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阅读
该拍电影了，你没有忘了我们一开始的初衷是拍摄电影而不是拍摄电视剧，没有被现在的局面弄得迷失了心智，忘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才是我认识的尼克。别在意输赢，我们一辈子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再输一次又如何？没钱不可怕，没有了追求才可怕。”
克拉克的态度，让利维颇为惊讶。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克拉克做事有些过于执拗，看待问题很偏激，他却忽略了，在几个人中，克拉克也许却正是他们中最富有艺术追求的一个。
亚历山大的追求是赚钱，鲍勃的追求是成功，而克拉克，他的追求才是最为简单，最为直接的想要成为艺术家。拍摄电视剧是成为不了艺术家的，想要成为艺术家，必须得拍电影才可以。
正因为如此，克拉克对于利维的拍摄电影的计划，是无条件支持的。
“克拉克，我真没有想到，你才是我们当中，最为清楚明白的一个。”沉默了一会儿，利维才开口说话。
“那是当然的了，我与众不同。”克拉克有些微微得意，但是笑过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尼克，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也好，鲍勃也好，你们都算是上是演艺世家。你们可以不在乎追求，因为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堕落。对你们来说，最悲惨的结局，也就是他回到纽约去编话剧，你到杂志社当编辑——你们有自己的退路。我不一样，因为我就是一个怀揣着三千美金闯世界的傻瓜。我只能够一条路走下去，因为我没有回头的余地。因为没有回头的余地，我也清楚，我必须不断地努力，不断地走下去才有希望。你们可以小富即安，我可不行。我想要的，远比这个大。”
利维沉默了：克拉克和他们都不同，他的父母都和这个圈子关系不大，他是圈外人，在纽约上了大学之后，执着的投奔了娱乐圈。他倒是颇有才华，也抱负远大，可是本身没有太多的门路，再加上他自己是拉丁血统，在好莱坞也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族裔，让他的道路走的，也是处处碰壁。
有些人在不断的碰壁之后，会对着现实表示屈服，而有些人，则一直都保留着自己骄傲的心。克拉克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坚持，和鲍勃更加关心是否会受到伤害和挫折不同，他担心的只是理想的逝去。
“那就继续努力吧。”利维点点头，既然他这么说了，利维也就没有心思，再去给他详细讲自己准备的后路了，和后路比起来，这份赌博的心思，是成功更加需要的。
“尼克，按照你想做的去做，不要考虑我的想法，我永远会支持的。不过，既然你想要拍摄电影，肯定也做了准备了吧？那么，我也给你提出个问题，考考你好了。”
“剧本我已经在准备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剧本先放到一边吧，我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有一点：你的电影的主题是什么？”克拉克问道，“听清楚了，我问的，是你的电影，不是这一部，不是第一部，而是你所有的电影，从始至终，永不更改的主题是什么？”
第五十节 主题
克拉克的问题，让利维在心里，直接苦笑了起来。
他的问题足够犀利，也足够刁钻。比起来亚历山大听到了有钱就不顾一切，鲍勃看到好剧本就忘乎所以，这个最具有艺术家气质的伙计，对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才是最不好回答的。
所有电影的主题是什么？这个问题看似简单笼统，可是其实，却是对导演最深层次的拷问：你想要拍摄电影，可以，但是你总得说出来，你想要拍摄的是什么吧？
好的导演，一辈子只拍一部电影。
在导演的行业里面，一直都有这样的一个说法。这句话，不是说导演一辈子真的只能够拍一部戏，而是说，一个导演，不管他再怎么改变自己拍摄的电影的题材和和内容，在电影中贯彻始终的思想，都是不变的。
也许一个艺术家一生中，他的作品会很多，但是真正意义上的主题，永远都是只有一个。一个电影导演和那些拍摄电视剧，综艺节目，乃至于是爱情动作片的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区别就在于，无论大导演采取什么形式去表现，用什么手法来展示，套上什么故事去诉说，但他们内心的东西是一样的，精神内核永不改变。
“格里菲斯在说党同伐异，让雷诺阿说着大幻灭，伯格曼在说原罪与救赎，塔可夫斯基说着乡愁与牺牲，马丁西科塞斯执着于人与天斗，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中贯彻着爱这个永远不变的主题，库布里克喜欢从另类角度看待社会，伍迪艾伦再怎么拍摄电影，也离不开他深爱的纽约……”克拉克细数着那些伟大的导演们的主题，派对上喝了几杯酒，他的兴致也很高，现在更是高谈阔论起来，“不同的人之间，拍摄的东西肯定不一样。没有丰富的对艺术的认知，抄袭伍迪·艾伦，那就是照猫画虎。同样的一个**的故事梗概让导演发挥，给了伍迪·艾伦，那可能就是午夜巴塞罗那，给了希区柯克，那可能就是后窗，给了西科塞斯，那估计就要成了男人之间的斗殴了，而给了斯皮尔伯格，他肯定能够绕回家庭和爱的主题上面去。你想要拍电影，你的电影主题什么？别说你的剧本，我就是问问你，同样的故事，你会怎么拍摄？”
克拉克的问题，是最为根本的问题：电影被称为第七艺术，就是因为电影本身，有足够的美感，同时，也有着足够的情感传递。通过电影，导演可以把自己的某种思想传播出去，让观众们接受，或者是让观众们批判。这是电影被人认为是艺术的原因，也是大导演们锲而不舍的追求：有什么东西，比起来直接影响别人的一生，改变别人的思想更伟大的？
电影是导演们用来抒发自己的思想的东西，没有了思想，电影再好，也是空壳子。斯皮尔伯格早期就算是票房大卖，也一样不受待见，因为那时他的电影，缺乏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作品，再怎么装饰的巧妙，都只是徒有其表的，空洞缺乏灵魂。而记忆中，人称爆炸贝的迈克尔贝，票房高举世界前三，可是依然没有人把他当做顶级导演，因为他所执着追求的爆炸，实在称不上是个主题。
这个问题，比亚历山大和鲍勃的问题难得多，电影好抄，思想难抄。拍摄别人的电影，没有多难，可是完全照抄别人的思想，哪里有那么简单？思想只是自己的，这玩意儿抄不来。别人的问题，利维可以用前世的经验知识对付过去，可这个问题，考校的是他的才华。
剧本可以买，钱财可以赚，拍摄手法可以学，唯独思想和才华，只能是自己的。这也是克拉克，唯一的问题：你有那个才华吗？
要是自己压根没有思想……利维敢打赌，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敢于脱口而出，说自己的电影追求的就是票房，或者是追求的就是拍出来很炫，那么，克拉克就真的敢和他当场翻脸，甚至说不定直接退出公司：对以艺术为最高追求的人说赚钱，那真是自讨没趣了。克拉克是把电影当做艺术的人，对他说制作电影也是制作商品，他肯定会愤怒。
不过，对于克拉克的这个问题，利维却也是露出来了笑容：这个问题，他也是想过很久的了。克拉克问他之前，他自己已经问过自己很多遍了，而答案，也早就是成竹在胸了。
“永恒的主题，是个很大的话题。我连一部电影都没有拍摄过，就要扯什么永恒的主题，有些虚。”利维在心里，把自己以前拍摄过的那部扑街之作，早就忘到墙角去了，“关于这个，我只能说我考虑过，不敢说我考虑的很周全，其实你看过了我的剧本，也就大概能够知道我的想法了。能够被当做永恒的主题的东西不多，好在我找到了一个：孤独。”
“孤独？”克拉克重复了一遍，“什么叫做孤独？”
“人类的孤独感，是永远都存在的，就算是身处闹市，在人群中，人们也会感觉到孤独。没有任何两个人是相同的，人和人之间都有差别，也就决定人和人之间总会有距离，不理解，无法认同，有距离，就会产生孤独。孤独感永远存在人们心中，这是最为永恒的主题之一。”
“我不是问，什么是理论上说的孤独，我是在问，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孤独？”
“我？相信我，克拉克，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这个词语。”
这一点，利维相当确信：他是穿越者，和他周围的环境，一直都是格格不入的。他虽然可以小心的融入人群，仿佛自己和他们一样，但是实际上，他自己清楚自己和其他人有区别。虽然他可以和周围的朋友们打成一片，但是内心深处，他自己明白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自己有着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都是不能够和人分享的。
他会为了朋友们的事情而感动，而难过，也会为了他们的想法而高兴，而兴奋——但是，在内心深处，利维总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好莱坞，不属于尼古拉斯·利维这个名字，甚至不属于这具皮囊？要说对孤独的体味，又有谁会比他更深刻？
自从利维开始筹备自己的电影，他就在想着该如何追求自己的电影的主题了。也许有人觉得，电影就只要好看就行，只要卖出了高价，有了票房，赚了大钱，其他的都无所谓。艺术性什么的并不重要，但是利维无法完全苟同这种想法。他选择成为导演，是因为确实有过一些电影深刻的影响到了他，他相信好电影是可以改变人的灵魂的。一方面说着爱这个行业，一方面只想着拿它赚钱，这样的做法，实在太下作。
利维没有过什么作品，可他有追求，他一直都想证明，自己是个好导演。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的追求没有变过。这样的问题，他也扪心自问过很多遍了，自己的追求是什么？自己要拍摄怎样的电影，自己能拍摄出来什么样的主题？
电影是有思想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去抄袭别人的电影的华丽的外表，那再怎么拍摄，都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子。自己想清楚了，自己的电影要拍摄的是什么，这才能够拍摄出来足够好的电影。
和爱，斗争，探索这些主题一样，孤独也是人类永远都要面对的主题之一。这个主题，是可以贯彻始终的思想。这是利维的大难，他对自己说过很多遍，现在也对克拉克说了出来。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才华，不是抄来的，不是学来的。
利维的话，让克拉克点点头，不再和利维争论了，“记得把你的剧本给我看看，我很想看看你理解的是什么样的孤独。现在，不谈这些，这么多美人在这里，谈孤独太无趣了。”
是有点煞风景呢……利维笑了起来，“本来也不是我想要谈论这个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还等待什么？派对已经开始了，不在这里狂欢一下再回去，似乎对不起自己呢。”
自己的同伴，不仅认同了自己想要拍摄电影的想法，而且还认同了自己对电影的主题的明确——对于利维来说，这一天是相当完美的一天，不庆祝一下怎么可以？
很快，就在人群中，利维已经和一个模特攀谈起来了。在远处的克拉克，看着利维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面，就已经逗得一个模特花枝招展的笑个不停，而他自己的手也不着痕迹的揽着对方的腰肢了，只能够发出一声感叹。
“孤独？这家伙这个样子，哪里孤独了？希望他的电影剧本不要让我失望，这可是我已经期待了很久的啊。”
第五十一节 夜生活
“迈克尔，过一段日子，我想要拍摄一部电影，到时候我估计很忙，电视剧的制片工作，你来负责怎么样？”
在说服了自己的三个同伴之后，第四个老伙计杰克，也被利维轻易地说服了：自己答应了给他一个电影中的角色，对于这段日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工作，急于成名的杰克，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了：自己的老伙计拍电影，给他的一个角色戏份当然少不了，而且，既然导演是自己的朋友，那么要求给几个近景特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有这样的好处，杰克很容易就答应了。
而在成功的说服了他们之后，迈克尔的工作也就好做的多。利维本来也不需要所有的人都投入电影的制作中去，电视剧总得有人负责，而且留下来负责电视剧的，也是要担任电视剧的制片人，全权负责电视剧的管理。虽然现在投资方派遣了制片人，而且鲍勃编剧干得不错，也得提升为制片人，可作为主要的电视剧负责人，收入绝对不低，可以说迈克尔的收入是增加的，利维和迈克尔提起的时候，也就轻松多了。
果然，当晚些时候，几个人离开了派对后，喝得微醺的迈克尔，听到利维的建议，没有任何反对，直接拍拍手，同意了这个建议，而且，在同意之后，他还不忘了再问一句，“电影准备的工作需要我帮忙么？”
“现在还没有具体准备呢，我也不知道需要些什么。故事情节我大概能够写出来，可细节方面就不行了。服装，布景，道具，这些东西都得鲍勃调查了资料之后才好布置，这些东西，说不定也需要你的帮忙。”
利维和迈克尔说着话，可他的话语，却被打断了。
“嘿，我的大男孩们，你们在聊什么？”
在利维身边的人，没有再给利维和迈克尔聊下去的机会，她向着利维倒了过来，温软的躯体躺在了利维的怀里，打断了利维的思路。虽然已经离开了派对，可利维他们的节日却没有结束。在派对中，他们几个人直接邀请了几个模特出去玩，然后就在夜店里继续了狂欢。克拉克和克拉克已经找到了人去私下里探讨艺术了，而剩下的利维和迈克尔，则还在夜店里玩着。
越是混乱的大派对上，各色各样的人越是齐全，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但是对于利维这样的人来说，派对的意思，就是尽情玩乐。
在利维旁边，迈克尔玩得更凶。他周围不只有一个模特，围绕着迈克尔的模特，也已经被自己身边的模特，端起酒杯直接强灌了下去，听着他一边吞酒，还一边发出的呵呵的笑声，再看到他的手还在模特身上活动，利维也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他也没有再多花，抱住了自己身边的女孩，也和她调笑起来。
利维闭了嘴，可是迈克尔，却多喝了几杯，谈性正高，一杯酒下肚，他的兴致也更加浓厚了起来，“我们正在说着电影的拍摄。美女，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是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这是我们公司的导演吗？现在，他就正在准备筹拍一部电影，正在征求我的同意。”
迈克尔的话，倒也不能说是假话，只是这个说话的方式，让人很容易误会他才是真正的大佬，这让他身边的女孩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们缠着迈克尔更紧了，而在迈克尔身边的一个女孩，已经带着相当好奇的口吻直接提问了，“你们要拍摄的是什么电影？酷吗？”
“当然，这是一部很酷的电影，我拍的电影，怎么可能不酷。”迈克尔并不知道电影是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信口胡说着，“这部电影是非常酷的，不信问问导演就知道了。”
周围的几个模特的眼神更亮了，在另外一边的利维也是微微好笑：他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模特界和演艺圈有所交集，可是其区别又不小。如果说下层的生活，模特们比起来演员可能要好一些，圈子里面底层的模特收入，比底层演员的收入，稍微高出来一些。可是到了上层，模特界的收入和演艺圈，完全是不同的状态。就算是三流的小明星，一年下来肯勤快点多演点戏，收入就要比模特们高出来很多。模特们的生活并不轻松，节食减肥相当劳累，如果有当演员的机会，他们当然也愿意尝试一下。
从卡梅隆·迪亚兹到哈里·贝瑞，模特出身转行演员的女性不在少数。顶级模特自豪的日收入一万以上，在明星一千万薪酬面前，实在是低收入。
虽然这几个女孩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可是她们还是露出了一丝急切，利维和迈克尔这样在好莱坞混出来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们的想法？
“我们要拍摄的，是一部特工片，女主角这是一个国家顶级的美女，”严格的说，利维说的绝对是真话，只是把他拍摄的电影理解成007类型的，那是别人的事情，“投资不算很高，大概是2000万，如果电影要拍摄的话，我们当然需要一位女主角。至于说女主角的要求么……年轻，美丽，这自然是不用提的，而更进一步的要求，则是要有很好的气质，女主角是一位舞台剧演员，在舞台上她得表现出来足够好的气场，要能够让周围的人把目光的焦点全都放在她的身上，最重要的，得是一个东欧人，而再有更多的，我还得和我的老板进一步商讨，看看怎么写才好。”
利维的话语，让迈克尔身边的几个女孩都更加高兴了：2000万的投资，哪里还算低了？这已经是大制作了。而模特这个行业，东欧和巴西的占据了绝大多数，导演点明了用东欧人，她们自然更加兴奋地缠着迈克尔问这问那了。
这个圈子的夜生活，确实很精彩。
利维自己则是端着酒杯，向迈克尔致意一下，然后就转过身，带着自己的女伴离开了。今天晚上想必迈克尔也可以相当开心了，自己也该去休息放松了。
只是自己却也得注意了：自己的电影真的要拍摄好，演员和剧组人员的选择问题上面，也不能够有任何的疏忽大意。就连这些收入不低的模特都对演员趋之若鹜，也可见电影主演的抢手程度了。想要真的把电影拍摄好了，自己也得早早做准备才是。
这部电影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绝对不容有失。
想要拍摄电影的念头在得到了朋友们的支持之后，度过了万圣节，到了感恩节的时候，利维也开始准备着手拍电影了。
“在这个感恩节过后，我做出来一点调整。我想要让鲍勃去一趟欧洲，帮助我在那边处理一些事务。我们的剧本，现在已经写到了十五集了，我们可以撑一个月，而一个月过后，鲍勃应该能够回来……如果回不来的话，那么，这边的事情，我和克拉克暂时担任起来。克拉克，你认真看看鲍勃的工作，了解一下电视剧的特点，别写砸了。”
利维既然让鲍勃去欧洲搜集资料了，那么，这边剩下的事情，也总得找个人来负责才行，回到了好莱坞，他也就召集了几个同伴，说着下一步的工作了。
好在，利维身边不是没有人。克拉克在此时，完全可以肩负起来这个任务。他是利维的大学同学，nyu的大学的课程是电影制作专业，他们学习的时候，编剧，导演，制片，什么活都学过，从场记到制片人，克拉克也都会做。只不过，他的台词编写功底不如鲍勃，可是电视剧稍微维持几集，绝对不成问题。
对此，克拉克也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鲍勃是去干什么的，他很清楚，这对几个人的未来有什么好处。
“再有，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钱也不是什么问题，剩下的，就是联系发行了。我们不能等到电影制作出来之后再去找发行商，宣传环节，还有发行商的意见，我们也得在前期考虑到了——我们自己没有什么门路，可以联系一下cbs，让他们帮帮我们。”
在利维看来，这件事情，对cbs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他们也算是大公司了，在好莱坞联系一个发行商，算什么事情？
只是，在利维身边，亚历山大的表情却颇为有些尴尬，在利维询问的目光中，他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说话了，“cbs那边，我和莱斯利刚刚通了电话。很不幸，他建议我们不要拍摄电影，好好拍摄电视剧。”
cbs不支持自己？利维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第五十二节 眼光
“尼克，你是知道的，你们是我发现的人才，是我把你们带到了cbs的，对于你们的想法，我当然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当第二天，利维和亚历山大来到了莱斯利·穆维斯的办公室的时候，莱斯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从两个人一进门，他就立即甜言蜜语的迎了上来，看上去仿佛他已经一夜之间变了立场似的。只是，利维也不是三岁孩子，甜蜜的话语，后面常常可以接着但是这个词。
“我对你们，可以无条件的支持，你们对我，也应该支持理解一下吧？伙计们，csi第一季的收视已经那么好了，到了第二季，肯定还会上涨，我们可以把它制作成全美国第一的电视剧，到了下一季，制作费会上涨的，你们可以赚更多的。”果然，在表示完了客套之后，就是抛出更大的诱惑，而后，就该是大吐苦水了，“而且，也谅解一下我的难处：电视剧更换制作人可是大事件，很多电视剧就是这么毁了的。cbs肯定不能看着csi就这么毁了的，你们要是走了，公司上层肯定会斥责我的，你们得为我考虑一下。”
昨天听说了莱斯利不支持自己，利维立即就打电话要约见他，而和利维想象的差不多，在见到莱斯利后，莱斯利就是各种手段的和利维周旋着，而他的目的说白了也只有一个：他希望利维不要去做别的，继续拍摄csi。
听着他的话，利维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那么多，都是和利维顶着来的，利维怎么可能高兴？
他这个想法倒是也不难理解：再怎么说，莱斯利是cbs的人，cbs是电视台，不是电影公司，利维成了电影导演，对cbs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不去拍电影，则可以为cbs制作电视剧。csi现在是热播剧，cbs担心它会受影响。
作为资本家，自然是希望手下的工人没日没夜的给自己干活，为自己卖力的，哪个资本家听说工人想要跳槽，还会非常开心的？
只是，他们也似乎忽略了什么。
“莱斯利，我理解cbs的想法。”利维没有说理解莱斯利，而强调了cbs，免得莱斯利再用朋友的的关系来说事，“只是，你们也得知道，就算你们不支持，我也要拍电影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明白。”
利维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一部成本2000万的电影，他还是拍的起的，争取cbs支持，是为了更好的拍摄，可没有支持，拍摄也不难。
看到莱斯利想说话，利维马上又开了口，“而且，csi现在制作的已经上了规模，你也说了，这部电视剧注定已经是高收视了，还需要我干什么？别人来做，一样可以做得很好的。现在，是我去追求我更进一步的梦想的时候了，我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
利维也挑明了他的态度，这个态度，让莱斯利笑了起来，“尼克，你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不怀疑，只是……尼克，你今年才多大？24？还是25岁？伙计，你太年轻了。好的导演总得积累生活，有生活才有沉积，有沉积才有好电影，你太年轻了，现在拍摄电影还太早，再过两年，你再拍摄电影，可以拍摄的更好，而且，我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发行商，摄影棚，摄制组，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可惜我等不了两年了。”
利维也明白了：说了归根到底，还是莱斯利不认为利维有本事拍好了电影——他不相信，利维有能力成为大导演，利维太年轻了，在他看来，这个年纪，拍摄电视剧还可以，拍摄电影肯定不行的，所以，他选择的不是支持利维，而是打压利维，让利维继续老老实实的为他工作。
他是cbs的摇钱树，不能轻易放跑了。一部热播剧制作不易，怎么能允许他胡来？
利维想明白了原委，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也就想好了到底该如何办了，“莱斯利，你认为我拍不好电影？只是很可惜，有人跟你看法不同。”
“谁？”
“我。”利维马上接了口，“我认为我能够拍摄好电影。而且，莱斯利，你要知道，我的眼光比你好的多，我看待自己更准确。”
“你的眼光比我好得多？”莱斯利笑了起来，“尼克，你真会开玩笑，今年一年，我已经发掘了人人都爱雷蒙德，csi，执法悍将，我甚至发掘出来了你这样的人才，独一无二的人才！你确定你的眼光比我好得多？”
莱斯利的话语虽然在讨好利维，可以带着一股独有的自负：他这一年的工作成绩斐然，他对自己的眼光，也足够认可。
“你觉得你自己不错，是因为我没有做类似的工作，你见识不到我得水平。”利维马上接了口，“不妨我们打个赌吧，就赌赌看，我们的眼力如何，怎么样？”
“打赌？怎么赌？”
“如果有这样一档节目，一档收视率达到20％,市场占有率达到50％的节目，cbs可以从中赚到多少钱？”利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20％？”这个数字，让莱斯利心中猛然就是一阵激动，可是激动过后，又是巨大的失落感，“你知道20％的收视率是什么意思吧！收看人数至少也得是两千万了！达到这个数字的电视节目，除了橄榄球比赛之外，无一不是经典！这样的节目，你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想的出来？尼克，不要赌气，你这是气话。”
“不，这不是气话，我有这个信心。而且，我也没有说这是我想的东西：我说了，我现在只想要忙电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懒得考虑，我赌的是眼力：最近我看到了别人有个不错的创意，我觉得拿来用挺好，估计可以达到这个收视水平。”
“20％？甚至不是你自己的创意，只是你看中了别人的创意，买过来制作？”莱斯利重复了一遍利维的话，然后哑然失笑了，“尼克，你是个天才，可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吧？我的工作就是盯着市场上所有的好的，有收益可能性的节目，如果有这样好的节目，第一时间看到它，买下它，这就是我的工作。你凭什么认为，有别人的创意，我看不到，你能看得到？”
“我说了，因为我的眼力比你更好。莱斯利，你对我的估计太低了，我的能力比你想象的更强，我的眼力也绝对比你更好，可惜你看不到——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样的节目，能够赚到多少钱就可以了。”
莱斯利定定的看着利维，说不出话来。
利维做得很聪明：他的做法和莱斯利语气卑微，可毫不让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语气虽然有些让人恼火，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收益也是非常惊人的。有了利益，利维哪怕对莱斯利破口大骂，莱斯利都可以理解为天才的怪脾气，听的津津有味的。利维抛出来的诱饵足够大，让他无法拒绝。
他不是在赌眼光，他是在抛出利益，和cbs谈判。
如果是半年前，这话莱斯利肯定懒得理会。那个时候利维在莱斯利的面前，只是等待着机会的弱者。可现在，他的身份不一样了。既然已经是知名制作人，利维也就可以和电视台谈判了。
拍摄电影，对cbs没有好处，cbs可以拒绝，可电视节目……cbs拒绝不起。
这是利维要和cbs谈条件，他积累了半年获得的地位，他开出来的足够的筹码，都让莱斯利无力拒绝。
只是这个条件开的太过于疯狂了。20％的收视率？这怎么可能？这种电视节目，肯定供不应求，哪里有可能放在那里等着人去买？市场上有这样的东西自己会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要是随便买点什么就变成热播节目——要是利维真的有这样点石成金的本事，利维想怎么折腾都行，cbs肯定奉陪到底，只是，那可能吗？
“如果真的有一部20％的收视率的电视节目的话，每年为cbs带来的利润只怕会有数亿之多。”莱斯利想到了那个20％的收视率，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激动，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是他还是不争气的忍不住幻想，“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为了得到它，别说是支持你拍电影，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相信我，尼克，这东西不存在。”
“不，我说了，这只是你的眼光不如我而已。那就这么定了。我找出来一部20％收视率的电视节目，你就支持我拍电影，这算是赌约了。”利维没有和他争辩，他知道，只要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不只是一个csi，在电视节目的领域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成功，那么，cbs绝对会改变策略。
因此，他当着莱斯利的面，和在一边的亚历山大说起了话，“阿历克斯，你听到我们打的赌了吧？你作为见证，同时也作为劳力——得辛苦你一趟了，去一趟英国，帮我把我看中了的东西，买下来吧。记着，那个节目的名字，叫做谁想成为百万富翁。”
第五十三节 对手
韦斯廷走在迪斯尼总部的大楼里面，他的脚步，可以说是几个月来少有的轻快迅捷。csi开播半年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他听到谜团公司并不反感的时候。
csi这个名字，在bc内部，可谓是大名鼎鼎。只是，和cbs那边经常性的谈起来自己的新剧不同，bc这边，任何人敢于提起这部电视剧，都是百分之百要倒大霉的。
尤其是当迪斯尼现在的执行总裁，迪斯尼暴君在bc出现的时候，这部电视剧的名字，简直就成了禁句。
直到现在，韦斯廷还记得，在11月的大统计期间，bc的娱乐部的斯蒂夫·迈克尔森，在做出了有理有据的统计，已经得到了艾斯纳的认可后，在艾斯纳表扬他的时候，他一时得意，向艾斯纳保证，‘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电视剧，做的和csi一样好’——这一句话说完，人们立即看到了艾斯纳表情从满面堆笑变成了六月飞霜，而后，一句冰冷的话脱口而出，“你被开除了。”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斯蒂夫的脸上，挂满了一片难以置信。
“因为我不需要和那部电视剧一样好的东西，我需要的，是更好的，比他好十倍，好百倍的东西！我不需要你这样没有斗志的员工，我们需要更出色的人。”
可怜的斯蒂夫，从那以后就离开了bc：他到走也没有弄明白，他说错了什么。
“我为bc卖力工作很多年了，凭什么他就可以开除我？”斯蒂夫一脸的沉痛，韦斯廷却无法挽留他。
他很清楚，这是艾斯纳在泄愤，他自信满满的进军电视行业，结果刚刚入道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别人还在他面前反复提及，这简直是自己找死的行为。艾斯纳的迪斯尼暴君名头不是白来的，暴君又哪里会管你以前的付出？谁在他面前提及csi，谁就是自寻死路！
就连韦斯廷，也只有在有了手头这个足够惊喜的好消息后，才敢来和他商量。可是走到艾斯纳的办公室门外，他已经听到了里面，有人在提起csi。
真有胆大的？
“我们需要向csi学习的东西很多，首先就是他们的电视剧制作的专业这个理念。不论是csi还是er这些年来都很重视专业化的过程，只有专业化，才能够吸引观众，这一点是不容忽视的。其次，多主角齐头并进式的叙事，越来越受欢迎，也是我们需要借鉴的……”
韦斯廷已经认出了来人：有胆量和艾斯纳这么说话的，当然不是bc内部的人，那是布鲁克海默，最顶级的金牌制作人。听说艾斯纳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特地把他找来，为bc电视台筹备新的电视剧，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只是听起来，这个谈话不会让艾斯纳很开心。
“杰瑞，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想请你来制作电视剧，是希望看到你的传统的电视剧：让我们看看，最为专业的**英雄式的电视剧，到底该怎么拍摄！”
听得出来，艾斯纳很不开心。
“任何电视剧的内在都是相通的，剧情结构设置，故事和人物的比例，人物形象设定，这都是电视剧的重点。他们的电视剧好在剧情结构设置和故事的深刻程度，这和我的理念不冲突。”布鲁克海默马上做了回答，“而且，这部电视剧我很喜欢，你不喜欢吗？开头的音乐可是thewho的啊，你不喜欢？”
韦斯廷知道，布鲁克海默是thewho乐队的死忠，csi的主题曲，就足以让他力挺csi了。只是他的问题太让人无奈了，问艾斯纳喜不喜欢csi，简直是要他的命。韦斯廷不想让艾斯纳心脏病突发，他马上敲响了门，走进了办公室。
“什么事情？”( 执掌好莱坞 http://www.xlawen.org/kan/4523/ )
克拉克的态度，让利维颇为惊讶。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克拉克做事有些过于执拗，看待问题很偏激，他却忽略了，在几个人中，克拉克也许却正是他们中最富有艺术追求的一个。
亚历山大的追求是赚钱，鲍勃的追求是成功，而克拉克，他的追求才是最为简单，最为直接的想要成为艺术家。拍摄电视剧是成为不了艺术家的，想要成为艺术家，必须得拍电影才可以。
正因为如此，克拉克对于利维的拍摄电影的计划，是无条件支持的。
“克拉克，我真没有想到，你才是我们当中，最为清楚明白的一个。”沉默了一会儿，利维才开口说话。
“那是当然的了，我与众不同。”克拉克有些微微得意，但是笑过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尼克，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也好，鲍勃也好，你们都算是上是演艺世家。你们可以不在乎追求，因为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堕落。对你们来说，最悲惨的结局，也就是他回到纽约去编话剧，你到杂志社当编辑——你们有自己的退路。我不一样，因为我就是一个怀揣着三千美金闯世界的傻瓜。我只能够一条路走下去，因为我没有回头的余地。因为没有回头的余地，我也清楚，我必须不断地努力，不断地走下去才有希望。你们可以小富即安，我可不行。我想要的，远比这个大。”
利维沉默了：克拉克和他们都不同，他的父母都和这个圈子关系不大，他是圈外人，在纽约上了大学之后，执着的投奔了娱乐圈。他倒是颇有才华，也抱负远大，可是本身没有太多的门路，再加上他自己是拉丁血统，在好莱坞也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族裔，让他的道路走的，也是处处碰壁。
有些人在不断的碰壁之后，会对着现实表示屈服，而有些人，则一直都保留着自己骄傲的心。克拉克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坚持，和鲍勃更加关心是否会受到伤害和挫折不同，他担心的只是理想的逝去。
“那就继续努力吧。”利维点点头，既然他这么说了，利维也就没有心思，再去给他详细讲自己准备的后路了，和后路比起来，这份赌博的心思，是成功更加需要的。
“尼克，按照你想做的去做，不要考虑我的想法，我永远会支持的。不过，既然你想要拍摄电影，肯定也做了准备了吧？那么，我也给你提出个问题，考考你好了。”
“剧本我已经在准备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剧本先放到一边吧，我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有一点：你的电影的主题是什么？”克拉克问道，“听清楚了，我问的，是你的电影，不是这一部，不是第一部，而是你所有的电影，从始至终，永不更改的主题是什么？”
第五十节 主题
克拉克的问题，让利维在心里，直接苦笑了起来。
他的问题足够犀利，也足够刁钻。比起来亚历山大听到了有钱就不顾一切，鲍勃看到好剧本就忘乎所以，这个最具有艺术家气质的伙计，对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才是最不好回答的。
所有电影的主题是什么？这个问题看似简单笼统，可是其实，却是对导演最深层次的拷问：你想要拍摄电影，可以，但是你总得说出来，你想要拍摄的是什么吧？
好的导演，一辈子只拍一部电影。
在导演的行业里面，一直都有这样的一个说法。这句话，不是说导演一辈子真的只能够拍一部戏，而是说，一个导演，不管他再怎么改变自己拍摄的电影的题材和和内容，在电影中贯彻始终的思想，都是不变的。
也许一个艺术家一生中，他的作品会很多，但是真正意义上的主题，永远都是只有一个。一个电影导演和那些拍摄电视剧，综艺节目，乃至于是爱情动作片的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区别就在于，无论大导演采取什么形式去表现，用什么手法来展示，套上什么故事去诉说，但他们内心的东西是一样的，精神内核永不改变。
“格里菲斯在说党同伐异，让雷诺阿说着大幻灭，伯格曼在说原罪与救赎，塔可夫斯基说着乡愁与牺牲，马丁西科塞斯执着于人与天斗，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中贯彻着爱这个永远不变的主题，库布里克喜欢从另类角度看待社会，伍迪艾伦再怎么拍摄电影，也离不开他深爱的纽约……”克拉克细数着那些伟大的导演们的主题，派对上喝了几杯酒，他的兴致也很高，现在更是高谈阔论起来，“不同的人之间，拍摄的东西肯定不一样。没有丰富的对艺术的认知，抄袭伍迪·艾伦，那就是照猫画虎。同样的一个**的故事梗概让导演发挥，给了伍迪·艾伦，那可能就是午夜巴塞罗那，给了希区柯克，那可能就是后窗，给了西科塞斯，那估计就要成了男人之间的斗殴了，而给了斯皮尔伯格，他肯定能够绕回家庭和爱的主题上面去。你想要拍电影，你的电影主题什么？别说你的剧本，我就是问问你，同样的故事，你会怎么拍摄？”
克拉克的问题，是最为根本的问题：电影被称为第七艺术，就是因为电影本身，有足够的美感，同时，也有着足够的情感传递。通过电影，导演可以把自己的某种思想传播出去，让观众们接受，或者是让观众们批判。这是电影被人认为是艺术的原因，也是大导演们锲而不舍的追求：有什么东西，比起来直接影响别人的一生，改变别人的思想更伟大的？
电影是导演们用来抒发自己的思想的东西，没有了思想，电影再好，也是空壳子。斯皮尔伯格早期就算是票房大卖，也一样不受待见，因为那时他的电影，缺乏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作品，再怎么装饰的巧妙，都只是徒有其表的，空洞缺乏灵魂。而记忆中，人称爆炸贝的迈克尔贝，票房高举世界前三，可是依然没有人把他当做顶级导演，因为他所执着追求的爆炸，实在称不上是个主题。
这个问题，比亚历山大和鲍勃的问题难得多，电影好抄，思想难抄。拍摄别人的电影，没有多难，可是完全照抄别人的思想，哪里有那么简单？思想只是自己的，这玩意儿抄不来。别人的问题，利维可以用前世的经验知识对付过去，可这个问题，考校的是他的才华。
剧本可以买，钱财可以赚，拍摄手法可以学，唯独思想和才华，只能是自己的。这也是克拉克，唯一的问题：你有那个才华吗？
要是自己压根没有思想……利维敢打赌，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敢于脱口而出，说自己的电影追求的就是票房，或者是追求的就是拍出来很炫，那么，克拉克就真的敢和他当场翻脸，甚至说不定直接退出公司：对以艺术为最高追求的人说赚钱，那真是自讨没趣了。克拉克是把电影当做艺术的人，对他说制作电影也是制作商品，他肯定会愤怒。
不过，对于克拉克的这个问题，利维却也是露出来了笑容：这个问题，他也是想过很久的了。克拉克问他之前，他自己已经问过自己很多遍了，而答案，也早就是成竹在胸了。
“永恒的主题，是个很大的话题。我连一部电影都没有拍摄过，就要扯什么永恒的主题，有些虚。”利维在心里，把自己以前拍摄过的那部扑街之作，早就忘到墙角去了，“关于这个，我只能说我考虑过，不敢说我考虑的很周全，其实你看过了我的剧本，也就大概能够知道我的想法了。能够被当做永恒的主题的东西不多，好在我找到了一个：孤独。”
“孤独？”克拉克重复了一遍，“什么叫做孤独？”
“人类的孤独感，是永远都存在的，就算是身处闹市，在人群中，人们也会感觉到孤独。没有任何两个人是相同的，人和人之间都有差别，也就决定人和人之间总会有距离，不理解，无法认同，有距离，就会产生孤独。孤独感永远存在人们心中，这是最为永恒的主题之一。”
“我不是问，什么是理论上说的孤独，我是在问，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孤独？”
“我？相信我，克拉克，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这个词语。”
这一点，利维相当确信：他是穿越者，和他周围的环境，一直都是格格不入的。他虽然可以小心的融入人群，仿佛自己和他们一样，但是实际上，他自己清楚自己和其他人有区别。虽然他可以和周围的朋友们打成一片，但是内心深处，他自己明白自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自己有着太多的秘密，那些秘密，都是不能够和人分享的。
他会为了朋友们的事情而感动，而难过，也会为了他们的想法而高兴，而兴奋——但是，在内心深处，利维总是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好莱坞，不属于尼古拉斯·利维这个名字，甚至不属于这具皮囊？要说对孤独的体味，又有谁会比他更深刻？
自从利维开始筹备自己的电影，他就在想着该如何追求自己的电影的主题了。也许有人觉得，电影就只要好看就行，只要卖出了高价，有了票房，赚了大钱，其他的都无所谓。艺术性什么的并不重要，但是利维无法完全苟同这种想法。他选择成为导演，是因为确实有过一些电影深刻的影响到了他，他相信好电影是可以改变人的灵魂的。一方面说着爱这个行业，一方面只想着拿它赚钱，这样的做法，实在太下作。
利维没有过什么作品，可他有追求，他一直都想证明，自己是个好导演。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的追求没有变过。这样的问题，他也扪心自问过很多遍了，自己的追求是什么？自己要拍摄怎样的电影，自己能拍摄出来什么样的主题？
电影是有思想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去抄袭别人的电影的华丽的外表，那再怎么拍摄，都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子。自己想清楚了，自己的电影要拍摄的是什么，这才能够拍摄出来足够好的电影。
和爱，斗争，探索这些主题一样，孤独也是人类永远都要面对的主题之一。这个主题，是可以贯彻始终的思想。这是利维的大难，他对自己说过很多遍，现在也对克拉克说了出来。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才华，不是抄来的，不是学来的。
利维的话，让克拉克点点头，不再和利维争论了，“记得把你的剧本给我看看，我很想看看你理解的是什么样的孤独。现在，不谈这些，这么多美人在这里，谈孤独太无趣了。”
是有点煞风景呢……利维笑了起来，“本来也不是我想要谈论这个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还等待什么？派对已经开始了，不在这里狂欢一下再回去，似乎对不起自己呢。”
自己的同伴，不仅认同了自己想要拍摄电影的想法，而且还认同了自己对电影的主题的明确——对于利维来说，这一天是相当完美的一天，不庆祝一下怎么可以？
很快，就在人群中，利维已经和一个模特攀谈起来了。在远处的克拉克，看着利维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面，就已经逗得一个模特花枝招展的笑个不停，而他自己的手也不着痕迹的揽着对方的腰肢了，只能够发出一声感叹。
“孤独？这家伙这个样子，哪里孤独了？希望他的电影剧本不要让我失望，这可是我已经期待了很久的啊。”
第五十一节 夜生活
“迈克尔，过一段日子，我想要拍摄一部电影，到时候我估计很忙，电视剧的制片工作，你来负责怎么样？”
在说服了自己的三个同伴之后，第四个老伙计杰克，也被利维轻易地说服了：自己答应了给他一个电影中的角色，对于这段日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工作，急于成名的杰克，这样的承诺已经足够了：自己的老伙计拍电影，给他的一个角色戏份当然少不了，而且，既然导演是自己的朋友，那么要求给几个近景特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有这样的好处，杰克很容易就答应了。
而在成功的说服了他们之后，迈克尔的工作也就好做的多。利维本来也不需要所有的人都投入电影的制作中去，电视剧总得有人负责，而且留下来负责电视剧的，也是要担任电视剧的制片人，全权负责电视剧的管理。虽然现在投资方派遣了制片人，而且鲍勃编剧干得不错，也得提升为制片人，可作为主要的电视剧负责人，收入绝对不低，可以说迈克尔的收入是增加的，利维和迈克尔提起的时候，也就轻松多了。
果然，当晚些时候，几个人离开了派对后，喝得微醺的迈克尔，听到利维的建议，没有任何反对，直接拍拍手，同意了这个建议，而且，在同意之后，他还不忘了再问一句，“电影准备的工作需要我帮忙么？”
“现在还没有具体准备呢，我也不知道需要些什么。故事情节我大概能够写出来，可细节方面就不行了。服装，布景，道具，这些东西都得鲍勃调查了资料之后才好布置，这些东西，说不定也需要你的帮忙。”
利维和迈克尔说着话，可他的话语，却被打断了。
“嘿，我的大男孩们，你们在聊什么？”
在利维身边的人，没有再给利维和迈克尔聊下去的机会，她向着利维倒了过来，温软的躯体躺在了利维的怀里，打断了利维的思路。虽然已经离开了派对，可利维他们的节日却没有结束。在派对中，他们几个人直接邀请了几个模特出去玩，然后就在夜店里继续了狂欢。克拉克和克拉克已经找到了人去私下里探讨艺术了，而剩下的利维和迈克尔，则还在夜店里玩着。
越是混乱的大派对上，各色各样的人越是齐全，也许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但是对于利维这样的人来说，派对的意思，就是尽情玩乐。
在利维旁边，迈克尔玩得更凶。他周围不只有一个模特，围绕着迈克尔的模特，也已经被自己身边的模特，端起酒杯直接强灌了下去，听着他一边吞酒，还一边发出的呵呵的笑声，再看到他的手还在模特身上活动，利维也知道，自己就算是再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他也没有再多花，抱住了自己身边的女孩，也和她调笑起来。
利维闭了嘴，可是迈克尔，却多喝了几杯，谈性正高，一杯酒下肚，他的兴致也更加浓厚了起来，“我们正在说着电影的拍摄。美女，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是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这是我们公司的导演吗？现在，他就正在准备筹拍一部电影，正在征求我的同意。”
迈克尔的话，倒也不能说是假话，只是这个说话的方式，让人很容易误会他才是真正的大佬，这让他身边的女孩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们缠着迈克尔更紧了，而在迈克尔身边的一个女孩，已经带着相当好奇的口吻直接提问了，“你们要拍摄的是什么电影？酷吗？”
“当然，这是一部很酷的电影，我拍的电影，怎么可能不酷。”迈克尔并不知道电影是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信口胡说着，“这部电影是非常酷的，不信问问导演就知道了。”
周围的几个模特的眼神更亮了，在另外一边的利维也是微微好笑：他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模特界和演艺圈有所交集，可是其区别又不小。如果说下层的生活，模特们比起来演员可能要好一些，圈子里面底层的模特收入，比底层演员的收入，稍微高出来一些。可是到了上层，模特界的收入和演艺圈，完全是不同的状态。就算是三流的小明星，一年下来肯勤快点多演点戏，收入就要比模特们高出来很多。模特们的生活并不轻松，节食减肥相当劳累，如果有当演员的机会，他们当然也愿意尝试一下。
从卡梅隆·迪亚兹到哈里·贝瑞，模特出身转行演员的女性不在少数。顶级模特自豪的日收入一万以上，在明星一千万薪酬面前，实在是低收入。
虽然这几个女孩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可是她们还是露出了一丝急切，利维和迈克尔这样在好莱坞混出来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们的想法？
“我们要拍摄的，是一部特工片，女主角这是一个国家顶级的美女，”严格的说，利维说的绝对是真话，只是把他拍摄的电影理解成007类型的，那是别人的事情，“投资不算很高，大概是2000万，如果电影要拍摄的话，我们当然需要一位女主角。至于说女主角的要求么……年轻，美丽，这自然是不用提的，而更进一步的要求，则是要有很好的气质，女主角是一位舞台剧演员，在舞台上她得表现出来足够好的气场，要能够让周围的人把目光的焦点全都放在她的身上，最重要的，得是一个东欧人，而再有更多的，我还得和我的老板进一步商讨，看看怎么写才好。”
利维的话语，让迈克尔身边的几个女孩都更加高兴了：2000万的投资，哪里还算低了？这已经是大制作了。而模特这个行业，东欧和巴西的占据了绝大多数，导演点明了用东欧人，她们自然更加兴奋地缠着迈克尔问这问那了。
这个圈子的夜生活，确实很精彩。
利维自己则是端着酒杯，向迈克尔致意一下，然后就转过身，带着自己的女伴离开了。今天晚上想必迈克尔也可以相当开心了，自己也该去休息放松了。
只是自己却也得注意了：自己的电影真的要拍摄好，演员和剧组人员的选择问题上面，也不能够有任何的疏忽大意。就连这些收入不低的模特都对演员趋之若鹜，也可见电影主演的抢手程度了。想要真的把电影拍摄好了，自己也得早早做准备才是。
这部电影是自己的第一部作品，绝对不容有失。
想要拍摄电影的念头在得到了朋友们的支持之后，度过了万圣节，到了感恩节的时候，利维也开始准备着手拍电影了。
“在这个感恩节过后，我做出来一点调整。我想要让鲍勃去一趟欧洲，帮助我在那边处理一些事务。我们的剧本，现在已经写到了十五集了，我们可以撑一个月，而一个月过后，鲍勃应该能够回来……如果回不来的话，那么，这边的事情，我和克拉克暂时担任起来。克拉克，你认真看看鲍勃的工作，了解一下电视剧的特点，别写砸了。”
利维既然让鲍勃去欧洲搜集资料了，那么，这边剩下的事情，也总得找个人来负责才行，回到了好莱坞，他也就召集了几个同伴，说着下一步的工作了。
好在，利维身边不是没有人。克拉克在此时，完全可以肩负起来这个任务。他是利维的大学同学，nyu的大学的课程是电影制作专业，他们学习的时候，编剧，导演，制片，什么活都学过，从场记到制片人，克拉克也都会做。只不过，他的台词编写功底不如鲍勃，可是电视剧稍微维持几集，绝对不成问题。
对此，克拉克也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鲍勃是去干什么的，他很清楚，这对几个人的未来有什么好处。
“再有，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钱也不是什么问题，剩下的，就是联系发行了。我们不能等到电影制作出来之后再去找发行商，宣传环节，还有发行商的意见，我们也得在前期考虑到了——我们自己没有什么门路，可以联系一下cbs，让他们帮帮我们。”
在利维看来，这件事情，对cbs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他们也算是大公司了，在好莱坞联系一个发行商，算什么事情？
只是，在利维身边，亚历山大的表情却颇为有些尴尬，在利维询问的目光中，他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说话了，“cbs那边，我和莱斯利刚刚通了电话。很不幸，他建议我们不要拍摄电影，好好拍摄电视剧。”
cbs不支持自己？利维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第五十二节 眼光
“尼克，你是知道的，你们是我发现的人才，是我把你们带到了cbs的，对于你们的想法，我当然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当第二天，利维和亚历山大来到了莱斯利·穆维斯的办公室的时候，莱斯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从两个人一进门，他就立即甜言蜜语的迎了上来，看上去仿佛他已经一夜之间变了立场似的。只是，利维也不是三岁孩子，甜蜜的话语，后面常常可以接着但是这个词。
“我对你们，可以无条件的支持，你们对我，也应该支持理解一下吧？伙计们，csi第一季的收视已经那么好了，到了第二季，肯定还会上涨，我们可以把它制作成全美国第一的电视剧，到了下一季，制作费会上涨的，你们可以赚更多的。”果然，在表示完了客套之后，就是抛出更大的诱惑，而后，就该是大吐苦水了，“而且，也谅解一下我的难处：电视剧更换制作人可是大事件，很多电视剧就是这么毁了的。cbs肯定不能看着csi就这么毁了的，你们要是走了，公司上层肯定会斥责我的，你们得为我考虑一下。”
昨天听说了莱斯利不支持自己，利维立即就打电话要约见他，而和利维想象的差不多，在见到莱斯利后，莱斯利就是各种手段的和利维周旋着，而他的目的说白了也只有一个：他希望利维不要去做别的，继续拍摄csi。
听着他的话，利维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那么多，都是和利维顶着来的，利维怎么可能高兴？
他这个想法倒是也不难理解：再怎么说，莱斯利是cbs的人，cbs是电视台，不是电影公司，利维成了电影导演，对cbs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不去拍电影，则可以为cbs制作电视剧。csi现在是热播剧，cbs担心它会受影响。
作为资本家，自然是希望手下的工人没日没夜的给自己干活，为自己卖力的，哪个资本家听说工人想要跳槽，还会非常开心的？
只是，他们也似乎忽略了什么。
“莱斯利，我理解cbs的想法。”利维没有说理解莱斯利，而强调了cbs，免得莱斯利再用朋友的的关系来说事，“只是，你们也得知道，就算你们不支持，我也要拍电影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明白。”
利维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一部成本2000万的电影，他还是拍的起的，争取cbs支持，是为了更好的拍摄，可没有支持，拍摄也不难。
看到莱斯利想说话，利维马上又开了口，“而且，csi现在制作的已经上了规模，你也说了，这部电视剧注定已经是高收视了，还需要我干什么？别人来做，一样可以做得很好的。现在，是我去追求我更进一步的梦想的时候了，我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
利维也挑明了他的态度，这个态度，让莱斯利笑了起来，“尼克，你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不怀疑，只是……尼克，你今年才多大？24？还是25岁？伙计，你太年轻了。好的导演总得积累生活，有生活才有沉积，有沉积才有好电影，你太年轻了，现在拍摄电影还太早，再过两年，你再拍摄电影，可以拍摄的更好，而且，我会无条件的支持你——发行商，摄影棚，摄制组，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可惜我等不了两年了。”
利维也明白了：说了归根到底，还是莱斯利不认为利维有本事拍好了电影——他不相信，利维有能力成为大导演，利维太年轻了，在他看来，这个年纪，拍摄电视剧还可以，拍摄电影肯定不行的，所以，他选择的不是支持利维，而是打压利维，让利维继续老老实实的为他工作。
他是cbs的摇钱树，不能轻易放跑了。一部热播剧制作不易，怎么能允许他胡来？
利维想明白了原委，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也就想好了到底该如何办了，“莱斯利，你认为我拍不好电影？只是很可惜，有人跟你看法不同。”
“谁？”
“我。”利维马上接了口，“我认为我能够拍摄好电影。而且，莱斯利，你要知道，我的眼光比你好的多，我看待自己更准确。”
“你的眼光比我好得多？”莱斯利笑了起来，“尼克，你真会开玩笑，今年一年，我已经发掘了人人都爱雷蒙德，csi，执法悍将，我甚至发掘出来了你这样的人才，独一无二的人才！你确定你的眼光比我好得多？”
莱斯利的话语虽然在讨好利维，可以带着一股独有的自负：他这一年的工作成绩斐然，他对自己的眼光，也足够认可。
“你觉得你自己不错，是因为我没有做类似的工作，你见识不到我得水平。”利维马上接了口，“不妨我们打个赌吧，就赌赌看，我们的眼力如何，怎么样？”
“打赌？怎么赌？”
“如果有这样一档节目，一档收视率达到20％,市场占有率达到50％的节目，cbs可以从中赚到多少钱？”利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20％？”这个数字，让莱斯利心中猛然就是一阵激动，可是激动过后，又是巨大的失落感，“你知道20％的收视率是什么意思吧！收看人数至少也得是两千万了！达到这个数字的电视节目，除了橄榄球比赛之外，无一不是经典！这样的节目，你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想的出来？尼克，不要赌气，你这是气话。”
“不，这不是气话，我有这个信心。而且，我也没有说这是我想的东西：我说了，我现在只想要忙电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懒得考虑，我赌的是眼力：最近我看到了别人有个不错的创意，我觉得拿来用挺好，估计可以达到这个收视水平。”
“20％？甚至不是你自己的创意，只是你看中了别人的创意，买过来制作？”莱斯利重复了一遍利维的话，然后哑然失笑了，“尼克，你是个天才，可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吧？我的工作就是盯着市场上所有的好的，有收益可能性的节目，如果有这样好的节目，第一时间看到它，买下它，这就是我的工作。你凭什么认为，有别人的创意，我看不到，你能看得到？”
“我说了，因为我的眼力比你更好。莱斯利，你对我的估计太低了，我的能力比你想象的更强，我的眼力也绝对比你更好，可惜你看不到——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样的节目，能够赚到多少钱就可以了。”
莱斯利定定的看着利维，说不出话来。
利维做得很聪明：他的做法和莱斯利语气卑微，可毫不让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语气虽然有些让人恼火，可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收益也是非常惊人的。有了利益，利维哪怕对莱斯利破口大骂，莱斯利都可以理解为天才的怪脾气，听的津津有味的。利维抛出来的诱饵足够大，让他无法拒绝。
他不是在赌眼光，他是在抛出利益，和cbs谈判。
如果是半年前，这话莱斯利肯定懒得理会。那个时候利维在莱斯利的面前，只是等待着机会的弱者。可现在，他的身份不一样了。既然已经是知名制作人，利维也就可以和电视台谈判了。
拍摄电影，对cbs没有好处，cbs可以拒绝，可电视节目……cbs拒绝不起。
这是利维要和cbs谈条件，他积累了半年获得的地位，他开出来的足够的筹码，都让莱斯利无力拒绝。
只是这个条件开的太过于疯狂了。20％的收视率？这怎么可能？这种电视节目，肯定供不应求，哪里有可能放在那里等着人去买？市场上有这样的东西自己会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要是随便买点什么就变成热播节目——要是利维真的有这样点石成金的本事，利维想怎么折腾都行，cbs肯定奉陪到底，只是，那可能吗？
“如果真的有一部20％的收视率的电视节目的话，每年为cbs带来的利润只怕会有数亿之多。”莱斯利想到了那个20％的收视率，就忍不住一阵阵的激动，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是他还是不争气的忍不住幻想，“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为了得到它，别说是支持你拍电影，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没有任何意见。只是，相信我，尼克，这东西不存在。”
“不，我说了，这只是你的眼光不如我而已。那就这么定了。我找出来一部20％收视率的电视节目，你就支持我拍电影，这算是赌约了。”利维没有和他争辩，他知道，只要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不只是一个csi，在电视节目的领域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成功，那么，cbs绝对会改变策略。
因此，他当着莱斯利的面，和在一边的亚历山大说起了话，“阿历克斯，你听到我们打的赌了吧？你作为见证，同时也作为劳力——得辛苦你一趟了，去一趟英国，帮我把我看中了的东西，买下来吧。记着，那个节目的名字，叫做谁想成为百万富翁。”
第五十三节 对手
韦斯廷走在迪斯尼总部的大楼里面，他的脚步，可以说是几个月来少有的轻快迅捷。csi开播半年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他听到谜团公司并不反感的时候。
csi这个名字，在bc内部，可谓是大名鼎鼎。只是，和cbs那边经常性的谈起来自己的新剧不同，bc这边，任何人敢于提起这部电视剧，都是百分之百要倒大霉的。
尤其是当迪斯尼现在的执行总裁，迪斯尼暴君在bc出现的时候，这部电视剧的名字，简直就成了禁句。
直到现在，韦斯廷还记得，在11月的大统计期间，bc的娱乐部的斯蒂夫·迈克尔森，在做出了有理有据的统计，已经得到了艾斯纳的认可后，在艾斯纳表扬他的时候，他一时得意，向艾斯纳保证，‘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电视剧，做的和csi一样好’——这一句话说完，人们立即看到了艾斯纳表情从满面堆笑变成了六月飞霜，而后，一句冰冷的话脱口而出，“你被开除了。”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斯蒂夫的脸上，挂满了一片难以置信。
“因为我不需要和那部电视剧一样好的东西，我需要的，是更好的，比他好十倍，好百倍的东西！我不需要你这样没有斗志的员工，我们需要更出色的人。”
可怜的斯蒂夫，从那以后就离开了bc：他到走也没有弄明白，他说错了什么。
“我为bc卖力工作很多年了，凭什么他就可以开除我？”斯蒂夫一脸的沉痛，韦斯廷却无法挽留他。
他很清楚，这是艾斯纳在泄愤，他自信满满的进军电视行业，结果刚刚入道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别人还在他面前反复提及，这简直是自己找死的行为。艾斯纳的迪斯尼暴君名头不是白来的，暴君又哪里会管你以前的付出？谁在他面前提及csi，谁就是自寻死路！
就连韦斯廷，也只有在有了手头这个足够惊喜的好消息后，才敢来和他商量。可是走到艾斯纳的办公室门外，他已经听到了里面，有人在提起csi。
真有胆大的？
“我们需要向csi学习的东西很多，首先就是他们的电视剧制作的专业这个理念。不论是csi还是er这些年来都很重视专业化的过程，只有专业化，才能够吸引观众，这一点是不容忽视的。其次，多主角齐头并进式的叙事，越来越受欢迎，也是我们需要借鉴的……”
韦斯廷已经认出了来人：有胆量和艾斯纳这么说话的，当然不是bc内部的人，那是布鲁克海默，最顶级的金牌制作人。听说艾斯纳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特地把他找来，为bc电视台筹备新的电视剧，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只是听起来，这个谈话不会让艾斯纳很开心。
“杰瑞，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想请你来制作电视剧，是希望看到你的传统的电视剧：让我们看看，最为专业的**英雄式的电视剧，到底该怎么拍摄！”
听得出来，艾斯纳很不开心。
“任何电视剧的内在都是相通的，剧情结构设置，故事和人物的比例，人物形象设定，这都是电视剧的重点。他们的电视剧好在剧情结构设置和故事的深刻程度，这和我的理念不冲突。”布鲁克海默马上做了回答，“而且，这部电视剧我很喜欢，你不喜欢吗？开头的音乐可是thewho的啊，你不喜欢？”
韦斯廷知道，布鲁克海默是thewho乐队的死忠，csi的主题曲，就足以让他力挺csi了。只是他的问题太让人无奈了，问艾斯纳喜不喜欢csi，简直是要他的命。韦斯廷不想让艾斯纳心脏病突发，他马上敲响了门，走进了办公室。
“什么事情？”( 执掌好莱坞 http://www.xlawen.org/kan/45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