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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部分阅读

    姿态把自家媳妇儿给扶了过来。

    夫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四只眼睛不怀好意一齐对准了面对黑黝黝通道口动弹不得的当今皇帝,何小乔甚至已经狞笑着开始卡啦卡啦掰起了手指骨。

    还保持着金鸡独立姿势的江牧风瞬间瀑布泪“……父皇救我!”

    可惜已经作古的太上皇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唤。

    于是在常宁王亲自把风,大内总管鱼悦鱼公公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做保证的情况下,憋了一肚子怨气的常宁王妃很是黑皮地把被定住的江牧风给痛揍了一顿。

    守在外边的禁卫军们听着屋内传来的声声惨叫,面皮各种抽动,各自抓紧了手中的兵器。本想冲进去救人的,奈何门口堵着个笑眯眯的常宁王他就是不让进——“皇上正在做足疗,现在受不得半点打扰。谁要是想尝尝看脑袋搬家是什么滋味的,本王不介意让他试试。”

    谁进谁死啊——这,得好好想想。

    毕竟换个主子是随时的事,可是命就只有一条啊!

    偏偏就在这危急的当口,平日里主心骨一样存在的禁军统领冷凌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还是投鼠忌器地堆在门口,一齐听着自己主子的惨叫声。

    虽说用人海战术能打得过常宁王,可是架不住现在人家手上有尊贵的人质在……所以大家还是乖乖熬着吧。

    左右以常宁王的个性,应该也不会真把当今皇上给玩挂了才是。

    于是当天御书房内惨叫连连,孤立无援的年轻皇帝第二次结结实实地享受到了女子单打的滋味——第一次挨揍来自他妈,也就是当今太后。

    拿人肉沙包出过气之后,何小乔心情大好,于是决定去国库见识见识。

    鼻青脸肿的江牧风就差没上去抱大腿哭诉“……十七婶儿朕穷啊,国库里已经没东西了……真的!朕对天发誓,不骗你!”

    他也不过就是尽下小辈的孝心,下旨让她‘入土为安’,又顺便感慨两声,亲自给她棺材上钉了那么小小一颗棺材钉而已……谁知道她丫的死了半个月还能活过来啊!

    这能怪他么!能么?!

    要知道他还给她追封了个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护国夫人’封号呢!

    他能理解差点被活埋的纠结,但这不是个误会么!记恨到现在也是够了!把他堂堂一国之君给揍了一顿不算,居然还想起了他的家底……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虽然刚上任业务不纯熟窝囊了那么一点,但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帝,好歹也给他留点面子啊喂!

    “说的也是。”何小乔想了想,手托着下巴扬高一道眉自言自语“正好今天还要找别人算账……那就算了,下次再来参观也不迟。”

    “……”太好了,总算逃过一劫!

    江牧风泪眼汪汪,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不管那个他家十七婶儿要去算账的人是谁,他都感谢他八辈祖宗!不,十六辈!

    召唤还不知道刚才到底发声了什么事的山药过来给受伤的江牧风上药,神清气爽的江封昊夫妻俩手牵手一起欢快的朝向下一个报复打击的目标前进。

    第二章 当年

    大燕的天牢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脏乱不堪,相反的,除了重刑审讯室比较血腥之外,牢里其他地方都还算干净整洁。

    就是位于地下,常年不见阳光,有种让人窒息的沉闷。

    隔着一段距离悬挂在走廊上的油灯照出一室昏黄,左右两边的牢房都很安静,关在里头的犯人大都缩在黑暗中,只有几个显然才刚被扔进来的纨绔子弟把着牢门死命叫骂着要出去。

    在走廊尽头,与其他地方相比明显更要宽敞的牢房里,面色苍白的上官允如以往一般挺直了背脊面向墙壁而坐,神情冷漠,仿佛置身虚空,周遭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底。

    而就在他牢房的对面,关着的却是不久前才被押进来的上官行鹤。

    “允儿……”

    上官允缓缓睁开眼,顿了顿,却又重新合上。身形动也未动,仿若老僧入定。

    上官行鹤自嘲一笑,也背过身去,将头抵靠在牢门上,哑声说道“我知道你暗地里调查过自己的身世。”

    “你以为,滴血认亲这种招数真的有用吗?”伸出双手拍了拍膝盖,他的笑声尤其苍凉刺耳“为了让你,还有你最敬爱的先皇相信,我可是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

    “……”

    上官允背脊挺直纹丝不动,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有越发攥紧的拳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上官行鹤也不去管他是否在听,叹口气后又自顾自道“那件事,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他说着,面上泛起一抹苦笑,陷入回忆般喃喃自语“当年我跟你爹娘,我们都还年轻……”

    是的,当年他们都还年轻。

    一起长大的十几年,让他们之间的感情顺理成章的由青梅竹马升温成对彼此的爱慕。

    很不巧,他跟他的哥哥,两人一齐喜欢上了上官允的母亲穆婉清,而穆婉清钦慕的,偏偏又是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

    多么可笑的四角关系。

    他们兄弟俩不过是刺史之子,就算要拼,又如何能拼得过太子的身份?更何况……就算勉强把人抢了过来,可心上人的一颗芳心却始终另系他人,这该又是如何让人难堪的处境?

    可就在兄弟两人在父母的苦心劝说下选择放弃的时候,却传来穆婉清遭暗算落选太子妃的事。而且先帝无情,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在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后,却又狠心地请旨将其指婚给了上官允的父亲,自己则是琵琶别抱娶了当时的宰相之女,也是现如今的太后。

    穆婉清得知消息,哭闹了好几天,最后甚至想要自绞以绝人世。所幸他放心不下,夜里偷偷溜去看她的时候将人救了下来,这才免了她在豆蔻年华就香消玉殒。

    在他的劝说下,她总算熄了轻生的念头,却是从此恨了先帝一生,发誓要毁了他的儿孙子息,让他一辈子都活在对她的愧疚当中。

    皇命不可改,她最终仍是穿上火红的嫁衣嫁进了刺史府,成了他一辈子无法企及的存在,他的嫂嫂。

    身为小叔子,他只能苦苦压抑自己的心,默默地守候在她身边,为她挡去一切可能的伤害。

    甚至不惜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除掉所有她不喜欢的人事物,只为博她红颜一笑。

    可惜这些始终没能打动她的心。

    她无时不刻不在恨着先帝,特别是在先帝携皇后登基的那一天,愤恨更是让她失去所有理智。

    她砸烂了所有能砸的东西,随后把自己灌了个烂醉如泥。

    当她柔若无骨的身体向他靠近索求温暖的时候,虽然明知不该如此,但他却舍不得推开她,甘愿当先帝的替身,只为让她在梦中一解相思之苦。

    一夜荒唐过后,他落荒而逃。

    等他冷静过后,回头想要致歉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临盆在即。

    算算日子,她腹中的胎儿分明是他的,可先帝跟兄长的表现,却又同时那么期待,就仿佛……他们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

    “叔叔,求求你,不要说出去。”她苦苦哀求,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那双眸子里盈满泪水“我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了,我不能让他毁了一切!他是我唯一的契机……叔叔,我求求你,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心痛得无法呼吸。

    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保全她和孩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避免这段不伦关系曝光的最好办法。

    所以他默许了。

    在随后五六年的时间里,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由牙牙学语慢慢长大,喊着自己的哥哥父亲,同时享受着来自先帝的格外关怀溺爱。

    另一方面,除了当个好叔叔教授上官允各种知识之外,还要竭尽全力让自己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让人从中看出半分端倪。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先帝的孩子陆续出世,先帝不再继续与穆婉清来往为止。

    由于受不了这个打击,在留书给他,要求他竭尽全力除掉先帝子孙,并将他们的孩子扶上皇位为她报仇之后,她便用一把剪刀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哥哥当时正卧病在床,得知噩耗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居然也跟着去了。

    于是一时之间,偌大的刺史府,就只剩下他,还有他名义上的侄子,上官允。

    他小心翼翼地一个人扮演着严父和慈母的角色,在努力将上官允培养成才的同时,也在背地里竭尽全力招兵买马,一心只为颠覆朝野,将龙椅上的那人拉下马,为心上人达成所愿。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官允越长越大,越来越沉默的同时,长相也越发像他。

    所幸的是,他跟他哥哥是双胞胎,两人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倒也没有多少人会怀疑到他们的关系上去。

    但要让先帝相信上官允和他的‘父子’关系,就有些勉强了。

    为了不让计划出现纰漏,所以他用尽了各种办法,运用自己暗地里的力量搜罗各种奇人异仕,只为了给上官允换一张‘脸’,并让先帝相信,上官允长得像他,只是因为他戴着面具。

    而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儿子。

    于是在亲自揭下上官允的‘面皮’并亲眼看到那张跟自己神似的脸时,先帝总算放心了。就连年幼的上官允,也在自以为没人发现的‘滴血认亲’事实下,相信了自己‘皇子’的身份。

    而他的计划,也可以有惊无险的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江封昊突然冒出来搅局,说不定这时候他们已经成功改朝换代,达成所愿。

    想到江封昊,上官行鹤又是好一顿咬牙切齿,恨不能当场将其生吞活剥了。

    该死的江家人!

    “……所以只是为了那个可笑的谎言,为了……她可笑的复仇”上官允沙哑的嗓音突地响起,双手紧握成拳,却始终不肯回头看上官行鹤一眼,声音冷得像结了层冰一般“你们就能罔顾天下苍生,罔顾君臣伦理,罔顾我的想法吗?”

    “不是的,我只是……”上官行鹤急切的想解释,末了却又停顿下来,缓缓收回抓住牢门的手。

    只是什么呢?这么多年来,他不就是一直在罔顾君臣伦理么?就连上官允的想法,他也从未曾理会,只是一意孤行的以为将他推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就是为了他好。

    也无怪乎他们之间会闹得如此僵硬,甚至越走越远,直至形同陌路。

    “允儿,事到如今,我知道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上官行鹤将脸贴在牢门上,眼里闪着渴望地看着对面僵直的背影,带着点祈求的说道“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你……你能喊我一声吗?”

    “……”上官允闭紧双眼,面对斑驳的墙面一动不动。

    上官行鹤便有些失望地垂下头。

    果然……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啊。

    “啧啧,真是好一出父子情深,本王看着都要感动得掉泪了。”江封昊蓦地出现在走廊上,拍着手作出鼓掌的模样。

    “没想到你这手糊弄人的功夫倒是做得挺足,居然连我那疑心颇重的皇兄都给忽悠过去了。”着实不简单呐。

    上官允依旧没有半分反应,上官行鹤闻言却是猛地站了起来,带着镣铐的双手紧紧抓住牢门咆哮出声“江封昊!”

    “别喊那么大声,本王又不像你,年纪大了耳朵都发聋。”江封昊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复又双手环胸倚墙而立,十足的吊儿郎当。

    上官行鹤目龇欲裂,双手指甲深深卡进圆木里,狠狠抓下来好几块碎屑。

    过一会儿之后,却突地换了一副表情,狞笑着说道“上次宫中一别,本座都几乎要忘了一件事了。不知道尊贵的常宁王,家中一切可还安好?”

    江封昊蓦地变了神色。

    上官行鹤见状便哈哈大笑出声,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让我猜猜看,是你那如huā似玉的妻子没能保住是吧?还是你那对刚出生没多久的双胞胎儿子没了?或者是……两者都已经入土为安了?”

    报应!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胆敢害得他所有计划功亏一篑,他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何小乔突地从江封昊身后冒出头来,看着犹如被点了||穴般瞬间僵在原地的上官行鹤,扬高一道眉笑眯眯地问道“刚刚你口中那个如huā似玉的妻子,是在说我吗?”

    原本毫无动静的上官允倏地回过头,目光落到何小乔身上,像是愧疚又像是怀念。

    嘴巴张了张,始终没能开口打上一声招呼,更遑论那一声迟来的道歉。

    “不可能!”上官行鹤失声叫了出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我明明在西域魔蝎上抹了孔雀胆,你不可能还活着!”

    “托你的福,我还活得好好的,而且绝对会活得比你的子孙后代更长久。”何小乔面不改色欣赏上官行鹤一脸见鬼的表情,继续微笑补刀“特别是你那还没出世的孙子。”

    上官行鹤脸色一变“你说什……”

    “义父。”兰馨的声音蓦地响起。

    牢里关着的两个男人都是一愣,上官允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至门边,哑声喊道“馨儿!”

    第三章 圆满

    脸色苍白稍显狼狈的兰馨被两名膀大腰圆的娘子军押着走了进来,其中一名上前开了牢门,另外一名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推进了牢里。

    兰馨踉跄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上官允立刻上前接住她,“怎么样?又没有伤到哪里?”

    “馨儿没事。”兰馨摇了摇头,攀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站直身体,伸手摸了摸他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眼里满是心疼,“少主,你怎么瘦成这般模样?”

    门外的何小乔看着两颊深深凹陷胡子拉碴的上官允,心中也是感慨万分,曾经高高在上的年轻宰相,永远都一身白袍孤高冷漠,现在却身陷囹圄,颓废落魄到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我没事,倒是你……”上官允拿下兰馨的手握在手里,又稍显紧张得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迟疑了下才问道,“这几天……还好吗?”

    “少主放心,馨儿没事。”兰馨说着,抬头看一眼门外站着的何小乔,眼里闪过一丝羞愧,“小乔……王妃她很照顾我。”

    虽然她不知道义父居然会趁乱放出蝎子害了何小乔一家的性命,可怎么说,她也是属于叛军的一员,这件事跟她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更别说她如今即将为人母,自然能体会那种家人孩子被害的愤怒心情……何小乔没找她算账也就罢了,反倒是命人对她好生照顾。

    这样的情况让她越发觉得羞于见人。

    上官允沉默了下,总算回头,真真正正看向江封昊夫妇,双手作揖弯腰行了个大礼,“上官允……多谢王爷,王妃。”这份人情他记着,只希望这辈子还有机会能还。

    兰馨手抚着肚子,也跟着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

    她能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除去江牧风的恻隐之外,当然还有江封昊跟何小乔的关照在,这点不由得她不感激。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叮嘱过你,让你无论如何也要看好允儿吗?”上官行鹤额头上隐隐蹦出青筋,双眼好似要喷出活来一般瞪着兰馨,“当时你是怎么答应本座的?废物!”

    “叔父,够了!”上官允猛地回头喝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你还要迁怒他人?”

    上官行鹤气急,胸口一阵生疼,只能拿手捂着,“你……你为了她……”居然顶撞他!

    他可是他的生身父亲!

    上官允闭紧双眼不想再理会他。

    江封昊在旁边闲闲地接口,“我说,你还不知道吧?你口中的废物现在已经怀了你侄子……哦,应该说是亲身儿子的孩子。本来他们都可以活的好好的,托你的福,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只好陪你一起到地府去团聚了。”

    上官行鹤如遭雷击,颤抖着手指向江封昊,“你……你说什么?”

    “我说,”江封昊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挑着眉说道,“你本来有个机会可以当爷爷的,但是现在——”话说着,他又伸出手掌相抵,随后做出个散开的模样,“什么都没有了,一场空。”

    旁边的何小乔也跟着笑眯眯补上一刀,“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私生子什么的,若是没有,那你们上官家估计从此就……嘿嘿,绝后了哟。”

    上官行鹤张着嘴,回头看向互相搀扶着站在一块的上官允和兰馨,只觉得眼前似乎已经让严寒的白霜遮挡住,浑身止不住的发冷。

    怎么会……

    “好了,时辰到。”江封昊弹了弹手指,吊儿郎当的拿一只胳膊架在自家媳妇儿肩上,另一只手则是将一只细瓷瓶往上抛了抛,“本王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接下来有什么事要商量的,你们自家人到地底下团聚了再说吧。”

    兰馨脸色一白,抬头看向上官允,收紧了抓着他胳膊的手指,后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别怕。”

    心里莫名得到安宁,兰馨朝他露出个笑脸,点了点头,“嗯。”

    即使是死,他们也能死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何小乔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跟江封昊对看一眼,伸手取过他手里的瓷瓶,走前几步,隔着牢门递到上官允面前,“上官兄,请吧。”

    上官允顿了下,看着她好一会儿,随即缓缓抬起手。

    “毒妇,你想干什么?”上官行鹤气急败坏,手把着厚重的铁制牢门咆哮。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难道只准你用毒害我们母子,就不准我用同样的手段回敬?”何小乔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随即又转回去,神情严肃地看着对面两人,“这是我特地向鬼医前辈要来的东西,从喝下到发作,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你们不会感到半分痛苦。”

    “你放了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冲我来!”上官行鹤怒红了眼,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叫什么叫,吵死了!”江封昊倏地沉下脸,隔着牢门挥过去劲力十足的一掌。

    上官行鹤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扇得跌往后墙,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献血。

    江封昊这才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放心,等他们两个死了,你同样也逃不了。”

    上官行鹤萎顿在地,头低垂着,右边脸肿得老高,前襟被血染成斑驳的红。

    “义父……”兰馨想上前,却让上官允拦下了。

    撇开脸逼自己不去看,伸手接过何小乔手中的瓷瓶,神情平静地打开瓶塞。

    兰馨眼里含着泪,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少主!”

    上官允伸手轻抚她脸颊,嘴角微微扯了下,露出个安慰的笑来,随即毫不犹豫地一仰头,将瓶中液体倒入口中。

    既然无法救赎,那就让他的死,成全其他无辜遭受牵连的人。

    “允儿!”上官行鹤绝望的嘶吼回荡在天牢里。

    上官允眼神散恍踉跄了两步,却是突然双膝着地跪下,朝着上官行鹤所在的方向深深地磕了个头,“……上官允,多谢叔父养育之恩。”

    全场静默。

    何小乔别开头,走回江封昊身边拉着他的手,后者探手将她夹带在胳膊地下,一副老母鸡护崽的姿态。

    上官行鹤老泪纵横,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

    这一声叔父,可谓击垮了他最后的希望。

    到头来,他的儿子还是不肯认他这个爹,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如何小乔说的一般,毒药发作速度很快。

    上官允磕完头之后直接歪倒在地了无生息,面色青黑,双眼紧闭。

    嘴角却挂着一丝仿佛解脱般的微笑。

    上官行鹤呜呜哭出声,手按着胸口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嘴里含糊不轻的念着上官允的名字。

    何小乔突然就觉得这场面真特么虐心。

    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却让江封昊拉了回去。

    她抬头看他,就见他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赞同。

    何小乔只好又站了回去,继续在一旁作壁上观。

    兰馨也学着上官允的模样给上官行鹤磕了头,转而向着何小乔夫妇又磕了一遍,随后吃力地将上官允的上身挪到自己腿上,颤抖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瓷瓶。

    上官行鹤双手抓着铁栏杆,努力伸长了手想要制止她,“馨儿,馨儿,听义父的话,别喝!”儿子没有了,他不能再看着未出世的孙子也消逝在自己面前,不能!

    “听到了没有?不准喝!”

    兰馨根本没有理会他,纤细手指缓缓描绘着上官允的五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半晌之后,倏地一仰头,却是将剩余的毒药尽数喝光。

    少主,等等馨儿,馨儿马上就来。

    “不!”

    眼见兰馨也跟着萎靡倒地,上官行鹤发出绝望的悲鸣,哭声像夜枭一样恕?br />

    守在门口的两名女衙役立刻上前,分别在两人鼻下探了探,这才站起身抱拳道,“回王爷,王妃,上官大人和这位姑娘,已经没气了。”

    江封昊便点了点头,瞥一眼神情痴呆的上官行鹤,沉声道,“皇上虽已开恩不再追究谋逆的事,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们几个,拿席子把尸首裹了,一齐送到义庄去,尽快埋了吧,葬礼就不必了。”

    听闻儿子媳妇死了连个葬礼都不能有,上官行鹤心口越发疼得厉害,忍不住又是一口血狂喷而出。

    “江……江封昊,你,你不得,不得好死!”

    “你放心,本王绝对会活得好好的,以后天天来看你。”江封昊露出一个寒意森森的笑,“看看你这个害死了亲生儿子和义女的人,到底是是怎么过完这辈子的。”

    上官行鹤扭曲着脸,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像是恨不能扑上去将他生吞活剥了,“你休想!”

    话说着,猛地回转身,拼尽全力就要往墙上撞过去。

    可惜江封昊早就算到他会有这么一招,抬手弹出一颗小石子封了他||穴道,让他失了气力只能脸朝下趴在地上,半分动弹不得。

    “来人!找个大夫来,把他给我看好了。”江封昊冷声朝跟过来的衙役吩咐道,“本王要他活着,完完整整地活着,懂吗?”

    那几名衙役唯唯诺诺地应了,忙不迭赶去找大夫。

    剩下的几人则是一齐上前,将上官允和兰馨的尸体从牢里抬了出来,放上架子抬了出去。

    被点了||穴无法动弹半分的上官行鹤张大了嘴啊啊的叫唤着,目光死命追随着远去的身影,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江封昊面上带笑,看向上官行鹤的眼里却是满布戾气,“说不定哪天午夜梦回,还能见上上官大人一面。”

    死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他就是要上官行鹤十年如一日的活着,每天被亲手害死自己儿子一家的事实折磨。

    敢对他的家人下手,那就得做好一辈子在绝望中度过的准备!

    从天牢里出来,夫妻二人又拐去戚婆婆那里吃了一顿羊肉煲,这才心满意足的相携回家去了。

    天色暗了下来,月色弥漫的时候,哄睡了两个小的,夫妻两梳洗完毕回到房里。

    屋子里点了暖香,何小乔正拿篦子梳理着长发,江封昊则是斜倚在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慢悠悠地翻看着。

    “江封昊。”停下梳理的动作,何小乔开口唤道。

    后者应了一声,目光却没离了书本,“怎么了?”

    “鬼医前辈的药没问题吧?”何小乔皱着眉,“上官兄和兰馨他们……”

    “放心,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江封昊神情没有半分波动,翘高了腿懒洋洋地说道,“等幽鬼将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把他们弄醒。”

    何小乔便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弄死他们不可,相反的,上官允对她还曾多番维护,这点让她很是感激。

    天牢里发生的一切,归根究底,不过是为了让上官行鹤绝望演出的把戏而已。

    他们给上官允和兰馨喝下的,并非是什么要人性命的毒药,只是鬼医闲来无事弄出来吓唬人的半成品罢了。

    服食之后症状就跟中了剧毒差不多,呼吸跟脉搏也会短暂缺失,看起来就跟死了一样。

    用来诈死骗人最好不过。

    除了个上官行鹤添堵,还能把上官允跟兰馨顺利弄出来。

    出了谋逆这样的大事,即使不用死,京城里他们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加之以上官允的个性,要是留在京城,肯定是天天触景伤情想忠义两全回去自首,这样他们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所以夫妻两一合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往关外送。

    给他们一片自由的同时,也省得他们家那不争气的皇帝侄子还老惦记着人家媳妇儿,心心念念的看不见身边人的好。

    江封昊很不爽自家媳妇儿在这时候还惦记着别的不相干人士,想了想,干脆将手上的书往桌面上一丢,翻身下了榻,贼眉鼠眼地上前将还在发呆的何小乔一把抱了起来。

    后者不提防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刻横眉竖眼,“干嘛?”

    江封昊的回答相当的直白且粗鲁,“干!”

    话说完,将人往床上一抛,眉开眼笑压了上去,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娘子,为夫还想要个像娘子一样的女儿,咱们再来生一个吧!”

    何小乔愣了下,面上的表情随之柔和下来,眼里泛着粼粼的光,双臂蛇一般环上他的脖子,仰起头回应他,“好。”

    魂穿异世,能遇上这么一个疼她入骨的男人并和他厮守一生,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感谢这辈子身边有你。

    “相公。”

    “娘子?”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突然这么直白为夫会害羞的……咳咳,好吧,别瞪我,为夫也是,好爱好爱娘子你!”

    “……算你识相,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干嘛?”

    “干!”

    “娘子你真粗鲁……不过为夫喜欢。”

    春宵苦短,接下来的事……

    嘘,非礼勿视,非礼勿视。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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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娶亲番外

    九月初九。。 更新好快。.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单老爹跟单夫人翻了好久黄历,确定这是个大好日子,于是二老兴高采烈的便把单金霖的婚期订在了这一天。

    因为西凉离锦鎏路途遥远,再加之单金霖透‘露’将有贵客到,故而一众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直接在天都城迎娶新娘子,等新娘三朝回‘门’再回炎州宴请其他客人,最后才启程前往西凉。

    单金霖虽然对自己的婚礼如此复杂颇为微词,但架不住自家爹妈跟小妹都是各种兴致勃勃,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为怕未婚妻薄小姐被吓到,他甚至洋洋洒洒的写了老长一封信送过去告罪。

    薄尚书是个古板守旧的人,早在一两个月前就规定了两人婚前不能再相见,所以两人已经好长时间未见到了。

    纳吉纳彩,之后才是迎娶。

    薄凉人收到信的时候,又是惊喜又是想笑,在丫鬟们的恭贺声里,提笔给单金霖回了信。

    两人你来我往,累死十数只信鸽,转眼便到了迎娶的日子。

    这日一大早,御史府里便人来人往,送贺礼的人几乎挤爆了大‘门’。

    本来没她什么事的单小五‘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西瓜上蹿下跳,一会儿跑‘门’口跟福伯抢工作招呼客人,一会儿又跑去放贺礼的地方偷偷拆人家给的礼物,再不然就是跑厨房里要吃的。

    身为一名大肚婆,她这‘精’力旺盛得让归不离无时不刻都在冒冷汗,为免她出什么意外,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实行最贴身的贴身保护。

    迎亲队伍快要出‘门’的时候,某个已经为人母的肖渣某还兴高采烈的举高了手强烈要求也一起跟着去接新娘,“我我我!我也要去!大哥带上我!”

    听说娶亲的时候‘女’方家里人会刁难新郎,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自家大哥吃瘪的模样了。

    一身蟒袍‘玉’树临风的单金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微微将目光瞧向单夫人的方向,果然就见后者将脸一沉,气场全开的排开众人,急乎乎的冲过来教训自家出产的野猴子,“去什么去!‘挺’着个肚子还不安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凑热闹!给我回房里好好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话说着,又看向归不离,“不离,你帮我看着她,要是她还是不安生,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修理她去!”

    “娘!”单小五当场傻眼。

    她果然是充话费……不对,是买萝卜送的添头吗?

    “我什么都不想听,反正你现在给我回屋里待着去,不然咱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卧槽!用不用这么狠!

    鉴于单夫人从来说一不二,于是单小五只有哀怨的托着自己的大西瓜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目送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出了‘门’。

    归不离对把自家妻子训得唯唯诺诺乖巧听话威风八面的丈母娘表达了由衷的感谢。

    半个时辰之后,单金霖在单宝乾和奔雷等人的相助之下总算成功抢得美人归,迎亲队伍又一路吹吹打打欢欣鼓舞的回了御史府。

    “来了,来了!大少爷回来了!”翡翠从‘门’外冲进来,按着‘胸’口大喘气给单小五报告。

    单小五立刻将可怜兮兮的眼神投向归不离,果断实施哀兵政策,“相公……”

    “走吧。”归不离轻叹一口气,屈指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下,算是答应了。

    “谢谢相公,相公最好了!”单小五差点没蹦起来,高高兴兴的往归不离脸上吧唧了一口。

    翡翠就在旁边捂着嘴笑。

    夫妻两个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单金霖从马上跃下,走到轿前下马威似的抬脚朝轿‘门’上轻踢了一脚,这就是所谓的‘踢轿‘门’’了。

    除了踢轿‘门’,在新娘盖头被揭开之前还得经历跨火盆、过马鞍、走棕垫等全套过程。

    要说单金霖的面子大,那也真的是很大,因为除了今天的主婚人是瑞王宇文沐之外,就连当今皇帝都‘抽’空来参加婚宴了。

    单小五怎么看怎么觉得坐在上位的年轻帝王眼熟,后来才恍惚想起,那不就是当初跟她家大哥关一个屋子里发出各种暧昧声响的好基友,那个不知道名字的英气公子哥嘛!

    想到这里单小五顿觉菊‘花’一紧——我了个去!他丫的今天不会来大闹婚礼抢走她家大哥吧?

    事实证明单小五确实是想太多了。

    日理万机的皇帝老大并没有如她所想的抢走新郎,只是喝了两杯酒,霸气侧漏的丢下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赏赐就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留恋的起身走人,在所有人的恭送下摆驾回宫继续头痛政事去了。

    虽然自家大哥的贞‘操’跟名声是保住了,可是没能看到抢亲……单小五其实还真觉得有那么点遗憾来着。

    顺顺利利的拜完天地将新人送入‘洞’房,单金霖满心欢喜,在喜娘满口说个不停的祝福话里拿喜秤挑起了那红得像火一样的喜庆盖头。

    挡住视线的遮蔽蓦地被除去,目光落到心心念念的意中人脸上,两人对视一眼,薄凉人便羞赧的低下了头,手指绞着帕子,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小凉……”

    单金霖嘴角噙着满足的笑,伸手就准备替她把凤冠取下。

    “哎呀,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儿?外头等着你喝酒呢!”单小五扶着腰在‘门’口中气十足的喊道。

    于是单金霖还没来得及跟新婚妻子温存两下就这么被急吼吼的赶出去让人灌酒了。

    待他一走,单小五跟和她一起来的绮念立刻溜到房里,一左一右的坐在薄凉人身边,人手几本最新版‘春’、宫秘戏图向她传授‘洞’房‘花’烛夜的经验。

    饶是在家中已经听母亲隐晦提过的薄凉人也忍不住再一次烧红了脸,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为了不辜负小姑和二弟妹的好意,薄凉人羞归羞,还是听得仔细认真,并且把那些书册都收起来藏好了。

    姑嫂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晚些时候单金霖就被众人簇拥着送回新房,准备闹‘洞’房了。

    归不离也站在人群里,一身喜气洋洋的归禹宸就跟在他身边,好奇的夹在大人堆里东张西望,看到单小五立刻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腿’( 娘子,回家吃饭 http://www.xlawen.org/kan/45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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