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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钱。”叶倾恒狼吞虎咽地将油饼吃完后,又忍不住舔了舔手指,完全不顾手上脏不脏,然后露出渴望的眼神。

    “不是,这饼不是奴家……”

    “好了帘儿,饼都吃完了,快些给大伙儿斟些茶水去。”柳帘儿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林习风出言打断,濡动几下薄唇,她只好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扭身去斟茶了,茶水就在蹴鞠场旁边。

    “习风兄,你可真是讨了个好娘子啊!俊秀可人,温婉贤惠,可得好好珍稀呐。”李盈城看着柳帘儿斟茶的背影,感叹道。

    “林某自当谨遵兄言,只是如今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林习风客气地笑道。

    “习风兄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帘儿她身子太过虚脱,可能患有肺疾,我想带她去杭州城看病,不知盈城兄能否从县衙借匹马给我代步?”

    “习风兄想借匹马啊!这位就有一匹上等好马。”李盈城说着,便一把将叶倾恒拽了过来,哈哈笑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的马就在那边拴着,这就去给习风哥牵过来。”叶倾恒擦了擦嘴,直接就叫林习风为哥,随后挣开李盈城的手,连忙朝远处跑去,这么个表现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不说让林习风教他蹴鞠之技,还有林娘子那让人回味无穷的饼呢!

    “盈城兄,他怎么还骑马啊?难道他家离这里很远?”待叶倾恒跑开后,林习风忍不住问道。

    “习风兄所言不错,倾恒家住在杭州城,离这儿十多里路呢!”

    “那他就是杭州人士了,我想杭州应该也有蹴鞠队吧!他怎么还跑来西湖县蹴鞠队呢?”

    “因为杭州蹴鞠队不要他呐……”

    林习风禁不住吃了一小惊,叶倾恒的蹴鞠技艺在西湖蹴鞠队算是顶尖的,但杭州蹴鞠队却还看不上他,由此可见杭州蹴鞠队的实力有多强了。

    李盈城似乎是看出了林习风心中所想,笑着道:“习风兄有没有把握在下月的蹴鞠赛上,打败杭州蹴鞠队呢?”

    林习风对着他坦然一笑:“不打赢杭州蹴鞠队,我就不回西湖县了。”

    正端着茶水给众人分茶的柳帘儿一听,表情当下有些紧张,着急地道:“李夫子,若是这样的话,奴家就不让相公来这西湖蹴鞠队了。”一时间,她也顾不得去想她是否能管得住林习风。

    “哈哈……习风兄,你瞧瞧,我还没吱声呢,这就有人先不愿意了。”

    林习风似是无意的瞥了柳帘儿一眼,后者慌忙低下脑袋,才发现她刚才情急之下的话没有在外人面前给相公足够的尊重,当下有些手足无措。

    她这副模样又让林习风有些不忍,罢了,林习风收回目光,扭头看向正牵着马儿小跑过来的叶倾恒,事实上,他本也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后世对于男女平等的宣导多少有些入了他心。

    林习风接过叶倾恒手中的马缰绳,笑问道:“叶公子,既然你是杭州人,便应知晓杭州哪家药房最为可靠吧?”

    “这是自然,杭州城的药房要数‘杭叶药房’最为出彩,在杭州所有药房中,可以说是无出其右了。”叶倾恒忙笑着答道,只是表情却有些古怪。似笑非笑。

    林习风不解他为何有这种表情,扭头看了李盈城一眼,后者笑着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情。

    第二十二章 一条捞金路

    林习风干脆不去理他们了,翻身上了这匹棕黄|色的健马,坐稳了姿势,低头问道:“叶公子,你这马脾性如何?”

    “放心吧习风哥,这马极为温驯,不认生的。”叶倾恒回道,随后忙又补充:“习风哥以后直接唤我名讳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

    林习风咧嘴轻笑了笑:“知道了,倾恒。”

    “对了习风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我姐姐后天出嫁,她家有喜事招办,姑姑命我在杭州城帮她寻个好厨子,方才我吃了林娘子烙的饼,自觉她的厨艺就相当不错,比杭州城酒楼的厨子都好上许多,不知习风哥有没有让林娘子帮厨的意向,优待自然是不会少的。”叶倾恒一口气说完这些,两眼颇为期待地盯着林习风。

    林习风思忖了一会儿,才算弄懂叶倾恒的意思,他说是他姑姑命他寻厨子,那就是他姑姑的女儿出嫁,搁在现代来说,就是他堂姐了。

    林习风笑了笑,心思飞快转动,意识到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捞金方法,随后道:“既然倾恒你都开口了,我自然不会有意见,到时我和帘儿自会登门造访,也好和你姑姑谈谈这事儿,只是不知,你姑姑家在何处?”

    叶倾恒当下乐得合不拢嘴,慌忙应道:“姑姑家就在西湖县,习风哥应该听过刘毅吧!他就是姑姑相公。”

    林习风顿时恍然,这刘毅也是西湖县颇为有名的富家人,只是不曾想,他妻子会是叶倾恒父亲的姐姐或妹妹,说到刘毅,有一点儿让林习风百思不得其解,他家并没有什么产业,平日里也只是种着些庄稼,不过他家可一点儿都不缺钱,还时常对贫人施财,颇为慷概,在西湖县的名声不错,林习风都不知道他家的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呵呵,说到刘毅刘员外,我想在西湖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员外仗义施行,也让我十分钦佩啊!”林习风这话说得倒不虚,这种活雷锋可不常见,尤其还是在这种贫困年代,看到叶倾恒傻笑着揉脑袋,林习风又继续笑道:“我也有个事想和你说下。”

    “习风哥快说。”叶倾恒迫不及待道。

    “是这样的,当初家父在世的时候,曾和一位至交好友共同调配出一种好酒,后来家父过世了,这种酒的配方便收在了好友手里,从此后,那位好友也将此酒的配方深藏起来,不对外酿造,平常只是自酿一些供家人饮用,以此纪念家父,若是你姑姑还想要好酒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下忙,去寻家父那位至交要些好酒,供宾客在喜宴上饮用。”林习风想兜售从现代带来的酒,于是就编了这么个谎。

    柳帘儿倒没露出异样表情,她在林家的地位本就低下,对这些事干涉甚少,所谓的至交好友她虽然听都没听过,不过心里却没有一丝质疑林习风的想法,她对林习风那是百分百的信任。

    “习风哥还有从未出世过的好酒?”叶倾恒立时来了精神,姑姑只是让他寻个好厨子,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若是再能找到美酒,可不得被姑姑大加赞赏啊!心里想着便觉喜滋滋的。

    “当然,我骗你作甚。”林习风笑道。

    “那……那习风哥把美酒弄回来后,先拿去给我姑姑尝尝,她若是极为满意,定会花高价把习风哥的酒全部买下的。”叶倾恒兴奋地道。

    “行了,那就这么说了,明日辰时我自会带酒到刘府拜访。”

    说完这些,林习风扬手一拍马屁股,马儿便窜了出去,开始试马,前世的林习风有在游乐园骑过马,虽然驭马之技较为生疏,但此时至少不是第一次,添上这马确实又很温驯,因此骑起来倒不费劲儿。

    林习风绕着蹴鞠场跑了一圈,回到李盈城几人跟前道:“帘儿,上马。”

    “相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柳帘儿不知道林习风是要带她看病,一边问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踩着马镫,由林习风搀着胳膊上了马。

    “去杭州城,坐稳了。”林习风简洁地答道。

    柳帘儿忙捏住林习风的腰上的衣衫,没敢去抱他。

    “林娘子,你这样可不行,不把习风兄抓的紧一些,万一从马上摔下来了可怎么办。”李盈城见状,慌忙上前一步,微皱着眉头道:“他是你相公,你若是都不愿意抱紧他,那你这辈子还打算抱紧谁呢?”

    柳帘儿心里有些发苦,不是她不愿意抱紧林习风,是她不敢啊……默了一会儿后,柳帘儿轻轻吸了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勇气,才敢慢慢伸出手,环在林习风腰上,两只手扣在了一起。

    林习风低下头瞧了眼柳帘儿雪白纤细的素手,笑着捋了捋马儿柔顺的棕毛,然后一扬马鞭:“驾!”

    马儿窜出去的那一刻,柳帘儿心下一紧张,抱着林习风的手又紧了几分。

    林习风并没有立即去杭州城,先是骑马回到了林府,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数了数,加上卖饼的钱,一共约有两贯多一点,把钱全部带在身上后,这才和柳帘儿驭马朝杭州城奔去。

    林习风并不打算直接把现代带来的白酒拿出来,虽然较之宋朝的清酒来说,现代的白酒醇香浓厚,但毕竟还是太烈了一些,古人喝起来肯定会不习惯,所以林习风才考虑,把现代的酒稍微掺一些在清酒里,这么一来,清酒既有了现代白酒的醇香,口感也适中,喝起来也不会太烈,只是这个调配的比例要恰到好处才行。

    因此,林习风此次去杭州城,不只是为了给柳帘儿看病,他还盘算着从杭州城买些清酒回来,按照一定的比例用白酒把清酒调配出不一样的美酒,然后卖给刘员外。

    出了西湖县后,林习风却有些迷茫了,因为他将脑海中的记忆搜索了一遍后发现,这个“林习风”这辈子都没去过杭州城,只在西湖县风.流潇洒,自然不知道去杭州城的路了。

    “帘儿,你知道去杭州城的路该怎么走吗?”无奈之下,林习风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柳帘儿身上。

    “奴家未嫁与相公之前,曾多次跟随爹去杭州城卖柴,如今倒还记得路,沿着此路往前走就行。”柳帘儿慌忙回道。

    “嗯。”林习风点点头,拍马继续朝前路行去。

    第二十三章 初临杭州城

    或许是旁近西湖边的缘故,西湖东岸的繁华程度丝毫不输西湖县,毕竟人家隶属杭州府直接管辖,是杭州的一部分,虽然是在杭州的边缘,就像现代的郊区地界,不过受到的待遇依然不是西湖县能比的。

    远离西湖县后,繁华程度便稍微落寞了一些,有许多和西湖县差不多的小村子,看状况也都较为贫苦,只是偶尔才有一些像模像样的府邸,应当是本地的小地主。

    大体上来说,这些地方依然贫困,北宋末期的赋税已经太过沉重,压得普通平民已经喘不过气了,也正因此,才导致了许多农民起义,比如著名的宋江起义。

    介于柳帘儿是第一次骑马,林习风将马速放的偏慢,不过十几里路的距离也算不得远,在柳帘儿的指路下,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杭州城门口。

    林习风先下了马,然后牵着马缰绳朝城门走去。

    守城的士兵正一个个盘查着进城的人,只是那无精打采的模样,如何看都显得很没所谓,只是装模作样地检查一下,便都放行了,如今的杭州城一片太平,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日复一日守城的士兵们自然也麻木了,提不起精神。

    “你们两个进城干嘛的?”

    “娘子患病,进城找郎中看病。”林习风一边说着,一边捻着手中的两枚铜钱,悄悄塞进了士兵手里,虽然不这样做也能进城,但林习风早已看透了世道,不管现在还是前世,平日里打点一下总没坏处,说不准将来哪天会发挥出想不到的作用,反正两文钱也算不了什么,就当拿去喂狗了。

    那士兵顿时稍稍来了一点精神,将两文钱悄悄收进袖中,也不去盘查了,装作不耐烦地模样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赶紧进城吧!别耽误大爷时间。”

    林习风轻笑着牵马进城,林习风坐在马背上并未下来。

    杭州城的繁华程度自然不是西湖小县的市集能比的,路边的小商贩和沿街的店铺鳞次栉比,热闹异常,以往的林习风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今人装扮的古人,如今这么多活生生的古衫人士出现在他眼前,倒让他微微愣了一小会儿。

    林习风深深吸了口气,稍稍适应了下这种环境,而后便牵着马沿着街道向前走去,他并不知道叶倾恒口中的杭叶药房在哪里,于是只能拉过一位书生模样相向而行的青年人问道:“请问这位公子可知道杭叶药房该怎么走?”

    那书生颇为古怪地看了林习风一眼:“公子应当不是杭州城人士吧?”

    “公子所言不错,在下乃是西湖县人。”林习风笑着道。

    “我说呢,杭州城可没有不知道杭叶药房的人。”书生露出恍然表情,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林习风便知道叶倾恒没有骗自己了,这杭叶药房的名头似乎的确很大,遂继续小道:“劳烦公子给在下指路,不胜感激。”

    那书生见林习风这么客气,忙摆了一揖道:“杭叶药房在城中心,沿着这条主道一直往前走自然就能看到杭叶药房的招牌了,平常时候走得快一些,从这儿一刻钟就能到了,只是如今正是市集热闹之时,恐怕至少得两刻钟甚至更多时间了,公子慢行吧!”

    那书生说完,便笑着走开了。

    林习风笑着目送那书生离开后,又重新翻身上马,轻轻拍了下马屁股,马儿便朝前方慢吞吞行去。

    “相公是要给奴家看病呀……”柳帘儿小声道,从未得到过林习风关心的她,此时忍不住有些感动了,俏脸上洋溢着喜色。

    “以后不要再称自己为奴家了,换个称谓。”林习风实在听不惯自己老婆一直这么称呼她自己,总觉得很别扭。

    “奴……帘儿知道了。”两个字只出其一,柳帘儿才反应过来忙改了口。

    一直行了两刻多钟后,林习风终于看到了杭叶药房的招牌,药房正是处于城中的繁华地带,来往行人小贩络绎不绝。

    ‘杭叶药房’四个白色古字刻在黑色木匾上,悬在药房前,药房很大,林习风粗略目视了一下,药房横向约有十五米,纵向内伸更是有二十米左右,对比现代,应该是相当于市医院级别的药房了。

    药房正中是一个大门,大门两侧共有四个小门,一侧两个,里面做着四位郎中负责切脉诊病,排了四条长队,队伍分别恰在四个小门中,生意相当火爆。

    郎中身后有一条长长的木柜台,便是抓药的地方了,病人由郎中诊治完成后,郎中会开出药房,由病人自己去身后抓药。

    看到这长长的队伍,林习风忍不住想要退缩,只是又念到别家药房可能不如此处医疗条件好,因此还是和柳帘儿下了马,将马拴在药房侧边的一根木柱上,打算慢慢排队了。

    药房里一位年岁二十上下的白衣公子,正坐在柜台后坐着看着账簿,此时似乎是看累了,只见他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揉了揉眼睛,随意朝药房外扫了一眼,视线刚好锁在了林习风身上,白衣公子的目光在骏马上停滞了一下,然后折上账簿,嘴角抿着淡淡的笑意朝林习风走了过来。

    林习风挽着柳帘儿的衣袖,挑了一个稍短一些的队伍刚刚站好,迎面便看到了这位白衣公子朝这边走来,后者的眼神告诉林习风,他的目标就是他,林习风便忍不住打量了一番这少年郎。

    此人一身白衣似雪,束着高发,发上扣着一个白色发冠,生的唇红齿白,模样相当俊秀,或者说很美,就像是现代漫画里蹦出来的美少年,倾倒万千少女不是问题。

    不过他的衣饰稍微有些特殊,一般人喜欢在腰间紧着一条束带,方显上身挺拔,气宇轩昂,只是他的腰间并没有束带,衣衫随步履飘荡着,倒也显得儒雅飘逸。

    白衣少年走到林习风身侧停了下来,随后笑着扣上一揖:“公子可是来看病的?”

    林习风心说来这排队不是看病难道是看你?不过他自然不会将这话说出来,于是也还了一揖,回道:“公子所言正是,只是看病的不是我,是我家娘子。”

    “公子不用排队了,请跟我来吧!”白衣少年笑了笑,音色明亮清脆,煞是好听,目光在柳帘儿身上短暂掠过,然后转身便朝药房内走去。

    林习风不知道此人想干嘛,但看样子似乎是在让他“走后门”,既然如此,林习风也没有拖沓,拉着柳帘儿跟着进了药房,一探究竟。

    感谢“末日使者——(稻草人)”,“天神05”的打赏。

    第二十四章 开方子

    白衣少年绕过柜台,穿过药房后门朝里走去,行了二十多米,向左一拐,走进了一间雅阁,雅阁内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余的,便是书架上满满的医书了。

    “公子现在一定相当疑惑我的做法,那我就先和公子解释一番吧!”白衣少年坐在桌子旁,然后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林习风和柳帘儿一同落座,继续道:“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公子所骑的那匹马。”

    林习风闻言,当下恍然笑道:“原来公子是倾恒好友,认出了他那匹马。”

    白衣少年笑着摇摇头:“岂止只是好友,倾恒正是舍弟,在下叶倾凌,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林习风这才想起叶倾恒给他介绍杭叶药房露出的古怪表情,原来这家药房就是他家开的,只是这小子有些滑头,不肯言明这事,不过李盈城似乎对这事也不知情,看来叶倾恒倒没有四处宣扬这事,为人还蛮低调,看这药房的规模,说这小子是个富二代也不为过了。

    “在下林习风,这是林某娘子柳帘儿。”林习风收起思绪,笑着道。

    叶倾凌并未在琐事上与林习风客套,将目光放在柳帘儿身上,打量了她一会儿,稍后才微皱着眉头道:“我看林娘子气色可不太好,似乎是患有隐疾呐。”

    “嗯,帘儿她一闻到伙房的烟味儿就会咳嗽,可能是肺部有问题吧!”林习风一边说着,一边将柳帘儿手臂上的衣袖朝上捋了一些,然后平放在桌子上,不管怎么说,林习风至少懂得中医的‘望闻问切’,也许叶倾凌会略掉‘闻问’,但这切脉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在下冒犯了。”叶倾凌取出一块薄纱放在柳帘儿脉上,略带歉意地道。

    “叶公子请吧!”林习风实在受不了古人的客套方式,把个脉还唠唠叨叨,若是来个急症病人他还这么呱噪,可能病人都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治病救人争分夺秒,哪用这么啰嗦。

    叶倾凌一只手提着袖角,另一只手伸出修长的中指轻轻放在了柳帘儿脉上,闭上眼睛静静听诊,慢慢的,叶倾凌的神色有了变化,眉头微了微拱了拱,收回手睁开眼道:“林公子,令阃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体质很虚,血脉不畅,呼吸绵弱,若是要完全调养好,恐怕不是短日之所能。”

    “在下知晓这些,日后定会小心照料娘子,还请叶公子开出药方吧!”

    “林公子稍等。”叶倾凌起身从厢柜上端下笔墨,摊开宣纸,执起笔书写了起来,他的动作不快,不过下笔有神,几乎没有怎么思索便一行行写下去,说明他在艺术上的造诣极佳,察看完病情,便能立即找到适合的方子,不像有些郎中,抓耳挠腮半天挤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的药方。

    叶倾凌放下笔后,又将药方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把药方递给了林习风。

    叶倾凌写的是楷体,字很漂亮,娟秀工整,十分赏心悦目,让字体青涩的林习风心中暗羡。其实郎中为了写得快一些,一般会把药方写为草书,叶倾凌只是不赶时间,也想让林习风看得懂,才写成了如此工整的楷体。

    “这份药方主要为了调理令阃的气血和体质,还掺了些排毒的药材,涤理下令阃的肺部,其实只要令阃的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肺部的问题自然也会无恙,并不是大病,林公子勿需太过挂心。”叶倾凌将笔墨又端回了厢柜上,回头笑着宽慰着。

    “多谢公子了。”林习风收起药房笑着道,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费心在现代给她买药了,顶多弄些补品吃一吃就行了,随后便欲起身去前房抓药。

    忽然,一个丫鬟装束的女孩跑进了雅阁,脸色惊慌的碎碎道:“少爷少爷,不好了,有人吃了咱们药房的药,死了……”

    叶倾凌表情凝固了一下,问道:“死者在哪儿?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死者家人都抬着尸体来到咱们药房门口了,非要讨个公道,现在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了呢!”丫鬟这才注意到雅阁里还有林习风二人,赶紧对着他们作了一揖,继续回着叶倾凌的话。

    “走,出去看看。”叶倾凌一摆衣袖,忙快步出了雅阁,林习风拉着柳帘儿紧跟了上去。

    此时的杭叶药房里已经乱糟糟一团了,不再有人看病,问诊的病人和路人都围在了药房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丫鬟走在前面拨开人群,口中还不住吆喝着“少爷来了,大家让一下”之类的话,引着叶倾凌走进人群内围。

    人群中央正躺着一具尸体,从头至脚都盖着白布,看不到面容。尸体的家人应当是一名身穿白布衫的老者,因为此时只有他跪在尸体前嚎啕大哭着,看到叶倾凌出现在人群中后,那名老者忙抹了把眼泪,起身窜到叶倾凌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叫道:“大家快看清了,这位就是杭叶药房的当家人,前几日在药房里买了一副药给我儿治病,却没想到将我儿毒死了,杭叶药房信不得啊!大家可要慎重啊!”

    路人闻言,顿时对着叶倾凌指指点点起来,口中还不断窃窃私语着。

    “呵呵,老先生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只是来看病的,可不是杭叶药房的当家人。”叶倾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了林习风,朗声笑道:“其实这位才是药房当家的,老先生有什么事就找他吧!可别扯上在下。”

    “你就是叶倾凌,快还我儿命来,如今居然还敢狡辩,真是可恶至极!”老者一听,立马不愿意了,一蹦老高的大声叫着。

    林习风不明白叶倾凌想干嘛,怎么突然把矛头指向自己了,还未待他有下一步动作时,却见叶倾凌忽然扬起泰然自若的笑意,往前走了几步,立在尸体前停了下来。

    “叶倾凌,你想干嘛!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定要将杭叶药房告上官府!”

    叶倾凌看着暴跳如雷的老者,脸上依然挂着懒懒的笑意,只见他轻轻抬起脚,脸色陡然一厉,旋即狠狠地踩在了那具尸体的手上。

    “啊!!”那具“尸体”忽然尖叫一声,脸色狰狞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吓得众人也惊叫起来,禁不住都向后退了几步,还以为是诈尸了。

    老者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本来只是想用这出恶作剧刁难一下杭叶药房,多少挫挫他们的生意,至于报官,那是在自投罗网,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叶倾凌识破了,老者根本都不知道破绽出在了哪里。

    第二十五章 聪慧之人

    “老先生,你不是说你儿子被毒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呢?”叶倾凌走回林习风身边,回头略带玩味地看向了老者那张猪肝脸:“难道是在下这一脚,将你儿子给踩活了?”

    听到叶倾凌的话,众人这才恍然,原来这人不是诈尸,他根本就没死。

    “呃……一定是我找的那名郎中误诊了,他说我儿已经死了,害我当了真,庸医真是害人啊!给叶公子添麻烦了,我这就走。”老者的反应还算快,只是片刻便换了一副略带歉意的脸色,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呵呵,老先生不用着急走,以在下揣测,您一定是合隆堂的人吧?”叶倾凌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笑着道。

    “胡说,我是郑氏……”老者话刚出口,才发现他口不择言说快了,连忙捂住了嘴巴将剩下的话压了回去,可郑氏这二字却已经传进了叶倾凌耳中。

    “看来是在下猜错了,实在抱歉,原来是郑氏药房的人啊!”叶倾凌笑呵呵地道。

    “哈哈……郑氏药房这次可出丑了,居然找人故意给杭叶药房抹黑。”

    “是啊!明面上斗不过杭叶药房,居然耍阴招,真是不要脸。”

    “……”

    听着路人的窃窃私语声,老者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居然就这么被叶倾凌轻易套出了老底。

    “好了,看你也只是个下人,生活也颇为不易,我不想为难你,你可以走了。”叶倾凌摆了摆手,淡淡地道。

    还在忧心叶倾凌会将他送交官府的老者,当下如获大赦,拉着那个诈尸的人缩着身子挤出人群落荒而逃。

    “啪啪啪……”围观的人不约而同鼓起了掌,对叶倾凌赞赏不已。

    “原来他就是杭叶药房掌事的人,一直听闻杭叶药房有个年轻俊俏,医术过人的少掌柜,但此人行事异常低调,只闻有其人,从未见其身,久是无缘会面,今日得缘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呐……”

    “看得出来此人也是思维缜密,心思细腻之人,只是片刻便看出那人是诈尸的,抓到把柄后,却没得寸进尺致人难堪,胸襟也是相当宽广,相信杭叶药房在他的带领下,将来一定能称霸杭州所有药房。”

    众人的赞叹声传入叶倾凌耳中,他却依然扬着和气的笑意,笑着对众人道:“好了,诸位该看诊的看诊,该过路的过路,就别堵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见众人都听话的散去了,叶倾凌这才回头看向林习风:“林公子,请把药方给我吧!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抓药去。”

    林习风笑着将药方递了过去,既然叶倾凌开口了,他也省了点事。

    叶倾凌接过方子,扭身回了药房,对着正忙活着的一位青年人唤道:“为谦,来给我抓个方子,待会儿送到我房间。”

    当家的下了命令,那人自然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伙计上前接过药方,点了点头走向柜台后面。

    叶倾凌回头对着林习风招了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回雅阁里,林习风刚好也有些事想要打听,便拉着柳帘儿跟了上去。

    雅阁里,也许是那个丫鬟已经得到了叶倾凌命令的缘故,林习风几人进来时,她正在斟茶,抬头笑着对林习风和柳帘儿点了点头,颇为知礼。

    “林公子是否知道我是如何得知那人是诈尸的?”叶倾凌走到桌边坐下,将一杯茶推到了林习风面前,笑问道。

    “以在下愚见,应当是因为那老者太过肯定叶公子的身份,被叶公子识出了破绽,换句话说,叶公子一定很少在寻常人前露面,普通平民甚至都不知道叶公子的名讳,更别说认得叶公子了,而那老者如此肯定叶公子的身份,便有可能是药业的同行在此作怪,因此叶公子才猜测那人是故意来抹黑杭叶药房名声的,接着便用简单的一句话诈出了老者的身份,实在妙哉!”林习风接过茶,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林公子所言一字不差,果然也是聪慧之人。”叶倾凌举起杯盏,笑着一饮而尽,随后又道:“舍弟能和林公子作朋友,当是他的荣幸了。”

    “叶公子过奖了,公子遇事沉稳不乱,并且根据三言两语便能分辨是非,比之在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习风只好无奈地跟他客套起来,只是觉得这些客套话说起来有些费劲儿。

    “呵呵,索性闲来无事,林公子不妨说说和舍弟熟识的经过吧!我对舍弟可是很了解,他对这匹赤血宝贝的紧,一般人他都不让碰的,能让舍弟轻易将赤血借出,我想林公子与舍弟关系定当不差了。”叶倾凌似乎也不喜欢相互客套,轻笑着转换了话题。

    “呃……实不相瞒,在下与令弟今日只是第一次会面,或许是由于在下略懂蹴鞠之技,让令弟起了瞻仰之心,这才不惜借出宝马吧!”林习风先前连杭叶药房是叶倾恒家开设的都不知道,哪里会和他关系匪浅,只好苦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林公子的蹴鞠之技一定相当了得了,否则舍弟也不会借出赤血来讨好你了,哈哈……”

    “呵呵……”见叶倾凌直接说叶倾恒是在讨好他,如此直白的话语,倒让林习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先前被叶倾凌唤作为谦的男子走了进来,恭声道:“少爷,药已经抓好了。”

    丫鬟忙莲步轻移上前接过了药,为谦正欲返身回去时,身后的叶倾凌向他招了招手:“为谦,等一下,前些日子你讨问我一个病症的解决方法,这几天我也研究了数个方子,最终敲下了这一副,你把这方子拿去试试吧!有不妥的地方你再自行调配药材。”

    叶倾凌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房,递向为谦,后者闻言,慌忙转回身快步走到叶倾凌跟前,伸手接过药方,表情喜不自禁,恭敬地道:“多谢少爷指点,为谦得空一定好好研习这份药方。”

    “嗯,去吧!”叶倾凌笑着摆摆手,眼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喜爱。

    待为谦走出去后,林习风才笑道:“看来这个为谦颇得叶公子看重啊!”

    “嗯,他叫薛为谦,是杭叶药房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郎中了,医术造诣颇高,为人也正如其名相当谦逊,希望将来我不在药房的时候,他能担起代理掌柜之责,处理好药房的事务,只是我虽看重他,想提他职,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想要得到重用,还得看他自己将来的表现。”

    听完叶倾凌的话,林习风多少也明白了几分,这个薛为谦虽然样样都很优秀,但他有个劣势——太年轻了。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药房的一些老郎中肯定不愿屈他之下,这便是其中的阻挠,不过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林习风并没有深究追问的意思。

    第二十六章 买酒

    林习风从丫鬟手中接过药后,心下觉得再在这儿叨扰人家似乎有些失礼了,兴许叶倾凌还有别的事要忙活,于是起身扣揖道:“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结账告辞了,只是不知这些药多少钱?”

    叶倾凌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林公子客气了,既然公子是舍弟的好友,我若是再收你钱,日后被舍弟知道了,他可是会骂我的。”

    “叶公子万万不可,你若是执意如此,日后在下可再不敢来杭叶药房看诊了。”林习风笑着摇头道。

    “日后归日后,总之这次的钱我是不能收你。”叶倾凌虽然一直笑得很温和,但态度却很明确强硬,丝毫不管林习风的“威胁”。

    林习风只能对他苦笑一番,扣了一掌辞别叶倾凌后,拉着柳帘儿出了药房,只是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下,又欠了别人一个人情呐。

    叶倾凌之所以不肯收钱,一方面因为叶倾恒认识林习风,另一方面,当然还是林习风的蹴鞠之技,叶倾凌知道林习风的蹴鞠技艺一定不凡,否则叶倾恒绝不会只和他相识一天就借出了赤血。

    换句话说,叶倾凌之所以如此做,主要还是为了替叶倾恒讨个人情,希望日后林习风能教叶倾恒蹴鞠之技,叶倾凌深知他这个弟弟对蹴鞠的热爱,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可以说,蹴鞠早已成了叶倾恒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叶氏家族众多后辈里,数叶倾恒和他的关系最好,他自然也希望能在叶倾恒的梦想道路上尽力帮他一把。

    站在杭叶药房门口,林习风正考虑着接下来的打算,首先得租辆马车,不然没法将买来的酒带会西湖县,可到哪里租马车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林习风又迷茫了,无奈之下,只好又返身回了杭叶药房,让叶倾凌带他找个马坊租辆马车。

    叶倾凌自然很爽快,领着林习风二人便朝附近的马坊走去。

    到了马坊,叶倾凌与马坊管事的说明来意,那人便命下人从马坊里驾出一辆马车,对着林习风二人道:“马车一天的租金是五十文,需要公子压下一定的定金,或者找个能担保之人,否则的话,我也不能将马车租出。”

    “老先生,这担保之人就由我来做吧!”叶倾凌忽然拱手笑着道。

    “你?”马坊主人疑惑地打量了叶倾凌一眼,似乎没见过这人,不知他什么来头,担保之人对身份也有要求,可不是随便之人就有资格保的,遂问道:“不知公子是?”

    叶倾凌从腰间取出一块檀木腰牌递给管事的,温声笑道:“在下杭叶药房掌柜叶倾凌,我想应该是有担保资格的。”

    “你就是叶倾凌?”管事有些诧异地取过腰牌,放在眼前端看起来,上面还有杭叶药房的章印,应当做不得假,其实这腰牌就是现代的工作证,刻上姓名职务之类的东西,再印个章。

    “正是在下。”叶倾凌拱了拱手,笑道。

    掌事忙将腰牌送还,满脸笑意,颇为感激地道:“叶掌柜,去年冬节贱内染上重风寒,浑身酸痛,下床都不得,就是杭叶药房给治好的,老朽在此抱谢了。”

    “济世救人本就是杭叶药房初衷,老先生无须过于牵心,不足挂齿。”叶倾凌将腰牌挂回腰间,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便把话拐转回了( 北宋时空走私商 http://www.xlawen.org/kan/45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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