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听了贾敏的话,倒是放心了很多,就只担心敏儿以为一时心软就同意这个事情,如果贾敏真的同意,自己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了。
“敏儿你的担心很是,我自然也不能同意,我们女儿的亲事将来必定是要她自己同意,自己看中才好,婚姻是人一辈子的大事情,关系到孩子的一生是不是幸福,是万万不能草率的事情。”
贾敏点头称是,不过虽然不同意这个亲事,可是怎么回绝也是个事情,对于母亲自己的感情很矛盾,可是不管怎么说,那总是自己的母亲,言辞之上必定是要斟酌再三。
“我知道你在为难怎么回绝的事情,这样吧,就说是黛儿出生的时候,有高僧看过,只说是黛儿命中注定不能早定亲事,最少要等到十五岁之后方可说这个事情,一切等黛儿到了十五岁以后再说。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薄了岳母的面子,也不答应这门亲事。”林如海看着贾敏紧锁双眉,了然于心的说道。
贾敏笑着看林如海,果然还是自己的夫君最了解自己的心思,对于黛玉,自己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她将来能有一个如同林如海一样体贴的丈夫,能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足够了。
“如此果然好,我就这么写信回去,回绝了这一门亲事也就是了,先拖一阵子,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等到了将来老爷不当官了,想来贾家也就没有这个心思了,自然不会再提这个事情。
“既如此,就这么说定了,你这就给他们回信,让他们先你不要想这个事情了,免得不厌其烦的催促。”林如海可以料想的是如果这一次没有回音,想来的是,他们还会不停的写信过来催促,自己处理盐务上面的事情已经很麻烦了,实在是不想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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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鸳鸯无意误黛玉
一晃四年的时间过去了,黛玉也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这几年的黛玉在贾敏的悉心教养之下,更是出落成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再加上林如海的刻意教养,黛玉并不如一般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倒是熟知外界的事情,有些时候说出来的话很有见地,连林如海也是惊叹不已。
先不说黛玉,只说林如海虽然这几年的时间一直是抱着不得罪盐商的态度处事,可是总是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所以在所难免的得罪了盐商们,妨碍到了盐商们得利益,盐商们开始饿时候觉得这个林御史小心翼翼的,很是谨慎,以为能够将林如海拉入自己的阵营,可是在过了这几年,林如海越来越多的妨碍到了自身利益的时候,终究也终于按耐不住,开始派人对林如海下手,只是屡次派出去的人都失败了,并没能得手。
林如海经过了这几次的危机之后,行事越发的小心了,只是让林如海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盐商见林如海这边没有突破口,最后居然是从内宅下手,一着不慎贾敏因此枉送性命。
林家三口从来都是相亲相爱的过日子,贾敏的意外亡故对于林如海和黛玉来说,是何等的打击。林如海痛失爱妻之后一病不起,简直就没有了生存的**。黛玉哀痛过伤,本来就怯弱多病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也自是躺在床上不能起来。
却说京城的贾母知道了自己女儿亡故的消息以后,心中悲痛自然是有,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如今说没有就没有了,叫自己一时间还真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同时贾母也担心一个问题,这几年时间好不容易和林家重修旧好,如今贾敏不在了,可不是前功尽弃了?贾家和林家的联系就是靠着贾敏维系,如果林如海再娶一房的话,可真是彻底的断了。想想自己以后都不能被林如海称作岳母了,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女儿不在了,要这个女婿也是枉然,可是如今却是舍不得。
贾母心中那个后悔,早几年的时候,和林家提亲,只说是什么高僧算过,不让早定亲,自己也是,怎么就能将这个事情搁置下来。就算是不能正式定亲,口头上说好了也是使得的,林如海是重承诺的人,只要是答应了,断然是不能反悔的。如今自己真是担心这一门亲事黄了。
在贾母的心中娶不娶黛玉过门倒是其次,就只是担心不能娶了这个丫头过门的话,林家这座金山可就不是自己家的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座金山属于别人,这如何能接受的了。
心中想着,贾母由不得哀叹几声。
“老太太这是为了姑太太伤心吧,老太太还是节哀顺变,去的已经去了,要是老太太再因为这个伤了身子,可不是姑太太的罪过了,姑太太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不是。”鸳鸯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贾母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还不时的发出长吁短叹的声音,似乎是很难过的样子。
鸳鸯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家的老太太这个样子了,似乎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老太太从来都不曾这样失落过,所以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究竟。
鸳鸯只是一想,觉得老太太这是为了林家姑太太的事情在伤心,在贾母的身边也是有些年了,可是却从来不知道老太太居然是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
在鸳鸯的认知里,老太太不管对于什么事情都是极为理智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似乎也不是很着急,如今怎么偏偏就是对姑太太这样的伤心?按说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动了,还以为姑太太再老太太的心中不重要,如今看起来还是自己不够了解老太太,看起来血浓于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贾母听了鸳鸯的话,只是一愣,才明白了鸳鸯话中的意思,知道鸳鸯这是以为自己想念女儿太过了,只是也不能明说自己此时究竟是什么想法,罢了就让鸳鸯这样想吧。
“我一共就只有三个孩子,从小儿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可是她后来远嫁江南,这些年我竟是从来没有见过,想想这一别居然是十几年近二十年了。谁知道这是个薄命的,如今居然就先丢下我走了,让我连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叫我这心里如何能好过。”贾母索性就顺着鸳鸯的话说道。
“老太太且不要难过,姑太太泉下有知,定然也希望您能好好的才是。你如是继续这样,倒是辜负了姑太太了。”鸳鸯没有想到贾母居然会这样的难过,忙就接着安慰:“要是老太太是在想念姑太太,鸳鸯倒是有个办法。”
“你可是又在骗我了,你姑太太已经去了,总不是让我跟着去。”贾母听了鸳鸯的话,倒是好奇了,这丫头平日里固然是比起别的丫头聪明伶俐些,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有办法?难不成真的就是让自己也跟着去了不成?
“老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这样的主意,鸳鸯也不敢开口说。”鸳鸯忙就赔笑说道。
“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要是真的能解了我的思念之情,我重重赏你。”贾母也是好奇了,故而接着问道。
“姑太太去了,可是她不是有个女儿,人人都说是女儿和娘是最像的,要是老太太去接了林姑娘来,看着林姑娘可不是能解了老太太的思念之情?何况如今姑太太不在了,林家又没有主母,林姑娘在家里也没有人调教,老太太如果能接了过来,想来林姑爷也是愿意。”鸳鸯一面给贾母捶背,一面说道。
“你这丫头,真是不枉我平日里喜欢你,这主意果然是好。”贾母听了鸳鸯的话,倒是笑了。
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这下子有办法了,虽然说自己的女儿没有了,可是还有一个外孙女儿不是?这个外孙女儿身上流的可是自己女儿的血,就算是林如海也不能阻拦自己亲近外孙女儿不是?如今就让人去接了这个外孙女儿前来自己家里,由不得林如海不与自己家里亲近。
“我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老太太抬举我了。”鸳鸯忙就笑着回答。
“你想要个什么赏赐,只管说,只要是我这里有的都给你。”贾母爽快的说道。
鸳鸯这个丫头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最贴心的了,贾母对于这个身边第一得力的丫头从来都是大方的,这一次难得鸳鸯又想出来这么好的主意,贾母自然更加不会吝啬。
“老太太上次,原是应该不客气,只是我最近倒是不知道缺什么,等我想到了,再找老太太要这个恩典可好?”鸳鸯在贾母的面前从来是习惯了的,因此不多讲究,只是笑着说道。
“也好。”贾母也习惯了这样的鸳鸯,因此并不勉强,只是笑着说道:“等一下你就让人去找了你琏二奶奶来,我要安排这个事情。”
“老太太让鸳鸯姐姐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贾母话音没有落,倒是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可不就是凤姐来了。
“你这猴儿,来的倒是时候,我这里正好有个事情要你去安顿,可巧你就来了。”贾母这会儿高兴的很,只是笑着对凤姐说道。
贾母遂将自己的想法对凤姐说了,凤姐听了觉得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当即就应承下来,然后自去安排人接黛玉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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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贾雨村谋复官职
再说扬州这边,因为黛玉生病,作为黛玉的老师贾雨村也就闲了下来,每日里只是出去转转。这日原也就是随便出去而已,可是却没有想到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朝廷要启用旧官员,贾雨村听了喜出望外。
这贾雨村本是科举出身,很是有些学问,大比之期,十分得意,中了进士,选入外班,后来又升为知府。只是仕途太顺,未免也就造就了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个性,为此就得罪了不少的人。
贾雨村这个人虽然才干优长,可未免有些贪酷,而且恃才傲物,对于上司也不尊重,以至于树立不少仇人,结果不上一年,便被上司寻了个空隙,参他生情狡猾,擅纂礼仪。贾雨村因此被革职,成了一个清闲散人。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应聘于林家,做了黛玉的老师,如今也是这么多年的时间了,虽然在林家的日子还算好过,俸禄也很优厚,可是贾雨村心中一直希望能够复出为官,才好展现他的才华,做一个西席毕竟是委屈了自己。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因此只是去求了林如海帮忙。
林如海这时候因为贾敏去世,心中难过,累及自己的身体,再加上朝廷的事情这么多,颇有些自顾不暇的感觉,哪里有闲心管这个事情,只是贾雨村找到了自己跟前,要是不管也说不过去。
毕竟贾雨村在自己这里做西席这几年时间也算得上是恪尽职守,做事情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自己直接拒绝,未免不近人情,可是贾雨村说的这个事情虽然办起来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却终究是要劳心费神的打点。思虑再三,林如海写了一封信交给贾雨村,让贾雨村去京城找贾政帮忙。又因为想到贾雨村罢官多年本身也是出身贫寒,一定没有多余的钱财用来打点,因此又给贾雨村准备了足够的盘费,让贾雨村一路使费。
虽然林如海没有出面帮忙,可是有了林如海的书信,又有了钱财,倒是看到了自己复出的希望,因此贾雨村对于林如海也是心中充满感激。感激之余他一面和林如海辞行,一面忙着打点行装,打算早点儿进京去,毕竟这样的事情早比晚好,不知道有多少的人眼巴巴的盯着这一次的机会,要是不小心晚了,不知道多早晚才能有下一次的机会。
贾雨村打点好了一切,这就要启程了,哪里知道忽然说是林如海找自己。贾雨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受了别人的恩惠,自然不能不管别人,而且林如海这样的人,是自己将来在仕途之上能够靠得上的人,所以还是去了。
“原是不敢劳烦世兄,可是如今这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托了谁人才是,想来想去,还是世兄是最适合的人选。”林如海强撑着病病歪歪的身子坐在书桌前面对贾雨村说道。
“不知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只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贾雨村虽然怕耽误了自己的事情,可是还是谦恭的说道。
“我接到京城岳母的来信,说是岳母念及内人去了以后小女无人依傍教育,所以遣了船只来接,让她去京城住一段时间。可是让她一个人去京都我确实是有些不放心,正好世兄也要去京城,所以想让世兄耽误一二日的时间,只等小女打点行装之后与小女同行,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林如海看看贾雨村说道。
林如海本来就在忧心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下一步会对黛玉下黑手,正想着找个地方托付女儿,可是自己家里子嗣单薄,到了自己这一代就只剩下自己这一个人了,没有什么值得托付的人,还在想究竟要托付于谁比较好,谁知道就接到了贾母的书信。
虽然说对于贾家要接黛玉去的心思有些疑虑,可是想着总是黛玉的亲人,就算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可是总还是能保护黛玉吧。何况自己如今也还在,是贾家觉得有用的人,就算是黛玉去了京城,应该是不会让黛玉受委屈,所以林如海就答应了贾母的要求。
贾雨村本来是担心会误了自己的行程,可是没有想到林如海说的是这个事情,因此略微一想,就笑着答应了。虽然这样自己会迟几日启程,可是一路之上却必定是比自己雇船只要快上许多,这时间倒是也就省出来了,正是好事。而且送了黛玉同去,找起贾政就更加的方便了,自己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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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如海劝女离扬州
林如海和贾雨村商量之后,决定了启程的日子,等贾雨村退出之后,林如海回到自己的卧房里。
林如海休息片刻之后让人找了黛玉来。虽然这个事情林如海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可是还不曾与黛玉商量,林如海心中明白,黛玉是个孝顺的孩子,如今敏儿不在了,依着黛玉的脾气只怕是不能答应离开自己去京城,可是目前的情况是,如果黛玉不去京城,自己在这里就难免有所顾忌。
黛玉因为贾敏的去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如今更加是雪上加霜,似乎是一阵风就能刮走的摸样,让林如海见了心中难过。心中不由得只是一叹,只可怜这个孩子命苦,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娘,如今还不得不背井离乡的远去京城,都是自己的不是。如果自己依然在苏州做一介布衣的话,何至于就有这样的结局,自己一家人如今还是在姑苏过着幸福的生活,只是当年皇上的托付让自己不能拒绝。
和林如海一样,见了羸弱的父亲强撑着的模样,让黛玉也是由不得就泪如雨下,以前的时候一家三口人是如何的美满,可是如今单是母亲去了,抛下自己和父亲,以后只怕是幸福不在,而且爹爹这样的身体,自己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觉得他从此就垮掉了。黛玉的心中暗暗的发誓,娘亲不在了,以后自己少不得就要多操心爹爹的身体才是,绝对不能让爹爹有事情。
“黛玉见过爹爹。”黛玉对林如海行礼之后,林如海让黛玉坐下来。
黛玉看着父亲很累的样子,乖巧坐在林如海的身边给林如海捶肩膀。
“黛儿,如今你外祖母来信让你去京城住一段时间,我已经答应了你的外祖母让你去她那里,你可有什么想法?”林如海看着懂事的女儿问道。
“爹爹,女儿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黛玉低下头说道。没有想到父亲叫自己来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做?如今这个世上自己就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父亲也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是该相依为命生活的不是吗?
“为什么?黛儿。”虽然明明早就预想到了结果,可是林如海还是问道。
“如今娘亲不在了,只留下我们两个,所以,黛玉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爹爹的,黛玉要守在爹爹的身边照顾爹爹。”黛玉躲在林如海的背后说道。
如果自己也走了,只留下爹爹一个人,该是如何的寂寞,如果娘亲在的话,也一定不会赞成自己去京城的,要不然娘亲也不会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去京城,只是在扬州守着爹爹。如今娘亲不在了,自己一定要代替娘亲守护爹爹。
“黛儿,你的心思爹爹明白,可是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你娘这一次的死是人为,现在扬州很危险,因此爹爹才要你远走。”林如海相信就算是自己从来不曾对黛玉明说,黛玉也心中明白贾敏究竟是死于什么原因。
黛玉果然是明白的,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才不想离开自己的父亲,如果自己走了,父亲不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和这些人斗了?而且,要是父亲有万一,自己可不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情愿陪着父亲,哪怕就是父女两个一起给人害死了,一家人去黄泉路上团聚也是好的,总强过自己一个人。
“黛玉不想一个人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只要是能和爹爹在一起,哪怕是危险,黛玉也不怕。”黛玉难得执拗一次。
林如海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思,所以只是叹一口气。这孩子,心中想的事情太多了,反而累了自己,或许自己就不该让这个孩子从小就学这么多的东西,要不然也就不至于了。
“黛儿,你在扬州反而会束缚了爹爹的行动,毕竟爹爹实在是没有办法同时兼顾你。让你去京城,一来是为了让你安全,让爹爹安心的放开手脚,二来也算是为了替你母亲尽孝。”
“想来母亲也是不愿意我过去的,要不然因何这么多年,娘亲自己都不曾去过京城?”黛玉对于林如海的这一说辞明显的是不相信,所以笑着对林如海说道。
“傻孩子,你还小,这中间的很多事情你还不能明白。虽然这些年你母亲始终不曾说要回去京城,可是我知道她还是希望能见你外祖母一面。天下哪里有不希望见自己母亲的道理,本来为父想着等这边的事情了解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京城的,谁知道你娘亲居然就先走了,如今我只能让你去了。”林如海回头看看黛玉说道。
这其中的复杂,又怎么是黛玉这样一个孩子能够清楚明了的,或许等到了将来,黛玉自己长大了,也就慢慢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如今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深了,还是慢慢的等她长大。
不过林如海这一次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女儿送走,然后自己就能全心全意的对付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达成目的,以告慰九泉之下的贾敏。可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黛玉有任何危险的话,不只是自己,就是贾敏都不能原谅自己。
黛玉看看父亲,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是没说出来。
“黛儿,你就听为父的话,还是去京城中住一段时间,等为父了结了扬州的事情,就和皇上辞官,到时候我们父女两个还会苏州老家去过我们的太平日子。”林如海握住女儿的手笑着说道。
“既然爹爹是这个意思,黛玉去就是了。”黛玉虽然心中不愿意,可是不忍心看父亲为了自己多操心,或者自己去了京城才是好的,省的父亲分心。
“这就对了,黛儿,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我想你去京城就不要多带人了,就只带着王嬷嬷与雪雁两个就是了。多带人去倒是引人瞩目,这两个人应该是护你周全了。”林如海想一想接着说道。
“爹爹说的是,黛儿明白。”
“只是如此一来必定是委屈你了,你不知道,你外祖母家中是最讲究排场的,以往你母亲在家的时候,身边也是有好些人伺候,如今你只带着两个人去,别人一定会说你寒酸。”林如海能想的到,可是,毕竟自己这一次送女儿入京是越小心越好,人少了才能补引人瞩目,只要是这一路上安全的到了京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爹爹不用担心这个,我们在家里也是这样过来的,虽然说外祖母家里讲究排场,可是黛玉只是去做客,不过是住一阵子罢了,别人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黛玉此时还有些不以为意。昔日林如海教养女儿,是能自己动手做的事情定然是要自己动手,免得折了福寿,因此黛玉身边从小也是只有两个丫头服侍。所以,黛玉和那些讲究排场的大家闺秀终究是有些不一样。
林如海看着女儿,终究是觉得有些担心此去京城是不是能顺心,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了解的,这是个谨慎小心,不肯让人看笑话的孩子,罢了,自己就躲预备些礼品给黛玉带上,也不至于让贾家的人笑话了去。不过,黛玉如是在京城生活的时间长久的话,或者自己以往所教导的一些东西还是不合适的,少不得她还是要慢慢适应另外一种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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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黛玉初见两皇子
黛玉既然答应了自己的父亲要去京城,就算是心中有些不愿意,有些不舍得,可是他实在是不愿意自己留在扬州成为父亲的负担,因此还是带着丫头打点好了行礼。
不过黛玉心中想的只是去住一段时间,就只当是做客而已,等父亲这边的事情完了,自己就可以回来了,所以所有的行李不过是几件随身的衣裳、首饰和几本书仅此而已。
还有一日时间就要进京了,黛玉亲自去厨房为父亲做小菜,这一去总是有些时间不能见到父亲,原是想着要好好的照顾父亲,如今却是这样,为父亲再做一顿饭,就当是聊表孝心了。
这时候却有丫头来请黛玉过去,只说是府中来客人了,老爷让请了姑娘过去拜见。
黛玉听了觉得不解,甚至是有些好奇,在一般情况下,府里来了客人,父亲是从来不让自己去的。父亲说过官场上的事情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没有必要让自己也牵扯进去。父亲可以教自己一切,可是对于官场,父亲一直是让自己敬而远之的,这一次为何倒是让人来找自己过去,莫不是什么特殊的客人,还是这客人和官场没有关系?
心中虽然存疑惑,不知道父亲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黛玉依然是随着丫头过去。
“爹爹,您叫黛玉来是——?”黛玉进了林如海的书房,只是盈盈行了一个礼,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黛儿,来,先见见客人。”见女儿进来,林如海笑着说道。
黛玉顺着父亲的指引朝着一边看过去,只见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两个人,一个大概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另外一个大概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两个人穿着一样式样的衣裳,容貌上也是有三分相像。只是一个看起来冷淡,一个看起来比较活泼。
虽然只是一眼,可是黛玉能看的出来,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平常人。他们身上的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尤其是那个年长的,更是透出一股无人能及的冰冷气势,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黛玉由不得自己多看了二人两眼,可是心中也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人,父亲竟然巴巴的叫了自己过来,这两个人和父亲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黛儿,这是当今的四皇子雍亲王和十三贝勒,你过来拜见。”林如海笑着对黛玉说道。
原来贾敏被奸人谋害的消息传到了京城之后,皇上对于自己无缘无故的将原本早就置身事外的林如海拉入这个漩涡中感到愧疚,更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更是让林夫人这样平白送了性命,自己真是对不起林如海了。皇上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所以传下圣旨,让在江南办差的雍亲王胤禛和十三贝勒胤祥前来扬州悼念林夫人。
这二人接了圣旨,忙就办完手中的事情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扬州,虽然没有赶上贾敏的葬礼,可是也算是尽了一番心意。
哪里知道说话的时候却听说林如海打算要送女儿进京。两个人互看一眼,心知林如海此举是要唯一的女儿进京避难的意思。也是,林夫人已经为此丧命了,林如海的身边也就只有这个女儿一个亲人了,林如海是不能冒险让女儿留在自己身边,有任何的伤害都不是林如海能承担的起的。
胤祥听了忙就笑着说道将黛玉接到自己的府中住是再好不过的了,世上没有那个地方比自己的贝勒府还安全。
胤祥是武将,他的府邸自然是有精兵把守,在他的府邸是绝对万无一失。可是林如海如何能肯答应,毕竟自己不希望女儿合皇室牵连太多,而且,自己和十三皇子没有什么别的关系,让黛玉住过去未免是于礼不合。因此林如海自然是拒绝了胤祥的要求。
见林如海不答应,胤祥有些失望,就说是要见黛玉一面,林如海不好回绝,只好答应。
黛玉想着这两个人的身份定然是不同一般,可是到底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高贵的天潢贵胄,这样的人,平常人就是想见一面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不过任是谁,在黛玉看起来都是合自己无关的人,因此黛玉表现出来的还是很平静,似乎眼前的也就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常人而已,她只是盈盈下拜:“民女林黛玉见过雍亲王,见过十三贝勒。”
胤禛不由得只是多看了黛玉几眼,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表现出来的是这样的淡定,这样不亢不卑的表现可不是一般人能表现出来的,到底是林如海的女儿,才能如此。
“免了!”雍亲王胤禛见黛玉就要拜下去,忙就说道,他的眼中是惊艳、是赞赏。
初见黛玉,胤禛没有想到的是林家的女儿却是如此摸样。虽然原就想凭着林如海一代风流才子和贾敏那样绝代风华的佳人所生的女儿一定也是绝代佳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比起想象中的还要出色很多。虽然人都说是江南出美女,可是如此佳人,只怕是也绝无仅有了。也不知道她长大以后该是什么样。
胤祥看着黛玉倒是笑了:“林大人的女儿果然出众,我想要是送入宫中选秀的话,绝对是将别人都压下去。”
“十三贝勒说笑了,臣不管怎么说都是不会让我这个唯一的女儿入宫,当初皇上也曾经答应过臣,绝对不让我的女儿进攻选秀。其实如果有可能,臣是不愿意让她离开臣的身边,如今进京也不过是万般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而已,你们二位还能不了解?”林如海闻言大惊失色,忙就说道。
黛玉的出色自己自然是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进宫去做娘娘。那样的生活有些人或许是艳羡不已,有多少人恨不得将女儿送入宫中,博得高位,光宗耀祖,可是就自己来看,远远不如让女儿一生幸福来得重要。
“十三弟,你可又是在浑说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些话能说,可是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雍亲王皱皱眉头对胤祥说道。
这个十三弟别的都好,就是高兴了就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黛玉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好的,就是胤祥不说,这样的容貌将来也不一定会成为负担。就算是父皇曾经答应林大人林姑娘不用入宫,可是将来父皇千秋之后,难说有人会觊觎。
听了林如海和胤禛的话,十三皇子忙就笑着说道:“林大人切莫着急,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我只是想说这样的女子就是宫中也是没有的,夸几句而已。”
“你倒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老十三!”看着黛玉面上露出来不自然的表情,雍亲王胤禛皱眉对胤祥说道。
“是是是,四哥,我不说就是了。”胤祥虽然年轻,可是到底是能看得出来此时黛玉面上的表情,忙就陪笑说道:“我一时信口开河,说的不合适的地方请林大人和林姑娘多多见谅,不要怪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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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林黛玉辞父入京
“如没有其他的事情,黛玉先行告退了。”胤祥的一番话确实是让黛玉觉得有些难堪,虽然黛玉不是那些什么都没见过的大家闺秀,可是毕竟还是个女孩儿,被一个男子这样的夸奖还是第一次,所以害羞之下忙就说道。
“也好,你先下去准备东西吧,明日就要启程,不要遗漏了什么才好。”林如海才不管这两个主子是不是同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虽然自己是臣子,可是林如海的个性就是如此,即便是皇上,他不想奉承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趋炎附势。
林如海看看两位皇子,心中只是想到,这两位爷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只怕是黛儿听不习惯。
黛玉听了父亲的话,对两位皇子说了一声抱歉,马上就退了出去。
胤禛看着黛玉出了门,对林如海说道:“可是已经决定启程的时间了?”适才林大人说的是明日就要启程吧。
“就在明日。您二位是明白人,也知道越早就越好,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实在是不能让她有一点闪失。”林如海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的说道。
“正好,我们明日也要返回京城了,一道去了倒是好,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胤祥忙就笑着说道。
“不敢劳烦您二位,小女有贾家派来的船,自然是不能与二位爷同行,要是给有心的人见了,不知道又生出来什么事情。”林如海实在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皇家有过多的牵连,因此对于胤祥的提议是敬谢不敏。
“这个我们自然懂,不过一路之上两只船倒是可以随行左右,如有万一,也能照应一下。”虽然说林如海不曾大张旗鼓的送女儿走,可是难说走漏风声,要是有自己两兄弟在,也能保护一二,所以胤禛说道。
林如海看这二人如此的坚持,自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他想的到,就算是自己反对,他们还是会随着贾家的船一起走。自己倒是不如就不要说了还干脆一点。
林如海又和两位皇子说了一阵子话,原想着他们这就要走了,哪里知道,天色渐晚,可是丝毫不见二人准备走,林如海心中也有疑惑,早就听说这位四皇子没有习惯住在臣子的家中,不管是到了那里都是住在客栈中,难不成这是对自己特殊了?
“今晚二位是住在我这御史府?”林如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问道。
“时间也不早了,今晚自然就要叨扰林大人了,我们好歹也就只是住一个晚上,就不去别的地方找住处了,希望林大人不要嫌我们烦才是。”胤祥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二位稍坐,臣要去安排一下。”林如海说着走了出去。
林如海有些无奈了,不过好歹也就是一个晚上,要是别的人住在这里也不要紧,可是这些天潢贵胄住在自己家里可是轻不得重不得,还真是难伺候,务必要小心。况且如今家里也没有一个女主人来照料,都得要自己亲力亲为,这些年都是贾敏在料理,自己来难免就有不周到的地方,再不要因此得罪了人。
“四哥这一次怎么居然要住在这里?”要住下来的话虽然是胤祥说的,可是胤祥却是的到了胤禛的暗示,因此在林如海出去安排之后,胤祥好奇的问道。
胤禛看了胤祥一眼,并没有说话。
“就算是四哥不说话,我也能看得出来,四哥对林大人家里的千金很有好感。不过四哥你看看林大人这样的身( 红楼之潇湘辞 http://www.xlawen.org/kan/4445/ )
“敏儿你的担心很是,我自然也不能同意,我们女儿的亲事将来必定是要她自己同意,自己看中才好,婚姻是人一辈子的大事情,关系到孩子的一生是不是幸福,是万万不能草率的事情。”
贾敏点头称是,不过虽然不同意这个亲事,可是怎么回绝也是个事情,对于母亲自己的感情很矛盾,可是不管怎么说,那总是自己的母亲,言辞之上必定是要斟酌再三。
“我知道你在为难怎么回绝的事情,这样吧,就说是黛儿出生的时候,有高僧看过,只说是黛儿命中注定不能早定亲事,最少要等到十五岁之后方可说这个事情,一切等黛儿到了十五岁以后再说。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薄了岳母的面子,也不答应这门亲事。”林如海看着贾敏紧锁双眉,了然于心的说道。
贾敏笑着看林如海,果然还是自己的夫君最了解自己的心思,对于黛玉,自己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她将来能有一个如同林如海一样体贴的丈夫,能一辈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足够了。
“如此果然好,我就这么写信回去,回绝了这一门亲事也就是了,先拖一阵子,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等到了将来老爷不当官了,想来贾家也就没有这个心思了,自然不会再提这个事情。
“既如此,就这么说定了,你这就给他们回信,让他们先你不要想这个事情了,免得不厌其烦的催促。”林如海可以料想的是如果这一次没有回音,想来的是,他们还会不停的写信过来催促,自己处理盐务上面的事情已经很麻烦了,实在是不想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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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鸳鸯无意误黛玉
一晃四年的时间过去了,黛玉也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这几年的黛玉在贾敏的悉心教养之下,更是出落成了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再加上林如海的刻意教养,黛玉并不如一般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倒是熟知外界的事情,有些时候说出来的话很有见地,连林如海也是惊叹不已。
先不说黛玉,只说林如海虽然这几年的时间一直是抱着不得罪盐商的态度处事,可是总是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所以在所难免的得罪了盐商们,妨碍到了盐商们得利益,盐商们开始饿时候觉得这个林御史小心翼翼的,很是谨慎,以为能够将林如海拉入自己的阵营,可是在过了这几年,林如海越来越多的妨碍到了自身利益的时候,终究也终于按耐不住,开始派人对林如海下手,只是屡次派出去的人都失败了,并没能得手。
林如海经过了这几次的危机之后,行事越发的小心了,只是让林如海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盐商见林如海这边没有突破口,最后居然是从内宅下手,一着不慎贾敏因此枉送性命。
林家三口从来都是相亲相爱的过日子,贾敏的意外亡故对于林如海和黛玉来说,是何等的打击。林如海痛失爱妻之后一病不起,简直就没有了生存的**。黛玉哀痛过伤,本来就怯弱多病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也自是躺在床上不能起来。
却说京城的贾母知道了自己女儿亡故的消息以后,心中悲痛自然是有,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如今说没有就没有了,叫自己一时间还真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同时贾母也担心一个问题,这几年时间好不容易和林家重修旧好,如今贾敏不在了,可不是前功尽弃了?贾家和林家的联系就是靠着贾敏维系,如果林如海再娶一房的话,可真是彻底的断了。想想自己以后都不能被林如海称作岳母了,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女儿不在了,要这个女婿也是枉然,可是如今却是舍不得。
贾母心中那个后悔,早几年的时候,和林家提亲,只说是什么高僧算过,不让早定亲,自己也是,怎么就能将这个事情搁置下来。就算是不能正式定亲,口头上说好了也是使得的,林如海是重承诺的人,只要是答应了,断然是不能反悔的。如今自己真是担心这一门亲事黄了。
在贾母的心中娶不娶黛玉过门倒是其次,就只是担心不能娶了这个丫头过门的话,林家这座金山可就不是自己家的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座金山属于别人,这如何能接受的了。
心中想着,贾母由不得哀叹几声。
“老太太这是为了姑太太伤心吧,老太太还是节哀顺变,去的已经去了,要是老太太再因为这个伤了身子,可不是姑太太的罪过了,姑太太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心不是。”鸳鸯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贾母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还不时的发出长吁短叹的声音,似乎是很难过的样子。
鸳鸯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家的老太太这个样子了,似乎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老太太从来都不曾这样失落过,所以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究竟。
鸳鸯只是一想,觉得老太太这是为了林家姑太太的事情在伤心,在贾母的身边也是有些年了,可是却从来不知道老太太居然是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
在鸳鸯的认知里,老太太不管对于什么事情都是极为理智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似乎也不是很着急,如今怎么偏偏就是对姑太太这样的伤心?按说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动了,还以为姑太太再老太太的心中不重要,如今看起来还是自己不够了解老太太,看起来血浓于水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贾母听了鸳鸯的话,只是一愣,才明白了鸳鸯话中的意思,知道鸳鸯这是以为自己想念女儿太过了,只是也不能明说自己此时究竟是什么想法,罢了就让鸳鸯这样想吧。
“我一共就只有三个孩子,从小儿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可是她后来远嫁江南,这些年我竟是从来没有见过,想想这一别居然是十几年近二十年了。谁知道这是个薄命的,如今居然就先丢下我走了,让我连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叫我这心里如何能好过。”贾母索性就顺着鸳鸯的话说道。
“老太太且不要难过,姑太太泉下有知,定然也希望您能好好的才是。你如是继续这样,倒是辜负了姑太太了。”鸳鸯没有想到贾母居然会这样的难过,忙就接着安慰:“要是老太太是在想念姑太太,鸳鸯倒是有个办法。”
“你可是又在骗我了,你姑太太已经去了,总不是让我跟着去。”贾母听了鸳鸯的话,倒是好奇了,这丫头平日里固然是比起别的丫头聪明伶俐些,可是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有办法?难不成真的就是让自己也跟着去了不成?
“老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这样的主意,鸳鸯也不敢开口说。”鸳鸯忙就赔笑说道。
“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要是真的能解了我的思念之情,我重重赏你。”贾母也是好奇了,故而接着问道。
“姑太太去了,可是她不是有个女儿,人人都说是女儿和娘是最像的,要是老太太去接了林姑娘来,看着林姑娘可不是能解了老太太的思念之情?何况如今姑太太不在了,林家又没有主母,林姑娘在家里也没有人调教,老太太如果能接了过来,想来林姑爷也是愿意。”鸳鸯一面给贾母捶背,一面说道。
“你这丫头,真是不枉我平日里喜欢你,这主意果然是好。”贾母听了鸳鸯的话,倒是笑了。
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这下子有办法了,虽然说自己的女儿没有了,可是还有一个外孙女儿不是?这个外孙女儿身上流的可是自己女儿的血,就算是林如海也不能阻拦自己亲近外孙女儿不是?如今就让人去接了这个外孙女儿前来自己家里,由不得林如海不与自己家里亲近。
“我不过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老太太抬举我了。”鸳鸯忙就笑着回答。
“你想要个什么赏赐,只管说,只要是我这里有的都给你。”贾母爽快的说道。
鸳鸯这个丫头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最贴心的了,贾母对于这个身边第一得力的丫头从来都是大方的,这一次难得鸳鸯又想出来这么好的主意,贾母自然更加不会吝啬。
“老太太上次,原是应该不客气,只是我最近倒是不知道缺什么,等我想到了,再找老太太要这个恩典可好?”鸳鸯在贾母的面前从来是习惯了的,因此不多讲究,只是笑着说道。
“也好。”贾母也习惯了这样的鸳鸯,因此并不勉强,只是笑着说道:“等一下你就让人去找了你琏二奶奶来,我要安排这个事情。”
“老太太让鸳鸯姐姐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贾母话音没有落,倒是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可不就是凤姐来了。
“你这猴儿,来的倒是时候,我这里正好有个事情要你去安顿,可巧你就来了。”贾母这会儿高兴的很,只是笑着对凤姐说道。
贾母遂将自己的想法对凤姐说了,凤姐听了觉得也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当即就应承下来,然后自去安排人接黛玉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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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贾雨村谋复官职
再说扬州这边,因为黛玉生病,作为黛玉的老师贾雨村也就闲了下来,每日里只是出去转转。这日原也就是随便出去而已,可是却没有想到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朝廷要启用旧官员,贾雨村听了喜出望外。
这贾雨村本是科举出身,很是有些学问,大比之期,十分得意,中了进士,选入外班,后来又升为知府。只是仕途太顺,未免也就造就了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个性,为此就得罪了不少的人。
贾雨村这个人虽然才干优长,可未免有些贪酷,而且恃才傲物,对于上司也不尊重,以至于树立不少仇人,结果不上一年,便被上司寻了个空隙,参他生情狡猾,擅纂礼仪。贾雨村因此被革职,成了一个清闲散人。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应聘于林家,做了黛玉的老师,如今也是这么多年的时间了,虽然在林家的日子还算好过,俸禄也很优厚,可是贾雨村心中一直希望能够复出为官,才好展现他的才华,做一个西席毕竟是委屈了自己。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因此只是去求了林如海帮忙。
林如海这时候因为贾敏去世,心中难过,累及自己的身体,再加上朝廷的事情这么多,颇有些自顾不暇的感觉,哪里有闲心管这个事情,只是贾雨村找到了自己跟前,要是不管也说不过去。
毕竟贾雨村在自己这里做西席这几年时间也算得上是恪尽职守,做事情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果自己直接拒绝,未免不近人情,可是贾雨村说的这个事情虽然办起来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却终究是要劳心费神的打点。思虑再三,林如海写了一封信交给贾雨村,让贾雨村去京城找贾政帮忙。又因为想到贾雨村罢官多年本身也是出身贫寒,一定没有多余的钱财用来打点,因此又给贾雨村准备了足够的盘费,让贾雨村一路使费。
虽然林如海没有出面帮忙,可是有了林如海的书信,又有了钱财,倒是看到了自己复出的希望,因此贾雨村对于林如海也是心中充满感激。感激之余他一面和林如海辞行,一面忙着打点行装,打算早点儿进京去,毕竟这样的事情早比晚好,不知道有多少的人眼巴巴的盯着这一次的机会,要是不小心晚了,不知道多早晚才能有下一次的机会。
贾雨村打点好了一切,这就要启程了,哪里知道忽然说是林如海找自己。贾雨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受了别人的恩惠,自然不能不管别人,而且林如海这样的人,是自己将来在仕途之上能够靠得上的人,所以还是去了。
“原是不敢劳烦世兄,可是如今这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托了谁人才是,想来想去,还是世兄是最适合的人选。”林如海强撑着病病歪歪的身子坐在书桌前面对贾雨村说道。
“不知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只要是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辞。”贾雨村虽然怕耽误了自己的事情,可是还是谦恭的说道。
“我接到京城岳母的来信,说是岳母念及内人去了以后小女无人依傍教育,所以遣了船只来接,让她去京城住一段时间。可是让她一个人去京都我确实是有些不放心,正好世兄也要去京城,所以想让世兄耽误一二日的时间,只等小女打点行装之后与小女同行,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林如海看看贾雨村说道。
林如海本来就在忧心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下一步会对黛玉下黑手,正想着找个地方托付女儿,可是自己家里子嗣单薄,到了自己这一代就只剩下自己这一个人了,没有什么值得托付的人,还在想究竟要托付于谁比较好,谁知道就接到了贾母的书信。
虽然说对于贾家要接黛玉去的心思有些疑虑,可是想着总是黛玉的亲人,就算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可是总还是能保护黛玉吧。何况自己如今也还在,是贾家觉得有用的人,就算是黛玉去了京城,应该是不会让黛玉受委屈,所以林如海就答应了贾母的要求。
贾雨村本来是担心会误了自己的行程,可是没有想到林如海说的是这个事情,因此略微一想,就笑着答应了。虽然这样自己会迟几日启程,可是一路之上却必定是比自己雇船只要快上许多,这时间倒是也就省出来了,正是好事。而且送了黛玉同去,找起贾政就更加的方便了,自己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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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如海劝女离扬州
林如海和贾雨村商量之后,决定了启程的日子,等贾雨村退出之后,林如海回到自己的卧房里。
林如海休息片刻之后让人找了黛玉来。虽然这个事情林如海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可是还不曾与黛玉商量,林如海心中明白,黛玉是个孝顺的孩子,如今敏儿不在了,依着黛玉的脾气只怕是不能答应离开自己去京城,可是目前的情况是,如果黛玉不去京城,自己在这里就难免有所顾忌。
黛玉因为贾敏的去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如今更加是雪上加霜,似乎是一阵风就能刮走的摸样,让林如海见了心中难过。心中不由得只是一叹,只可怜这个孩子命苦,小小年纪就没有了亲娘,如今还不得不背井离乡的远去京城,都是自己的不是。如果自己依然在苏州做一介布衣的话,何至于就有这样的结局,自己一家人如今还是在姑苏过着幸福的生活,只是当年皇上的托付让自己不能拒绝。
和林如海一样,见了羸弱的父亲强撑着的模样,让黛玉也是由不得就泪如雨下,以前的时候一家三口人是如何的美满,可是如今单是母亲去了,抛下自己和父亲,以后只怕是幸福不在,而且爹爹这样的身体,自己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觉得他从此就垮掉了。黛玉的心中暗暗的发誓,娘亲不在了,以后自己少不得就要多操心爹爹的身体才是,绝对不能让爹爹有事情。
“黛玉见过爹爹。”黛玉对林如海行礼之后,林如海让黛玉坐下来。
黛玉看着父亲很累的样子,乖巧坐在林如海的身边给林如海捶肩膀。
“黛儿,如今你外祖母来信让你去京城住一段时间,我已经答应了你的外祖母让你去她那里,你可有什么想法?”林如海看着懂事的女儿问道。
“爹爹,女儿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方。”黛玉低下头说道。没有想到父亲叫自己来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做?如今这个世上自己就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父亲也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是该相依为命生活的不是吗?
“为什么?黛儿。”虽然明明早就预想到了结果,可是林如海还是问道。
“如今娘亲不在了,只留下我们两个,所以,黛玉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爹爹的,黛玉要守在爹爹的身边照顾爹爹。”黛玉躲在林如海的背后说道。
如果自己也走了,只留下爹爹一个人,该是如何的寂寞,如果娘亲在的话,也一定不会赞成自己去京城的,要不然娘亲也不会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去京城,只是在扬州守着爹爹。如今娘亲不在了,自己一定要代替娘亲守护爹爹。
“黛儿,你的心思爹爹明白,可是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你娘这一次的死是人为,现在扬州很危险,因此爹爹才要你远走。”林如海相信就算是自己从来不曾对黛玉明说,黛玉也心中明白贾敏究竟是死于什么原因。
黛玉果然是明白的,就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才不想离开自己的父亲,如果自己走了,父亲不就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和这些人斗了?而且,要是父亲有万一,自己可不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情愿陪着父亲,哪怕就是父女两个一起给人害死了,一家人去黄泉路上团聚也是好的,总强过自己一个人。
“黛玉不想一个人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只要是能和爹爹在一起,哪怕是危险,黛玉也不怕。”黛玉难得执拗一次。
林如海如何不明白女儿的心思,所以只是叹一口气。这孩子,心中想的事情太多了,反而累了自己,或许自己就不该让这个孩子从小就学这么多的东西,要不然也就不至于了。
“黛儿,你在扬州反而会束缚了爹爹的行动,毕竟爹爹实在是没有办法同时兼顾你。让你去京城,一来是为了让你安全,让爹爹安心的放开手脚,二来也算是为了替你母亲尽孝。”
“想来母亲也是不愿意我过去的,要不然因何这么多年,娘亲自己都不曾去过京城?”黛玉对于林如海的这一说辞明显的是不相信,所以笑着对林如海说道。
“傻孩子,你还小,这中间的很多事情你还不能明白。虽然这些年你母亲始终不曾说要回去京城,可是我知道她还是希望能见你外祖母一面。天下哪里有不希望见自己母亲的道理,本来为父想着等这边的事情了解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京城的,谁知道你娘亲居然就先走了,如今我只能让你去了。”林如海回头看看黛玉说道。
这其中的复杂,又怎么是黛玉这样一个孩子能够清楚明了的,或许等到了将来,黛玉自己长大了,也就慢慢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如今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深了,还是慢慢的等她长大。
不过林如海这一次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女儿送走,然后自己就能全心全意的对付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达成目的,以告慰九泉之下的贾敏。可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黛玉有任何危险的话,不只是自己,就是贾敏都不能原谅自己。
黛玉看看父亲,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是没说出来。
“黛儿,你就听为父的话,还是去京城中住一段时间,等为父了结了扬州的事情,就和皇上辞官,到时候我们父女两个还会苏州老家去过我们的太平日子。”林如海握住女儿的手笑着说道。
“既然爹爹是这个意思,黛玉去就是了。”黛玉虽然心中不愿意,可是不忍心看父亲为了自己多操心,或者自己去了京城才是好的,省的父亲分心。
“这就对了,黛儿,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我想你去京城就不要多带人了,就只带着王嬷嬷与雪雁两个就是了。多带人去倒是引人瞩目,这两个人应该是护你周全了。”林如海想一想接着说道。
“爹爹说的是,黛儿明白。”
“只是如此一来必定是委屈你了,你不知道,你外祖母家中是最讲究排场的,以往你母亲在家的时候,身边也是有好些人伺候,如今你只带着两个人去,别人一定会说你寒酸。”林如海能想的到,可是,毕竟自己这一次送女儿入京是越小心越好,人少了才能补引人瞩目,只要是这一路上安全的到了京城,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爹爹不用担心这个,我们在家里也是这样过来的,虽然说外祖母家里讲究排场,可是黛玉只是去做客,不过是住一阵子罢了,别人又有什么可以说道的。”黛玉此时还有些不以为意。昔日林如海教养女儿,是能自己动手做的事情定然是要自己动手,免得折了福寿,因此黛玉身边从小也是只有两个丫头服侍。所以,黛玉和那些讲究排场的大家闺秀终究是有些不一样。
林如海看着女儿,终究是觉得有些担心此去京城是不是能顺心,自己的女儿自己还是了解的,这是个谨慎小心,不肯让人看笑话的孩子,罢了,自己就躲预备些礼品给黛玉带上,也不至于让贾家的人笑话了去。不过,黛玉如是在京城生活的时间长久的话,或者自己以往所教导的一些东西还是不合适的,少不得她还是要慢慢适应另外一种不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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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黛玉初见两皇子
黛玉既然答应了自己的父亲要去京城,就算是心中有些不愿意,有些不舍得,可是他实在是不愿意自己留在扬州成为父亲的负担,因此还是带着丫头打点好了行礼。
不过黛玉心中想的只是去住一段时间,就只当是做客而已,等父亲这边的事情完了,自己就可以回来了,所以所有的行李不过是几件随身的衣裳、首饰和几本书仅此而已。
还有一日时间就要进京了,黛玉亲自去厨房为父亲做小菜,这一去总是有些时间不能见到父亲,原是想着要好好的照顾父亲,如今却是这样,为父亲再做一顿饭,就当是聊表孝心了。
这时候却有丫头来请黛玉过去,只说是府中来客人了,老爷让请了姑娘过去拜见。
黛玉听了觉得不解,甚至是有些好奇,在一般情况下,府里来了客人,父亲是从来不让自己去的。父亲说过官场上的事情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没有必要让自己也牵扯进去。父亲可以教自己一切,可是对于官场,父亲一直是让自己敬而远之的,这一次为何倒是让人来找自己过去,莫不是什么特殊的客人,还是这客人和官场没有关系?
心中虽然存疑惑,不知道父亲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黛玉依然是随着丫头过去。
“爹爹,您叫黛玉来是——?”黛玉进了林如海的书房,只是盈盈行了一个礼,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黛儿,来,先见见客人。”见女儿进来,林如海笑着说道。
黛玉顺着父亲的指引朝着一边看过去,只见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两个人,一个大概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另外一个大概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两个人穿着一样式样的衣裳,容貌上也是有三分相像。只是一个看起来冷淡,一个看起来比较活泼。
虽然只是一眼,可是黛玉能看的出来,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平常人。他们身上的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尤其是那个年长的,更是透出一股无人能及的冰冷气势,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黛玉由不得自己多看了二人两眼,可是心中也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人,父亲竟然巴巴的叫了自己过来,这两个人和父亲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黛儿,这是当今的四皇子雍亲王和十三贝勒,你过来拜见。”林如海笑着对黛玉说道。
原来贾敏被奸人谋害的消息传到了京城之后,皇上对于自己无缘无故的将原本早就置身事外的林如海拉入这个漩涡中感到愧疚,更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更是让林夫人这样平白送了性命,自己真是对不起林如海了。皇上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所以传下圣旨,让在江南办差的雍亲王胤禛和十三贝勒胤祥前来扬州悼念林夫人。
这二人接了圣旨,忙就办完手中的事情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扬州,虽然没有赶上贾敏的葬礼,可是也算是尽了一番心意。
哪里知道说话的时候却听说林如海打算要送女儿进京。两个人互看一眼,心知林如海此举是要唯一的女儿进京避难的意思。也是,林夫人已经为此丧命了,林如海的身边也就只有这个女儿一个亲人了,林如海是不能冒险让女儿留在自己身边,有任何的伤害都不是林如海能承担的起的。
胤祥听了忙就笑着说道将黛玉接到自己的府中住是再好不过的了,世上没有那个地方比自己的贝勒府还安全。
胤祥是武将,他的府邸自然是有精兵把守,在他的府邸是绝对万无一失。可是林如海如何能肯答应,毕竟自己不希望女儿合皇室牵连太多,而且,自己和十三皇子没有什么别的关系,让黛玉住过去未免是于礼不合。因此林如海自然是拒绝了胤祥的要求。
见林如海不答应,胤祥有些失望,就说是要见黛玉一面,林如海不好回绝,只好答应。
黛玉想着这两个人的身份定然是不同一般,可是到底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高贵的天潢贵胄,这样的人,平常人就是想见一面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不过任是谁,在黛玉看起来都是合自己无关的人,因此黛玉表现出来的还是很平静,似乎眼前的也就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常人而已,她只是盈盈下拜:“民女林黛玉见过雍亲王,见过十三贝勒。”
胤禛不由得只是多看了黛玉几眼,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表现出来的是这样的淡定,这样不亢不卑的表现可不是一般人能表现出来的,到底是林如海的女儿,才能如此。
“免了!”雍亲王胤禛见黛玉就要拜下去,忙就说道,他的眼中是惊艳、是赞赏。
初见黛玉,胤禛没有想到的是林家的女儿却是如此摸样。虽然原就想凭着林如海一代风流才子和贾敏那样绝代风华的佳人所生的女儿一定也是绝代佳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比起想象中的还要出色很多。虽然人都说是江南出美女,可是如此佳人,只怕是也绝无仅有了。也不知道她长大以后该是什么样。
胤祥看着黛玉倒是笑了:“林大人的女儿果然出众,我想要是送入宫中选秀的话,绝对是将别人都压下去。”
“十三贝勒说笑了,臣不管怎么说都是不会让我这个唯一的女儿入宫,当初皇上也曾经答应过臣,绝对不让我的女儿进攻选秀。其实如果有可能,臣是不愿意让她离开臣的身边,如今进京也不过是万般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而已,你们二位还能不了解?”林如海闻言大惊失色,忙就说道。
黛玉的出色自己自然是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她进宫去做娘娘。那样的生活有些人或许是艳羡不已,有多少人恨不得将女儿送入宫中,博得高位,光宗耀祖,可是就自己来看,远远不如让女儿一生幸福来得重要。
“十三弟,你可又是在浑说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些话能说,可是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雍亲王皱皱眉头对胤祥说道。
这个十三弟别的都好,就是高兴了就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黛玉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好的,就是胤祥不说,这样的容貌将来也不一定会成为负担。就算是父皇曾经答应林大人林姑娘不用入宫,可是将来父皇千秋之后,难说有人会觊觎。
听了林如海和胤禛的话,十三皇子忙就笑着说道:“林大人切莫着急,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我只是想说这样的女子就是宫中也是没有的,夸几句而已。”
“你倒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老十三!”看着黛玉面上露出来不自然的表情,雍亲王胤禛皱眉对胤祥说道。
“是是是,四哥,我不说就是了。”胤祥虽然年轻,可是到底是能看得出来此时黛玉面上的表情,忙就陪笑说道:“我一时信口开河,说的不合适的地方请林大人和林姑娘多多见谅,不要怪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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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林黛玉辞父入京
“如没有其他的事情,黛玉先行告退了。”胤祥的一番话确实是让黛玉觉得有些难堪,虽然黛玉不是那些什么都没见过的大家闺秀,可是毕竟还是个女孩儿,被一个男子这样的夸奖还是第一次,所以害羞之下忙就说道。
“也好,你先下去准备东西吧,明日就要启程,不要遗漏了什么才好。”林如海才不管这两个主子是不是同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虽然自己是臣子,可是林如海的个性就是如此,即便是皇上,他不想奉承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趋炎附势。
林如海看看两位皇子,心中只是想到,这两位爷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呢,只怕是黛儿听不习惯。
黛玉听了父亲的话,对两位皇子说了一声抱歉,马上就退了出去。
胤禛看着黛玉出了门,对林如海说道:“可是已经决定启程的时间了?”适才林大人说的是明日就要启程吧。
“就在明日。您二位是明白人,也知道越早就越好,我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实在是不能让她有一点闪失。”林如海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的说道。
“正好,我们明日也要返回京城了,一道去了倒是好,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胤祥忙就笑着说道。
“不敢劳烦您二位,小女有贾家派来的船,自然是不能与二位爷同行,要是给有心的人见了,不知道又生出来什么事情。”林如海实在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皇家有过多的牵连,因此对于胤祥的提议是敬谢不敏。
“这个我们自然懂,不过一路之上两只船倒是可以随行左右,如有万一,也能照应一下。”虽然说林如海不曾大张旗鼓的送女儿走,可是难说走漏风声,要是有自己两兄弟在,也能保护一二,所以胤禛说道。
林如海看这二人如此的坚持,自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他想的到,就算是自己反对,他们还是会随着贾家的船一起走。自己倒是不如就不要说了还干脆一点。
林如海又和两位皇子说了一阵子话,原想着他们这就要走了,哪里知道,天色渐晚,可是丝毫不见二人准备走,林如海心中也有疑惑,早就听说这位四皇子没有习惯住在臣子的家中,不管是到了那里都是住在客栈中,难不成这是对自己特殊了?
“今晚二位是住在我这御史府?”林如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是问道。
“时间也不早了,今晚自然就要叨扰林大人了,我们好歹也就只是住一个晚上,就不去别的地方找住处了,希望林大人不要嫌我们烦才是。”胤祥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二位稍坐,臣要去安排一下。”林如海说着走了出去。
林如海有些无奈了,不过好歹也就是一个晚上,要是别的人住在这里也不要紧,可是这些天潢贵胄住在自己家里可是轻不得重不得,还真是难伺候,务必要小心。况且如今家里也没有一个女主人来照料,都得要自己亲力亲为,这些年都是贾敏在料理,自己来难免就有不周到的地方,再不要因此得罪了人。
“四哥这一次怎么居然要住在这里?”要住下来的话虽然是胤祥说的,可是胤祥却是的到了胤禛的暗示,因此在林如海出去安排之后,胤祥好奇的问道。
胤禛看了胤祥一眼,并没有说话。
“就算是四哥不说话,我也能看得出来,四哥对林大人家里的千金很有好感。不过四哥你看看林大人这样的身( 红楼之潇湘辞 http://www.xlawen.org/kan/44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