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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即便是改朝换代,也改变不了这里的宁静,曾江并不认得夙夜,“年轻人,你是何人?怎么来这里?”

    “曾御医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德妃娘娘的儿子夙夜。”

    曾江细细思量,神色怪异的看着夙夜,“德妃母子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你到底是何人?”

    夙夜此番来有求于他,也便表明身份道:“朕并没有死,被父皇养在宫外。”

    听到夙夜说“朕”疑惑的眼眸凝望,“你是当今的皇上?”

    夙夜点头直接亮出了帝王印信,曾江直接跪在了地上,“曾江参见皇上!”

    夙夜忙不迭的上前扶起他,“老御医不必多礼,朕来此是有事相求。”

    “皇上尽管说!”

    夙夜将怀中的白玉瓶递了过去,“这里有一枚药丸,劳烦曾御医辨别。”

    曾江将白玉药瓶拿在手中,将盖子打开,一股馨香溢出,开口道:“是雪莲丸。”

    仅凭气味便断定是雪莲丸,如果只是正常的药丸,皇上便不会拿到他这里,将那半透明的白色药丸拿在手中,嗅其味观其色却是雪莲丸无误。

    将龙葵大小的雪莲丸摊在手掌双手摩擦将其碾碎,捻了一点放入鼻端嗅气味,淡淡涩焦之味,似曾相识。

    “敢问陛下此药从何而得?”

    曾江乃有德之人,相信他不会说出,“是太皇太后御赐之药。”

    “果然如此,此药最高明的地方便是没有采用麝香作辅料,麝香再香也遮不住本身的骚味。”

    夙夜听到曾江说道麝香,眸中一时慌乱,难道这药丸是绝孕药?如果槿儿服了此药,怕是后悔终生,心间恨意滋生。

    曾江见皇上慌乱神情,北宸国的皇帝多是痴情种,皇帝如此紧张,定是涉及到挚爱之人。

    就是见惯了后宫的勾心斗角,方才在十几年前便找了一处清静之地,炼药读书享受清宁之乐。

    “皇上,实不相瞒,这药丸里面是掺了蚂蚁灰的绝孕药!”()

    第五十三章 恩爱缠绵

    夙夜已经知晓了太皇太后命清婉送来的雪莲丸,里面掺了含有蚂蚁灰的绝孕药,太皇太后真是恶毒,竟然要断人子嗣。

    倘若槿儿知晓,也会不寒而栗,到底该不该将此事告诉于她?万般思量,槿儿年纪尚轻斗不过太皇太后,难免生出纰漏还是决定将事情告知与她。

    沉香殿寝殿内,贺兰槿躺在榻上,即便潆珠点了莞香依然无法让她的心安静下来,想不通太皇太后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难道太皇太后因为自己与表哥传出的谣言拨了皇家的威严心怀记恨,还是近日卧病不起没有去晨昏定醒,太后才会命清婉前来诊脉,看自己是否佯病。

    又或者是自己多心了,那颗药丸根本就没有问题?很多的疑问在脑海中浮现,一时间想不通太皇太后的意图。

    夙夜走了有一段时辰,贺兰槿的心一刻也没有安静过,“潆珠,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公主,已经到了申时。”

    夙夜已经去了很久,至今都没有回来,再过些时辰便是夜幕降临。

    潆珠见贺兰槿翻来覆去,精神好了许多不在昏昏欲睡,“公主,您先安心的睡上一觉,皇上来了潆珠唤您。”

    夙夜回到沉香殿,贺兰槿正在小憩,她本就没有困意,隐约听到门扉轻启的声音。

    挪动身子从榻上坐起,殷切的眸光望向门口,问道:“夙夜,可知那药丸里到底是什么?”

    夙夜见她起身,直奔床榻,扶正她的身子,“你身子刚好些,不要乱动。”

    贺兰槿的精神已经于常人无甚大碍,只是身子有些弱而已,“夙夜,我的身子已无大碍。到底那药里有无异常?”

    清眸凝视,贺兰槿的心中希望这只是一场乌龙,自己多心之举,可是她见到夙夜眸中隐含的愠怒,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顿生。

    夙夜觉得有必要让她知晓,方才能够处处提防,幽深的眼眸染了霜色,声音低沉道:“那药丸是绝孕药!”

    贺兰槿神色僵硬的靠在床橼,她不敢相信若是今天若没有将药丸吐出,自己就一辈子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泪水划过眼角滴落。

    “为什么?太皇太后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夙夜将身子靠过去将她揽入怀中,眸中深深的愧疚,子嗣一直是后宫女人争夺帝位的砝码,太皇太后此举无异于要稳固冯家在后宫的地位。

    “槿儿,都是我的错,太皇太后是冲着我来的。”

    贺兰槿靠在他的怀中,泪水哗哗,心中都在想着太皇太后想要夺走她做母亲的资格。

    见她哭泣心中疼惜,温润的指尖轻抚她脸上泪光,“别难过,好在没有铸成大错。”

    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含着泪光的眼眸凝望。

    夙夜眸中掩饰不住的担忧,从怀中拿出一赤色琉璃瓶,这里面是曾御医赠送的丹药,递到她手中。

    “槿儿,既然你服下了雪莲丸,也就要在近两日之内身子好起来,你将这枚丹药服下,我帮着你将丹药炼化。”

    暮霭弥散,秋夜微凉,寝殿内灯影横斜闪着流光。

    夙夜收回真气,睁开眼眸,见到贺兰槿的气色红润了许多,身子已无大碍。

    见她额角的香汗撑起袍袖为他擦掉汗意,“感觉如何!”

    贺兰槿抬眸见他幽深的瞳带着星光般柔和的波光,体内一股暖融的气流涌动,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绯色。

    两人经历了许多,如果夙夜大婚之夜没有将她弃之新房,或许她的腹中已经有了两人的孩子,心中是爱他的,爱他就要在一起。

    潋滟的樱唇缓缓靠近,在他脸颊烙下一吻,夙夜愕然一怔,紧握着她的素手。

    “槿儿,你可知道这一吻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贺兰槿已经决定要将自己身心都托付于他,声若蚊呐,“我们是夫妻!”

    贺兰槿的心间慌乱得紧,说出这样的话一张俏脸绯红,娇艳欲滴,添了几分妩媚。

    夙夜唇儿带笑,贺兰槿终于肯将身心相托,纤长玉指轻佻她光洁圆润的下颚,一口含住她醉人的樱唇,辗转允吻。

    炙热与酥麻在身体里游走,火热的气息在唇舌间弥散开来,彼此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贺兰槿身子微凉拂过,衣衫不知何时尽数散落。夙夜密雨如织的吻落在颈间,唇舌交缠上她饱满的丰盈,贺兰槿不觉身子轻颤,唇瓣溢出情动的娇喘,雪白的藕臂攀上他挺拔的腰肢。

    夙夜缓缓将她推到, 握住她的手高攀过头顶,强健的身躯贴了上来,瞬间男性的阳刚气息笼罩,俊美的脸庞近在眼前,彼此情动的眸子凝望。

    见那多情的眸子染上妩媚的风情,感受着着她青涩的回应,并没有忘记她是初夜,“槿儿,一会儿,或许会很痛,我会尽量轻一些。”

    情动的潮涌让她的脸庞变成了醉人的绯色, 贺兰槿未经男女之事,一切都是本能在迎合。

    她是听说初夜会很痛,手紧握着锦衾,竟是有些紧张起来,“槿儿是习武之人不怕痛。”

    见她紧张的模样,习武之人也会痛啊!每个女人只会为一个男人而痛,他要让她在欢愉中忘记疼痛。

    低下头覆住她娇嫩的樱唇,绵密的吻由颈间向下游走,舌尖纠缠缠住丁香,惹得娇柔的身子轻颤,情醉的迷离让她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声音。

    “痛!”撕裂的痛楚将她身上所有的**瞬间熄灭。

    很想让压在身上的人停下来,双手却是无力的推不开他,她的反抗似乎变成了假意的迎合,见他没有停下动作倒是愈发的动情。

    若是知晓会如此痛,便不会主动吻他,这就是他口中的后果,凭什么要女人承受痛苦,男人享受快乐,恨恨的张开嘴在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一番**后,夙夜温柔的将贺兰槿揽在怀中,耳边轻声低语道:“槿儿,还痛吗?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痛了。”

    贺兰槿没有理他,她才不要有下一次,一次已经被他折腾的痛不欲生了。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轻佻精巧的下颚故意埋怨道:“你个小悍妇,你将朕的肩膀咬的红肿大片,怕是会落下疤痕。”

    贺兰槿只是怨他没有停下来,眸光瞥见他肩上深深的溢着血的齿痕,周遭已经红肿不堪,无心之举却伤的那般深,怕是要露骨了,心中竟是泛起了疼惜。

    贺兰槿忙不迭的在锦枕旁摸索,要找到金疮药为她敷上,却是被夙夜长臂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理会,就让他结疤好了,是你留下爱的烙印。”()

    第五十四章 淑妃有喜了

    两人沐浴过后,贺兰槿这一日经历了许多身子委实疲累,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睡得安详。

    月上中天,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帘幔,映着月光依稀见到怀中熟睡的娇颜。

    眉下星眸幽深柔和浸染,伸出手为她盖上锦衾,贺兰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动,不觉将身子向她靠近。

    口中发出似娇憨的呓语,此时的夙夜心中如云翳掩月,温热的手掌滑落她光裸的额头,心中说不出的愧疚神色。

    刚刚在他为贺兰槿炼化丹药的同时,悄悄封住了贺兰槿受孕的|穴道,他想要保护她,在没有足够与冯家势力抗衡之时,她不能够让贺兰槿怀孕避免她受到伤害。

    不能够保护自己的母亲妻儿又算得上什么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他绝对不会手软。

    两日后的清晨,贺兰槿醒来之时,夙夜已经上朝去了,两日以来夙夜均留宿沉香殿,两人享受着新婚燕尔温馨与甜蜜。

    贺兰槿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面色红润身子轻盈,今日她也该去坤翊宫向太皇太后问安。

    一想到太皇太后要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心中充满了怨恨,却要佯装做全然不知的模样。

    贺兰槿换上了简单素雅的衣衫,薄薄施了粉黛,坐上了鸾车赶往坤翊宫。

    坤翊宫内,众多妃嫔早早的前来向太皇太后请安,如今中秋将至,贤妃容菡怎么会忘了借机讨好太皇太后的欢心。

    冯家祖居咸宁那里的金桂独负盛名,容菡听自己的母亲说起,几十年前一场浩劫,冯家几乎灭族,如今冯家的血脉均是出自咸宁。

    太皇太后尤为珍惜这劫后余生的冯家血脉,更是对儿时的故里咸宁独有情怀。

    容菡一身橘色流彩暗花织锦宫装,袖口绣着繁复娇艳的海棠,纤腰丰臀趁着姣好的容貌,出离自己的座位。

    来到殿中,盈盈见礼道:“太皇太后,每年的中秋,小舅舅都会命人送来咸宁陈年的桂花酿,均是寻常百姓家手工酿造,宫里都找不到的,孙媳妇斗胆命哥哥悄稍进宫中一坛。”

    一提到桂花酿,太皇太后的思绪竟是回到了五十几年前,儿时每日父亲带兵操练回来,母亲总是会为父亲斟上一碗桂花酿,父亲总会将她抱在怀中,偷偷的背着母亲让自己和哥哥尝上一口,然后爽朗的大笑,而母亲亲手酿制的桂花酿也是父亲最钟爱的。

    容菡见太皇太后神色动容,眸中隐有浑浊,看来母亲说的是对的,命人将准备好的酒坛呈了上来。

    太后冯宓却是为容菡捏了一把汗,太皇太后是钟情桂花酿,却也是太皇太后心中的一块疤。

    今日太皇太后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许多年来再没有尝过儿时桂花酿的味道。

    “那就打开让哀家,也让众位妃嫔们一同品尝。”

    容菡早有准备,命人将酒杯斟满,亲自端了一杯桂花酿送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太皇太后请品尝!”

    浓郁的酒香弥散在大殿之内,太皇太后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液,稍稍的酌饮,酒液软绵,口齿留香,又带着微酸苦涩味道。

    年纪大了却最近总是爱回忆儿时的事情,记忆中的酒液要更加酸涩些,能够喝到地道的咸宁桂花酿,心情是很欢愉的。

    太皇太后凤眸半眯着,同样也想起了容菡的口中的小舅舅是哪一位?就是那个刚刚来燕京不久的都尉冯扈!

    “贤妃真是有心,若是冯扈再命人送酒来燕京,就直接送进宫里来好了。”

    容菡见太皇太后大喜,提起裙袂跪在地上, “是!容菡代替舅父谢谢太皇太后抬爱。”

    皇后冯媛蓁一脸的鄙夷,这不是明摆着为自己的舅舅谋官职,太皇太后莫不是老糊涂了,不过是一杯又酸又涩的烂酒罢了!

    听到太皇太后赞许,即便是苦药,众妃嫔均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坐在位置上的云璟雯,拿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闻到酒味腹中翻江倒海,却是忍着没有让自己吐出来,她已经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胎气还未稳。

    她不喜张扬没有告知任何人,就连夙夜都没有让他知晓,她是第一个怀有子嗣的妃子,若是被人知道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桂花酿她是绝对不能够喝的,今日她怀有身孕一事怕也瞒不住了。

    站在太皇太后身侧的清婉见到云璟雯的异常,云璟雯是云痕的姐姐,见她的脸色不对。

    “淑妃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太皇太后并没有老眼昏花开口问道。

    云璟雯小心起身垂眸见礼道:“回太皇太后,昨夜受了寒凉身子有些不适。”

    “清婉,去给云淑妃诊脉。”

    “是!”

    太皇太后对端庄娴雅的云璟雯并不生厌,太上先皇驾崩之时将手中的一部分兵权交托给了云千重,云璟雯的父亲可是手握重兵的重臣,很想笼络云家的势力。

    眸光不觉看向小公主乐颜,太皇太后有心促成夙雪与云痕的婚事,只是因为前皇后的缘故,至今乐颜对她都有怨恨。

    清婉莲步轻移,来到云璟雯的面前,她能够感受到云璟雯的紧张,她是云痕的姐姐,也便是自己的姐姐,她是不会害她的。

    “淑妃娘娘,请把您的手腕递过来。”云璟雯小心的递过皓腕。

    清婉细细为她诊脉,眉宇轻颦已经诊断出云璟雯怀有身孕,云璟雯向清婉递眼色,希望清婉能够看在她和云痕的情分上不要说出她已经怀有身孕,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越晚让人知道她怀有身孕,孩子便越安全。

    怀有身孕是瞒不住的,至于云璟雯所担忧之事,她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太皇太后的心思也能猜度几分。

    清婉收回了搭在云璟雯手腕上的素手,站起身来,嘴角扬起浅笑向太后拱手道:“恭喜太皇太后,您就要抱重孙了。淑妃娘娘有喜了,天数不是很多,淑妃娘娘怕是还不知晓。”

    一瞬间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眸光纷纷朝着云璟雯看去,那锋利如锋芒羡慕记恨的眸光,云璟雯垂首不语,她只想保护腹中的孩子。

    “清婉,你没有诊错?”

    “太皇太后清婉是不会诊错的,还请太皇太后准许云妃娘娘留在庆云宫内安心养胎!”

    此时殿外太监通禀道:“槿贵妃娘娘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第五十五章 自生自灭

    坤翊宫内众人纷纷将眸光从云璟雯的身上转移到大殿的门口,贺兰槿可是有些时日未曾前来坤翊宫向太皇太后请安。

    只要不是贺兰槿有了身孕,太皇太后是不会慌张,云家重臣之后,即便不是皇后所生,也算是皇上的血脉,万不得已还可以将那孩子过继给皇后,即便皇上有了反意,也有皇室的正统血脉继承大统。

    贺兰槿并不知晓大殿中发生了何事,缓慢着步子踏入殿中,端庄沉稳目不斜视,不去理会众人异样的眸光。

    微微颔首侧身见礼道:“槿妃给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眸光看向贺兰槿,见她气色红润,看来应是雪莲丸起了作用。

    关切问道:“槿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贺兰槿嘴角扬起盈盈浅笑,颔首道:“谢太皇太后的关心,已经无大碍了。”

    “安好就好,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是!”

    由宫人带着贺兰槿坐在了云璟雯的上首,贺兰槿见她双手交叉护住小腹,一副谨慎模样,她见自己的眸光看她也是微微颔首示意。

    抬眸见众人的眸光带着凌厉纷纷看着云璟雯,难道这些女人又在欺负她了。

    太皇太后满含安慰冲着云璟雯笑道:“淑妃今后就不必每日前来为哀家请安,安心的呆在庆云宫中养胎,今日真是双喜临门,淑妃有喜,槿妃的身子也好了实是天佑北宸。”

    贺兰槿听闻云璟雯有了身孕,眸光望向云璟雯谨慎模样,她竟然怀了夙夜的孩子,心底却是泛起了酸涩,明明知晓夙夜是皇帝,后宫妃子众多,若是真的吃醋怕是吃不完的,可是心中就是不舒服。

    看着太皇太满眼慈爱,那嘴角扬起的虚情假意,两天前她还命人陷害要剥夺自己做母亲的权利。

    辰时方过,众女皆散,贺兰槿心情沉郁,心中憋闷得紧,想要到御花园走走透透气。

    听夙夜说御花园东南方有一处木槿花园林,如今满树如荼的火红开得正艳,鸾车在御花园附近停下,潆珠搀扶着她下了鸾车。

    途经御花园的太液湖,远远就见到一浅黄|色没落身影,微风吹动,青丝连带着衣衫翩飞,微微垂首,晶莹的泪珠儿眼角滑落。

    贺兰槿蹙起秀雅的眉头,那不是乐颜公主么?她怎么会在湖边垂泣。

    两人也算有过数面之缘,见她伤心便想着上前安慰几句,贺兰槿缓缓的朝着乐颜的方向而去。

    轻声唤道:“乐颜妹妹,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独留在此垂泪。”

    乐颜抬起含泪的眼眸,晶莹的泪光含在眼眸,梨花带雨楚楚可人,悲戚喊道:“皇嫂!”却再也忍不住心中哀伤,整个人抱着贺兰槿痛哭不止。

    贺兰槿见着怀中可人儿哭得伤心心中不觉心酸,轻抚她的背脊,安慰道:“妹妹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本宫或许帮不上忙,确实很好的聆听者。”

    乐颜依然收不回决堤的泪水,刚刚再坤翊宫,见到云璟雯怀有身孕,太皇太后满眼慈爱,命她安心养胎。她却是想起了命运悲惨的前皇后冯媛熙。

    泪水如决堤一般狂涌而出,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良久抽泣渐止,“没什么?只是一时感伤,想起了伤心事。”

    贺兰槿想起了城门口的那桩事,清婉说前皇后被送出宫外,恐怕事情没有那般简单。

    “乐颜妹妹可是为了前皇后之事,实不相瞒本宫已经知晓一切。”

    乐颜眼角还挂着泪光,一脸错愕的看她,难道她知道熙姐姐怀有身孕一事。

    贺兰槿见她惊诧,解释道:“前几日清婉到沉香殿看本宫,说起城门之事,说前皇后已经蒙太皇太后恩典出宫休养。”

    闻言,一想到冯媛熙此时的悲惨,瞬间眼眸中水光弥漫,声音悲怅,“清婉她是如此说的。”言毕,素手覆上朱唇哭得伤心。

    见乐颜哭得如此伤心,便知道事情必有蹊跷,“难道不是这样吗?”

    乐颜眸光凄楚看着贺兰槿,似有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口,其实事情的原委贺兰槿已经猜出大半,只是涉及到皇宫内院的隐秘,不好开口道出。

    “既然妹妹不愿说,本宫便不问就是。”

    乐颜的年岁与贺兰槿也差不了多少,当日贺兰槿城门肯出手相助,对贺兰槿还是感激,如今那些苦闷憋在心中确实难受,就连清婉都变了,这冰冷的皇宫,没有人可以倾诉。

    眸光看向贺兰槿身边的潆珠与元昊,“你们两位请回避,本宫有话要与皇嫂讲。”

    此处若是被人听去,怕是不好,贺兰槿看向两人吩咐道:“潆珠,元昊你们两人留在这里,若有人来只会一声。”

    贺兰槿与乐颜两人来到湖边的一处花丛中坐了下来,此时的乐颜眸中盈泪,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乐颜妹妹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乐颜稳住心神,朱唇轻启幽幽道来,“熙姐姐是看着乐颜长大的好姐妹,当年乐颜与清婉是亲见证她与狄涛相爱。后来太皇太后逼着熙姐姐嫁给了皇兄,皇兄他虽是乐颜的哥哥,乐颜确实要说一句公道话,他根本就是个混人,轻辄打骂重则。。。简直难以启齿。熙姐姐受尽了苦难,几次轻生均被清婉救了回来。”

    说到此处,却已是泣不成声。贺兰槿递上一方丝帕与她,能够想象到前皇后的凄苦。

    乐颜微微揩拭眼角泪痕,继续说道:“后来那个混帐哥哥驾崩,总以为她可以过上些好日子,却不想她竟然与狄涛两人旧情难忘,还有了孩子。那日城门口熙姐姐想要出城,就是怕太皇太后打掉她腹中怀胎五月的孩子。”

    “那后来呢?前皇后现在如何?”

    乐颜忍住眸中泪光,声音低沉而颤抖,艰涩开口道:“太皇太后命冯家的人前来宫中,强行给熙姐姐灌下了堕胎药,血流如注差一点就死掉了,最后那孩子流掉了,是一个男孩。狄涛也被太皇太后暗中诛杀。熙姐姐她承受不住疯掉了,整天痴痴傻傻的抱着瓷枕,唤着狄涛的名字。”

    虽然与前皇后来往不多,听她悲惨遭遇,难免痛心,“妹妹且放心,如今前皇后在家中休养,即便是疯了也好过面对残酷的现实。”

    乐颜含泪瞳眸看她,“冯家的人以熙姐姐为辱,又怎么会善待与她,如今的熙姐姐被太皇太后囚禁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不准任何人见她,让她自生自灭。”

    闻言贺兰槿不寒而栗,怎么说冯媛熙都是冯家的血脉,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却不知潆珠那边危险即将降临。()

    第五十六章 怒打皇后

    太皇太后将皇后冯媛蓁与容菡均留在了坤翊宫,叮嘱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两人均是被太皇太后数落一番,心中皆是不快。

    容菡一向妒忌云璟雯,凭那平庸的姿色,一把年纪却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如今见她怀有皇上的子嗣,已是嫉恨到骨子里。

    冯媛蓁看着愤恨的容菡,还记得今日大殿之上,她一副献媚的神情,“妹妹今日可是出了风头,明目张胆的向太皇太后保荐你的舅舅,就算再怎么向上爬,你的父亲只是冯家的外戚,最多也不过是个御史中承罢了!”

    容菡秀眉凝锁,皇后是在太皇太后娘娘那里的气撒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容菡可不是好欺负的。

    他的父亲不姓冯再怎么也赶不上冯丞相官居一品, 却是讪笑,“姐姐倒是说笑了,妹妹岂敢在太皇太后面前造次。倒是妹妹还要替姐姐高兴着,即便姐姐这辈子都无法怀有子嗣,都可以养一个现成的儿子,何等的殊荣,妹妹可是羡慕的紧。妹妹忘了约了母后去下棋,妹妹就告退了。”

    容菡自知皇后不好惹,得了口舌之快,一番奚落之后随意寻个理由急转便走。

    冯媛蓁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被容菡奚落一番,若非她跑得快,真想冲上去扇她两巴掌

    心中憋着一口气无法宣泄,在婢女嬷嬷们的陪伴下来到御花园。

    另一边元昊与潆珠两人站在太液湖边,望着粼粼的清澈的湖水,静静凝望。

    荆棘山上两人经常牵手来到湖边,面对青山绿水好不惬意。自从来到北宸深宫,再也没有了荆棘山上的快乐自由。

    冯媛蓁漫步御花园,远见太液湖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好似很亲密的模样,青天白日竟然有宫人在此私会?

    总感觉两人好似在哪里见过,两人不正是沉香殿那位正得宠的槿贵妃的侍婢和护卫。

    元昊隐隐听到急切的步履冲着两人的方向走来,循着声源望去见着冯皇后朝着两人的方向而去,要立即通知公主。

    拉着潆珠就要离开,冯媛蓁怒喝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这里是后宫,皇后身后跟着护卫,元昊并不想给公主添麻烦,听到皇后的呵斥。

    双双恭敬垂首道:“见过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凌厉的冰冷眸光看向怯怯不安的潆珠,“青天白日你们两个竟然在此私会!”

    潆珠忙不迭的解释道:“皇后娘娘,奴婢没有私会,奴婢两个人不过是奉命在此等候。”

    话音还未落,一巴掌便已经落在了潆珠的脸上,“大胆奴才!本宫亲眼所见还有假吗?”

    元昊万万没有想到皇后竟然如此蛮不讲理,看着潆珠被打满心的心疼,毕竟皇后是后宫之主,不能动手。

    “皇后娘娘,属下却是奉了槿妃娘娘的命令在此等候。”元昊希望她听到公主的颜面能够有所收敛。

    皇后挑起怨毒的眼眸看着捂着火辣的脸颊,满眼的委屈的潆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槿妃妹妹长着一副勾人的摸样,就连手下的奴才都懂得勾引男人。”

    元昊听到皇后出言侮辱公主,很显然皇后是有意刁难,他是绝对不允许人侮辱公主。

    “请皇后娘娘注意言辞!”

    冯媛蓁冷睨着元昊愠怒道: “好嚣张的奴才!这里还容不得你来教本宫,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瞬间保护皇后的护卫将元昊围了起来。

    潆珠忙不迭的跪地求道:“皇后娘娘赎罪!元护卫他真的没有冒犯之意。”

    “啪!”的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冯媛蓁还记得贺兰槿是从正门风风光光的嫁入皇宫,还记得大殿之上她断弦来羞辱过自己,这一回就算她的奴才倒霉,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就算得宠又如何?自己才是一宫之主。

    元昊见到潆珠又在被打,愤恨的双眸血红,强压怒火,潆珠摇头示意他要忍耐,她受些委屈不要紧,不可以给公主惹麻烦。

    “皇后娘娘,属下二人是槿贵妃娘娘的人,就算有错也要待公主处置!”

    “本宫今日就是仗势欺人,你一个狗奴才奈我何?”

    眸光狰狞的看相潆珠,伸出手抓住潆珠的衣领向后猛推,潆珠身子向后倾倒退了数步,直接冲进了太液湖中。

    “不!”悲恸之音响彻天地,与此同时元昊挣脱了护卫冲人湖中,潆珠天生胆子小,害怕打雷闪电更怕水。

    贺兰槿听到远处传来悲戚的呼喊声,是元昊的声音预示到不好,直接跃过花丛奔着湖边奔去。

    贺兰槿飞身而至,见到潆珠被元昊从湖中捞了出来,潆珠不会凫水,落入湖中挣扎中喝了大量的水。

    “元昊,潆珠!怎么会这样?”

    “是皇后将潆珠推进湖中。”

    元昊不顾着湿漉漉的身子,运起内力将她体内的水顶出来,可是潆珠仿若断了生机一般。

    元昊将潆珠的头贴向脸颊,“潆珠!潆珠你不能够死!元大哥不会让你死。”

    贺兰槿见到潆珠红肿的脸上,清晰的两掌指痕,也应该是皇后的所为,潆珠从小跟在她身边就如同家人一般。

    “元昊,你先带着潆珠离开,为她运功渡气。”

    冯媛蓁错愕的看着突然而至的贺兰槿,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武功,元昊火红的双眸,没有皇后命令没有人阻拦。

    见元昊抱着潆珠离开,贺兰槿冷眸看向冯媛蓁,“为什么打我的人?

    冯媛蓁强作姿态,扬起高傲的脖颈, 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就算死了贺兰的公主能够拿自己如何?

    “本宫还要问问槿妃去了哪里?青天白日任凭两个奴才在此私会,本宫不过是在执法,你的奴才冒犯本宫,不过是小惩大诫。”

    潆珠的性子贺兰槿最清楚不过谈何冒犯,明明就是她故意刁难,她既以欺负上门,她就是绝对不能够忍耐,从源头震慑住她不然这样的麻烦会更多。

    元昊无法出手,但是她可以,“啪!啪!”两巴掌打了过去。

    “我的人不是那般好欺负的,不是任人打骂的。”

    冯媛蓁捂着红肿的火辣脸颊,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贺兰槿,你竟敢以下犯上打本宫!”

    贺兰槿充满寒意的冰眸怒视着她,“贺兰人只知道别打你一拳,必还上一脚,如果皇后娘娘想尝一尝太液湖的味道,妹妹不介意帮姐姐一把。”

    听着贺兰槿充满威胁的话,她堂堂一个皇后怎么会受奇耻大辱,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将槿妃抓起来!”

    贺兰槿自从上一次打通经脉功力大增,还没有与人交过手,看来今日不给她点颜色,她以为自己是好欺负。

    贺兰槿冷眸睨着将团团围住的护卫,她毕竟是贺兰公主,这些人是不会真的动手伤她。

    体内真气由丹田而出,在体内循环数个周天,周身凝聚着强大的冷冽气势瞬间迸发,强大的气流四散开来,冲力直接将周遭的男女躺倒一地。()

    第五十七章 只爱你一人

    贺兰槿收回内力,涂满霜雪的冰眸冷睨着倒在地上的狼狈的皇后冯媛蓁,今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如果她还有些心智,就不会闹到太皇太后那里去。

    事情闹大了最终丢人的是皇后颜面, 相信她以后不会再轻易的出手,自己也能够安生一段时日。

    贺兰槿扬眸转身离开,却见到公主乐颜僵立的站在不远处,被刚刚的景象惊得不轻,没有想到贺兰槿竟然是个武功高手。

    贺兰槿直接朝她走了过去,她会武功的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太皇太后知晓。

    “乐颜妹妹,没有吓到你吧!”

    “皇嫂,你的功夫好厉害!”

    “妹妹谬赞,不过是防身罢了,本宫会武功的事还请妹妹不要讲出去。”

    乐颜并不喜欢娇蛮任性的冯媛蓁,难得看看到她吃亏,还真是大快人心。

    “嗯!皇嫂放心,乐颜不会多嘴。”

    冯媛熙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虚年十七载有生以来最羞辱的一日,原本想要借机出口气,却是被贺兰槿给了一个重重的下马威。

    脸上被贺兰槿打的那两巴掌,火辣辣的灼痛,如此羞辱的事情她怎么会让人知道,“你们都听好了,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传扬出去半句, 就等着掉脑袋!

    不是她好欺负,若是太皇太后知晓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定会受到责备,被那个贤妃知道定会幸灾乐祸,皇后威严尽失,今日之仇她是绝对不会忘记,那两巴掌她早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贺兰槿担心潆珠的安危,不知道她有没有脱离危险。与乐颜简单说了两句便是朝着沉香殿而去。

    贺兰槿急匆匆的回到沉香殿,问明宫婢得知元昊与潆珠并没有回来。

    时间来不及回沉香殿,元昊便找了一处清静之地,为潆珠渡气。

    贺兰槿担心潆珠,潆珠从小就跟在她身边,潆珠不会凫水,怕她有危险。

    在房间内坐卧不安,等了许久方才见着元昊怀中抱着潆珠,此时的潆珠依然在昏迷,已经有了呼吸。

    贺兰槿和元昊一直守在潆珠的床榻旁,潆珠腹中的水已经吐了出来,不清楚她为何还没有醒来,心中充满了担忧。

    夙夜下朝直奔沉香殿,知道贺兰槿整日呆在宫里会很闷,拿了些小玩意过来。

    悄悄的来到卧房,却是没有见到贺兰槿,眉宇轻颦这个时辰她应该从坤翊宫回来,会去哪里?

    皇上一到沉香殿就有婢女前去告知,元昊留下来守着潆珠,贺兰槿起身奔着寝殿而去。

    知晓她在沉香殿,夙夜留在卧房等她,见贺兰槿怏怏不乐的回到房间,主动走过去,牵过她的手问讯道:“槿儿,发生了何事?”

    贺兰槿将御花园内的一切合盘而出,方才知晓御花园之事。

    “那前皇后如今却是悲惨!”

    夙夜凝眉, “没想到太皇太后如此歹毒,竟然连冯家的人都不放过。”

    又关切问道:“潆珠她没事吧!”

    贺兰槿淡淡摇头,“人至今还没有醒过来。那个皇后真是可恶,今日应该将她一脚踹入湖中尝一尝太液湖水的味道。”

    见她动气责备道: “别担心,潆珠她会没事的,倒是你今日如此的鲁莽,若是被太皇太后知晓你会武功,定会怀疑那药丸会被你逼出体外。”

    贺兰槿却是淡淡摇头,他毕竟是男子,不了解女人的心思。

    “槿儿既然做了,自然想到了后果,皇后那般骄傲的人绝对不将此事说出,如若传到太皇太后那里,槿儿顶多受到责罚,丢的却是皇后的颜面,槿儿断定她必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你啊!就不怕她会伺机报复?”

    “那个冯皇后她原本就对槿儿心中嫉恨,不然今日也不会欺辱潆珠,如今不会过是再多上一笔罢了。”

    夙夜扶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看了一眼案几上的木盒,那件事也不再追究。

    “以后你就呆在沉香殿中,哪也别去,我会弄些好玩的物什为你解闷。”

    贺兰槿也见到了案几上放的黑色漆木盒子,“夜,那里面装的是何物?”

    夙夜故作神秘笑道:“你去将盒子打开不就知道了。”

    贺兰槿见她故弄玄虚,站起身子走了过去,素手覆上木盒将它打开,竟是一副做工精美的皮影儿。

    “是羊皮戏!这物什只有贺兰国方才有的。( 妃奴 http://www.xlawen.org/kan/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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