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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

    凌乱的样子,显然他昨晚确实有在这里过夜,不然她可能会怀疑他偷偷去会何彦伶了。

    从冰箱里挖出昨晚吃剩的饭菜,匆匆填饱肚子后,她就开始上工。

    厨房和厕所,在中午过后就已经打扫干净。环视着被她打理过后一尘不染的四周,她实在很满意自己的能干。

    如果她现在回家去看妈妈和姐妹们,到傍晚之前回来,时间应该绰绰有余。

    她就这么飞快的回家去,再回来时秦天已经在家了。

    “你去哪里?”他坐在沙发上质问。

    “难得来台北一趟,就出去逛逛。”她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有把你的屋子打扫干净才出门的。”她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

    “不怕迷路?”他在这里枯坐了三个小时,真是白紧张了。

    “放心啦,我认识字,而且我有嘴巴会问路。”

    “你手机怎么不开?”他知道自己的口气很不好,当他回来找不到她的人、手机又打不通时,他真怕她会发生什么事。

    “没电了,我忘了带电池。”之前他说话是刻薄了些,从来也没像现在这么凶过。她可以合理的怀疑,他是去找何彦伶碰到钉子了吗?

    “收一收,我送你回台中了。”他有些不耐烦。

    “我今晚不回台中,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办,你先回去好了,我明天自己再坐车下去。”她跟大姐约好了,得走一趟讨债公司把事情解决,否则让他们来闹下去,妈妈的病可能不会有康复的一天。

    他双臂环胸打量着她。她的下眼皮不自在的跳动,还不敢正视他的眼,这个小女生明明有事在瞒着他。

    “有什么事?”

    “我同学在台北念书嘛,她有一些事要我跟她一起去办。”

    “你明天不用念书吗?原来现在的大学生这么好混?”

    “要啦!可是只有两堂课,我打算跷掉。”天呀!他简直比她妈妈遗要罗嗦,要不是看在他昨天为了她把何彦伶气走,她哪需要对他一五一十的报告!

    “既然你今晚不用回台中,那我也不用回去,我是为了要配合你。”

    “你的意思是……”

    “你明天要忙到什么时候?”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该不会是要跟男朋友约会吧?

    “下午吧,应该可以。”如果事情顺利的话。

    “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饭。”

    她点点头,心里暗爽,又省下一餐饭钱。

    他带她到对岸的八里吃海鲜,然后再到左岸喝咖啡。

    夜这么深,看着一双双的情侣,她忽然觉得他跟她是突兀的两个个体,错放在不对的时空中。

    那些属于情人间的煽情动作,不在乎大家的眼光,就这么耳鬓厮磨、唇齿缠绕,教她看了是心跳加快、脸红耳热。

    “我们走了啦!”气氛太浓太腻,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摆放自己的手脚。

    他暧昧的勾起薄唇。“你在害臊?”他看穿她扭捏下的不安。

    “什么害臊!我只是觉得有些冷。”她可是只穿了一件长T恤就出来了。

    “你会冷?”他以弯曲的食指轻抚过她的脸颊。“那这里怎么会红咚咚的?”说谎都不打草稿。

    她像触电般弹开了他手指的碰触。“你说就说,别动手动脚的!”这下她的脸不只红,可能都要烧起来了。

    他脱下薄外套披在她肩上,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人来人往的咖啡厅,虽然是在户外的阳台,她还是不想引人注目。

    “你谈过恋爱没?”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不然一些小儿科的动作,你就脸红成这样?”

    “那叫小儿科?”她旁边那对男女已经嘴对嘴吻在一起了。

    “又没人叫你看,你是爱看又不敢看。”他直指重点的取笑她。

    “你哪个地方不好来,偏偏要来这个地方!”她小小地埋怨。她每天想的都是钱,哪还有时间谈情说爱!

    在抓不住她的行踪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她带来这里赏夜景了。

    “让你见习一下嘛。”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幸好她早就习惯了。“我不用见习的。”

    “意思是你很行吗?”

    “我干什么跟你讨论这种私人的问题!?”她生气了。

    从昨晚何彦伶走后,她的心情就怪怪的。对女朋友说话轻声细语,对她说话老是尖酸无比。

    “生气了呀?”他问。

    “你走不走?”她问得很不客气。

    他却笑出了声。“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你是在跟我闹情绪。”

    她不懂。“什么意思?”

    “意思是别人会误会你是我的女朋友,正在跟我闹脾气。”吃一下她的嫩豆腐,感觉似乎挺不错。

    “你——”她站了起来。

    “好了啦,别气了,我们暂时休兵,别真的让人误会我在欺负你。”他将她扯了下来。

    想想他除了那张嘴巴,其实他对她算是不错的,只要她开口,不管合不合理,他绝对不会有二话。

    说实在,这样的老板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她就让他在口头上占一点便宜,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她自己也常常口下不留情,很少摆好脸色给他看,他还肯对她这么好,她应该要感谢众神明的照顾。

    “你真的不用去向何彦伶道歉?”

    “你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把她气走的。”

    “真是没良心,要不是你,她会被我气走吗?”

    “那你去求她回来呀!”

    才说暂时休兵,两人又斗了起来。

    夜很美,星很灿烂,气氛很迷人,斗嘴声却不绝于耳。

    一大早,葛爱竹要出门时,秦天也正好要去上班。

    “你去哪?我送你。”他又当了免费司机。

    她想了一下。“圆山捷运站。”她跟大姐约在那,然后两人再一起搭公车到那家名为百胜的讨债公司。

    “嗯。”他没有多问,只是淡淡的说:“事情办完后打电话给我。”

    就这样,她和葛爱梅在圆山捷运站碰头后,再一起转一趟公车,公车上两姐妹小声的讨论着:

    “大姐,如果那个地方看起来肮肮脏脏,我们还要不要进去?”葛爱竹问。

    真的要去了,想起来还是会害怕,毕竟对方是讨债公司,搞不好会遇到蛮横的混混,万一对她们动手动脚,那她们不就惨了?

    “见机行事,上次那个来我们家的业务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精明干练、大方成熟的葛爱梅,在一家知名连锁的KTV当领班,各式各样的人她见多了,自然懂得拿捏分寸。

    “有哪个流氓的脸上会写上流氓两个字?”

    “小竹,你千万别冲动,要记住我们是文明人,有什事好好的说。”

    “他们要是不跟我们好好的说,那怎么办?”

    “我还是那句话,见机行事。如果看不对劲,我们就不要进去了。”

    葛爱梅很冷静,和葛爱竹的直性子完全相反;她就是怕葛爱竹讲话太过冲动,才硬是要跟着来。

    葛爱梅的薪水全都奉献给被爸爸倒会的亲朋好友,如果讨债公司不找上门,她可能也就默默担起大姐的责任,替爸爸把债给还了。可是她都已经按时在还款了,那些亲朋好友竟然还不给她们时间、不给妈妈活路走,甚至找上讨债公司的人,她再也吞忍不下去,才会同意三妹的意见,来讨债公司商量,希望他们别来逼迫她们这群弱女子。

    两人来到位于百胜的大楼底下,气派非凡的商业大楼,看不出来里头有讨债公司的存在。

    依照地址来到位于十楼的百胜,电梯门一开,“百胜帐款管理”这几个烫金大字就镶嵌在大理石墙面上。

    柜台小姐一见到有访客来临,马上起身恭迎。“欢迎光临百胜,两位小姐,请问要洽办什么业务?”

    葛爱梅和葛爱竹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微愣,这跟她们想像中实在差太多了吧!?

    讨债公司不该都是灰灰暗暗,然后一堆理着平头、穿着黑衣黑裤的兄弟驻守?怎么会是身穿套装的漂亮小姐?

    “我们找彭仁辰彭先生。”葛爱梅说。

    “请问贵姓?”柜台小姐堆满笑脸地问。

    “我们姓葛,想跟他谈关于他负责的一个案子。”

    “请你们稍坐一下。”柜台小姐带她们到一旁有着屏风相隔的会客桌椅,然后才打电话进去通报。

    葛爱梅和葛爱竹不约而同的看着右边整齐划一的办公区,明亮的空间、高级的办公家具,跟一般的公司行号没什么不同。一眼望去,至少有五十个以上的员工,男的一定穿衬衫打领带,女的一定穿套装,她们开始怀疑这真的是讨债公司吗?如果是的话,那这间讨债公司的规模还真的很大。

    不多久,一个微胖、有着地中海秃的中年男子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就是彭仁辰。

    “葛小姐。”彭仁辰对着葛爱梅打招呼。“这位是?”他再转头看着葛爱竹。

    “彭先生,这是我三妹。”葛爱梅为他们介绍。

    “你好,请坐。”彭仁辰让总机小姐为她们送来了两杯茶,该有的礼数他全顾到了。

    “彭先生,我们是来跟你商量有关我爸爸债务的事。”葛爱梅先开口。

    葛爱竹按捺住性子,大姐要她不要轻举妄动,总得先礼后兵,先听对方怎么说。

    彭仁辰摊开手里的卷宗,全是关于债权人联合追讨债款的相关文件。“已经找到你爸爸了吗?还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还钱?不然很多话上次我到你们家时都已经说过了,如果在期限前不拿出一半的钱,我们就会联同债权人去你们家抗议,逼你爸爸出面解决。”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我爸爸躲到哪里去了,你应该直接去找我爸爸算帐,而不是到我们家来造成我们的困扰,欠钱的是我爸爸不是我们。”葛爱梅用讲理的方式再沟通一次。

    “葛大小姐,你说这话就太不上道了。这种事我们见多了,如果你们推说找不到你爸爸,就可以不用还钱,那天底下的人都用这一招,把债务人藏起来,就可以把倒的债推得一干二净,那那些被你们倒钱的人怎么办?”

    “我们没有把我爸爸藏起来,他把钱全拿去给别的女人,我们也找不到他的人,你有办法就应该去把他找出来,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来恐吓威胁我们?”葛爱竹说起话来已经夹带隐隐的怒火。

    “葛三小姐,你别激动,凶巴巴的女人我看多了,你以为你三言两句一吓,我就不会去讨钱了?那我们这么大的公司是开着好看的吗?”彭仁辰哼笑的嘲讽。

    “我们有在还钱,按月还给一些亲朋好友,可是我们所赚的钱就那么多,难道不能多多宽限吗?”葛爱梅说。

    “以你们还钱的速度,要还到民国几年?那些债权人不是得活活饿死?我们也不是不讲理,只要你爸爸先拿回一半的钱,我们就不会去你家抗议,这样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彭仁辰摊开卷宗挪到葛爱梅面前,示意她看那张联合追讨的签名书。

    “我妈妈为了这件事已经病倒了,如果你再来我家抬棺抗议,你是想活活把我妈气死吗!?”葛爱竹已经气得站了起来。

    “这是不得已的办法,希望能逼你爸爸出面还钱,下星期五前如果不把会钱拿回来,我会带一票兄弟去你家丢鸡蛋,还会让电视台去摄影的。”彭仁辰口气很硬,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到彭仁辰的嘴脸和威胁的话,葛爱竹终于相信这是一间讨债公司,她已经顾不得葛爱梅的谆谆告诫,开口便说:

    “我会去警察局报警,说你恐吓威胁我们,把这间讨债公司的恶行恶状都公诸于世!”虽然葛爱梅一直拉着葛爱竹的衣袖,葛爱竹的音量还是很大。

    彭仁辰根本不把小女生的话放在眼里,他换了一张凶神恶煞的嘴脸。

    “去呀,我看警察会先抓你还是抓我!哪有倒债的反过来要去报警的,我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时,葛爱竹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非得带人去我家闹场喽?”

    “小竹,别这样!”葛爱梅劝着葛爱竹。

    站起来的葛爱竹,这时看见了束着一头长发的女人,不不不!是男人,从会客室走过去。

    “秦天!”她连忙喊住他。

    秦天听到熟悉的声音,探头进来会客室,没想到却看见葛爱竹。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葛爱竹不答反问。

    这时彭仁辰已经恭敬地站起来。“总经理。”

    “我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秦天走到了她身边,

    “你是这间讨债公司的总经理!?”葛爱竹还是不能相信这属于天方夜谭的话。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此刻,彭仁辰秃光的前额已经是冷汗涔涔。

    四个人移到总经理办公室。

    葛爱梅完全摸不着头绪。小竹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不过她一向的沉着,让她没开口询问,完全将主导权交给三妹。

    葛爱竹在确认秦天的身分后,她的怒气像是火上加了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劈哩叭啦给说了一遍。

    彭仁辰一看傻眼!这葛家三小姐和总经理是旧识,还可以这么凶巴巴的对总经理说话,这下踢到铁板,谅他口才再好、手段再高明,都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残局了。

    门字型的沙发上,秦天和葛爱竹坐在同一张沙发,葛爱梅坐在他们的右手边,而彭仁辰则坐在他们的左手边。

    “别气了。”秦天按抚着葛爱竹。“早知道你要来我公司,我何必把你送到捷运站,直接把你载过来不就得了。”

    他的话很暧昧,让葛爱梅和彭仁辰都只能将疑问放进心底。

    “谁知道你是这里的总经理!”

    “那现在知道了,我帮你处理,包在我身上。”

    “你不会帮着那个姓彭的吧?”葛爱竹虽是在询问,根本就像是在命令。

    秦天的样子跟平常和她斗嘴时完全不一样,那样的从容下迫,是种精明的审视。

    “我公事公办,你冷静点。”他终于知道她死爱钱的原因了,之前下想问是考虑到她的自尊和隐私,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得知。

    他和她之间的巧合,这么的高潮迭起,他依旧惊讶于老天爷为他们制造的相遇时机。

    “好呀,你快办!”葛爱竹正等着。

    他看着彭仁辰,锐利的目光透着森寒,和看着葛爱竹时的挑弄完全不同。

    “你叫彭仁辰?”员工这么多,秦天不会记得每个人的名字,他手里拿着的是葛爱竹向他告状时递给他的名片。

    “是的总经理。”从一进总经理办公室,彭仁辰还没有机会说到一句话。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公司什么时候——去做这种抬棺撒冥纸的事?”

    十年前,秦天、蓝沙,关海这三个恶名昭彰的同班同学共同成立了百胜。

    秦天负责筹资,资金的来源就是伸手向父母拿,因此他名正言顺担任总经理一职;而蓝沙的流利口才、高超的交际手腕,担任业务部副总经理;关海是法律系毕业,这两年也考上律师执照,他则担任法律征信部的副总经理。

    在百胜刚创立之初,为了打响知名度,也为了拓展业务,确实接了许多所谓抗议行为的案子。可是后来这几年,在蓝沙积极接下银行信用卡及现金卡甚至是房贷的催帐合约后,百胜已经完全的转形。

    三位负责人一致通过不再接抗议、抬棺、撒冥纸这种有着黑道意味的生意,希望营业模式朝金融业正面扩大发展。

    近几年,百胜的努力和用心在金融业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已经朝向上市之路迈进,因此北中南都设有分公司和据点,员工人数也由一开始的十几人,拓展到现在的两百多人。

    现在百胜的营业项目主要为银行催收不良债权及各大企业被倒的应收帐款,甚至把触角伸向公营机构,为政府机关催收广大的罚款和征收的税款。

    这下要彭仁辰开口,在理亏的情形下,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总经理,我……”

    “不说的话,表示对葛小姐她们说的话完全没有意见?”

    “总经理,请你原谅,因为我朋友被倒了三十万,他还有老婆小孩要养,才会串连其他债权人来委托我。我知道公司不准我们去恐吓威胁,也不准再使用丢鸡蛋撒冥纸的手段,甚至不准再接个人的案子。我只是想威胁一下她们,让葛先生能尽早出面解决,并没有真的要去做,我纯粹是要帮朋友的忙,我朋友真的很可怜。”彭仁辰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本想偷偷接生意,自己赚点外快,一般人一听到是讨债公司,根本不敢上门来理论,没想到事情会出乎意料之外。

    “那你是承认你对葛小姐的所作所为?”秦天厉色再问。

    “我只是口头威胁,我不会真的去丢鸡蛋的,总经理你要相信我!”彭仁辰继续辩解。

    “你打着百胜的名号,去外面为非作歹,意图破坏公司的名誉,我得将你交由法律部门去处理,看你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葛爱竹在知道秦天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后,原只抱定两人之间的交情,才会将事情陈述给他听,完全没想到事情有扭转的机会。原来是这个业务在擅自作主。

    “总经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只是口头威胁,希望她们拿出诚意解决,我也是为了我朋友,请你原谅我!”彭仁辰苦苦恳求。

    “公司有公司管理的规范,如果每个员工都像你一样,打着公司的名义到处去招摇恐吓,那公司的声誉谁来负责?公司还要不要继续经营下去?”他扬声质问。现在百胜最禁不趄的就是有任何黑道的色彩,因为他们正全力冲刺政府的案子。

    “总经理,请不要开除我!”彭仁辰继续求情。

    秦天站起来,拨打着内线。“王秘书,我现在要开会,马上帮我召集蓝副总、关副总、业务一部的林经理、法律征信部的陈经理。”

    拨完电话,秦天又在葛爱竹身边坐下。“在这里等我,我开完会之后,再告诉你结果。”

    “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如果你们可以找到他,要怎么向他讨债我都可以不管,只希望别再来打扰我妈妈平静的生活,我妈妈再也受不起任何的惊吓。”葛爱竹向秦天祈求着。

    “我知道,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我的人再去你家打扰。”他轻轻揉着她的发顶。“村姑,别担心。”他故意这么喊她,希望她能放轻松。

    “吸血鬼,谢谢你。”她怎么有想哭的冲动?

    “我去开会了,你和你大姐在这里休息一下,想喝什么交代总机小姐就可以,我会吩咐下去。”

    “思,我等你。”葛爱竹说。

    他换了个态度,阴冷霸气地将彭仁辰给带出办公室。

    两个男人一离开,葛爱梅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

    “小竹,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秦总经理的?”

    “说来话长。”

    “你长话短说。”

    “我只是他的钟点女佣啦!”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她只是怕大姐心疼她去打这样的工。

    “钟点女佣?”葛爱梅根本不相信。“我可以合理的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大姐,他有女朋友了!”虽然何彦伶被他气走了,可是他又没说他已经和何彦伶分手。

    “是吗?我看那个总经理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他是不是很爱用眼尾看人,而且还有些恶质?”

    “才不,我倒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柔很软呀。”

    “大姐,你是不是该换隐形眼镜了?”

    “……”葛爱梅无言,她真被三妹打败了。

    葛爱竹慢慢说着她和秦天相识的经过,葛爱梅一路听完故事,希望这个秦天是他们家的贵人,能够帮忙解决爸爸的债务,那么就算小竹得当他一辈子的钟点女佣,她都会觉得划算,还把三妹双手奉上。

    第五章

    秦天的这个会开得还真久!葛爱梅赶着去上中午的班,只好让葛爱竹一个人留下,反正葛爱竹得跟着秦天回台中去。

    中午之前秦天总算从会议室出来。

    “事情怎么样了?”葛爱竹急着问。

    “会议一致通过开除彭仁辰,以后法律部门会拟定出员工条款,禁止员工在外从事有碍公司声誉的事。”这是他跟关海和蓝沙讨论出的结果。

    “这样我就放心了,不会再有人去威胁我妈了。”

    “幸好你上公司来理论,否则不知彭仁辰还在背地里接多少案子。”

    “这种烂人,害我妈为了这件事又病倒了。”

    “你妈妈要不要紧?”

    “只是心病,事情没有解决一天,我妈的病永远不会好起来。”

    “你希望我帮你找出你爸爸吗?”

    “当然!他没有理由一走了之,就算他要走,也得把欠别人的钱还清。”

    “那包在我身上,我让征信部门去调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讨债公司的。”虽然他出手很大方,可是怎么样都无法和流氓混混联想在一起。

    “你要说这是讨债公司也行,正确来说这是帐款管理公司,专门在帮金融业催收无法收到的不良债权。”他不希望她有所误会,虽然他有过一段荒唐的年轻岁月,但他不想让她知道。

    “难怪你会留长头发。”

    “怎么说?”他会留长头发,只是叛逆的因子在作祟。他就是喜欢与众不同,他不想做个循规蹈矩的男人,他喜欢刺激喜欢冒险,所以当初才会成立这种会惹人非议的公司。

    “长头发看起来有邪恶的气势,这样收起帐来或许就会无往不利。”她猜测的说。

    “我是总经理,还用不着我亲自去收帐。”

    “说的也是。你只要下命令,就有一堆人替你卖命。”

    他浅笑,同意了她的话。

    “谢谢你!”她又接着说,甚至有些腼腆的笑了。

    “是我该谢谢你,你替我揪出了一个害群之马。”

    吵嘴吵惯了,两人难得这么客气,空间里突然有不自在的尴尬。

    他看着她的羞赧。这个村姑倒是愈看愈耐看,愈看愈漂亮。

    她的眼球转了两圈,避开他过于炽热的注视。“那现在呢?我需要等你等到下班吗?”

    “现在,我去让秘书叫两个便当进来,然后我把事情赶一赶,看能不能下午就和你一起去台中。”

    她不想问他是专程送她回台中?还是他真的要去台中办公?就让她拥有小小的幻想,幻想他是真的对她好。

    中午,秘书小姐送来两个便当。吃便当的时候,她有些难为情的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他挑动眼神,明知故问:“骗我什么?”

    “我没有明说我家就住在台北,其实我也不是去住什么同学家,我是回我家住。”她有种被揭穿事实的难堪。

    “你不算骗我,你只是没告诉我实情而已。”他能体会她有口难言,毕竟那样的丑事,没有人会主动告诉别人的。

    “你应该要生气的。”

    “那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他不希望她再瞒他,那只代表他们之间还有陌生的距离。

    “没有了,大大小小的事你全知道了。”

    “那就好,我自己不也没告诉你,我是百胜的总经理,否则你就不用想这么多话来骗我了。”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他和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相遇在一起,他不得不惊叹老天爷一次又一次的安排。

    “你吃了糖是不是?不然讲话怎么变得这么好听?”

    “看来你比较喜欢针锋相对的乐趣。”

    她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便当。“起码我害了你和何彦伶吵架。”

    “那你为什么坚持要住我家?”事实的真相是她故意留在他那里,他实在很想知道原因。

    “我气不过嘛!当女佣又不是什么下贱的行业,怎么她老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我倒觉得是你一直摆脸色给她看。”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净护着小竹,而把条件这么好的彦伶给气走了。

    “我哪敢呀!”她根本就是在说反话。

    “有你不敢的事吗?”连他都要看尽她的嘴脸了。“这么良心不安的话,你就赔一个女朋友给我。”

    “我哪来的人赔给你呀。”

    “把你自己赔给我不就得了。”他喜欢看她无措的样子,一提到男女之事,她的舌头就会自动吞进喉咙里。这招好,可以用来对付她的伶牙俐齿。

    她大口大口的吃饭,就当他是故意在调侃她。

    下午秦天只花了两个小时便把公事结束,简单的交代秘书后,就带着葛爱竹南下。

    当然他是为了送她回去念书,否则他可以不用这么赶,就算晚个几天去台中也没关系。不过他没明说,很多事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她从台北一路睡到新竹才醒转。昨夜和他在左岸喝咖啡,情绪一直在亢奋之中,害她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其实你很少住台中的公寓,我看我只要一个星期去打扫一次就可以,以后你只要付我四千元就好。”这是她睡醒后的第一句话。

    “对我另眼相看了吗?不然你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是宁愿付她钱,也不愿她再去做危险的工作。

    “说得我好像很爱钱似的。”她咕哝。

    “我同意一个星期打扫一次就好,不过我还是照付八千,因为以后你每半个月得上来台北一次。”就算是他的私心好了,他喜欢家里被她整理过的感觉。

    自从台中的公寓被她打理过后,她那双巧手像是会变魔法般,明明摆设没什么变,但就是让他觉得很温暖舒服。

    于是他才会有让她来整理台北公寓的念头。

    这两天,她把他的公寓整个大扫除了一遍,除了干净,他感觉到她的用心。那是很难形容的悸动,家不再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而是会让他流连窝在沙发上的滋味。

    “你遗愿意载我来台北?”她兴奋了,真是一举两得的事。

    “当然。”

    “你还是会载我回台中?”

    “废话。”

    她可以继续幻想吗?幻想他是喜欢上她,才会对她这么好?

    不过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以她这种只能当佣人的条件,家里还负债累累,一个堂堂的总经理凭什么会喜欢上她?

    “那你愿不愿意把台中的客房借给我住,反正你空着也是空着,而且你也很少来台中,我正好帮你顾房子。”她终于说出闷在心底两三天的话。

    反正他早就知道她死爱钱,也很会敲他竹杠,她不怕再脸皮厚一些。

    “你真会打如意算盘。我看你是为了省房租吧?”一提到钱,她就精得跟什么似的。如果有她理财,家里的钱只会多,绝对不会少。

    “我本来就是学会计的。”不理会他的讽刺,她干脆大方承认。

    “我考虑考虑。”他对她睐去一眼,才又把视线专注在前方的道路上。

    “还要考虑?”她哀叫着。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房子借给你住。”

    “什么条件?”

    “你把我女朋友气走了,你就暂时充当一下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她咀嚼这三个字的意义。

    “下个星期我和我高中死党有个聚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只是陪你去参加聚会就行了吗?”她问。

    “如果你想继续发展下去,我是不反对啦!”他浅笑。这样的嫩豆腐吃起来真是不油不腻,还真爽口。

    “换我考虑考虑。”她的口才还算便捷,胆子也比一般女生大,怎么最近老被他的话堵得脸红心跳,都不知该怎么回嘴?

    “我想你会答应的。”他十足肯定。

    回到台中时,天色已大暗,一向晴朗的中台湾也飘起了毛毛细雨。

    秦天将葛爱竹送回租屋处时,运气算不错,巷弄里刚好有停车位。

    车子才停妥,他们就发现公寓楼下一片乱哄哄,十几个女生围在大门边神情气愤,不知在讨论什么。

    而两辆警用摩托车停在附近,几个警察手持警棍四处巡视。

    阴雨绵绵、路灯飘摇、人声沸腾,一切显得诡谲。

    葛爱竹下车后,开口问着跟她住同一栋公寓的女生:“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五楼的女生差点被色狼性侵害!”

    “啊!怎么会这样?那色狼呢?”平常这些社会事件听归听,总是不在自己的身边发生,就不会有那种危机意识。一旦危险就在左右,葛爱竹心里充斥着毛骨悚然。

    “跑了。听说那个女生衣服都被脱光了,幸好她隔壁的室友刚好回来,听到她的呼救声,才跑下楼来喊人和打电话报警,结果那个色狼还是跑了,警察正在抓人。”

    秦天也跟着葛爱竹下车,同时把女生说的话听了进去。他拍拍她的肩膀。“怎么样?还需要考虑吗?要不要现在就去住我家?”

    虽然她自认长得很安全,可是眼下这种情形,还是让她心惊胆跳。“可是,我这个月的房租已经付了,那不是太便宜房东了?”

    “村姑,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扔下!”他难得对她生气。

    “凶什么凶,我又没说下去住你家。”小命重要,这可不能开玩笑。

    他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往楼上走。“我陪你上去,你住几楼?”

    “四楼。”她独来独往惯了,从来不觉得没有男朋友是多么可怜孤独的事,可是现在有一个男人正陪伴着她,她的小手还感受到他的大手给予的力量,让她不再那么害怕。

    来到四楼,空荡荡的屋内没半个人,可能全都跑光了,她带着他走到最小的那间房间。

    “你在外面等?”她在询问他的意见,

    “我陪你进去,谁知道你房间里会不会躲着色狼。”他的表情严肃,一点都没有在开玩笑。

    被他这么一吓,她反身躲到他背后,让他站在房门前,然后才将钥匙交给他。

    他替她打开房门,小小的房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简易型的布橱,连扇窗户都没有。他仔细的检查一逼后,才让她进来。

    他坐在床上看着她收拾。

    “我的东西很少,一下子就好了。”她主动解释。

    她的衣服就那么几件,全让她塞进旅行袋里,比较麻烦的是超重的书本。

    她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型的登机箱,那还是上次办信用卡时送的。她将书本全塞进登机箱里,结果还是不够,她只好再从墙角找出两个中型箱子,继续将书本和杂物放进去。

    搬家她是搬习惯了,只要哪里有便宜的房租她就往哪里搬,因此训练出一套快速的方法,而箱子也是上次搬家时留下来的。

    他看她已经收拾完毕,便开口:“重的我搬。”

    “等一下,我还有衣服在后阳台还没收。”她突然想起来,就往后阳台跑去。

    没多久,她的尖叫声从后头传来。“啊!”

    他立刻拔腿冲出房间来到后阳台。

    “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仔细察看后阳台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你看见什么了?”

    “老鼠!”她指着洗衣机的角落边。

    “老鼠?你需要叫这么大声吗?我还以为是色狼!”天呀,被她这么一叫,他差点让她给吓破胆。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种又黑又大的老鼠。”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你在山上待这么久,难道不会常常看见老鼠吗?”他有些无力,但还是搜寻着老鼠的下落。

    “采风才没有这种臭水沟的老鼠,就算有,张扬也会来救我。”

    “谁是张扬?”他问。

    “厨娘张妈的儿子。”她又踏进阳台,有他在身边,她才放大胆的收下衣架上的两条牛仔裤。“走了啦,别再找老鼠了,真的很恶心。”

    他怎么没印象张扬长什么样子?他跟着她走出去,替她将她的家当搬上车,再将那些家当搬进他的公寓。

    东西搬回他家后,她才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

    “你只有主卧室有床,那我要睡哪里?”

    “等一下就去家具行买。”

    “你付钱还是我付钱?”她不能不先问清楚。

    “你说呢?”他那漂亮的眼神又睐在她身上。

    接着她就被他拉去逛家具行。

    床铺书桌衣柜一应俱全,他这个屋主很大方,只要她想买的,他没有二话的钱照付。不过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那些家具得明天再送。

    回到家后,他将主卧室让给她睡,他自己则睡在沙发上。

    躺在双人床上,她想着外面的他,心里竞有种甜甜的骚动。他对女人都( 爱情海 http://www.xlawen.org/kan/4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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