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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的装束。正是大夏天,每个人给配了一副墨镜。下了火车,10个狼崽子把狼头儿拥在中间。验票的愣着眼睛忘了要票,广场上的人也直愣愣地盯着他们。事后,来接他们的人说,他妈的臭模样儿真拽,简直就是一帮子保镖护着黑社会老大。这种感觉来自:一溜儿的高海拔和瓷实挺拔的身材,还有一张黑瘦的脸。打那以后,一有机会放风外出,他们必定穿上那套便装昂首挺胸,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绝对用余光浏览,让女孩子尝尝帅呆酷毙的男孩子是啥德性。

    咳,万万没想到,站到欧洲侦察兵跟前,他们成了二级残废。这还不够,人家还拿爪子笃天顶子,岂不欺人太甚!

    比不过个头,杨磊气坏了。

    于新伟出了个馊主意,提醒道:“苕子,爬高一点嘛。”

    苕子就苕子,杨磊把于新伟拽了起来,手掌往他的肩上一搭,猛地一窜,两腿勾在了他的腰间,个儿呼地高了一大截,伸出右臂,居高临下,不费力气就在地主帽顶端那颗红枣子上笃了三爪子,嘴里还不忘送上一句小样儿咱也友好一下。

    卷发坐在后甲板的黑色圆柱上,那是带“大耳朵”的系缆柱,一旁是转轮缆车,上面缠绕着一大坨子拳头粗的缆绳。真是一张好板凳。卷发脱了陆战靴,光脚丫踏在炽热的甲板上,烫得不住地一跳一跳像是打节拍。迷彩上衣撂在一旁,赤裸的上身找不出肉色的原始空间,全被纹刺的五彩挤满了。看见陈卫军和姬文魁走过来,他友好地笑了笑,双肩一耸,胸膛一挺,鼓起的疙瘩越发显眼,握着砍刀的右手很有力度地前后摆动削着木棍。

    姬文魁看呆了,妈呀,胳膊比我的腿还粗,简直就是头黑熊。

    “瞧,小诸葛,这帮子多壮啊。”陈卫军弯了弯自己的胳膊,看了看卷发暴起的块肉,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队长,你只要下命令我就敢打他。”姬文魁将袖子捋了两下。毕竟前天友好了一阵子,就算是不相识,中国兵也不会野蛮到这种程度,尤其是儒雅的姬文魁,从来都是能让人来且让人。不过,说实话,他真想比试比试,证明一下亚麻杆的实力。他弯了弯小臂,很自信地说,“别看我精瘦,放翻他没问题。”

    卷发试了试削尖的头儿,抬起头来,翘起大拇指说了句:“打枪,这个。”

    没等姬文魁谦虚,他又把胳膊一扭,露出块肉,“这个,不行。”

    姬文魁最怕的就是有人跟他比块。他是陕北子洲人。据说古时也是欧式的块种打到那一带并在那儿安居乐业,他们的后代便有了汉人的聪颖、突厥的勇猛,汉子剽悍,姑娘俊俏。他长得不矮,1.85m 的个儿,身子骨也结实,可就是壮不起来,块种到了他身上变异了。

    六年前,高考成绩超过了重点分数线14分,他进了西安陆军学院,第一次扣板机子弹就往靶心里钻,结果被选进了学院的迎外表演射击队,毕业后留校当了区队长,实际上是继续给参观者表演打枪。有人把他的眼睛比作瞄准镜。他很不乐意,为什么不把姬脑比成电脑?在他看来,这是现代军人应该具备的素质。年前,王海洲跑到学院挑选狼崽子,一眼相中了他,嚷叫着子洲的汉跟我走,要武就武到极至,想智就智到顶尖,搞什么对外表演,跟我出国跟他们真枪实弹比试比试,搞什么教学成果展览,你就是中国军人最优秀的成果,把自己展给全世界,搞什么讲师教授,就你这模样待在学院里讲死教瘦,有种上战场决一雌雄。西北狼窝并非他想象的仅是打枪动脑子,更多的是超生理极限的体能训练。王海洲很为自己沿海人氏的清秀端庄自豪,却要他像黄土坡的拦羊汉,粗粗腰肢,虎虎脊背,浑圆肩膀,硬实双手,恨不得用黄风厚土铸成他的强壮。这位中国的沙龙一天到晚对着他吼叫:“给我往死里整,八个月整成欧块。”谁知越整越不成块,整到受不了他也叫开了:“展他妈的展,展成白骨了,不干了,回学院。”王海洲叫得更凶:“回他妈的回,你这堆白骨就是磨成白粉,我也要把你撒到爱沙尼亚叫欧块一饱眼福。”

    他明白,马上要举行的竞赛体力太重要了,块就是强悍的体魄,就是能量和热量的储存器。他打心眼里羡慕欧块,心里蠕动着,块真好,匀给我拇指那么粗的条条就够了。不过,他也坚信,精瘦的中国军人是耐力型的,全是钢筋铁骨。

    他挺了挺胸脯,捏紧拳头,对着卷发伸了伸胳膊,似乎要攥出一身虎劲,可脸上却是灿烂地笑着,嘴里说得很客气,也很模棱两可:“嘿嘿,这个好,这个有力量。”

    想有好成绩,关键在于少罚分。

    反罚分的事早在国内就敲定,大家一致通过何健的第37计――丢帅保卒,罚分全算到队长身上,保全三位小卒。杨磊调侃两位队长,总罚分加起来240 就够了,千万别超标成“两百五”(每人总分60分,每小队总分240 分)。没想到,在军港领了罚分条,全印了照片编了号,各罚各的,谁也别想推卸责任。原想搞上几个“神兵天将”,一分不被罚,回国后吹吹牛皮,现在好梦泡汤了。李永刚右手一拍,搭在了何健的肩上:“喂,罚分的事喋个歪点子。”

    何健一挥臂,撩掉了按在肩上的巴掌,一脸不乐意。他不是生产歪点子的专业户,凭什么干这活。本来大家就认定,集训队里就他心术不正,一天到晚投机取巧。这是有前科可寻的。睡前举哑铃100 下,一看教练走出门去,他立马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等到又一声吱的响起,立即送上响亮的“报告,完成任务了”。

    教练摸透了他的脾气,只要他第一个打报告就罚他重举100 下。每天三个5 ㎞武装越野,他都要捉摸如何抄捷径,如何搭乘老百姓便车,结果常常弄巧成拙,不是撞上领队教练,就是其他小队打了小报告给罚了重跑。不过话说回来,便宜的事占了也就占了,大概有个十分之一偷懒成功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事并不光彩,有啥可炫耀的。

    正吵吵个没完,陈卫军和姬文魁走了过来。李永刚一看,IQ值最高的来了,忙让姬文魁想个办法。姬文魁嗯了半天,最后抛出了冠冕堂皇的说法:“这样不好吧,还是老老实实比赛吧。”

    “啥好不好,不管是好点子还是歪点子,只要实用就行。”陈卫军一听姬文魁又儒开了,便说,“大家看看嘛,有没有什么招好使。”

    招数的事主要得靠何健和姬文魁。可这两个SONG人摆起了智者的臭架子,待在一旁不吭声。

    “唉,根据实际情况再说嘛,现在谁也不知道。”谁知道比赛时会出现啥名堂,现在争论个不休,无聊,王帮根嘿地一挥手,退出讨论,一滑溜躺下眯盹去了。

    “给你们加爵封号做啥的,就是叫你们出馊主意,要搞牛皮不是我吹,撒出去的尿都是招数。”见姬文魁也是一个德性,杨磊再也忍不住了。他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啥事都忿忿不平要个结果,一看两位摆开了智者的臭架子,心想啥狗屁智者,用上他们了馊劲儿穷开,占着茅坑不拉屎,关键时刻不放屁,IQ值再高,白咔白咔活着顶不上一泡耗牛粪。

    杨磊不是吹的,只要敢牛皮就能把事情搞定。长跑数他快,自吹飞毛腿,坚持到终点总是哗哗大吐。队里要刷他,他赶快吹牛,三个5 ㎞粗气喘三口。打那以后跟在专业运动员后面琢磨长跑技巧,三个月后体质赶上了铁人。一搞400m胸环靶射击,吹牛一块钱羊肉串两秒钟走人,结果一梭子出去啃了个大馕饼。留守的副大队长王振海甩下500 发子弹也甩下一句话,出国前过不了关,来吧,跟我住一屋。他嘿嘿一笑,大队副,我在兰州打呼噜,我妈在新疆塔城以为地震了,你一个人住吧,免得吓坏了跳楼。打那以后,大家午睡他练射击。定人考核时,他说,大队副,没福气上你屋打呼噜了。王振海问咋了,枪没响呢。他一笑,牛皮哄哄吹着我说满贯就满贯。枪一举,果真五发撩倒了五个钢板靶。

    可这会儿,杨磊的牛只能吹给自个儿听,何健和姬文魁不买帐,谁也不肯出歪点子。

    舰艇从茫茫大海折向东南,向着Pedassaar (派德斯岛)驶去。海鸥渐渐多了起来,自在的飞鸟无法体味人的野心,这种野心就像绳索,把自由的翅膀捆绑得结结实实。人就是为一种结实活着的,起码现在的他们,所以总不得轻松。这片宁静的海域马上就要进行一场竞赛,方才的嬉笑玩耍很快就会变成互不相让的角夺。

    正前方,海滩森林糅进了视线。

    跟堆积了楼房、人群、舰船的塔林港相比,这片原生态的景观异常空旷,少了份憋闷,海风不再闷热,有些凉意,心境跟着爽快了起来。姬文魁掏出卡列夫巧克力,慢慢嚼了起来。中国队的食品都是按个人喜好在国内采购的。自从飞机上发现了爱沙尼亚生产这玩意儿,到达塔林的当天大伙儿便逛了趟街,除了杨磊掖着克朗不肯花,其他人都奔着一个名字买了一两斤卡列夫巧克力。古纳尔说这个Kalev 不是那个Kalev.大家也管不了许多,全都心照不宣,比赛时先吃它一路卡列夫,颁奖时捧它一尊勇士奖,两个加起来衣绵还乡回国去。

    可能是先入为主,总觉得“卡列夫”的口感不及“金帝”、“德芙”,可嚼着有味,说不出的味。有人说,生活就像多品牌的巧克力,将一种嚼到底就知道一种的味。这跟竞赛差不多,是否是对手比试到最后才明白,但嚼的过程不可没有,感觉不可忽略。战前干了几仗,欧块也不咋样,没什么可怕的。天时地利人和,虽然这些要素对中国队来说很不利,不过常言说得好,祸兮福兮。越是不利,越应该去钻人家的空子。最可怕的是东道主队熟悉环境。四类竞赛项目有两类跟地形有关,也是总分里的大头――穿插,反追捕。所以,征服环境是关节点。何健一听姬文魁的分析,猛地一拍脑门:“丫的,东道主在这一带训练了八个月,对环境的熟悉就跟串门一样,没说的,我们跟在后面绝对可以少走弯路,要是撞上假设敌只能先抓他们,我们趁机溜之大吉。”

    哈哈,馊主意出笼。杨磊伸手摸了一把何健的后脑勺,连连OK表扬:“小样儿真吊,绿羽毛一抖孵出了一窝鸟崽子,厉害,先步人后尘,再借花献佛,然后调虎离山,最终金蝉脱壳。”要是让杨磊出鬼点子,那可是一窍不通,但只要何健的小聪明一耍,他不仅能跟着往孙子的“36计”靠,而且还能将“计数”添加发挥。

    得了表扬,何健没有心生感激。绿羽毛是啥,跟乌龟王八有什么区别?他毫不客气地拔出匕首往杨磊头顶一竖,哎哟哟地叫着牛角变绿了。杨磊不生气,嘻嘻笑着说白色的,忽亮忽亮的,要想发绿,你把尿布扯下来裹上。迷彩裤的臀部多贴了一层迷彩布,他们管那叫尿布。何健又挨了一骂。但他的主意确实good,连杨磊都举双手赞同。七计八计太麻烦,陈卫军没有杨磊的记性,干脆命名为“九头鸟1 号”。何健一听,上纲上线了,更来劲了,又做了个补充,必要时搞个尖刀兵做导火索,若是被抓只倒霉一人,其他三位趁机溜之大吉。

    “好,好,‘九头鸟2 号’闪亮登场。”杨磊拍手赞同,丢帅保卒,走为上策,“呵呵,尖刀兵的事嘛,队长大人包揽了。”

    1 号2 号一出笼,好戏连连,中国二队屁颠死了。向来稳重的姬文魁也憋不住了,抖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他已经答应拿到老卡就把望远镜送给古纳尔。来到塔林一周,无论是悄悄弄出车子给中国队训练,还是陪同勘查地形,古纳尔确实很友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古纳尔了解爱军,跟中国队待了八天也了解中国队,今天早上从营地出发时把小望远镜挂在了胸前,到了军港吵吵着他是新主人,硬是要跟老主人合个影儿,这一切都说明了中国队潜在的实力足以威胁东道主的霸位。

    陈卫军一听,好兆头,可他还是担忧,11个东道主队也不是吃软饭的,还有其他10个外国参赛队。从装备上看,中国队的弱项不少,体积和重量可以称为“块”,步枪和GPS 也比较落后。从语言交流看,中国队是最吃亏的。竞赛用的是英语和爱沙尼亚语。欧洲队员基本会说英语,中国队只能靠仅有的一个翻译。

    从实战经验看,中国整10年没有战争了。

    1 +1 +1 +1 ≥4 陈卫军在甲板画了一个公式。

    杨磊探头一看,啥意思嘛,越弄越玄乎了。

    陈卫军解释道:“狼头儿说过,中国一队就像四根指头,指尖上全是中国工夫,触指力及千钧。中国二队是个拳头,只有把四根指头攥紧,拳击出去才能所向披靡。”

    这跟≥有啥关系?杨磊还是没弄明白。何健笑话某某人连小学生的公式都看不懂,四个一就是四个,攥紧了就不是四个。杨磊一听,屁话,比没说还臭,拳头一捏就成一个了,九头鸟会不会数数,坐过小学冷板凳没有?

    中国二队是出国前一个月组合的,论个人军事素质不如中国一队,但配合默契,体能、技能、智能和性格上都能做到互补,形成了一股合力,从某个角度而言,这种力量是无法估量的,所以出国前的几次模拟比赛总成绩都能取得第一。

    陈卫军重申了王海洲对中国二队的评价:“杨三牛胆子大,信心足,没有他不敢干的事,不足之处就是脑子拐得慢。小诸葛脑子灵敏,考虑问题比较周全,识图认图也好,但体力有点弱,心地善良,做事优柔寡断。九头鸟比较贼,干什么都喜欢偷工减料,不拘一格,往往就能成气候,但……”

    “对,战场上没有高尚与卑鄙一说,谁赢了谁就是爷。”何健一听有了一席之地,没待指出缺点,袖子一捋,立即插了一句。他信奉孙子的“兵以诈立”,战场上是你死我活的角逐,败者为寇,胜者为王,谁能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谁就是爷。

    姬文魁表态:“首先注意改正缺点;其次认同四个人协同作战超出了四个人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可低估;再次学习杨三牛的勇猛、九头鸟的战略,但运筹帷幄之中才能决胜千里之外,所以做事不能太莽撞,不能太贪小便宜,还得看准把稳了再行事。”

    杨磊终于拐过了弯来,原来三位同仁早有拿老卡的意思,难怪上街去都买了卡列夫巧克力,一到高乌特拉营地硬是往他兜里放了一把。

    “丫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何健一脸严肃,信奉起了老道的卦,佛爷的签,只要好话,只要吉利,为什么不信?信则灵。他提及的是出国前的一件事。那天,他们着便装到兰州五泉山游玩,算命的追了三站地,一路叨叨不休:“四人行非同一般,今年你们有喜也有忧,喜占多半。”杨磊烦得要死,甩了一块硬币让坐大巴回寺庙敲木鱼去。何健跟老佛爷嘀咕了几句,给了100 块钱。

    现在何健牛皮了,掏出一团红线,招呼大家跟老卡牵个好姻缘。

    红线是母亲千嘱咐万叮咛要他带上的。他往皮带上缠了十圈,又将红线来回折了三次捻成一股,打上六个结,让姬文魁帮着系在了右手腕。打有记忆起,他的左脚腕就系着一条红带子。当兵离家时母亲再三交代,要是带子断了就换一条,打上六个结。

    杨磊拉起何健的裤管子,捋下白线袜,果然圈着一条红带子。难怪九头鸟爱拣小便宜,原来是仗着有红玩意儿保佑。他不再拗了,只要拿老卡,啥事都去做,伸出右手老老实实地让何健帮着系了一条,举起手腕晃了晃,不碍事,很顺眼,不错。

    十个圈,十全十美。

    三根线,六个结,顺顺顺。

    四个人兴奋极了,好像已经拿红线把老卡绑了个结实。陈卫军伸出手掌喊了一声“嗨”,大家把手掌叠了上去,用劲地叫着“吔”。这一声喊从国内到国外。

    他们认定,这样做能调节心理,能添加勇气,能坚定信心,能加强凝聚力,也就能取得胜利。

    B抛锚点→C集结点

    抵达B 抛锚点:8月4日16:00 (北京时间22:00)

    第一阶段穿插:Brave →Charlie,海上操舟→抢滩登陆→快速集结

    B  点:E25 °22“30”,N59 °30“50”

    110 点:E25 °22“05”,N59 °29“50”

    C  点:E25 °21“30”,N59 °29“40”

    直线距离1.5 ㎞

    抛锚点Brave,在Kolge Laht(高尔卡湾)的Pedassaar (派德斯岛)南端。

    登陆点110,位于Samitatu(赛米特)西北的海滩。

    集结点Charlie,在Samitatu西南的原始森林。

    自北向南,三点直线距离1.5 ㎞.

    从B 抛锚点到C 集结点,主要完成两个任务:一、1 ㎞海上操舟,抢滩登陆;二、迅速穿插0.5 ㎞森林地带,到达C 集结点,领取新的指令,重新确定进军D 点的出发顺序。

    这一阶段穿插不限时,不存在超时或提前进点的问题。

    每15分钟放行一组,共计三组。

    第一组,16:15 出发,九个队:1 号挪威一队,3 号苏格兰队,4 号维鲁国民卫队,6 号预备军官协会,7 号边防部队,8 号总统护卫队,9 号卡列夫步兵营,10号芬兰二队,11号中国一队。

    第二组,16:30 出发,七个队:12号意大利一队,13号芬兰一队,14号国民卫队女兵队,15号帕尔努国民卫队,17号中国二队,18号军事学院队;19号阿鲁特国民卫队。

    第三组,16:45 出发,七个队:20号瑞典队,21号意大利二队,22号耶尔瓦国民卫队,23号英国队,24号丹麦队,25号贝尔瓦国民卫队,27号挪威二队。

    比赛正式开始。

    万里长征第一步,就把VICTORY17 难住了,艇在摇晃,海水在荡漾,橡皮舟怎么下到海里?奶奶的济南军区光教划船的技巧,也不告诉一声要练习下舰艇。

    兰州军区也是个哈SONG,尽下旱鸭子蛋,若是承受缺氧,若是穿越大漠,若是征服雪山,再意料之外的困难也难不倒,可撞上从没经历过的海上难题,刚孵出壳的水鸟只能拍打羽毛未丰满的翅膀,只能叽呀叽呀望洋兴叹。

    第一组的九个队划开了橡皮舟。

    第二组的七个队开始下艇。

    陈卫军喊着稳一下,别急,回忆一下中国一队都是咋下的。刚才中国一队下得很顺利。第一位李永刚,泰山脚下汶水岸边长大的孩子,参军到了缺水的大西北,没水缘,挨上了山缘,从天下第一山的泰山到了天下第一险的华山。他的部队就驻扎在华山脚下。队友们都说他,肝胆侠义是好汉,踏浪蹈海像蛟龙。一下艇,他便稳稳当当站到了橡皮舟正中间。第二位于新伟,虽然是新疆人,可手脚灵活,像只猴子,嘣地一跳,平稳得就像双枪一摆,与李永刚调整成了两点平衡。

    第三位张高峰,吹着黄海的风长大,可跟说话一样搞开了浪漫,把自个儿当成了飞人,一把出去甩到了舟唇,好在于新伟眼疾手快拉了一把,要不就投奔海龙宫了。第四位王帮根,借三位老兄把橡皮舟压稳当了着实地牛了一把,像座铁塔稳稳地落到了指定位置。

    中国二队也有两位长在江河边的,一个沅江,一个淮河。可江河边长大的何健和陈卫军压根儿就不喜欢玩水。再说,刚才中国二队帮中国一队抓了一把吊绳,现在没人帮他们,全靠自己了。他们将绳子系紧在舟的两端,探出身子去,慢慢地吊放着橡皮舟,担心玩意儿蹭着了舰艇。

    打头阵的活儿一定是何健。他的特点是灵活,利索,手法快,况且就他在老部队搞过直升机索降和跳伞训练。不过这回耍不了小聪明,九个脑袋的鸟也没辙,只能顺着软梯一步一个台阶下海。在国内训练过攀岩,那是有固定的岩壁做抵柱的,现在是软梯子,像直升机吊下的秋千,可脚底下的方寸之舟在不停摇晃。不是害怕,比赛没开始,要是掉进海里就丢死人了。说来惭愧,他是湘西沅江边长大的孩子,可只站在江边看过快若奔马的白浪,听过豪迈粗犷的号子,长这么大了没乘船逛过沅江。他看了一眼海面,咬了咬牙,一只脚刚跨出舷边人就晃荡开了,感觉很不好,远没有索降稳当。

    舟的底盘离海面还差尺把远,浪涌冲击出的气流就把舟身晃得摇摆不定,海浪不停地戏弄舟身,海水哗哗地打进舟里。接近海面有一会儿了,几番瞅准浮起的黑色,等到舟沿荡过来,刚要落脚,一个浪涌又把小舟推离了软梯。见鬼!何健急坏了,下艇是有时间限制的,15分钟内要做好划舟的准备工作。他急得不行,大声地喊着头顶上的两位:“丫的稳住橡皮舟。”

    “他妈的,这是绳子,不是钢筋。”陈卫军气哄哄地骂了一句。他和姬文魁也不容易,半趴在舷边抓绳子,护栏是挂在栏杆上的铁链子,软不啦叽一点也不稳固,刚过大腿高,腰部全伸出去了,身体重心悬到了半空,海在浪里卷,艇在海里摇,人在艇上晃,舰艇一晃一晃,脚心被掀得一踮一踮踩不稳甲板,整个人快给抛出去了,就这还要抓着绳子,让橡皮舟尽量往何健脚下定位,又怕荡到艇身蹭破了,累得满脸汗水还是他妈的不成。

    杨磊早把四支81-1绑在了背囊上,抱着背囊等着往下吊,站着说话不腰疼,等急了便指挥开了,让何健拿脚背勾住橡皮舟。说的容易,实践起来就难了。充了气的橡皮舟弹性十足,里头已是半船子海水,加上波浪的推力,脚力根本不是对手。何健试着勾了几回,刚够上舟沿,一个浪涌打过来,船又脱勾了。好不容易勾住了舟沿,正要往下放另一只脚,突然传来一声Oh的惊叫,鼻子跟前晃过一件东西,吓得他猛地一抽脚,腾出一只手护住脑壳顶不敢抬头,扯开嗓门问道:“丫的掉啥了?”

    “手榴弹。”杨磊回答道。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下来弄。”何健恼火极了,预告的项目里有手榴弹投掷,可在必带和推荐装备时组委会没让带手榴弹,杨三牛尽瞎扯捣乱。

    “谁开玩笑了,刚才英国队学雷锋,跑过来帮忙,把威士忌酒瓶子掉下去了。”

    何健真生气了。怎么搞的,英格兰人跟苏格兰人一样爱揣威士忌。喜欢就喜欢嘛,装在背囊里嘛,放在身上做什么。分在第三组,没轮上,老老实实待着休息呗,学什么雷锋,一学就歪了,跑到他头上扔“手榴弹”,差一点就砸中了他的脑壳顶。

    试了几个回合,双脚总算落到了舟里。何健没有李永刚的镇海术,站得不稳,反而加大了舟的摇摆度。他不敢松开软梯,另一只手还得拿桨叶抵着艇身,担心橡皮舟一接触钢体被蹭破了。两手没空闲,两脚要像铁塔一样镇住橡皮舟,嘴里还要一再嘱咐杨磊瞅准了吊下背囊,别叫林妹妹洗了海水浴,也别亲他,他不是宝哥哥。

    “小样儿这是杨贵妃,美人只洗温泉浴。”说话间,杨磊把一只鼓鼓的迷彩团晃到了何健的头顶。

    四只背囊稳坐在舟的四个角落,舟身老实了一点。陈卫军的手脚离开软梯时,一个浪头涌来,舟往里一推紧跟着往外一荡,他急忙向外一扑落在了舟里,可冲力还是把杨磊的背囊推下了海。杨磊气得直瞪眼,心里忿忿地骂着,小样儿你以为是铁人,最后一个就随便乱跳,光撞我的杨贵妃,啥人嘛。

    挪威二队分在第三组,这会儿没事,趴在护栏上瞅着热闹乐得穷高兴。卷发提高嗓门,笑呵呵地叫道:“Hey! Though you ‘ve done a pretty good job in shooting,bathing is not your advantage. Enjoy your bath in the sea!”

    姬文魁抬起头来,笑着答道:“We‘ll try the temperature first.”

    杨磊耐不住性子,问道:“卷发放什么洋屁了?”

    卷发笑话的是中国队打枪厉害,下海不行,一下去就洗澡了,可姬文魁一脸认真地告诉杨磊:“卷发夸你太厉害了,比赛要开始了,杨贵妃也洗完海水澡坐上船了。”

    维京人也知道杨贵妃?杨磊不信,但还是问道:“你放什么洋屁了?”

    刚才姬文魁回答的是我们试试水温,可他还是撒了个谎,对杨磊说:“我说那是当然了,这是我们杨三牛的背囊,当然牛了。”

    杨磊一听高兴极了。嗬,两个人的洋屁都放得不错,有羊肉串的烤香味。他拍了拍背囊,友好地朝卷发挥了挥手,亲切地叫了声小样儿,把手放到嘴边啠軉\了两声。

    中国二队的橡皮舟超前了2m多,怎么努力就是退后不到起划线。在国内没搞过定位训练。划个船真破烦,还有这么多的前因后果。裁判喊响了ready,陈卫军只好认了倒霉,让大家多使点劲往后退退,结果,这一退整个儿比人家置后了5m多。

    风力不小,海浪翻腾开了,橡皮舟晃悠得很厉害。救生衣不过是黄帆布里裹着的几块泡沫。陈卫军不停地嘱咐小心点,杨磊听得闹心,不就这点浪吗,又不是没见过。曾经沧海难为水,想当年在烟台操舟绕岛,到了一块崖壁旁,浪涛足有2m高,能见度不到4m,海浪推着橡皮舟往崖壁上撞,他们用桨叶拼命地抵着石岩,那么危险都没喂龙虾,现在这点小浪算根葱。他忍不住吼了句:“看我拿第一喂虾米。”

    划出百十米,中国二队果然抢到了小组第一。没想到第一这么好拿。狼崽子的屁颠像充足了气的橡皮舟,划得更起劲了。好景不长,嘣的一个炸点在舟旁爆了起来,掀起了喷泉一样的大水柱,橡皮舟被抬至浪尖,又被甩到低谷,犹如飞机撞上了大气流。见鬼,训练时没搞过提防爆炸物,刚才第一组划开后光听海面热闹非凡,他们以为也就是放点烟雾制造气氛。

    海龙王平息了心境,舟身却更不稳妥了。何健扭头一看,身旁的位置空着了。

    这回够超级,幸运星自己下海去了。橡皮舟小,屁股要把好位置让给背囊,只能坐在舟唇上面。刚才那一爆,陈卫军屁股猛地一抬,呵呵,洗海水澡去了。橡皮舟晃得厉害,大家不敢站起来,只好撅着沟子半跪着,抛了几回绳子才与幸运星拉上“关系”。

    陈卫军爬回橡皮舟,甩了甩麻疼的手,气得直骂娘:“他妈的,还有这个东西炸起来。”没待坐稳,他又叫了起来,“桨呢,我的桨?”

    老天有眼,桨叶只被推出2m多远。

    前方赛龙舟一样热闹,你追我赶。中国二队成了沧海一粟,孤零零地飘泊着。

    杨磊转了转右手腕,露出红线朝身后甩了甩:“不灵嘛,连桨叶都拿不住。”

    何健不满地怪罪着:“丫的杨三牛,洗海水澡的倒霉事全从你的贵妃娘娘开始。”

    “少扯蛋,坐稳了。”倒霉气正没处发呢,憋得心里鼓鼓地难受,陈卫军拿出队长的权力猛吼了一声,“划!”

    姬文魁赶紧接了一句:“憋足劲啊!”

    两位只好停下嚼舌头,吼着一二,调整划桨的速度。

    划顺了,配合好了,陈卫军喊起了号子:“嘿- 唠唠,唠- 唠-,嘿- 唠唠,唠……”

    三位用鼻腔哼鸣着附和:“嘿!嘿!”

    号子一起,舟像箭一样唆唆往前蹿,很快地他们就超到了第二名。落后了的意大利一队傻眼了,VICTORY17 神兵天将不成,划舟的动作没什么特别,无非多了几声喊叫。唱歌一样的喊叫他们学不了,只能“Oh!Oh!”地吼。其他的队一听也模仿开了,似乎吼上一声可以多划一桨,舟就跑快了,VICTORY17 就是榜样。

    顿时,海浪声里弥漫开了号子声,就像冲锋者的吼叫。

    观摩点设在登陆点与Samitatu(赛米特)之间的海滩上。

    观众席里,中国驻爱沙尼亚大使馆的大使邹明榕最卖力,领了大使馆、商务处工作人员和家属,还有几十位爱沙尼亚朋友,摇着五星红旗,扯着嗓门一个劲地喊加油,大汗淋漓也没时间擦上一把。

    中国一队第一个抢滩登陆冲进了森林。

    中国二队一跃而为第二组的第一名。

    两个月海上训练的心血没有白花,王海洲高兴得很,撂下望远镜骂了句他妈的全是西北狼,悬着的心放下了。

    趁着退潮,杨磊一撂桨叶,拉起缆绳,飞快地冲上了海滩,顺手一提姬文魁扔上来的背囊,刷刷往双肩一套,一个90°急转,用腰身拽住绳子拉住橡皮舟,端起81-1叭叭叭一梭子空包弹,与岸上的“敌人”交上了火。姬文魁端起枪边扫射边冲锋,紧跟着趴在了海滩,掩护后面的战友登陆。

    抢滩登陆在于模仿海滩攻击,不计分,但必须有战术意识,运用战术动作,采用火力交替掩护的方式,冲过半公里宽的开阔地,越过海滨小土公路进入森林。

    潮水又涌了上来,一直刷过姬文魁的小腿。姬文魁盯着跟前那双干爽的陆战靴,傻瞪着眼直生气。按战术要求,必须等后面两位战友冲到前面掩护,他们才能起身冲锋。

    橡皮舟被潮水浮了起来。陈卫军赶紧左脚一蹬,右脚跃向了水面,刚要抽左脚,响起了一声刺耳的爆炸声,两丈高的水柱夹着沙浆飞花四溅,舟身剧烈地晃荡着,他猛地一摇晃,没待反应过来就被掀到了海里。齐腰深的潮水推波作浪,把他囫囵活吞摁进了水里。

    “丫的疼死我了。”一进森林,何健就嗷嗷叫开了,刚才那一爆比陈卫军还要倒霉,桨叶被炸断了,叶片像利刃,刮了下右手腕,这会儿还在淌血呢。

    “喔哟,这么厉害啊。”杨磊一看,赶紧放下背囊掏急救包,“咋搞的嘛,红线不灵嘛,没开始搞战场救护先救护上你了。”

    姬文魁掏出大哥大模样的GPS,陈卫军拿出指北针和地图,研究开了进军路线。何健站在一旁,伸出胳膊让杨磊包扎,探头参与着讨论。

    这是一片松树林,原始而高耸,因为紧邻海滨公路,不像高乌特拉的森林围成了一堵高大的绿墙。从海上远看,这片林子就像翡翠塔林,走进林间则是一把把半撑半合的巨伞。这样的环境,这样的风光,心情不错。更主要的是,拿了第二组的第一名,而且这个位置能接受到四颗卫星信号,计算出了三维坐标。

    姬文魁一按MARK定位键,把当前坐标放进了内存,GPS 自动为蹲立的地方起了个“110”的名字。杨磊笑开了:“哈哈,九头鸟的半个枪号存进了GPS,从现在开始就要躲避假设敌,小样儿怎么搞的,第一次定位就成了报警号,想自投罗网吗?”

    陈卫军皱了皱眉,很不高兴地瞥了一眼杨磊。

    姬文魁明白队长大人的不快,嘿嘿笑了笑,说:“没事,杨三牛跑得快,假设敌追不上。”

    “对!”这回何健没有计较杨磊的调侃,而是很诚心地恭维了一句,就为了杨三牛的救死护伤,可却忘记了伤口,手臂一挥,杨磊正拽着绷带呢,疼得他嗷嗷叫喊。杨磊心疼地哟了哟,直叫着不好意思。何健一听更不好意思了,只好继续吹捧,“丫的杨三牛是啥人,主动报警就报呗,假设敌找上了他也追不上他啊。”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杨磊毫不谦虚,可惜的是没有报警工具,组委会规定不让带手机和寻呼机,九头鸟的770110火药味再浓也发不出联络信号。

    “没关系,拿报警的力气帮小诸葛背电台,啥时候想打110 你就跟假设敌总部联络。”陈卫军还是很不高兴。

    进军C 点的指令是在军港领上的,一上舰艇就输进了GPS,现在他们位于C点的东北方向。姬文魁按下了GOTO导航键,在点位表里找到了C 点的代名词“Chartie END”,按下确认键,屏幕显示出了“My END 500M”。呵呵,果然就这么一点距离。

    海滩那边又怦怦吼开了,第二名开始了抢滩登陆。杨磊按定下的线路走了几步,听到喊叫声,回头一看,三位坐在地上处理靴子了。靴子一进水,走起路来咕嘎作响,脚底滑溜溜的,天气又闷热,脚心烧得像坐牢一样难受。磨刀不误砍柴工,脚下轻松了,也就跑快了。这个道理杨磊明白,可他就不懂,这几位同仁咋这么背,训练时倒霉事全是他一人扛着,可开始比赛了就他运气。

    右手腕被绷带绷紧了,脱起靴子不利索,何健喊着帮忙。杨磊骂了一句小样儿欠涮,返了回来,生气地嚷嚷着:“搞定了鸟翅膀,还( 中国侦察兵 http://www.xlawen.org/kan/44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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