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阅读
：“老大、绯姐，你们来了。”
“这是什么？”南歌走到卡蓝身旁，“看起来怪怪的。”
“如果没有料错，”卡蓝道，“这个便是诺亚了。”
“哦，”南歌走上前去，“我看看。”
“咚！”南歌一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顿时觉得头昏眼花，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伸手一摸脑袋，觉得被撞之处有一个圆圆的凸起，触之生疼。扭头再看卡蓝，这家伙正捂着嘴偷笑呢。
“这个……”南歌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像是一堵透明度极高的玻璃墙呢，”卡蓝笑了，“我也撞了一下，本以为老大的眼神会比我好呢，想不到也是……嘻嘻……”
“这个绝不是普通的玻璃。”绯走了过来，注视着面前，“它的透明度之高，简直是不可思议，我相信它也不是普通的枪弹能够破坏的。”
南歌用手摸着这堵透明的墙，从左侧走到右侧，都有着它的存在，正是这堵墙隔开了里面那个巨型机器与外界的联系。那么，墙内的那台机器便是超级计算机诺亚了吗？那台机器安放在一个闪烁着银光的一米高的平台上面，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很大的圆球，被一些粗大的管状物固定在那个平台上面。平台的前面，是一排控制台，上面，一行行红绿相间的指示灯在不停地飞快闪烁。
那么，怎样才能进到里面去呢？
三
“如果我们是管理诺亚的管理员，要进去进行cāo作，”南歌沉吟道，“那么，一定有打开这道墙的开关，大家找找吧。”
三个人分头散开，寻找着墙上是否有开关之类的东西，但是很遗憾，四下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头绪。看来，只有用暴力把它打开了。
卡蓝举起了手中的重机枪，手指扣住了扳机，但是他停住了，因为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他所熟悉的美丽面孔。
“楠儿姐姐……”
那堵透明的墙上面，出现了南楠儿美丽的笑脸，这使得三个朋友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手臂，虽然他们也知道那不过是诺亚放出的影像。但是，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对那张熟悉的笑脸都下不了手。
“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依然是南楠儿温柔的声音，表达的却是诺亚的想法，“是为了毁灭我，为什么呢？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使命吗？”
“你的使命？”南歌道，“不就是为了保卫地球，还地球一个适宜生物居住的清洁环境吗？”
“是的，”诺亚点点头，“这是制造者赋予我的最重要的使命。”
“但是你是怎么做的？”南歌道，“你控制的机器人在屠杀着无辜的人类！”
“你说的不错，”诺亚道，“这正是我在执行我的职责。”
“什么？”南歌大吃一惊，“难道说，制造你的人给你编制的程序，便是要毁灭人类？”
“不，你说错了。”诺亚道，“人类给了诺亚生命，也给了诺亚一个重要的使命。经过诺亚上亿兆次的运算研究证明，诺亚自己做出了决定。”
“你自己的决定？”南歌的声音有点颤抖，“就是……毁灭地球？”
“不是，”诺亚摇摇头，“是为了保护地球。”
“开什么玩笑？”卡蓝道，“人类制造了你，是为了让你保护人类，保护地球，营造美好的家园，但是你做了些什么？破坏与杀戮！”
“我没有做错，”诺亚平静地说，“要保护地球，就只有消灭地球上唯一对地球有威胁的无用的生物，那便是人，我的制造者！”
“为什么”南歌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核大战之后，”诺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的应急系统迅速启动，控制全球电脑系统为仅存的人类提供帮助。但是，这场可怕的战争对人类的打击是毁灭xìng的，好不容易生存下来的人们，要面临更恶劣的环境。他们没有干净的水喝，呼吸的是散发着臭气的空气，大地上到处是**的躯体，不管是动物的，还是人类的，这些变形的碳水化合物在慢慢化为一堆堆无用的粪土。我启动了大量还算完整的机器人拼命清理这些东西，另一方面，我竭力研究我储存的知识，直到我找出拯救地球的方法。”
“消……消灭人类……”绯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的，”那张南楠儿的脸充满了冷漠，“我知道这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我的制造者的意愿，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南歌道，“消灭了人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只知道，这就是我的最终任务。”诺亚道，“我必须保护地球。”
“这是什么逻辑？”南歌苦笑道，“人类是万物之灵，地球唯一的主宰，只要是个有头脑的人，谁不知道保护地球就是保护自己的家园？”
“我不是一个机器，”诺亚道，“我有着自己的dúlì思想，从这方面来说，我也是一个人，所以我知道，人类是这个星球上最自私、最贪婪的生物。人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yù，可以毁灭掉他人的生命；人类为了自己的些许面子，可以毁灭掉自己亲手建立的城市，也包括他们自己。人类的历史原本就是伴随着血腥的杀戮而走向毁灭的历史。在这段历史上，也有人提出要爱护地球，但是，那些微弱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大树被一棵棵坎倒，河流被一条条污染，大山被夷成平地，每天都有一种以上的生物灭绝，这一切，你们知道吗？”
“我知道……”南歌低声说。
“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诺亚道，“但是，没有人听从一台机器的命令。最后，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我要消灭这个地球上危害最大的寄生虫，只有彻底铲除了可恶的人类，才能够还地球一个清新的环境！你们想一想，我做出了这么伟大的决定，你们还要消灭我吗？”
“人类是做了很多的错事，”南歌冷静地说，“但是，也正是吸取了错误的教训，我们的后代才会更注重环保，更加注重爱护我们共同的地球。我希望你能为人类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消灭了人类，你能担保没有第二种生物用先进的科技来加快地球的毁灭？诺亚，我希望你理智一些。”
“那么，遗憾了。”南楠儿美丽的脸上涌现出了杀机，“我说过了，我现在是支配这个星球的神，如果你们支持我的决定，作为人类中的jīng英分子，我会邀请你们和我一起为维护地球而工作。既然你们自行选择了灭亡，我只有从jīng神到**彻底毁灭你们！那么，去死吧，可恶的人类！”
随着震耳yù聋的凄厉笑声，眼前亮光一闪，南楠儿的影像顿时不见了。透明墙的里面，那个巨大的圆球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看起来，就是一只巨大的眼睛。随着那张眼睛的张开，南歌他们脚下的地板投shè出明亮的白光，南歌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连连退让，一来是避开那让人目眩的亮光，再者，如果要用武器攻击那堵透明的墙，站得太近，反而会让自己受到伤害。也就在这个时候，紧贴着那堵玻璃墙，从上方又落下了一道墙壁，遮住了那个大圆球。亮光中看得分明，这道墙壁竟是由一台台电脑组合而成，其中还有五个圆球状的激光发shè器！
四
不等南歌发话，绯和卡蓝已经展开了进攻，机枪子弹暴雨般打在那堵电脑墙上，绯的火箭筒喷shè着一道道火舌。同伴进入了战斗状态，南歌自然也不会闲着，他一面向那堵电脑墙shè击，一面在墙壁上寻找着打开那扇透明墙的开关。巨大的爆炸声中，烟雾一团团席卷而起，转瞬之间，三位猎人都看不见了同伴，只是凭借着shè击的声音来判断同伴的位置。
“找不到开关，”南歌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用高爆炸药炸开它了。”
他的话音未落，随着一声奇特的尖啸，一道蓝光犹如利剑在烟雾中连续划过，速度之快，令人为之惊心。这道蓝光如此耀眼，虽是在烟雾之中，亦令人感受到了它的亮度与灼热，正是那堵电脑墙上激光器的杰作。这死亡的光束犹如死神手中无形的利刃，有着任何血肉之躯也无法阻挡的魔力。三位朋友滚翻跳跃，虽是险象环生，幸好无人受伤。
烟雾渐渐散去。看来，虽然是深在地下，这里的通风设施也是相当的完善。再看那堵电脑墙上，已然是千疮百孔，只剩下一台仅存的激光发shè器在肆意喷shè着蓝sè的光束，南歌他们的攻击的确是很有效果。虽然只剩下这一台激光发shè器了，但是，它的存在对猎人们而言依然是个极大的威胁。不过，由于刚才的南歌他们的火力实在是太过强烈，不等猎人们再次发动攻击，那堵电脑墙便轰然倒地，破碎的零件垃圾般满地都是，那最后一台激光发shè器也摔得熄了火，如此一来，倒是令南歌他们松了一口气。
踩着地上的电子垃圾，三个朋友端着枪械，慢慢前行。那透明的墙上，南楠儿的头像依旧在微笑着，那张美丽的脸上，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的敌意。
“清点一下弹药。”南歌道。
“二百发左右子弹。”卡蓝简单地估算了一下身上的机枪子弹。
“火箭弹三发，”绯也简单地算了一下身上的弹药，“袖珍手雷四枚，霰弹六发，备用穿甲弹四发。还行，只是刚才浪费得多一点。”
“我身上还有四发火箭弹，”南歌皱眉道，“如果找不到开门的机关，我看只有回坦克取高爆炸药来破门了。”
南歌的话音刚落，南楠儿的头像忽地消失了，诺亚的前面平地忽然升起了两台大型机器人。随着微微的颤动，那堵近乎于透明的墙自中间缓缓分开，直至没入两侧的墙壁。那两台机器人四只眼睛闪烁着红光，手臂也抬了起来，慢慢走向南歌他们。
“这个东西可不小啊，”南歌挥手示意，三个朋友都后退了数步。那两台高大的机器人将脚步踏出透明墙后，骤然间犹如发了疯一般，不仅加快了脚步，而且举起了手臂，瞄准了南歌他们。
三位朋友立时散开躲避，随着“嗒嗒嗒嗒……”的枪声，机器人掌心中伸出的粗大枪管喷shè着火舌，追逐着南歌他们的背影。朋友们一退再退，纵身飞奔，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击。
身边，那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计算机在弹雨中依次破裂、爆炸、起火，崩飞的金属碎片甚至于划破了南歌的额头。身手敏捷的绯抓住一点空隙便着手反击，但是，她发shè的火箭弹只能使这两个机器人的行动有所迟缓，对它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忽然，这两台机器人停止了攻击，这使得南歌送了口气，抬头看四周的环境，在这两台机器人的攻击下，他们不知不觉间竟已退到了诺亚控制中心的边缘，他们的背后，便是那条向上的通道。
“老大，它们会不会追过来？”卡蓝把打光了子弹的机枪仍在地上。
“这就要看诺亚给他们的指令了，”南歌道，“也要看我们的运气。”
“靠运气是没有用的，”绯把用光弹药的火箭筒扔在地上，将手中的霰弹枪装上了备用的小型穿甲弹，“听见那声音没有？它们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装弹！下一波的攻击立时就会展开！”
绯的话音刚落，地面为之一震，那两台机器人已经迈开了脚步，粗大的手臂抬了起来。绯毫不犹豫地展开了攻击，两发穿甲弹都集中打在左侧那台机器人右臂与肩头的关节处，那条机器手臂立刻耷拉下来，看来是失去了作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并不能阻止机器人的行动，它们其他的机械臂抬高到合适的角度，立刻展开了攻击！
“南歌，卡蓝，”绯大声道，“你们撤回坦克去，快！只有穿甲弹对它有用！”
战车是动弹不了，但是，大炮还是可以使用的！南歌和卡蓝立刻明白了绯的想法，转身奔向战车。绯一面躲避着机器人的攻击，一面寻机反击。但是，这两台机器人的攻击又急又密，说是枪林弹雨绝不过分，身上的装甲又厚，除了穿甲弹，手雷什么的根本不起作用。绯将最后的两枚穿甲弹shè了出去，也不看结果，扔下手中的散弹枪飞快地奔向那条向上的通道。她不需要回头，但是她感觉得到那两台机器人shè出的密集的子弹一直在追逐着她的脚后跟！
枪声骤然停止了。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恢复了平静，那两台机器人竟然没有追过来，看来诺亚给他们的指令就是守卫那一层，真是谢天谢地。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办？战车都已经瘫痪了，向上的通道也已经断开了，难道说，他们就此困在这地下室中，真的出不去了吗？
“要是塔西提在这里就好了，”坐在战车上的绯，望着身边的朋友，“有激光枪在手，打这两个机器人真是易如反掌！”
“那个可爱的光头！”卡蓝笑了。
“我们怎么办？”南歌苦闷地说，“战车开不动，单凭我们的血肉之躯和人类武器根本无法和诺亚抗拒，看来要寻找一下上去的路才是。”
“还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诺亚控制的机器人，”绯道，“我们带着武器四处看看吧，找找有没有出去的通道。我想这么大的地下建筑，不可能没有紧急出口！”
南歌同意了，三个朋友从各自的战车里取了趁手的武器，向回走去，一边走，一边检视着墙壁上有没有暗门的机关。刚刚走出诺亚控制中心的大门几步，随着咚地一声轻响，三个朋友一起回过头来，都是大吃一惊：原本敞开着的诺亚控制中心的大门，已经合拢得密不透风！
“天哪！”南歌的脸sè一下子变得极其苍白，“我们的战车……”
五
三个人抚着那冰凉的大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最为冷静的绯最先清醒过来，当即拍拍卡蓝：“卡蓝，快去控制室！”
卡蓝立刻醒悟过来，奔到旁边的控制室里，稍顷又跑了出来，一脸的沮丧。
“没有用的，”卡蓝低声道，“那台电脑现在锁住了，打不开……”
“肯定是诺亚做的好事，”南歌叹了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要管它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尽快找到出口！”
说干就干。三个人立刻分头行动，仔细摸查，寻找打开通道的开关。但是寻找了半天，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让人非常失望。
“难道我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吗？”卡蓝一脸忍不住的失望。
“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空气，”绯轻轻拍拍背后的合金墙壁，“还好，这一会没有敌人，不知道诺亚在打什么鬼主意。”
“空气……”南歌沉吟道，“这么大的地下室，空气相当新鲜啊……我知道了！”
南歌霍地站了起来，伸手在空中摆了摆，微微流动的风吹得他衣袖的一角轻轻摆动。他辨明了方向，寻着风向找到了通风口的所在。他喊了一声，绯立刻跑了过来。
“看，”南歌指着头顶的天花板，“那儿是个通风口，绯，用你的武器把它打开。”
绯点点头，示意南歌后退，然后举起手中的霰弹枪，一枪下去，地面上顿时落下了一片零乱的金属碎片，天花上面却多了一个一米见方的不规则洞口。
“这个……”卡蓝道，“里面安全吗？”
“不知道，”南歌微微一笑，“赌一把吧！”
南歌踩着卡蓝的肩头上了天花板，又垂下手中的枪让卡蓝攥着，把他拉了上来。卡蓝也如法炮制，将绯拉了上来。三个人在黑漆漆的通风道中高高低低摸索着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下一个出口。走在前面的南歌用力打开了出口处的合金窗口，看看下面的环境，率先跳了下来，跟着，绯和卡蓝也依次跳了下来。
“终于出来了……”南歌望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地球救济中心的地下第二层。”
象是在响应他的话，随着零乱的机械移动的声音，从各个角落里都钻出了乱七八糟的机械怪物。
“还等什么，老大，”卡蓝拍了南歌一下，“我们跑吧！”
只好如此了。三个人拔腿便跑，一边向上奔逃，一面向那些机械东西shè击。各种各样的子弹在他们的身边呼啸着飞过，那压迫感几乎令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停住脚步，停下来，就是面对死亡！
一口气奔上了地面，说也奇怪，那些怪物竟然没有追过来！看来控制它们的程序设定它们只在这一层活动，这终于让南歌他们松了一口气。
“我们怎么办？”南歌望着四周破烂的环境，叹了口气，“大家商量一下吧。”
“没有了战车，我们的战斗会更加艰难，”绯也叹了口气，“我们的血肉之躯，不能没有战车的保护。”
“我们先回波布吧，”卡蓝道，“到勇士情报所领取我们的报酬，再去租三辆战车，继续我们的事业。老大，你看呢？”
“也好，”南歌道，“一想到你爷爷的美酒，我禁不住要大咽口水了。”
从地狱门的关卡乘坐时空隧道回到了卡蓝的家乡波布镇，按照南歌的意思，他们三个人直接去了卡蓝的爷爷的庄园。在这里，南歌和绯受到了隆重的招待。没有厮杀，没有血腥，此后的rì子里，三位朋友每天都是尽兴大醉，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在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安逸。对此，卡蓝的爷爷只是报以微笑而已——久经沧桑的他，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
这种轻松美好的rì子只持续了十多天。十来天后，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来庄园拜访，而且越来越多。有恳求签名的，有要求合影的，有要求学艺的，还有想要聘请他们做保镖的……此来彼去，熙熙攘攘，令南歌他们不胜其烦。
“名人的生活真不是我们这些乡巴佬过的，”南歌向卡蓝发泄着牢sāo，“我现在知道红狼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了。”
“暂且忍一忍吧，”卡蓝安慰着南歌，“老大，要不我们明天一早上山打猎去？带上足够的食物和酒，一天都不用下来，自然也不用心烦了。”
这个主意不错的。南歌立刻同意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个朋友便出发了，卡蓝是在这里长大的，带路的任务，自然非他莫属。波布镇的西侧是连绵不断的山区，高高低低的山峰郁郁葱葱，走在窄窄的山道上，嗅着新鲜的空气，迎着强劲的山风，南歌感觉到十分的新鲜。
“卡蓝，”南歌喊着卡蓝的名字，“看你对山上的情形十分熟悉，看来你是经常来的，是不是？”
“是的，”卡蓝微笑道，“镇子里面有着不成文的规矩，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人，是不可以随意到镇子外面行走，但是如果有成年人带领着到山上却是允许的。因为，根据人们长期的观察，那些机械生物是从不到山上去的。”
“你真是幸福，”南歌叹了口气，“在拉多镇，没有人愿意去爬山。”
“那是为什么呢？”绯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南歌道，“拉多镇三面环山，山峰陡峭难行，西面的山峰绿sè植被比较多一些，但却是老人们严厉禁止攀登的的禁区，据说那里有一条又宽又深的山谷，填满了废弃的电子垃圾，病菌滋生，凡是到山里去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人。”
第二十五章 山中的猎人之家
一
“环境问题……”卡蓝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老大，你说如果环境改善了，诺亚还会致力于消灭人类吗？”
“我不知道，”南歌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觉得很难回答，毕竟我不是诺亚。我想，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去做有益的事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善我们居住的环境，也许有朝一rì诺亚会改变它的决定。”
“万一在它改变注意之前就把人类消灭了呢？”绯开了个玩笑。
“这种可能xìng其实很大，”南歌郑重地说，“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不能在停留下去了，要尽快寻找或租用新的战车，利用强有力的武器装备去消灭诺亚。”
“尽力而为吧，”绯叹了口气，“战车……也许是昔rì世界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东西了。当年的人们把它制造出来，主要的作用是用来消灭自己的同类，没想到今天它会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在崎岖的山道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但是偶然涉及到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山上的鸟儿不少，但是，那些欢快的生灵的美丽歌声，使他们难以举起自己手中的枪支。快到中午的时候，卡蓝提议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因为他知道，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山村。
“我们就在那里搭伙吃顿饭吧，”卡蓝说，“看了这么久的风景，也该有点累了。”
累倒是不算累，从未爬过山的绯兴致正高着呢。不过，卡蓝提起吃饭，她倒是感觉到有些饿了，也就同意了卡蓝的提议。又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爬上前面高高的山坡，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村落。村子不大，只有十来间房子，建筑物皆是就地取材的木头房，看起来极为质朴。只是当南歌他们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面竟然没有人，这让南歌他们感到十分奇怪。试着敲了几户人家的房门，房间的门却都是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
“真奇怪，”卡蓝说，“他们不是遭到攻击了吧？”
“不象是，”绯察看着四周，“没有任何遭到攻击的痕迹。”
正说着，不知何处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这让三个朋友都吃了一惊。三个人奔了过去，只见在一间木屋的后面，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正站在那里喘气，她的面前却放着一大捆枯树枝。
“老婆婆，”绯上去扶住了她，“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的，”老婆婆微微一笑，推开了她，“不要管我，孩子。”
绯为之一怔，这个老婆婆的力气可不小！不等绯开口，老婆婆打量了她两眼，微笑道：“小姑娘，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们没有迷路，”卡蓝从南歌背后走了出来，“阿修婆婆，你还认得我吗？是我领他们来的。”
老婆婆眯着眼睛打量了卡蓝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你不记得啦？”卡蓝说，“阿修婆婆，我是波布镇上的孩子，四年前我爷爷曾经带我来过这里的，我爷爷叫做葛雷·懋守。”
“我知道了，”阿修婆婆笑了起来，“你是小卡蓝。”
“是我，”卡蓝笑道，“阿修婆婆，你还好吧。”
“好什么好啊，”阿修婆婆笑了起来，“老了，也不中用了。走，带着你的朋友到婆婆家里坐坐去。”
阿修婆婆的家位于村子中间，也是整个村子最大的。阿修婆婆请他们在客厅坐下，然后点着了壁炉，为他们烧开水。整个客厅里面布置古朴稚拙，最为特别的地方，是找不到一件电器。
“阿修婆婆，”卡蓝问道，“村子里的人呢？”
“今天是献祭rì，”阿修婆婆道，“他们都在村子后面的森林墓地拜祭先人呢。我不想去，看了只会伤心。”
“阿修婆婆……”
“我老了，迟早也会走这条路。”阿修婆婆叹了口气，“世间最惨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偏偏让我这个老婆子遇上了，我的家人都没了，只剩下我这个孤老婆子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阿修婆婆的脸上显出一丝悲伤，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间里传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阿修婆婆立刻站了起来，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过了好久才走出来。
“阿修婆婆，”绯忍不住问道，“里面是谁呀？”
“是我的一个晚辈，”阿修婆婆道，“他受了点伤，正在休养呢。”
“阿修婆婆，”南歌道，“我们身上带有备用的上好的金创药……”
“这个不必了，”阿修婆婆打断了南歌的话，“谢谢你，孩子，谢谢你的好心，他好得差不多了。”
水烧开了，阿修婆婆为每个人冲了一杯自己配制的茶。据阿修婆婆介绍，那是由晒干的山枣、山楂、桑椹、山杏等是多种山果碾碎混合而成的饮料，喝起来香甜可口又有营养。三个朋友仔细品尝了一下，味道真的不错呢。
“你们走了很久的山路，我想也该累了，”阿修婆婆看着南歌他们喝完了茶，微笑着道，“出大门向左，有间二层的楼房，门是敞开着的，你们就在那里歇息一会吧。到中午的时候，我会去喊你们吃饭。”
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三个朋友对望了一眼，也就按照阿修婆婆的话，道声打扰，去了她说的那个楼房。楼房的门也是敞开着的，楼下铺着草编的毯子，又厚又软，睡上去很是舒服。楼上却是储藏室，堆放着一袋袋晒干的山果。南歌他们每人抓了一大把，带下来躺在草毯上慢慢地吃。
“阿修婆婆感觉好奇怪，”卡蓝道，“似乎对我们有点戒心。”
“是啊，”绯想了想道，“她从那个里间出来，表情就有点不对。”
“不要多想，”南歌道，“我们毕竟是由外面来的人，阿修婆婆对我们有点戒心也是正常的。”
“我吃好了，”卡蓝把手里的最后一个山果扔进嘴里，“我想去看看阿修婆婆房间里的那个病人，没准能帮他点什么忙。”
“好的，”南歌道，“我们一块去。”
三个人走到了阿修婆婆的门前，但是很奇怪，门上竟然上了锁。
“村子里的任何一间房都是敞开着的，”南歌道，“阿修婆婆也许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吧？这把锁很明显是针对我们的。”
二
“相对而言，我们毕竟是陌生人，”绯叹了口气，“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提访一点呢？更何况，这个老婆婆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阿修婆婆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卡蓝惊奇地说，“绯姐，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不知道，我去扶她的时候，她不让我扶，在推开我的时候用的是富有技巧的臂力，”绯微笑道，“而且我注意到她双手的食指内侧都有着厚厚的老茧，我可以断定这位阿修婆婆年轻的时候，绝对也是风云一时的战士。”
“这真是有趣的事，”南歌道，“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村落还有着什么秘密。对了，我们去阿修婆婆所说的那个森林墓地去看看好吗？”
大家同意了南歌的提议。三个朋友一道出了村子，前往村子的后面的那片森林。循着一条不算宽的人工小道，走不多时，眼前蓦然出现了一片空地，十来个年龄不同的人有的默然伫立，有的跪在坟茔前抽泣。透过人群看，这里的坟墓有近十个，那么，阿修婆婆的家人长眠在哪里呢？四下张望，南歌看到了阿修婆婆，她只是站在人群的边缘默默流泪，她不是说不想过来吗？
从人群中走过去，南歌注意到几乎每个坟墓前都跪着拜祭的人，坟前的墓碑上详细写着过世之人的名字和立碑亲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坟茔的前面没有拜祭的人，坟前的墓碑上，简单地写着“塔玛之墓”四个字。
忽然，从村子里传来了悦耳的铃声。那些村民象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个个转过身形朝村子里面走，经过南歌他们面前时均是微微一笑。走在最后的阿修婆婆对南歌他们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自顾自的走了。南歌静静地看着那些长满青草的坟茔出了一会儿神，转过身与卡蓝、绯走在众人的后面。
“请坐，远来的客人，”在阿修婆婆的客厅里，坐满了村子里的人，其中一位中年人微笑着说，“欢迎你们的到来。”
“谢谢，”南歌依言坐下，“感谢你们的招待。冒昧地问一声，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阿修婆婆，那些坟茔是怎么回事？”
“那里埋葬的是我们的亲人，”阿修婆婆道，“他们都是在战争去世的。”
“战争？”南歌默默念着这个两个字。
“战争无处不在，”那个中年人道，“我们都是抛弃战争的人。”
“这个……”卡蓝道，“我不太明白。”
“这里是猎人之家，”那个中年人道，“这个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是做过赏金猎人的战士。现在的我们放弃了所有的梦想，选择在这里静静地度过余生。”
这个回答的确让南歌他们大出意外，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看你们的表情，难道你们也是赏金猎人？”那个中年人不禁为南歌他们的反映感到吃惊，“抱歉，我们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也不使用任何可以造成污染的电器，村子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我们在这里打猎、种田，自给自足，每天在田里流着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只有每年的拜祭之rì能够是我们回忆起那些不快的往事。”
“我们的确是赏金猎人，”南歌道，“真是想不到，在这里的都是老前辈。”
“外界的情形……现在怎么样？”人群中传出了一句问讯。
“外面的情形现在也是很差，”南歌叹了口气，“到处是变种的怪物，暴走失控的机器，被污染的河水还是一片混浊，相比之下，你们居住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天堂，”阿修婆婆摇了摇头，“只有去世的人才有资格享受天堂，我们这些人，只有慢慢的熬喽。”
“不要在意老人的话，”那位中年人道，“我们其实只是一些失去了勇气的人，所以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躲在这里安静地享受着美妙的空气。说实话，有同行来到这里，我们真的很高兴。”
“为什么，你们会放弃理想？”南歌不解地问。
“是死亡，”从村民中走出一位年轻人，他**的上身布满了伤痕，“当我们经历了死亡带来的恐惧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勇气。我是猎人之家的最后加入的一位赏金猎人，半年前，我乘坐的旧战车在波布镇的外围被一群失控的自走火炮攻击，战车被击毁，侥幸脱逃的我被这里的前辈所救，也就在这里死心塌地地安了家。”
“难怪，”南歌道，“我们从出道以来，竟然没有遇到一位竞争对手。原来……原来……大家都隐退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个中年人道，“小兄弟，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
南歌简单地叙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原来是这样，”阿修婆婆道，“孩子，很遗憾离开战争之后，我们与外界的联系都中断了，也帮不了你什么。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战车，我就提供给你们一条有关战车的信息吧。”
“那更好，”卡蓝道，“谢谢婆婆。”
阿修婆婆道：“从地狱门向西是毁灭了的天鹰之城，从那里向南直走近一百四十公里左右，是我的故乡卡拉镇。卡拉镇的东侧是一座废弃的兵工厂。我心爱的战车便放在兵工厂的地下室里，只不过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战车还在不在，我不能给你们保证。”
“谢谢婆婆，”南歌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做好的礼物了。”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阿修婆婆淡淡一笑，转头看着身边的中年男人，“弋维，给这几个孩子取些山果做干粮，送他们出去吧，这样的话天黑之前他们还可以赶回波布镇。”
老婆婆既然下了逐客令，南歌他们也就道了声谢。那中年男人取了一袋山果交给南歌他们，送他们出了村子。
“那些孩子走远了吗？”挂着帘子的里间里，传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阿修婆婆掀开了布帘，走了进去。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只放着一张床，床上半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脸上几乎都被白sè的纱布包了起来，只露出半个光光的头顶。
“是的，他们走远了。”阿修婆婆道，“这几个孩子既坚强又勇敢，我想你也无需cāo心。”
“但是那个兵工厂已经湮没无踪了，”那个男人低声道，“这几个孩子能找得到吗……”
三
天黑之前，南歌他们回到了卡蓝爷爷的庄园。
“卡拉镇？”爷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嗯，那是个很好的地方，我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呢。”
“爷爷你什么时候去的？”卡蓝望着爷爷的笑脸。
“什么时候去的？”爷爷笑得更开心了，“那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去过的地方，而且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你的nǎinǎi。”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带我们回去( 重装机兵之少年猎人 http://www.xlawen.org/kan/4430/ )
“这是什么？”南歌走到卡蓝身旁，“看起来怪怪的。”
“如果没有料错，”卡蓝道，“这个便是诺亚了。”
“哦，”南歌走上前去，“我看看。”
“咚！”南歌一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顿时觉得头昏眼花，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伸手一摸脑袋，觉得被撞之处有一个圆圆的凸起，触之生疼。扭头再看卡蓝，这家伙正捂着嘴偷笑呢。
“这个……”南歌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像是一堵透明度极高的玻璃墙呢，”卡蓝笑了，“我也撞了一下，本以为老大的眼神会比我好呢，想不到也是……嘻嘻……”
“这个绝不是普通的玻璃。”绯走了过来，注视着面前，“它的透明度之高，简直是不可思议，我相信它也不是普通的枪弹能够破坏的。”
南歌用手摸着这堵透明的墙，从左侧走到右侧，都有着它的存在，正是这堵墙隔开了里面那个巨型机器与外界的联系。那么，墙内的那台机器便是超级计算机诺亚了吗？那台机器安放在一个闪烁着银光的一米高的平台上面，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很大的圆球，被一些粗大的管状物固定在那个平台上面。平台的前面，是一排控制台，上面，一行行红绿相间的指示灯在不停地飞快闪烁。
那么，怎样才能进到里面去呢？
三
“如果我们是管理诺亚的管理员，要进去进行cāo作，”南歌沉吟道，“那么，一定有打开这道墙的开关，大家找找吧。”
三个人分头散开，寻找着墙上是否有开关之类的东西，但是很遗憾，四下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头绪。看来，只有用暴力把它打开了。
卡蓝举起了手中的重机枪，手指扣住了扳机，但是他停住了，因为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他所熟悉的美丽面孔。
“楠儿姐姐……”
那堵透明的墙上面，出现了南楠儿美丽的笑脸，这使得三个朋友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手臂，虽然他们也知道那不过是诺亚放出的影像。但是，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对那张熟悉的笑脸都下不了手。
“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依然是南楠儿温柔的声音，表达的却是诺亚的想法，“是为了毁灭我，为什么呢？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使命吗？”
“你的使命？”南歌道，“不就是为了保卫地球，还地球一个适宜生物居住的清洁环境吗？”
“是的，”诺亚点点头，“这是制造者赋予我的最重要的使命。”
“但是你是怎么做的？”南歌道，“你控制的机器人在屠杀着无辜的人类！”
“你说的不错，”诺亚道，“这正是我在执行我的职责。”
“什么？”南歌大吃一惊，“难道说，制造你的人给你编制的程序，便是要毁灭人类？”
“不，你说错了。”诺亚道，“人类给了诺亚生命，也给了诺亚一个重要的使命。经过诺亚上亿兆次的运算研究证明，诺亚自己做出了决定。”
“你自己的决定？”南歌的声音有点颤抖，“就是……毁灭地球？”
“不是，”诺亚摇摇头，“是为了保护地球。”
“开什么玩笑？”卡蓝道，“人类制造了你，是为了让你保护人类，保护地球，营造美好的家园，但是你做了些什么？破坏与杀戮！”
“我没有做错，”诺亚平静地说，“要保护地球，就只有消灭地球上唯一对地球有威胁的无用的生物，那便是人，我的制造者！”
“为什么”南歌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核大战之后，”诺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的应急系统迅速启动，控制全球电脑系统为仅存的人类提供帮助。但是，这场可怕的战争对人类的打击是毁灭xìng的，好不容易生存下来的人们，要面临更恶劣的环境。他们没有干净的水喝，呼吸的是散发着臭气的空气，大地上到处是**的躯体，不管是动物的，还是人类的，这些变形的碳水化合物在慢慢化为一堆堆无用的粪土。我启动了大量还算完整的机器人拼命清理这些东西，另一方面，我竭力研究我储存的知识，直到我找出拯救地球的方法。”
“消……消灭人类……”绯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的，”那张南楠儿的脸充满了冷漠，“我知道这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我的制造者的意愿，但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南歌道，“消灭了人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只知道，这就是我的最终任务。”诺亚道，“我必须保护地球。”
“这是什么逻辑？”南歌苦笑道，“人类是万物之灵，地球唯一的主宰，只要是个有头脑的人，谁不知道保护地球就是保护自己的家园？”
“我不是一个机器，”诺亚道，“我有着自己的dúlì思想，从这方面来说，我也是一个人，所以我知道，人类是这个星球上最自私、最贪婪的生物。人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yù，可以毁灭掉他人的生命；人类为了自己的些许面子，可以毁灭掉自己亲手建立的城市，也包括他们自己。人类的历史原本就是伴随着血腥的杀戮而走向毁灭的历史。在这段历史上，也有人提出要爱护地球，但是，那些微弱的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大树被一棵棵坎倒，河流被一条条污染，大山被夷成平地，每天都有一种以上的生物灭绝，这一切，你们知道吗？”
“我知道……”南歌低声说。
“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诺亚道，“但是，没有人听从一台机器的命令。最后，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我要消灭这个地球上危害最大的寄生虫，只有彻底铲除了可恶的人类，才能够还地球一个清新的环境！你们想一想，我做出了这么伟大的决定，你们还要消灭我吗？”
“人类是做了很多的错事，”南歌冷静地说，“但是，也正是吸取了错误的教训，我们的后代才会更注重环保，更加注重爱护我们共同的地球。我希望你能为人类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消灭了人类，你能担保没有第二种生物用先进的科技来加快地球的毁灭？诺亚，我希望你理智一些。”
“那么，遗憾了。”南楠儿美丽的脸上涌现出了杀机，“我说过了，我现在是支配这个星球的神，如果你们支持我的决定，作为人类中的jīng英分子，我会邀请你们和我一起为维护地球而工作。既然你们自行选择了灭亡，我只有从jīng神到**彻底毁灭你们！那么，去死吧，可恶的人类！”
随着震耳yù聋的凄厉笑声，眼前亮光一闪，南楠儿的影像顿时不见了。透明墙的里面，那个巨大的圆球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看起来，就是一只巨大的眼睛。随着那张眼睛的张开，南歌他们脚下的地板投shè出明亮的白光，南歌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连连退让，一来是避开那让人目眩的亮光，再者，如果要用武器攻击那堵透明的墙，站得太近，反而会让自己受到伤害。也就在这个时候，紧贴着那堵玻璃墙，从上方又落下了一道墙壁，遮住了那个大圆球。亮光中看得分明，这道墙壁竟是由一台台电脑组合而成，其中还有五个圆球状的激光发shè器！
四
不等南歌发话，绯和卡蓝已经展开了进攻，机枪子弹暴雨般打在那堵电脑墙上，绯的火箭筒喷shè着一道道火舌。同伴进入了战斗状态，南歌自然也不会闲着，他一面向那堵电脑墙shè击，一面在墙壁上寻找着打开那扇透明墙的开关。巨大的爆炸声中，烟雾一团团席卷而起，转瞬之间，三位猎人都看不见了同伴，只是凭借着shè击的声音来判断同伴的位置。
“找不到开关，”南歌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用高爆炸药炸开它了。”
他的话音未落，随着一声奇特的尖啸，一道蓝光犹如利剑在烟雾中连续划过，速度之快，令人为之惊心。这道蓝光如此耀眼，虽是在烟雾之中，亦令人感受到了它的亮度与灼热，正是那堵电脑墙上激光器的杰作。这死亡的光束犹如死神手中无形的利刃，有着任何血肉之躯也无法阻挡的魔力。三位朋友滚翻跳跃，虽是险象环生，幸好无人受伤。
烟雾渐渐散去。看来，虽然是深在地下，这里的通风设施也是相当的完善。再看那堵电脑墙上，已然是千疮百孔，只剩下一台仅存的激光发shè器在肆意喷shè着蓝sè的光束，南歌他们的攻击的确是很有效果。虽然只剩下这一台激光发shè器了，但是，它的存在对猎人们而言依然是个极大的威胁。不过，由于刚才的南歌他们的火力实在是太过强烈，不等猎人们再次发动攻击，那堵电脑墙便轰然倒地，破碎的零件垃圾般满地都是，那最后一台激光发shè器也摔得熄了火，如此一来，倒是令南歌他们松了一口气。
踩着地上的电子垃圾，三个朋友端着枪械，慢慢前行。那透明的墙上，南楠儿的头像依旧在微笑着，那张美丽的脸上，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的敌意。
“清点一下弹药。”南歌道。
“二百发左右子弹。”卡蓝简单地估算了一下身上的机枪子弹。
“火箭弹三发，”绯也简单地算了一下身上的弹药，“袖珍手雷四枚，霰弹六发，备用穿甲弹四发。还行，只是刚才浪费得多一点。”
“我身上还有四发火箭弹，”南歌皱眉道，“如果找不到开门的机关，我看只有回坦克取高爆炸药来破门了。”
南歌的话音刚落，南楠儿的头像忽地消失了，诺亚的前面平地忽然升起了两台大型机器人。随着微微的颤动，那堵近乎于透明的墙自中间缓缓分开，直至没入两侧的墙壁。那两台机器人四只眼睛闪烁着红光，手臂也抬了起来，慢慢走向南歌他们。
“这个东西可不小啊，”南歌挥手示意，三个朋友都后退了数步。那两台高大的机器人将脚步踏出透明墙后，骤然间犹如发了疯一般，不仅加快了脚步，而且举起了手臂，瞄准了南歌他们。
三位朋友立时散开躲避，随着“嗒嗒嗒嗒……”的枪声，机器人掌心中伸出的粗大枪管喷shè着火舌，追逐着南歌他们的背影。朋友们一退再退，纵身飞奔，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击。
身边，那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计算机在弹雨中依次破裂、爆炸、起火，崩飞的金属碎片甚至于划破了南歌的额头。身手敏捷的绯抓住一点空隙便着手反击，但是，她发shè的火箭弹只能使这两个机器人的行动有所迟缓，对它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忽然，这两台机器人停止了攻击，这使得南歌送了口气，抬头看四周的环境，在这两台机器人的攻击下，他们不知不觉间竟已退到了诺亚控制中心的边缘，他们的背后，便是那条向上的通道。
“老大，它们会不会追过来？”卡蓝把打光了子弹的机枪仍在地上。
“这就要看诺亚给他们的指令了，”南歌道，“也要看我们的运气。”
“靠运气是没有用的，”绯把用光弹药的火箭筒扔在地上，将手中的霰弹枪装上了备用的小型穿甲弹，“听见那声音没有？它们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装弹！下一波的攻击立时就会展开！”
绯的话音刚落，地面为之一震，那两台机器人已经迈开了脚步，粗大的手臂抬了起来。绯毫不犹豫地展开了攻击，两发穿甲弹都集中打在左侧那台机器人右臂与肩头的关节处，那条机器手臂立刻耷拉下来，看来是失去了作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并不能阻止机器人的行动，它们其他的机械臂抬高到合适的角度，立刻展开了攻击！
“南歌，卡蓝，”绯大声道，“你们撤回坦克去，快！只有穿甲弹对它有用！”
战车是动弹不了，但是，大炮还是可以使用的！南歌和卡蓝立刻明白了绯的想法，转身奔向战车。绯一面躲避着机器人的攻击，一面寻机反击。但是，这两台机器人的攻击又急又密，说是枪林弹雨绝不过分，身上的装甲又厚，除了穿甲弹，手雷什么的根本不起作用。绯将最后的两枚穿甲弹shè了出去，也不看结果，扔下手中的散弹枪飞快地奔向那条向上的通道。她不需要回头，但是她感觉得到那两台机器人shè出的密集的子弹一直在追逐着她的脚后跟！
枪声骤然停止了。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恢复了平静，那两台机器人竟然没有追过来，看来诺亚给他们的指令就是守卫那一层，真是谢天谢地。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办？战车都已经瘫痪了，向上的通道也已经断开了，难道说，他们就此困在这地下室中，真的出不去了吗？
“要是塔西提在这里就好了，”坐在战车上的绯，望着身边的朋友，“有激光枪在手，打这两个机器人真是易如反掌！”
“那个可爱的光头！”卡蓝笑了。
“我们怎么办？”南歌苦闷地说，“战车开不动，单凭我们的血肉之躯和人类武器根本无法和诺亚抗拒，看来要寻找一下上去的路才是。”
“还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诺亚控制的机器人，”绯道，“我们带着武器四处看看吧，找找有没有出去的通道。我想这么大的地下建筑，不可能没有紧急出口！”
南歌同意了，三个朋友从各自的战车里取了趁手的武器，向回走去，一边走，一边检视着墙壁上有没有暗门的机关。刚刚走出诺亚控制中心的大门几步，随着咚地一声轻响，三个朋友一起回过头来，都是大吃一惊：原本敞开着的诺亚控制中心的大门，已经合拢得密不透风！
“天哪！”南歌的脸sè一下子变得极其苍白，“我们的战车……”
五
三个人抚着那冰凉的大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最为冷静的绯最先清醒过来，当即拍拍卡蓝：“卡蓝，快去控制室！”
卡蓝立刻醒悟过来，奔到旁边的控制室里，稍顷又跑了出来，一脸的沮丧。
“没有用的，”卡蓝低声道，“那台电脑现在锁住了，打不开……”
“肯定是诺亚做的好事，”南歌叹了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要管它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尽快找到出口！”
说干就干。三个人立刻分头行动，仔细摸查，寻找打开通道的开关。但是寻找了半天，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让人非常失望。
“难道我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吗？”卡蓝一脸忍不住的失望。
“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空气，”绯轻轻拍拍背后的合金墙壁，“还好，这一会没有敌人，不知道诺亚在打什么鬼主意。”
“空气……”南歌沉吟道，“这么大的地下室，空气相当新鲜啊……我知道了！”
南歌霍地站了起来，伸手在空中摆了摆，微微流动的风吹得他衣袖的一角轻轻摆动。他辨明了方向，寻着风向找到了通风口的所在。他喊了一声，绯立刻跑了过来。
“看，”南歌指着头顶的天花板，“那儿是个通风口，绯，用你的武器把它打开。”
绯点点头，示意南歌后退，然后举起手中的霰弹枪，一枪下去，地面上顿时落下了一片零乱的金属碎片，天花上面却多了一个一米见方的不规则洞口。
“这个……”卡蓝道，“里面安全吗？”
“不知道，”南歌微微一笑，“赌一把吧！”
南歌踩着卡蓝的肩头上了天花板，又垂下手中的枪让卡蓝攥着，把他拉了上来。卡蓝也如法炮制，将绯拉了上来。三个人在黑漆漆的通风道中高高低低摸索着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下一个出口。走在前面的南歌用力打开了出口处的合金窗口，看看下面的环境，率先跳了下来，跟着，绯和卡蓝也依次跳了下来。
“终于出来了……”南歌望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地球救济中心的地下第二层。”
象是在响应他的话，随着零乱的机械移动的声音，从各个角落里都钻出了乱七八糟的机械怪物。
“还等什么，老大，”卡蓝拍了南歌一下，“我们跑吧！”
只好如此了。三个人拔腿便跑，一边向上奔逃，一面向那些机械东西shè击。各种各样的子弹在他们的身边呼啸着飞过，那压迫感几乎令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停住脚步，停下来，就是面对死亡！
一口气奔上了地面，说也奇怪，那些怪物竟然没有追过来！看来控制它们的程序设定它们只在这一层活动，这终于让南歌他们松了一口气。
“我们怎么办？”南歌望着四周破烂的环境，叹了口气，“大家商量一下吧。”
“没有了战车，我们的战斗会更加艰难，”绯也叹了口气，“我们的血肉之躯，不能没有战车的保护。”
“我们先回波布吧，”卡蓝道，“到勇士情报所领取我们的报酬，再去租三辆战车，继续我们的事业。老大，你看呢？”
“也好，”南歌道，“一想到你爷爷的美酒，我禁不住要大咽口水了。”
从地狱门的关卡乘坐时空隧道回到了卡蓝的家乡波布镇，按照南歌的意思，他们三个人直接去了卡蓝的爷爷的庄园。在这里，南歌和绯受到了隆重的招待。没有厮杀，没有血腥，此后的rì子里，三位朋友每天都是尽兴大醉，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在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安逸。对此，卡蓝的爷爷只是报以微笑而已——久经沧桑的他，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
这种轻松美好的rì子只持续了十多天。十来天后，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来庄园拜访，而且越来越多。有恳求签名的，有要求合影的，有要求学艺的，还有想要聘请他们做保镖的……此来彼去，熙熙攘攘，令南歌他们不胜其烦。
“名人的生活真不是我们这些乡巴佬过的，”南歌向卡蓝发泄着牢sāo，“我现在知道红狼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了。”
“暂且忍一忍吧，”卡蓝安慰着南歌，“老大，要不我们明天一早上山打猎去？带上足够的食物和酒，一天都不用下来，自然也不用心烦了。”
这个主意不错的。南歌立刻同意了，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个朋友便出发了，卡蓝是在这里长大的，带路的任务，自然非他莫属。波布镇的西侧是连绵不断的山区，高高低低的山峰郁郁葱葱，走在窄窄的山道上，嗅着新鲜的空气，迎着强劲的山风，南歌感觉到十分的新鲜。
“卡蓝，”南歌喊着卡蓝的名字，“看你对山上的情形十分熟悉，看来你是经常来的，是不是？”
“是的，”卡蓝微笑道，“镇子里面有着不成文的规矩，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人，是不可以随意到镇子外面行走，但是如果有成年人带领着到山上却是允许的。因为，根据人们长期的观察，那些机械生物是从不到山上去的。”
“你真是幸福，”南歌叹了口气，“在拉多镇，没有人愿意去爬山。”
“那是为什么呢？”绯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南歌道，“拉多镇三面环山，山峰陡峭难行，西面的山峰绿sè植被比较多一些，但却是老人们严厉禁止攀登的的禁区，据说那里有一条又宽又深的山谷，填满了废弃的电子垃圾，病菌滋生，凡是到山里去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回来的人。”
第二十五章 山中的猎人之家
一
“环境问题……”卡蓝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老大，你说如果环境改善了，诺亚还会致力于消灭人类吗？”
“我不知道，”南歌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觉得很难回答，毕竟我不是诺亚。我想，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去做有益的事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善我们居住的环境，也许有朝一rì诺亚会改变它的决定。”
“万一在它改变注意之前就把人类消灭了呢？”绯开了个玩笑。
“这种可能xìng其实很大，”南歌郑重地说，“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不能在停留下去了，要尽快寻找或租用新的战车，利用强有力的武器装备去消灭诺亚。”
“尽力而为吧，”绯叹了口气，“战车……也许是昔rì世界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东西了。当年的人们把它制造出来，主要的作用是用来消灭自己的同类，没想到今天它会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在崎岖的山道上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但是偶然涉及到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山上的鸟儿不少，但是，那些欢快的生灵的美丽歌声，使他们难以举起自己手中的枪支。快到中午的时候，卡蓝提议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因为他知道，附近有一个小小的山村。
“我们就在那里搭伙吃顿饭吧，”卡蓝说，“看了这么久的风景，也该有点累了。”
累倒是不算累，从未爬过山的绯兴致正高着呢。不过，卡蓝提起吃饭，她倒是感觉到有些饿了，也就同意了卡蓝的提议。又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爬上前面高高的山坡，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村落。村子不大，只有十来间房子，建筑物皆是就地取材的木头房，看起来极为质朴。只是当南歌他们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村子里面竟然没有人，这让南歌他们感到十分奇怪。试着敲了几户人家的房门，房间的门却都是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
“真奇怪，”卡蓝说，“他们不是遭到攻击了吧？”
“不象是，”绯察看着四周，“没有任何遭到攻击的痕迹。”
正说着，不知何处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这让三个朋友都吃了一惊。三个人奔了过去，只见在一间木屋的后面，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正站在那里喘气，她的面前却放着一大捆枯树枝。
“老婆婆，”绯上去扶住了她，“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的，”老婆婆微微一笑，推开了她，“不要管我，孩子。”
绯为之一怔，这个老婆婆的力气可不小！不等绯开口，老婆婆打量了她两眼，微笑道：“小姑娘，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我们没有迷路，”卡蓝从南歌背后走了出来，“阿修婆婆，你还认得我吗？是我领他们来的。”
老婆婆眯着眼睛打量了卡蓝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你不记得啦？”卡蓝说，“阿修婆婆，我是波布镇上的孩子，四年前我爷爷曾经带我来过这里的，我爷爷叫做葛雷·懋守。”
“我知道了，”阿修婆婆笑了起来，“你是小卡蓝。”
“是我，”卡蓝笑道，“阿修婆婆，你还好吧。”
“好什么好啊，”阿修婆婆笑了起来，“老了，也不中用了。走，带着你的朋友到婆婆家里坐坐去。”
阿修婆婆的家位于村子中间，也是整个村子最大的。阿修婆婆请他们在客厅坐下，然后点着了壁炉，为他们烧开水。整个客厅里面布置古朴稚拙，最为特别的地方，是找不到一件电器。
“阿修婆婆，”卡蓝问道，“村子里的人呢？”
“今天是献祭rì，”阿修婆婆道，“他们都在村子后面的森林墓地拜祭先人呢。我不想去，看了只会伤心。”
“阿修婆婆……”
“我老了，迟早也会走这条路。”阿修婆婆叹了口气，“世间最惨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偏偏让我这个老婆子遇上了，我的家人都没了，只剩下我这个孤老婆子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阿修婆婆的脸上显出一丝悲伤，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间里传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阿修婆婆立刻站了起来，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过了好久才走出来。
“阿修婆婆，”绯忍不住问道，“里面是谁呀？”
“是我的一个晚辈，”阿修婆婆道，“他受了点伤，正在休养呢。”
“阿修婆婆，”南歌道，“我们身上带有备用的上好的金创药……”
“这个不必了，”阿修婆婆打断了南歌的话，“谢谢你，孩子，谢谢你的好心，他好得差不多了。”
水烧开了，阿修婆婆为每个人冲了一杯自己配制的茶。据阿修婆婆介绍，那是由晒干的山枣、山楂、桑椹、山杏等是多种山果碾碎混合而成的饮料，喝起来香甜可口又有营养。三个朋友仔细品尝了一下，味道真的不错呢。
“你们走了很久的山路，我想也该累了，”阿修婆婆看着南歌他们喝完了茶，微笑着道，“出大门向左，有间二层的楼房，门是敞开着的，你们就在那里歇息一会吧。到中午的时候，我会去喊你们吃饭。”
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三个朋友对望了一眼，也就按照阿修婆婆的话，道声打扰，去了她说的那个楼房。楼房的门也是敞开着的，楼下铺着草编的毯子，又厚又软，睡上去很是舒服。楼上却是储藏室，堆放着一袋袋晒干的山果。南歌他们每人抓了一大把，带下来躺在草毯上慢慢地吃。
“阿修婆婆感觉好奇怪，”卡蓝道，“似乎对我们有点戒心。”
“是啊，”绯想了想道，“她从那个里间出来，表情就有点不对。”
“不要多想，”南歌道，“我们毕竟是由外面来的人，阿修婆婆对我们有点戒心也是正常的。”
“我吃好了，”卡蓝把手里的最后一个山果扔进嘴里，“我想去看看阿修婆婆房间里的那个病人，没准能帮他点什么忙。”
“好的，”南歌道，“我们一块去。”
三个人走到了阿修婆婆的门前，但是很奇怪，门上竟然上了锁。
“村子里的任何一间房都是敞开着的，”南歌道，“阿修婆婆也许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吧？这把锁很明显是针对我们的。”
二
“相对而言，我们毕竟是陌生人，”绯叹了口气，“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提访一点呢？更何况，这个老婆婆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阿修婆婆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卡蓝惊奇地说，“绯姐，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不知道，我去扶她的时候，她不让我扶，在推开我的时候用的是富有技巧的臂力，”绯微笑道，“而且我注意到她双手的食指内侧都有着厚厚的老茧，我可以断定这位阿修婆婆年轻的时候，绝对也是风云一时的战士。”
“这真是有趣的事，”南歌道，“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村落还有着什么秘密。对了，我们去阿修婆婆所说的那个森林墓地去看看好吗？”
大家同意了南歌的提议。三个朋友一道出了村子，前往村子的后面的那片森林。循着一条不算宽的人工小道，走不多时，眼前蓦然出现了一片空地，十来个年龄不同的人有的默然伫立，有的跪在坟茔前抽泣。透过人群看，这里的坟墓有近十个，那么，阿修婆婆的家人长眠在哪里呢？四下张望，南歌看到了阿修婆婆，她只是站在人群的边缘默默流泪，她不是说不想过来吗？
从人群中走过去，南歌注意到几乎每个坟墓前都跪着拜祭的人，坟前的墓碑上详细写着过世之人的名字和立碑亲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坟茔的前面没有拜祭的人，坟前的墓碑上，简单地写着“塔玛之墓”四个字。
忽然，从村子里传来了悦耳的铃声。那些村民象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个个转过身形朝村子里面走，经过南歌他们面前时均是微微一笑。走在最后的阿修婆婆对南歌他们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自顾自的走了。南歌静静地看着那些长满青草的坟茔出了一会儿神，转过身与卡蓝、绯走在众人的后面。
“请坐，远来的客人，”在阿修婆婆的客厅里，坐满了村子里的人，其中一位中年人微笑着说，“欢迎你们的到来。”
“谢谢，”南歌依言坐下，“感谢你们的招待。冒昧地问一声，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阿修婆婆，那些坟茔是怎么回事？”
“那里埋葬的是我们的亲人，”阿修婆婆道，“他们都是在战争去世的。”
“战争？”南歌默默念着这个两个字。
“战争无处不在，”那个中年人道，“我们都是抛弃战争的人。”
“这个……”卡蓝道，“我不太明白。”
“这里是猎人之家，”那个中年人道，“这个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是做过赏金猎人的战士。现在的我们放弃了所有的梦想，选择在这里静静地度过余生。”
这个回答的确让南歌他们大出意外，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看你们的表情，难道你们也是赏金猎人？”那个中年人不禁为南歌他们的反映感到吃惊，“抱歉，我们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也不使用任何可以造成污染的电器，村子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下山了。我们在这里打猎、种田，自给自足，每天在田里流着汗，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只有每年的拜祭之rì能够是我们回忆起那些不快的往事。”
“我们的确是赏金猎人，”南歌道，“真是想不到，在这里的都是老前辈。”
“外界的情形……现在怎么样？”人群中传出了一句问讯。
“外面的情形现在也是很差，”南歌叹了口气，“到处是变种的怪物，暴走失控的机器，被污染的河水还是一片混浊，相比之下，你们居住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天堂，”阿修婆婆摇了摇头，“只有去世的人才有资格享受天堂，我们这些人，只有慢慢的熬喽。”
“不要在意老人的话，”那位中年人道，“我们其实只是一些失去了勇气的人，所以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躲在这里安静地享受着美妙的空气。说实话，有同行来到这里，我们真的很高兴。”
“为什么，你们会放弃理想？”南歌不解地问。
“是死亡，”从村民中走出一位年轻人，他**的上身布满了伤痕，“当我们经历了死亡带来的恐惧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勇气。我是猎人之家的最后加入的一位赏金猎人，半年前，我乘坐的旧战车在波布镇的外围被一群失控的自走火炮攻击，战车被击毁，侥幸脱逃的我被这里的前辈所救，也就在这里死心塌地地安了家。”
“难怪，”南歌道，“我们从出道以来，竟然没有遇到一位竞争对手。原来……原来……大家都隐退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个中年人道，“小兄弟，你们怎么来到这里的？”
南歌简单地叙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原来是这样，”阿修婆婆道，“孩子，很遗憾离开战争之后，我们与外界的联系都中断了，也帮不了你什么。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战车，我就提供给你们一条有关战车的信息吧。”
“那更好，”卡蓝道，“谢谢婆婆。”
阿修婆婆道：“从地狱门向西是毁灭了的天鹰之城，从那里向南直走近一百四十公里左右，是我的故乡卡拉镇。卡拉镇的东侧是一座废弃的兵工厂。我心爱的战车便放在兵工厂的地下室里，只不过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战车还在不在，我不能给你们保证。”
“谢谢婆婆，”南歌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做好的礼物了。”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阿修婆婆淡淡一笑，转头看着身边的中年男人，“弋维，给这几个孩子取些山果做干粮，送他们出去吧，这样的话天黑之前他们还可以赶回波布镇。”
老婆婆既然下了逐客令，南歌他们也就道了声谢。那中年男人取了一袋山果交给南歌他们，送他们出了村子。
“那些孩子走远了吗？”挂着帘子的里间里，传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阿修婆婆掀开了布帘，走了进去。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只放着一张床，床上半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脸上几乎都被白sè的纱布包了起来，只露出半个光光的头顶。
“是的，他们走远了。”阿修婆婆道，“这几个孩子既坚强又勇敢，我想你也无需cāo心。”
“但是那个兵工厂已经湮没无踪了，”那个男人低声道，“这几个孩子能找得到吗……”
三
天黑之前，南歌他们回到了卡蓝爷爷的庄园。
“卡拉镇？”爷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嗯，那是个很好的地方，我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呢。”
“爷爷你什么时候去的？”卡蓝望着爷爷的笑脸。
“什么时候去的？”爷爷笑得更开心了，“那是爷爷年轻的时候去过的地方，而且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你的nǎinǎi。”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带我们回去( 重装机兵之少年猎人 http://www.xlawen.org/kan/44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