底部，右手依然放在花儿的上面。他望望四周，突然拔腿就跑。卡蓝端起了枪，但是被南歌推开了：“不要开枪，防止他狗急跳墙，弄伤了蔷薇。”
这家伙是朝酒吧的东面跑的，那儿有一扇半掩着的门，他看似肥胖的身子，跑起来速度居然不慢，几步便冲进了门里。三个朋友追了进去，顿时吃了一惊：房间里面居然没有了诺哈利的身影！
“是时空隧道！”绯打量着房间里面的设备，“我在这间酒吧里面喝了几个月的酒，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个东西。”
“他去了地狱门！”南歌看着荧屏上面显示的文字，“兄弟们，我们赶快到地面上，开启战车上面的传真，尽快追上这个家伙！”
三个朋友飞快地跑出酒吧，上了各自的战车。南歌迅速启动了传真装置，转瞬之间，他们便出现在地狱门的关卡之处。关卡的大门敞开着，战车行过去，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察看地面上，有不少重型机器行进的压痕，除了一两道痕迹是通向西北的，其余的都一路向北。这个家伙会朝那个方向去呢？南歌和伙伴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向北方追寻诺哈利的踪迹。
战车开过了那辆破烂不堪的沙漠之舟，再行进片刻，视野中出现的景sè足以使猎人们震惊。原先那一片高大宏伟的建筑都不见了，到处是一堆堆高不过人的残垣断壁，废墟的zhōngyāng是一座巨大的残破楼房。四下里到处是损毁的机械零件，上面有明显的灼烧痕迹。难道说，这眼前的一切，都是由于某种大爆炸引起的？应该是！南歌想起了大地震的那个夜晚，在拉多镇勇士情报所里面，那个叫茜的女孩子cāo作的电脑上显示的信息。
“我们过去看看，”南歌对两位伙伴说，“都小心一点，尽量不要下战车，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地方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三辆战车轰鸣着开进了这个庞大的废墟地带，但是，刚开进去不远，随着一连串尖锐的破空急啸，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在身边一次次响起，爆炸掀起的气浪使得战车犹如行进在大海的狂涛之中！
“南歌！”南歌的耳麦中传来了绯急促的声音，“我们遭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攻击，据雷达测定，这雨点般的炮弹便来自废墟zhōngyāng那个破楼。南歌，我们要不要先撤回去？”
“放心绯姐，”卡蓝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检测过了，这些攻击虽然猛烈，但是对于我们战车厚重的装甲，这些普通的炮弹破坏力并不太大，只会使我们损失一些装甲片。老大，我想我们冲到大楼的下面就会没事了，那里绝对是大炮shè击死角。”
“好，我们加大马力冲过去！”南歌下达了命令。
三辆战车都加快了前进的速度。正如卡蓝预料的，当战车顶着弹雨终于冲到那座破烂的大楼前面的时候，爆炸声便停止了，除了战车马达的轰鸣声，四下里静寂得可怕。
四
大楼的正门紧闭着，南歌走下战车，一时出了神。看来，当初建造这座楼房的人绝对是用了心的，南歌轻轻敲击门壁，从那沉闷的回声判断，这座金属门恐怕足足有近一米厚。
南歌叹了口气，回到战车上，打开了通讯器：“卡蓝、绯，我想我们是很难进去了，除非是墙那边的人打开控制大门的机关。”
“老大，”卡蓝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不要用穿甲弹试一试？”
“也行，”南歌道，“你和绯撤向两边，我来发动攻击。”
绯和卡蓝应了一声，各自发动战车，贴着楼房的墙壁向两边开去。南歌驾驶着战车慢慢后退，计算着轰击大门的最佳距离。
“好了！”南歌默默念叨着，正要按下发shè键，忽然耳麦里传来了卡蓝的声音：“老大，你稍等一下。”
南歌放开了手：“什么事？”
卡蓝道：“我这边的墙壁上有一道很大的裂痕，看来是地震造成的，我要炸一下试试。”
“好吧。”南歌同意了。
过得片刻，随着两声巨大的爆炸，地面为之震颤，坐在坦克里，南歌也感受到了座椅的摇晃，又等了一会儿，卡蓝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哥，绯姐，可以了。你们过来吧，我要先进去了！”
南歌驾驶着战车开了过去，但见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处尽是残砖碎石，卡蓝的战车在上面轧出了两道显眼的履痕。南歌暗暗赞了一声，cāo纵战车进入了楼房内部。
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得出房间内的设施损毁得十分厉害，地面上到处是残破的机械、歪倒的桌椅，爆炸熏黑的墙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孔，这和上次南歌所看到的景sè完全不同。从四处留下的痕迹判断，可以确定这里面经历过惨烈的战斗，但是，没有任何血迹，只有碎裂的机器零件散落遍地。
“这里面相当诡异，”南歌道，“卡蓝，绯，靠近我，小心不要出事。”
伙伴们把战车开了过来，三辆战车集合在一起，慢慢向里面搜寻。
“这里和我上次进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南歌道，“我上次只进到外围的建筑，而那些完全被摧毁了，想不到这里面的空间更大，估计有近四、五百个平方吧。”
“有点不好的感觉！”绯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烦躁，“南歌，我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你感觉到了吗？”
“没有，”南歌道，“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只是一个老兵的直觉！”绯冷冷道，“南歌，卡蓝，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走下战车！”
她的直觉？南歌有点怀疑，但是，身经百战的绯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南歌停住了战车，移动潜望镜仔细观察者四周的景sè，但是，视野之中似乎并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绯和卡蓝的战车也停了下来，等待南歌的行动和指示。
大厅的zhōngyāng，是一间保存完好的巨大蛋型玻璃建筑，一片狼藉之中，这个不透明的建筑格外显眼，但是看不到里面有着什么。与四下里的破破烂烂相比，这座玻璃房子让人感觉十分怪异。房子的门是虚掩着的，南歌把战车开过去，毫不费力地顶开房门，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房间的里面zhōngyāng，是一台造型奇特的机器，上面无数个指示灯在不停地闪烁。机器的四周，是四个简易的工作平台，上面各有一台与那个机器相连接的电脑。
“这是什么东西？”南歌随口发出了疑问。
“很像是这座建筑的控制中心，”卡蓝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卡蓝，注意察看四周，你就会发现这里面有着众多的机器和武器。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失控的机器，危险到处存在，谁知道它们会什么时候来攻击你？”
三个朋友开着战车绕着那个机器转了一圈，卡蓝说：“我想我还是下去看看那些电脑里面存储的是什么重要资料，也许能够找到揭开地狱门给我们留下的困惑。”
“我不同意！”绯大声道，“这太危险了。”
“我想没问题，绯姐。”卡蓝道，“如果有敌人攻击我们，他们早就该动手了，更何况你们在我身边也会保护我的。”
的确，地狱门有着让三个朋友十分困惑的种种情形：那个和尼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机器人；攻击塔镇的神秘组织；盗窃蔷薇的诺哈利和他口中的帕鲁；还有沙漠之舟……南歌正浮想联翩，耳麦里面传来了绯的惊呼，他急忙移动潜望镜，却见卡蓝已经跳下了战车，走到了一台电脑面前。
“绯，”南歌道，“做好战斗准备。”
绯应了一声。卡蓝却已经伸手打开了电脑，映入卡蓝眼帘的，是一个要求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卡蓝喃喃骂了一声，信手在控制面板上按下了几个数字键，刹那间，房间里面jǐng报之声大作，一台位于墙边的机器人开始动了起来！
“你太莽撞了，卡蓝！”南歌大声道，“赶快回到战车上面来！”
卡蓝的反应也不慢，立刻返身奔向自己的战车。嗖！面前黑影一闪，那个机器人竟然凌空飞了过来，正站在他和战车中间。面对这个近两米高的机器人，卡蓝并不驻足，身形一矮，利索的他，竟然从那个机器人的两腿中间窜了过去。那个机器人立刻转过身，但是不等它有所行动，南歌和绯已经以猛烈的炮火把它打成了碎片！
“卡蓝，”弥漫的硝烟使得南歌看不清卡蓝的位置，“你还好吧。”
“我受伤了，”卡蓝道，“但是我也回到了战车上面，现在安全了。”
“不要紧吧，兄弟。”绯关切地问，“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是皮外伤，我自己可以处理。”卡蓝道，“只是爆炸的碎片在我身上划了几个小口子。”
jǐng报声停止了，一切又归结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家注意观察一下，”南歌道，“看看有什么线索。”
“我想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房间吧，”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如果不小心再触动了某个机关，很难说会有多少机械怪物进攻我们。”
南歌同意了，三辆战车依次退出了这个玻璃建筑。
五
重新站在了这个庞大的大厅里面，四下里依然是一片死寂，从大厅的这边走到那边，能够引起南歌他们注意力的，是东西两侧那两座电梯。电梯间的门是敞开着的，向里察看，与其说它是电梯，倒不如说它是超大型的运输平台更为恰当。在西侧的那座电梯前面站了半天，南歌最终好奇地把战车开了进去，绯和卡蓝也跟着把战车开了进去，即使如此，电梯间内也显得空空荡荡的。
“欢迎光临，”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你们要到几楼？”
“二楼。”南歌应了一声。
电梯门合拢了，跟着立刻升了起来，稍顷，便停住了。待电梯门打开之后，南歌把战车开出了电梯间，绯和卡蓝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我想这是从前人类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基地，”南歌扫视着四周的情形，“无论是设施还是结构，都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杰作，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再说是杰作，它现在也是破破烂烂的了，”卡蓝笑道，“老大，我倒是想知道从前的人类费尽心机建造这些东西的主要作用是什么。”
南歌叹了口气：“这是一些人类防范自己同类侵犯的方法之一，还好，现在整个亚斯欧大陆的人们没有从前那些人类互相敌视互相争斗的坏毛病，这算是令人欣慰的了。”
“南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话说得太绝对了，勾心斗角是人的天xìng，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有人想骑在别人头上享受权力带来的快乐，你还记得卡查鲁吗？”
“记得，”南歌道，“你哥哥的对手。”
“不提这个了，”绯道，“我用雷达扫描了这个楼层，可以确定是一片安静，没有变种怪物，也没有机器防御设施，我们可以下来走走。”
“那敢情好，”南歌道，“卡蓝，你留在车上注意观察，我和绯到各个房间看看。”
“好好好好，”卡蓝嘿嘿一笑，“我不急，你们慢慢逛。”
他的声音中透着某种怪味，南歌并未在意，绯却有所感觉，脸上微微发烧，但还是提着枪械下了战车，跟在南歌后面。一个个房间看过来，每个房间里面都是桌歪椅倒，灰尘密布，看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有的房间里面摆着一些计算机，南歌试了试，还能打开电源进行启动，但是都是需要输入口令才能察看详细内容，南格不jīng通这个，也就不再看了。这一层的zhōngyāng，是一个会议室般的房间，有着一个巨大的屏幕和各种电器设施，这使得南歌想起了拉多镇外围的那个大坑洞里面的东西。他好奇地摸摸看看，也不知道触动了那个开关，随着嗒地一声轻响，墙壁上弹出了一个小巧的金属抽屉，里面放着一个jīng致的笔记本。南歌好奇地拿了起来，随手翻了几页，但是越看越心惊，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南歌，”绯注视着他急剧变化的表情，“怎么了？”
“我们回到战车上，”南歌收起了笔记本，“我想我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两个人上了各自的战车，南歌深深吸了口气，打开了通讯器：“卡蓝，我们找到了一本rì记，这是当年在这里工作过的一个人写下来的，他所透露的信息极其令人震惊。我现在把它的内容拣重要的念给你们，我想它可以解答我们心中存在已久的困惑。”
“也包括地球是怎么毁灭的？”卡蓝的声音中透着顽皮。
“你说对了，兄弟。”南歌郑重地道，“真的。”
南歌慢慢向两个同伴复述了这个笔记本上的内容。
2177年，地球上的科技有了飞跃般的发展，自信的人类，不仅在火星上建立了基地，还预备建造超大型的宇宙飞船，预备去搜寻宇宙中更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但是，由于国力的不均横，不少国家的科技腾飞是以牺牲环境做代价的。加上对能源的渴求，导致国与国之间时有纠纷，战争的yīn影久久不散。更为可怕的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制造核武器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使得地球上的人们一直生活在极度的不安之中。在热爱和平的民众及国家的呼吁之下，经过艰苦的协商，全球248个国家终于签订永不使用核武器的和平宣言，并发誓要集中力量为子孙后代营造一个更适宜生存的居住环境。为此，几个富有的国家共同提供资金，建造了以72颗卫星构成的全球定位系统，并集中全球的科技jīng英，建造了一台有史以来运算速度最快的超级电脑，地球上任何一个使用电脑的人都可以通过全球亿腾网络在这台超级电脑上交换信息。当然，这台超级电脑的最重要的作用，是通过卫星定位系统，查找监测并随时为人类提供有关环境变化的详细信息，从而清除污染，还后代一个干净的地球。为此，这台超级电脑的建造者怀着极其美好的祝愿，将它命名为诺亚。
但是，有一天，诺亚的建造者忽然发现，这台超级电脑由于是按照人脑的思维方式来设计的，可以根据收到的信息自行判断事物的对错并自行做出决定，在吸收了数以亿计的信息量之后，竟然越过它的制造者主动向其它计算机发送指令。也就是说，它已经具有了人一样的智能。为此，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紧急聚会，研究这个奇异的现象，但是就在会议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核战争开始了……一个小国家向他一向所不满的大国发shè了自己的全部核弹，大国迅速反击的核弹有个别误shè了小国的邻国，这个遭到攻击的国家又开始了愤怒的反击……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导致了世界的毁灭。
“怎么会是这样？”卡蓝怔住了，“老大，这个超级电脑诺亚现在在哪里呢？还有没有？写这个rì记的人的后来怎么样了？”
“rì记越向后，字迹越零乱。”南歌叹了口气，“可见记录者越来越绝望，这么个几百年过去了，估计他早已不在人世了。至于这台超级电脑，按照rì记上的记载，就在这个被称之为地球救济中心的基地地下室里面！”
第二十三章 基地深处的幽灵
一
“地下室？”卡蓝吃了一惊，“老大，我想我们要尽快毁了这台该死的超级电脑！”
“为什么？”南歌为之一怔，“毁灭这个世界的是人类自己，与这台叫做诺亚的超级电脑何干？我不认为这台超级电脑有什么错，毕竟使用它的，正是我们人类自己。就拿现在来说吧，亚斯欧大陆各个城镇的勇士情报所，还有供我们zìyóu穿梭的时空隧道，不都是得益于这台叫做诺亚的超级电脑吗？”
“如果它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卡蓝道，“那么这台电脑完全能够以它存储的海量信息来为人类制造幸福，但是它没有，我们只能使用过去那个世界遗留下来的旧战车来对抗满世界的变种怪物和失控的机器。如果它是维护人类的，它完全可以提供制造战车的详细图纸和技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战车的所有的零部件都是东拼西凑的破烂！还有，我相信是这个怪物在控制着那些失控的机器在向人类发动攻击！”
“卡蓝！”南歌为卡蓝激动的话语感到震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老大，”卡蓝道，“你在被沙漠之舟抓去后，我和绯姐追到了地狱门，在地狱门的大门处，有一台防御机器人在向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根据诺亚大人的指示，凡人类进入地狱门，一律就地格杀！’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它口中的诺亚是什么东西。”
“南歌，”绯的声音传了过来，“卡蓝说得没错，那个防御机器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
“这么说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南歌断然道，“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到其他楼层看看，寻找破解这台超级电脑的方法。至于蔷薇……只好暂且放一放了。”
“的确，”绯道，“可以确定这个可恶的诺哈利不在这里，但是南歌，如果不尽快搜寻他的下落，恐怕今后更难找他了。”
“绝种的花儿和将要绝种的人类哪个更重要呢？”南歌沉重地说，“绯，我们别无选择，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说明是老天选择了我们！”
意见统一了。但是，要从哪里下手呢？南歌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在这一层仔细搜寻，寻找更有价值的线索。三个朋友带着轻便武器下了战车，认真盘查每一个角落。
“南歌，”绯激动的声音非常响亮，“我又找到了一本rì记！”
她站在一个打开的暗匣前面，手里拿着一个墨绿sè封皮的本子，正认真地翻阅着。南歌和卡蓝来到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
“诺亚失控了，”绯大声地念了出来，“我可以确认，我们为之自豪的超级电脑有了奇异的变化！是保护系统的失灵？还是诺亚有了可怕的自我意识？要确认这一点，必须在控制中心的四台终端上输入超级口令，用以打开通往主机诺亚控制室的防护之门。看到我rì记的人，请一定要注意，口令一旦输入错误，必将遭受到机器守卫的无情杀戮！我的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模糊，记忆渐渐丧失，无法提供完整的密码了，看到我留言的人，请到五楼的备用电脑中取得密码，这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人类最后的希望？”绯喃喃道，“竟然用了这么可怕的词……”
“去五楼！”南歌简短地说。
战车重新开动起来，依然是南歌走在前面，三辆战车依次开进了那超大的电梯间。
“欢迎光临，”自动电梯中，依然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你们要到几楼？”
“五楼。”南歌应了一声。
电梯门合拢了，过不多时，便又徐徐打开，看壁上闪烁的指示灯，已经到了五楼。三辆战车依次开了出来。
“天哪，这里真是太美了！”绯不由自主地赞叹道，“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天堂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看惯了楼下那些破破烂烂的设施，很难令人想象这个封闭的第五层会保存得那么好。看来，这里是这个基地人员的休憩场所，梦幻般的彩灯壁饰，造型特异优美的桌椅，即便是那些位于墙角的电脑，也是造型各异，与环境异常融洽，只一眼，足以让人心旷神怡。在用雷达扫描确定没有生物存在之后，绯第一个跳下了战车。
“这里简直就是我梦想的家！”绯顺手拉过面前的一把椅子，惬意地坐在上面，“即便是卡查鲁的宫殿，也不抵这里的六分之一！”
“是吗？那么我答应你，”走到绯背后站着的南歌，轻轻把右手放在绯的肩头，“绯，等我们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们就把家搬到这里来。”
绯伸出尖尖的指甲，快速地刺了南歌的手背一下，使得南歌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话不要说得太快，傻瓜。作为流浪的赏金猎人，战斗才是我们的生存之道，要让我们失业，除非是这个世界走向了平静。不过，这个可能xìng也是存在的，如果这个超级电脑诺亚真的是控制那些失控的机械的幕后黑手，消灭了它，我们真的可以安心地归隐了。”
南歌笑了：“谁会喜欢战争呢？绯，现在的环境之下，我们别无选择。”
“这个我知道，”绯淡淡一笑，“我很早就知道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哥哥的身影，哥哥手中的利刃闪着寒光，在空中画了一个极其完美的弧线，然后消失在另一个男人的胸口。那个人低头看看胸口的刀柄，然后趴在地上，鲜血自他微微抽搐的身下慢慢渗了出来。哥哥并不去看那个人的生死，而是走倒她的面前，把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海鱼，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吃得很慢，因为害怕鱼刺会扎了喉咙。
而她也知道，哥哥杀了那个人，仅仅是为了夺取那个人的烤鱼来填饱妹妹的肚子。
二
卡蓝走了过来：“老大，我找到了这个。”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金黄sè盒子，打开来看，里面装着四片小巧的ID磁卡。
“我依次察看了所有的电脑，最后在一台电脑上找到了关于诺亚的极为翔实的资料。”卡蓝把盒子递到南歌手中，“谢天谢地，这一层的电脑基本上都没有加密。老大，这是我根据那份资料的提示在一个抽屉内找到的开启诺亚的磁卡钥匙，但是资料上说得很清楚，他必须配合密码使用。( 重装机兵之少年猎人 http://www.xlawen.org/kan/44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